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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2月10日 星期五

《[HP-SH]囚徒限制(下)》BY穆刹

《[HP-SH]囚徒限制(上)》BY穆刹        - 01~55章
《[HP-SH]囚徒限制(下)》BY穆刹        - 56章~番外  (未完,已坑...orz)




第56章 沒有人能阻止我們一家佔領原著世界!(下)
斯內普揮動魔杖割開擋在洞穴門口的枯藤,然後拉著哈利的手腕走進去。站在他身後的SNAPE努力將視線從兩人相交的手上收回來,深吸了口氣跟上另一位snape先生的步伐。



他到現在都無法理解另一個自己的想法——一個愚蠢的混蛋的兒子,一個目中無人不知感恩狂妄自大的波特,令人憎恨的波特。

他狠狠的瞪著走在前面的哈利,不加掩飾的厭惡讓哈利往斯內普身邊貼了貼:雖然他知道這位先生和他的伴侶是兩個不同的人,但他依然覺得難過——帶有迷惑性的難過。這直接導致斯內普換拽為摟,另付一個拋到身後的警告的眼神。

拽著Harry的該文笑嘻嘻的看著自己的悶騷父親,然後轉頭觀察自己年輕的老爸——這位尚未成年的先生似乎還沒有接受未來的自己與位居“霍格沃茲史上最討人厭教授”榜首的魔藥教授結婚並有了個兒子的事實,這讓他震驚到了極點,其表現讓看熱鬧的該文也不忍心的開口提醒——
“Harry,你順拐了……”

少年一愣,然後僵硬的扳回自己的胳膊。

走在最後的鄧布利多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雖然本性與詹姆斯很像,但西弗勒斯的教育讓小該文在活潑好動的同時保持著謙遜有禮的態度,這讓從事了大半輩子教育事業的老人非常欣喜。

命運果然無法估計,未來……有無盡的可能。

鄧布利多微微歎了口氣——或許,他可以留下一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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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洞穴是過去格蘭芬多的後人留下的,裡面的保護咒語至今還在運作。洞穴的入口連著一段黝黑的走廊,兩旁掛著十六個火把,想要進入洞穴主廳就必須用厲火依次點燃這十六個火把——也就是說沒有高超的黑魔法基礎與控制力的巫師是無法進入真正的格蘭芬多密室的。

“曾經擁有大量優秀的黑魔法學者的家族如今多半都因為秘法反噬成為了白巫師家族,只有那些固執的貴族們依舊沿襲著黑魔法的學習——無論他們親和的是白魔法還是黑魔法。”哈利揮動魔杖一個個點燃走廊裡的火把,幽藍的火焰襯著snape緊繃的臉越發猙獰,“曾經精通動物語言與元素魔法的斯萊特林被稱作邪惡的黑巫師,而最擅長黑魔法與非常規魔藥的格蘭芬多反倒成為了正義的代表——差別在於斯萊特林主張正面毀滅教廷,格蘭芬多更偏向從根基瓦解它。”哈利點燃最後一個火把後收起魔杖,看著面前空無一物的牆壁上慢慢浮現出一個充滿古典氣息的大門,“不得不說,格蘭芬多確實盛產優秀的領導者。”

snape震驚得看向鄧布利多,老人沉著的撫了撫鬍子:“原始文獻上記載格蘭芬多的確精通黑魔法,而斯萊特林也不像傳言中所說的那麼嗜殺——好了severus,別這樣看著我,你要知道這兩個人的定位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深入人心了,我曾經嘗試過發表為斯萊特林正名的論文,但很可惜被魔法部駁回了。”老人走到黑袍黑臉的男人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無論有沒有伏地魔,魔法部對貴族的打壓都是存在的。”他說完就率先走進洞穴的正廳,然後讚歎的看著這間足有魁地奇球場大小的密室,並充滿興趣的研究書櫃上的書目。

Harry僵直著,即使該文拉他的手也沒有反應,他有種……被侵犯領地的感覺,尤其是對上小該文疑惑的眼睛時這種感覺更是被放大了數倍——那雙眼睛和詹姆斯一摸一樣,但他卻災難性的在該文臉上找到了snape的影子——他還記得snape的那段放在冥想盆裡的記憶,該文的顴骨,額頭和下巴像極了小時候的snape,但其他的地方——

像我。哈利想著,臉頰因不知名的原因變得緋紅,他拉著該文的手快步從snape身邊走過——未果,被snape攔下。

“potter!我記得格蘭芬多下節課是黑魔法防禦課……別以為你可以偷懶!”snape厭惡的瞥了Harry一眼,在看到少年身邊的該文後這種厭惡翻了一倍,隨即他展開一個邪惡的具有代表性的假笑,“當然,或許我們可憐的救世主更希望加入這個特殊的……家庭?”

“別用這種方式把自己摘出去,我和Sev都不希望有一個第三者插-進來,”(口德何其蛋疼……)哈利走過來摟住年輕的自己的肩膀,拿出一個讓snape一瞬間產生退縮想法的嚴厲表情回視著這個緊繃神經的男人(對方的反應仿佛哈利會撲到他身上一樣),“而且我接下來要安排的事和小哈利有很大的關係——倒是您,沒什麼必要繼續呆下去了。”他看向鄧不利多,“可以讓這孩子留下嗎?他落下的課程我可以幫他補回來。”

鄧布利多尷尬的擺擺手:“少安毋躁,哈利,severus就是這個性格……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暗地裡瞄了snape一眼,那眼裡的深究讓snape覺得後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哈利上下掃視著snape,又轉過頭看向斯內普(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無辜的攤手,並示意哈利到他身邊來),對比了一下才不屑的撇嘴道:“SEV的脾氣才沒他那麼糟糕。”

“你完全不需要忍受我的脾氣!!”snape怒火滔天的吼回去,但哈利仿佛沒聽見一樣扶著Harry的肩膀將他按到沙發上,慢悠悠的轉過身靠在茶几的邊緣,這才用長長的詠歎調反問道:“我有忍受嗎?”

該文笑倒在Harry身上,斯內普挑著眉看著自己——曾經的自己,的反應,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有活力。

西弗勒斯•活了67年的•斯內普先生召喚來了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要了三杯紅茶兩杯果汁兩塊巧克力蛋糕,想了想沒要咖啡。

果然,在經過短暫但犀利的爭吵後,snape教授還是沒忍住抽出魔杖——未果,被鄧布利多壓回了袖子裡,然後黑著臉被勸回了城堡(“好了西弗勒斯你該回去了我記得半個小時後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的魔藥課你回去準備一下吧快點回去!”)。

哈利撲上去掛在斯內普脖子上(“鎮定點Harry我老爸老爹每天都這麼黏糊。”),親吻他的臉頰後做到旁邊的空位上,他凝視著緊張的Harry,直到對方的鬢角掛上汗水才開口道——

“sev,你是想讓我變回這個膚色嗎?”

………………
Harry不知所措的表情明顯娛樂了正在喝果汁的鄧布利多,老人劇烈的咳嗽起來。

斯內普摸了摸哈利背後柔順的頭髮。

坐在對面的Harry實在不知道要用什麼心態解讀這個畫面,雖然自己依然不能接受和斯內普結婚生子這個事實(他打了個哆嗦),但如果……如果有一個人如此重視自己……那真的太幸運了。

在接下來的談話中哈利大概的介紹了一下曾經的歷史流程(“我們兩個世界似乎並不完全相同,所以這個僅僅是參考。”),他很自然的告訴Harry不用擔心snape教授,因為斯內普在他四年級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變相的追求他了,這個snape教授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表示。Harry僵硬的點點頭,心裡倒是舒服了一些。

不出哈利所料,這個自己同樣擁有高超的黑魔法天賦。這個發現讓小Harry驚慌失措,即使哈利努力開解他也無濟於事。最後哈利只好從書櫃上翻出那本破舊的《紀念100位優秀黑巫師》,並從中找到四個佩弗利爾家族的成員,詳細的解釋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我的這個……能力,是祖上傳下來的?”Harry抖了抖肩膀,臉色蒼白的仿佛有一個攝魂怪站在他背後,“但是黑魔法不是很邪惡嗎?”

哈利和上那本書,並將他漂浮著放回原處。“邪惡……永遠都是用來形容人類的,”男人的眼神放空,似乎回憶起了什麼,“魔法,僅僅是工具,不分對錯善惡。黑魔法的意義在於強大的攻擊性,但它同時也擁有難以馴服的野性。能力不足的人覺得它邪惡是因為他們無法控制它。並不是說它本身就是邪惡的。”

“可伏地魔……”

“他是被欲望蒙蔽了心智。”哈利打斷男孩的辯駁,“那欲望來源於他本身。他沒有堅定自己的人格,失去定位的人在希望得到什麼的同時,也很容易失去什麼。”

Harry靜靜的望著哈利的臉。

“這個……真的不可怕”

哈利大笑,揉亂Harry本來就毛躁的頭髮:“你覺得我可怕嗎?”

“不!”Harry急忙說,接著他像是聽出了什麼似的打量著哈利,“你……你是……”

哈利燦爛微笑:“不折不扣的……黑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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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後Harry就把自己鎖在浴室裡。

——你擁有駕馭它的力量。

——這是你戰勝邪惡的關鍵。

——不要被心魔蒙蔽雙眼,要看到最沉默的真實。

男孩依靠著門滑下,坐在浴室冰涼的地板上,抱住膝蓋縮成一團。他的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的腳尖,許久,他抬起一隻胳膊,嘗試著念道:“月火燃屍。”

蒼白的厲火組成一個馴服的球體,在Harry手心靜靜的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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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把該文扔到密室的小客房裡。

斯內普把哈利扛起來。

斯內普踹開臥室的門把男人扔到床上。

斯內普布下靜音咒。

斯內普壓上去了。

“你這是打算長期作戰啊……”男人磨牙,“帶壞曾經的自己很有趣嗎?”

哈利笑嘻嘻的摘下領帶,掉了扣子的領口隨著他的動作敞開,他把領帶丟到一邊,默默摟住斯內普的脖子。

兩人仿佛在享受這份寂靜。

“……我想你也發現了,”許久哈利才開口,“這個世界的你並沒有喜歡上這個世界的我。他的表現不是什麼掩飾或者其他,他是真的討厭我。我不知道在未來小Harry能不能強大起來,但我知道這裡沒有一個你可以供他支撐……”他收緊胳膊,“我只希望能讓他變得堅強些,最起碼,能讓自己不受傷害。”

斯內普並沒有對哈利的話做任何評價,他用牙齒解開哈利的扣子,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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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辦公室

snape沉默著坐在辦公桌後方,雙手絞緊放在腹部,坐在他對面的男人正專注的注視著他——用一張和他完全相同的臉。

斯內普已經坐在這個地方半個小時了,同時這個對視也持續了半個小時。

兩人都運用著大腦封閉術,兩雙空茫茫的黑眼睛相互試探著,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年長的那一位像是在分析著什麼,偶爾挪動一下姿勢,轉換頭的位置,說是注視不如說是在觀察;而年輕的那位看上去更嚴肅一些——只是他用力過度而泛白的指關節暴露了他的緊張。

就像隨時準備抽出魔杖拼命一樣。

斯內普不相信更不承認自己曾經就是這個樣子——這種帶著嚴重的自虐傾向的,苦行僧般的生活方式讓他不禁老套的感慨起命運的偉大來:是什麼讓他從一個完全沒有希望與快樂的行屍走肉變成現在的自己的?

哈利熟睡的畫面飛快的從他腦子裡閃過,甚至讓他的大腦封閉術產生了一絲動搖。

男人露出一個微笑,弧度很小,卻發自內心。

他緩緩坐正,薄唇微微張開醞釀了一會,才緩緩說道:“我來找你是為了HarryPotter的事,這個世界的HarryPotter。”

“……即使是一場如此私人的談話我也無法逃離偉大的救世主嗎?”snape假笑,“有話快說!不過事先聲明我沒有戀童癖,恕我沒辦法對自己的學生產生不正當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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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休息一下。”

哈利召喚來一條乾淨的毛巾遞給Harry,男孩這幾天曠掉了所有黑魔法防禦課,全心和未來的自己學習攻擊類魔法——他還是無法接受黑魔法,那天他使用的火焰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Harry擦掉臉上的汗水,覺得右手臂有些抽筋,血管擰動著疼痛。一杯水遞到他的面前,Harry感激的道謝接過。

等等。

男孩抬頭看向遞給他水杯的黑眼睛男人,那個男人走到哈利背後,伸出胳膊,摟……摟……

Harry僵硬著轉過頭灌下那杯水,很嚴肅的懷疑這個男人是故意當著他的面這樣表現的。

這杯水裡似乎含有恢復體力類的魔藥,很快Harry就覺得手臂沒有那麼疼了。正在整理文獻的哈利注意到了這點,微微側過頭在斯內普耳邊小聲說:“不捨得了?”

男人收緊手臂讓哈利緊緊貼在他身上。“好歹長著你的臉,”他說,手掌慢慢摸進對方襯衫的下擺裡,“你的臉……不適合那種挫敗疲憊的表情……”

晚上哈利接到鄧布利多的貓頭鷹(棕色的老貓頭鷹,看上去非常隱蔽),他告訴哈利魔法部已經通知好了,他們可以直接幻影移形去北冰洋。男人回了一張紙條表達感謝,然後他輕輕踹了躺在他身邊的伴侶一腳。

“親愛的,起來了,我們去勘察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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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哈利將一本寫滿標注的《魔法運用與互通》交給Harry,等到Harry吃完午飯回到洞穴時,這個密室已經關閉了。

哈利走後一個星期,赫敏提出組建一個學生社團練習黑魔法防禦術,哈利鬼迷心竅的跑去找snape尋求幫助,在他拼盡全力抗下黑臉教師的冷氣並唇槍舌劍的對吵了十分鐘後竟然奇跡般的得到了足量的訓練用的傷藥——對此連得到消息的鄧布利多都感到不可思議。

“severus,”某天早餐時鄧布利多湊到snape旁邊詢問道,“你是不是和那位snape先生交流過,怎麼覺得……”

snape扭頭看向鄧布利多,然後坐在他旁邊的麥格教授蒼白著臉低下頭,發誓自己下一次早餐絕對不坐在這位旁邊。

他的大腦封閉術已經變成攻擊類魔法了嗎……



後記:

E:“老爹~~~求你了讓我幹什麼都行我不要抄書~~~~~~~~~”

S:“清理坩堝,打掃獸欄,栽種血蘚(培土混合了山貓血液和龍糞),或者抄書,選一個。”

E:“由第五個選擇嗎……”

H:“那麼幫我去給艾泰咪達(婚姻登記處的吸血鬼)送信?她說她很想念你,還給你準備了新裙子。”

E:“…………我還是抄書吧……”TAT





第57章 46 小狗
岡特老宅。
哈利緊緊抓著斯內普的手腕,動用全部精神力控制對方的鎖鏈以保證他神志的清明。斯內普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一些畫面重複著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即使很快就破碎了也依舊令他心悸不已。
母親死去的樣子,鄧布利多摔下塔樓的樣子,他第一次被迫殺的人,倒在血泊裡的莉莉,當然更多出現的畫面是一個鋪滿薔薇卻只放了一件衣服的棺材。
戴上它,你就能重新擁有他們……
滾開!斯內普煩躁的咬牙,手腕上的力道讓他腦海裡的畫面變得分外諷刺。他反手抓住哈利的手,另一隻手捏著那枚醜陋的戒指,大步走出這座陰森的房子。
屋外的空地本應該是花園,現在卻長出了大片大片的雜草,男孩握著斯內普的手幻影移型,很快他們出現在村外的一片長滿野草的空地上上。
那些畫面隨著第一縷照射在斯內普身上的陽光消失不見了,男人不滿的噴了一口鼻息,接過哈利遞上來的兔子,粗魯的將戒指套在兔子的前爪上。
那可憐的兔子甚至沒來得及掙扎就變成了一塊焦炭,斯內普將戒指從兔子身上摘下來,仔細檢測上面的詛咒,確定安全後才將它交給哈利。男孩將那枚又大又醜的戒子塞進一個蛋白石磨成的盒子裡,感覺有人從身後抱住他。
“怎麼了?”男孩抬起頭看向斯內普。
男人搖搖頭:“沒事,就是想起了些不好的東西。”
哈利伸手拍了拍斯內普的手背,他忽然發現這個動作似乎很容易讓對法放鬆下來。
不安的人已經改變了嗎?哈利眨眨眼,將盒子收好,然後轉身回抱了對方。
“你看到什麼了?”他有些殘忍的問,話說出口就覺得有些唐突了,但卻不覺得後悔。
斯內普似乎沒料到哈利會問這個問題,他盯著哈利的頭頂,好半天才歎了口氣:“……你的棺材。”
“什麼樣的?”
“黑死的棺材,他們沒找到你的屍體,用你的禮服代替了。”
“那件?”
“白色的那件。”
哈利抬起頭,用不解的眼神看著斯內普。男人眯著眼睛用力在哈利的臉上掐了一把。“別說你忘了!”
哈利無辜的揉揉發紅的臉頰,白色……他好像只有兩件件白色的。“婚禮上那件?”
斯內普點頭,有些空洞的看著哈利的眼睛。
婚禮,那算哪門子婚禮。
如果可以他真想給他補一個像樣的,最起碼要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愛他。
“想什麼呢?”男孩喚回走神的愛人,“我們該回去了。”
落日在男孩的頭髮上籠罩出橘黃色的光暈,鏡片有些反光但遮不住那雙綠眼睛。生機似乎回到了他的靈魂裡,雖然他變成了一個蒼白的孩子,但在斯內普眼裡他依舊是曾經的模樣——那個站在刺眼的陽光下的耀眼的年輕人。他艱難的吞咽了一下,盤踞在心頭的痛苦徹底消失了。
哈利不自在的挪開視線,相信任何一個人被斯內普用這種眼神盯著都會覺得臉紅。然後他的臉被搬過來,斯內普蹲下來捧著他的臉親吻他。
回到霍格沃茲後斯內普將戒指送到鄧布利多手上,哈利趁這個時候洗了個澡,等男人回來時他已經換好衣服擦乾頭髮了。
斯內普露出惋惜的表情。
“別想!大白天的!”某偽男孩假惺惺的故作純潔,手指麻利的系好襯衫的扣子,翻找外套。
“你要出去?”斯內普倚在門框上問。
“嗯哼~”哈利笑嘻嘻的收拾好書包,“我一會和一位漂亮的小姐有個約會~”
斯內普翻了個白眼,拎著哈利的領子在他的脖子落下一個吻,並技巧的在上面留下一個引人遐想的紫紅色標記。
“西弗勒斯!”哈利掙扎,“是赫敏!是赫敏!別胡鬧了~”已經夏天了!襯衫遮不住這個啊……
“我知道,不過你得為調戲我付出點代價。”斯內普義正言辭道。
“……”

哈利將領子立起來,跑向湖邊的那棵法桐樹。現在離他和赫敏約好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作為男士他應該為淑女準備好下午茶。
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課程幾乎相同,今天是星期三,斯萊特林只有上午的課。一般哈利和赫敏都會在星期三下午在湖邊聚一聚,這比較隱秘,畢竟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還沒有像戰爭後一樣融洽。
他坐在草坪上,將從廚房順來的點心擺在餐布上,並為倒好的兩杯茶加上保溫咒。就在這時他覺得有誰拉了拉他的衣擺,他轉過頭——
然後他整個愣住了。
一隻嬌小可愛的柯基犬蹲坐在他身邊,用不符合品種特色的藍眼睛正盯他。
“……”哈利張開嘴看著這只狗,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認錯,這個花紋和眼睛的顏色,以及神態——“羅恩……?”
小狗發出柔和的光茫,體積開始變大,片刻後一個紅頭髮的男孩出現在哈利面前——蹲著的。

赫敏到的時候羅恩正坐在哈利旁邊吃鱘魚三明治,看到她時大幅度的揮手。
女孩站在原地愣了一會,然後精神百倍的跑過去。她將書包放到一邊,攏了一下頭髮坐下。“我就說你和哈利有誤會!”赫敏嬉笑,“他是個很好的朋友!”
“對,你說得對。”羅恩扭過頭看著哈利,“我和他已經用‘很短的’時間混熟了!”
哈利大笑。
赫敏在太陽落山前回了宿舍,兩個男孩一直坐在樹底下喝茶,誰都沒說話,直到太陽完全落下。
“你是怎麼來的?”哈利首先打破沉默。
羅恩想了想:“準確的說我並不是你那個世界的羅恩韋斯萊,我是在夢裡接收到了那個羅恩的記憶……”他撓撓頭,不去看哈利震驚的表情,“但我覺得你是個不錯的朋友。”
哈利有些落寞的低頭,雙手捂著茶杯,羅恩感到一股發自內心的緊張。“我讓你失望了嗎?”
“不,你沒有……”哈利甩甩頭,對羅恩揚起一個微笑,“我能叫你羅恩吧。”
紅頭髮的男孩彆扭的摸摸鼻子,俯視著看著哈利:“我想你已經認識‘羅恩’很久了,你可以把我當成那個人,畢竟現在我們兩個已經完全沒有區別了。”他撇了撇嘴,“但我不會承認我們是一個人,畢竟我還打算追赫敏呢!”
哈利笑著點頭,忽然問羅恩:“你要不要和小龍認識一下?”
羅恩的動作頓了頓,接著一個惡作劇的笑容出現在他臉上。
“好~主~意~”

“……有什麼開心的事嗎?”斯內普看著哈利哼著歌脫掉外套,踩著拖鞋啪嗒啪嗒的跑到他身邊,綠眼睛愉快的微微眯著——得趕快改進一下增齡劑……斯內普有些沉痛的想,看著小小的哈利波特目光陰沉,戀童成癖可不是好事。
哈利把羅恩的事告訴了斯內普,男人心想這條紅毛狗還算有腦子沒把他供出來——但表面上裝出一個完美的‘才知道’的樣子。
不過看著哈利因為別的男人這樣高興真的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斯內普想著,腦海裡忽然冒出救世主再一次成名後那些追求者的臉——然後他有些神經質的抽動嘴角,把哈利摟的緊了些。





第58章 47 暑假前的準備
期末考試結束後,學校開始安排放假的事宜,幾乎一夜間所有人的東西都被收進了箱子。哈利難得的回了趟寢室,把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整理好。

等他到了禮堂時,幾乎所有人都來齊了,熱鬧的氣氛讓哈利露出一個微笑——小孩子真實無憂無慮,這種情緒甚至感染了哈利。

他走到斯萊特林餐桌前端,向朝他望過來的鄧布利多點頭致意,然後視線自然而然的和斯內普黏在了一起……

哈利坐下用手撐著頭,對斯內普眨眨眼。

冷硬的嘴角出現了一絲笑容,其和煦程度驚得旁邊的麥格瞪大了眼睛。意識到自己破功的斯內普迅速調整表情,手握成拳擋住嘴咳嗽了一聲。眼角瞟到哈利趴在桌子上,肩膀抖抖抖……

小壞蛋……斯內普磨牙。

鄧布利多宣佈各學院的分數,斯萊特林以大比分超越第二名的格蘭芬多,完成了他的九連冠。哈利看著淡定鼓掌的斯內普,在內心裡竊笑:功不可沒啊院長~

當然這句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把對方惹毛了說不定會被打屁股……

叮囑完每年都要重複的話,鄧布利多宣佈晚宴開始。眾人面前出現了豐盛的晚餐,哈利的……有些不同,他的盤子裡有一封信。

德拉克瞟了一眼,然後對著那封粉紅色的信露出一個壞笑:“哦!一封情書~教父終於有情敵了嗎?”

哈利望著周圍小蛇們淡定的表情,無奈的歎了口氣,轉過頭與德拉克對視:“你個大嘴巴……”

“不是我說的,”德拉克神奇的沒有對他發火,“你們表現的太明顯了!”

哈利咳嗽了一聲,臉頰出現了一點紅暈。然後他拿起信在小龍面前揚了揚。

“不是所有粉紅色的信都是追求者寄來的,”哈利打開信封,把信尾的署名給小龍看,“還有可能是鄧布利多。”

德拉克被Shock到了。



======================(O口O)……

哈利回到地窖時斯內普已經到了,男人向他伸手,哈利把手放上去。

“……”男人對男孩明顯是裝出來的無辜表情表示沉默,然後索性把人拉到懷裡,自己在對方身上摸索。他從哈利長跑的口袋裡翻出那封信,拉著哈利回臥室。

“鄧布利多開始主動出擊了,”哈利說著,把長袍掛在衣架上,“他聯繫到了金斯萊他們,也就是說奧羅那裡有人幫忙了。”

“他從來都不是個被動的人。”斯內普看完信卻開始皺眉,“不過我沒想到他會組織你們幾個去開會……這個會議有什麼意義嗎?”

哈利撲到床上,拉過一個靠墊抱在懷裡。“統一行動。”他懶洋洋的蹭了蹭,“我們現在的聯盟一共有四個勢力,我雖然是看上去是最脆弱的,但實際上我的號召力很強。格林德沃有人手也有實力,問題是他不是英國的本地巫師,聖徒的名氣也不太好,被削弱的厲害。盧修斯……你知道我拉他入夥是為什麼嗎?”

“牽制貴族,影響魔法部……還有公眾發言人?”

哈利給了他一個飛吻。

“全對!”男孩打了個響指,“他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代言了。至於鄧不利多……他是我們之間最有實力的,無論從哪個角度他都厲害。”哈利露出一個壞笑,“問題是他光輝的形象不能遭到衝擊,某些事有真的有些那個……不和我們聯手他就得親力親為。”
斯內普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床邊,用一種少見的放鬆的姿態臥在哈利右側。他用右手撐起頭,左手放在男孩背上撫摸。
“當然,像‘曾經’一樣,鄧布利多不一定非要和我們合作,”男孩享受著愛撫,壞笑逗留在他的嘴角上,“問題是我們這一邊有一位癡情不悔的先生在等待他回到自己的懷抱…嗯~”斯內普的手在哈利的臀部流連,揉捏著柔軟的肌肉,“所以就算我們不拉攏鄧布利多,格林德沃也會解決的。”
斯內普挑眉:“波特先生,能不能告訴我在床上討論如此正式的事是什麼感覺?”他的手指隔著衣服刮過哈利的臀縫。
“嗯……別有情趣?”哈利壞笑。
魔藥教授把不可就藥的救世主拽進懷裡,抽走那個礙事的墊子狠狠啃在對方臉上。


=====================被螃蟹剪掉的肉肉……

哈利從一個讓人沉迷的吻裡醒來。
“西弗勒斯…”哈利揉揉眼睛,“我昨天晚上好像作了個夢……”
男人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微笑,放在哈利腰間的手下滑到他的臀部,食指探入那個鬆軟的入口,輕輕攪動。
液體粘稠的感覺讓哈利滿臉通紅,一瞬間他明白了昨晚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他,哈利波特,前奧羅司司長,在睡覺的時候被人按在床墊上幹了一次,竟然大條的沒有醒過來……
“起來洗澡……你還要趕火車。”斯內普保持著那個笑容,抽出手指,鎖骨被惱羞成怒的波特咬了一口。 

徹底清潔後斯內普先離開去了車站,作為院長他得去送車。哈利散步一樣去大廳吃早飯,自覺的做到德拉克身邊。羅恩坐在格蘭分多餐桌的另一端和赫敏聊著天,看到他後對他揮了揮手,哈利點頭示意。坐下吃了兩口,一隻半透明的紙鶴飛到他的桌上,哈利當著德拉克的面打開。
司長先生:暑假有什麼打算?
閑的發黴的員工
哈利眨眨眼,掏出隨身攜帶的羽毛筆寫到——
要加班哦,這兩個月會很忙。PS:不要把黴味傳染給可愛的格蘭傑小姐,抓緊機會。
然後他把紙鶴折回去,輕輕在它的尾巴上彈了一下,小東西慢悠悠的飛回大廳的另一頭。
“你什麼時候和臭鼬有聯繫的?”德拉克跟隨著紙鶴注意到羅恩,轉過頭怒視哈利,“他們是鄧布利多的人!”他壓低聲音說。
哈利推給他一杯薄荷水,“別擔心,”他慢悠悠的說,“羅恩韋斯萊是鄧布利多的人,但羅恩卻是我這國的……有時間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在我的那個時間線,你們的關係還不錯。”
抓住重點的金髮男孩露出一張撲克臉,他湊近哈利耳邊問:“他和你…是一樣的?”聲音顫巍巍的。
“差不多。”哈利撿了一個櫻桃塞進德拉克嘴裡,小龍慢悠悠的咀嚼,好像被打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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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小皮箱,哈利和眾小蛇一起去了車站。霍格沃茲特快裡已經有人在找座位了,米勒娃麥格在叮囑著什麼——看來車裡的是格蘭分多。斯內普站在車尾,高大的身影散發著驚人的氣勢,他在和海格討論什麼,很快他注意到斯來特林的學生們,示意小蛇們上車。
“儘量不要分開,高年紀照顧好低年級。”他簡潔的交代。每一個從他身邊有過的小蛇都低頭向他問好,然後小聲談論著上了車,只有哈利瞪了他一眼,似乎還在為晚上的事懷恨在心……?
哈利找到了一個空隔間,招呼德拉克進來。金髮男孩揮推了兩個跟班,獨自拉著大箱子走了進去。透過窗子,哈利注意到,斯內普不見了。
不是要送了車才走嗎?哈利疑惑的想。這時他面前的窗簾忽然自動拉上了隔間門也被關上落鎖。在哈利和德拉克驚訝的注視下,斯內普拉下隱形衣出現在隔間裡。
“蠢狗托我給你的。”他把隱形衣交給哈利,“鄧布利多要你暑假住在布萊克老宅裡,看來他是不打算讓他置身事外了。”他向德拉克點點頭,坐到哈利身邊。
男孩橫了他一眼,撩開窗簾看窗外——火車正在起速。
還在生氣嗎……“有什麼好害羞的?”
“睡覺的時候被人折騰的又不是你。”哈利嘟囔。
斯內普從口袋裡拿出一本書還原。“對,我是折騰人的那個。”
哈利踩了他一腳。
喂喂喂,二位注意點,有小孩子在看……
德拉克今天第二次撲克臉,去你的優雅,去你的禮貌,去你的從容,小爺要不是個貴族,早就羞怯捂臉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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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到了中途是最疲憊的時候,德拉克手上抱著魔藥學雜記就是看不下去——他偉岸的教父大人正用一隻手拿著書,另一隻手摟著救世主的腰,隨時隨地有下滑的趨勢。
正當他準備溜出去找紮比尼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撓門的聲音。
斯內普迅速披上隱形衣,哈利站起來開門,然後笑出聲來。“我們開了個客人。”哈利讓開身,一隻柯基犬昂首闊……碎步的走進來。
被刺激了一次又一次的小龍坦然的看著柯基犬變成一隻紅毛獅子。羅恩熱情洋溢的對他打招呼:“早上好~小白鼬!”
德拉克一本書飛過去。






第59章 番外 天明之前(全)
哈利的手指從身邊冰冷的床單上劃過,然後他起身,穿好衣服走進浴室。
刷牙的時候牙刷上一片血紅,男人無奈的漱了口,對著鏡子呲牙,看見蒼白的牙床上幾個誇張的出血點。
哈利只能感慨幸好自己沒用巫師的鏡子。
隨手釋放了止血咒,用涼水洗了把臉,掛掉胡渣,整理好頭髮,男人走出浴室,掂著檔直接飛路去了魔法部。
幾分鐘後斯內普打開門,空蕩蕩的臥室讓他眉頭微皺,然後他扭頭回到地窖繼續沒完成的魔藥。

哈利揉了揉微微發漲的太陽穴,下午要和奧羅們出巡所以他要儘快處理好手上的檔。為了不讓別人發現異樣他需要分出一半注意力在感覺上——他的耳朵已經非常背了,不注意幾乎聽不到對方說什麼。
他拿起手邊的黑咖啡灌了一口,他在裡面加了一些薄荷濃漿,這兩種混合起來絕對是恐怖的味道,但哈利並不擔心這個。
沒有味覺也是好事。哈利想著,最起碼以前我喝不下黑咖啡。他的肉體已經接近腐敗了,嘴巴裡總有一股淡淡的腐爛的味道,這讓他不得不找些東西掩蓋住這些。
多利兒抱著資料夾推開司長辦公室的房門,哈利掃了她一眼就繼續看檔。“下午的事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阿牧莎和米爾森已經埋伏在旅館附近,隨時都可以接應我們。”多利兒放下手上的東西,抽抽鼻子,嫌棄的看著哈利的杯子,“司長,治嗓子的魔藥?”“鄧布利多教授推薦的飲料。”男人笑著將名字簽在最後的落款處。多利兒好奇的用魔法浮起一點飲料放到嘴裡——然後她捂著嘴出去了。
好姑娘,膽子真不小。哈利悶笑。
一隻漂亮的鐵藍色遊隼順著半開的窗戶飛進來,將包裹放在哈利面前,抬起一條腿。男人放下筆解開遊隼腿上的信桶,任那只靈動的鳥兒跳到自己肩上。
男人展開便條: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這東西,它會讓你身體負擔更大。PS:哈利,自己一個人走向死亡並不是什麼有趣的事。
A.H
男人半垂著眼簾看著最後一句話,歎息著翻出半張羊皮紙回信:
我已感覺不到死亡的恐怖,有時候他對我就像風一樣溫柔。現在我只是單純的想留下點什麼,最黑暗的時代我已經度過了,所謂的寂寞也不過如此。不用擔心我。
H.P
他把便條塞回信桶裡,綁在鳥兒的腿上將它放出去,看著它飛遠。
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聯繫了。哈利想著,揮手鎖上房門打開桌上的包裹。
水晶容器,用冰冷的黑鐵絲線鑲嵌出妖嬈的紋路。哈利有些著迷的看著那淡金色的液體中懸浮著的美麗眼球,看著那翠綠的虹膜反射著陽光的色澤,感受到它散發出來的精緻的魔力。
真漂亮…
但等你成為我的一部分的時候,我也沒多少時間和你相處了吧。

