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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2月10日 星期五

《[HP]奴隸》BY景西

★文案★
◎身為純血貴族萊斯特蘭奇家的幼子卻是一個天生的啞炮,父兄為了家族的榮耀將他帶上了食死徒的黑暗盛宴,備受折磨又被迫成為食死徒青年斯內普的奴隸,在未來等待他的會是光明的前路還是黑暗的深淵……
◎身為普林斯家的最後傳人身上卻流著一半麻瓜的血液,親生父親的毒打貫穿了饑寒交迫的幼年,同學的排斥挑釁充斥著屈辱不甘的少年,世人的不齒與畏懼穿透了形單影隻的青年,終於在贖罪中結束了這黑暗的一生,卻突然……到底是回到了過去還是來到了另一個……
◎明明是魔法界赫赫有名的救世主卻在麻瓜親戚家的壁櫥裡生活了整整十一年,突如其來的榮耀,突如其來的責任,突如其來的親近,突如其來的責難,七年的艱苦戰爭,十年的兢兢業業,如今回到了過去……可不可以……遠離這些喧囂……
◎不是BE哦。。絕對是溫馨滴。。可能會有一點悲傷。。但是絕對是溫馨的結局哦。。



  “啊……不……嗚……”

  痛……好痛……Servile痛苦地撕扯著自己的左邊肩胛,隨著施咒的停止,一條墨綠長蛇蜿蜒成“S”的形狀盤踞在心口的位置,血紅色的荊棘緩緩抽動,從尾端纏繞上墨綠蛇身,勾破了Servile緊緊捂住左肩細嫩的手掌,當荊棘纏過蛇首並在頂端挽成冠狀之時,細長的蛇身微微掙動,血紅的口大張,仿佛是在無聲的嘶吼,金紅的眼眸霎時睜開,血色的荊棘瞬間安分下來,漸漸地,蛇身與荊棘縮回白皙的肌膚之下,宛若一個栩栩如生的圖騰……

  Servile脫力一般癱倒在地,嗓子火辣辣地抽痛著,無法再發出任何聲音,翠綠的眼眸盈滿了血絲,看起來十分可怖,耳中轟鳴,連近在咫尺的談話也聽不真切……

  “很好,我親愛的Severus,他是你的了……這個……哼……低賤的啞炮……”低沉的男聲,帶著仿若氣音的“嘶”聲,在昏暗的空間裡顯得有些陰森可怕,赫然來自那個坐在首位的男人、英國魔法界人人聞風喪膽的黑魔王Lord Voldemort。

  “是的,我的主人,您的賞賜便是我的榮耀。”帶著銀色面具的黑袍男人俯下身跪在黑魔王身前,單手拾起他墨綠的袍角,親吻,聲音平緩低沉,聽不出喜怒,卻是滿滿的謙恭。

  “哦,當然,你可以給他取個名字,Severus。他已經是你的奴隸了,萊斯特蘭奇也將他除名了,他應當擁有一個與他相配的名字,不是嗎?”Servile回過神來便聽到這番話,他的心瞬間揪痛起來,轉頭看向另一邊垂手站立的兩個同樣戴著面具的黑袍男人,那帶著鄙夷不屑的眼神如利刃一般刺痛了他的心。

  “是的,我的主人。”名叫Severus的男人起身,微微側頭瞥了一眼癱在地上神色哀傷的Servile,而與此同時,Servile也抬頭看向這個男人——他的主人,Severus仿若被刺傷一樣從他碧綠的眼眸上移開視線,薄唇微微翕動,“Li——”

  “哦?Lee?不錯的名字……”黑魔王抬腳,用腳尖踢了踢Servile的臉頰,“那麼,你,從今以後,你就是Lee,Severus Snape的奴隸Lee。”

  Servile,不,Lee垂下了變得黯淡無光的碧眼,之前因為痛苦而被咬得破皮紅腫的雙唇微微蠕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無邊的絕望升起,他突然覺得好冷,仿佛一下子掉落了冰窟,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痛苦掙扎,直至死亡。

  下一刻,他發現他錯了,世上最痛苦的事還遠遠不止如此,因為……

  當他回過神的時候,他正全身赤/裸地趴伏在一張純黑的四柱大床上,雙手緊扣著黑色的絲質床單,酒紅色半長髮垂落在眼前,身後高大的青年雙手緊扣著他纖細的腰,粗大可怕的欲/望不停地在他那被撕裂的窄小後/穴裡衝刺。他痛苦得全身痙攣,碧綠的眼中含滿了淚水,沾濕了大片的床單,小巧的菱唇幾乎被咬透,殷紅的鮮血混合著眼淚,整張小臉一片狼藉。他想大叫,他想嘶吼,可是被過度使用的喉嚨已經沒有辦法發出任何聲響,他從未如這一刻般感受到死亡的臨近,他用盡全力撕扯著身下的床單,想要抒發他的憤怒和不甘,可是,下一秒,又再度被扯回身後那難以言說的痛苦折磨,仿佛從內而外被徹底撕裂、吞噬,不留半分殘渣。

  最後,黑暗降臨……

  ————————————————————

  “不——”

  一聲絕望的嘶吼撕裂了一室安寧,華麗的床帷裡,纖細單薄的青年彈坐而起,額間細密的冷汗滑下,勾勒出美麗細緻的臉部輪廓,碧綠的眼眸空洞地圓睜,仿佛沉浸在無比的驚恐之中,酒紅色長髮柔順地覆貼形狀優美的背脊,平添了幾分惑人的風情。

  少頃,青年掀開純白的薄被下床,單薄纖細的身軀在左邊肩胛絢麗的荊棘蛇紋的映襯下顯得十分蒼白無力,簡單地走向浴室的動作幾乎消耗了他大半的體力。纖長的食指點上洗手臺上的鏡面,在鏡面反射的青年身軀上那殘留的幾乎已經看不清的點點淤痕處緩緩遊移,旋即,青年宛若綠寶石般美麗的雙眸正對上鏡中的眼眸,那清晰可辨的傷痛與絕望幾乎刺痛了他那已經漸漸麻木的心。

  “唔……”

  肩胛處,血紅的荊棘暴動起來,一點一點浮出肌膚,顯示它不同於紋身的生機與殘忍,白皙的肌膚隨著荊棘的暴走帶出一道道血痕,荊棘之中呈“S”形的墨綠蛇身無力地掙扎著,原本金紅璀璨的蛇眸黯淡無力地低垂,青年單薄的身子不住地顫抖,雙手死死扣著大理石洗手台的邊緣,強撐著抖縮不斷的雙腿勉力站著。

  “主……人……”

  痛到極致,青年的碧眼漸漸變得恍惚迷離,被自己咬破的沾血菱唇無意識地呢喃出一個稱謂,而後,荊棘越發暴起,大片的血液從肩胛處滑落,染紅了白皙的身軀和玉白的地面。那愈顯蒼白的身軀終於頹然滑落於地,意識已然崩潰,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碧玉般的眼眸滑出,一聲又一聲的呼喊痛徹心扉。

  “主……人……主人……”

  已經是第四十九天了——

  二

  霍格沃茲魔法學校,千年前由四位偉大的巫師——Godric Gryffindor、Helga Hufflepuff、Rowena Ravenclaw和Salazar Slytherin共同建立以保護幼年巫師免遭麻瓜迫害,至今已是歐洲最著名的魔法學校之一。霍格沃茲分為四個學院,並以四巨頭的姓氏分別命名,每個年滿十一歲並擁有魔法天賦的小巫師都會來到霍格沃茲並在分院帽的判斷下進入自身所屬的學院,開始七年的魔法學習。

  此刻,霍格沃茲現任校長Albus Dumbledore、副校長兼格蘭芬多院長兼變形術教授Minerva McGonagall 、斯萊特林院長兼魔藥學教授Severus Snape等人正齊聚學校醫療翼。因為,魔法界的救世主、格蘭芬多二年級學生Harry Potter在英勇地與密室蛇怪搏鬥取勝卻受傷昏迷後終於蘇醒了。

  醫療翼病床上,比同齡人要嬌小單薄許多的少年緩緩睜開眼,碧色的眼眸帶著幾分迷茫,微愣了愣便驟然眯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一掠而逝,指尖微動了動,屬於他的那支冬青木魔杖便從枕邊飛到了他手中,幾乎同時,他掀開覆在身上的白色薄被,彈坐而起,並用魔杖指向包括醫療翼醫師Pobby Pomfrey在內的幾人。

  但是,很快他便僵住了。

  明顯變小了的身體、再熟悉不過的霍格沃茲醫療翼、眼前他曾最敬愛的幾位長輩以及那個一直為了保護他遊走在生死邊緣最終為救他而死的陰沉男人——那個他所見過的最勇敢的男人,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一雙微微泛起水霧的碧綠眼眸,唇齒間含著幾聲微不可查的呢喃……

  “……夢……是……夢麼……梅林……”

  “看來我們偉大的黃金男孩在他英勇無比的與蛇怪的搏鬥中丟失了他那本來就比巨怪還不如的腦子,連句話都說不清楚了,你那比鼻涕蟲都不如的舌頭是被自己要掉了嗎?那還真是令人敬佩啊,你卑微的魔藥教授真是自歎不如啊……現在,不要浪費你卑微的魔藥教授那無比寶貴的時間,你這不合常情的舉動……哼……講清楚!”

  一連串曾經無比熟悉的毒液被那低沉美妙的聲音詮釋得令人膽戰心驚卻又如癡如醉,Harry Potter不可抑止地顫了顫,幾乎拿不住魔杖。

  “教……教授……”少年低低地呢喃,兩顆淚珠緩緩溢出眼眶,濕潤的碧眸裡滿滿的驚喜、猶疑、崇拜、愧疚,那複雜的眼神令他面前的幾人心驚不已,而陰沉的魔藥教授則是相當直接地抽出魔杖直指少年,漆黑空洞的眼眸,一閃而過的深沉。

  “哦,Severus,別緊張,那是我們親愛的Harry。哦,Harry,看起來是有什麼神奇的事情在你身上發生了,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嗎?也許你會想要來一點蜂蜜公爵最新出品的黑糖蠍子……”Dumbledore校長一手撫了撫他紮著粉色蝴蝶結的白色長鬍子,一手從口袋裡掏出一隻黑色的蠍子,笑呵呵地遞向少年。

  “哦,Albus Dumbledore!”Madam Pomfrey猛地拍開Dumbledore校長拿著蠍子的手,“你真是夠了,以後別想我和Severus再給你熬制健牙藥劑了,Harry現在應該喝藥,他的靈魂很不穩定,他需要休息!哦,可憐的Harry,快把這些藥喝了!”

  少年看了看被推到眼前的數瓶魔藥,那些泛著氣泡、顏色詭異的液體仿佛在嘲笑他的命運,他望向看似慈愛的Madam Pomfrey,那隱含著氣憤、心疼和惡劣的眼神彰顯了她對他再次參與冒險活動的不滿,於是他視死如歸般一口氣吞下了全部的藥劑,然後被嘴裡那無比複雜的感覺震到全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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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你是來自2008年的哈利——殺死了黑魔王並當了十年傲羅的哈利,哦,神奇的魔法不是麼?”Dumbledore校長笑呵呵地總結,不管怎樣都好,即使犧牲了很多,黑魔王最終被戰勝了不是麼……

  “是的,就是那樣,Voldemort死了,被他自己殺死了,哼哼……”少年冷冷地笑了,語氣充滿了嘲諷。

  “哦,這個我們可以慢慢談。Harry現在的靈魂非常虛弱,Severus,也許你願意在暑假期間照顧一下我們可憐的Harry,要知道靈魂藥劑只有你這個本世紀最偉大的魔藥大師可以配置,不是麼?”Dumbledore校長眨了眨半掩在眼鏡之後的藍色眼睛,笑呵呵地對一臉陰沉的Snape教授說道。

  “該死的,我為什麼要照顧這個自大的愚蠢的格蘭芬多黃金男孩,按他自己的說法,他已經該死的成年很久了不是麼。哦,Albus,停止眨你那該死的眼睛,那簡直比你那堆倒胃口的甜食還要讓人噁心,見鬼的甜膩膩的老蜜蜂!”Snape教授臉色更加陰沉,以近乎低吼的語氣咆哮。

  “哦,親愛的Severus,不要那麼不近人情嘛。Harry剛剛才清醒過來,身體還那麼虛弱——”

  “閉嘴,你這該死的老蜜蜂——”

  “停!都給我滾出醫療翼!哈利現在需要休息!休息!”Madam Pomfrey按了按額邊冒出的青筋,給自己施了一個“聲音洪亮”,向胡攪蠻纏的Dumbledore和火冒三丈的Snape咆哮。

  “好了,波比,我會負責這兩個傢伙的,你好好照顧哈利,”McGonagall教授安撫了一下Madam Pomfrey,旋即轉向被吼的兩人,“你們兩個,跟我去校長室,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你們剛剛幼——稚——的——行——徑——”

  重新躺會床上的少年看著被McGonagall教授拎走的兩人心虛的表情,聽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眨了眨微濕的碧眼,唇邊漾起一抹笑意……

  這是第二十七天——

  三

  即使Snape教授再如何不情願,暑假還是到來了。

  “我希望,Potter,你那比巨怪還不如的滿是鼻涕蟲黏液的愚蠢的腦子不至於讓你落下什麼東西,以致於你將要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帶你回霍格沃茲來取。”

  霍格沃茲地窖,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壁爐前,一身黑袍的高大的陰沉的男人用他低沉的聲音向提著簡單行李的有著一頭零亂黑髮的綠眸少年低咆,惡毒無比的話語沒有引來少年的畏懼,那嬌小單薄的少年微微垂首,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惡劣。

  “哦,教授,我確信我沒有落下什麼。不過,上次你不是還說我的那比巨怪還不如的腦子已經被我丟掉了嗎?怎麼它又回到我的腦袋裡去了麼——”

  “該死的,你這狡猾的混小子,竟敢——”Snape教授幾乎是立刻就爆發了,臉色愈加陰沉,因熬制魔藥而變得油膩的頭髮幾乎炸了起來,進我的拳頭發出“吱哢”的響聲。

  “哦,教授,我錯了,請原諒我的無知和愚蠢。”少年趕在男人爆發的前一秒低頭認錯,被垂下的髮絲遮掩的碧綠眼眸裡藏著滿滿的笑意和惡作劇的光芒。

  “哼!蜘蛛尾巷Snape宅——”Snape冷冷一哼,抬手往壁爐裡撒了一把飛路粉,隨即提了少年的領子,踏進了壁爐。

  “咳咳咳……”少年半趴在地上用力地咳嗽,小行李箱和貓頭鷹籠子掉落在他身側,被人提著突然飛路可不是什麼舒服的體驗,他幾乎要被壁爐裡揚起的灰塵給嗆了個半死。真是彆扭的老蝙蝠不是麼……

  “該死的,Potter,你還要癱在那裡多久,你那牙籤似的小短腿是被壁爐給咬掉了嗎?二樓最裡面一間,晚餐之前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屋子裡有魔法屏障,你可以盡情使用你那根比廢物好不了多少的小魔杖,不准打擾我,不准給我惹麻煩,否則我就詛咒你!”說完,他便氣勢洶洶地背身離去,隨著他的動作,黑色長袍的袍角不斷翻飛,宛若一隻暗夜蝙蝠在伸展純黑的蝠翼,很快那氣勢十足的背影便消失在一個似乎是通往地下室的房門之後。

  “哦,可以用魔杖麼……真是一個好消息不是麼……親愛的Hedwig……”少年伸出右手食指,輕點籠中雪梟小小的腦袋,微微挑眉,隨即揚了揚魔杖,行李箱和貓頭鷹籠子邊漂浮起來跟著他一起往樓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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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通往地下室的房門被一隻曲起的纖細手指輕叩了三下,旋即門口的少年縮身躲到了一邊,幾乎是同一瞬,房門被猛地撞開,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帶著濃郁的魔藥氣息卷到他的面前。

  “該死的混蛋Potter,不是警告過你不准打擾我嗎——”男人火冒三丈,還好這鍋魔藥已經穩定了,只要再小火熬煮十二個小時就可以完成,否則他一定會給這個該死的小鬼一記“神鋒無影”。

  “教授,我只是想說,該吃晚餐了。”少年微微一笑,顯得十分無辜可愛,指了指餐桌上已經擺好的豐盛晚餐,及時打斷男人的咒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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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小漢格頓。

  “Potter,我們偉大的格蘭芬多黃金男孩,魔法世界的救世主,請您告知您那卑微的陰沉的油膩膩的魔藥教授,為什麼您會在三更半夜來到這麼一個偏僻的村莊,而不是呆在您那卑微的陰沉的油膩膩的魔藥教授家那小小的客房裡那張狹窄的床上呢?”低沉的聲音,含著清晰可辨的怒氣,劃破了黑夜的寂靜。在山間疾行的少年瞬間停住,僵在了原地。

  “教……教……授……你怎麼會在……”

  “我怎麼會在這裡?啊……打擾了救世主大人的夜遊活動還真是抱歉啊……但是……既然你已經明白了我為何要保護你,那麼還請你自己珍惜你那條小命,饒過你卑微的魔藥教授,讓他可以安穩地度過他人生的最後幾年可以麼……”全身都被黑色斗篷遮住的男人微微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你說什麼!教授,你的意思該不會是——”少年顯然十分震驚,整個人似乎都彈了起來,綠瑩瑩的眼眸瞪得極大,在黑暗的環境中跳脫得格外明亮卻也森然。

  “啊……就是你所聽到的意思。”男人諷刺般扯了扯唇角,不置可否地回應,漆黑的眼眸不復之前的空洞,在黑暗中顯得銳利且深邃,他緩步走到少年面前,伸手捏住了那尖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直直看進他碧綠的眼眸,一字一頓,“Look——at——me——”

  “教授……教授你也……你也從未來回來了……”少年全身劇烈顫抖,仿佛力氣被抽幹了一般頹然癱坐在了地上,乾澀的聲音夾雜著無力的顫音,連向來明亮的綠眸也顯得黯淡無光。

  “是的。”男人收回手,沒有再看向那個順勢癱坐的少年,淡淡的語氣仿佛只是在回應明早用什麼餐一般。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僅僅比你早一天而已。”

  是夜,小漢格頓,一座被村民稱作鬼屋的破敗老宅毀於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之中。

  這是第三十七天——

  四

  下午,四點整。

  蜘蛛尾巷巷口,單薄纖細的青年下了車,微微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嘴唇,緩緩往巷子深處走去。車上駕駛座上,棕發藍眸的男人張了張嘴,隨即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盤,深深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沒有叫住走開的青年,駕車離開。

  蜘蛛尾巷是當地有名的貧民窟,雖然占地不大,卻充斥著黑暗糜亂的味道。搶劫,販毒,強/奸,殺人……各式各樣的犯罪者組成了這一塊連警方也不敢輕易涉足的黑色地帶。

  然而,這樣一個單薄纖細、有著一身不俗穿戴的青年,如此堂而皇之地進入這片黑色領域,卻沒有招來任何不軌者的攻擊,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青年停在一間破舊的雙層小屋前停下了腳步,從褲兜裡掏出一把鑰匙,開門,進屋。

  屋內的環境與屋外看來相差很大,室內空間顯然用了魔法擴大,傢俱陳設雖然簡單樸素卻可以看得出優良的材質與品位。青年並未在意那些,逕自挽起衣袖走進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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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九點五十二分。

  餐桌上相當豐盛的餐點已經全部冷掉了,壁爐旁跪坐的單薄身軀搖搖欲墜,青年宛若綠寶石般的眼眸一點一點沾染了絕望。

  突然,壁爐裡亮起一抹藍光,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踏出了壁爐。

  男人抽出魔杖指向跪坐的青年,他淩厲的眼神射向毫無預兆出現在他的屋子裡的人,卻在看見他深紅色長髮與碧綠的眼眸時幾不可查地微微一怔,旋即男人的眉心緊皺,神色更加陰霾。

  “你是什麼人!”男人冷冷的呵斥直沖青年,使得他原本因男人出現而驚喜萬分的神色霎時僵住。

  “主人……我……”青年微微泛紅的碧色眼眸彌漫著絲絲水霧,仿佛只要輕輕一眨便會墜下淚來。

  “你身上沒有魔力……”男人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低聲沉吟,手腕輕抖,“攝神取念——”

  “嗚啊——”青年抱住頭癱倒在地,被探測頭腦的生理痛楚和被逼回憶過去經歷的心理痛苦糾結成一種難以忍受的疼痛侵襲了他的全身。

  —————————————青年的記憶的分割線——————————————

  “我們萊斯特蘭奇家族怎麼可能會出現啞炮,你這骯髒下賤的雜種,真是丟盡了我們萊斯特蘭奇家族的臉!”

  “哦,梅林,這個雜種怎麼可能是在我肚子裡孕育了九個多月的小寶貝!你這個雜種,一定是你害死了我的小寶貝!一定是你!哦,梅林,請將我的寶貝還給我——”

  “哦?!一個啞炮?!你怎麼可能是我曾經無比期待的弟弟,你簡直是我Rodolphus Lestrange一生的污點,去死吧,你這骯髒低賤的雜種!”

  瘦弱的小男孩不過三歲稚齡,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應該是自己最親近的家人竟然會對他言辭惡毒甚至大打出手。他不能像哥哥一樣擁有屬於自己的乾淨舒適的房間,他不能同家人一起坐上那長長的華麗餐桌享用家養小精靈精心烹製的餐點,他不能享受父母悉心的指導和慈愛的贊許,他甚至不能對著自己血濃於水的親人使用父親母親兄長這樣親近的稱謂、只能躲在一旁在心裡偷偷默念這些美好的詞彙……他最親的人只會對他怒目而視,在他們眼中,“雜種”“污點”“骯髒”才是他的代名詞。

  這一切,在早慧的男孩心裡刻下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難以磨滅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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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居然還抱著僥倖的想法,以為他有可能會收到霍格沃茲的通知書!這該死的卑賤的雜種居然真的會是一個啞炮!這簡直是梅林的玩笑!”

  “下次集會我會把他帶去,這純血的污點應該由偉大的Dark Lord當眾處理才能挽回我萊斯特蘭奇純血的驕傲!”