斯內普放下手上的銀刀,用鑷子小心的將處理好的材料裝瓶。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從魔藥工作室的櫃子裡找出防止花眼的魔藥,滴進眼睛裡。
不得不服老了…斯內普想著,他已經快五十歲了。
而哈利才剛剛二十五歲。
他們除了不頻繁的性生活和日常交流外已經沒什麼溝通了,而在床上斯內普也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哈利的反映也越來越平淡了,這讓斯內普在惆悵的同時也不由的感到一絲空洞的解脫。
或許很快他就會離開我了。
這想法伴隨著心驚肉跳的恐懼感,但男人從容的忽略可它,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他回到書房繼續工作,完成一份調職申請,這張表格將讓他轉至澳大利亞魔藥協會。

哈利不知道恐懼會來的這麼突然。
魔力使用過度直接導致的是生命力流失過量,他這次透支了幾乎三個月的時間——這讓他不得不正視那恐怖的無聲世界以及越發昏暗的視線。
大意了……
他儘量睜大眼睛好讓更多的光線進入他的瞳孔——但這毫無意義,他的視力沒有減退,到能接收到的光線越來越少了。他甚至覺得辦公室正拉著窗簾,即使他知道現在是正午。
他躺在沙發上,但不敢睡著——這種與世界隔離的感覺讓他心裡發涼。
“司長?您怎麼了?”
多利兒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正看到哈利盯著窗戶發呆,她將魔杖收回袖子裡,伸出手觸摸哈利的額頭,對方冰冷的體溫將她嚇了一跳,“司長?!”
“我沒事。”他隔開對方的手,“剛才做了個噩夢。”
女孩擔心的看著她,細心的為他披上衣服,!想了想提議道:“您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工作我幫您處理,您臉色不太好。”
哈利盯著多利兒的臉,女孩感覺他還帶著睡夢帶來的迷茫,好半天才聽到哈利說:“我先回去了。”
多利兒讓開身讓哈利離開,眼中的擔憂一直沒有散去。他看著對方系上鞋帶穿上外袍,然後扔了一把飛路粉到壁爐裡。
索性他的聲音比以往還要洪亮,不然多利兒一定會把他架去聖芒葛。

哈利走出壁爐時斯內普正在準備行囊。
“西弗勒斯?你要出門嗎?”哈利問道,站在壁爐前沒有動。
“我的行蹤似乎不需要向救世主彙報!”男人假笑,合上裝好的箱子,轉過身俯視哈利。對方綠眼睛裡的空茫讓他感到怪異與不適——這不適合他,他這個年齡應有的東西似乎已經完全從他靈魂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符合他性格的滄桑,“真是抱歉,你可憐的保姆明天要去澳大利亞任職了。”
哈利看著斯內普的嘴唇,眯著眼睛思索了片刻才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瞪大眼睛看向斯內普,表情緊繃的有些僵硬,到很快他的皮膚就柔和下來。“你要去多久?”
“兩年。”
我等不了那麼久。
“明天動身?”
“你聾了嗎?還是那些崇拜者的恭維堵住了你的耳朵?”
“西弗勒斯…”
“或許你需要一點光輝藥劑,偉大的公眾人物有一點損害都會怪罪到我這個可憐的老傢伙身上,上次你那個崇拜者造成的傷疤…”
“西弗勒斯!”
男人怒視他,但哈利回以一個近乎空白的表情,眼睛微微眯起,仔細的看著他的臉。
好半天。
“……別走。”我沒多少時間了。
斯內普的臉色微微變化,對方的樣子讓他覺得一陣暈眩,準備的一大堆惡毒的說辭竟一個都說不出口了——有那裡不對勁,非常古怪的感覺,擺在檯面上的東西……
哈利打斷了他的思索。
斯內普震驚於握著自己手腕的雙手,冰涼的觸感與輕微的顫抖,男人的綠眼睛裡出現了一點奇異的水光。
“別走…至少陪我……”
他卡住了,眼睛裡的懇求與水光像清晨的露珠般迅速蒸發殆盡。
哈利鬆開手向後退了一步。“……我回司裡一趟。”幾秒鐘後他消失在斯內普的視線裡。

這是第二天傍晚。
白頭發的女人為黑頭發的男人倒酒,兩人碰了一下杯,沉默著吞咽著酒水。很快一股暈眩感襲擊了哈利,男人扶住座椅的把手防止自己滑下去。
“藥效開始了……”他模糊的說,沉入了睡眠。
阿裘瑪琳默默將他抱起來,感覺到哈利的肋骨硌的她手疼。太瘦了。狼人心想,可他已經沒辦法健康起來了。
一種難以言表的痛苦聚集在她心裡,或許很快她又會變成孤單的一個人了。

手術由艾泰咪達執行,魔眼被天衣無縫的安進哈利的眼眶,從顏色到質感都與他原來的眼睛無異,而那雙引人矚目的綠眼睛則被完整的保存在特殊溶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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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哈利似乎走了很長一條路,疲憊的感覺蔓延在四肢白骸,直到他真正清醒,才意識到這是魔力虧空造成的。
他睜開眼,神色迷茫,然後那些僵硬的肌肉微微扭曲,形成一個空白的,平緩的表情。他伸出自己的雙手,眉毛有些奇異的皺著,到很快他就釋然了。
狼人送走了吸血鬼,打開門時,哈利已經坐起來了。那雙怎麼看怎麼詭異的綠眼睛猶如攝魂怪的呼吸般冷凍著阿裘瑪琳的那本來就十分低迷的心情。女人無聲無息的走到哈利面前,做到床邊檢查他的眼眶。
刀口已經完全癒合了,只留下淡淡的白色痕跡,在哈利泛青的臉上到是不甚明顯。男人的表情是內斂的,不喜不悲,他注視著阿裘瑪琳的臉,長長的睫毛在新眼球上投下一片陰影。
“真神奇…”他微笑,“我能穿過你看到另一個房間。”
女人帶著薄繭的手從哈利的眼眶劃下,食指落在他的嘴角處,輕輕的扶去那抹笑容。
“我聽他們說這種魔眼看到的世界很可怕。”阿裘瑪琳越過哈利將放在床頭櫃上的玻璃杯扣在白蘭地酒瓶上拿起來,遞給哈利一個,“說說看,什麼樣的?”她倒了一杯酒給哈利,然後填上自己的。
男人保持著被抹掉笑容的表情,神色空洞的有如一具蠟像。
“阿裘,在我眼裡,你是紅色的。”他看向自己的手,血管從乾枯皮膚下露出蹤跡,“而我,是黑色的。”

晦暗不明的橘黃色天空,濃黑的雲,慘綠的血液仿佛被死咒染了色,原本青翠的草地現在是一片血海——哈利考慮著要不要繞道,踩下去總覺得會一腳陷到裡面。阿裘瑪琳站在他身後,白髮勾勒著她帶著淡淡細紋的眼角,她防禦性的抱自己的手臂,細膩圓滑的下頜繃緊著——軍人的氣息此刻已完全不見蹤影。
他們現在正站在高錐克山谷郊外,女人似乎並不放心哈利,親自駕車將他送了回來。哈利轉過身看向她:“要不要來我家坐坐?”
“不了,我得回去看店。”她攏了攏頭髮,最後一次注視哈利的臉,“我想…我得走了。”
她不看哈利的表情,也沒有說出任何批評反對的話——準確的說她提供給哈利所有延續生命的物質支援——她快速的眨眼,對哈利微笑。
“再見了,哈利,祝你最後一個星期過得愉快。”

三天的休假讓哈利堆出很多工作,幸而魔眼已經被控制的很好了,沒被人看出什麼——羅恩除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辦公室的門被反鎖上,肩膀被人抓住,靠背椅擠壓著哈利的後背。羅恩陰森森的表情影響著哈利,男人忽然發現自己連玩笑都開不出來了。
“沒……”
“別敷衍我,哈利,你現在的狀態是這幾年來最糟糕的。”羅恩眯著眼睛,“是不是那個老混蛋又幹什麼了?!”他怎麼就不能讓哈利安生些!羅恩覺得一陣憋悶,口氣不受控制的變得惡劣。
哈利默然的發現自己已經對斯內普的思念減少了,這個意識伴隨著一種空虛的恐懼與疼痛的解脫浮現在哈利的世界裡。他默不做聲,拍拍羅恩扣在他肩上的手。
“我們分居了。”他回答道。
羅恩呆楞的看著哈利,出乎哈利意料的露出憤怒的表情:“他幹什麼了?!”
誒?
“哈利,我……你知道,我不贊同你們在一起,但是這麼多年我也看清楚了。你愛他,你不可能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和他分手的。”羅恩深呼吸了一下,“我不允許他利用你對他的感情傷害你,哈利,我和赫敏都那麼重視你,經歷了這麼多事我也明白你有多累多沒安全感……哦。”他慌張的伸出手擦拭哈利的眼眶。
哈利這才發現眼淚流了下來。
我為什麼哭?
他任憑羅恩擦掉他臉上的淚水,這個問題困擾著他。
死亡於他應該是純美的樂土,一個讓他永遠安寧的地方。不會有悲傷、恐懼、思念……以及愛慕。他期待著死亡的到來,可現在,明明到了這一步,為什麼會忽然覺得放不下呢……?
羅恩出去後哈利開始喝酒,沒有味覺的他只能感受到酒精刮過喉嚨的感覺——但這已經很好了。空虛像海水一樣包裹著他,他覺得他需要一個解脫,無論如何,這種活地獄正在消磨他最後的意志。
他看見赫敏出現在奧羅辦公室裡,她和羅恩說了幾句什麼就轉身往他這裡走來,哈利下意識的想收起酒杯,但他的眼睛迷惑了他,讓他錯誤估計了赫敏和他之間的距離。
赫敏板著臉擊落了他的酒杯,她的眼睛裡燃燒著怒火。“哈利波特!看看你的樣子!馬上跟我去聖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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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奧羅長袍鋪在他的腿上,封凍著他四肢百骸的血液。斯內普瞪著那條袍子,空洞而陌生的困惑包圍著他。他知道這件袍子是哈利的,上面還有哈利的味道。可他的主人去哪兒了?
羅恩韋斯萊正抱著赫敏格蘭傑坐在醫院走廊另一端的椅子上,格蘭傑在哭——她為什麼哭?
因為哈利死了。一個聲音告訴他。
恐怖的現實又一次擊中了他,這已經是著兩個小時裡第三次了,他的思維一直在空白的混亂與悲忸的冷靜中徘徊——他的手開始顫抖,手指摩擦著那件袍子,呼吸困難。
走廊裡奔走著奧羅,記者,醫生,還有魔法工會的老學究——他們在診斷殺死救世主的魔法是什麼。有幾個記者試圖採訪他,被奧羅擋下了。於是他在接到哈利死亡的消息後兩個小時都坐在這張椅子上,抱著哈利的袍子。
一個奧羅有過來,禮貌的表示需要檢查這件袍子,斯內普漠然的看著它被從自己手上拿走,接著冷空氣滲進他的衣服裡。
“斯內普先生?”
他不動。
年輕的律師沉默了一會,對方難以形容的悲哀氣息讓他不知道怎麼開口——但職業道德催促他完成自己的工作。“斯內普先生,我是波特先生的律師,波特先生三天前委託我處理他的遺產問題。”
他頂著對方刀子一樣銳利的眼神從檔包裡拿出一份協議。“您是第一受益人,”他小聲說,“請在這裡簽個字。”
一股沉悶的呼吸憋在斯內普胸口,他看著那張羊皮紙就像在看一條毒蛇。下一刻他猛地站起來往後退,腳步踉蹌,他轉過身拋下律師往大門走。
“斯內普!”
羅恩一把拽住斯內普的胳膊,力氣大的像是要掐斷他的手臂,“你要去哪兒?!”
顫抖通過手掌傳遞到羅恩身上,羅恩震驚的聽到斯內普——這個他童年的噩夢——用一種支離破碎的聲音對他說,“放手。”
他鬆開手掌,看著那個男人逃命一樣離開。
斯內普穿過聖芒戈的走廊,每一個人都在討論他的愛人的死——這簡直是一種酷刑,每一句‘哈利波特死了’都抽在他的骨頭上,偏偏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他離開聖芒戈,幻影移形,熟悉的路程和方向讓他安全到達自己的家。和他臨走前一模一樣的場景:明媚的陽光,翠綠的草地,門口的圍牆上爬著薔薇藤——會有的,就在書房裡,會有一個哈利波特的。
他像平時一樣打開門,像平時一樣脫掉外套,像平時一樣走上二樓,打開書房的門——
裡面空無一人。
窒息感回到他的喉嚨裡。
——別走…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他撫摸著哈利的書桌,坐在那張他從未靠近過的椅子上,將自己沉在哈利的味道裡。
魔藥研究,間諜的生活,還有戰爭年代那些數不清的鑽心咒,這些破壞了斯內普應有的健康。他曾經推斷過自己的壽命,確定自己活不過六十五歲——當他六十五歲的時候,哈利多大?有四十歲嗎?
他用這個為原因約束著自己,催眠著自己,告訴自己要儘快戒掉“哈利波特”這個癮,自己對他就是拖累與污點。很快他發現效果顯著,哈利開始疏遠他了,即使這種疏遠帶著讓他麻木的痛苦。
結果現在呢?
斯內普顫抖著呼出一口氣,雙手插進自己的頭髮裡,孤獨和絕望洶湧的沖刷他的意志,諷刺的笑聲回蕩在他的腦海裡。
早知道,就好好陪著他了。
別走,西弗勒斯。
“不走了,哈利,我不走了……”
他彎下腰,哽咽著,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
“我不走了……”
“別丟下我一個人……”
巨浪擊毀了他的堅持,讓野獸般的哀鳴迴響在空蕩的房屋中——這裡已成為斯內普的墳墓。 





第60章 48 布萊克老宅
“好吧,我們來整理一下。”羅恩捏了捏鼻樑,“你織了一張網,把老魔王,鄧布利多校長,還有瑪律
福家都綁在你這一邊?”他糾結著眉毛,“真是一個大工程。”
哈利抿了一口紅茶,“這個網路花了我半個學期的時間,光光是格林德沃先生就很不好搞定……我現在卡在鄧布利多校長和他之間,現在我能做的就是儘量牽制這兩邊,不讓他們走得太近。”他看向窗外,眯著眼睛微笑,“感情和利益相交織……我就不信他還能繼續理智下去。”
“然後你是不是還要向中立貴族們下手?”
哈利把視線轉過來,用一張稚嫩的臉甜甜的微笑,盡在不言中。
羅恩翻了個白眼,不自在的瞥了一眼斯內普——對方正坐在哈利身邊看書。
“羅恩,我想暑假的時候要拜託你接待一個人,我那時候應該是沒有時間。”哈利摘掉鼻樑上的單片眼鏡遞給羅恩,“拿這個當憑證。”
羅恩收起了鬆散的姿態,接過眼睛,小心的揣進襯衫兜裡,“老時間貓頭鷹我。”一瞬間似乎又成為了那個英姿颯爽的紅發奧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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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趴在紮比尼的包間的沙發上,枕著男孩的腿表情略微糾結。
“你到底怎麼了?”黑髮男孩摸了摸那頭柔軟的淡金色頭髮——唔……手感真好。
“……沒什麼,消化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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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車停靠前羅恩變成小狗回到了原來的包間,哈利也叫回了德拉科——其過程中一直被紮比尼用冷冰冰的眼神瞪著。
哈利在關門前回以禮貌的微笑,然後拉著小龍的手腕散步一樣回到原來的包間裡。
換下校服,整理好東西,火車已經開始減速靠站了。斯內普重新披上隱形衣,在臨小時前和哈利交換了一個溫柔的不深入的吻。當綠眼睛男孩磨磨蹭蹭的放開摟著他脖子的手時,男人不易察覺的示意哈利回頭。
男孩轉過頭,本來應該在彎腰收拾箱子的德拉科正別過腦袋看著窗外,耳朵紅紅的……
……
哈利最後看的的是斯內普帶著一點竊笑的臉。
火車完全停下了,走廊裡陸續傳來拖拉行李的聲音。哈利和德拉科等到外面的聲音變小後才從包間裡走出來。掂這小皮箱下了車,哈利揉了揉眼睛,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鄧布利多安排他這個暑假住在西裡斯那裡,當然不排除限制他行動的可能。男孩對這有些許反感,不過如果是西裡斯他倒是可以接受。

夕陽將泛紅的餘輝普遍九又四分之三月臺,西裡斯布萊克撥開人群尋找著,終於在最後那節車廂的出口看到了哈利。
高傲的,冷冰冰的表情鋪蓋在他的臉上,劉海似乎太長了,有些遮住他的眼睛——那頭不羈的黑髮因為被長了一些,變成了自然柔順的卷髮,但依稀還可以看出屬於詹姆斯波特的淩亂感。
“哈利!”
他跑到男孩身邊想給他一個擁抱,被男孩用一個鋒利的瞪視制止——帶著一點斯內普的做派,惡毒而空洞。
大腦封閉術……
“呃……好吧哈利,把手給我,我帶你回我們的家。”西裡斯壓下心中的一絲疼痛,向哈利伸出手。
男孩的眼神因為“我們的家”幾個字產生了動搖,幾秒鐘後,他抿著嘴唇把手放在西裡斯手上。
西裡斯抓緊那只冰涼的手,不健康的半透明膚色與若隱若現的血管都讓西裡斯皺眉——他想起了一些人,其中有他的父親和母親。
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心情,接著一聲脆響,他和哈利的身影消失在九又四分之一月臺上。

不知是不是錯覺,格裡莫廣場12號似乎變得比哈利印象中整潔許多。門口的地毯和牆壁也沒有那些多年積攢的汙跡,只是有些破舊。
布萊克夫人的畫像正對著大門,蒼老的婦人緊緊盯著大門,在西裡斯打開門的一瞬間,刺耳的尖叫幾乎刺破在場兩個人的耳膜。
“逆子!逆子!你居然還回來!你又帶回來了什麼東西!”
“哦該死的……”西裡斯磨牙,“夠了老太婆!你已經死了,你干涉不了我這麼多!還有向哈利道歉!”
“哈利?哈利波特?!”布萊克婦人的雙眼裡燃燒著憤怒的火光,“那個該死的小子的兒子?!”
“你……”
一聲脆響打斷了西裡斯的話,一個僂勾又瘦小的身影出現在畫像前,蝙蝠一樣尖尖的耳朵顫抖著。他在畫像前縮成一團:“哦……偉大的女主人,請不要這樣對哈利波特,瑪律福老爺交代過……哦!克利切反對了女主人!克利切是個壞精靈!壞精靈!”他把腦袋使勁往牆上撞。
哈利向前幾步抓住克利切的肩膀,“交代清楚。”他皺著眉,空洞的綠眼睛注視著克利切,“什麼叫瑪律福老爺交代過?”
西裡斯趁機拉上了畫像外的帷幕,“我很抱歉哈利,”男人摸了摸鼻子,“她是個瘋婆子,你可以不用理會她。”
男孩看一眼厚重的帷幕,鬆開抓著克利切肩膀的手。
克利切小心而謙卑的接過哈利手上的箱子,在西裡斯詫異的目光下向哈利深深地鞠了一躬,那雙網球一樣巨大但渾濁的眼睛裡帶著十幾年沒有出現過的恭敬。“哈利主人,”克利切橘皮般粗糙皺褶的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盧修斯瑪律福老爺很早以前就吩咐克利切照顧好您了,如果您有什麼需要就告訴克利切,克利切一定為您辦到。”
哈利深深地看了克利切一眼,“不需要,幫我把行李放到我的房間裡。”
克利切打了個響指消失了。
看來看盧修斯開始示好了。哈利眯起了眼睛,似乎最近的通信有些成果了。
“這……哈利,你怎麼認識盧修斯瑪律福的?”西裡斯似乎有些不能理解,在他眼裡像瑪律福那樣鼻孔長在頭頂上的生物並不是正常人可以熟絡的。
哈利頭也不抬道:“我和德拉克瑪律福是朋友。”
西裡斯噎了一下:“好……好吧,既然如此……”他終於明白克利切這幾天那麼忙活的原因了……這個年邁的家養小精靈花了近一個星期的時間從上到下整理了整個布萊克老宅,原來是為了迎接這位名義上的“小主人”。
萊姆斯盧平從廚房裡走出來,剛剛克利切忽然出現壓低聲音讓他離開。他來到客廳,正好看到西裡斯拘謹的坐在沙發一端,哈利反倒很大氣的坐在獨立的一個沙發上,俐落的撫了撫袍子,然後剛剛還在廚房忙活的克利切忽然冒出來將一杯冰涼的果汁送到哈利手上。
“你答應鄧布利多什麼了,”哈利向克利切點點頭,眼睛卻緊盯著西裡斯,“我覺得我們對對方的印象都不怎麼樣,照顧我一個暑假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西裡斯向萊姆斯揮揮手,示意他坐到他身邊,“我只是想盡到作為一個教父的責任。”他有些不自在的說,梅林知道他現在有多想告訴哈利一切。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哈利小口的喝著果汁,綠眼睛掃了一眼萊姆斯又轉回西裡斯身上:“我想這會是一個混亂的假期。”他垂下眼簾,“你不回阻止我出門吧?”
西裡斯儘量讓自己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當然。”
哈利沉默。
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和自己的教父說話以及說什麼,對方的態度讓他沒辦法說出什麼刻薄的話——這不對,西裡斯的性格不是這樣的……
“那好吧,哈利我帶你去看你的房間。”西裡斯站起來,帶著哈裡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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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解釋一下嗎?”
萊姆斯靠在西裡斯臥室的門框上,看著正在換衣服的西裡斯皺眉,“哈利的脾氣和你根本不對盤,你為什麼還要忍受他?”
西裡斯的手停了停,然後他揉揉眼睛,繼續系襯衫的扣子。
“大腳板!”狼人走上前拽住對方的胳膊,“你不能再瞞著我了,哈利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些……”西裡斯思索了一下,“一些很複雜的情況造成的,抱歉月亮臉,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狼人危險的眯上眼睛,那張溫和的臉上竟出現了一絲惱火,黑髮男人誠懇的望著他,許久,萊姆斯妥協的歎了口氣。
“好吧……好吧西裡斯,我尊重你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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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居
“媽媽,我去睡了。”羅恩在茉莉的臉上吻了一下,“晚安。”
“晚安兒子。”胖胖的家庭主婦放下手上織了一小半的毛衣親吻羅恩的額頭。
真是長大了,茉莉有些欣慰的想。
羅恩噔噔噔的跑上樓,關好門熄燈,卻沒有脫掉衣服睡覺,而是打開窗戶站在窗前,沒多久,一直純白的貓頭鷹進入他的視線。
“嘿……你好海德薇,好姑娘,好久不見了。”羅恩伸出手架住海德薇,鳥兒對他溫柔的叫了一聲,伸出一條腿。
羅恩拆掉那條腿上的小桶,拿出裡面的紙條展開——幾秒鐘內羅恩的表情變了幾變,最後停留在無奈上。男孩將紙條燒掉,撫摸了一下海德薇的脖子,將她放了出去。






第61章 49 紅毛小狗出動=w=
羅恩咽下最後一口濃湯,對亞瑟說:“爸爸,我今天想去一趟對角巷。”
亞瑟放下手上的預言家日報,“好吧,當然可以,正好我要去對角巷買東西……茉莉親愛的,你需要什麼我幫你買回來。”
“一瓶廚房清潔劑,”茉莉站起來往亞瑟的盤子裡添了一個煎蛋,“別使勁花錢。”
金妮聚精會神的看著羅恩,直到男孩回望他。“你在學校裡和哈利波特熟嗎?”女孩臉紅紅的問,“我聽說他去了斯萊特林,這是真的嗎?”
羅恩眨眨眼:“是,他是一個斯萊特林,不過他人不錯。”男孩看了一眼驚訝的父母,“他和赫敏是朋友,我們能通過赫敏認識的。”
“哦!我們的小羅恩~”
“真是~無所不能!”
雙胞胎一左一右抱住羅恩的肩膀,另一隻手掐住羅恩的臉頰。
“除了可愛的……”
“格蘭傑小姐!”
“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追到她!”合聲。
羅恩掙扎著想擺脫雙胞胎的蹂躪,不過這兩個怎麼可能放過欺負弟弟的機會——最後還是茉莉出聲阻止才拯救羅恩於魔掌之下。

“所以兒子,你要抓緊機會,”吃過飯收拾好行裝,亞瑟站在壁爐前對羅恩說,“找個機會把格蘭傑小姐帶過來,看樣子應該是個聰明的好女孩……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媽比我還好奇,只不過她沒表現出來……”
“亞瑟韋斯萊!”
“哦親愛的別發火……對角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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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莎瑪律福站在壁爐前整理了一下裙擺,然後將德拉科的頭髮向後攏了攏:“盧修斯,你確定波特說的是真的嗎?”
拇指摩擦著手杖的手柄,盧修斯瑪律福低著頭沉默著,好半天才回答:“我……只能信任他,如果我希望脫離黑魔王的控制的話。”
“可那是黑魔標記,連卡卡洛夫都處理不掉的東西!”納西莎皺眉,“再說翻倒巷的巫師那麼危險,如果出了什麼意外……”
金髮男人撫摸著妻子柔順的頭髮,給了她一個安撫的擁抱:“別擔心……只要我還是個瑪律福,他就不會威脅到我。”

德拉克第一次清楚的瞭解到哈利波特——這個曾經和自己打打鬧鬧的男孩——究竟在這個聯盟中有多高的地位。記憶中他的父親從未處於過被動,無論什麼事都影響不到他的驕傲。他幾乎開始埋怨那個看不透的黑髮男孩,但他的內心告訴他,哈利不會背叛自己。
無論這份友誼是來自未來還是現在,或者純粹是為了利益上的溝通。

站在麗痕書店門口,三個瑪律福拿出屬於貴族的不可一世的姿態,偶爾會有在魔法部工作的官員或其他認識的人向他們問好,盧修斯都一一點頭致意,沒有說什麼。
期待與忐忑並在……不知道他迎接的是不是自由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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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一走出壁爐就往麗痕書店走去,亞瑟跟在後面。
“爸爸,你不用跟著我了,到時候我自己回去。”羅恩拍了拍口袋,裡面裝了一小包飛路粉。
亞瑟追上自己的兒子:“我要去麗痕書店買書,看來我們同路。”
親愛的爸爸,不是我想和你分開,我是怕你看我得見的人後犯心臟病啊……羅恩在心裡默默祈禱:梅林保佑他們碰到後不要吵起來。

當亞瑟看到書店門口站著的三個人時,他皺緊了眉毛:“該死的,怎麼碰到這些人了。”
盧修斯幾乎在同一時間注意到了亞瑟,他蔑視的挑起眉毛:“看看,這不是韋斯萊先生嗎。你現在終於有閒錢來對角巷買一身不那麼寒酸的衣服了?”
比想像中的還糟糕……羅恩一把拽住要衝上去對峙的父親,苦笑著歎了口氣。
“爸爸,冷靜點。”男孩順著亞瑟的後背,確定對方不會像一隻發怒的公牛一樣沖過去後才轉過臉看向盧修斯。
盧修斯現在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類似於面對哈利波特時的那種偽和感,紅發男孩的眼神冷靜的過頭了。
男孩把憤怒的父親勸進書店(“我在這裡等人,爸爸你先進去吧。”),確定亞瑟看不到這邊的場景後,想盧修斯頭來一個審視的目光。
“盧修斯瑪律福?”羅恩走向瑪律福們,伸手從襯衣口袋裡掏出哈利的眼鏡晃了晃。
心中湧出一絲慌張,盧修斯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微微轉頭望向德拉科,用眼神詢問。
爸爸不知道他和哈利一樣!
得到兒子詫異的眼神後,盧修斯明白有這種不安的緣由了。
金髮男人的表情有些僵硬,這些擁有未來記憶的人讓他覺得很不安全,“……是我。”
“哈利讓我來接你,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羅恩韋斯萊。”男孩和盧修斯飛快的握了一下手,“請注意安全,跟我來。”
他把外袍脫下來抖了一下——袍子變成了一條黑色帶兜帽的斗篷——男孩穿上斗篷遮住他標誌性的紅發。大步向不遠處幽暗的巷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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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重修魔法部也不處理一下翻倒巷……福吉已經老年癡呆到不分輕重緩急還是和平年代把他養蠢了?。”
盧修斯看出這個韋斯萊即使不那麼好應付但也比哈利波特善良太多了。男孩走了一路一直在嘟囔著他對魔法部的不滿——從各個方面將福吉諷刺的毫無是處,聽得盧修斯都忍不住想笑。
德拉克裹緊身上的黑斗篷,緊緊的挨著盧修斯:他第一次來翻倒巷,這裡陰森的氣氛讓他覺得興奮又有些緊張——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空氣裡好像有什麼刺激著他的喉嚨。
“對了……瑪律福。”羅恩停下腳步,德拉克愣了半天才明白這是在叫他,“這裡的霧氣有刺激性,保護好你的呼吸道。”
盧修斯從觀察中回過神,立刻遞給德拉克一條折疊好的手絹,男孩用那塊柔軟的散發著淡淡的冬青香的手絹捂住口鼻,“謝……謝謝提醒。”男孩低下頭,淡金色的髮絲有些擋道臉。

四個人順著翻倒巷走了很久,瑪律福的威名震懾了那些動了歹心的翻倒巷居民們。最後羅恩在一家不怎麼起眼的小店門口停下腳步。
“店主的脾氣不是太好。”羅恩正中的交代,“她以前是個麻瓜,所以別在他面前提什麼純血。”
盧修斯的黑了臉:“你是說我們要向一個麻瓜……”
“這是必需的。”羅恩打斷他,“我這樣告訴你是為了讓你能活著從這裡走出來。”
金髮貴族皺緊了眉毛,羅恩沒理會他的不滿,徑直推開門。
“歡迎光臨。”白髮女人翻了一頁書,懶洋洋的招呼,接著她注意到羅恩手上的眼鏡。

去除黑魔標記的過程比盧修斯想像的還可怕——這導致他在結束後虛脫了。納西莎體貼的送上恢復體力的魔藥但似乎不起什麼作用。
“妖精大師特質速效體力藥水,六十加隆一瓶,無副作用。”阿裘馬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喘著粗氣,手裡拿著一瓶金色的魔藥搖晃了一下,“還有剛才的手術費一千加隆,看在你是哈利介紹來的份上打八折。”
納西莎懷疑的看了狼人一眼,並沒有接那個小瓶,這讓對方揚起了眉毛。阿裘馬琳用大拇指打開瓶蓋,幾口喝光了瓶子裡的魔藥。“我收回前言,”狼人扔掉瓶子,“結完賬趕快滾蛋吧。”
“你……!”德拉克從一旁的椅子上站起來——被羅恩拉住。紅發少年擺擺手示意德拉科稍安勿躁。“漢特小姐,能不能通知一下斯內普教授?哈利說他們家離這裡不遠。”
阿裘馬琳想了想,從櫃檯上拿起帳本寫了幾個字然後撕下一張便條。她吹了聲口哨,另一間房間裡一聲稚嫩的鷹鳴回應了她——一隻小小的遊隼跌跌撞撞的飛出來。狼人把紙條塞進遊隼腳腕上的小桶裡,打開她附近的一扇窗戶(聽聲音似乎很久沒有活動過了),將鳥兒放了出去。
盧修斯覺得一直在耳鳴——魔力絮亂的感覺就像有人在翻攪他的腦子,暈眩與疼痛並濟。納西莎用手帕擦掉他額角的汗水,擔憂的看著自己的丈夫。“他大概什麼時候能好?”貴婦保持著矜持的態度,但抓著手帕的手暴露了她的惶恐。
“這我不確定,”狼人攏了攏頭髮,“他的標記比西弗勒斯的還深,但他的體制沒有那個混蛋好。”
“誰是混蛋?”斯內普推開門,那只遊隼站在他肩膀上。

“於是你拒絕了?”斯內普皺著眉遞給納西莎一杯紅茶,“阿裘馬琳是個貪婪的商人,但她不買假貨,如果你買了那瓶魔藥盧修斯就不會是現在這種樣子了。”
SP宅的客廳裡,盧修斯瑪律福脫掉了鞋子躺在沙發上,蒼白的臉色已經變成了半透明——他依舊被後遺症困擾著。德拉克細心的為父親蓋好被子,然後乖乖的坐在納西莎身邊,相比之下霸佔了另一個沙發並明目張膽的打量著這座房子的羅恩就顯得很突兀了。
“比我想像中的好很多嘛。”羅恩驚訝的看著斯內普,“我還以為你住的地方都和你的地窖一樣陰森呢。”
斯內普粗魯的給盧修斯灌了兩瓶顏色絢麗的魔藥——但盧修斯發青的臉色似乎說明了這些美麗的東西有多麼表裡不一。男人向羅恩投去古怪的眼神:“你不是看過我的臥室嗎,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羅恩僵了一下:“我認為我沒有這個機會。”
“不,你有,”斯內普喝了一口茶,“我記得某天早上,我的臥室門口有一個小小的偷窺者。”
紅毛小狗淡定自若的眨眨眼:“你看錯了吧。”
“我也希望,不然我一定罰他最噁心的勞動服務。”
“……”






第62章 50 斯萊特林吊墜盒
陋居
茉莉韋斯萊正在廚房做飯,他的小女兒金妮跑了進來。“媽媽,哥哥在壁爐叫你。”
胖墩墩的主婦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拉著金妮走出廚房, 壁爐裡赤紅的火焰組成了羅恩的臉,看到茉莉的瞬間男孩好像眨了眨眼。
“媽媽,我今天在朋友家吃飯,”羅恩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愉快些——說實話在斯內普家……好吧也是哈利家吃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尤其是當餐桌上還有兩個非常講究的貴族,“爸爸回來了嗎?”
“還沒有,你什麼時候回家?”茉莉笑眯眯的看著羅恩,“說吧兒子,是不是在那個格蘭傑小姑娘家?”
羅恩的表情變得很尷尬:“不……不是媽媽,是個男生。”
茉莉可惜的歎了口氣:“早點回家。”
“好的媽媽。”
把腦袋從壁爐裡拿出來,羅恩一邊習慣性的拍了拍頭髮,一邊對身後的綠眼睛男孩問:“你拿到斯萊特林吊墜盒了?”
“這還要感謝瑪律福先生,”哈利切下一塊羊排,“克利切願意讓我動手毀了它……不過要在布萊克老宅當著他的面。”
羅恩坐回餐桌前,把餐巾掖進領子裡,拉開架勢揮刀子:“然後你是打算把那玩意燒了還是繼續禍害伏地魔先生?”他往嘴裡塞了一大塊肉,“唔……味道不錯誒,你和誰學的?”
“阿裘馬琳,她用人大腿肉給我做的示範。”哈利笑咪咪的看著羅恩露出一個噎住的表情……好吧是真噎住了,然後大笑,“哈哈哈!開玩笑的!”
用規範的手法切下一小塊羊排,細膩的羔羊肉帶著濃郁的香料味讓人食指大動,德拉克放進嘴裡一塊,慢慢咀嚼。
他在火車上一直在想為什麼哈利和韋斯萊可以成為朋友,他們簡直是不同的兩類人。哈利身上有長期上位者身份浸染出的高傲,而那個愚蠢的格蘭芬多就像一個市井小民一樣默默無聞。但當他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兩個人互動的時候,他發現他真的沒辦法融入這兩個人的圈子,更別說把哈利從這個圈子裡搶出來。

一小時前——
羅恩尷尬的和斯內普對視著,男人的坦然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在這時壁爐裡火光一閃,一個消瘦的男孩從裡面走出來,落地不穩的踉蹌了一下。
男孩眨著翠綠的眼睛,抬手和羅恩打招呼,紅發男孩回了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並把口袋裡的眼鏡扔給他。“不是說很忙嗎?”羅恩靠在沙發背上,“怎麼就這麼點事?”
哈利看了一眼依舊在熟睡的盧修斯,對德拉克笑了笑才坐在斯內普身邊,“一會兒和我走一趟布萊克老宅,我把吊墜盒騙到手了。”他吻了斯內普的臉頰一下,得到了一個回吻,“要不要留下來吃飯?”他向納西莎禮貌的笑了笑,“您願意賞光嗎?”
貴婦矜持的點了點頭,“非常榮幸。”
晚餐結束後斯內普計算了一下時間,確定魔藥已經完全發揮作用了才叫醒盧修斯(手法不那麼溫柔,是蟄人咒),頭痛略有緩解的金髮貴族在損友的攙扶下壁爐回了瑪律福家,哈利臨走時問了納西莎有關金杯的事,對方表示可以嘗試把它從古靈閣取出來。

布萊克老宅
哈利帶著斯內普和羅恩從客廳的壁爐裡出來,西裡斯和萊姆斯去對角巷處理布萊克家店鋪的事,大概要深夜才能回來。男孩打了個響指叫來克利切,年邁的家養小精靈向哈利鞠躬後將他們三人帶到了一個地下室裡。
“你確定這裡不會被別人發現?”哈利和斯內普脫掉外衣,拔出魔杖揮動了一下。
“這裡是布萊克家的活動室,任何魔法波長都會被遮罩掉。”克利切說著拿出那個吊墜盒,“請您一定要完成雷古勒斯小主人的遺願……”精靈的眼睛裡湧出淚水,大滴大滴的掉下來,“小主人他……哦……雷古勒斯小主人,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
哈利拍拍他的肩膀,猶豫了一下接過那個吊墜盒——沒有眼鏡的遮擋他能清晰地看到吊墜盒上那張扭曲的臉。斯內普已經在地上繪製好一個精巧的魔法圖案,男孩將吊墜盒放在上面,低聲念著咒語。
一道銀白色的火光沖天而起打在天花板上,吊墜盒被淹沒在那篇火光裡,一個淒厲的慘叫聲回蕩在地下室裡,許久才漸漸安靜下來。
火焰散去後魔法圖案也消失了,吊墜盒安然無恙的躺在地上,哈利仔細觀察後將完好的斯萊特林吊墜盒交個克利切:“上面的東西已經被除掉了……這個你留好,就當做雷古勒斯留給你的東西吧。”
精靈充血的大眼睛呆滯了,他盯著那個吊墜盒,然後身體開始大幅度的顫抖,一個誇張的哭嚎聲從他的喉嚨裡發出來。他模糊地說了聲謝謝就投入到忘情的哭泣中。
哈利重新戴上眼鏡,“羅恩,發現什麼了嗎?”
“燃燒顏色正常但是燃料不大,這裡面的確實是魂片,沒有跟蹤咒的爆鳴聲,也沒有毀壞承載物品……”羅恩扒了扒頭髮,“沒關係,伏地魔不會發現的,這個魂器是完全獨立的東西。”
哈利點點頭,接過斯內普遞上來的外套穿好。
回到客廳後羅恩提前離開了,斯內普目送著對方消失,忽然抱住了哈利。
“SEV……”男孩掙扎了一下,“你怎麼了?”
“應該說你怎麼了,一天都不在狀態。”男人皺著眉撫開男孩的劉海,觀察著對方的臉,“臉色這麼差……你昨天晚上睡覺了嗎?”
哈利笑嘻嘻的抱住斯內普:“床冷睡不著……”
男人被男孩無恥的說法噎了一下,但表情依舊有些生硬,半晌他推開哈利。
“是不是和布萊克呆在一起壓力太大了?”
男孩的笑容慢慢淡去,斯內普歎息著把他摟進懷裡。
“我……我不知道怎麼面對西裡斯。”哈利把臉埋在斯內普的胃部,男人把他抱起來坐在沙發上讓對方能趴在自己肩膀上,“西弗勒斯……西裡斯他根本沒被上次吵架影響,現在的他讓我想起曾經的西裡斯……但是這不對他必須離開我!”哈利縮的緊了點,“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這實在……”
斯內普沉默著讓對方依靠,溫熱的大手順著男孩的脊椎,等到哈利平靜下來他才開口:“你為什麼不用正常的方式對待他?”
“那忘了他是怎麼死的?”男孩繃緊身體坐起來,“西裡斯是被我害死的!”
“他是一個成年人,知道分寸。”
“上一次他死的時候也是成年人!”
“但上一次你還小。”
哈利沉默。
男人歎氣:“波特先生,我實在不知道你的某些自虐的想法從哪裡來,難道你這一次還會像上次那樣冒失又愚蠢的跑到魔法部和那些食死徒對打?”他揉了揉對方的脖子,“雖然作為一個格蘭芬多你確實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但現在,先生,你是一個斯萊特林。”
“……你這是學院歧視。”哈利表情有些困擾。
“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






第63章 51 狼與狼
“你留下來。”
男孩摟著斯內普的脖子,不讓對方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不顧對方反對開始啃他的下巴。
斯內普看向天花板,內心掙扎了一會還是推開哈利:“布萊克……嗯,布萊克今天回來。”男孩咬了他的喉嚨,“好了哈利,停下,起來吧。”
“他不會進我的房間,克利切也不會報信,”男孩的吻游回斯內普臉上,“陪陪我吧,西弗勒斯,你離開我兩天半了……”
不知是語言還是動作觸動了斯內普,男人愣了一會就點頭答應了。哈利發出陰謀得逞的笑聲,在那個刻薄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後跳下沙發坐在斯內普身邊,打了一個響指。
等了幾秒鐘,克利切才出現在哈利身邊,精靈的眼睛紅紅的佈滿血絲,看上去有些可怕。
“今天晚上斯內普先生和我住一起,你能不能對西裡斯保密?”哈利問道,抽出魔杖為克利切消腫,“雷古勒斯已經死了,我可以保證戰爭結束後為他正名……你不用這麼傷心。”哈利想了想沒告訴他更多的資訊,但克利切還是用那雙褪去血色的眼睛感激的望著他。精靈淺淺的鞠了一躬:“我去為斯內普先生準備睡衣。”然後他啪的一聲不見了。
斯內普氣定神閑的揉了揉哈利的頭髮,“你還是那麼心軟。”
男孩驚訝的看著他,接著一個自嘲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兩秒鐘後那個笑容消失了。“克利切的年紀比西裡斯還大,他知道很多有關布萊克家和黑魔王的情報,只要他能對我表示感激,我就能從他嘴裡套出很多東西。”男孩交叉著雙手放在腹部,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膝蓋,“這一次我不知道能不能從盧修斯那裡要到多比,多一個克利切也多一個幫手,某些方面家養小精靈比巫師要出色很多。”他歪歪頭,瞄了一眼斯內普又移開視線。
“我變了很多對不對。”
男人眯著眼睛看著那個毛茸茸的腦袋,伸出手按住,在哈利的太陽穴上烙下一個吻。
“變成完全不同的一個人了,說實話我最初認識的哈利確實不是這樣的……不過這就是時間的力量。”男人撫摸著那頭柔軟淩亂的頭髮,“你變了,我也變了,這有什麼關係?你會離開我嗎?”
男孩搖晃了一下雙腿,“我不知道……但在我拋棄你之前,你不能離開我。”他狡猾的笑了笑,一份愉悅通過鎖鏈傳遞到斯內普身上。


哈利住在二樓走廊最裡面的那個房間,位置很清靜。斯內普洗過澡坐在沙發上翻哈利的書——都是一年級開學那次在翻倒巷買的。男孩在客廳等著西裡斯回家。
當看到坐在沙發上揉眼睛的哈利時西裡斯愣了一下,隨後的萊姆斯差一點撞到西裡斯身上。黑髮男人放下手上的文件包脫掉外袍,被萊姆斯接過。
“哈利,你在等我嗎?”男人靠近哈利然後在離他一米的地方停下。
哈利在他走過來時就放下了手坐直,他露出一副彆扭的表情:“我……我想去朋友家住一段時間。”男孩盯著西裡斯,“可以嗎?”
西裡斯有些受寵若驚,這意味著……哈利要和他和好了?“去吧,當然可以,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我幫你準備!還有……啊對了,零花錢,你什麼時候動身?大概要多少?”
我親愛的教父是一個溺愛孩子的壞家長。哈利在內心裡微笑,一種苦澀的感覺在他的胸腔裡翻騰,“不用了,我自己有錢。我去收拾東西,明天早上就走。”


男孩慢悠悠的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從關門到上鎖好像一直在想著什麼,斯內普盯著他看,一本手抄筆記放在他的腿上。
“西弗勒斯,我剛剛和西裡斯說我要去朋友家住一段時間,”哈利收回心思一邊往床邊走一邊脫衣服,“三天后會議開始,我們去準備點東西和材料,結束後去向地火石公會還有鄧布利多借點人,我們不能再被動下去了……”
“行程安排你已經訂好了?”男人將男孩拉過來一顆一顆解開他襯衫上的扣子,“那麼我沒有怨言,只要你讓我知道你要幹什麼。
哈利握住斯內普的手腕,將他的手塞進自己襯衫的領口裡,“你不只要知道,你還要參與進來。”溫熱的大手在那層薄薄的皮肉上游走,按壓他頸部的肌肉,哈利如法炮製的將雙手放在男人的胸肌上,手臂的運動撐開浴袍的領口,“有些危險的工作,我需要一個信任的人打下手……好嗎?西弗勒斯?”
男人正在親吻他的鎖骨,他抬起頭湊近哈利的耳朵:“yes,my master。”
男孩抽出放在斯內普浴袍裡的雙手:“嗯……明天還要早起……啊,Sev?”耳朵被人咬了一口。
“沒關係,我叫你。”


第二天早上還真的是斯內普叫醒的哈利,六點鐘,養成懶床毛病的哈利被人掀了被子。
真是好景色……斯內普深吸了口氣,皺著眉沉默了一會,又用被子把因為寒冷縮成一團的男孩包起來。
“醒一醒哈利,”男人搖晃著哈利的肩膀直到對方微微睜開眼睛,“我先回去,一會你回家找我。”
“嗯……”哈利向他伸出雙手,斯內普反映了一會才意識到這是要幹嘛,他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和哈利交換了一個溫柔的告別吻。
男人快速且無聲的穿過布萊克老宅,就像行走在夜晚霍格沃茲的走廊裡,克利切站在壁爐前,遞上洗乾淨熨平整的長袍,男人接過袍子的同時向壁爐撒了一把飛路粉。
“翻倒巷!”
家養小精靈順從的站到一邊,火焰熄滅後精靈抖動著耳朵轉身,下一秒他被凍結在壁爐前。
萊姆斯穿著他袖口已經破損的襯衫站在樓梯上看著它,表情陰沉的有些嚇人。
“他來了多久?”狼人溫潤的嗓音帶著逼人的寒氣,作為一個家養小精靈卻讓一個和主人關係完全不對盤的人躲藏在房子裡,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背叛——更別說他知道斯內普是一個食死徒,即使他同樣是鳳凰社的成員也無法掩蓋他的危險。
克利切有些畏縮,無論對方平時如何好欺負,現在他看上去都不那麼好惹。“哈利主人不允許克利切告訴別人,”精靈強迫自己挺直腰板,“這不是你該管的,狼人。”
哈利……萊姆斯的瞳孔縮了縮,又是哈利!
他已經被隱瞞的太久了,從來不對他隱藏的西裡斯也不告訴他真相,這讓他無比煩躁有沒有突破口——現在他有一個機會。
狼人大步來到壁爐前,抓了一把飛路粉灑進裡面。“翻倒巷!”斯內普一定知道……他要問個清楚!


站在博金博克商店裡的斯內普剛剛走出壁爐沒多久,他正在向那個僂勾的老頭詢問定好的魔藥的到貨時間就被壁爐裡沖出來的人打斷。
萊姆斯走出來的一瞬間就拔出了魔杖,敏銳的琥珀色眼睛鎖定了斯內普。“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憤怒影響了他,尖利的指甲從之間冒出來,虹膜開始有擴大的趨勢,“哈利和你,還有西裡斯到底有什麼秘密!無論你要幹什麼別把西裡斯拉下水!他的身體還沒復原!”
“我不會讓蠢狗碰到什麼危險,盧平,”斯內普逼近萊姆斯,“把你那張狼嘴收起來,我不想和畜生講道理。”


“於是你就把他帶過來了?”阿裘瑪琳粗魯的吧一壺咖啡撂在桌子上,“斯內普,老娘這裡不是咖啡廳!”
斯內普無動於衷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麻瓜的即溶咖啡?”他表情糾結的看著杯子,“這味道真可怕。”
“嘿!得寸進尺了!咖啡收錢的!”
萊姆斯拘謹的坐在斯內普對面,身體已經從半狼人狀態恢復過來。他的眼睛裡已經沒有剛開始的憤怒了,琥珀色的眼睛小心的瞥了一眼阿裘瑪琳又迅速移開。
狼人的嗅覺告訴他這個女人是他的同類,但比他可怕太多了。就像幼狼懼怕頭狼一樣,就算對方沒有表現出一點敵意,他體內的血液也在不停地催促他逃跑。
女人拉開另一條凳子坐下,指關節敲擊桌面示意談話開始——但她這個動作讓萊姆斯驚跳起來。女人詫異的看著萊姆斯,慢慢眯上眼睛看著他。
被研究的感覺讓萊姆斯汗毛炸立,指甲又一次冒出來。他的反應讓女人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你是個狼人?!上帝啊你居然是狼人!”阿裘瑪琳站起來,不顧萊姆斯的反抗拽住他的手腕,“你得虛弱到哪種地步才能讓身上的氣味淡成這樣!”
“請……請您放手!”不經意的用了敬語,對方的氣勢讓狼人覺得腿軟。
阿裘瑪琳抓著萊姆斯的手腕,魔力在兩人的手上流轉,女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她鐵青著臉放開手。
“你就這麼厭惡狼人?”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你是覺得這個種族配不上巫師這個職業?”
“我……”萊姆斯知道自己應該反駁,但他說不出口,因為阿裘瑪琳所說的,都是他的心裡話。
“我沒有改變你觀點的意思,但是你不覺得你現在是在拖累別人嗎?連最起碼的控制能力都沒有,月圓之夜的你就成了一個威脅。”阿裘瑪琳咕咚咕咚的喝掉自己那杯已經涼了的咖啡,扭過頭看向斯內普,“你認不認識魔藥公會的人?”
斯內普的目光變得更晦暗莫名:“認識,怎麼了。”
“聽說他們最近要大量出售非戰時魔藥,我想把他們的高級榮光藥劑買斷,手上的資金不太夠,能不能幫我找人通融一下……?”
“給你個內部資料,高級榮光藥劑一共一百四十二瓶,以三分利算還要一百五十加隆一瓶,你確定你要買斷?”
阿裘瑪琳慢慢把目光轉到斯內普臉上,表情震驚的讓斯內普在心中竊笑。“等一等!我怎麼覺得你不只是認人這麼簡單啊?!”
斯內普交叉著雙手,大拇指輕輕敲擊著虎口處:“作為霍格沃茲魔法學院的魔藥教授……你覺得我會是一個連魔藥公會都進不了的白癡嗎?”
“我在公會對外的姓氏不是斯內普,在那裡我是普林斯,西弗勒斯普林斯,他們都叫我普林斯導師。”
阿裘瑪琳瞪著斯內普,她的眼睛開始眯起來,這讓她非人的巨大虹膜顯得更誇張,她用‘我看穿你了’的眼神看著斯內普。“為了哈利?”
“為了哈利的戰爭。”
黑眼睛裡的堅韌讓阿裘瑪琳笑了出來,她拍拍斯內普的手臂,神神秘秘的湊近:“那……你買給我不?那批魔藥?”
“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能做到的我儘量滿足。”
斯內普指著站在桌邊思索的萊姆斯:“這個人,幫我訓練他。”
“斯內普!”萊姆斯恐慌的叫嚷,“你說什麼?我不需要什麼訓練!”
“鳳凰社人手不足,不確定那一天會碰到戰鬥,要是哪天正好是滿月……你是打算連鳳凰社的成員一起咬死嗎?”
“什麼戰鬥,你到底在想什麼?!伏地魔死了十年了!”
阿裘瑪琳抹了一把臉,向萊姆斯嘲諷的微笑“我要是你,或者讓自己變成真正的狼人,或者躲進深山野林裡一輩子不出來,這樣總比害死自己的同伴強。”
“硝煙已經在魔法界上層彌漫了,作為一隻可憐而弱小的狼崽,你當然不知道這些事。”





第64章 52 增齡劑
清晨七點半,萊姆斯敲響了布萊克老宅的房門。克利切打開門讓他進來,昏黃的眼睛裡帶著憎惡與不耐。狼人沒理會這些,逕自往西裡斯的臥房走。房門沒有上鎖,他無聲的走進房間,關好門,坐在那張巨大的柔軟的床上。
一側的凹陷讓西裡斯從睡夢中醒來,他迷茫的看向萊姆斯,伸手揉了揉眼睛。“怎麼了?”
狼人沉默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脫掉鞋爬上床,躺在西裡斯身後抱住他。
似乎是感覺到對方的不安,黑髮男人從睡意裡清醒過來。“你怎麼了萊姆斯,你看上去不對勁。”他沒有掙脫對方的懷抱,任憑比他高了半個頭的狼人用下巴磨蹭他的頭頂。
萊姆斯覺得自己的手掌在顫抖,命運是那麼可怕,說不定……
說不定三年後西裡斯真的會沒命。
“斯內普……把他知道的都告訴我了。”狼人的聲音帶著疲倦與空洞,“我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西裡斯,這就是你瞞著我的事情?”
年輕的布萊克沉默了。
壓抑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擴散,好半天西裡斯才歎了一口氣。
“我不想把你攪進來……”
雖然早就猜到了真相,但怒火還是襲擊了萊姆斯的心臟。他近乎粗魯的扳過西裡斯的肩膀讓他仰面躺在床上,然後他壓上去按住對方的肩膀。
“西裡斯布萊克!”狼人的獠牙幾乎割裂嘴角,“我,我是萊姆斯盧平!和你一個年級一個學院一個寢室整整七年,你離家我幫你找工作,你加入鳳凰社我當你推薦人,我們有過生死交!現在,你卻因為這個狗屁理由,向我隱瞞這麼重要的事?!”他注視著西裡斯驚慌失措的臉,在他開口前繼續下一段自白,“你是打算讓我傻乎乎的被不知道哪兒來的索命咒殺掉還是讓我在戰場上撿你的屍體?!西裡斯!你想沒想過……想沒想過我的感受……”
萊姆斯的聲音軟弱下來,他的雙手順著西裡斯的肩膀滑下,緊緊地抱住對方。
“我喜……”他停住了,吞咽了一下,“別離開我西裡斯……我不會背叛你,別丟下我就好……”
黑髮男人默默地看著天花板,猶豫著伸出手——然後他抱緊了對方,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裡。
“這個情報真實嗎?”
西裡斯垂下眼簾,經過他對鄧布利多持久的觀察,他已經確定了斯內普的情報是準確無誤的。沉默似乎回答了萊姆斯的問題,狼人同樣報以沉默,只是默默摟緊了對方。
“你在哪裡碰到的斯內普?”西裡斯想要活躍一下氣氛,他真的不想讓這種憂愁再染上對方的臉。
“……你不會想知道的。”狼人的聲音不是那麼柔和。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西裡斯,他鐵青著臉,微微扭頭看著萊姆斯的側臉:“到底……在哪兒……?”
“我今天早上下樓喝水,正好看到他從壁爐離開。”
西裡斯的表情凝滯了,狼人關切的坐起身,下一秒黑髮男人把臉埋進枕頭裡,接著枕頭底下傳來了悶悶地嘶吼聲,隱約有諸如“鼻涕精你這個混蛋”之類的句子傳出來。
萊姆斯順著西裡斯的後背,他不打算繼續那個讓他惱火的話題了。“西裡斯,我找到了一個新工作,”他推了推對方的肩膀,“下個學期我不打算去霍格沃茲了。”
“有什麼工作比在霍格沃茲當老師更重要?”西裡斯的聲音有些惱火。
狼人思索了一會:“……商店……店員?”他其實也不太確定,但是阿裘瑪琳這樣告訴他了。
想到那位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狼人前輩,萊姆斯打骨子裡哆嗦了一下。

哈利吃過早飯,沒和西裡斯打招呼就飛路回了自己的家。走出壁爐就看到斯內普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好像老頭子啊西弗勒斯。”男孩調笑,把箱子暫時放在沙發背後,“有什麼有趣的事嗎?”
斯內普放下報紙,然後猛地將哈利扛在肩膀上,哈利驚呼一聲拽進斯內普的衣服,男人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大步跑走向樓上的臥房。
將男孩仍在臥室的床上,男人壓上去,靈活的雙手迅速拆解著男孩的衣物。“等等!Sev!你幹什麼!”哈利有點慌張,昨天晚上他已經很盡興了,根本沒精力再來一次。
直到扒掉哈利身上最後一點布料男人才停下手,將一瓶散發著幽香的淡藍色魔藥湊到對方嘴邊。男孩眨眨眼,順從的喝下去。
“這是什麼?……呃……啊!”
體內的魔力開始蒸騰,視線迅速模糊,哈利覺得有東西在他的身體裡遊走,骨骼在發出咯咯的聲音。許久,這種暈眩感才過去,男孩喘著粗氣放鬆下來,覺得背後的床單有些太緊繃了。
“看來效果還不錯。”斯內普抱著手臂站在床邊,看著床上掙扎著坐起來的黑髮男孩——當然,現在是男人了。
哈利抬起手,順著手臂觀察自己明顯變成成年人的身體。“這個和我上次喝的一樣?”他驚訝的看向斯內普,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震動著斯內普心中壓抑的血脈。魔藥大師控制著表情向背後指了指,哈利歪了歪身子看過去——
二十瓶增齡劑整齊的擺放那個在壁爐旁的櫃子上,“這個比上次德拉科給你的精純很多,而且不會影響你以後的生長,每瓶有一天半的作用,這些足夠支持你兩個月成人狀態。”
哈利研究似的盯著那些藥劑,然後又向後仰躺在床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說吧親愛的,我儘量滿足你。”蒼白的軀體在夜空般漆黑發藍的天鵝絨床單上伸展出一個美妙的弧度,斯內普滿意的發覺自己有了應有的悸動——這才是正常的,看來我還沒有變成戀童癖。男人心裡想著,向壞笑的哈利回了一個危險地眯眼。

換上斯內普準備好的襯衫長袍,哈利站在浴室裡整理頭髮。和上次一樣他的頭髮也變長了,而且斯內普似乎不打算讓他剪短。男人紮緊發帶,最後整理了一下領口才走出房門。
“我們去趟瑪律福家,”哈利揮動魔杖為斯內普弄幹頭髮,“納西莎說她會儘快處理金杯,我有些不放心,你和我一起去。”
高個子的男人點點頭,微微低頭就吻到了哈利的額頭。這種感覺真好……斯內普再一次發出感慨並再一次歌頌了魔藥的偉大。
壁爐到了瑪律福莊園,哈利驚訝的發現羅恩也在(“我幻影移形到他們家門口,叫門進來的。”),紅發男孩用詭異的眼神看著長大了的哈利。“嘿夥計,怎麼連這二十歲的你還瘦的跟掃帚一樣?”羅恩捏了捏哈利的手臂,“不過恭喜你終於比我高了……”

阿裘瑪琳放下櫥窗的簾子,穿著那件巨大的男式襯衫在店裡晃悠,將貴重物品鎖進櫃子裡。已經過了十一點,店門還沒有鎖上,這在翻倒巷可不太常見。女人最後整理了一下櫃檯,頂著門看了一會,歎了口氣,走過去打算關門落鎖。
一隻消瘦但有力的手扒住了即將關閉的門縫,女人愣了一下,嘴角揚起有些殘酷的笑容:“來了?拿著你的東西,我給你安排房間。”
門外那個落魄的身影因為這個笑容而畏縮了一下,但很快他挺直了腰板,跟隨著白髮女人走進店裡。






第65章 53 在黑店打工的日子……


店裡的光線在店門關上的一瞬間消失了,萊姆斯卻能清晰的看到周圍的事物——他自己並不知道他的瞳孔已經擴大到非人類的程度了。阿裘瑪琳湊近萊姆斯的臉,用一隻手指勾著他的衣領不讓他後退,她仔細觀察著萊姆斯的眼睛,然後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看來你還沒有廢物到那種地步,”她鬆開手,轉身向店內走去,“跟我來。”
狼人跟著她,穿過櫃檯後長長的走廊,沿著旋轉樓梯向下。一層,兩層,三層,狼人驚訝的發現這個表面不大的小店其實內有玄機。女人帶他在地下三層停下,打開隔離著樓梯的鐵門。
三層的走廊裡沒有一點光線了,陰冷又寧靜——不,有聲音。萊姆斯側耳仔細聽著,下一秒一聲細微的,野獸磨擦牙齒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
阿裘瑪琳打了一個響指,一團藍色的火焰漂浮在他們面前,襯著幽藍的火光,萊姆斯看到了一個又一個——籠子。
是籠子,小孩手臂粗的烏黑金屬組成籠子的框架,有的上面罩著布料,有的沒有。整個三樓似乎只有一條路,是一條十幾米長兩米寬的走廊,兩旁擺滿了這樣的籠子。走廊最盡頭有一扇木門。
萊姆斯注視著這裡,直到光線變弱才發覺阿裘瑪琳已經走進走廊裡,男人慌忙跟上去,一邊慢慢走著一邊扭過頭打量,隔著鐵籠,他對上了兩雙在黑暗中發光的赤紅色眼睛。
奇美拉。
“梅林啊!”狼人猛的拔出魔杖,指著那只用後腳站立起來的怪物。魔獸似乎感覺到了威脅,獅子的頭部裡發出一聲怒吼,蛇尾在他背後甩動。似乎是應和著它的吼叫,整個走廊的籠子都騷動起來,充滿野性與憤怒的魔力在狹小的空間亂竄。
冷汗順著鬢角流下,手心滑膩的幾乎抓不住魔杖,萊姆斯緊繃著身體,明知道這些生物和他隔著一道鐵籠可他依然覺得恐慌。阿裘瑪琳瞥了一眼表情僵硬的狼人,伸出雙手,擊掌。
“安靜。”
威壓湧動著空氣掛起一陣熱風,一瞬間將萊姆斯帶回了現實世界。騷亂的聲音靜止了,火光下奇美拉放下了前爪,用山羊的頭部對著兩人,蛇尾垂在兩腿之間,它退到牆角縮成一團,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狼人震驚的看向白髮女人,對方無所謂似的將奇美拉籠子上的遮布拉好,繼續向前走。
“這裡是你的休息室。”女人打開那道木門,裡面有一間簡潔的臥房,柔軟的大床,寬大的書桌,甚至佩帶一個衛浴間,“今天是星期二,接下來九個星期我每個星期二付給你十五加隆,前提是你要完成我教給你的工作,當然在你不夠強大之前我不會讓你去打掃外面那些孩子的籠子,”她被萊姆斯蒼白的臉色逗笑了,“那是你最後一周的工作,相信我,只要你不和我對著幹,你可以很快掌握狼人的能力。”
“等一等,你的意思是讓我住在你的店裡工作?”
“我記得剛開始我就是這麼告訴你的。”
“可這跟控制我狼人的力量有什麼關係!?”狼人瞪著阿裘瑪琳,“我不可能在這裡住兩個月,我的朋友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幫忙!無論如何在我下班之後我得回我自己家住。”
女人對他擺擺手,“免談。”
“我還沒答應你!”
“但,我答應斯內普了,”阿裘瑪琳抱著手臂靠在門板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不管你有什麼顧忌,我不允許我對你的訓練計畫有什麼差池,不然我的貨就泡湯了。”她上下掃視萊姆斯的著裝,“說真的盧平,你的這一身基本可以扔了……盧卡!”
一隻家養小精靈出現在兩人之間,盧平注意到他有一點坡腳,“主人有什麼需要?”
“那一套工裝給盧平先生,從今天起他是我們的店員了。”
“嘿!你不能……”萊姆斯似乎還想反抗一下,然後他被人拽著領子拎了起來。
狼人的身高被拉長了,加上手臂的長度,萊姆斯的頭幾乎碰到了棚頂。“小子,你到底有沒有明白,我不是那種可以討價還價的人。”她的頭部已經完全變成了狼首,但她的眼神告訴萊姆斯這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中——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你有沒有弄懂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呼吸有些困難,萊姆斯掙扎著握住提著他的手,“為了……為了控制自己……唔……”
狼人發出一陣大笑,聲音震顫著整個房間,萊姆斯甚至聽到門外獸籠裡傳來了微弱的哀鳴聲。“控制自己?僅僅是控制自己?!”視角一轉,緊接著肩膀一痛,萊姆斯被扔到了地上,他按著肩膀在地上縮成一團,威壓和暴動的魔力像一雙無形的巨手,壓力讓他覺得頭暈目眩。
“你被奪走了正常的人生,你的壽命被狼毒削減,你失去了應有的權利成為社會的底層,”阿裘瑪琳恢復了人類的形態,但身上的氣勢不減,她蹲在萊姆斯身邊,伸出手拂過他薑黃色的頭髮,“這強加之禍,你就不覺得委屈嗎?”
“告訴我,你想不想報復?”
頸邊一陣刺痛,萊姆斯知道那是幻覺。那裡已經沒有傷痕了,但就在二十幾年前,有一個瘋狂的狼人咬傷了那裡。
他無時無刻不記得那個人的模樣,動作和聲音,混合著恨意被他封存在內心深處最角落的地方。女人的話帶給他的不僅僅是觸動那麼簡單,血液中有一種叫本能的東西猛的激起他滔天的恨意——他能感覺到那只危險地手在撫摸他的頭頂,一隻可以輕易殺死他,也可以將他脫胎換骨的手。
“想……”男人的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肩膀,“我想……”
女人的手指沿著他的臉部線條劃過他的下巴,“大聲點。”
“我恨他!”
阿裘瑪琳露出了一個溫柔的近乎慈愛的笑容,那一瞬間萊姆斯似乎找到了精神上的依靠。女人捧著他的臉,預期有如悉心教導孩子的母親。
“那就繼續恨下去,直到你狠的源頭消失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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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點,阿裘瑪琳打開了店門,翻倒巷裡依舊冷冷清清的,偶爾才有一兩個身影在街上走過——現在還不是翻倒巷熱鬧的時候。
“漢特小姐?”
白髮女人轉過頭,接著她挑起眉毛,很流氓的吹了一聲口哨。
“不錯嘛,可以去陪酒了。”
萊姆斯窘迫的紅了臉,黑色貼身的背心襯出他略顯消瘦但肌肉勻稱的身材,直筒西褲和黑色皮鞋,頭髮被卡爾修剪了一下。很麻瓜的打扮,但不得不說這讓他看上去很有吸引力。
女人歪歪頭:“睡得好嗎?”
“謝謝,很好。”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頭髮,明明門外透進來的都是魔獸的氣息可他確實睡得比一般時候都要好。
“以後不要叫我漢特小姐,叫我老闆,”阿裘瑪琳似乎對他的回答非常滿意,“從現在開始你要幫我照顧這個店,今天不需要你做什麼,看著就好。”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阿裘瑪琳都在向萊姆斯介紹店內的情況,黑魔法物品的屬性以及價位。萊姆斯雖然心裡疑惑但依舊順從地記下。