  “是的,父親,Dark Lord一定會給這個雜種一份永遠難以忘懷的懲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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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死徒集會上,半身赤/裸的少年在鑽心咒的光芒中不斷地翻滾,翠綠的眼眸神色空洞並不停地落下大顆的眼淚,幾乎被咬透的沾血嘴唇僵硬地大張,似乎是在無聲地嘶喊……

  少年單薄的肩胛被戴著面具的黑袍男人按上了一滴鮮血,坐在首位的紅眸魔王念動咒語,墨綠的蛇身和血紅的荊棘幾乎是生生刺進了少年的身體,在蒼白的肌膚上顯得妖豔而魅惑……

  奴隸……萊斯特蘭奇已經將他除名……Lee……

  一字一句刺進心裡,少年絕望地癱軟,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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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雌伏在男人身下的少年痛苦地哭泣嘶喊,而這一切完全沒有引起身後男人的任何同情,在不斷從被巨物撕裂的後/穴傳來的噬骨焚心的痛楚中,少年陷入了昏迷……

  之後的幾個月漫長得猶如一個世紀……

  在黑魔王的命令下,年紀尚幼的少年被送入幾個純血貴族手裡進行所謂的奴隸訓練……

  捆綁,鞭打,針刺,羞辱,厲火灼燒,鑽心剜骨……五花八門的折磨方式使身體還未長成的少年學會了各種各樣取悅男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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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主人總體來說並不是一個殘酷無情的人,除了在床笫之間粗暴強橫之外,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會留給少年自由行動。尤其是在那位殘忍的紅眸魔王消失之後,除了每個月最後一個週六會因為契約的限制召喚他之外,並不會出現在少年面前。

  但是,上個月月末那一次,已經長成青年的少年並未同往常一樣在蜘蛛尾巷的屋子裡等候到他的主人。

  青年徹夜跪坐在壁爐前,那一刻不管是不是由於契約才漸漸對他的主人形成的依戀與崇敬通通化作絕望啃噬這他的心……

  之後,由於契約的緣故,左肩的荊棘蛇紋日夜折磨著青年,他一天一天虛弱下來……

  直至這一日,青年已經有五十日沒有親近他的主人了。根據契約的限制,如果在午夜之前再不能見到他的主人,再不能同他的主人交/合,他身上的血荊棘會纏遍他的全身直至將他扼死。這個契約通常是古羅馬時期奴隸主為了控制xing奴隸使他們離不開主人而發明的,卻被那個神通廣大的黑魔王給找了出來。

  他幾乎是抱著面臨死亡的決心來到了蜘蛛尾巷,為他的主人做了豐盛美味的餐點,然後跪坐在壁爐前等候屬於他的審判……

  ————————————攝神取念結束的分割線——————————————

  屬於青年的回憶不斷翻湧,漸漸刺激了這具身體裡殘留的記憶,一個又一個畫面不停浮現在腦海中,頭部針刺般的疼痛不斷加劇,幾乎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男人踉蹌了幾下,身形一軟,仰面倒進了沙發裡……

  五

  淩晨五點整,蜘蛛尾巷Snape宅。

  空無一人的客廳不復之前整潔的模樣,略顯老舊的黑色絨面沙發上散落著幾絲濁白的痕跡,地面上碎裂的餐盤衣物、零落的殘羹冷炙淩亂地染汙了米白色的長絨地毯,空蕩蕩的餐桌被推離了原來的位置,濁白與殷紅混合的液體半凝固在棕黑色的桌面上,配合著空氣中尚未消散的情/欲氣味,顯得無比淫靡與穢亂。

  穿著嚴謹黑袍的男人緩緩踏著沉重的步子走下樓梯,漆黑而深邃的眸子在掃過客廳的一片狼藉之時閃過幾絲複雜難明的神色。男人半掩在袖間的蒼白手掌緊握了握,隨即抽出魔杖揚了揚,將這一切恢復原狀。

  回頭往二樓的方向瞥了一眼,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男人踏進了冒著藍光的壁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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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五點二十分,蜘蛛尾巷Snape宅二樓主臥。

  這是一個充斥著墨黑與銀綠的空間,低調卻奢華的陳設給人的感覺也無外乎壓抑與寂寥。

  黑色的幔帳床帷內,一雙帶著迷蒙的碧綠眼眸緩緩顯現,四下望瞭望,很快便清澈起來,粉嫩的鼻尖微微皺了皺,略略乾澀的紅唇輕抿了抿,青年抬手掀開薄被,詫異地發現身上穿著的黑色絲質浴袍,坐起身解開衣帶,白皙的肌膚上完全不見昨夜瘋狂的痕跡,即使是某處無法宣之於口的地方也明顯被恰當處理過了……

  不可抑止地,昨夜的一切浮現在腦海。長時間未親近的主人對他的影響大得驚人,他不受控制地做出了挑逗的舉動,隨即引來了主人近乎瘋狂的強硬侵佔,劇烈的疼痛磨滅不了因與主人親密相貼而產生的幸福感,那種被主人所需要的幸福感幾乎溢滿了他的心。即使那瘋狂的佔有似乎並非屬於主人自我的意識,即使在那時他眼神空洞並未看他一眼,即使……

  豔麗的荊棘蛇紋安靜地伏貼在胸口,墨綠長蛇輕閉著眼,即使被血色的荊棘纏繞周身,也清晰地透出一股寂靜的安詳感。青年碧色的眼眸微微眯著,細緻的菱唇淺淺勾起,一種恬淡的幸福彌漫開來。

  但是很快,青年的笑容便消失了。

  他踏遍了整個屋子,即使是雜物間裡也沒有第二個人存在。強烈的被拋棄感充斥了心神,他低落地走回主臥,換回了他帶來的乾淨衣物。

  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張被水杯壓在床頭櫃上的微微泛著米黃色的羊皮紙——

  收拾好就離開,下次準時。——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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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六點半,Eden大宅。

  “親愛的Lee,你回來了,”金發藍眸的女子微笑著迎向剛剛踏進大門的青年,唇邊清淺的笑意幾不可查地帶著一絲憂慮,“親愛的,你還好嗎?”

  “親愛的Cynthia,我很好,真的,不用為我擔心。”Lee輕輕擁抱了這個為他擔憂的女子,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微笑安撫她的情緒。

  “那真是太好了,親愛的,父親還在等你,我們快進去吧。”Cynthia輕輕回抱了略顯瘦削的Lee,隨即勾著他的手臂,同他一起往餐廳走去。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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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上,一家之主現年已經五十三歲的著名軍事家Kerecsen Eden坐在首位,長男現年三十二歲便已經是知名律師的Gilbert Eden則在他的左手邊,見手挽手的年輕男女進門,二人眼中的擔憂方才漸漸消失。

  “親愛的Lee,快過來用餐吧。”

  “好的。”Lee繞過餐桌,在Kerecsen的右手邊坐下。

  “哦,父親,你的心裡就只有Lee的存在麼,真是太傷我的心了。親愛的Gilbert,你說是吧?”靠著自家哥哥坐下的Cynthia佯裝吃醋地挽住他的手臂,一雙美麗的澄澈藍眸輕瞪著首位的父親。

  “那當然,你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了,還總是回來蹭飯,當然沒有Lee重要了。”Kerecsen接收到她哀怨的眼神,反而點頭應承了她的話,直說她不如Lee。

  “Gilbert你看父親他,真是過分!”Cynthia嘟著嘴向哥哥撒嬌,還有數月便年滿三十的女子依舊青春不減,模樣愛嬌。

  “是啊,咱們哪有Lee重要啊,咱們都是離了家的了,父親當然只看重一隻陪著他的出色的小兒子了。”棕發藍眸的男子赫然便是前一日駕車載Lee到蜘蛛尾巷的那人,Gilbert輕撫了撫妹妹燦金的長髮,說著哀怨的話,一雙澄澈的藍眸看向Lee卻是滿滿的笑意。

  “你們總是取笑我,真壞!”Lee也佯裝氣著了,只眨了眨碧眼瞪向他們,心下卻為這些當初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接納他的家人貼心的舉動而滿溢著感動。

  “好了,別鬧了,快用餐吧。”一家之主發了話,大家止住話頭,相對微笑,便開始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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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國的興衰……又是這本書啊……”跟著Kerecsen來到書房,書桌上整齊地堆著一摞書,其中一本吸引了Lee的視線。

  “呵呵,很不錯的一本書,”Kerecsen有些皺紋的蒼白大手輕輕撫過封面,語氣中帶著一絲懷念,“記得我把你撿回來的那天,你就是看了這本書才更我講話的。”

  “是啊,這本書給我帶來了一個新的世界……沒有……沒有低人一等的另一個世界……”Lee同樣帶著幾分懷念的語氣,中間一個詞念得很含糊,隱約可以聽出一個“ma”的音。

  “昨晚——”

  “我很好,不用擔心。他有點奇怪,似乎有些改變,一開始居然沒有認出我……沒關係,真的,我很好。”Lee微微皺眉,止住了Kerecsen將出口的話。

  “那就好……”

  “親愛的Kerecsen,你真的不用為我擔心,我現在擁有了很多,愛我關心我的親人,理解支持我的朋友,越來越順利的生意和研究,這一切在以前我簡直不敢想像的東西,我都擁有了。”Lee上前擁抱了依舊在為他擔憂的父親,帶著真誠與感動的聲音微微顫抖。

  “但是,親愛的Lee,我希望你擁有一個與你真正相愛的伴侶,而不是像這樣一個每月一次宛如招ji一般對待你的男人——”Kerecsen回抱了抱Lee,越說就越激動。

  “哦,不,親愛的Kerecsen,別這樣想,有這樣的生活我真的很滿足,不要老是因為這件事而為我擔憂,一切都會好的。”

  真的,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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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數天后,靠坐在房間沙發上手捧一本《時間簡史》安靜閱讀的Lee收到了一封由一隻蒼鷹送來的信——

  來自Severus Snape。

  六

  夜,Eden大宅,Lee的臥室。

  一隻纖長白皙的手指在一張攤在褐色桌面上的微微泛黃的羊皮紙上輕輕點擊著,略略泛著粉色的指尖在米黃的紙張映襯下顯得格外嬌嫩,修剪得體的指甲狀似不經意地劃過紙上優雅華麗的花體簽名,那別致的字母卻仿佛受驚一般顫抖著彈離那不算尖利的指甲尖,引來手指主人輕聲的笑,似是愉悅,又似譏誚。

  “Lucius Malfoy……瑪律福家族麼……”Lee唇角勾著一絲笑意,腦中有模模糊糊印象,記憶最清晰的就是那順滑耀眼的鉑金色長髮,“鉑金貴族麼……這樣的語氣……我可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接觸過了……”桌上的羊皮紙上,華麗優雅的文字,卻是隱含著不屑的命令語氣,Lee清澈的綠眸微微眯起,眸底閃過幾絲微帶沉暗的利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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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den大宅,地下室。

  Lee神色不明地托著一隻略略黯淡的金杯,指尖隨著金杯上細緻的紋路緩緩撫過,唇邊的笑意逐漸加深。

  “傳說中的……赫奇帕奇的金杯麼……”目光掃過杯身黯淡的色澤,一聲冷笑,“這種黑魔法……是哪個蠢貨……”

  主人……你們要這個到底是……

  “不過……由瑪律福執筆……還真是不善言辭的主人呢……”輕聲呢喃,Lee唇邊略帶譏誚的弧度變得柔和,帶著一絲絲的眷戀,只為那信封上筆鋒銳利的屬於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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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蜘蛛尾巷Snape宅。

  “Sev,你的Gavin回來了。”坐在客廳沙發一手執著高腳杯的瑪律福家主Lucius Malfoy淺酌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唇角勾起,高傲卻也矜持。

  “我認為這很明顯,”Severus Snape放下手中的高腳杯,鼻尖微微一皺,薄薄的淡色嘴唇扯開一個冷硬的弧度,“我想我的眼睛沒有任何問題,需要尊貴的瑪律福家主來提醒我這麼一件顯而易見的事。”

  “哦,親愛的Sev,難道你還在為我代替你給你的小奴隸寫信的事情生氣麼?對於這件事,我們明明已經達成共識了,不是麼?”