第66章 54 寧夜
斯內普敲了敲門,沒等到回答就打開門,綠眼睛的男人正坐在書桌後寫著什麼,斯內普走過去看了看。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要把這種八卦寄交給誰?”
哈利停下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指。他的頭髮披在背後,臉上帶著一絲惡作劇的笑容。“如果光明正大的寄給預言家日報,我這份東西會被當成危險品直接處理掉。”他拍了拍桌上那長長長的,記載著黑魔王家庭和經歷的羊皮紙,“但是我們有盧修斯……前提是他承受得住打擊。”
斯內普將羊皮紙拿起來,從頭開始閱讀。他驚異的發現哈利用犀利而精准的筆鋒塑造了一個活靈活現的,擁有麻瓜血統的黑巫師形象——一個在麻瓜孤兒院長大的,性格扭曲的瘋子。斯內普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但是上面那些曲折離奇但確有其事的文字讓他很想大笑。說實話現在再看一遍黑魔王的成長史……真的覺得年輕的自己愚蠢的不可思議。
“你寫了多久了?”他對比了一下上面有輕微差異的墨蹟,將羊皮紙卷起來放好。
“大概……兩個星期?大部分是在布萊克老宅寫的。”哈利攏了攏頭髮。
斯內普伸手將男人捲曲的黑髮攏成一束,將一條捆紮羊皮紙的細繩變成發帶準備系住他們,哈利配合的側過頭,於是一條蒼白的脖子暴露在斯內普的視線下。
男人的手靜止在纏繞頭繩的動作上。
斯內普覺得自己變成了吸血鬼,那條看上如非常細嫩的頸部似乎帶著魔力一樣吸引著他。斯內普看了一眼天色,窗外月黑風正高……
“Sev?”
“噓……”
= = = = =螃蟹表示郵箱的肉肉吃不到Y(TAT)Y= = = = = 
54
呼吸拂過頸部的皮膚,接著哈利感覺到斯內普的輕輕咬住他的脖子,他笑出了聲:“你是吸血鬼嗎?”
哈利撫摸著對方的頭髮,光滑的絲綢般的髮絲帶著柳丁和銀葉草的味道,他的頭髮被重新散開撥到胸前,一雙手順著他的肩膀劃過手臂繞道他的腹部,收緊。整個過程中,哈利都在笑。
啃咬一直在上移,最終斯內普叼著哈利的耳垂將他的襯衫從褲腰里拉了出來,哈利向後伸出雙手,抱住斯內普的頭,讓他和自己貼的更近些。
兩個人都沒有提到床和臥室,心照不宣的相互引燃著。哈利的手鑽進斯內普的領口,勾著那條鏈子將它拉緊。斯內普感到窒息和輕微的疼痛,不過這似乎成了另一個火源——他開始舔舐哈利的耳廓,舌尖沿著那些突起的紋路鑽進耳朵裡。哈利像是貓兒一樣眯著眼睛發出一聲嗚咽,然後他鬆開手,按著斯內普的額頭推開他。
男人挪動了一下椅子的朝向但沒有站起來,他慢條斯理的解開自己的腰帶,然後歪著頭靠在椅背上,對斯內普勾了勾手指。
斯內普揚了揚眉毛,用同樣慢條斯理的動作解開外套上數量恐怖的扣子,哈利靠在椅背上看著,眼睛慢慢眯起來。
所以當斯內普的手放在他的腰上時,哈利拽住了對方襯衫的前襟。
“衣服應該這樣脫……”接著是扣子崩落的聲音。
“你毀了我一件襯衫。”斯內普笑著親吻哈利的臉頰。
哈利的手在他的髖部遊走:“你不該讓我等太久!”
“很抱歉陛下,”斯內普已經完全解開了哈利襯衫上的扣子,他屈膝跪下,將哈利的雙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黑眼睛帶著內斂的光華看向哈利的臉,“我是否還有將功贖罪的機會?”
哈利笑起來,晃動肩膀將襯衫從身上退來,他從桌上拿起那條發帶,然後攏了攏斯內普額前的頭髮,用發帶蒙住他的眼睛。
親吻從腹部開始,斯內普用嘴唇尋找著路線,哈利揮動了一下魔杖,將自己的褲子四分五裂了。
“太心急了……”斯內普的聲音帶動哈利的小腹一陣顫抖,哈利的手撫摸著斯內普的頭髮,感覺男人的鼻尖摩擦著自己的腹部。
“嗯……”
或許是身體的年紀更大了的原因,哈利覺得自己似乎變得更敏感了。對方濕潤溫暖的口腔僅僅是一個輕柔的吮吸就讓他勾起了腳背。斯內普的手繞過他的大腿撫摸著他的臀部,輕輕揉捏。
哈利的腳趾按壓著斯內普的後背,大腿內側摩擦著那條本來就不寬的發帶,很快那塊布料就掉了下來。
魔藥大師修長的手指順著哈利的側腰爬上他的胸口,男人翠綠的眼睛眯成一個慵懶的弧度。斯內普覺得嘴裡的東西似乎又膨脹了一些——不同的年齡有不同的尺寸,似乎已經沒辦法一口含進去了。
他吐出哈利的陰-莖,放下肩膀上的雙腿。男人結實的手臂摟著對方的腰將他翻過身。
哈利把手臂放在椅背上墊著下巴,蒼白赤裸的身體和古銅色扶手黑色襯布的寬大椅子形成了一幅奇異的畫面——更何況他故意挪動了一下腰部,讓那裡的線條呈現出不可思議的流暢。果然長大了不一樣……斯內普幾乎聞到了空氣中荷爾蒙的味道,問題是他該死的愛著這一切。他將自己的陰-莖從褲子裡拯救出來,那裡實在是太擠了。
他將自己伏在哈利背上,手指伸進臀部的縫隙裡摩擦著那裡的入口。“哈利,把第二個抽屜裡從左往右第三排第一個小瓶給我。”
哈利伸手打開那個抽屜,裡面是斯內普為他準備的這種調節體能的魔藥。他挑出那個不透明的小瓶遞給斯內普。“這個可以代替潤滑劑?”
“代替?”男人挑起一邊的眉毛,手指沾足了裡面的液體,緩緩地探進入口。
這個滑膩而熟悉的觸感讓哈利悶哼了一聲,接著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西弗勒斯斯內普!你居然在我的書桌裡放潤滑劑!!”
男人不予回應,只是將臉湊過去,用嘴唇堵住哈利的。
舌頭相互糾纏,唾液攪動的聲音響亮的讓哈利驚訝。男人眨著綠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斯內普,那張看了十幾年的臉上似乎從來沒這麼清洗過——這是那種神秘的幸福感造成的錯覺。他伸出一條胳膊勾住斯內普的脖子,這個動作讓他的肩膀緊緊地貼在對方的胸膛上。鎖鏈安穩的停留在斯內普的脖子上,沾著男人的汗水與情-欲激發出的炙熱體溫。
哈利感覺到體內的手指被抽出去,一個溫度過高的東西頂在被潤滑的地方——這就像一個漫長的儀式,被朝拜與被接受,不單單是身體上的交合。
律動配合著血脈的節奏,喘息聲和肉體撞擊的聲音糾纏著,仿佛心跳都在同一拍上,相互瞭解到不用過多言語和詢問,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能明白對方的需求。
斯內普垂下頭衝刺,額頭枕著哈利的肩窩,直發與卷髮糾纏在一起,烏黑一片不分彼此。
光明似乎正在熄滅,哈利覺得四肢無力,幾乎把不住椅背。男人急促的動作伴隨著厚重的喘息降落在他的身上狠狠地衝擊他的感官。
熱……
哈利的喉嚨裡發出一聲嗚咽,外界的光芒正在暗淡,但腦海裡似乎有一個光源正緩緩亮起。眼淚從眼眶溢出來,他聽見斯內普的呼吸出現在耳邊,嘴唇親吻著他的眼角。





第67章 55 會議(上)
盧修斯把手上的羊皮紙握成了一團砸在地上,他憤怒的喘著氣,蒼白的臉上呈現出不正常的粉紅色。“這是……這是真的嗎?西弗勒斯?”他握著拳頭儘量讓自己站得筆直,嘴唇顫抖。
斯內普彎腰將地上的羊皮紙撿起來恢復如初:“你大可以派人順著這裡的線索查,我的時間線裡,這些東西都是在伏地魔死後被人一點一點挖掘出來的。”
盧修斯看上去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他踉蹌了一下跌坐在身後寬大的靠背椅上。“……卑鄙小人……”他嘴唇嗡動著,幾秒鐘後猙獰的恨意出現在他的臉上,“他欺騙了我,欺騙了我的先祖,欺騙了所有純血統……!!骯髒的麻種混血!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不要把你的愚蠢歸結到對方身上。”斯內普諷刺道,“沒有調查就獻出愚忠,僅僅是因為不可能實現的野心,純血統的智商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無論如何現在已經晚了,”盧修斯疲倦的揉了揉額頭,“你把這個東西給我是為了什麼?波特先生在向我施壓嗎?”
斯內普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多少年沒有看到這個表情的盧修斯覺得背後的汗毛豎了起來——上一個接受他這個笑容的是詹姆斯波特,當天斯內普在他身上潑了蟑螂的性外激素……
“我們希望……”斯內普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低沉的男聲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我們希望,這章報導能登上後天的預言家日報。”
貴族的教育讓盧修斯依舊能穩穩地坐在椅子上而不是摔下來。“你在開玩笑!”金髮男人幾乎向他扔出鑽心咒,“就算我能打通主編的關係,又有哪個記者願意擔下這篇報導?!匿名發表根本沒人會相信,署名的話難道署哈利波特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斯內普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紫羅蘭色的名片交給盧修斯,“我們有內定人選。”
盧修斯接過那張紙片,看了一眼,很快他的表情扭曲了。
“……的確是好人選。”
——
麗塔•斯基特
預言家日報
請將新聞線索致信於預言家日報編輯部
——
“……我儘快處理。”盧修斯收起名片,“晚上給你消息,多比,送客!”


麗塔•斯基特局促的坐在瑪律福家客廳的沙發上,這位魔法部高官的邀請讓她覺得受寵若驚。她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領,努力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
她知道並不是每一個溜鬚拍馬的人都能獲得成功,有的時候只要有實力,適當的傲氣反倒成了自己的籌碼,尤其對待這種權勢的時候。
拿出大記者的樣子來麗塔。女人在心裡為自己打氣。
盧修斯推開大廳的門走進來,龍皮靴子敲擊著地板發出富有韻律的聲音。“讓你久等了記者小姐,”麗塔•斯基特站起來和他握手,男人做到記者的對面,“這次找你來是因為有一個新聞線索,我們希望公佈這個發現,但是它有些棘手……告訴我消息的人向我推薦了你。”他從袖子裡拿出那卷羊皮紙,注意到麗塔斯基特正如看到兔子的狐狸一樣緊盯著它不放。
希望你看到內容之後能像現在一樣感興趣。盧修斯不負責任得想,將羊皮紙遞給她。
女人推了推造型誇張的眼鏡,逐行仔細的閱讀著,當她看到這張文章的主角時她的手劇烈的抖了一下幾乎扔掉了羊皮紙——幾乎,令盧修斯欣慰的是她並沒有放手,而是顫抖著雙手快速閱讀,神色裡出現了一種幾乎恐怖的狂熱。
不負眾望麗塔,你真是個可怕的記者。金髮貴族喝了一口紅茶,不易察覺的抹掉額角的冷汗。
“……願不願意透露這份報導的作者是誰……?”麗塔•斯基特小心翼翼的卷起這份羊皮紙,並沒有將它裝進包裡,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盧修斯,臉頰通紅,“這是震驚整個魔法界的發現……!”
盧修斯露出紳士的笑容,他將左手伸進口袋裡摸索,右手越過茶几捉住麗塔斯基特的手腕,“這份報導是您寫的,一份初稿,”他把左手握成的拳頭放在女記者展開的手掌上,鬆開手,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祖母綠寶石落到了她的手上。
“我希望在後天早上的餐桌上看到您……震驚魔法界的報導。”
女記者飛快的握住那顆價值連城的寶石,她吞咽了一下,臉頰上的紅色蔓延到脖子上。她對盧修斯綻開一個誇張的笑容:“是的……是的瑪律福先生,如您所願。”


斯內普熄滅壁爐的火焰,站起身撣了撣袍子:“盧修斯已經處理好了。”
“真是行動派……”哈利倚著床頭的靠墊,手上整理著檔,“西弗勒斯,我們還有幾個月開學?”
男人拿起沒有看完的魔藥筆記坐回椅子上,思索了一下:“一個月零三天。”
哈利皺眉,拿起羽毛筆在紙張上塗改著,好半天他拋開那遝東西:“不行……我們的活動時間不夠。”
魔藥教授放下手上的工作走到床邊,他拿起哈利丟開的那些計畫書。“……閃金鎮?你打算去這麼危險的地方?”男人瞪了哈利一眼,“那裡禁止幻影移形,還有很多麻瓜村莊。”
綠眼睛男人挪動位置讓自己躺在斯內普的腿上:“我們曾經從一個叫多明戈•羅賓特的食死徒嘴裡套出一個消息,伏地魔本人的金庫就在閃金鎮,交給一個哥布林銀行保管。”
“多明戈•羅賓特……如果是他這個消息還是很可信的。”斯內普繼續看著計畫書,空閒的手撫摸著哈利的頭髮。
“你知道他?”
“黑魔王的財政大臣,曾經我的魔藥研究經費都是從他那裡領取。”
哈利驚訝地揚起頭:“減刑後他只被判了三年阿茲卡班!”
男人冷哼一聲:“運氣真好。”
哈利轉了個身把下巴墊在斯內普的大腿上。“西弗勒斯,你明天有安排嗎?”
“沒有,怎麼了?”
“陪我去找幾個老朋友。”

果真是老朋友。
斯內普跟在哈利身後,感覺到黑魔法陰冷的威壓在他身邊遊蕩。他們在往翻倒巷深處走去,青石板路正在慢慢變窄。路邊已經沒有商店了,偶爾會有一個個不起眼的破舊木門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哈利熟門熟路的繼續走著,經過十分鐘的路程後,地面上出現了積水,空氣的溫度也變得有些低,斯內普注意到牆壁或街道上偶爾會出現可疑的暗紅色痕跡,其中一小段路從地面到牆壁甚至都變成了紅色並佈滿深且寬的抓痕——敏銳的嗅覺告訴他這些不退色的紅色染料應該是龍血。
看來是要去黑岩。
他們在一扇厚重的雕花鐵門前停下。
“到了,站在我背後。”
綠眼睛男人的表情有些古怪,斯內普見過他這種神色,在某個深夜的斯萊特林密室,他與蛇怪搏鬥時。
哈利揮動魔杖釋放出幾個顏色不同的咒語分別擊中鐵門上的幾個點,那扇鐵門竟從中間裂開露出了入口。“旁邊的門把手可以打開門,但是那是第一次來這裡的黑巫師要做的,那樣會直接到試煉走廊,他們給的試題都比較有意思,基本能起到防賊的作用。”哈利解釋道。
“你也是從這裡通過的?”
哈利笑嘻嘻的沒說話。
斯內普皺著眉跟隨哈利穿過寬闊的哥特風格的大廳,男人走到正對大門的那扇雙開紅木門前用力推開。
一瞬間他們被十幾道魔咒攻擊了。
斯內普甚是還沒反應過來第一道魔法就觸及了哈利的身體——但那不是攻擊咒語,是一個盔甲護身。
緊隨其後的十幾道咒語就被這個盔甲護身組成的薄薄光幕阻隔了。
“萬查,好久不見了。”古怪的笑容回到了哈利臉上,他抬手向端坐在人群中央的一個斗篷遮住臉的人打招呼——剛剛就是他發出的盔甲護身。
“等了你快一年了。”厚重的男聲從斗篷下傳出來,他伸出一隻佈滿傷疤的手揭開兜帽,露出一張同樣佈滿傷疤的,極其醜陋的臉,“歡迎歸隊,親愛的小哈利。”
“得了醜八怪,別噁心人了。”哈利笑著擼起袖子走向那個叫萬查的男人,然後他劃開手腕上的血管,讓對方喝下自己的血液。


斯內普幾乎是拖著哈利離開的那裡,綠眼睛男人保持著愉悅的微笑和他奔跑在翻倒巷昏暗的道路上。男人急促的催動咒語打開自家的大門,將哈利推進門裡。
關上門的一瞬間哈利被壓到了門板上。“那個萬查•馬奇是誰?!他對你的態度到底……”
哈利純潔的對著斯內普眨眨眼,然後順著姿勢摟住斯內普的脖子。
“他是一個吸血鬼,不是那種廣義上的咬了人就會傳染的那種血妖,他是那種需要換血才能擁有後代的人。”男人擁抱著緊張的愛人。
“所以你曾經可能成為他的後裔?!”幽深的黑眼睛裡蘊藏著驚濤駭浪,“他看你的眼神不對!他還有這個打算!還有你是剛剛來到這個時空就聯繫他了?他怎麼會知道你這個人?!”
“萬查擅長空間魔法,他身上的傷疤就是空間風暴割出來的,他甚至自製了一個空間穩定性的檢測儀……而且他是一個喜歡和平行世界的自己交流實驗心得的人,我想就算在其它平行世界,萬查馬奇也是認識我的。”
“你還給他喝你的血……”斯內普的聲音悶悶的。
怎麼覺得Sev今天好可愛?哈利悶笑。“吸血鬼可以通過血液接收獻血者的記憶,我只是讓他對現在的局勢瞭解的完善一點,不然今天也借不到人啊……好了西弗勒斯,你在擔心什麼,雖然萬查是個很博學的人,但我不會和他跑了的。”他咬著斯內普的耳朵,“他的長相不符合我的審美觀。”






第68章 會議(下)
斯內普將哈利的頭髮梳成一束,用翡翠綠的發帶系好,綠眼睛男人整理了一下領子,拿起袍子穿好,並遞給斯內普一副白手套。
“戴上,我們這次和黑岩的人一夥。”男孩說著套上了另一副,斯內普注意到手套上印著一條淡青色的雙頭龍。
現在是早上七點三十分,離和鄧布利多約定好的會議時間還剩一個小時。
兩人坐在沙發上整理這次要用到的材料,斯內普打開窗戶讓一隻貓頭鷹飛進屋裡,收下它送來的報紙並給了它幾個硬幣。
黑髮男人倚在沙發上翻看報紙,然後他露出了一個不那麼明顯的,但在哈利看來已經非常誇張的笑容。
“怎麼了?”哈利湊過來看了一眼報紙上的內容,然後他壞笑了起來。

誰是湯姆裡德爾?
——預言家日報首席記者麗塔斯基特為您揭密真正的神秘人。


按後是占了A版所有篇幅的,充滿了“藝術渲染”的報導,最後還有‘見下期’的字樣。
“這女人真可怕,連麻瓜檔案庫都能翻……還真讓她找出來了。”報紙上有兩張並排放置的照片,一張是英國倫敦幾十年前的個人檔案照片,上面有貼著一個黑頭發小孩的一寸照片,另一張的湯姆裡德爾霍格沃茲一年級的照片。
女人甚至找出了戰爭時代伏地魔的照片,那時他還不是蛇臉怪人,而是一個長相頗為英俊的美中年。這些例子都有力的的指明了伏地魔的真實身份不過是一個霍格沃茲畢業的學生,斯萊特林畢業,甚至是個混血。
下幾頁讓哈利懷疑麗塔斯基特會不會把小湯姆的嬰兒照發上來——因為其資訊細膩程度令哈利髮指,更可怕的是很多都是哈利知道的,有考證過的真相。
“只用了兩天……”哈利嘴角抽了抽,“她不會動員所有預言家日報的記者幫她忙吧……”
“難說,”斯內普冷哼一聲折起手上的報紙,“一群見風使舵的小人,現在盧修斯開始向他們表明立場了就都跑來拍馬屁。”
哈利咯咯的笑起來:“他們是新聞工作者,總要順著有實力的人的風向,別對他們要求這麼高嘛。”

當他們在家養小精靈的帶領下推開會議室的門時,其他三方已經到齊了。
“看來我們來晚了?”哈利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鄧布利多身後的金斯萊等人,以及格林德沃身後的聖徒們。
“不,還不算晚,請坐。”鄧布利多揮動魔杖為他們拉開椅子。
哈利看到奧羅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韋斯萊先生。紅頭髮男人正詫異的看著他,男人對他微笑,想了想竟旁若無人的拿出雙面鏡。
“夥計,來瑪律福家,我這邊人少,幫忙撐個場面吧。”
鏡子裡的紅發男孩翻了個白眼,然後通信掛斷了。
“我們還有一個同伴,是我的搭檔,麻煩諸位稍等片刻。”哈利交叉著雙手支著下巴,對鄧布利多等人微笑,“對了,你們看了今天早上的預言家日報了嗎?那篇報導還真是精彩啊。”
“哼,麗塔斯基特總是胡言亂語,現在為了名氣已經開始向黑魔王下手了。”奧羅中的一個冷哼了一聲,“黑魔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那麼難對付?”
“我記得是我殺掉……好吧姑且這麼說,是我殺掉他的。”哈利望向他,“相信我,他不過是一個黑巫師。”只要沒有那些外因,黑魔王並不是無法戰勝的,他現在要做的不過是將這場必須會發生的惡戰變得輕鬆些。
“哈利,這些材料是誰提供給斯基特小姐的?”鄧布利多推了一下眼鏡開口道。
哈利炸了眨眼睛:“不是我,是瑪律福先生。”
鄧布利多甚至沒做出表態就被進來的人打斷了,一個擁有火紅發色的高大男人走進這間會議室,銳利的眼睛掃過屋子裡的每個人,然後在亞瑟那裡頓住了。
“爸爸?!”
亞瑟被這個稱呼嚇了一跳,上上下下大量面前這個比他還高了半頭的男人,對方的五官有些讓他覺得熟悉……“你是?”
羅恩嘿嘿笑了一聲,將整理出來的曾經被判過刑的食死徒名單交給哈利,然後坐在黑髮男人左手的位置。
“我是羅恩韋斯萊,哈利的搭檔,又見面了瑪律福先生。”
盧修斯禮貌的對他點點頭。
哈利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鄧布利多。
我亮牌了,要做好準備啊。

三分一模一樣的文件被其他三方拿在手上細細閱讀著,只不過三人關注的重點並不太一樣。鄧布利多關注的是人員消耗,盧修斯在暗自計算這些行動需要的資金,而格林德沃則在嘗試著壓縮這些活動以提高效率。
可惜的是哈利並不打算隨他們的願。
“鄧布利多校長,我可能要向你借幾個人。”男人歪了歪腦袋,“光奧羅是不夠的,我還要聘用黑岩的巫師幫忙,資金有些緊缺,但是一旦成功了會有將近十倍的回報。還有……能不能准我半年假,校長先生?”
“……這個沒有問題,但是你有把握嗎?”鄧布利多對哈利的提議動心了——就連最小心翼翼的盧修斯都打算賭一把,畢竟,他們要繳的是黑魔王的金庫。
哈利攏了攏頭髮,仰頭看著天花板思索著,然後他低頭對鄧布利多說:“九成機率。”
“……金斯萊,你帶四個人和哈利走,注意安全。”鄧布利多轉頭對下屬交代,“你們幾時動身?”
“後天。”
“那麼我們談一談雇傭費,”盧修斯插話道,“一共需要多少?”
哈利將一份收據送到盧修斯手上:“我雇了七個人。”
看清紙片上的文字後盧修斯嘴角抽了抽,七個人加在一起值瑪律福家三分之二的儲蓄:“他們可信嗎?”
“我熟悉這工會,他們的服務態度很不錯。”哈利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用詞怎樣打擊到了鄧布利多一方的人,男人笑著盯著格林德沃,期待黑魔王的發言。
“為什麼……”格林德沃看向哈利,眼神有點深意,“為什麼不向我借人?聖徒的水準難道還不及這些雜魚嗎?”
哈利注意到鄧布利多按著金斯萊的肩膀讓他坐回椅子上,男人對格林德沃攤手:“聖徒的名聲你比我瞭解,我們要去閃金鎮,那裡你不熟悉嗎?難道要我們一進鎮就被麻瓜圍堵?”
格林德沃有些尷尬,那個鎮子他當然熟悉,曾經聖徒剛剛組建的時候他曾組織進攻這個巫師與麻瓜混雜的“混血”村鎮,但後來遭到了超乎想像的反抗,並且聖徒們從此成為了這個小鎮永不歡迎的敵人。“我們可以喬裝打扮一下。”
“得了吧,還不如和奧羅一起,在說我也比較習慣奧洛的脾氣。”哈利對格林德沃擺擺手,又把視線轉向鄧布利多。
“羅恩現在是我們的中間人,以後有什麼需要溝通的通過他就好,”紅發男孩站起來和鄧不利多握了一下手,哈利繼續說道,“他曾經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奧羅,不用為他擔心,最近一段時間就拜託你照顧他一下了。”
“嘿,你的意思是不帶我一起去了?”羅恩抗議道,“上次查收就沒帶上我!這次還是這樣!把頭扭過來!看哪兒呢?我意見很大!”
“大局,大局。”哈利微笑。

盧修斯在會議中將赫奇帕奇金杯那了出來,哈利告訴鄧布利多可以用格蘭芬多寶劍摧毀它,校長縷了一把鬍子將金杯縮小裝進口袋裡。
“我相信諸位和我的目標是一樣的,”鄧布利多銳利的眼神掃過全場,“我們僅僅是為了消滅伏地魔而戰,為了未來即將到來的戰爭做準備,以堅守我們對正義的信念。”
如果是放在會議開始前盧修斯或許會覺得虛偽,但當眾人討論了所有得失後再聽鄧布利多的話……怎麼覺得這麼有深意呢?
鄧布利多的視線長久的停留在哈利的臉上,男孩的表情讓他覺得不那麼自然,當然他並不知道在戰爭後哈利居然調查了這位元偉大的校長的資料,也是那時候他查出鳳凰社的一部分運轉資金來自波特家的金庫,以及戰爭帶給鳳凰社的所有收入,包括鄧布利多名下的幾家商店的大部分營業額都兌換成英鎊捐進了麻瓜社會固定的幾個孤兒院裡。
哈利回以鄧不利多一個微笑。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個老狐狸校長確實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老好人。
但這不代表不能陰他!哈利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會議進行了整整四個小時,中午瑪律福家設宴款待了所有來賓,亞瑟一邊盯著面前精美的午餐一邊小聲的對羅恩質問著,男人卻大大咧咧的安撫著自己有些跟不上節奏的父親,表示回家一定從實招來。
哈利在午飯中途被阿裘馬琳叫走了——狼人詭異的從瑪律福家的壁爐裡鑽出來,打包外帶了數量驚人的佳餚後毫無羞恥心的拖著哈利及斯內普去了店裡。
萊姆斯當時在處理那些血淋淋的鷹身人腦袋——經歷了兩天的磨合他竟然完全適應了店裡的工作,只是他自己注意到,他似乎比以前暴躁了許多。
因為很久沒見西裡斯了嗎?狼人心裡想著,將一個扒光羽毛的類人頭部浸泡在灌滿防腐魔藥的透明容器裡。






第69章 57 黑色小鎮
狼人率先從壁爐裡走出來,隨後的是斯內普和哈利。綠眼睛男人在走出壁爐的同時扯掉了脖子上的領帶並將它揣進口袋裡。“我討厭這種會議,”哈利解開領口的兩個扣子,“為了這條領帶。”
阿裘瑪琳大笑:“你總是要習慣這個的,即使你已經不是公職人員了。”她對他眨眨眼睛,哈利回以一記白眼。
順其自然就和好了。狼人笑眯眯的打開門,將不明真相的兩個人帶進材料處理間。
屋子裡沒有一個人。
“害羞的不想見人呢。”阿裘瑪琳歪了歪頭,然後猛地踹向身邊的一個老舊的櫃子。
馬靴穿透了那層木板,狼人拔出腳,然後櫃子被從裡面打開了。
“好吧老闆,”萊姆斯從櫃子裡鑽出來,拍了拍落在頭髮上的灰塵和褲腿上的鞋印,“您一定要說得這麼開嗎?”


“所以,盧平你是明年不想在霍格沃茲教書所以才出來找工作的?”
哈利坐在那張熟悉的沙發上,腦袋枕著斯內普的肩膀,綠眼睛銳利的盯著萊姆斯看。
“是的……沒想到能碰到你們的熟人,老闆和我提過她的朋友的事,我對比了一下覺得她說的就是你們……”萊姆斯深吸了一口氣,“好吧哈利,願意告訴我實情嗎?”
“……我們一會還要準備幾天後的工作,這些事情讓阿裘告訴你吧。”哈利明顯對這些事有些適應不良,他把目光轉向了阿裘瑪琳,“找我們來有什麼事?”
“如你所見,我挺中意這個小子的。”母狼人比劃了一下萊姆斯,“所以我決定幫他一把,讓他把那些狼人不該有的壞習慣改掉。”
“SO?”
阿裘瑪琳向前傾身:“我聽說你們要去閃金鎮……能不能幫我把咬了這孩子的那個蠢貨帶回來?”她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個資料袋遞給哈利,男人打開後從裡面掏出一張麻瓜的打印紙,上面印著一個黑髮大鬍子的男人的彩色照片,下面寫著男人的姓名和特徵,以及經常出沒的地方。
“我的眼線查到這傢伙最近經常出現在閃金鎮的伯雷哥酒吧,幫我把他帶回來,我給你拉條有趣的線。”
哈利抬起頭看了阿裘瑪琳一眼:“你口中有趣的事從來都不有趣,不過我覺得我需要那個。”
阿裘馬琳對他微笑,哈利回了一個。
“留下來吃晚飯嗎?”阿裘馬琳對他們眨眨眼睛。
哈利似乎想的了不好的東西,他咳嗽了兩聲,拉著斯內普站起來:“呃……謝謝,我想不用了……”
“那真可惜。”
等到哈利和斯內普離開後萊姆斯才轉過頭看向阿裘馬琳:“老闆,今天吃什麼?”為什麼他會被嚇跑了?
“義大利焗飯和鱈魚。”阿裘馬琳裝作無辜的聳聳肩,“誰知道——他為什麼緊張呢~”


出發當天是一個雨天,哈利在自己家客廳接待了七個包裹著黑色斗篷的巫師。綠眼睛男人在心裡過了一遍這七個人的資料,最後放心的讓他們跟隨自己去格林德沃的店裡接那五個撐場面的奧羅。
“那麼……我要聲明一下。”當他們站在英國另一邊的一片在麻瓜世界沒有記載的森林週邊時哈利將所有人集合了起來,“我們這次的行動不是為了任何個人去爭取利益,所以管好你們的手和嘴,如果你們能活著回去,讓我知道有任何人在任何情況下走漏了風聲,我都有上百種方法讓他永遠保持沉默。”男人幽深的綠眼睛掃過在場的所有人,“還有請記住,無論我下什麼命令,你們只要遵守就好——如果你們想保持一個完整的可愛的腦袋的話。另外別對麻瓜掉以輕心,尤其是你們執法者們,即使你們是獅子,也不要去挑戰一群野狗。”
金斯萊低下頭看著哈利:“你的意思是……這裡面的麻瓜和外界的不一樣?”
“其實,是一樣的。”哈利對金斯萊笑了笑,“只是很多時候巫師瞭解到的麻瓜世界都片面的可怕。”
現實世界比這種檯面上的威脅可怕多了。
十四人穿著統一的黑色斗篷,區別在於除奧羅外所有人都帶著白色的手套。
“走在第一個的叫馬修,擅長搜索和快速攻擊。他發射咒語的速度就像他說話一樣快。”哈利為斯內普介紹著這黑岩的人們,“紅頭髮的是湯瑪斯,祖上有幾代是馬人,他會一種全面預知的技術,那時候沒有咒語可以打都他;光頭的那個是蘭博,四分之一野蠻人,不過黑魔法用的很漂亮……哦,忘了,米林塔,那個金髮女人,她會讀心術,就是無痕的攝魂取念,我想我們剛才說的話都被她聽到了……”此時走在前面的幾個人黑衣人都伸手摩擦了戴在左手上的戒指,接著他們紛紛看向哈利。
“萬查不許我們問你的事,”一個擁有深褐色長髮的男人走到哈利身邊,“但我們還是希望能得到些提示,你是一個很神秘的人。”
綠眼睛眨了眨,哈利把落下來的頭髮掖到耳朵後面:“他不允許你們問也是有原因的,無論什麼時候黑岩都是中立社團不是嗎?瑪索,我不會和你們接觸的太多。”
瑪索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有意思的提示。”他笑嘻嘻的回到了黑巫師的隊伍裡。
森林開始變得陰暗而潮濕,一小時後他們碰到了第一塊沼澤,裡面生活的毒皮角蛙給他們帶來了不大不小的麻煩。令人煩躁的是通過這片沼澤後緊接著是數量驚人大小不一的沼澤地,行軍速度被明顯延誤了下來。
“梅林啊……我們必須從這種地方通過嗎?”一個黑髮的奧羅將沾滿淤泥的褲子清理一新,接著他抬腿邁進另一個隱藏在苔蘚下的泥坑裡,“哦該死的!”
“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東邊和北邊還有其他的入口沒有這些沼澤,不過那裡住著很多鷹翼人和哥布林,我想那些食人族會很歡迎你的到來。”斯內普將哈利從一個淺坑里拉出來,然後他抽出魔杖,“陷阱顯形!”
以他為圓心半徑五米左右的範圍被一個藍色的光圈包圍住,地上出現了形狀不一的藍色區域。“這些泥坑很多都是森林裡的小動物製造的巢穴的遺骸,用這個可以檢測出來。”
七個黑巫師聚集在隊伍最後,似乎並麼有幫忙的意思,他們跟隨著前面探路的人,讓自己隱藏在陰影裡。
兩個半小時的艱難跋涉後,他們終於見到了人工修建的平坦小路。身上多多少少沾上泥巴的一行人整理了一下行裝順著小路上的指示牌往閃金鎮的方向走去。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另類繁華的小鎮。
哈利注意到金斯萊的表情,自從進入閃金鎮那種厭惡和憤怒的神色從未從黑人那張剛毅的臉上消失掉。尤其是當他看到一個明顯是麻瓜的人在路邊搭起一個簡易的帳篷販賣年輕女孩和男孩時,他幾乎抽出魔杖沖過去。
哈利就站他在身邊,他一把攥住金斯萊德手腕。“覺得噁心嗎?”綠眼睛男人瞟了他一眼,“但這就是這裡的生活方式,即使你是一個奧羅你也不能在這裡伸張正義,別忘了我們的目的。”
“這是不公平的!”金斯萊壓低聲音,但語氣不怎麼愉快,“奴隸制幾百年前就廢除了,這些人簡直是蔑視了人類的尊嚴!”
哈利拍了拍奧羅的肩膀,然後用手臂挽住斯內普的。“不公平的事每天都存在,純粹和安寧的世界只存在於理想的夢境裡。”他似乎還要說什麼,但他閉上了嘴。
這還是白天,即使天空中籠罩著烏雲。小巷的入口站著穿著暴露抽著煙的麻瓜女人,包裹著袍子的巫師坐在路邊用乾瘦的手指將發黑的魔法生物內臟裝進簡陋的玻璃瓶裡遞給客人,商店的櫥窗裡陳列著美麗但邪惡的黑魔法物品,皮毛,甚至是活生生的魔法生物——這裡的一切都是違法的,甚至這裡很多居民本身的存在都是違法的,金斯萊已經在這個小鎮裡看到了兩個魔法部幾年前通緝的逃犯了。
七個黑巫師似乎對這個小鎮比較熟悉,他們帶著哈利等人來到曾經住過的一個旅店,斯內普付了一個星期的房租,分配了房間。
哈利將隨身攜帶的小包扔到椅子上,然後將自己丟進那個老舊但整潔的單人床上。斯內普坐到哈利身邊,用手撫摸他的臉頰。
“累了嗎?”男人深邃的黑眼睛注視著哈利的臉。
“沒有……西弗勒斯,我們今天下午才出發,和我去找那個伯雷哥酒吧吧。”哈利將自己的手蓋在斯內普的手上,“我想阿裘馬琳似乎要對萊姆斯下狠手了……”
斯內普露出一個諷刺的表情,就好像他沒有參與這次‘大灰狼養成計畫’。“她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要清楚,盧平能讓她看重算是他的運氣了。”
“我比較擔心的是小天狼星,萊姆斯的性格如果變化了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唉。”哈利用臉頰蹭著斯內普的手掌,這讓坐在床邊的男人的眼神變得越發幽深。斯內普身處另一隻手按住哈利一側的肩膀,放在他臉上的手滑到他的下頜上,拇指撫摸著他的嘴唇。
“哈利……”
綠眼睛男人在被誘惑的一瞬間清醒過來,他曲腿在斯內普腰間輕輕踹了一腳,然後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袍子。“走了。”他嘟囔,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點淡粉色。






第70章 58 金庫(上)
伯雷哥酒吧不是鎮上唯一的酒吧,但它卻是最受巫師歡迎的——因為這裡被下了麻瓜驅散咒,為那些為自己的魔力驕傲的巫師們提供遠離愚蠢的麻瓜的機會。
哈利向幾個巫師打聽了一下,幾乎不費任何力氣就找到了這間酒吧。兩人並沒有走進去,而是默默記下酒吧的位置然後轉身離開。
閃金鎮的占地面積其實不小,再加上治安問題,走了半個小時兩人才到達位於小鎮另一端的一家事務所。哈利將傭金遞給斯內普,男人揣起那個口袋領頭走進這間破爛的兩層建築。
門口掛著一串搖鈴,打開門時發出清脆的敲擊聲。裡面的空間看起來不大,地板髒兮兮的,一張寬大的桌子正對著門放著,桌前放著一張舊沙發。一個穿著類似於野戰服的麻瓜男人正將半瓶馬丁尼倒進嘴裡。
“歡迎……呃,”他打了一個酒嗝,臉色通紅眼睛充血,“請問客人你TM要找什麼?”
斯內普明白哈利為什麼在出發前告訴他讓他去雇傭這群麻瓜了,如果是一個年輕瘦弱的男人來說不定會被這些混混們搶劫——雖然沒有成功率,但那會很麻煩。
男人冷哼一聲,將魔藥教授特有的,恐怖而陰冷的氣息發散出來。“我來做一筆生意,”他把手上沉甸甸的錢袋丟給酒鬼,“把你們的老闆叫出來!”
他瞪著那張舊沙發,然後在上面甩了好幾個清理一新才坐上去,哈利背著手站在他背後,表情漠然的看著那個忽然清醒了的傭兵先生。
桌子左邊的一扇門打開了,傭兵檢查了袋子裡的黃金後將錢袋遞給走進來的高大男人。哈利注意到那個男人臉上有刀疤和略微塌陷的鼻樑,直到男人轉過頭看著他們。
“那麼……巫師先生們,找我們有什麼事?”男人坐到桌子上,將錢袋放在手邊。
斯內普研究了一下這個男人的臉,隨後才慢悠悠的開口:“哥布林的銀行有反搜索咒,巫師找不到他們大客戶藏金幣的山洞,我們需要幾條開路的獵犬。”
“搶劫地精的銀行?”
“不,我們是辦公事。”
男人笑了笑,盯著斯內普的眼睛:“黑吃黑?”
“算……也不算。”
“我明白了。”男人從桌子上跳下來,“明天中午之前我可以召集好人手,下午5點前你要把他們帶走不然我就算你毀約,這份定金也別想要回去了。”他正了正腰間的配槍,“達摩德•馬歇爾,願我們合作愉快。”
“只要你們不給我們找麻煩,我要提醒你我們這次是要對魔法界的一個大人物下手,走漏風聲的話……”
達摩德笑了笑:“我們明白。”
斯內普盯著他的眼睛看,很快他站起身湊近那個男人的耳朵:“我們要找的是……”他的聲音低沉而輕微,“……伏地魔先生的金庫,儘快幫我們打聽到。”
男人的眼睛眯了起來,明顯他聽說過這個人。“那雇傭金得加倍。”男人皺著眉,“而且你能保證一旦事情暴露了我們不會有什麼危險嗎?巫師可是一種很難理解的生物。”
“我們有正式的身份,和我們一起來的有5個奧羅。”斯內普退後了一步,“明天下午我們出發,在這之前請做好充足的準備。”


金斯萊瞟了一眼站在另一邊的六個麻瓜士兵,低頭記好鞋帶。他站直身子拉了拉長袍:“為什麼還有麻瓜?”
“我們找不到伏地魔的金庫的。”哈利將頭髮從領子里拉出來,“進入哥布林的藏金範圍內所有搜索類魔法都會失靈,我們的感知也會大幅度下降,麻瓜的手段反倒可以使用。”
金斯萊不再說話,其它四個奧羅也沒說什麼,他們換上了奧羅長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斗篷——窗外正下著小雨。
達摩德帶隊向他們的目的地走去。“消息打聽起來很方便,閃金鎮很多老人否知道黑魔王的金庫,”男人拉了拉身上的雨衣,將裝著衝鋒槍的防水帶提了提,“但是……沒人敢對這個金庫下手,而且據說哪位神奇的巫師先生將他的金庫保護得像鐵桶一樣……哦上帝啊,都停下!”
此時一行人已經走到了郊外,前方迎面走來了一行人——那是六個保持著奇怪隊形的孩子。
斯內普疑惑的看了達摩德一眼,健壯的男人什麼也沒說,只是往路旁站了站。
跟來的另外五個傭兵的表情也不那麼好看,他們逃到路邊,眼睛盯著那六個孩子。
斯內普皺著眉看著那些孩子靠近,他和哈利對視一眼,同樣讓到了路邊。
奧羅和黑巫師也讓開了路,金髮女人急促的對著自己的戒指說著什麼,其它黑巫竟不敢怠慢似的往灌木叢又退了一步。
等到幾個孩子帶著詭異的表情和陰冷的氣息走遠後一行人才聚到了一起。
“那是什麼?”
達摩德呼出了一口氣:“喪屍,幽靈,或者惡鬼,反正不是活人,早上六點他們會從自己的墳墓裡爬出來,晚上十二點前會走進鎮子另一頭的一家旅店裡消失,然後第二天又出現在墳裡。”
“五芒星……他們是在加固這個小鎮的保護?他們有多少年的歷史了?”哈利回頭看了一眼。
“不知道……不過這是這個小鎮的傳統了,而且沒人會穿進那個陣型裡,據說穿過的人會變成植物人。”
這裡比想像中的邪惡得多。哈利低著頭思索著。那混沌的存在應該不是什麼偶然。
看來在這個鎮子裡需要更小心一些。

他們進入哥布林領地時已經是下午7點了,一路上他們碰到了許多並未能在來路上碰到的生物,看來斯內普所說的最安全的路徑確實是真的。
金斯萊不得不感慨雖然黑巫師並不討人喜歡,但他們確實很強大。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些黑魔法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而當魔法擊中攻擊他們的魔法生物或類人生物時,爆發出的殺傷力也是驚人的。
讓奧羅們驚訝的是麻瓜們竟然能在這種環境下保持著冷靜並敏捷的進行反擊,他們的槍支比金斯萊印象中的槍支要精准太多也強大太多——以至於他根本不用去照顧這些幫忙的麻瓜們。
“感覺如何?“等到他們落腳時哈利問他。
“迅速,敏捷,爆發力強,紀律嚴謹……可以媲美正規軍隊的實力。”金斯萊歎了口氣,“比我想像中的有用太多了。”


“是啊,他們很厲害,”哈利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所以……不能心慈手軟。”
“什麼?”
“沒什麼。”
向前走了一公里左右,金斯萊感覺到不對勁。不明顯的暈眩感包圍著他,哈利掏出魔杖輕聲念咒:“給我指路。”
魔杖飄浮在半空中,然後開始不正常的晃動,完全不能指到一個固定的方向上。“看來是到了。”青年對傭兵們點點頭,達摩德從背後鼓鼓囊囊的背包裡拿出了一台筆記型電腦。
很快男人搜索出了位置,巫師們跟著麻瓜們在崎嶇而複雜的山路上行走著,一路上他們躲開或解除了數量驚人的陷阱,直到來到一塊巨石擋住的岩洞前。
“就是這裡了。”達摩德收起手上的機器,奧羅們走上來示意所有人後退,然後他們炸開了岩洞前的巨石。
這一環節必須由奧羅動手,因為擁有搜查權力的只有他們,石塊跌落下來時斯內普將他們漂浮起來並移開一條出路。
洞內的空間極其狹小,只有一個旋轉樓梯深不見底的延伸到地下。除了金斯萊所有奧羅都被留在洞外,他們沿著樓梯快步向下走去,魔杖用微弱的光芒照亮腳下的路。
腳步聲回蕩著,告訴哈利這片黑暗非常空曠,哈利在黑暗裡使用了一個大範圍的照明術,蒼白的光芒讓剛剛適應黑暗的眾人眯起眼睛,接著很快,讚歎聲響了起來。
黃金。堆成一座近十米高的金加隆小山。
“這是……海盜的寶藏嗎?”達摩德驚歎道,“我說我們能不能講講價錢?既然你們現在……哦上帝啊,好吧還是原來的價錢,先生們別激動!”
七支魔杖指著傭兵們的腦袋,同時傭兵們也掏出了槍。哈利站在包圍圈週邊盯著達摩德,綠眼睛中的深意讓對方覺得汗毛直立:“我很抱歉,麻瓜的保密能力實在太小了,而現在我們還不準備把這件事洩露出去。”
“再見了,馬歇爾先生。”
傭兵們忽然開槍似乎想殺出一絲生機,但子彈像是打到鐵板上一樣彈了回來。血液湧進達摩德的眼睛裡,怒火讓他額頭上的青筋直冒,他憤怒的叫駡在空曠的山洞裡回蕩著,直到數道翠綠的光芒閃過,槍聲和怒吼都停歇了。
金斯萊就站在哈利背後,他的手指抽動了一下,理智回到了他的腦子裡。黑人揪著青年的領子,呼吸急促而粗重:“你……你難道不能一忘皆空他們嗎?!”
“麻瓜對魔咒的接受力沒有巫師那麼強,我不能確定遺忘咒能不能真正起作用,而且他們有無數個方式將下午的事想起來——這是最好的方法。”
“他們根本不該死!哈利波特!他們幫了我們!”
哈利盯著金斯萊因為充血而變得更黑的臉,好半天他露出了一個微笑。“金斯萊,你真是一個善良的人。”然後他輕易地搶奪下自己的領子。
六具麻瓜的屍體仍癱在入口處,黑巫師們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拿出準備好的擴充口袋將加隆攏進口袋裡,金斯萊垂著手,烏黑的眼睛瞥向那些沒流一滴血的屍體有扭回來,他覺得這會成為他近十年來的噩夢主角。
工作量大的驚人,哈利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了。所有錢幣都被裝進袋子裡,一顆也沒剩下。
當他們走出洞穴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守在門口的四個奧羅小聲詢問金斯萊那些麻瓜身在何處,金斯萊張開嘴,但幾秒鐘後又閉上了。
月亮只剩下薄薄的一條弧線,光芒暗淡到連樹影都沒有,只有枝條擺動的沙沙聲和行走的腳步聲提醒著眾人周圍的景色。哈利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將身上斯內普的披風裹得緊了點。
“今天回去休息一下吧。”青年柔和的嗓音夾雜著疲倦,“明天……後天早上,我們就離開。”






第71章 59 新生(捉蟲)
回去的路因黑夜而變得更加坎坷,早晨六點一行人才回到旅館裡。
艱難的跋涉消磨掉了所有人的體力,哈利在上樓的時候一直在咳嗽——樓梯裡的粉塵讓他覺得喉嚨發癢。老舊的木門打開時發出粗糙的摩擦聲,青年連斗篷都沒摘掉就倒到了床上。
斯內普皺著眉脫掉外套,然後抽出哈利壓在身下的斗篷,解開他外套上數量可觀的紐扣。青年懶洋洋的眯著眼睛看著斯內普的手,配合對方脫掉身上因雨水而受潮的衣物。斯內普撩開哈利的劉海將手掌蓋在他的額頭上。
“……有點發燒。”
青年將被子攤開鑽進去:“睡一覺就好了……行了西弗勒斯,我好困,喝這個會睡不著的……”他推開遞到臉前的魔藥,“你不累嗎?”
斯內普噴氣,但還是妥協的把魔藥放到床頭,他脫掉多餘的衣服和哈利擠在一張小床上。“如果明天你高燒不退,那就等吧,我會讓你這輩子都喝不下魔藥!”他威脅道,手臂箍在哈利腰上。

事實告訴斯內普波特的生命裡是何其的頑強,下午兩點他醒來時哈利正睜著翠綠的明亮的眼睛看著他的臉,從臉色上看完全沒有不舒服的跡象。
除了肚子有點餓,其他似乎已經恢復過來了,所以斯內普覺得與其去樓下用簡陋的食物填飽肚子,倒不如花一個半個小時解決更美味的東西。
“精力充沛?”青年親吻他的臉頰,伸了個懶腰,然後手腳並用的纏住斯內普:“沒什麼表示我就去吃東西哦。”
斯內普很配合的表示了一下。

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在哈利身上,讓蒼白的皮膚染上光輝,昨夜的陰雨早已不見蹤影。木質的床架發出艱難的,有節奏的聲音,床單皺成一團,被子堆在床腳。
斯內普能清晰的感覺到後背被指甲劃破的刺痛感,不過就現在而言這種代價是值得的。哈利修長的略顯消瘦的腿纏繞在他的腰上,上半身隨著他的動作起伏。男人的手肘撐床上,雙手撫摸著哈利的腦袋,如此近的距離讓他聽得到哈利喉嚨裡滾動的嗚咽聲。當他親吻他時,那個懶洋洋的笑容會出現在他的臉上,綠眼睛會眯起來,這時候他的睫毛看上去非常長。
哈利拉扯著斯內普的鏈子讓他靠近自己,肢體上的交流似乎更能表現他們的感情。午後明亮的陽光在斯內普臉上畫出一條橘黃色的線,哈利伸手挑開他擋住眼睛的頭髮,撥到耳後——汗水已經將它們膠著在一起了。青年覺得口渴,窒息,但不痛苦。他用力咬在斯內普的肩膀上。他在說我需要你。
磨磨蹭蹭的動作,就像兩個老頭子在曬太陽一樣閒散。

下午四點半。
金斯萊掛著厚重的黑眼圈盯著面前的食物,覺得有些反胃。
他吃不下東西,六具面露不甘的屍體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他沒有把岩洞裡的事告訴其他奧羅,某些方面講這實在不是一個值得分享的情報。他從精神上覺得疲憊,不吐不快的感覺折磨著他。
當哈利從樓上下來時就看到金斯萊身邊環繞著低沉的魔壓坐在最角落裡。雖然知道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但同時他也知道對於這個正直的奧羅這個打擊有多大,這讓他覺得有些愧疚——畢竟曾經他們也是關係非常好的同事。他沒去安慰他,向老闆要了麵包,清水和蘋果派,就上了樓。
斯內普正站在窗邊,一邊擦頭髮一邊撩開窗簾往樓下看,哈利進來時他也只是瞟了一眼。
“有什麼想買的東西嗎?我們九點之後再去找那條狼。”哈利將床整理了一下,把零散的雜物收進包裡。
敲門聲在這時想起,斯內普打開門接過老闆送來的餐盤,放在餐桌上。“需要的東西不多……增齡劑還剩多少?”
“六瓶,回去之後我就不用這個樣子了。”哈利拿起一塊餡餅咬了一口,“唔……味道還不錯。”
簡單的吃了午餐……好吧現在算是下午茶,哈利和斯內普換上一身麻瓜的衣服去街上採購某些不是那麼合法的必需品。麻瓜的鈔票和巫師的貨幣在這裡是通用的,哈利驚奇的看著賣給他疾風鼬肝臟的麻瓜接過他手上的加隆後用計算器算出確切數值然後找給他幾張英鎊。
需要的東西確實不多——但是有一些非常少見,他們轉遍了這裡的魔藥店,終於在晚上八點前回到旅館裡。
“要叫上那幾個黑巫師嗎?”斯內普整理了一下他的袍子——麻瓜的衣服讓他覺得很不適應。
哈利搖搖頭,喝下一瓶增齡劑,將他真正的那根冬青魔杖放進魔杖套裡,這才拿著阿裘馬琳給他的資料和斯內普離開。


芬里爾•格雷伯克覺得心神不寧。
他相信狼人的直覺,所以他知道今天肯定會出什麼事——已經幾十年沒有這個感覺了,但說說話,這只會讓他覺得興奮。
他像往常一樣去了伯雷哥酒吧,要了兩瓶火焰威士卡,這裡還聚集著其他狼人,偶爾他們會一起打牌或交換情報。狼人活動著肩膀,這讓站在吧台裡的酒保覺得有些害怕。
“芬里爾,你今天有點不對勁。”酒保說給他倒了一杯酒。
狼人粗糙厚重的大手越過吧台拽住了酒保的領子。“今天……今天會有很有趣的事,我感覺的到。”他的聲音聽起來和瘋狂,然後他大笑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隻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芬里爾想都沒有想就把酒杯扔向背後。玻璃碎裂的聲音讓他知道並沒有擊中目標,他轉過頭,一片熟悉的,烏黑的袍腳出現他在的視線裡。
“你是……”狼人瞪著來人,“斯內普?!哈哈哈!你那個新主子終於不要你了嗎?!”
斯內普冷笑了一下:“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這麼讓人噁心。”
“總比你好你這個叛徒。”狼人露出獠牙。
“芬里爾•格雷伯克?”
狼人扭過頭看著那個陌生的青年,對方幽深的綠眼睛正笑咪咪的盯著他,手上拿著一疊釘在一起的紙張。
“是我……有何貴幹?”狼人的口氣很不好,長長的堅硬的毛髮從他的手臂上冒了出來。
哈利完全沒有被這個口氣影響到,他慢悠悠的抽出魔杖(狼人警戒起來):“我有個朋友想見你。”

伯雷哥酒吧經常出現客人打架的局面,所以這裡也配有專門的控場人員,但這種一面倒的場景讓每一個來這裡處理暴力事件的身強體壯的男巫都不打算出手——他們的工作是不讓這家店被砸,至於客人的死活……這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裡。
格雷伯克徒勞的用手臂護住腦袋,他怒吼著似乎要反擊,但立刻就被犀利的魔咒擊倒。鑽心咒讓他覺得心臟收縮著疼痛,這感覺——這感覺就像在和黑魔王打架一樣。更何況還有一個決鬥技術非常老辣的斯內普在。
魔藥大師最後給了他一個暈暈倒地,這才讓這場打鬥停止下來,狼人姿勢不雅的癱倒在地上,周圍散落著被擊碎的桌椅殘骸。哈利將準備好的加隆放在櫃檯上,解除昏迷咒後立刻給了狼人一個奪魂咒。“跟著我們,不要亂跑。”哈利對站起來的狼人說,狼人迷茫的點點頭,跟著哈利和斯內普離開酒吧。


英格蘭溫暖的陽光照耀著哈利的臉,青年——現在是男孩,愉快的在窗邊深了個懶腰。“還是在自己家裡好啊……”他嘟囔著。
今天中午他們就把狼人送到了阿裘馬琳那裡——今天晚上是滿月,他們不知道會不會對這個瘋子造成什麼影響。阿裘馬琳在把格雷伯克塞進地下室的牢房裡後像哈利發出邀請,美其名曰:萊姆斯•盧平的成人禮。
用腳趾想都知道她要幹什麼!
斯內普回來後就一頭紮進地窖裡熬魔藥,剛開始哈利還想打下手,但恢復孩童身材的他發現如果不踩著什麼他真的完成不了什麼工作——這個標準魔藥台足有他胸口高。
最終,因為被站在凳子上不能活動的哈利影響動作,一鍋魔藥呈現了不正常的粉紅色。斯內普終於忍無可忍的將救世主塞回臥室裡,並勒令不到晚飯時間不准出來。
好吧老蝙蝠,一點生活情調都沒有。哈利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打發時間的麻瓜小說,盤腿坐在床上翻閱著。
其實他還是很期待晚上的好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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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裘馬琳穿過漆黑的走廊,靴子在大理石地板上敲擊出屬於軍人的俐落節奏。走廊的盡頭,那扇木門裡隱約傳來痛苦的喘息聲。籠子內的魔法生物也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危險而有些躁動。
看來這段時間的影響是有效的。阿裘馬琳微笑。
最原始的狼人其實是一群背棄月神的自然精靈化獸師,他們生活在廣袤的西西伯利亞平原,以捕獵黑角鹿為生——而狼人的傳承通過血液,所以他們能更原始的保留最初一代的記憶與習性。阿裘馬琳做的只是將自己的血液混合進給盧平的食物裡,而他的主食大部分被換成了粗糙的黑角鹿肉。
食物是最初的信仰,這會激起他血液中的記憶,他人類意識上的條例與束縛會開始鬆懈——暴躁,只是改變的開始。
阿裘馬琳站在木門前,裡面躁動的聲音更加響亮,不時有什麼東西砸在門上。
她還清晰的記得自己成為狼人的時候,被那只可憐的老狼咬了之後第一次變化是一隻人類沒什麼差別的狼人,但神奇的是她清晰的抓住了那次的感覺,那種不願在月下示弱的感覺,當她的副官開槍擊中那只狼的眼睛時她從帳篷裡沖了出來,漫天大雪中只穿著單薄的背心的長褲,光著腳——這應該很冷,但她卻覺得燥熱,刻在骨髓裡的搏擊技術幫助她扭斷了那頭老狼的脖子——或許是咬斷,她不記得細節,只記得在那頭狼人不動的時候他的血液漫過她牙床的感覺。當時她滿腦子裡都在想這是她的獵物,她覺得饑餓,她想飽餐一頓。
而當理智回到她的靈魂裡時她逃離了軍營,那時她是人類的樣子——僅僅是樣子了。她在樹林裡穿梭,最後被一個樹根絆倒。她劇烈的嘔吐,只吐出了腥臭的血液和碎肉。蒼白完整的滿月照耀著雪地,禿樹,還有她——在這個光芒下,她新生了。
那是勝利的感覺,她知道自己的意識還存在——但撐開了枷鎖,擁有了新的視野與力量,就像度過混沌的黑夜後終於迎來朝陽的那種溢滿身心安全感與悸動。
木門外,女人的骨骼開始拉伸,肉體變形,毛髮從皮膚下冒出來——這才是狼人真正的樣子,強大,靈活,又狡猾。
木門內,萊姆斯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他不再暴躁,安靜的向後退了退,門把手轉動的時候,他發出了憤怒的吼叫聲。

指甲嵌進地板里拉出長長的一道劃痕,很快甲縫處傳來了痛覺讓他不得不鬆開手指。他發出嗚咽聲,出於恐懼和不甘——這是萊姆斯的現狀,他的後腳被阿裘馬琳抓在手上,上半身貼著地面,快速通過地下室四層曲折的走廊。
直到他們來到一間寬敞的岩石堆砌的屋子阿裘馬琳才放開他。萊姆斯似乎聞到了什麼,但他的頭被阿裘馬琳抓住,鋒利的指甲別開他的牙齒幾乎劃傷他的舌頭,他驚恐的咬合獠牙卻奇怪的刺穿了一條佈滿柔軟短毛的手臂。
“對……就是這樣,好孩子。”灰白色的狼頭歪了歪,注視著貪婪吮吸自己血液的瘦弱狼人。她瞄了一眼微微發抖的黑毛狼人——他的一隻手臂被鎖在牆角,渾濁的黃色眼睛透露著一絲恐懼——有什麼東西在萊姆斯•盧平體內生長著。
她忽然掰開萊姆斯的牙關,將他扔到黑色狼人附近。然後母狼變回人類的形態,走進房間另一側的暗室裡。
哈利體貼的遞給她一瓶外傷魔藥,綠眼睛興趣盎然的盯著她的臉:“你很興奮。”
“看著吧,我在創造奇跡。”阿裘馬琳把自己扔進一張椅子裡,把魔藥隨意倒在手臂上——傷口開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斯內普挑起一邊眉毛:“你確定……他不會被格雷伯克咬死嗎?”萊姆斯正慢悠悠的站起來向格雷伯克靠近,通過傳音咒語,他們能清晰的聽見狼人的磨牙聲。
“我相信我帶出來的孩子,更相信自己的血。”阿裘馬琳最後舔了舔即將收口的傷口,淺藍色的眼睛眯成一條弧線。
灰色狼人滾動在喉嚨裡的低吼讓她覺得很有成就感,就像看著自己養大孩子終於長大成人一樣。

格雷伯克知道現在他必須出擊,但狼人的直覺告訴他應該表示臣服——現在他無法擊敗對方,而且他真的覺得害怕了。
他在考慮,可萊姆斯不打算給他思索的機會——那雙灰色的佈滿堅硬毛髮的手抓住了他可以活動的胳膊,緊接著另一隻捏住了他的喉嚨。
格雷伯克怒吼著反擊,但手臂被牽制住,對方發紅充血的琥珀色眼睛詭異的帶著一絲理智,正打量著他,血液染紅了他嘴角的毛髮。
然後他下口了——卻不是脖子,而是手臂。
坐在暗室裡的阿裘馬琳楞了一下,隨後她爆發出驚喜的笑聲。“他要生吞了他!上帝啊哈利!你看!我說了他是一個好孩子!”
肌肉被鉤狀的長牙扯下來一大塊,血液飛濺出來,格林伯克淒厲的慘叫在昏暗的地下室回蕩著,萊姆斯避開他的要害,撕咬那些不會造成死亡的地方,很快他左側的肩膀和手臂消失了,臂骨被丟到兩碼外,腹肌少了一塊,肋骨暴露在空氣中。
野獸的慘叫聲越發微弱,最後只剩下嗚咽,血沫從黑色狼人的嘴角湧出來。最後的最後他看到的是萊姆斯被染成血紅色的狼首,接著他的喉嚨被鎖住——沒有疼痛,最起碼他感覺不到。很快仁慈的黑暗降臨了。
哈利覺得臉頰有些不受控制——他無法把現在這頭狼人和萊姆斯聯繫在一起,血腥的場面他看過很多但沒有一次如此原始。椅子挪動,阿裘馬琳站起來打開暗室的門,狼人已經停止進食,他看上去有些混亂,手指迷茫的在骨頭中摸索著。
“你需要一片森林消化食物。”阿裘馬琳笑著拍了拍萊姆斯的肩膀,然後兩人消失了。
斯內普抹了一把臉,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幾乎被奪走所有可以食用的肌肉與內臟的殘骸,抓住哈利的手從角落的壁爐離開。


萊姆斯清晰的記得剛才他的所做作為,在牙齒離開阿裘馬琳手臂的一刻屬於萊姆斯的理智就回來了——但他被一種欲望催使著,那是一種類似於饑餓感的欲望,比變成狼人的欲望更讓他難以拒絕。
他剛才生吞了一隻狼人,但這並不能喚醒他多少良知。他的所有注意力已經被面前的景象抓住了。
這裡……我來過。
不,這裡,我的祖先來過。
他沒有去想他的祖先是誰,他只知道他曾經跟隨著一隻透明的巨狼靈魂在這片廣袤的紫色森林裡奔跑過。他的腳步挪動,人類的腳掌卻不會被地面的碎枝刺傷,他邁出了第一步,然後是第二步。他跑了起來。
灰白色的狼人遠遠的吊在他身後,看著他跌跌撞撞的奔向森林的中心。那裡沒有一棵樹,蒼白的滿月正高高掛在天上。
萊姆斯在掙扎,他覺得自己的靈魂正矛盾的湧動著,思維混亂。這一刻他似乎很清醒,又非常迷茫——猶如新生兒對新世界的迷茫。可很快這種感覺被一種另類的寧靜掩蓋——他想怒吼,想狂笑,他覺得自己的內心正和一個名叫執著的怪物搏鬥著。
月亮挑釁的看著他。
枷鎖崩潰,思維收攏,灰色的長毛慢慢佈滿萊姆斯裸-露的上身。他的身形被拉長,臉部變形,耳朵被拉到頭頂。他覺得他天生就該擁有這些,這些無所畏懼的力量。
屬於人類的最後枷鎖被他撕碎了。
酣暢淋漓的嚎叫回蕩在森林裡,阿裘馬琳坐在一根高高的樹枝上,狼首對著月亮,回了一聲。






第72章 60 探親
哈利回到布萊克老宅前接到阿裘馬琳的貓頭鷹,對方告知作為捕捉狼人的報酬,一星期後他會和牽線人見一面。男孩想了想,還是決定回老宅一趟,因為今天萊姆斯要回去看望西裡斯。
男孩覺得不安,那一天萊姆斯的表現讓他非常擔心西裡斯——他熟悉阿裘馬琳,所以他熟悉這種狼人的習性。在他們眼裡人類幾乎與食物劃等號,即使他知道萊姆斯和西裡斯的關係非常好也不能讓他放任一條危險的狼人與自己的教父一起生活。