  “哼!”Snape噴了口氣,不再理會這個死皮賴臉的鉑金貴族。

  矯健的蒼鷹飛近Snape,穩穩地停在他寬厚的左肩之上,卻並未傷到他分毫,一隻墨綠色的精緻小巧的布袋被它擱在他攤開的右手上。

  “做得很好,Gavin。”Snape獎賞性地輕撫了撫它的頭頂,又放他飛離。

  “你的小奴隸給你送了個布袋?那是什麼?”

  “這是……”Snape捏起綠色的布袋,猛地一怔,指尖的手感分明是秘銀勾勒的空間魔法陣。

  “空間魔法陣?!”Malfoy也是微微一怔,眼中閃過幾絲訝異,“看來我們小看了你這個小奴隸啊,小小的一個布袋上居然用上了秘銀和這種複雜的空間魔法陣。”

  “那不是重點。”已經打開了布袋上盤扣看著它自動變回原來大小的Snape神色更添了幾分訝異。

  “哦?”Malfoy挑眉。

  “裡面的東西……”Snape伸手取出了袋中的東西——那只色澤略黯淡的金杯。

  “赫奇帕奇的金杯!”這下,Malfoy是真的坐不住了。

  “看來是的。”

  “沒想到……看來萊斯特蘭奇家族的啞炮幼子並不如我們想像的那麼沒用啊……”

  “估計古靈閣裡萊斯特蘭奇家的穹頂……就算那些妖精不追究茜茜與萊斯特蘭奇家只有親緣而沒有血緣關係讓我們進去了,我們也拿不到這玩意。”Snape的神情回復平靜,薄唇勾起,十足的諷刺。

  “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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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敦,特拉法爾加廣場。

  嬌小的黑髮少年張開雙臂步履輕盈地漫步在噴水池窄窄的邊緣,數不清的鴿子圍繞在他身邊飛來飛去,他精緻的五官柔和的舒展開,唇角眉梢皆噙滿了笑意,碧綠的眼眸格外明亮。

  “我假設,你之前是請求我帶你出來採購一些必需品的,而不是無聊地在這裡……哼……玩鴿子,不是麼?”在他身後黑髮黑眸的男子身材筆挺,四肢纖長,神色雖然僵冷卻隱隱帶著一絲柔和,即使嘴裡說著不留情的話語,也不妨礙周邊的男男女女欣賞這個典型的英俊的英國紳士。

  “哦,先生,難得出來一趟,你就不要再虎著個臉了,笑一下嘛!這裡有燦爛美麗的陽光,有清爽乾淨的噴泉,有純白的成群的鴿子,有歡樂起舞的人群,你為什麼不放下一切麻煩的心事,好好地享受一個美好的下午呢?”少年不以為忤,帶著燦爛的笑容回身,一點點撒嬌的語調。

  “哼……”男人輕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神色卻微微放鬆,看向少年的眼神也柔和下來。

  “好了,好了,親愛的先生,我們去採購吧。”少年含著笑,眨了眨美麗的碧眼,伸出雙手勾住男人纖長的手臂,愛嬌地搖晃。

  男人鮮有地勾起淡淡的幾不可見的笑,伸手用力揉了揉少年的黑髮,將它變得更加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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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拉著男人在各家商店之間穿梭著,偶爾買下心儀的東西,噙著笑意,神采飛揚。

  男人也沒有什麼不耐的神色,眼神柔和地任由少年拉東扯西,偶爾也會買下幾樣感興趣的物件,引來少年詫異卻開心的注視。

  然而,馬路對面,咖啡廳擺置在街邊的一架蓬傘下,有著深紅長髮碧色眼眸的美麗青年卻垂下精緻的臉,神色僵硬而悲傷,端起擱在唇邊的咖啡杯重新落回原處,青年細白的牙齒緊扣著泛白的下唇,碧玉般的眼眸變得深沉而黯淡……

  終究還是……我的奢望麼……我親愛的……主人……

  七

  蜘蛛尾巷Snape宅。

  Lee壓下心中的忐忑,敲響了這間破舊屋子的門。

  “咦?誰會在這裡敲門……還這麼有禮貌……”綠眸少年一手撓著已經亂糟糟的黑髮一手按在門把上,咕咕囔囔地拉開了門,心說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從門口進出才是。

  看到少年的那一瞬,Lee便僵在了原地。而當他看見少年同自己十分相像的綠色眼眸之時,心上的裂痕仿佛被瞬間撕扯開來,生生地疼痛起來。

  “……請問……你是……”Harry Potter同樣很震驚,站在門口的青年有著深紅色的長髮和碧綠色的眼眸,五官精緻美麗,身材纖細單薄,顯得有些雌雄莫辯,看起來就像那只在腦海裡有著模糊印象的母親一般模樣。

  “你是……Harry Potter……”Lee看見了少年額際那個閃電形狀的疤痕,喃喃出聲,“原來是……Lily Evans的孩子……”

  “你怎麼——”

  “發生了什麼事?”突然出現的低沉聲音打斷了少年略帶警惕的質問,黑髮黑眸的男人依舊是不變的黑袍,存在感十足地站在門內。

  “主人……”Lee隱含著傷痛的眼眷戀似地凝視著黑袍男人,清澈的碧眼裡像是蘊含著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是哀傷地望著那個人,欲哭無淚。

  “是你……進來吧。”Snape宛若被那眼神刺傷一般,冷淡地吩咐一聲,便袍角翻飛氣勢洶洶地轉身回屋。

  “先生……”少年跟在Snape身後,呢喃了一聲,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一般地止住了言語。

  看著二人的背影,Lee緩緩勾起一抹苦笑,依言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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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又一道精緻的菜肴被端上了餐桌,坐在桌邊的少年碧綠的眼眸卻追隨著那個搶了他做飯的工作忙進忙出的紅發青年。

  發色要比媽媽的深一些,眼睛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身材纖細修長,看起來卻並不很高,和他上輩子成年後的身高差不多,要知道那時候幾乎連金妮都要比他高些……

  少年碧色的眼中滿溢著懷念,那個轉身走向廚房的背影幾乎和他想像中的母親重疊起來,他不可抑止地期待起來,如果……如果真的是媽媽那該多好……

  坐在另一側的男人神色同樣有些恍惚,青年與那個他日思夜想的陽光並沒有那麼相像,但是那纖細的背影、那柔順的紅發、那溫潤含情的碧眼以及桌上明顯是他偏愛的菜肴,無一不讓他曾以為冰封了的內心泛起一絲柔軟。

  男人漆黑的眼眸不復之前的空洞,略帶了幾分迷蒙,看起來溫和而柔軟。

  青年剛剛踏出廚房便看見了這麼一雙眼眸,心中瞬間升起一絲激動,卻又仿佛立刻被澆了一盆涼水……

  他眼中所看的並不是我吧……是那個燦爛熱烈的格蘭芬多女級長……是那個Lily Evans……

  青年的心沉了沉,這種明知不會得到回應卻還是不能自己地升起期待的感覺真是糟糕透頂,對男人的依戀到底是因為契約的緣故,還是……還是這十多年來自己在不多的相處和深入的調查中漸漸產生的感情……他分不清也不知道……

  “已經完成了,請用餐吧。”青年溫潤的聲音響起,驚醒了坐在桌邊的兩人。

  “你也坐下吃點吧。”男人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心知過去的自己沒有讓他一起上桌用過餐,並不想再那樣對待這個青年的男人開了口。

  “是。”青年明顯愣了愣,卻還是依言為自己添了副餐具坐下,他已經習慣于遵從這個男人。

  目睹他們之間互動的少年神色不明地開始用餐,前額的髮絲落下,遮住了他帶著猜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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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tter,回房。”

  男人不容置疑的聲音和銳利深沉的眼神同時射向遲疑的少年。

  “是,先生,晚安。”少年雖然不願,卻也不會真的反駁男人的決定,轉身上樓回房。

  “你跟我來。”看著少年回到房間的男人方才開口,提步往樓上走去。

  “是。”青年雙手緊攥著襯衣一角,跟著男人一步一步走向主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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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蒸汽彌漫的空間,青年顫抖著雙手為男人解開衣扣除下衣物,並不是第一次看見男人的身體,卻還是宛若處子一般緊張得難以自持。

  “脫衣服,過來。”已經踏進用魔法裝滿熱水的浴池的男人沉聲命令道。

  “是。”青年鬆開緊攥著的衣角,劇烈顫抖的指尖碰觸自己的衣扣,磕磕絆絆地解開單薄的衣物。

  男人也不催他,只是用他深沉的黑眸緊盯著青年濕潤的碧眼、酡紅的雙頰、輕顫的紅唇以及那一點一點露出的白皙肌膚……

  終於,青年赤/裸著身子一步一頓地挪進了浴池。

  青年白皙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條沾濕的淺綠色方巾,微微顫抖著在男人蒼白緊實的肌膚上緩緩遊移,長長的羽睫輕顫地垂著,碧玉般的眼眸愈加濕潤,不敢看向男人的任何部位,手中的動作也越發緩慢無力……

  “呵……按你這樣的洗法,估計到明早都洗不完了……”男人喉間溢出一聲模糊的輕笑,伸手捉住了胸前細白的手腕,將害羞的青年扯進了懷裡。

  “啊……”青年輕微地驚呼,埋進男人懷裡的身子顫得更加厲害。

  一隻蒼白的帶著厚繭的粗糙大掌落在青年纖細的腰上緩緩摩擦,他將欲出口的驚呼被男人的薄唇堵回喉間,靈活的舌探入,熟練地舔舐青年敏感的腔壁,勾纏著他生澀的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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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同樣的床帷內,同樣的碧眼緩緩睜開,帶著幾絲繾綣的迷離,雙頰微帶著一點紅暈,十足被好好疼愛過後的饜足模樣。思及隔夜男人溫柔卻強勢的侵佔,青年的臉頰越發紅豔,唇邊的笑意勾帶著幸福和滿足。

  就這樣……就很好了……

  “醒了就快點起來。”一個袋子被扔上床來,帷幔之外傳來男人低沉冷靜的聲音,驚醒了青年猶帶睡意的思量。

  “是。”青年取出袋中自己帶來的衣服,沙啞的聲音傳出帷幔。

  男人回到躺椅坐下,翻開剛剛合上的書,繼續看了起來。並未穿上嚴謹黑袍的男人看起來柔和了許多,簡單的米色襯衣和黑色長褲勾勒出筆挺結實的身材,看向書頁的黑眸也沒有過去的淩厲。

  “主人……”白皙的腳落在床邊的黑色絨毛地毯上,顯得越發精緻,青年滿面羞澀地站起,輕喚坐在躺椅上的男人。

  “以後叫我Severus就好。”男人抬頭看他,那猶帶嬌豔的模樣引來隔夜的記憶。

  之前一次可以說是生生疼暈了他,這一次雖是累壞了,卻沒有造成什麼損傷,青年的身體在十數年來可以說已經和他十分契合,不同以往的溫柔顯然獲得了更多的享受,青年羞澀顫抖的迎合實在是可愛……

  “是。”青年眼神晶亮,襯得精緻的五官越發明豔起來。

  “咳……去梳洗吧。”男人握拳掩唇,模糊地輕咳一聲,隨即淡聲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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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已經弄好了,你們自己端來吃吧。”坐在桌邊用餐的少年抬眼看了一眼下樓的兩人,又很快垂下頭叉了一塊火腿塞進嘴裡。