西裡斯推掉一整天的工作,因為今天哈利和萊姆斯都會回來。克利切一大清早就出去購買食物了,所以當他聽見敲門聲時他不得不親自去開門。
早晨七點的陽光照射在格裡莫廣場灰白色的石壁上,那個瘦高的身影逆著光站在門口,黑色的得體的長袍包裹著他,修剪整齊的蜜色頭髮在晨風中微微晃動。“店裡的壁爐和家裡的不相通,我只能從正門進了。”男人溫潤的琥珀色眼睛注視著他,接著他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西裡斯,“我很想你。”
黑髮男人的下巴墊在對方的肩膀上,萊姆斯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依舊,陌生感只在他心頭存留了幾秒鐘就消失不見了。他回擁多日不見的好友:“我也想你!夥計你這一身真不錯!”他推開萊姆斯上下打量,“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看上哪個女孩子了?”
萊姆斯笑著抓住西裡斯的手腕將他拉回昏暗的房子裡,西裡斯感覺到接觸皮膚的手掌不再是以往的冰涼,從背後看萊姆斯的身材也結實了很多。看來我根本不會照顧他。西裡斯在心裡想,忽然覺得非常不甘心。
現在的萊姆斯是他所見過的任何時候裡最健康最自信的,相處這麼多年沒有人比西裡斯更瞭解萊姆斯,只要對方的一個眼神西裡斯就能推測出對方的想法——這很神奇,畢竟西裡斯自認為自己的神經非常大條,他從沒有這樣關心過一個人,這也讓他覺得很挫敗——就好像自己付出很多卻回報很少,他的陪伴與關懷似乎還沒有這一個星期一個陌生人對萊姆斯造成的影響大。
狼人脫掉外面套著的袍子,只穿一間黑色的棉質襯衫和長褲。他坐到布萊克老宅客廳的沙發上——不過離開了一個星期,他已經完全換了一個心境了。狼人琥珀色的眼睛轉會西裡斯身上,他曾經懷疑過伴隨著心境的改變他對西裡斯的感情會不會發生變化——事實告訴他並沒有,他對西裡斯的喜愛並不是出於弱小時得到幫助的感激,他是發自內心的愛著這個性格毛躁的男人。
“我的老闆也是一個狼人,”萊姆斯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掛起那個溫柔的微笑,“她教會了我很多東西,而且西裡斯,我不用再怕滿月了,我能控制狼人的力量了。”
西裡斯驚訝的瞪著他,他伸出手扳著萊姆斯的臉——狼人控制住自己並沒有借勢吻上去——仔細的觀察著他,“我……我沒看出什麼不同啊……梅林啊……感謝梅林!”他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灰藍色的眼睛越發明亮,最終他給了萊姆斯一個擁抱,“感謝梅林!月亮臉!你脫離苦海了!”
狼人眨眨眼,手臂結實有力的環繞住西裡斯的背,對方身上還是很瘦,牢獄之災似乎消磨掉了他太多健康——萊姆斯在一瞬間起了給西裡斯自己血肉的衝動,但下一秒就被他自己碾碎在腦海裡了。
我還有很長的時間,萊姆斯在心裡想,放來西裡斯。我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我要去感謝他……哦,是她,好吧萊姆斯你的老闆是個女人?”西裡斯眨眨眼,“我記得布萊克家的金庫裡有很多女用的飾品,我們明天……不行,今天下午去挑幾件,我得好好答謝她!”
萊姆斯伸手撫摸著西裡斯的肩膀,腦袋裡有些惡意的幻想著自己那個兇殘惡劣的老闆帶著斯萊特林風格的女士頭飾的樣子——好吧這不是一個好主意,萊姆斯哭笑不得起來。“不用……西裡斯,”他喚回西裡斯的注意力,“她並不喜歡那些東西,而且她幫助我也不是無償的,我也要付出代價……”他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忽然就低下頭不說話了。
西裡斯這才覺得自己把事情想的簡單了——說起來控制狼人的能力何其困難,一個人是沒多長時間短的人怎麼可能毫無原因的幫助他呢?“你……呃,萊姆斯?”對方有些低落的樣子讓他覺得為難,似乎是不太好的事……
“沒什麼……好了西裡斯,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西裡斯並不打算繼續這個明顯在岔開話題的談話,“到底怎麼回事?!萊姆斯?”
狼人低下頭,心裡竊笑。
西裡斯就算再瞭解對方也不能猜出對方純潔外表下的那顆大灰狼之心,很明顯對朋友非常單純的西裡斯被那張被奴役的小綿羊的皮騙到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男人低著頭想了想,最後還是放不下心,“你不介意下次去你工作的地方時帶上我吧?我倒是很想見一見這個神奇的狼人小姐。”
已經不是小姐了……她幾乎和鄧布利多一樣大。
狼人臉上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但西裡斯的樣子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甘休,最後他妥協似的歎了口氣。“好。”
西裡斯看上去像是贏得了一次勝利,他張開嘴還想說話,但一聲清脆的幻影移形的聲音打斷了他。
克利切忽然出現在客廳裡,他的手上拿著一把廚房用的菜刀,看上去非常慌張。剛才他感覺到了老宅的意念——有一個可怕的魔法生物入侵了這所房子。
“克利切!梅林啊你到底在幹什麼!”西裡斯看上去被嚇了一跳,他站起來,灰藍色的眼睛緊緊盯著看上去精神不怎麼穩定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像是沒有聽到自己主人的話一樣呆呆的盯著萊姆斯看,坐在沙發上的狼人回望著他,在西裡斯看不到的地方,他對克利切笑了一下。
家養小精靈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他頭頂為數不多的毛髮直立了起來,網球一樣的黃眼睛幾乎從眼眶裡冒出來,他氣衝衝的掂這刀子沖到西裡斯和萊姆斯之間,像是在驅趕靠近小主人的惡狗一樣對萊姆斯怒吼:“滾出去!滾出去!我不管你是不是那個骯髒的狼人,不許你傷害西裡斯主人!”家養小精靈的魔法迅速的打向萊姆斯——如果無視他略微顫抖的雙腿似乎他真的對萊姆斯毫不畏懼。
萊姆斯敏捷的躲開那些危險地魔法球——再在西裡斯眼裡他化作了一道矯健的黑色幻影一閃而逝,幾乎一瞬間就出現在客廳的另一頭。“精靈,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萊姆斯覺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脾氣,畢竟這才是他成為真正的狼人的第二天,很多東西阿裘瑪琳還沒有教給他。放在以前這些事他都會一笑了之,但在現在看來……這個衰老的家養小精靈何其脆弱,他只要用兩秒鐘……
灼傷感從手指上傳出來,萊姆斯一瞬間清醒了。此時此刻他是何其感謝阿裘瑪琳在臨出門前給他的這個戒指——剛才他差點當著西裡斯的面殺死布萊克家最後一個成員。
十年的牢獄生活讓衝動的格蘭芬多想了很多,即使他依舊不喜歡曾經的家庭,但必須承認他會覺得惋惜。門口還未拆去的畫像和依舊被留在家裡的家養小精靈證明了一切,即使他仍然受不了布萊克夫人的指責。
如果這發生了,這將是不可挽回錯誤。
“……mus……!萊姆斯!”
當狼人回過神來時西裡斯正抓著他的手臂擔憂的看著他,克利切正用頭撞擊著茶几。他的表情空白了一會,很快他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我沒事西裡斯,真的。”
此時他真正的意識到,和曾經相比,自己已變化的太多太多。
克利切忽然拽開了西裡斯並再一次將他護到自己背後,瘦小的身軀剛剛超過西裡斯的膝蓋。他的頭頂有些發紅,但他似乎冷靜了下來。他張開雙手阻隔開西裡斯和狼人,黑衣狼人沉默著站在那裡。
“我……我很抱歉,克利切,不過你要相信我,我不會攻擊西裡斯的。”萊姆斯蹲下來與克利切平視,“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屬於人類的萊姆斯依舊住在他的心底,他並沒有像他的接引者一樣被抹去全部人類的意念——而這個萊姆斯僅僅是被一道堅固的鎖鏈生生拴在他的靈魂裡,那條鎖鏈就屬於西裡斯。
如果沒有西裡斯•布萊克,萊姆斯•盧平一定會變成萊姆斯•漢特,成為陰影中的生物吧。
家養小精靈盯著他,很久他放下自己的手臂,脊背因疲倦而彎曲的更厲害了。“我不能相信你,”小精靈恢復了那種尖尖的懶洋洋的嗓音,“我也不能制止我的主人的決定,我只是一個家養小精靈。”他頓了頓,忽然一種奇異的低音傳進萊姆斯的耳朵。
{但如果你做出任何傷害布萊克家最後血脈的事,我都會付出一切代價把你的頭顱掛在布萊克家的大門上……!}
萊姆斯注意到西裡斯的表情有些疑惑,而克利切只是歎了口氣就消失不見了。
萊姆斯站起來,他的眼睛注視著西裡斯,此時西裡斯才發現了某些不同——那雙眼睛裡琥珀色的面積擴大了一圈,這讓他的眼神顯得更加專注。西裡斯覺得有些臉紅,而剛剛萊姆斯說的話似乎觸動了他。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好吧,萊姆斯這麼多年也沒有一個像樣的朋友,我能理解這些。西裡斯在心裡想著,但一絲笑容依舊出現在他的臉上。

哈利通過翻倒巷的壁爐回到布萊克家。幾乎在他放下箱子的一瞬間克利切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哈利小主人!請你小心,那個叫做盧平的狼人很危險!老宅告訴我它很危險!女主人保佑不要讓它攻擊了西裡斯主人……哦我可憐的女主人他只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他哭了起來。
哈利很快就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委,看來萊姆斯真的變成了一個和阿裘瑪琳一樣的生物,自然精靈的血液和背棄月神的詛咒已經讓他的實力變得深不見底,而這甚至讓老宅將他判別成危險生物。
男孩吩咐家養小精靈好好照顧西裡斯,然後去自己的房間放好東西去客廳,西裡斯並不在那裡,只有萊姆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發呆。
“新身份還適應嗎?”
琥珀色的眼睛轉向哈利,男孩注意到那雙瞳孔從樣式到神色已經變得和阿裘瑪琳出奇的像,對方正用一種淡漠的眼神看著他。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不應該被你防備。”萊姆斯有些疲倦的揉揉額頭,“我站在西裡斯這一邊,在西裡斯離開我的生活前我們不會成為敵人。”
哈利的眉毛反而皺起來,他走向狼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冒昧問一下,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對視持續著,而狼人好像沒有站起來或解釋的打算。最終他對哈利露出一個微笑。
“我的目的只有西裡斯,其他不在我的考慮範圍裡。”
男孩像是明白了什麼,他瞪大眼睛,這神態讓萊姆斯想起男孩的母親。“你……梅林啊我不知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手指指著萊姆斯,然後又覺得失禮而縮回去,“……我從來沒看出來過。”
“沒人知道,就算是詹姆斯。”狼人笑了起來,尖牙從他的嘴角裡露出來,“而且曾經的我實在太危險了,我覺得我不能自私的將西裡斯和自己綁在一起,但我又放不開他……現在好了。”他望著自己的手掌,握緊,張開,力量在他的骨骼裡流動,“現在我不用擔心一個小小的吻就讓西裡斯也成為狼人,除非他吃下我的血肉,否則他不會有任何危險,我也不再是那個控制不知自己能力的半人類了……即使失去了很多東西,但能換來這些也是值得的,很多年,我甚至沒有尋找得到幸福的權利。”
對方沉默了很久,好半天哈利才歎了一口氣,他幾乎能預料到這匹新生的巨狼會設下怎樣的圈套去捕捉自己神經大條正義感滿溢為人又有些天真的教父——不過如果有這一層糾葛,以萊姆斯現在的實力,在戰爭中保護好西裡斯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就憑這一條也讓哈利安心了不少,畢竟萊姆斯沒有欺騙他的理由。
“我想我沒有理由反對這個,畢竟我現在也在和自己的教授交往。”他聳聳肩,坐到萊姆斯對面的沙發上,“我想不需要我幫你什麼吧?”
狼人摸了摸鼻子,湊近哈利,聲音放低了些:“我想某些時候還真得需要你幫忙……你會幫我吧?”
“只要你照顧好西裡斯,我會提供給你最便利的條件。”男孩同樣湊過去低聲說,神情正直的仿佛在討論學術問題而不是商量著把自己的教父送進狼嘴裡。

西裡斯從書房跑下來時哈利正坐在沙發上喝紅茶。男人驚喜的喊了一聲教子的名字,放下手上的羊皮紙給了哈利一個擁抱。
男孩的身體在他的懷抱下有些僵硬,但是可喜的是他並沒有掙脫。
“歡迎回家!不過哈利你怎麼又瘦了這麼多?”
“可能活動的比較多。”男孩低著頭說,表現的有些局促。
西裡斯明白讓自己的教子和自己相處融洽起來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不過今天的收穫已經讓他很驚喜了。“你要不要上樓休息一下?”男人摸了摸哈利的頭髮,“去吧,上去睡一覺,吃午飯的時候我叫你。”
哈利默默點點頭,然後飛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間——他確實有事,這個驚天大新聞必須和他的盟友們分享一下。

“那條蠢狼對蠢狗早就有意思了,莉莉四年級的時候就看出來了。”斯內普捏了捏鼻樑,“不過你不覺得相比之下蠢狗的態度更讓人深究嗎?”
小時候沾花惹草,畢業後卻沒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至今未婚,出獄後第一件事不是整理家產或者養身體,而是費盡精力找到了曾經的一個朋友並邀請這個危險地狼人和自己共同生活。
“西裡斯自己都沒意識到吧,”哈利笑嘻嘻的趴在床上,小腿豎起來搖晃著,“而且這些潛移默化的影響應該也是萊姆斯的功勞……說實話現在想一想萊姆斯還真是一個挺可怕的人啊……”就算自己不幫忙他也能擺平自己的教父吧。
“現在的重點不在這裡!”靠在枕頭上的另一面雙面鏡發出抗議,羅恩的臉湊近鏡面,表情有些猙獰,“現在魔法界已經被你放出的消息弄得滿城風雨了!魔法部甚至遭到了攻擊!你們就不能把時間花在正事上嗎?!”
“難道你不吃驚?”
“我當然吃驚!我一直以為盧平喜歡的是想唐克斯那樣的小姑娘……嘿嘿嘿別岔開話題!”
哈利大笑起來,羅恩在旁邊嚷嚷著。
“我說你那天回去之後沒被逼問嗎?”哈利對羅恩眨眨眼,“和韋斯萊先生相認的也太假了吧,你到底在想什麼?”
“你知道,校長是個很小心的人。”羅恩笑了笑,倒是沒瞞著哈利,“如果讓他知道我是你這一邊的,韋斯萊家就能從戰爭中心圈裡走出來一些,最起碼我們這一輩是不會有太重的任務了。而爸爸的工作多多少少也能減輕一點。”他撓了撓頭發,“這樣即使戰爭結束了我們家的生活也能比那個時空輕鬆一些,而需要我們的工作也不會少。說起來哈利,我不打算瞞著我的家人做這些,與其躲躲藏藏的將秘密保留到最後還不如告訴他們真相讓他們幫我想辦法——為家庭成員擔心也是家人的工作不是嗎?”
哈利盯著羅恩看了很久,忽然他笑了起來。“我有點想茉莉了。”他說著,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將他當成親生兒子的婦人的身影。
“有時間回韋斯萊家一趟吧,我想媽媽她會喜歡你的,就像以前一樣。”
斯內普咳嗽了一聲喚回哈利的注意力,男人看上去有些不滿。哈利對他眨眨眼,和羅恩告別切斷了連結。“你現在就像一個小心眼的老頭子。”哈利脫掉褲子,只穿著襯衫鑽進被子裡——他不覺得累,但是晚上的工作讓他不得不在白天多睡一會兒。
斯內普那邊的畫面晃動了一下,然後他退後坐下,從這個視角看他應該是把雙面鏡放到了桌子上。“你得理解一個正在中年危機的老男人看到自己年輕的愛人和別人眉來眼去時的心情。”他翻了一頁書,黑色的襯衫解開了幾個扣子,哈利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脖子上那條手指粗細的鎖鏈。
男孩壞心眼的笑起來,把鏡子漂浮起來正對著自己放著。“西弗勒斯……”
斯內普裝過頭時哈利正盯著他微笑,然後男孩掀開身上薄薄的被子,他的身上只有一件剛到大腿的白色襯衫。
斯內普眯著眼睛把書合上,然後他招來那面漂浮在桌上的鏡子——現在他的視角就像躺在天花板上觀賞甜美誘人的救世主。
“……需要我過去幫你脫衣服嗎?”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鏡子裡傳出來。哈利對此報以竊笑,靈活的手指慢悠悠的解開襯衫上的紐扣。
男孩纖細的身材拔高了不少,但也僅僅是上輩子的程度,那雙翠綠色的眼睛盯著黑色的,刻意壓低的嗓音懶洋洋的叫他的名字:“西弗勒斯……”
“嗯?”
“晚安。”男純潔的微笑,把自己裹進被子裡,在斯內普沒做出任何措施前切斷了連結。
男人坐在魔藥實驗室寬大的靠背椅上,緊緊地盯著手上只能映射出他的臉的鏡子,不甘心的用手摩擦了幾下,對方卻像惡作劇結束後的孩子一樣跑得遠遠的,完全不理會他的呼叫。
他深深地呼吸,站起身,步伐有些僵硬的沖向他的魔藥台——他需要製作些東西平復心情,否則他一定會跑到布萊克老宅二樓某間臥室給正在偷笑的哈利波特一點教訓……!


晚上八點吃過晚飯後,西裡斯和萊姆斯一起幻影移形到對角巷,狼人忽然將身上的黑色斗篷披到他身上,然後為他戴上兜帽。“萊姆斯?”西裡斯叫了他一聲,狼人伸出手指示意他不要說話,但男人還是掙扎了一下,“好熱……”
“西裡斯,”萊姆斯捉住西裡斯的肩膀,“一會兒不要離開我身邊,布萊克家的主人此時去那種地方會讓有心人留意的。”
西裡斯沒能問出‘那種地方’是什麼就被萊姆斯摟著肩膀往拐進一條幽暗的巷道裡,饒了幾下他們才走到稍微寬敞的街道,這裡的溫度比對角巷要低很多,略微刺鼻的味道和怪異的氣氛讓西裡斯一瞬間就明白自己身處何處。
作為一個叛逆的布萊克,怎麼可能沒去過翻倒巷。
“萊姆斯?!”
“噓……”狼人收緊手臂讓西裡斯緊緊貼著自己,然後他帶著男人大步向巷子深處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奇異的眼光盯著萊姆斯他們,而狼人沒有任何表示,任由他們注視著。此時的翻倒巷還沒有多少人,兩人花了不到五分鐘就走到了那加不起眼的小店前。萊姆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拉著西裡斯走進店裡。
門口的鈴鐺發出清脆的敲擊聲,柔和的光線下小店古老但整潔。白頭發的女人坐在櫃檯旁邊的椅子上看書,當門打開的時候,她抬頭看了他們一眼。
“萊姆斯,他是誰?”女人看了脫掉斗篷的西裡斯一眼,把書簽加進書頁裡,然後對萊姆斯招招手,“過來。”
狼人的身體僵直了一會兒,然後他離開西裡斯走向那個女人,單膝下跪向她行禮。
阿裘瑪琳沒管西裡斯的反應,她站起來將萊姆斯從地上拉起來,然後曖昧的啃咬他的脖子。“你去的太久了。”她笑著說,萊姆斯僵硬著。
似乎意識到了對方要付出什麼,西裡斯簡直被氣炸了。“夠了!放開他!”他沖過去拉開萊姆斯,然後狠狠的瞪著他,“你要做她的什麼?奴僕人?還是奴隸?!”
“西裡斯……沒那麼嚴重……”萊姆斯像是想嘗試著辯解,但西裡斯不給他這個機會,他推開萊姆斯逼近阿裘瑪琳,“我不管——你為萊姆斯付出了什麼,你要多少錢我給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
女王露出有趣的表情:“人類……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有什麼權利管這些?你不知道她是自願的嗎?”
“那也是不得已的!”
“他為了控制狼人的力量寧可付出自由,我們是等價交換。”阿裘瑪琳皺著眉,扭頭瞪了一眼看上去手足無措的萊姆斯,“送客,別讓我再見到他。”
萊姆斯拽住西裡斯將他拉到店外並戴上兜帽,男人在他的手臂裡劇烈的掙扎。“萊姆斯!放開!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沒辦法,她給了我血肉,我只能做她的僕從……”萊姆斯看上去很著急,狼人溫柔的眼睛裡充斥著疲倦。
西裡斯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了,他沉默下來,靜靜地看著萊姆斯。狼人鬆開手慢慢蹲下,用手臂抱著膝蓋縮成一團。
“萊姆斯……我,我很抱歉。”男人蹲下來看著自己的朋友,他明白主僕的契約對巫師的影響——那個女人的命令對萊姆斯是不可違背的,而他為他帶來了很大的麻煩。男人的手試探著放到萊姆斯的肩膀上,他知道萊姆斯也不希望這樣追隨一個人。“嘿……嘿萊姆斯,其實……其實也不錯,那個女人看上去對你很好,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個送上門的女朋友……”西裡斯絞盡腦汁想要安慰萊姆斯,但這種安慰讓他覺得有些反感——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狼人搖了搖頭,一言不發,西裡斯緊張的看著低落的狼人。“想開點萊姆斯……”
“我怎麼想開……”萊姆斯的聲音悶悶的,“西裡斯,你不知道,我根本……我根本不喜歡女人……”
“不喜歡又怎麼樣……呃……等等,你說什麼?”
萊姆斯沉默,然後猛的站起來,臉色看上去不太好。“走吧西裡斯……我送你回去……。”
“萊姆斯……等等萊姆斯,你從來沒告訴過我!”
“我怎麼和你說?你身邊最好的朋友同性戀?你會怎麼想?”萊姆斯忽然對西裡斯吼叫起來,接著他的氣焰消失了,“我……抱歉西裡斯,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討厭我。”
“我不會!哦梅林啊,萊姆斯,我瞭解你!”西裡斯覺得現狀有些脫離他的控制,但他知道現在狼人需要他的保證,“我不會因為這個討厭你!”
狼人看著他,好半天他的目光柔和了下來。“我送你回去。”
“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不……”萊姆斯苦澀的笑了笑,搖搖頭,然後一言不發的帶著西裡斯往巷口走去。

店門上的鈴鐺再一次響起,黑衣狼人走進店裡。阿裘瑪琳笑嘻嘻的看著他,聲音戲謔而調侃:“行啊小狼,演技很一流啊。”她湊近萊姆斯,用手肘撞擊他的胸口,“老實交代,這個……是不是你看上的那個?”
“你都看出來了還問我幹什麼。”萊姆斯捂著被撞疼了的胸口,臉上的陰鬱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漆漆的微笑,“太感謝你了老闆,幫了我大忙。”






第73章 61 城堡
布萊克家的書房因為哈利的原因被克利切徹底打掃了一遍,所以西裡斯順利的在書房找到了自己要用的東西。他把十幾本有關狼人的書籍和卷軸都搬了下來堆在房間正中央的圓桌上,揉了揉額頭。
走出翻倒巷萊姆斯就離開了,甚至沒拿走他身上的披風。愧疚的感覺包圍著他,他覺得自己徹底的傷害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但這種愧疚感總是和一絲不甘混合在一起,古怪的讓他對萊姆斯與另外一隻狼人在一起這件事感到抵觸。佔有欲幾乎從胸腔裡溢出來——但他不知但如何開口。
這不對……男人緊緊皺著眉毛,手指糾纏在一起,不得不說,和詹姆斯相比他和萊姆斯的關係顯得有些……太親密了。
不知為何萊姆斯蹲在地上嘟囔自己不喜歡女人的畫面冒了出來,西裡斯像是被嚇了一跳,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別想這麼多了西裡斯!找找看有什麼能幫上萊姆斯的……
男人強迫自己安靜下來,然後他翻開第一本書,羽毛筆被他煩躁的揉弄著。
布萊克老宅的書籍確實是珍品,西裡斯缺在翻閱過程中眉毛越皺越緊。
——自然狼人的實力遠遠超過普通的狼毒感染者,而這種能力來源於詛咒的力量……
——自然狼人的引導者——即付出血肉的狼人——與被引導者——即接受血肉的狼人——多為主從關係,這種關係將持續到引導者自願結束對被引導者的掌控。這種主從關係類似於狼群中的頭狼與群狼,頭狼掌控群狼的一切,包括進食順序,遷移行程,甚至交配權……
操,最壞的結論。西裡斯手上的羽毛筆被折成了兩半。他知道他必須儘快找到辦法將萊姆斯從那個狼人手上奪回來,這種沒有人權的生活簡直是……
他決定明天一早就去古靈閣清點布萊克家的賬務,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當門打開的一瞬間哈利就醒來了。這種戰爭意識至今仍影響著他,即使他知道來人是誰。
“西弗勒斯……什麼時候了?”男孩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白天充足的睡眠讓他並不是太疲倦。
“淩晨一點,我們該出發了,不能讓老魔王等太久。”
空氣被撕裂了一角,黑衣男人憑空出現在房間裡。他把手上散發和銀色光輝的流水一樣的織物收起來,從地上撿起哈利隨意丟下的褲子。
男孩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在他合上牙關前一條舌頭伸進了他的嘴裡,然後他接觸到了另一個人的嘴唇。哈利發出溫和的鼻音,任由剛才還在催促他的人將這個親吻延長到兩分鐘。一雙手靈活的系上哈利解開的扣子,當最上面的一個被扣好後斯內普才放開他。
“下次我們可以試試全套……不過我得先換一個更清晰的雙面鏡。”男人提議道。
五分鐘後斯內普和哈利從壁爐離開,男孩在客廳的茶几上留了一張紙條說自己去朋友家小住。兩人先回到翻倒巷的家中拿必要的補給品,這才折到阿裘瑪琳的店裡。
萊姆斯站在店門口,手上正忙碌著什麼,但他仍在第一時間看到他們兩人。狼人將手上的工作塞進口袋裡——哈利看到那是一塊被雕了一般的木雕,幫兩人打開門上的禁制——今天閉門歇業,外面的聲音被門上自帶的魔法隔絕,叫門是沒用的。
“老闆讓我轉告你們,這次來的是個危險地角色,你們要當心。”狼人細心地交代著,眼睛盯著斯內普——即使知道哈利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萊姆斯仍認為是斯內普才是作為領導者的人。
魔藥大師挑了挑眉毛,伸手摟住男孩的肩膀對萊姆斯點了點頭。“我會注意的。”
萊姆斯點了點頭,轉身鎖上門,帶著他們向地下室走去。
二層有一個小小的定向傳送陣,和這家店一樣古老。萊姆斯率先走進這個傳送陣所在的房間裡,斯內普和哈利跟在他身後。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穆先生。
那個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的男人在兩人進來後就用鷹一樣銳利的眼睛鎖定了他們。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和包肩斗篷預示著他的種族。“就是他嗎?”男人不確定的看了阿裘瑪琳一眼,“一個孩子?”
“穆,我是他的擔保人,我不可能用自己的性命和殿下開玩笑。”狼人看上去比平時正經了很多,“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更何況他已經成功了一次。”她招呼哈利他們過來。
哈利抬頭觀察著男人,對方也回視這他,幾秒鐘後哈利先伸出手,等待對方的回應。男人冷冰冰的嘴角勾出一個生硬的,類似於微笑的表情,然後他握住了哈利的手。
“拉登•穆,吸血鬼,小子,你的血很好。”
我應該說多謝誇獎嗎?哈利被都笑了,“哈利波特,前奧羅。”
“我聽萬查說過你。”他手上尖銳的指甲順著哈利的手背劃了一下,“你真的不考慮……”
“我想我們有別的事要談。”
穆先生挑眉:“固執的小子……不過你說錯了,不是我們有事要談。”他直起身,眼睛轉向斯內普,“這位是?”
“他是可信的,不用擔心。”
穆先生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我不可能吧不明身份的人帶到城堡裡。”
“我想……這個可以說明一下。”
斯內普將領口的紐扣解開,掏出脖子上的鎖鏈。
穆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他湊近仔細觀察著,然後對斯內普露出一個有些恐怖的笑容。“你合格了。”吸血鬼說,“漢特,幫忙。”

四個人通過傳送陣來到一片荒原裡,阿裘瑪琳忽然彎下腰把哈利抱起來。“我們要循著氣味找回家,”她輕巧的將哈利安置在自己背上,“我們的城堡不能幻影移形,只能掠行。”
拉登•穆盯著斯內普看,最後男人黑著臉讓這個比他還高出半英尺的高大男人背起自己。“狼人,跟好。”穆活動了一下膝蓋,接著一陣類似於離心的感覺包裹住了斯內普。
速度達到最快時這種感覺才消失,斯內普轉過頭能看到阿裘瑪琳和她身上的哈利,但周圍的景物正神奇的飛快後退甚至看上去都很模糊,他只能通過顏色的變化分清他通過了一片森林和一個混亂的城市,這種感覺要比幻影移形可怕數百倍,半分鐘後他們停了下來——一個可怕的急刹車,男人被吸血鬼丟在了地上,再著地之前他甚至調整不了動作,只能給自己一個無杖的緩衝咒。
阿裘瑪琳慢慢把哈利放下,雙腳接觸地面的一瞬間男孩踉蹌了一下才站穩。斯內普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暈眩感帶來的噁心讓他劇烈的咳嗽。
哈利揉了揉酸澀發脹的眼睛掃是他所在的地方。“這裡是……”
廣袤無垠的黑色荒野,遠遠地有狼嚎的聲音傳來,百米外,一座巨大宏偉的古堡伏月光下,粗獷的風格讓它顯得危險而躁動。
哈利的視線隨著從城堡塔尖飛出的蝙蝠移動,然後它被投向了穆先生。
“這裡是吸血鬼們得城堡,你們要見的人就在裡面。”穆先生整理了一下斗篷,將他有些淩亂的頭髮向後攏去,這才抬腿走向城堡。
走廊裡安放的不是吊燈而是火盆,濃重的黑色煙霧將棚頂熏得漆黑,偶爾會有幾個健壯而蒼白的人從他們身邊經過,他們或好奇或銳利的眼睛像馬刷一樣從兩個人類身上掃過。但他們沒有多問,而大多把視線轉移到阿裘瑪琳身上——看上去像看到肥肉的野狼,甚至有人吹了一聲口哨。走在前面的吸血鬼狠狠地瞪了吹口哨的人一眼,那個人嬉皮笑臉的鑽進一個洞穴裡。
“這裡和上次來一樣啊。”阿裘瑪琳好像不怎麼在意,反倒大大方方的向窺視她的人微笑,“沒有雌性的群落不是完整的群落……現在城堡裡的女吸血鬼有幾個?據我所知只有凱琳娜吧。”
“凱琳娜出去旅行了,”穆先生看上去有些尷尬,“不要理會他們,自從小先生死了之後這群畜生越來越囂張了。”
阿裘瑪琳大笑起來,然然後她好心的彎腰向哈利解釋。“很少有女人願意和不英俊的吸血鬼換血,所以這裡男女比例失調……哦好吧穆,我不說了。”她竊笑。
男孩控制住臉上的笑容,用拳頭擋著嘴咳嗽了兩聲。所實話這些吸血鬼確實沒有什麼吸引女性的地方……因為野獸派?
“你確定他們不是狼人嗎?”斯內普認真的詢問女狼人,然後女人咧著嘴捶了他一拳。
他們通過長長的臺階向下直至極深的地底,越向下人越少,知道最後一層,空曠的走廊裡沒有一個人。他們的腳步聲在走廊裡回蕩著,一絲緊張在哈利心中滋生。他握住斯內普的手,男人寬厚的手掌緊緊攥著哈利的,很快男孩就平靜了下來。
穆先生帶著他們來到走廊盡頭的石門前,手指輕輕敲擊,然後直接打開門。
三英寸厚的石門像是紙做的一樣被穆先生用指尖推開,石門內是一個被各種形式的紙張堆滿的書房,穆先生側過身讓哈利進去,然後一言不發的站進角落裡。
坐在書桌前的是一個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他穿著一件看上去有些舊的白色襯衫,黑色長褲和皮鞋,要不是他蒼白的臉色尖利的指甲,哈利幾乎把他當成了一個普通的麻瓜。年輕人將手上的書輕放在桌子上,合上鋼筆蓋,指了指面前的一張椅子。“坐。”他簡潔的邀請。






第74章 62 地圖
斯內普為哈利拉開椅子示意男孩坐下,然後自己站在椅子後面。看上去很年輕的吸血鬼似乎並不急著展開話題,他親手為哈利倒了一杯茶。
“波特先生?”他睿智的棕色眼睛注視著哈利,男孩輕輕點頭,“我叫達倫•山,現在是這座城堡的管理者。”他微笑。
這種模棱兩可的介紹表明他並不像和哈利接觸的太多,男孩在心裡惋惜了一下,隨後回以一個微笑:“很高興認識你山先生。”
“我聽說過了你們的事……我想我有些資訊可以幫到你們,”吸血鬼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破損發黃的羊皮紙卷軸,上面殘留著類似於保護咒的魔法元素——但那個魔法已經殘缺,並不能再起到什麼作用了。
“這個……是霍格沃茲城堡的細節圖。”
男孩猛地抬頭看向吸血鬼,對方卻注視著那張卷軸,眼神有些複雜,他的手在卷軸上撫摸了一下,做完最後的道別,這才將它遞給哈利。“城堡內部可能已經不那麼準確了,但是禁林的結構應該沒有變,相信我,它的來源很安全,”他看著哈利手上的卷軸,眼神帶著懷念與蒼老,“這是你們第一任校長格蘭芬多先生親手交給我的。”
哈利忽然覺得腦袋有些轉不過來——當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人和你說自己和一千年前的某個偉人很熟的時候是誰都會難以消化,更何況這個資訊九成是真的。“您說的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四巨頭之一?”
“巫師幫助我們答應了戰爭,我們幫巫師建立保護所,當時我們都還很年輕……德瑞爾和你很像,有很完美的血液,我曾經想和他換血,但是他拒絕了……”山先生攏了攏頭髮,幫哈利打開那張卷軸,“我們吸血鬼負責的是禁林西半部分,其他地方我不熟悉,但是這裡……”他指著地圖上西邊的森林,“這裡的結構我還記得很清楚,有些東西應該能幫上你的忙。”
他尖銳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然後輕輕地在一塊林地上點了一下,那些生動的樹木圖案開始活動,最後空出一塊空地——一個魔法陣的圖案出現在空地上。
“這個魔法陣是戈德里克和那個姓斯萊特林的人研究出來的,無論是什麼祭祀都可以通過這個魔法陣增幅,還有這裡。”他移動到另一處,“這裡是戈德里克的書房。”一片樹木移開,一個山洞圖案被顯露出來,“他把他大部分東西都留在這裡了。”
“……我不知道要怎麼感謝您。”一個模糊地計畫出現在哈利的腦海裡,但現在他需要確定些別的什麼,“這實在太珍貴了,您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當然,我有想要的東西需要你幫忙。”睿智的光芒回到山先生眼睛裡,他對哈利笑了笑,“我想要格蘭芬多的劍。”
“這個有些難度……我與要和我的合作人商議一下。”哈利眯起眼睛。相比這張地圖寶劍實在太不重要了,“可以告訴我您要寶劍有什麼用嗎?”
“它對我的意義與你們不同。”山先生向後靠在椅背上,眼睛盯著棚頂的火盆。“我不是在幫你們。”然後他沉默了一會兒。
“……你們走吧。”

離開時穆先生沒有出來送行,他幫三個人打開石門就留在這間書房裡。“殿下……”
“不用勸我,老師,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我們不應該參與人類的戰爭。”
山先生表情淡淡的,似乎那些久遠的記憶並沒有影響到他什麼。那個擁有一頭火焰般紅發的青年停留在他的記憶裡,臉已經有些模糊了,只有背後金色的燦爛的陽光讓他的眼睛微微發痛。千年前的事已經完全模糊了,他的腦袋裡只有一些不能忘記的東西依舊滯留著,神奇的是這個男人就是其中的一個。
那是他僅有的對陽光的記憶,此時再想一想,當初他自私的希望對方留在黑夜裡陪伴自己的想法……實在太殘忍了。


三個人通過門鑰匙移動回阿裘瑪琳的店裡,萊姆斯正在那個房間裡等著他們。
“那個山先生到底是誰?”哈利看了一下時間,淩晨五點半,還有空。
阿裘瑪琳在腦海裡搜索出一些細節:“據我所知……那是一個可怕的人。他很年輕的時候就被選為吸血鬼王子,長大後他和巫師聯手殺掉了一個非常強大的妖精巫術師,他喝了那個人的血,繼承了他大部分力量……因此只要他不去曬日光浴他幾乎是不死的,而正常的吸血鬼有記載最多活到800歲,穆先生就是他用那個力量硬生生從冥界拉回來的,他是殿下的老師,曾經死過一次。”
“和巫師聯手……是說格蘭芬多嗎?”
狼人把自己丟進柔軟的沙發裡:“據我所知是的。知道嗎哈利,巫師是魔力精湛,吸血鬼是肉體精湛,而狼人夾在中間——既有人類的血緣,又和吸血鬼們是遠親……你看到城堡外面的狼群了嗎?那些狼就像狗一樣聽話。”
“這是一個很有意義的發現……看來我這幾天有的忙了。”男孩看上去神采奕奕——他迫不及待的想見識一下格蘭芬多的密室了!


鄧布利多他花了一夜的時間處理羅恩韋斯萊提供的食死徒名單——結果讓他覺得擔憂,這個名單裡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已經失蹤了,三分之一甚至連他都不知道是食死徒,剩下三分之一才是擺在明面上人盡皆知的黑巫師。
據說這些巫師後來實在那個時空的他死掉後出現的,在伏地魔活著的幾年他們幫他行兇,在他死後仍以伏地魔的名義作惡。紅發男孩告訴他作為最偉大的白巫師他的作用並不僅僅是與伏地魔抗爭,他的存在在很大程度上震懾了有攻擊性的黑巫師們。男孩離開後老人在辦公桌旁坐到天亮,一邊翻找檔案一邊思索著對方的話,直到晨光從窗戶裡透進來才想起自己一夜未眠。
他剛剛躺到床上,敲擊窗戶的聲音就響起了。鄧布利多歎息著站起身,打開窗戶——一隻漂亮的雪梟正站在他的窗框扇扇動翅膀,對他溫柔的叫了一聲。
老人將鳥兒抱進屋裡,解開她腿上的那張便條,羊皮紙上用翠綠色的墨水急促的記載著一句話——
一位先生給了我一份不錯的禮物,我需要格蘭芬多長劍作為報酬,望速回。
另:下午三點禁林門口見。


寶劍由另一隻貓頭鷹和海德薇一起運送至哈利手上,男孩將它上下檢查了一遍,歎息著去掉上面的追蹤咒。
“校長還是和以前一樣小心翼翼啊。”哈利把寶劍放進一個天鵝絨裡襯的黑色禮品盒裡,打算晚上送到阿裘瑪琳手上。斯內普永不贊同的眼神瞪著打算繼續看書的哈利:“你該睡一覺。”
對方沒有回復,男人繞道書桌前,眉毛奇異而愉悅的挑了起來。他彎下腰抱起趴在書桌上睡著了的救世主,忽然覺得這個小混蛋實在太可愛了。
哈利覺得自己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再睜開已經是中午了,柔軟的被子包裹著他,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屬於斯內普的真絲襯衫。他伸了一個懶腰,趿拉著拖鞋跑下樓,直奔地窖。
男人正熬制著消蹤藥劑,這個可以抹去他們身上的氣味,比起隱形衣這對躲避野獸更起作用。男孩靠在門框上看著男人站在魔藥台前忙活——專注的人最漂亮,就算是上一次人生他也從未因為熬制魔藥怨恨斯內普,畢竟觀察對方工作是他最喜歡的業餘活動之一。那雙手富有韻律的運動著,雙手配合的分外默契。寬大的手掌擁有長而有力的手指——那是哈利最喜歡的地方。
“你想在外面呆多久?”男人忽然出聲,哈利這才從觀察中蘇醒過來,“幫我把左邊櫃子裡的棕色瓶子拿來。”
連綴的腳步聲讓斯內普產生正在養孩子的錯覺,他將坩堝從火上移下來,這才轉過頭,看著哈利將魔藥瓶從櫃子上夠下來,手臂伸長讓那件襯衫的下擺堪堪落在大腿根部。
斯內普的表情空洞了一下。
哈利正嘗試著將那個不能使用飛來咒的水晶魔藥瓶拿下來,一條手臂越過他拿到了那個瓶子。溫熱的手掌沿著他的大腿向上,撩開那件冰涼的襯衫,最後停留在他的臀部上,力度適中的揉捏著。
拿著瓶子的一隻手繞過他的肩膀抱住他,男孩側過臉親吻斯內普的臉頰,然後在覆蓋著他臀部的手上拍了一下。“下午三點。”
男人發出懊惱的歎息,不滿的鬆開手。


鄧布利多站在禁林外,身邊沒有一個人,他盯著尖叫屋棚的方向,兩點五十分,有兩個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老人摘下半圓形的眼鏡,用袖子擦拭著。走在前面的男孩遠遠地對他揚手打招呼,老人戴上眼鏡,舉起手。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用這種友好的姿態交流。






第75章 63 格蘭芬多與密室
下午三點的陽光被樹蔭遮擋,林子裡比外面要涼爽很多。三個人散步一樣慢慢走著,消蹤藥劑和忽略咒讓他們像幽靈一樣穿過禁林而不被發覺。有馬人從他們不遠處跑過。
哈利按照地圖上的指示行動,最後甚至來到前世的自己都沒有到達的深處——他們離那個魔法陣很近了。
“校長,學校內部的結構被改變過嗎?”男孩撥開擋在面前的樹枝,小心的邁過一個粗壯的樹根。
鄧布利多搖搖頭:“即使是校長也沒權利改變霍格沃茲的結構,再說霍格沃茲設計的非常完美,根本沒有改變的必要。”
男孩聽後考慮了一會兒:“那……這張地圖用完之後就交給您保存吧。”他對老人眨眨眼,“畢竟我們拿著它也沒用,你可以把它交給下一個校長。”
鄧布利多看上去很驚訝,隨後那個慈祥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你喜歡霍格沃茲嗎?”
“這裡是我第一個家,也是成就我的地方。”男孩最後看了一眼羊皮紙,“我們到了,把這裡的道清開。”
層層疊疊的灌木叢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三個巫師不停的使用割裂咒和清潔咒才打開一道可以通過的路。強烈的陽光灌進樹林裡,一片寬闊的空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平滑的火山岩石板鋪出一個巨大的圓形,裡面雕刻著錯綜複雜的凹槽,主要交接點上安放著拳頭大的,刻滿符文的寶石,當他們走近這個驚人的作品時,一股磅礴的魔法包圍了他們。
哈利拿出縮小後的掃帚將它還原,借助它飛到十幾碼的高度。“梅林啊……Sev!格蘭芬多是個天才!”男孩俯衝下來靈巧的落地,“中央還有一個小型的魔法陣,被他做成了拼圖!變位置路就能有不同的功能……我開始期待他的書房了!”男孩看上去很興奮,“大的法陣需要液體做魔力連結。我看到那邊的清潔裝置了,沒有能區分屬性的特徵,但是可以合任何屬性的法陣合併,它的作用只有增幅!就算是一個簡單的魔咒也能放大數百倍……我得把這個記下來,這個簡直是藝術品!”
鄧布利多走到魔法陣最中央,研究著那個可以隨意活動的小型法陣。“連基石都能改變……這裡甚至能當空間魔法的接引陣。”老人發出一聲讚歎,“不過黑魔法殘留還很厲害,而且這裡老化的嚴重啊……”石板上已經出現了裂痕,漫長的歲月已經讓這裡大部分保護咒失去了作用,寶石裡封存的魔法也剩下不多了,“再進行一次大型祭祀這裡就會壞掉吧。”
“最後一次應該是留給後人用的,這個魔法陣沒辦法修復,任何改變都會被拒絕吧。”男孩在指尖凝聚著魔力,輕輕放在法陣上一個不怎麼重要的節點上——一股電流順著他的指尖傳進手臂裡,男孩猛的抬起手,整條小臂已經麻了,“脾氣真大。”哈利笑起來。
鄧布利多依舊站在那個小型的法陣前,蔚藍的雙眼閃爍不定。哈利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袍子,走到斯內普身邊。
“我有一個主意……校長應該也想到了,”他小聲的對斯內普說,“只要這個可以完成,我們就不用等到伏地魔復活在解決他了。”
“哈利。”鄧布利多忽然出聲,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你知道怎麼製造魂器嗎?”
哈利的笑容擴大了。
“不需要這麼麻煩,”他跳上小法陣所在的祭壇,“只要靈魂切割就好了,這些孩子會幫我們的。”
年邁的校長和男孩對視著,許久老人點了點頭,似乎和男孩達成了什麼共識。
“儘管做,需要什麼我可以幫你。”他像是放下了一個巨大的包袱,藍眼睛了迸發出充滿希望的明亮光彩,“這簡直是上天賜予的禮物……很快就可以了,只要還有魔法……”


哈利仔細回憶著來時的路,確定記清楚後才向下一個目標進發。很快他們就找到了一條由青石板鋪設的小道,縫隙裡因為長年沒人打理已經生出了長長地野草。洞穴很好找,就在路的盡頭,沒有口令。哈利按照地圖上的標示用黑魔法點亮安放在岩壁上的九盞燈,打開了這間塵封已久的密室。一道魔力波動從他們身上掃過,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解除了。
纖塵不染的地面,明亮的光線,以及數量驚人的堪比霍格沃茲圖書館的藏書。
男孩翠綠的眼睛裡充斥著震驚,斯內普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是一張棕紅色的獨角圓木桌,上面攤放著一本書以及一個冒著熱氣的茶杯。
這間房間已經塵封了幾百年了。
男孩快步走過去,拿起茶杯邊的那本書,攤開的一頁角落裡寫著一句話。

給黑暗中掙扎的後人,願理智和良知破除你面前的迷霧。

書下面放著一張羊皮紙,上面畫著一個複雜的星象圖,哈利將那張紙遞給跟來的鄧布利多,老人思索了許久,失望的歎了口氣。
“我無法解開,這種星位我從未見過。”
“看來得麻煩馬人了……不過大概的結果能猜得出來,我想他已經計算出我們的到來了。”男孩盯著那個茶杯,上面的熱氣正在消散,“理智,與良知……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鄧布利多拿起那本書,蔚藍的眼睛裡沉澱著百年的來的感悟。“這是格蘭芬多留下的訓誡……是比力量與金錢更重要的東西。”


阿裘瑪琳從斯內普手上接過那個禮物盒。“你們去找了嗎?”她問。
“都找到了,但是有些東西我還不太清楚。”男人想起了哈利和鄧布利多的那些對話,這兩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獅子似乎達成了什麼協定,但他不知道從何問起。
阿裘瑪琳挑了挑眉,將禮盒放在櫃子裡,忽然抱怨起來:“你能不能讓哈利管一管他的教父?那小子今天跑來我的店裡兩趟,帶來的東西都是頂級貨,說什麼要把萊姆斯換回去……我有點後悔答應小萊米騙人了……”
“蠢狗還沒開竅?”斯內普譏笑,“也對,就他那個灌了泥巴只能進行小範圍思考的大腦是沒辦法想明白這些事的——更何況還在涼爽的阿茲卡班閒置了那麼久,應該已經凝成一塊了吧。”
“……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一面……”狼人震驚的看著斯內普,“我以為你只是陰沉又彆扭……原來你嘴巴這麼壞……”
男人冷哼一聲:“我只是不想當著哈利的面這樣表現,你可以問他我以前……”他愣了一下,然後臉上的冷笑一點一點淡去,“……不,你還是不要問了。”
“我知道,你們的禁區。”女人聳聳肩,“讓你的寶貝哈利敲打敲打布萊克吧,我都快被煩死了。”


“他去找她了?”哈利停下筆,那張紙上,將尺子從圖紙上小心的移開——他正在複製那個小型的魔法陣,男孩看上去對這個八卦很感興趣,“他們怎麼騙西裡斯的!”
“阿裘瑪琳裝成和蠢狼定了契約,那是一般狼人培育後代的方法,像盧平的情況根本不用這麼緊密的關係,然後蠢狗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今天下午去了那個狼窩兩趟,好像都拿著布萊克家的收藏,說是要阿裘瑪琳把盧平放了。”斯內普看上去正皺著眉忍耐著什麼——或許是一個大笑?“我能猜想到蠢狗現在的表情……你要不要去開導一下他?有人快被他煩死了。”
哈利給了他一個不滿的瞪視:“所以你打算入夥和他們一起胡鬧?等我把東西畫完,今天晚上我不回來了。”
一個嶄新的圓形鏡子被塞進哈利的懷裡,斯內普側過頭啃咬他的耳朵。“我從博金博克的店裡找到的……”男人的聲音帶動著哈利一側的肌肉神經性的發麻,哈利縮了縮脖子,瞬間明白對方的意圖。
他能幹什麼?
男孩報復性的踩了斯內普一腳。


對於哈利的到來西裡斯看上去非常驚喜,不過男孩還是從他的黑圓圈裡看到了疲倦。“不是說過幾天才會回來嗎?”西裡斯收起手上的書本藏在另一本書下面,轉過頭發現哈利正盯著他的手看。
“西裡斯……盧平去哪裡了?”哈利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西裡斯身邊。
男人看上去很驚訝:“你問萊姆斯?他……”他考慮了一下用詞,“他在一家商店打工……”
“他回來住嗎?”
“不……很久沒回來了,怎麼了?”
綠眼睛男孩看上去有些為難,然後他湊近西裡斯,看上去臉色紅紅的。“我覺得……他有些奇怪……”
“怎麼了?”西裡斯的心臟不正常的跳了一下。
“教父,你多注意一下盧平,我覺得他好像對你……”哈利咳嗽了一下,“對你有意思。”
西裡斯僵硬在椅子上,好半天他發出幾聲乾笑:“哈,哈哈,你想多了,我和萊姆斯還有你父親是好朋友……”
“我和德拉克也是好朋友,但是德拉克不會盯著我發呆。”哈利皺了皺眉,“而且你不覺得你們的關係很奇怪嗎?作為朋友似乎太親密了一些……他似乎還經常找你一起睡?”
“不是你想的這樣,雖然萊姆斯更……偏向男性,但是……”西裡斯想從記憶裡找出什麼反駁教子的話,可很危險的是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哈利盯著西裡斯看了半天,最後無所謂的聳聳肩,“快開學了教父,我來拿點東西,明天早上我再走。”他等了一會,然後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陷入某個猜想沒有回答他的西裡斯,這才站起來離開。
搞定。哈利撇撇嘴,在心裡鄙視著某個拐彎抹角的狼人。






第76章 64 打死不說寫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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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震驚的瞪著哈利,琥珀色的眼睛因光線而顯得昏暗了些。“你告訴他了……?”
“西裡斯不是那種會靜下心來想事情的人,讓他自己想通簡直是不可能的。”男孩伸了個懶腰,脖子上紫紅色的印記讓萊姆斯快速的看了斯內普一眼,“你做的鋪墊已經很好了,西裡斯其實是可以接受你的。為什麼你碰到有關西裡斯的事都這麼縮手縮腳?浪費機會可不好,繼承了布萊克家的單身男性很有可能在某一天帶回未來的布萊克夫人給你看哦,以你們的關係……如果真的這樣發展,你肯定是伴郎啊……”
斯內普拍了拍哈利的大腿示意男孩停下,對面的狼人看上去有些要發火的意思。男孩沒理會愛人的勸告:“然後一兩年後,年輕的布萊克老爺和布萊克夫人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孩子,你還要一邊看著兩個人愛的結晶出生一邊同意當孩子的教父……”他看著拍案而起的萊姆斯,很不厚道的笑起來。
“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不覺得你干涉的太多了嗎……?!”萊姆斯彎下腰逼近哈利,斯內普看到他頸後的頭髮正一點一點豎起來,“你知不知道如果西裡斯拒絕了……”
“他拒絕了,你也是他最好的朋友,更何況我相信教父不會拒絕。”哈利迎著萊姆斯近乎恐怖的眼神,笑的淡定且從容,“連一點挑戰都不敢,你還有什麼自信說照顧教父一輩子呢?難道你打算把他關到布萊克老宅裡一輩子不出來?嗯……看你後面。”
狼人惱怒的瞪著哈利,奈何男孩固執的指著他的身後表示他不扭頭就不繼續談話,萊姆斯向身後投以怒視,接著他的腦門被人彈了一下。
“是男人就給我主動點!我不是強制你在店裡呆多久,畢竟我雖然第一次帶孩子但是據說放養比較好。”阿裘瑪琳把一個龍皮袋子扔給斯內普,“早點把魔藥給我。”






第77章 番外 迷霧之堡
那是一千一百多年前的故事,在達倫.山僅剩的那些遙遠記憶中它是最清晰的一個。曾經伴隨這份它的總是強烈的情感,無論是負面的還是正面。而現在,在千年時光的打磨下,那記憶的靈魂已完全消散,伴隨著古堡地下石室永不熄滅的蝙蝠油燈光聚集在弧形頂棚上,成了一片漆黑的煙痕,一個死物。
達倫不會忘記那些,那是他生命的組成部分,是豐富他蒼白靈魂的絹花——即使它們本身也是蒼白的。在長生的路上他走的比每一個吸血鬼都長——在他八百四十二歲生日過去後,在他成為最長壽的吸血鬼後,他開始在瀑布下的溶洞裡度過整個冬天,他的棺材後邊是堆積成山的吸血鬼的遺骸,月光色的骨山裡生活著一種拳頭大小的蜘蛛——達倫常常召喚它們,而那些小傢伙也樂於親近他。八爪夫人的毒牙一直掛在他的脖子上。那些遙遠的記憶是他度過整個冬眠的唯一的消遣。
這是贏得勝利的禮物,是精純的生命,是死神遺忘的記憶。
一個詛咒。

當時他還只是一個孩子,37歲,剛剛成為全吸血鬼不到十年,仍然睡不慣棺材。十五年前他的族人們為了保下他的性命推舉他成為王子,但直到十五年後血魔戰爭後期,他才真正擔起這份責任。
他就像一個脆弱的孩童,被保護在戰線後方,直到米卡.威利死去。
紅發王子的首席被達倫養的黑狼叼回了古堡,那猙獰不安的神色對他造成的衝擊就是他至今仍活在世上的理由的前身。米卡用凝固的赤紅色的眼睛宣洩著他的恐懼——對族人未來的恐懼。仿佛他已看到末日,已看到四百七十多個吸血鬼被釘在尖樁上。
血魔的數量比他們要多,並且更強壯,大部分吸血鬼都躲藏在古堡裡——整個迷霧平原都散佈著血魔的影子。
直到戰線逼近古堡大門,達倫掌權第十一個月,年輕的領袖剛剛贏得信任,一位客人駕龍而來。
這就是達倫•山與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相遇。
那火焰一樣的人類身披夜色降落在古堡頂部,從銅綠色的冰霜棘刺龍背上一躍而下,猶如烏鴉的羽毛般緩緩降落在冷風刺骨的高臺上。“我要見你們的首領。”那男人有溫文厚重的音色,耀眼的紅發與熠熠生輝的金色眼睛讓站在人群前方的達倫感到迷幻的刺痛——就像他正暴露在陽光下。
說真的那次的協商並不容易,雙方都在尋找對自己有利的突破口,達倫對付戈德里克的提防與對他的興趣一樣濃厚。年輕的巫師有偉大的計畫,同時他也有這個能力。
“互利互惠,有什麼不好?”
那黑袍在火光下滾動著閃電,寶石長劍懸掛在他的腰間。達倫知道他是人類中的造夢者,用脆弱的肉體短暫的生命去探索最神秘最未知的力量。他們的武器是木枝,彈藥是冥想——用這些他們製造了奇跡和接近神的力量。
“這場戰爭的目標並不是覆滅血魔,”達倫拿捏著詞句,“我們必須殺掉詛咒我們的那個妖精,不然噩夢永遠不會結束。他很困難。”
他推脫了,但這只是暫時。格蘭芬多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人,他威脅達倫如果他不答應巫師就去幫助血魔。這個卑鄙小人。
七個月零四天,這是一場漫長的苦戰。
巫師後援就像神賜予的新生一般偉大,即使他們只負責後方支援和救助,咒語和魔藥挽救了太多吸血鬼的生命,而他們只要在一切結束後為格蘭芬多修築一個魔法陣。一個邪惡的,黑暗泛紅的設計,一個只有吸血鬼才能承受住的夾雜地獄之風的計畫。
小先生最終沒能逃出迷霧平原,在距離黑暗世界與人類世界的交界線,數英里處,達倫將他按到了地上,然後野獸般咬住了他的喉嚨。
這不是吸血鬼的習性,他過去從不會像瘋狗一樣咬人——這次是個例外:食欲,憤怒,狂喜,悲哀,以及莫名其妙的想要嚎叫的衝動讓他牙齦發癢。他幾乎吃掉了那個侏儒。
萬查就跟在他身後,他看著達倫喝掉妖精大半體液後加入了這個聚餐。這個野生的王子從不過問戰況,他更像一個戰鬥機器,聽從達倫的每一個命令並不惜代價的完成它們,無論那有多危險——只有達倫明白萬查,在拉登死後他幾乎和萬查形影不離——米卡的頭骨就放在萬查的石棺中,那個帶著血腥味的,棕紅色的人皮卷成的枕頭邊——它們屬於砍掉米卡頭顱的血魔首領,萬查用指甲將它們生剝了下來。
格蘭芬多和他的同伴們遠遠地站著,月亮西斜,愉快的黑夜即將過去,晨曦正掙扎著想用利劍殺死地表的吸血鬼們。達倫不理會這些,他緊緊的合著牙關,喉結滾動。他的屬下們驚慌的催促兩位王子離開,太陽就要升起了。那是他們永恆的敵人。
人類溫熱的手掌敷在他的脖子上,刺痛感又一次襲擊了他,他鬆開嘴,那看上去愚蠢又灰敗的古怪腦袋砸在凍土上,眼鏡碎裂,嘴巴和眉毛扭曲成了難以言喻的形狀,並被定格在那一刻——這魔鬼已死去多時了。達倫看到萬查也放下了小先生的手腕,他半張臉上全是暗紫色的液體,眼淚在上面沖刷出兩道痕跡。
達倫轉過頭,那活著的阿波羅正注視著他,透過紅發與黑袍的邊緣,第一縷光線照進他的眼裡。


那次的陽光並沒有殺死他和萬查,可能是因為時間太短光線不強,也可能是小先生血液的神奇作用,他和萬查回到城堡裡退了一層皮,厚重的角質下,新生的肌肉和皮膚完整光滑毫無痕跡。
小先生的屍體在陽光下迅速風化消失不見了,但這無法阻擋吸血鬼們的狂歡。酒,羊羔,鮮血,濃湯,以及瘋狂的笑聲,喊叫——還有性,詛咒解除了,吸血鬼又成為了可以繁衍的“生物”,而不僅僅是只能通過換血擴大傳染的亡者。
巫師們在達倫追擊小先生時就已經撤離了,格蘭芬多缺留在了古堡裡,他拽著只穿一條長褲的達倫穿過瘋狂的巨大石墓,非人類注視著他的後頸,那火紅的陽光色的頭髮,破損了一點的黑袍,以及那把長劍。
達倫扭動著脖子,骨節發出響亮連貫的脆響。“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
“我知道,你快瘋了。”
“巫師都會未卜先知嗎?”
“特定的時候——你知道,那些血液裡的能量太強了。”人類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仿佛在談論今晚的天氣,英國人總愛談這些,“我有些懷疑你會不會像割裂咒擊中的鴨絨枕頭那樣爆開,然後把自己撒的到處都是。”
我也覺得我會變形,不過是被縮成一小團。達倫覺得胃部開始痙攣,有什麼正吸引著他的肌肉不正常的收縮,這讓他的腹肌顫抖起來。
格蘭芬多向走廊旁邊的小姐們點頭致意——那是兩個個文藝復興時期加入的美麗雙胞胎,為了保持青春而走進牢籠,戰爭打斷了她們的生活,而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她們穿回了百年前那些保存良好的華麗長裙,盤著頭髮,精緻蒼白的妝容和淺藍色的尖銳指甲,一種纖細又神經質的味道。她們結伴走進一間宿舍,毫無疑問它屬於三個雄性。
達倫追隨著小姐們,耳朵敏銳的捕捉到石門裡毫不壓抑的吼叫。百年的禁欲讓聖女變為蕩婦,解脫和自由讓他們瘋狂。
七個月的接觸蠶食著他的抵抗,斷裂的枷鎖擊碎了什麼又拷上了什麼,他不知道,他無法瘋狂,因為自由似乎並未降臨。他現在只想把自己泡在瀑布下的水潭裡,太陽的灼燒感順著戈德里克的手蔓延進達倫體內,順著血管和骨頭奔湧進他的內臟裡,疼痛也無法喚醒什麼。
戈德里克把達倫塞進他的石棺裡,非人類看上去很糟糕,仿佛每條血管裡都鑽進了一條紫紅色的蠕蟲,樹根般密密麻麻的從新生的皮膚下突出來,甚至蔓延上那張文質的臉。
“我會完成我的承諾,”達倫的喉嚨腫脹而乾澀,“我會完成它們,等這一切結束,戈德里克,你要不要加入我們?”
火焰和雷光同時靜止了,陽光似乎不再擴散,轉世的太陽神收起他的光輝。困惑第一次爬上人類的眼睛,他凝視著達倫的眼睛——透徹的棕色眼睛——嘴唇嗡動。
“……不。”
他抿了抿嘴唇。
“我愛的一切都在英格蘭的陽光下,我不會為任何事放棄他們。山,你累了。”
吸血鬼想再說什麼,石棺閉合,僅剩的光輝消失殆盡,只有邪惡而愜意的黑暗包圍著他,猶如一隻溫柔的禿鷲。


太陽是他永遠的敵人。
那阿波羅的使者喚醒了他血液裡的憎惡
——與靈魂中的渴求。








番外:懲罰
part 1

壁爐在溫暖的一角散發出柔和的火光,松木的清香蔓延整個房間。

哈利 魔法界公認的 只此一位的 年僅十三歲的 內置成年內芯的 救世主 波特,現在正以平時絕不會見到的面無表情,半跪在沙發上,仔細地為他面前的男人上藥。

精緻的單片眼鏡反射冷冷的光。

西弗勒斯 重新來過的 現斯萊特林蛇王 前食死徒 頂級魔藥大師 大蝙蝠 斯內普,現在正以和救世主一樣的表情,直挺挺地立在沙發前,褪去上身的衣物,渾身僵硬地接受沙發上救世主的服務。

深邃的黑眸不時不安地,掃向後方陰沉著臉為他上藥的少年。

“我以為我說過,西弗勒斯。”少年的嗓音是與上藥動作截然相反的漫不經心,怒火抵達了極致反而淡漠了下來,平淡地柔軟地,卻極盡冰寒,“‘我不希望你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一件也不行!’。我以為你回答的是‘好’。”

魔藥大師的背後,那道橫跨整個背部的傷口,正在碧綠色藥膏的幫助下漸漸癒合,收攏成一條細細的紅痕。

哈利纖細的手指輕柔地順著痕跡上下滑動,引發男人微小的顫慄。

斯內普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臉上仍是面無表情:“哈利,我也以為你知道,在戰爭中受傷是不可避免的,特別是當對手是那些愚蠢得滿腦子只剩下芨芨草的食死徒!”

聽著愛人的解釋,少年勉強平息下了怒火。

是的,誠如男人所說的,他當然明白“在戰爭中受傷是不可避免的”

該死的不可避免!!

可當自己看到男人背部那道深刻的傷口,怒火便如火山般噴湧而出——不需要任何理由!

再次順著紅痕重重向下一劃,少年柔和下表情,雙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將半個身子掛在他背上:“好吧,我明白了。”

哈利溫暖的氣息噴灑在男人耳邊,柔軟的身軀讓男人緩下繃緊的神經,知道少年放下了一半的怒火——而另一半,就沒那麼容易過了。

果然,少年舔吻上男人被熱氣熏紅的耳垂,曼聲道:“但我不想原諒,My Sev.”少年的聲音變得極盡魅惑,雙手下滑到男人的腰跡,順著腹肌緩緩移動,“洗漱一下,然後,接受我的懲罰。”

斯內普輕吐出一口氣,然後轉過身,將少年嬌小的身軀攏入懷中,親吻他黑色的發頂,應諾道:“Yes,My Master.”

答應的小番外送上
吾輩表示原計劃3章
但寫得爆發了,增至5到6章
瞄一邊稿件扭頭,表示鴨梨很大
打字什麼的討厭了
刹刹幫忙在作者的話裡推一下吧~~
好孩子要回復哦!!


part 2

當斯內普洗浴完畢來到他們的臥室,哈利正坐在火爐邊的臥榻上,拿著本黑皮的魔法書研讀,纖巧的手指在黑色的襯托下顯得尤為白皙。

少年明顯也洗浴過了,半幹的長髮濕漉漉地在墨綠的浴衣上留下婉約的痕跡

聽到斯內普的腳步聲,哈利抬頭望了他一眼,又將視線移回書上。

是要我自己說嗎?

男人了然地想著,走到少年身後,招來乾淨的毛巾為他擦乾黑髮,順滑的長髮絲絲縷縷地瀉下,於是心便莫名地沉靜了下來——只因為是這個少年,無論他要求自己做什麼,皆冷暖自若,甘之如飴。

“Harry”男人低低開口,聲線柔滑低沉,魅惑暗藏,“是我沒有遵守諾言,原諒我。”

哈利不著痕跡地眯眯眼,止住唇角的那縷笑意——這個男人啊,有多堅強就有多高傲。連這種道歉,都帶著讓人咬牙的自負。但這就是他愛的人,只會為他彎下直挺的脊樑,低下高貴的身段。可是現在——

“那麼,My Sev,”少年淡漠開口,玉石般冷硬清脆,“你用什麼來熄滅我的怒火?”

男人挑起一側的眉,放下手中的浴巾,轉身來到少年面前。

然後,少年看著男人黑曜石般深邃的漆眸垂下,看著男人聊起長袍優雅地單膝跪下,看男人始終揚起的高傲的頭顱低下,看著男人夜幕般漆黑的長髮落下,看著男人以最恭順虔誠的姿態持起浴衣長長的一角,將吻烙下。

然後,男人絲緞般的嗓音平緩地道,卻誘人至極:“Whatever you want,My Master.”

任何我想要的……嗎?

哈利這樣想著,站起身,纖長白皙的手指從長而寬大的浴衣袖口伸出,雙手捧起男人堅毅的臉。

當翡翠冷硬的碧眸對上黑眸深處的溫柔,平靜的湖面慢慢蕩漾起微波,柔柔綿綿,延伸到時光的盡頭。

那是歷經人生嚴酷洗練後才有的風華,沉穩內斂,姿容絕代。

隨之而來的一個吻,落在斯內普的唇角,少年毫不留戀地直起身,對男人綻放出純真笑顏的同時,“啪”地打了個響指。

隨著聲音清脆的指音,無數黑色的一指寬的鏈子,帶著鋼鐵冰冷的撞擊聲從黑暗深處湧出。互相伸展纏繞著將黑髮教授固定成雙膝跪地,上身挺直的姿態。骨節分明的雙手被縱橫交錯的黑鏈從肘部開始束起,拉升至頭頂。剩餘的無邊無際的黑鏈筆直地伸向遙不可知的遠方。

“還不夠……”少年的綠眼眸色深沉,又一個響指,更為細小的只有半指寬的黑鏈迅速竄出,密密麻麻地緊扣住男人浴衣下欲望的源頭。並以相同的方式,狡猾地從男人微張的薄唇間穿過,嵌入牙齒之中,層層封住。

斯內普感應著本應冷硬的黑鏈詭異地泛出絲綢般柔滑的觸感,身子直挺挺地跪著,幾乎不能移動分毫。

面前的少年伸手從不知何處招來根黑色的三米軟鞭,硬質的握柄視若無物地穿過黑鏈,挑起男人的下顎。

少年引人墜落地微笑:“那麼Sev,懲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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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停在這裡的!!