  “吃完早餐就去把昨天失敗的魔藥再做一遍。”男人冷淡地提醒吃相難看的少年,成功引來少年的怒瞪。

  “一天到晚魔藥魔藥魔藥的,你沒有魔藥會死啊……”少年小小聲地嘀咕,怨念十足。

  “魔藥麼……我還記得幾個魔藥古方,一直想要給Severus卻……”青年輕笑著打圓場。

  “魔藥古方?!”男人的黑眸明顯亮了起來。

  “恩,是以前在萊斯特蘭奇家的藏書裡看到的。”青年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覺得很像一個討要糖果的孩子。

  “你居然記得住?!已經至少十五年了吧……”男人顯然有些震驚。

  “恩,任何東西,只要我看過就不會忘記。”青年語調溫潤,看向男人的眼神溫柔含笑。

  然而,不知為何,男人的神色卻猛然陰沉了幾分……

  八

  “停車。”

  溫潤的男聲,淡淡的兩個字,一輛黑色加長款轎車停在了鄉間公路邊上。

  “老闆,要過去看看麼?”一個冷硬的男聲從駕駛席傳來。

  “恩,你在車上呆著就好。”青年伸手開門下車,手中還提著一個長長的皮箱,長長的深色紅發高高紮起,碧綠眼眸緊盯著前方,看起來十分幹練。

  往前走了大概幾十米,青年停在一個巨大的石碑之後,悄聲打開了皮箱,裡面赫然是一架最新型的狙擊步槍。而在離他並不遠的數十米處,一大群穿著黑袍的巫師正在激戰,各色咒語齊飛,看起來倒煞是好看。

  青年迅速組裝上彈,完全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表情沉靜仿佛那正被一群人圍攻的一大一小兩個巫師並不是他這一年多來親近的人一般。

  幾不可聞的連貫四聲,三個巫師外加一條墨綠色的巨蛇僵直了身體並失去了他們的生命。

  頓時,一片混亂,隱藏在四周的巫師迅速行動起來,之前在圍攻的邪惡巫師們幾乎在瞬間被突如其來的人制服。

  “Severus,Harry,你們還好嗎?”青年依舊端著槍,緩緩往之前的戰場靠近,那裡已經只剩三個人了。

  “Lee?!你怎麼會在這裡?!”之前挨了幾下“鑽心剜骨”的黑髮男人在身邊有著鉑金髮色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不著痕跡的攙扶下勉強喝下魔藥站好。

  “Lee?!”一邊癱軟在地的黑髮少年瞪大了綠眸,顯然十分震驚。

  “是我。”青年神情冷峻,朝地上癱軟的三人一蛇迅速補了幾槍,直到子彈全部用盡方才罷手。

  “你怎麼會——”

  “你們兩個居然……”男人包含著怒氣的質問被迅速打斷,青年神色陰冷,原本清澈的綠眸變得深沉,泛著幽幽的綠光,看起來很是可怕,“居然完全沒有和我提過就進行這麼危險的事,以二人之力就想要和Voldemort對抗麼……你們兩個是瘋了吧……”

  “不是這樣的……Albus他們埋伏在……”第一次看到這個青年這般狠厲地怒瞪自己,黑髮少年急忙辯解。

  “有人埋伏在周圍?!那你們之前挨到的和躲過的咒語就不存在了麼?!”青年氣急,幾乎是吼了出來。

  “我很抱歉……”少年啞口無言地垂下了腦袋,配合他身上臉上沾著灰塵血跡衣著淩亂的模樣,頗有些可憐。

  “誒……”青年低下身子摟住仍舊坐在地上的少年,替他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髒汙,“我該那你們怎麼辦才好……”

  “你好,我是霍格沃茲的校長Albus Dumbledore,請問你是——”有著長長白色鬍鬚的年老巫師微笑著靠近,掩在眼鏡之後的藍色眼眸卻飽含著疑惑和警惕。

  “我是誰不用你管,帶著你的人離開就好,他們兩個交給我了。”青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抱起少年往黑髮男人那邊走去。

  “Albus,黑魔標記已經消失了……他……真的死了……”黑髮男人直起身,擋在青年身前,卷起袖子的左臂上一片白淨,折磨了他十多年的邪惡標記終於消失了。

  “Severus,你的意思……”年老巫師瀲去虛假的微笑,神情帶著幾分釋然。

  “我們要走了,應該不會再回來了,我,Harry,還有他。”男人放下袖子,伸手摟住青年纖細的肩。

  “Sev……”青年的神色不再冷峻,看向男人的眼神溫潤,瞬間襲來的幸福感幾乎溢滿他的心。

  “Albus,先生和我是真的不想再繼續在魔法界裡生活下去了,先生需要安靜的——製作魔藥——的生活,而我,想要做一個普通的學生,在麻瓜學校裡。”已經利用靈魂藥劑消去額際的閃電疤的少年輕聲說,語氣帶著濃濃的疲憊。

  “哼……”被稱為“先生”的男人為那個略帶不滿的“製作魔藥”沖少年齜了齜牙。

  “好了,我的車在那邊,你們現在不適合用魔法。”青年率先抱著少年往來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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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上。

  “你剛剛……殺死……他們用的那個是……”從之前就一直沉默的鉑金貴族突然開口,聲音卻有些乾澀。

  “槍,狙擊槍,麻瓜世界的武器,當然,這還不是最強的。”Lee抬眼看見他滿眼的震驚,略帶諷刺地笑。

  “那就是槍麼,我以前在德思禮家有聽達利說過,他似乎很想要一個,沒想到這麼厲害。”坐在青年身邊的少年抱著那把槍,胡亂地打量。

  “Potter,難道你沒有看到它的危險麼?!還在那裡亂動!”

  “沒事的,Sev,裡面的子彈已經用完了,沒有危險。”

  “麻瓜……”Lucius Malfoy神情茫然地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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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Snape指著面前頗為豪華的莊園別墅,看向Lee。

  “這裡是我們以後的家。雖然你們之前並沒有和我提過之後的打算,但是我還是準備了這麼一個地方。整個莊園都繪製了大型魔法陣,不能被標記,不能被探測,不能被擅闖,所以你們不用擔心被巫師界發現。”Lee說道,有些忐忑地看著Snape的臉色,發現他沒有什麼不悅的表情,方才放下心來。

  “魔法陣?!你不是啞——我很抱歉。”Malfoy顯然很是震驚,一時口快,卻也及時道了歉。

  “我是啞炮沒錯,但是我手底下可很是有一些強大的巫師啊。而且,很多魔法陣和煉金陣在繪製的時候並不需要魔法,僅僅是啟動的時候才需要魔力觸發罷了。不巧,繪製陣法真是我的強項。”Lee揚起下巴看向Malfoy,幾乎像是要把之前在巫師界受到的不屑與歧視通通返還一般,帶著十足的高傲,滿滿的自豪。

  “Lee……”Snape看著Lee神采飛揚的模樣,心下有著震驚,也有著自豪,這個溫柔謙順又暗藏強勢的人,是屬於他的……

  九

  “親愛的Har,你確定?”Lee看著來到他房間的少年,細緻的眉心微微皺起,為他提出的要求感到詫異。

  “是的,Lee,我想要一個新名字,用你的名字作為中間名,冠上你的姓。”在一年多裡少年攝取了足夠的營養,雖然還是比同齡的孩子略矮些,但是已經不會像之前一樣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了。此刻的少年抽高了的身子筆直地站著,留到肩下的頭髮高高地束在腦後,秀氣的眉眼,緊抿的嘴唇,無不彰顯他滿滿的堅定。

  “那麼,你和Sev提過這件事麼?”Lee看著這個俊秀筆挺的少年,微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與少年同色的眼眸裡閃爍著感動和欣慰。

  “恩,他說我可以自己決定這件事,所以,親愛的Lee,為我取個名字吧。”少年看著Lee有些濕潤的綠眸,輕輕微笑。

  “好的,如果這是你的願望的話,我一定會為你達成的。”

  “謝謝你,Lee。”

  “不用謝我,親愛的Har,我是真心把你當做我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的。雖然你們對我的感覺存在著某種寄託感,但是那不是全部不是麼,你是真心願意做我的孩子才會想要我來為你命名的,不是麼?”唇邊勾起一抹柔和的笑,Lee伸手按在少年還有些單薄的肩上,碧綠的眼中含著溫潤的濕意看進少年同樣的眼眸裡。

  “是的,Lee,我愛你,我真心希望自己可以成為你的孩子。”少年的聲線帶著感動的微顫,語氣卻是十足的堅定。

  “那麼,親愛的Har,我們一起來挑選一個好聽的名字吧。”

  “恩,其實我一直覺得Harry這個名字太簡單了啊,天知道全英國有多少人叫這個名字!”

  “這倒是……這個怎麼樣?”

  “嗯~不好聽。”

  “那這個呢?”

  “……”

  “好吧,我知道了,你不喜歡。”

  “Lee,這個怎麼樣?”

  “恩……這個……我覺得一點也不適合你啊……”

  “哦!挑個名字怎麼這麼累啊!”

  “呵,親愛的,以後等你有了孩子還會有一輪的,哦,或者是幾輪?”

  “我寧願沒有!”

  “哦,親愛的Har,別這樣,我還想要有幾個小孫子小孫女呢!”

  “親愛的Lee,你可以自己生,和先生,魔法是神奇的不是麼?”

  “哦!Har,你學壞了!”

  “好了,我的名字選好了嗎?”

  “是的,這個,Cearbhall,勇敢的戰鬥者,親愛的Har,很適合你。”

  “如果你喜歡的話,就叫這個好了。”少年臉頰微紅,碧色的眼眸晶亮。

  “我的榮幸,我親愛的小王子。”

  有你,有我的主人Sev,我真的好幸福……

  ————————————————————

  英國倫敦,某中學某班。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Cearbhall Lee Eden,很高興加入這個班級,希望以後的日子裡可以和大家一起進步。”

  講臺下的少年少女們為臺上精緻俊秀的少年鼓掌,甚至有幾個大膽的男孩女孩對著臉色酡紅的少年吹起了口哨。

  這個年紀的俊秀男孩總是很受歡迎的,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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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

  “哦!你別在那裡走來走去了,我在看書,我需要安靜!”年長的男人坐在房間的單人沙發上,左手捧著一本厚厚的有著黑色硬質封面的書,右手按了按有些抽痛的太陽穴,抬頭看向一直心神不寧的青年。

  “Sev,我很擔心,今天是Har轉學的第一天,會不會出什麼問題?會不會有人刁難他?會不會跟不上學習的進程?你知道,一直以來他都很獨立地看書補習,他的確很自信,但是我卻不知道他的程度,也許我之前應該給他做一些練習,畢竟在家裡看書和上學是不一樣的,親愛的,你說——”青年越說越焦躁,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急。

  “停下!Lee,你已經說了,他很自信,要知道他是一個直面過生死、有過差不多三十年生活經歷的成年人,你不用為他太過擔心。刁難?你就放心吧,他是在我馬力全開的刁難中生存了七年的大難不死的男孩啊……”男人放下書,起身摟住青年將他困在懷裡,安慰的言語,同時帶著幾分玩味。

  “哦!Sev,你在幹什麼?!現在還是早晨!你——嗚……”

  男人直接按住青年纖細的後頸,堵住了他還在喋喋不休的紅唇,空閒的一隻手迅速地在他身上的敏感處遊移。

  “Lee,現在不是Sev,是主人的時間哦,要記住。”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傳來,話音剛落的瞬間,敏感的耳垂便被含入了濕潤溫暖的口腔。

  “啊……嗯……主……主人……”青年被安置在柔軟的四柱大床上,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在男人靈巧的蒼白手掌間滑下床帷。

  “乖……”男人同樣赤著的精瘦身軀覆上青年,貪婪的唇齒噬咬著那纖細白皙的脖頸,將前夜殘留的痕跡雕琢得更加清晰豔麗。

  墨黑的大床上,兩具白皙的身軀不斷翻覆糾纏,黑色與紅色交相輝映,深沉的低吼和低弱的喘息在床帷之間逐漸蔓延……

  ————————————————————

  午間。

  “哦,親愛的Sev,寬恕我的冒昧來訪,我需要和Lee談一談有關於之前美國那邊的軍火供應商——”客廳的壁爐亮起一抹藍光,有著鉑金長髮的俊美男人踏出,低沉華麗的詠歎調在看見餐桌上黑色的身影時立刻響起。

  “他還在休息。”Snape冷淡地打斷了他的話,顯然對他提起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

  “哦,Sev,你又累到他了。”Malfoy挑了挑眉,揶揄的語氣。

  “哼……”Snape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輕哼。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居然會和一個啞炮——當然,這不含任何貶義——一起做生意,做的還是麻瓜的生意,而這些生意幾乎讓瑪律福家族的收益比起它最強盛最繁榮的時候還要多得多,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鉑金長髮的男人端坐在沙發上,不同于以往華麗詠歎調,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點世事滄桑的感慨。

  “親愛的Sev,有時候真覺得你簡直是太幸運了……僅僅是依憑無窮的智慧,便從小小的啞炮變成了無論是麻瓜界還是魔法界都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存在,這樣一個強大的人,他是完完全全屬於你的,永遠……”

  “不過也幸虧當年那個人把他給了你……隨便換成哪個純血貴族,他都不可能活到現在……”

  “好了!我可沒有時間聽你在這裡回憶過去!你自便吧!”

  Snape放下刀叉,起身甩甩魔杖,餐盤用具自動飛進廚房清洗收櫃,面色冷硬地口吐著無情的話,漆黑的眼眸卻意外的柔軟……

  確實,他……何其有幸……

  十【正文完】

  某年某月某日,室外天氣晴,聖芒戈晴轉多雲,目前仍有轉陰的趨勢。

  婦產科。

  產房內傳來近乎淒厲的尖聲嘶吼,年長男人原本就陰沉的臉色居然還能變得更加晦暗,常年保持大腦封閉術的空洞黑眸此刻緊盯著產房的大門盈滿了焦急和憂慮,一雙寬厚的手掌緊緊握著,手背的青筋幾乎要破體而出一般浮在蒼白的肌膚上。

  站在他身側黑髮綠眸的青年同樣焦慮地緊盯著產房,門內正飽受煎熬的是他視如母親的人,他有些後悔之前那個玩笑般的提議了,即使他確實想要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他也不想那個人經受這樣的痛苦。

  “Sev,我是不是錯了?”Cearbhall開了口,聲音乾澀而無力。

  “Har,不要這麼想,他不會願意你這麼難過的……”Snape的聲音同樣乾澀,卻還是竭力安慰這個自怨自艾的孩子,他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是他們視如親子的孩子,即使……

  “是我太任性了,不然Lee他……”Cearbhall一拳打在雪白的牆壁上,牆上掛著的幾幅畫像幾乎被震了下來。

  “Cearbhall!你居然敢——居然敢傷害自己!Lee如果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難過的!”Snape火冒三丈地呵斥著,牆上原本就搖搖欲墜的畫像居然真的被震塌了下來,畫像上的古老醫師們早就被施了靜音咒,完全無法引起在場兩人的注意。

  “我很抱歉……”

  終於,產房內已經持續了半天的嘶叫漸漸消失,屬於新生兒的嚎啕啼哭響徹房內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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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Sev,親愛的主人,我真的很好,距離生產那天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你不要再像對待琉璃娃娃一樣看著我了,我不會磕著碰著或者直接碎掉的……”被迫躺在床上深色紅發的男人埋怨地看向床邊抱著幼嬰、好整以暇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黑髮男人,急欲表達自己的健康體魄不需要男人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看顧。

  “躺好。”小心抱著幼小女嬰的男人平淡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輕聲命令。

  “唔。”紅發男人嘟著嘴,卻依言拉著被子躺好。

  “乖……”伸出一指輕輕蹭著小嬰兒幼嫩臉頰的男人發出一聲輕笑,說出了特殊時候才會講出的話。

  “你……”床上男人白皙的臉頰微紅了紅,不由自主地將臉往被子裡縮了縮,卻還是堅持將要說的話說出了口,“你不用在意那個……”他伸手輕撫上左肩——那個原本有著糜豔的荊棘蛇紋的地方,心知此刻那裡已經恢復了一片白皙,也明瞭男人如此緊張呵護的原因,“不管它存在,還是消失了,我都是屬於你的,你是我這一生一世的主人,是我唯一承認的伴侶。”

  “Lee……”黑髮男人身形一頓,呢喃出聲,將幼小的嬰孩放回身側的嬰兒床裡,隨即躺到床上摟住了那個坦言道出屬於他的人。

  “親愛的,我知道你一直在糾結這件事,”Lee扯開睡袍的衣襟,白皙的左肩顯現的一瞬,他清晰地看到Snape的瞳孔微微一縮,“但是,我們這些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上這一個契約嗎?”

  “Lee……你知道……我不是原來那個與你定下契約的那個Severus Snape了……”Snape摟緊了懷裡的人,歎息的語調。

  “隱約可以猜到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從第二次我就知道了,你不是他。”Lee順從地隨著他的力道窩進他懷裡。

  “你……”

  “親愛的Sev,我是你的,專屬於你的,永遠……”感覺到摟著自己的身體微微的僵硬,Lee用歎息的聲調向那個仍然猶疑不定的男人宣告。

  微微用力,掙開男人的雙臂,Lee直起身,跪坐在男人身側,雙手按在男人肩上,俯身,閉眼吻上了那個男人微微泛白的唇。

  “Lee——”Snape震驚地看向正虔誠地吻住自己的Lee,這個在床笫之間向來羞怯的人居然……

  粉嫩的紅唇在Snape的唇上輕輕磨蹭,舌尖怯生生地微微探出,小心地舔過那稍微變得紅潤的唇瓣,將它染上晶瑩的色澤。濕熱的鼻息隨著他愈加急促的喘息噴在Snape唇邊,與他的氣息交融。漸漸地,唇舌間的廝摩加重,終是變為舌與舌的糾纏,甜膩無比……

  Lee強撐起略微癱軟的身子,緩緩為Snape解開衣帶,溫熱掌心覆上蒼白緊實的前胸,紅豔濕潤的唇瓣旋即貼上,一路舔吻直至腹下,伸出顫巍巍的手握住了那身下的巨物,用掌心輕輕磨蹭……

  “呼……繼續……”Snape輕喘一聲,聲音沙啞地催促。

  Lee怯怯地斜睇了他一眼,挪動身子跪在他雙腿之間,俯趴下去,閉眼啟唇含住了頂端……

  “Lee!你……”Snape幾乎彈起身來,隨即又伸手捏住Lee一縷深紅的長髮,將手指緩緩探入他發間,暗示性地將他的頭微微往下壓,“繼續……親愛的……”

  Lee努力地將嘴張大,試圖吞下更多,可是Snape的尺寸實在驚人,無論他如何嘗試也只能吞下一半,被異物頂住的咽喉微疼,一直用力張著的嘴也已經泛酸,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僵在那裡動彈不得……

  “親愛的,吐出來……舔它……”

  聽見男人的命令,Lee依言撤開了嘴,探出舌尖在那巨物上四處舔吮起來……

  “……嗚……嗯……”努力舔吮著的唇舌間溢出幾聲模糊的喘息,身後隱秘的部位被Snape修長帶繭的手指肆意褻玩,強烈的快感使得他不住顫抖,全身的重心都倚在Snape身上。

  “親愛的……叫我……”Snape伸手捏住Lee尖俏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看向自己,用帶著情/欲沙啞聲調誘哄著。

  “主……主人……嗯——”就在他迷茫地吐出那個稱謂之時,早已蓄勢待發的硬物瞬間沖了進來,引發他難以克制的呻/吟。

  “乖……”

  俯在他耳側的聲音輕柔而曖昧,身下的力道卻深沉而強硬,Lee幾乎無力喘息……

  ————————————————————

  雖然極度疲憊的身體叫囂著休息休息,Lee還是伸手摟住了Snape寬厚的肩,碧綠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努力凝視男人漆黑的眼。

  “主人,Sev,我愛你。”

  Snape一把將那說著情話的人抱進懷裡,下巴擱在他白皙的肩上,恍惚間似乎有一滴水珠落在他瘦削的背脊,昏昏欲睡間,似乎有三個字吐在他耳邊,引來他唇邊滿足的笑……

  “我也是……”

  【正文完】





第11章 番外一
  “Look——at——me——”

  男人向來空洞無神的黑眼似乎在瞬間爆發了無數的情感,嚮往,戀慕,愧疚,悔恨,哀傷,絕望,而後,那眼中,一種名為期待的感情壓過了所有的複雜,然後一點一點漸漸消散……

  緊緊揪住我長袍衣領的蒼白大手頹然滑下,男人的眼恢復了空洞,修長的身軀在我懷裡漸漸僵硬,那些肌膚相貼的部位可以感覺到溫度也在逐漸消失……

  他終究還是死了……

  四散的記憶自動收集在水晶瓶裡,在傍晚昏黃的陽光下透出一種並不太耀眼的金黃的溫暖的光,看起來就像這個男人的靈魂一樣,瀲去了灼灼光華,只留那一絲溫暖的純粹……

  赫敏他們過來找我,說是哪個英勇頑強的鳳凰社成員犧牲了,哪個窮凶極惡的食死徒被殺了,哪個魂器被消滅了,邪惡的伏地魔還等著我去殺死……

  但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辦法進入我的大腦,他們似乎只在我的耳邊飄來飄去,最終化為塵煙。

  那個男人留下的記憶似乎侵佔了我的全部——身體,思維,感情,甚至是血液……

  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周身充斥著複雜得令人難以想像的情感——對父親的憎恨與不屑,對母親的憐憫與怨懟,對劫掠者四人組的仇視與敵意,對生命之光的眷戀與愧疚……

  在那記憶裡似乎有我,卻又完全沒有屬於Harry的存在。有的時候,我是Potter,有著James的外表,狂妄自大的性格,說話做事完全不經大腦,魔藥無能,喜好爭鬥,尤其喜愛那該死的魁地奇,即使總是受傷也依舊樂此不疲……然而,有的時候,我又是Lily,有著碧綠的眼眸,纖細嬌小的模樣,總是散發著生命的熱情,和夥伴開心的打鬧,發出燦爛的笑容……

  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

  原來,在他眼裡,根本就沒有我——Harry James Potter的存在!