     Part 3      “啪”少年虛空挽了個鞭花,將男人有些飄移的視線引回自己身上,左手虛虛撫過殷紅的唇瓣。然後垂下白皙的玉指和黑色的長鞭,緩緩走向男人身後,手指被長長的衣袖遮住,男人的目光順著鞭子柔軟的線條,移向從墨綠浴衣下露出的纖小完美的裸足。
      男人知道那雙足是如何的靈巧,撫摸上去是如何的光滑柔軟,而每當他這樣做時,少年又會發出怎樣的呻吟歎息。
     勉強閉上眼,男人壓下自己澎湃的欲火,再睜開眼,卻發現四周圍了一圈高大的鏡子,黑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地穿過鏡面,斯內普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屈辱的跪姿和他身後舉起長鞭的少年。
      少年一鞭下來,精准地撕開浴衣,沒有傷到一點肌膚,腰線優美地傾下身,重重順著紅痕向下咬噬。男人看看著鏡中少年粉嫩的唇舌在身上烙下痕跡,鼻間溢出粗重的喘息,被緊束的陰莖開始抽痛。
      冰冷卻柔軟的黑鏈在少年的啃吻中“哢嚓”著輕微移動,輕柔堅定地從各個空隙鑽入浴衣,然後撕開新的孔洞擴大,浴衣破損不堪地掛在男人精壯的身體上,現出一種囚禁的美態。      哈利抿著唇直起身,手指順著肆虐的吻痕一次次劃下,男人從鏡中看出少年眼中越來越盛的怒火,心中的顫慄卻越來越深。 
          那是種愛到疼痛的憐惜,至死不休。  
    持起手中的長鞭,少年毫不留情地揮下,一時間重重鞭影襲上男人的身體,眼看著紅痕漸漸被鞭影所覆蓋,少年輕移腳步,重又回到男人身前,長鞭的每一下都刁鑽地打在男人前胸的敏感點。      斯內普只覺得被鞭子抽到的肌膚先是火辣辣地疼痛,隨後是深入骨髓的麻癢,這種癢隨著越來越多的鞭痕累積加深,漸漸成為下腹的那抹躁動。
      男人咬緊口中的黑鏈,強忍住呻吟,目光卻不能從少年身上移開分毫。 
     那個少年正揮動長鞭在自己身上烙上痕跡,墨綠的浴衣完美的勾勒出他美好的身段。男人恍惚地想,越發覺得這樣的少年渾身充滿了魅魔般誘惑的氣息,而自己是心甘情願被他捕獲的獵物,這種張狂肆虐的模樣更是讓他覺得動人至極。      “啪”,又是一鞭,打斷了斯內普的思考,落在男人被迫張開的大腿內側。
      “唔……”男人終於難耐地呻吟出聲,不自覺地仰起頭,來不及咽下的唾液順著黑鏈的空隙流向光滑修長的脖頸,膝蓋被扣在地的他完全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少年手上的長鞭又迅速打下十幾道印記,收回的鞭尾悄悄擦過男人被緊束的陰莖頂端。      “……!”男人黑眸猛然瞪大,渾身顫慄,汗水和唾液順著精壯的軀體流下,粗啞的喘息透出難以言表的性感。若不是黑鏈緊束,渾身無力的他早已癱軟在地。
      少年丟開長鞭,彎下腰憐憫地撫摸被強行遏止膨脹的欲望:“可憐的小傢伙。”然後他起身,舔吻盡男人流下的唾液,將透著甜美氣息的紅唇停在男人嘴角。 
     “Sev……”少年動情地喚他,微勾手指喚回男人嘴裡的黑鏈,一點一點磨蹭。終於男人回過神,兇狠地掠奪伸入口中的靈舌,吸吮糾纏,直到兩人呼吸不順而分開對方。  ——————————————————————— 小哈,乃鬼畜了~~~~~~ 

 Part 4
      哈利緊貼著男人身體,手和唇同時下移,撫摸啃吻過男人突出的喉結,優雅的鎖骨,深色的乳頭,每一根骨頭每一寸肌膚,每一道被鞭打過灼紅的痕跡。
      斯內普克制不住地呻吟喘息。
      每一次愛撫,都像是種甜蜜的酷刑。
      他心甘情願地隨之沉淪,又迫不及待地渴望解脫,緊束的陰莖被勒得生疼,偏偏目光不能從少年身上移開分毫。
      “Sev”少年一邊吻著,一邊喃喃道。 
     “你是我的。”  
    “你的身體你的靈魂你的所有都是我的。” 
     “只有我才能在你身上留下印記。” 
     “只有我才能親吻你擁抱你。”
      “只有我才能囚禁你束縛你。”
      “只有我才能給予你最深的痛苦和最高的歡愉。”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少年狠狠重申著,將舌從男人大腿內側的鞭痕上移開,雙手扶著男人挺直流淚的欲望,將被緊束的陰莖送入溫軟潮濕的口腔。
      “啊!”男人猛地抬頭,黑眸中的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的一點,雙手握起,連腳趾也不由自主地蜷縮。黑鏈傳出冰冷的撞擊聲,阻止了他下意識的行動。
      至極的快感與至深的淩辱,天堂的歡樂和地獄的痛苦相雜交錯。
      是的,就像少年所說的,只有他能給予的。 
     斯內普看著那純粹凜冽的鏡光中,反射出在無數黑鏈中淫豔沉淪的兩個人的倒影。恍惚間,天地只剩他和身前的碧眼少年。
      少年專注地吞吐著唇舌間的欲望,對被勒出深深青痕的陰莖視而不見。
      待他覺得夠了,方才吐出口中的玩物,起身直視斯內普已然混沌失神的黑眼睛,擁住男人傷痕累累的身體,安撫性地親吻著,直到男人從崩潰的邊緣拉回神志。
      “你是我的,Sev,你會給我所有我想要的,是嗎?”少年呢喃著,任由男人兇狠的吻長驅直入,掃蕩盡一切。
      男人狠命地撕扯著少年甜美的唇,聞言更是重重噬咬了一口,聲線仍是絲綢般柔滑,卻帶有性感入骨的低啞:“Yes,I will.”  
    少年滿意地回吻過去,再次勾起手指,四周景色一陣晃動,已是回到了他們的大床上,黑色好帷幔勾勒出獨立狹小曖昧惑人的空間。 
     斯內普身上多餘的黑鏈消失,但四肢與陰莖上的仍是巍然不動。
      哈利半跪著褪去身上完整的浴衣,對上男人欲望升騰的眼輕笑道:“忍耐,Sev,這是懲罰。如果你的表現讓我滿意,那麼,我會給你獎賞。”  
    少年慢騰騰地舒展了下柔韌的腰肢,美好的曲線刻畫出撫媚撩人的美好弧度。哈利用眼角似嗔怒似警告地睇了男人一眼,伸手熟練地從床頭招來瓶潤滑劑。
      “看著我……”少年誘惑地說,撥開長髮,微翹著紅唇轉身。打開瓶蓋挖出一塊透明的藥膏,無比熟練地探入粉嫩的蜜穴。
      男人看著少年神色迷醉地為自己做擴張,剛剛找回的神志又開始燃燒。
      他渴望親吻少年的每一寸肌膚,渴望擁抱少年揉入血骨,渴望融化進少年灼熱的體內,渴望聽到少年嗚咽呻吟著呼喚自己的名。
      他渴望的那麼多那麼多,似永無止境的饕獸。 
     “Sev”理智與衝動徘徊間,少年停止了惑人的行為,轉身將伸入後庭的手指搭在男人的薄唇上。男人乖順地吞下充滿暗示性的玉指,隱忍著一言不發。
      少年滿意地歎息,扭動著身體緊貼男人:“告訴我,你想要嗎?”
     -------------------------------------------- 小哈,乃不要大意滴繼續鬼畜下去吧~~~~~~ 

  Part 5   

     男人喘息著壓抑著顫抖著,黑瑪瑙般的眼眸內交織著情熱與欲望的火焰。
          “Yes,My Master,please。”  
    男人說,帶著墜落後的誘惑放縱,和儀式般的絕對臣服。
      哈利聽到令自己滿意的回答,愉悅地親吻男人顫慄的喉結。手指再次一勾,男人身上所以的黑鏈全都消影無蹤,失去支持的軀體無力地趴伏在柔軟的大床上。
      少年歎息著傾身安撫男人臨近崩潰的情焰,雙手配合著唇舌,磨人魅惑地向下舔吻,刺激男人每一顆細胞中的能量。扭動的雪白妖嬈的腰肢蛇般蹭過被勒得道道紫紅深痕的陰莖,有魔力的雙手將它略微喚醒後,便將肉刃送入柔嫩咽喉的深處。
      男人的力氣只夠他抓緊手邊的絲綢床單,黑眼氤氳著霧氣,飽受磨難的欲望終於得到救贖。那溫潤濕軟的口腔細細密密地包裹不斷抽大的柱體,靈動的舌尖刷過表皮。
      斯內普渾身痙攣著沉浸在無與倫比的快感中,尚來不及多享受片刻,便射在少年嘴裡。      吐出稍微疲軟的陰莖,哈利懶懶起身,湊到男人唇邊,伸入沾滿白濁的舌,與他分享鹹腥的味道。發洩過一次的男人覺得力氣漸漸回到身體上,放鬆下身體,加深了這個吻。
      “消氣了嗎?My Master”男人低沉性感的聲音模糊而溫柔,不含欲望的吻在少年臉上徘徊,如羽毛般輕拂而過。 
     “不錯的表現,我很滿意。”少年貓似地愜意眯起碧綠的眼睛,雙臂佔有性地圈住男人的脖子,嘴上玩弄著代表囚禁的銀色項鍊道,“我想,我能得到一場最愉悅的享受,對嗎?Sev”      “Yes,It's my honor.”男人很是愉悅自己拿到了許可權。這就代表接下來的,必是一場盛宴。      斯內普先給了少年一個令人窒息的吻,然後順著他雙手柔軟的力道下滑。一邊在他身體上留下深淺不一的吻痕,一邊握住少年秀氣的陰莖,開始技巧性的揉搓,而另一隻手則悄悄伸向了少年剛剛自己開墾過的後庭。
      少年挺起腰配合著男人的動作,並不掩飾口中發出的愉悅呻吟。身體被侵佔,神志被撩撥,少年放任男人所有的行為,被舔舐而過的蒼白肌膚上浮出淫豔的紅,活色生香,瑰麗無匹。
      “嘶~是的,就這樣,不要停……”少年拉住男人的長髮,控制著男人吞吐自己陰莖的頻率。      全神貫注地為少年服務著,斯內普完全不在意自己再次硬挺的欲望,剛剛被綁束的痛楚還未完全退散。與之相反,滿足哈利的渴望才是他現在該做的。他會按照約定,給少年“一場最愉悅的享受”。 
     “啊~~!”哈利長長媚叫一聲,慵懶的嗓音綿細清麗,帶著年少的脆爽和欲望沙啞。少年不長的耐力在男人盡心的吞吐下很快泄了出來。
      看著男人黑眸欲火層層疊疊地燃燒,少年柔軟著身體,舒適地任由男人拉開雙腿,兇狠地一沖到底,      “嗯~~!”  
    “啊!!”  
    兩人同時喊出聲,為了充滿和包裹的滿足。
      哈利扭動腰部,臀部將男人的陰莖吞入得更深。雙手圈起斯內普的脖子,唇舌在男人敏感的咽喉處不斷吞咽撩撥,雙腿自動纏繞著男人腰際。
      男人詛咒著撒旦,將少年死死地鎖在懷裡。
      激烈地衝撞,拼命地糾纏,仿佛只要這樣,便可以永永遠遠在一起。
      任它世間悲歡,滄海桑田,地老天荒。  ----------------------------------------------下章完結  

Part 6 
         喘息聲呻吟聲溢滿整張床榻,斯內普又一次深深地碾壓,精准地磨礪過哈利體內的凸起。
      少年低啞迷離地呢喃著男人的名,嬌小的欲望抖動了幾下,噴出白濁的液體。身後的甬道在刺激下劇烈地收縮著,深深吸吮著男人碩大的陰莖。  
    斯內普低吼一聲,將滾燙的情液大股大股地射入少年體內。
      男人饕足地親吻少年濕漉漉的眼角,將精疲力竭的身軀擁入懷中,安撫性地撫摸少年白皙光滑的脊背。
      堅定的肩膀溫暖的懷抱,哈利在男人充滿藥香的氣息中睡去,一夜無夢。
      當哈利醒來時,天已微亮,薄薄的晨光穿過帷幔映出淺淡的線條。四周有一種模糊的迷離,帶著微醺的醉意。
      少年全身被男人佔有性地擁在懷裡,堅實的手臂將他緊緊扣住。抬眼便看見男人安穩的睡臉,深邃的黑眸輕輕地閉合。他的鼻子彎的很有男人味,淺色的薄唇抿成細細的一條線,讓少年忍不住上去親吻。
      嗯,身上很乾淨,沒有粘濁和汗漬,看來Sev幫他清洗過了。少年吻著男人的臉,有些模糊地想。纖長的手指在蒼色的肌膚上游走,男人身上帶著未消退的紅紫鞭痕,隨著微微起伏的呼吸顯得蠱惑而誘人。但是—— 
     哈利悄悄收縮了下臀部,發現留戀其中的肉刃有了漲大的跡象——這個男人竟敢給他裝睡!!
      少年危險地眯眯眼,唇邊翹起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他貼上男人赤裸的身體,後穴暗示性地收縮著,豔色的唇帶著未消退的紅腫,附在男人耳邊呢喃:“Sev,Sev,Sev……”一聲疊一聲,柔軟酥綿入骨,帶著純粹的信賴和無邊的魅惑。 
     “該死,你這個小惡魔!!讚美墜落的撒旦!”斯內普再也裝不下去,翻身壓過哈利已是情動的身體,在他戲謔的笑聲中聳動起來,“遲早有一天,我會死在你的腹上。” 
     “嗯啊~~這麼美妙的死法,你不樂意嗎?”少年眨眨眼,舔過男人脖子上的汗珠,咬上刻印有他標記的銀鏈,含糊地問。
      “當然不,這是我的榮幸。”男人挑起一側的眉假笑,俯身吻住少年紅潤的唇,將他拖入情欲的漩渦深處。這一次,他一定要讓哈利甜美的小嘴中除了呻吟和他的名字外,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兩人再次醒來,已是晌午。
      哈利懶懶地在男人懷裡翻了個身,在他的唇上索要了一個淺淡的吻。漫不經心地撥弄著銀鏈,心情顯然不錯。而斯內普則摟著少年柔軟的腰,把玩他黑亮的長髮,兩人都默不作聲,卻有種溫馨在流淌。      許久,男人親吻少年的發頂,淡淡地問:“滿意了嗎?” 
     “嗯。”哈利蹭了蹭斯內普的胸膛,有一下沒一下地啄吻。
      男人暗沉著眼抬起少年的頭,狠狠封住他四處點火的紅唇:“矜持,嗯?波特先生。也許你不介意你可憐的魔藥教授有一個不必花費任何下腹力氣的下午?” 
     “當然,先生。”少年露出一個淡淡的笑,輕嗅著鼻間的苦藥清香,“或許一份下午茶,怎麼樣?”
      “很好,斯萊特林加十分。”斯內普扯出一個假笑,伸手招來衣櫥裡的黑襯衫,坐起身準備套上——卻被身後的一個力道制止。
      哈利撫摸著男人後背的鞭痕,從後面擁住他,頭柔順地靠在他的背上,貓似地磨蹭,聲音輕緩,卻有不可更改的力量:“Sev,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壓抑著口中的毒液,男人回身抱住蜷成一團的少年:“我想這毋庸置疑,Harry”然後拉住少年的手從身上的紅痕上拂過,“不是嗎?” 
     哈利滿足地歎息,也伸手擁住男人。
      斯內普從內心深處湧出至深的憐惜。從前那些他經意或不經意間劃下的累累傷口,伴隨著酸澀疼痛苦難的淚水暈開,即使被治癒的現在,還會時不時地顯出淺淺的痕跡。
          沒有誰比誰更重要,只有心臟的偏向。 
     男人在經歷了歲月的風霜和崩潰的失去後,終於學會了真實的重要。      只要能抱著懷中的少年相擁,還有什麼不可以?
      是的,親愛的。
      我的心我的身我的靈魂都是屬於你的,
      不可更改,
      毋庸置疑。
      我愛你,
      以銀鏈中刻印下的契約為誓,
      不離不棄,
      至死不渝 ——
      你亦然。                                          (完) --------------------------------------------============================================ 終於完了, 呃,1月9號,教授生日快樂~~ 吾輩圓滿了 刹刹可以把文放在你的郵箱裡哦 蕩漾中~~   


小庫說:以下在作者的公郵中出現….但不確定是不是此篇番外,順便貼一貼,反正也能看XD






溫泉水滑洗凝脂

【上】

夕陽昏黃的光線順著連綿茂密的枝葉縫隙,落下星星點點的斑斕。地上的枯枝腐葉積了厚厚的一層,鼻翼間滿是厚重的泥土和潮濕的霧氣的氣息。這裡剛剛下過場大雨,未幹的雨水不時從高樹藤蔓上落下,更將柔軟的光折射出千姿百態的迷蒙。

西弗勒斯*斯內普緊了緊身上的黑色斗篷轉向一旁的略矮身影問道:“Harry,還有多久?”

“應該快了。”同樣一身黑色斗篷的哈利*波特輕聲回答,愉悅的聲線帶有他特有的沉穩與輕靈。青年抬起一隻手向前指了指,如玉潔白的指間在黑袖的映襯下更顯晶瑩剔透,“往這裡走,不遠了。”

---------------------------------------------

這是哈利和斯內普辭職後的第八個年頭。

經年來,兩個人遊玩的足跡已經開始向歐洲以外的地區靠攏。這次來到杳無人煙的南美叢林,是聽聞這裡尚存世界上僅存的銀尾火鳳蝶群。這舉世罕見的蝶種,據說見過一次,便永生難忘其璀璨的光芒。

美麗之物人人都想獨有,也許這銀尾火鳳蝶日漸消亡的原因。

數到今日,兩人已在密林中行了十幾日。雖不疲憊,但粘澤的空氣讓好潔的兩人頗為不習慣。特別是下午的那場暴雨後,林子裡更是潮濕,無處不在的泥藻讓人倒盡胃口。

不過半個小時前,哈利告訴了男人一個好消息:他們終於走進了叢林的中心地區——青年上一世也從另一條道上到過中心。

“所以說,你說過的那個‘泡澡很舒服’的溫泉終於要到了嗎?”男人嗓音低沉,如絲緞般順滑魅惑,聽聞青年的解釋,卻腳不停步地向前,卷起一片黑雲,“那麼尊敬的救世主閣下,能不能屈尊告訴你卑微的前魔藥教授,是什麼佔領了可憐的大腦,讓你做出這種只有愚蠢的格蘭芬多獅子才有的冒險行為?”

哈利緊緊地跟在男人翻飛的衣袍之後,碧眼裡閃過無奈,心中卻莫名地流出暖意——這個嘴硬心軟的男人啊。

青年將到嘴邊的微笑凝成一聲歎息,對前面動作一僵的男人視而不見,大大的兜帽掩蓋住他眼中的靈動狡黠,故作無奈道:“Sev,那個時候,沒有你……”

是的,那個時候沒有西弗。而沒有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哈利*波特,便是空有靈魂的行屍走肉。這個男人對他而言的意義,在整個世界之上。

斯內普聽到前方青年的淡淡低語,不由得心裡一窒。他明知青年在假裝,卻無法忍心說出半個“不”字。那個時候的自己啊……

男人猛然停下腳步,回身狠狠地將青年抱在懷裡,口裡卻毫無波動:“別想我說‘對不起’!”

“我知道,你從不道歉。”青年淡笑著回抱,掩住心中漸漸癒合的累累殘傷。碧眸微微一彎,聲調微轉,“但是,Sev,現在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

哈利抬起頭,讓男人看清他毫不掩飾的笑容:“溫泉的位置就在這一帶,但是具體位置我找不到了,親愛的,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男人狠狠地瞪向青年,但一觸及他可憐兮兮卻又笑意盈盈的臉,氣勢卻陡然軟了下來。低頭擒住青年甜美的紅唇,從毫不設防的雙齒間破關而入,掃蕩盡整個口腔,捉住不斷躲閃的狡猾靈舌,不顧一切地翻攪糾纏,嘖嘖粘膩的水聲翻湧起兩人體內深藏的情潮。

男人滿足了,方才放開滿臉紅暈的青年,舔吻盡微腫的唇角邊掛上的銀絲,又輕啄中青年合上的綠眸。待青年暈眩感過去睜開眼,男人意猶未盡地移開唇,深邃的黑眸緊盯著青年仍有些迷糊的雙眼,沉沉綿綿的聲音如耳語,帶著酥軟入骨的性感低語誘惑道:“你想讓我怎麼做,嗯?”

“阿尼瑪格斯……Sev!!///>0     
斯內普的黑眸高深莫測地看著哈利,然後似是無奈地搖搖頭,一甩黑斗篷,青年面前出現了一隻到他胸口高的巨大黑豹。豹子伸出濕漉漉的舌頭舔了青年一口,然後低低咆哮。

青年驚喜地擁住黑豹的大腦袋,親昵地撫摸它光滑的皮毛和有神的雙耳。黑豹和男人如出一轍的黑眸中閃過寵溺,高傲地一甩豹尾,精准地抽在他臀上。青年低喊一聲,正待說什麼,卻又得了一尾巴。這才識相地閉嘴,微紅著臉頰跨上豹子有力的身軀,乖巧地伏低身子。

黑豹方才滿意地噴出鼻息,比人類靈敏百倍的嗅覺探查著空氣中的硫磺氣息,低吼一聲,身如閃電般想前竄去。

---------------------------------------------

黑豹在林中靈巧地騰移挪閃,不一會兒便進了座霧氣彌漫的山谷。谷底的大部分地方長滿高大的喬木林,靠東的一側坐落有一口溫度適宜的溫泉。

男人變回人形,和青年一起在溫泉邊上覓了塊大小適中平整的岩石地,紮下帳篷。便扔下青年一人,閃身去溫泉周圍的林子裡採集難得因為地熱而生出的草藥。

哈利笑吟吟地也不阻止,但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有股陰謀的味道。

斯內普心滿意足地采完草藥回到駐地,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在帳篷裡轉了一圈沒有看到青年,男人斜挑了下眉,徑直走向溫泉。


溫泉邊已經被青年掛了一圈光珠,柔軟的光芒在霧氣的掩蓋下照耀出他若隱若現的輪廓。似乎感到男人的帶來,人影晃動了一下,青年悅耳的聲音便傳了過來:“Sev?”

“嗯。”男人應聲來到池邊,入眼便是青年赤裸蒼白的軀體。

哈利趴在泉邊的石頭上,半透明的泉水剛剛漫過青年胸膛,是他胸前的茱萸更顯晶瑩。修長的雙臂彎成優雅的弧度,一手托腮,一手把玩著一串六粒兩指寬的粉色珠鏈。在珍珠的映照下,更顯出手指的纖長白皙,和青年褪去眼鏡後的俊 美容顏。

青年回眸一笑,輕聲喚道:“Sev,過來。”

這是誘惑,赤裸裸的誘惑,無人能逃的誘惑——就連男人也不例外。


【中】

斯內普走到青年身邊,雙膝跪坐而下,捧起青年的臉,柔軟地親吻。青年摟住男人的脖子,使了個巧力,讓他從一側落入水中站穩,然後封住男人的唇,加深了這個吻。

男人氣勢洶洶地回吻,絲毫未注意到青年退讓似地移步,將他帶到一步之外的浸入泉水中的巨石前。這石頭水中的部分向外突出,青年將男人向後一壓,便使不曾留意的男人坐在了岩石上。

青年纏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迅速打了個響指,似曾相識的黑鏈從石中躥出,緊緊地將男人的手腕、手肘、腳踝、腳腕和大腿根部拴在石頭上。不過這次,青年大發慈悲地饒過了男人可憐的嘴和陰莖。

偷襲成功~青年愉悅地眯起眼睛,線條優美的裸體跨坐在男人整齊的濕淋淋的黑袍上,饒有興致地啃吻男人敏感的脖子和喉結。

男人有些無力地半仰起頭,任青年肆虐,顫聲問:“Harry?”

“我很不滿意~”哈利咬著男人的皮膚含糊地回答,“這麼晚才回來,難道草藥比我更重要?”

“Harry!”斯內普哭笑不得地低下頭,在少年赤裸的肩頸舔舐,三下兩下烙出梅花,“你明明知道,這不能比!”

“我不知道!”青年固執地氣呼呼反駁,咬住男人的喉結用力一吸,讓男人不由倒吸一口氣,“解開,Harry!”

“才不要!”青年扭動身體增大與男人的摩擦,臀隙夾著男人逐漸蘇醒的巨物,隔著衣料前後移動。惹得男人有些著惱了,啃噬青年的力道重了三分,留下青紅的齒痕。

哈利抬起身,雙腿跪坐在斯內普的大腿兩側,伸手招來剛剛落入水中的粉色珠鏈。男人鼻翼微動,嗅出他特地做出的摻有微量催情劑的潤滑劑的桂花香。

青年一聲不吭地半側著頭抵住男人的肩,一手撐在男人的雙腿間,一手拈著珠鏈伸向明顯做過潤滑的蜜穴。

男人順著青年潔白光滑的脊背,看著他艱難地扭動細腰收縮花蕾,緩慢磨人地將粉色珍珠一顆一顆吞入。每次成功地吞入一顆,總會換來少年的渾身顫抖,唇間流瀉出似哭似歎的呢喃呻吟。

斯內普注視著青年越來越紅的身體,雙眼根本不能從這淫豔至極的場景中移開分毫,只能放任自己沉淪得更深。內心欲火中燒間,男人張開醉,狠狠地咬向青年的肩膀。

“啊!”哈利一錯力,整粒粉珠便被頂入體內。體內的那處軟肉受到重壓,讓青年痙攣著癱軟了身子,短促地喘息。男人邪笑著鬆開牙,繞著圈安撫性地舔吻。

這已是青年吞入的第五粒珠子了。剩下的珠粒和鏈後長長的流蘇一起,蜿蜒垂落在男人青筋暴起的灼熱上。火一樣的熱度讓青年情不自禁地呻吟起來。

哈利喘息了一陣,扭著腰讓自己的臀肉緊貼男人的欲望移動。體內充斥的異物的蠕動讓他不由自主地流下涎液,往日清明的綠眸蒙了層霧似地朦朧醉人。
青年輕喘著張開嘴,咬住男人的耳垂呢喃:“忍耐,Sev。我想你會滿意等一下的獎賞,不是嗎?”

順著青年的動作男人換來一側的肩膀舔吻,粗喘著問:“Well,My Master,你確定我會滿意?”

“嗯啊~當然……”青年手上不停地剝下男人身上的所以布料。隨著他的移動,後庭內的珠鏈擠出更大的空間,珠體上的潤滑劑漸漸被腸壁吸收,藥劑的刺激讓青年不由地收縮蜜穴,換來更大的快感和呻吟,“You will do angthing you like(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歡做的事)比如,阿尼瑪格斯……”

隨著青年的耳語,男人的黑眸越來越亮,他低低輕笑著一言不發,顯然是對青年行為的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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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通紅著身子在男人任何赤裸的肌膚上烙下痕跡,斯內普粗重地喘息,間或發出一兩聲沙啞的低喊或呻吟。自始至終,他的目光未曾從青年的身上移開分毫,即使欲火中燒的男人恨不得立即將自己埋入青年濕軟的體內。

這個為他費盡心機,為他傾盡天下,為他捨棄一切,為他前世今生的青年,是只屬於他的。

只屬於他——西弗勒斯*斯內普一個人的。

哈利的唇先是吻吸男人的乳尖,逗弄許久後,轉向下腹誘人的肚臍,粉色的舌尖連著粘膩的唾液進出著,幾乎與身後流蘇起伏的頻率一致。然後繞過碩大怒揚的陰莖,開始舔舐大腿內側敏感的肌膚。

青年技巧性地留戀過斯內普的每一寸肌膚,完全無視沒頂的溫泉,在含吻過男人的腳趾間後,最終抬起身子,重新跨坐到男人身上。

臀縫再次重重地與男人的陰莖相觸,相溶的感覺讓兩人同時顫抖著發出舒適的歎息。

趁腦海未被情欲全占,青年咬著牙,拉出男人困于黑鏈中的一隻手,將它引向身下,誘惑曖昧的話語充斥著濃濃的欲望:“這裡,是你的了~”

然後用最後的氣力解開男人身上的黑鏈,陷入了情欲的旋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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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My Honor。”斯內普一手托起青年的頭深吻,一手把玩著他後庭中垂下的圓珠和流蘇。青年敏感的身子早已被撩撥得情動,經男人這淺淺的抽弄,更是不堪地從鼻間發出嗚咽,雙腿緊緊夾住男人的腰際,後穴不住地收縮著,流入微燙的溫泉水,折磨得青年渾身痙攣不止。

男人完全沒有拔出珠鏈的想法,他試探性地順著粉珠的潤滑將蜜穴拉開一條縫,探入食指,很順利的,完全拓寬過的柔軟甬道毫不費力地包裹住手指,饑餓地吮吸。男人腦中“嗡”地一響,變本加厲地掃蕩青年的口腔,奪去他呼吸。伸入的手指加至兩根、三根,簡單的翻攪後,男人再也忍不住內心洶湧的欲火,沿著不算大的縫隙,迫不及待地將陰莖抵住穴口,用力一沖到底。

“唔~~”哈利尖利的嘶鳴被男人吞入口中變成撩人的嗚咽,男人堅挺的欲望與粉色的珠鏈一起,將蜜穴前所未有地填充到最大。青年雙手死死地圈住男人的脖子,渾身汗水淋漓,後庭僵硬了起來。

“放鬆……”男人終於捨得放開青年的唇,停下下身的動作,噬咬著青年的耳垂,用最誘人的男低音蠱惑道。青年迷茫間望向男人的黑眸,心底最信任的聲音讓他聽話地放鬆身子。男人滿意地感覺到甬道恢復柔軟,獎勵般輕吻青年毫無焦距的碧眸,然後開始松松地聳動起來。

【下】

僅僅是淺淺的抽插,便讓青年渾身顫慄,酥癢難耐地發出模糊呻吟,前身硬挺的陰莖也開始分泌乳白的濁液。

男人注意到了他小腹前的欲望,伸出長有薄繭的手幫他揉搓。不一會兒,青年在前後夾擊下發洩了出來,紅唇中瀉出縷低啞婉轉的聲線。

男人的陰莖頓時又漲大幾分,他深沉了眼,加快了下身的頻率,再次蠱惑道:“Dear,來,自己動一下。”

沉醉在高潮餘韻中,已然失神的哈利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他聽話地用手撐住男人的胸膛,奮力起身。蜜穴裡珠鏈和陰莖的同時摩擦著腸壁帶來的激烈刺激與強烈快感,讓青年在下一秒立即痙攣地癱軟下身子,將體內的物體送入一個前所未有的深度。

“Good Boy……”男人歎息般低低讚揚,吻盡青年眼角的淚,抬起他兩條無力纖長的腿架上肩膀,在泛出紅色的蒼白肌膚上烙下吻痕,手掌掐住青年柔韌的腰際,用力抽動起來,將兩人托入更深的情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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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將哈利從裡到外仔仔細細品嘗了三遍,方意猶未盡地放開有些昏厥的青年,不情願地從溫暖的甬道中抽出陰莖——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停止,斯萊特林可還記得青年那個美妙的提議——阿尼瑪格斯。

扶起酥軟的身子,將青年的姿勢調整到跪趴著面對岩石。男人邪氣地挑起一側的眉,玩弄地拉了拉仍留在青年體內的珠鏈的流蘇,粉色的蜜穴吐出粉色的珠粒和豔色的流蘇,讓男人剛剛瀉出的欲火又熊熊燃燒。

男人不再留情地轉動珠鏈,緊致的蜜穴的包裹讓摩擦帶來的快感前所未有地強烈,珍珠對腸壁的擠壓讓青年漸漸轉醒。

男人又一次淺笑著湊近青年耳邊,一隻手牽引著青年的手握住紅豔的流蘇,低語誘惑道:“Harry,聽話,來,握緊,用力,拉!”

青年睜著翠綠欲滴的眼懵懂地回望,手卻一絲不苟地按照男人的指示,用力往外一拉。

“啊!!”珠串乍然離體的刺激讓青年失聲尖叫,他渾身顫慄著昂起頭,唇邊溢出大量的唾液,拉出了頸部優美的曲線,前胸抵住堅硬的石塊,手指死死地扣住岩石,青紫的腰部微顫,雙腿向外誘人地張開,後庭貪婪地蠕動著。體內至極地空虛,偏偏身體卻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男人滿意地順著修長的脖子吻至嘴唇,然後陡然獸化,巨大的黑豹伏在無力的青年的身上,伸出粗糙的長舌舔舐他的後背。沾水的皮毛摩擦過青年的肌膚,帶來陣陣涼意的火焰。

哈利明顯一驚,但隨即便放鬆下來,軟下身子任由身後的猛獸聞嗅舔舐,放任它的舌頭對自己身體的探索,接受它的利齒的一步步蠶食,不時發出一兩聲呻吟——對哈利而言,無論哪一個都是他的Sev,獸型或者人型,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豹子恣意地享用身下的美食,毛茸茸的長尾暗示性地掃過青年的臀部,獸爪按在他體側,低吼一聲,長有倒鉤的巨刃毫不留情地刺入青年的體內,剛剛被肆虐過的蜜穴又一次被拓寬。

野獸粗重地喘息著,不顧青年疼痛的呼喊,盡情地在他體內馳騁,緊致柔韌的溫暖甬道,有力地緊貼巨刃蠕動糾纏,被迫扭動腰肢的軀體纏綿魅惑得驚人。青年美好痙攣的肉壁讓黑豹感到前所未有的享受——這是屬於他的Harry,只屬於他。

野獸嘶吼著,更加用力地將自己埋入蜜穴的深處。

青年的神志一直沒有完全清醒,一波又一波的情欲讓他只能做出最基本的判斷。他心甘情願地雌伏在黑豹身下與他交合,喘息呻吟,放浪形骸。

交付出自己的一切。

然後,得到屬於自己的一切。

盛宴的最後是終於饜足的男人恢復人型,撫慰著青年的陰莖,親吻他的脖頸後背,將兩人一起送入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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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美妙。”這是哈利醒來,聽到斯內普對他說的第一句話。難得的,二世為人的青年嗔怒地瞪了他的伴侶一眼,微紅了臉頰——這次真是,太瘋狂了寫。

兩人安靜地擁抱著,在帳篷裡的大床上又睡了一會兒。然後在哈利的建議下又去泡了次溫泉。

“要不要再來一次?”浸在舒適的泉水裡,厚臉皮的救世主湊近男人,在他的臉上啄吻。

斯內普也不惱,懶洋洋地回吻了過去,手掌適力地按摩著青年酸痛的腰部:“等你好了,我不介意每天來一次——你的身體異常美味……”

被男人暗有所指的調侃噎住,青年悶悶地咬了口男人的肩膀,卒鬱地碎吻著。男人沉沉地笑了笑,摸著青年的長髮,似是若有所思。

“Sev,快看!”青年詫異的驚叫喚回男人的思緒。斯內普順著哈利的目光望去,入眼是鋪天蓋地的火焰。

大片大片的紅色中翻滾有銀線的波濤,每一絲每一縷都帶著暗媚的光華,雖不明顯卻不容忽視。

似日月同存的傍晚,飄渺豔紅的火燒雲被染上銀紋,帶著生命的澎湃和死亡的雍容。無人能形容其至極的奢華瑰麗,絕代傾城,卻又意外地肅穆淡雅,寧靜致遠。

那是屬於自然的容顏,最靠近夢境的彼岸花開。

銀尾火鳳蝶群風般輕柔地從兩人身邊掠過,青年甚至能看清蝶翼上閃閃的棱光。它們圍繞著溫泉飛舞,漸漸形成一枚銀芯赤焰的火焰紋章。然後紋章慢慢縮小,最後“啪”地一聲凝成副卷軸,虛空飄浮在溫泉上方。

“銀尾火鳳蝶……”看著蝶群消失,男人方才回過神,喃喃出這幾個字,兩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豔和震撼。

“神奇的世界……”哈利不可思議地搖頭,原來無論知道多少,這方天地永遠會有新的秘密等待你探尋。

悄悄將感悟放進心底,青年趁男人不備,伸手招來飄浮在溫泉上方的卷軸,好奇地打開。

斯內普來不及制止,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青年閱讀卷軸,眼睛越睜越大。

“Harry?”男人擔心地問。

卻見青年伸手擁住他的脖子,輕聲問:“Sev,你想不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

男人一下子愣住,望入深邃黑眸的,是哈利溫柔的笑顏。


{完}

7 則留言:

  1. 可惜坑了...很想知道以後都發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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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唉……明明知道是坑,但真的好看,希望眾人怨念之下,作者會突然去填坑吧?(機會很渺茫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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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真的很好看,
    如果寫下去的話真的很有可看性,
    坑掉超可惜的!!
    不過我找不到他的公郵,
    能不能求版主給呢??
    很想上去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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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咦……公郵進不去了嗎?@_@
      如果只是本文的話,我已經貼在上面了,如果是其他文的……我也沒有了~
      近來大陸又一陣和諧大清洗,就算有,大概也被洗走了吧……
      剛剛搜本文,晉江已經無法打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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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求公郵的link~
    版主~謝謝你分享這文,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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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抱歉...我也沒有Link....這是我從別的論壇搜來的txt.....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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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求公郵的link~
    版主~謝謝你分享這文,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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