  我只是他的摯愛與仇恨的延續,為了心中的光而保護我,為了憎惡的對手而仇視我,甚至沒有問過我到底需不需要他這種毫無道理的憎恨和默默無聞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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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地魔已經死了。

  被他自己的索命咒徹徹底底地殺死了。

  哼,真是愚蠢至極的傢伙。

  而正是這樣一個愚蠢的傢伙,曾經,得到過那個男人真心實意的仰慕與崇敬。那時的他向他虔誠跪拜,親吻他的衣袍,向他宣誓效忠,烙上了至死也沒有消去的醜陋印記。

那時的他可有想過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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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

  十年有多長,我說不清。

  我只知道,最後一個瘋狂的食死徒即將死在我的手上。

  也許,同時付出的是我的生命。

  呵……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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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二年級期末,這也許是梅林對我的考驗。

  大家都還在,那個男人也一樣。

  我曾經努力思考過我對他的感情,甚至思索過你是不是所謂的愛情。但是,我並不能弄清那些亂七八糟的感覺。不過,我只要知道,這一次,絕對不會讓他就那樣淒涼地死在尖叫屋棚,死在與那個白癡魔王的鬥爭之中……

  至於我的感覺,那總會弄清楚的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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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林似乎總是喜歡和我開玩笑。

  他也回來了。

  一樣的刻薄,一樣的陰沉,一樣的厭惡,一樣的保護。

  滾!誰要你的保護!你以為你是救世主的救世主嗎?!

  在小漢格頓的樹林裡我沖他大聲吼叫,整整十年的糾結被通通拋給了那個男人,看著他驚愕的神情,我的心裡充滿了報復的快感和未知的忐忑。

  那是他第一次叫我Harry……

  我不知道那時候我的表情到底是怎樣,但是從他那一臉嫌惡看來,應該又是那種白癡的傻笑吧。但是,我真的很開心,第一次,他看著我的眼神不帶厭惡、不帶愧疚、不帶任何亂七八糟不該屬於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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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之前戰後我和Draco Malfoy的關係融洽了許多,也幫忙避免了他們一家進入阿茲卡班的命運,但是,和鉑金貴族瑪律福合作消滅黑魔王?!哦,這真是一個創舉不是麼?!

  此時的瑪律福莊園要比我曾經見過的更加華麗,那些蠢得要死的白孔雀依舊高昂著他們纖細的脖子在花園裡漫步,Lucius Malfoy手執那根華麗的蛇杖高傲地俯視著我,卻在我釋放出強大魔壓的時候微微松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怎麼和Malfoy交涉的,但是既然他說可以信任,我就不需多費唇舌……

  然後是有一天晚上,他回蜘蛛尾巷取魔藥,本來很簡單的壁爐來回被硬生生拖長了數小時。半夜三點多我們才收到他用魔法傳來的訊息,隔天淩晨他回到瑪律福莊園的時候更是隻字未提直接進了魔藥煉製間……

  不過,既然他沒說,就應該不是什麼不能解決的大事,不是麼……

  這時候彆扭的小龍很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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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有一個人,插入了我們之間。

  Lee Eden,他的名字。

  第一次見到他,我就不可抑止地想到了媽媽。紅發,綠眼,溫柔,纖細,雖然沒有媽媽那燦爛得宛若朝陽的笑容,卻足足有八分相似。

  那麼,他呢?他是怎麼看這個稱呼他為“主人”的人的?替代品?還是……

  那天,他們做了。

  那個男人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讓我早早回到了房間,我順從了,甚至沒有多想他們會做些什麼,直接洗了個澡就躺到床上睡覺。我已經記不清我那時想了些什麼了,只記得早晨醒來的時候,我使用魔杖弄幹了枕巾,消去了眼睛的紅腫。

  他們下樓時,我已經在吃早餐了,一口一口,味同嚼蠟。

  那個男人還是同平常一樣,而那個Lee,雙頰酡紅,碧眼微潤,襯衣遮不到的纖細脖頸還有這殷紅的痕跡,用腳趾都可以想得出他們做了什麼……

  他真的很溫柔很體貼,每個假期我都願意和他還有那個男人呆在一起,仿佛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樣,直到那一次……

  和伏地魔的決戰是我們和Dumbledore早就商量好的,在他剛剛復活的時候,由我作為誘餌從而徹底殺死他。

  然而,在埋伏好的鳳凰社成員們還沒有動手的時候,伏地魔就死了,連同他最後一個魂器納吉尼以及萊斯特蘭奇夫婦。

  被Lee殺死的。

  那時的Lee沒有了他往常溫柔的樣子,長長的紅發高高束起,英氣十足,碧綠的眼裡滿滿的冰冷之色,白色的襯衣解開了頸間的兩顆扣子,扯送的的黑色領帶,筆挺的西褲發亮的皮鞋,肩上還架著一把長槍,那是我從沒見過的冷酷霸氣的模樣。

  後來我才知道他有多麼強大,全英國除了皇室最富有最有權力的人,兩大古老學府劍橋和牛津的終身榮譽教授,有著屬於自己的上市公司和研究所,被譽為世紀末最有智慧的人。甚至,他還和包括麻瓜界和巫師界的黑暗勢力聯繫頗深……

  那瓶解決我額頭上的閃電疤的淨化藥劑配方也是他提供的。

  後來,依照原定計劃離開魔法界。

  那天,我擁有了真正的家,作為Lee的孩子,我更名Cearbhall Lee Eden,從此有了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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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時候開始放下之前那一輩子那些糾結的情感的。

  也許是在Lee第一次從他的房間出來,帶著歡/愛之後的痕跡……

  也許是在殺死伏地魔那天,看見Lee冰冷強大的身影的時候……

  也許是在Lee給予我一個真正的家和新的名字的時候……

  我只知道,站在產房門口,看著焦慮的男人並且同時自己也在焦慮的時候,那種曾經無比熟悉的悸動感沒有出現。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把他當做父親的存在看待,但我相信絕對不會是唯一的一次。

  終於,我可以告訴自己,他,Severus Snape,是我自此以後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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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番外二
  身體很輕,眼前那雙碧綠的美麗的眼睛也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快死了麼……

  快要……見到她了麼……

  內心不可抑止地升起一種期待,可是又夾雜著幾分忐忑——

  她……會不會恨我……

  即使算是用生命保護了她的孩子,可是這也不能掩蓋我害死了她的事實。

  眼前似乎又浮現和她決裂的那一天,她美麗的碧眼冰冷無情,絢爛的紅發擦著我的肩飄離我的世界,自此,寒冷刺骨的黑暗充斥了我的整個世界……

  漸漸地,意識一點一點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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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疼痛喚醒了我的意識。

  那疼痛蔓延了四肢百骸,近乎剝皮拆骨般的痛,即使是比起鑽心咒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用盡全力睜開雙眼,目之所及是再熟悉不過的地窖,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死了麼……

  抬起手,周身的疼痛似乎更加強烈起來,手指劃過空氣,泛著綠光的數字像是在嘲諷我一般,扭曲成怪異的形狀。

  1993年……梅林……這是怎麼回事……

  生理的疼痛和精神的虛弱終是將我再次帶回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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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終於弄明白自己回到了過去的時候,那個該死的Potter居然也回來了,在他死後十年,死於追捕食死徒時對方的同歸於盡的行為。

  哦,梅林,為什麼我要再一次面對這只沒大腦的巨怪?!尤其是我曾經把自己一生的記憶通通給了他之後……這真是個噩夢……

  後來,Dumbledore那個老蜜蜂和他來了一次詳談,避開了我們所有人,但是,用指甲蓋都可以猜得到他們談了些什麼。

  很快就是暑假了,那個沒腦子的巨怪Potter跟著我回到的蜘蛛尾巷的房子,雖然不願意,但是作為僅有的會熬制靈魂藥劑的魔藥大師,我能有什麼選擇?!

  然而,他居然敢拿我說過的話頂撞我,簡直是不知死活,雖然沒有跟他一般見識,不過還是把給他的靈魂藥劑再調整一下味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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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子真的以為自己是救苦救難的救世主了嗎?!居然真的在半夜偷偷溜去了小漢格頓!那個魂器可是連老蜜蜂那傢伙都遭了殃的,他居然竟敢一個人就去了!不知死活!暑期的魔藥練習從半天加為全天,給我天天擠鼻涕蟲黏液去!

  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我一直以為沒有大腦不知死活的小鬼居然會說出那樣的話……

  “你恨我的父親你去恨好了!”

  “你愛我的母親也是你的事!”

  “反正真正說起來我對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印象!”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在看著我的時候,真真正正看到的就是我!”

  “我是Harry Potter!我是Harry!雖然是他們的孩子,但是並不是James Potter!更不是Lily Evans!”

  “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老蝙蝠!什麼亂七八糟的Look at me啊!通通去死去死!”

  “為什麼我就是放不下你!為什麼!”

  我不知道聽到這些的時候我擺著什麼樣的表情,我只知道,我很詫異很震驚,心裡十分惱怒,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在我心裡眼裡,他就是Lily和James的延續,我因為他與James相似的頭髮、面容和天賦憎恨他,又因為他與Lily一模一樣的眼睛而保護他,即使在死亡的時刻,我也下意識地看著那雙眼睛,忽略了他的存在。確實,不管是愛還是恨,我看到的都不是他,不是Harry。

  Harry……

  我第一次正視這個男孩,在心裡默念這個名字,然後在我不小心念出聲的時候,看見了他難掩欣喜的笑,看起來很傻,卻也很純真。

  我想,這一次,就真的保護他,而不是保護Lily的兒子。

  之後,我找了Lucius,和他定了牢不可破契約,告訴了他關於我的重生,關於黑魔王,關於魂器,還關於救世主。我知道Lucius對家族對親人的看重,我確信他一定會幫助我們。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居然開始說“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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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晚上,只不過是回蜘蛛尾巷取幾樣魔藥而已。

  看到壁爐前跪坐的陌生青年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抽出魔杖,質問他的來意,卻在看到他深紅的長髮和碧綠的眼眸時僵在了原地。

  青年用一種憂傷的眼神看著我,不復前一刻的驚喜,稱呼我為“主人”。

  開什麼玩笑?!我又不是黑魔王,怎麼會有人這樣稱呼我?!

  毫不遲疑地用了攝神取念,侵入並讀取了青年二十多年的記憶。

  原來……我真的是他的主人……該死的伏地魔!你吃飽了撐的嗎?!

  與重生那次相差無幾的疼痛鑽入了我的頭部,這個身體殘留的記憶衝擊著我的大腦,我踉蹌地倒進沙發裡便失去了意識……

  待我整理清楚那些記憶之後清醒過來,便看到那個原本乾淨整潔的青年縮著赤/裸的身體仰躺在餐桌上,身上遍佈著青紅和濁白的痕跡,看起來十分可憐。下意識退開,一陣酥麻感由腹下傳來,原來我剛剛從他的體內退出來,那裡明顯撕裂了,抽搐著留下紅白夾雜的液體。

  抬手在空氣中劃過,居然已經三點多了,看了我折磨了他將近五個小時!

  抽出魔杖給瑪律福莊園送了個消息,便一把抱起這個已經昏迷了的人上了樓……

  替他清理上了藥安頓好之後,我便離開了。

  每月一次,應該不是太難以接收吧……真要算起來這種純血家族的啞炮要更加可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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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死過一次的緣故吧,並不是說想通了什麼,只是覺得總是糾結著那些仇怨與愧疚真的很累,尤其在身邊有一個總是明裡暗裡勸我想開的小鬼Harry和一個溫順體貼的伴侶Lee的時候。

  開始只是想要為過去的自己對他做些補償罷了,可是,漸漸地……

  最開始,Harry應該是和我一樣的,在他身上看到了Lily的影子。可是沒多久我們就能分清他們之間的區別,Lily總是笑著,宛若燦爛的陽光一般,Lee也經常笑,但是他的笑容就像淡淡的燭火一般,溫暖卻也柔和。

  在他殺死伏地魔的時候,那帶著冰冷殘酷的模樣令人震驚,卻又為他身上隱隱的違和感作出了解釋,畢竟沒有人會永遠保持溫柔而不帶任何負面情緒的吧……

  然後是他的身份,突如其來地,仿佛是在我們這些局限在魔法界的自詡高貴的巫師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和Lee像真正的伴侶一樣生活。

  Harry堅定地改了名字,以Cearbhall Lee Eden之名,重新開始。

  當我站在產房門口的時候,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已經不能沒有Lee了……

  幸好,他很好,孩子也很好。

  只是,那個牽絆住我和他的荊棘蛇紋永遠的消失了。

  真的不是我自卑,這樣一個未滿三十、年輕有為、甚至沒有嘗試過男女之情的優秀的男人,憑什麼要留在我這個已經長得不怎麼樣的除了魔藥和黑魔法幾乎沒有什麼特長的老男人身邊呢……

  可是,他留下了,他對我說愛,他以我為主,堅定地說不會離開……

  這樣一個堅定不移地說著屬於我的人,要我如何不愛……






第13章 番外三
  第一次見到那個男孩應該可以說是在他最狼狽的時候了吧。那時的他,扶牆半靠在蜘蛛尾巷的巷口,身後不遠處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死狀頗慘的屍體,一身的衣衫破碎髒汙幾不蔽體,面色青白,傷痕累累,深紅的半長髮如雜草一般淩亂黯淡,只有那碧青的眼,尖刻銳利,瀲去了一切繁覆冗雜,只剩下求生的渴望,在暮色之中散發著奪目的光輝。

  興許就是為了那一雙眼,我吩咐司機停車,準備把他領回去。

  “想要活下去麼?”

  我站在他面前,方才發現他真的很年幼,堪堪只到我腰間的身高,纖細得仿佛只要輕輕一握就會碎掉。

  “想。”

  男孩抬頭看著我,神色平淡得不可思議,聲音乾澀卻是十足的堅定。

  “那好,跟我走吧。”

  我向他伸出了我的手。

  “你想要我做什麼?”

  男孩並沒有直接伸手,只是緊盯著我的臉看,似乎在探究我的目的。

  “呵呵……”

  我看著他的反應,輕笑出聲,果然沒有看錯他,彎下身,平視他美麗得近乎尖銳的碧眼,語氣帶著絲絲的蠱惑,“我要你……做我的小兒子。”

  “什麼?!”

  他顯然十分驚訝,那雙碧綠的眼睛微微瞪大,在嬌小的臉上襯得越發美麗。

  “呐,你的名字?”

  “我叫S……不,Lee,我的名字。”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美麗的眼睛微微黯淡下來,應該與那個“s”的音有關,他失去了原本的名字麼……不過,Lee,挺好聽的,不是麼……

  “那麼,親愛的Lee,從今往後,你就是Lee Eden,我Kerecsen Baruch Eden的小兒子了。”

  “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是,我接受。”

  年幼的少年沉默了一陣,小小的甚至還沾染了不少血跡的手搭上了我的,神情不再遲疑,滿滿的堅定。

  “很好。”

  我心知這個男孩在賭,搭上了自己的未來,進行一場豪賭。

  “背叛的話……殺了你!”

  暈倒在我懷裡那一瞬,虛弱卻尖刻的話語響起,與他凝重的眼神一起,鐫刻進我的心裡。

  這樣優秀的男孩,從今以後,就是我的孩子了……

  ————————————————————

  估摸著他醒來的時間,來到他的房間,卻詫異地發現他似乎已經醒來多時了。

  清晨的陽光從敞開的窗戶灑滿整間屋子,窗下的單人沙發上,年幼的少年捧著一本書,似乎已經快看完了,神情專注,碧綠的眼裡透著絲絲的詫異。

  “是什麼書讓你這麼著迷?”

  “你……”Lee抬頭看我,開口,卻微微遲疑了一下,“這個……是真的嗎?應該……是真的吧……”

  他點了點手中的書頁,神情有些恍惚,說話的聲音近乎歎息的語調。

  我不知道歷史對他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地方,不過既然他不說,我也沒必要問。

  後來的他,簡直超過了我的預期……

  不過數年就在多個學界取得了旁人幾乎一生也得不到的成就,上市公司,科學研究所,與美德幾國的地下勢力牽扯頗深,甚至得到了女王親封的爵位……

  不可思議……

  只是,每個月的那一天他都會去見那個人,然後傷痕累累地回來。

  我曾問過他原因,他只輕撫著左肩,並不答話。我知道,那裡有一個十分妖豔的紋身,荊棘與蛇,糜爛的顏色。

  我的一雙親身兒女也漸漸接受了他作為家裡最小的孩子,也許是出於獵奇,又也許是出於同情,不論如何,Eden家即使少了女主人,也依舊過著幸福的日子。

  這樣的話,早早離我而去的Clementine也能走得安心吧……

  ————————————————————

  我沒有想過那個人會跟著他來到我們的家。

  黑色半長髮有點蜷曲,漆黑的眼眸十分銳利,典型的英式臉孔,如羅馬雕像一般深刻,身材高瘦健碩,站在Lee的身邊,表情有些不耐,卻並沒有說什麼,不得不說他看起來和Lee很般配。

  我作為Lee的父親接待了他,並把最後一個呆在我身邊的孩子交付給了他。我相信,那個眼神深邃卻在看向Lee時會微微柔和下來的男人一定可以照顧好我這個好強的孩子。

  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少年,黑色的頭髮,碧綠的眼睛,我幾乎要把他認作他們的孩子,實在是相像不是麼……

  但是,這個少年有些羞澀,有些拘謹,既不像我的孩子,也並不像那個名叫Severus Snape的男人。不過,不論如何,他是我的孫子,不是麼……

  ————————————————————

  在我六十歲那年,我最小的孩子有了自己親生的孩子,取名叫Liliana同樣有著黑髮綠眸的美麗女孩。

  那天,他告訴了我他的經歷,巫師世界,純血貴族,啞炮,懲罰,契約,各種各樣的東西,幾乎顛覆了我的認知……

  原來是這樣,難怪那時看見史書的他,那般驚訝……

  不過,那些又有什麼關係……

  他就是他,是Lee Eden,是我親愛的小兒子,不是麼……







第14章 番外四【全文完】
  我的名字叫做Liliana Eden Snape。

  我有一個長得很可怕,性格更加可怕的父親,他總是躲在陰森森的地下室裡,拿著細細的長棒子在一個盛滿了黏糊糊的顏色奇怪的水的大鍋子裡面不停地攪啊攪啊,向來黑漆漆沒有光的眼睛在這個時候會泛起可怕的綠光,就像爸爸給我講的童話故事裡的壞巫婆一樣,可怕極了!

  嗚哇!!!爸爸!!!為什麼他是我的父親!!!討厭!!!人家好害怕!!!父親會不會像壞巫婆一樣把我這個白白嫩嫩的乖寶寶切碎塞進去攪啊攪啊的啊!!!

  你問我為什麼是父親和爸爸?

  咦?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討厭!我怎麼會知道?

  好了,我繼續說我的。

  我還有一個很漂亮很溫柔很寵我的全世界最最完美的爸爸,他有長長的紅色的頭髮,又直又順,非常好摸哦!最好看的是他的眼睛,是很青很青的綠色,比青草還要青哦!而且和我的眼睛是一樣的喲!每天早上他都會來到我的小房間,用很溫暖很溫暖的聲音叫我起床,然後幫我洗漱,給我穿上漂亮的衣服,帶我到餐廳吃他親手給我做的好吃的早餐,陪我在花園裡曬太陽玩耍,還會給我讀好聽的童話故事哦!爸爸對我最好最好了!

  可是,每當父親從他那個陰森森的地下室裡面出來的時候,爸爸都會把我丟給哥哥,然後去找爸爸。那個時候,父親就會欺負爸爸,你不信?!你是我親眼,不對,親耳聽到的!!!

  那是前幾天,父親從地下室出來的時候,哥哥出門不在家,爸爸把我一個人留在小房間裡叫我不要亂跑就去找父親了。他們的房門沒有關,我就偷偷跑了進去,然後就聽到浴室裡面傳來爸爸“嗚嗚”的哀叫聲。作為爸爸最疼愛的小安娜我當然要拯救我親愛的爸爸,於是我跑到浴室門口,一邊揮舞小拳頭用力地敲門,一邊喊著不准父親欺負爸爸。最後,父親披著黑色的浴袍濕淋淋地沖出來,把我提回了小房間,還在我的小屁屁上用力打了好幾下,痛死了!!!而且,爸爸居然沒有來救我!!!那個時候我哭著決定要三天不和爸爸說話!!!

  這下你信了吧!我可是最乖最好的小安娜!絕對不會說謊話的!

  我還有一個哥哥,他和我一樣有著黑色的長髮,不過他的頭髮比我的難看多了,總是亂糟糟的,要花好多時間才能理順。他的眼睛也和我一樣,是綠色的,不過沒有爸爸的好看,果然我最愛的還是爸爸!

  你看,我爸爸來了,他說今天是我兩歲的生日,我會是最漂亮最可愛的小公主哦!

  ————————————————————

  “Liliana Snape!你又在我的魔藥裡面加了什麼東西?!”

  遠遠地,就聽到地下室魔藥煉製間裡傳來父親憤怒的吼叫,我瞬間縮了縮身子,試圖用親愛的爸爸來抵擋父親的怒火。

  “親愛的Ana,你又做了什麼?”

  “爸爸,我只不過是在那鍋魔藥裡面加了幾滴蟒蛇的毒液而已,誰知道它一下子就變成墨綠色的了,要知道那只是很普通的蟒蛇而已。”我眨了眨眼,看向依舊笑臉溫和的爸爸。

  “哦?我記得他這兩天熬制的是黑魔法傷害轉換藥劑,需要的是完全的純淨對吧?你居然在他研究熬制了整整兩天的藥劑里加了毒液,毀掉了整個魔藥,這一次我想我幫不上你了,親愛的。”爸爸邊說邊閃開了身子,任由滿臉陰沉的父親提起了我的衣領,往地下室走去。

  “該死的!Liliana Snape!你給我去擠鼻涕蟲的粘液!全部!”父親把我丟在藥材室門口,沖我嘶聲吼叫著。

  “我親愛的父親,所有的鼻涕蟲黏液都在大前天被我擠乾淨了,你的懲罰。”我沖他眨眨眼,一臉無辜的笑。

  “那就去給我收集成熟的曼德拉草!同樣是全部!”父親微微一愣,繼續沖我吼。

  “哦,親愛的父親,那個是上個週末的事,你忘了麼?”我繼續沖他眨眼。

  “哦!你這個小魔鬼!你簡直可以媲美整個霍格沃茲所有的小巨怪!給我滾回你的房間去!三天不准出房間!”父親指著地下室的出口,無力地沖我咆哮。

  “遵命,我的父親。”我提起裙角,向他行了一個完美的淑女的告退禮,依舊溫雅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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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我十一歲的生日。

  一大早,就有一隻呆呆的貓頭鷹不停地啄我房間的窗戶,真是太失禮了!我取了它送來的那封信,是父親常掛在嘴邊的霍格沃茲的通知書。哦,真是的,作為英國皇家中學的公主殿下,我怎麼可能去那個滿是巨怪的奇怪學校呢!

  可是,父親和爸爸都堅持要我去,說那裡是每個小巫師都要去的學校,是每個巫師心中的聖地。

  哦,真是怪異的執著,不是麼……

  幸好,哥哥提出他會陪我一起去,作為霍格沃茲的黑魔法防禦教授,不過他為什麼要強調一下他會用Cearbhall Lee Eden的名字呢,那本來就是他的名字,不是麼……

  又一件奇怪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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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又四分之一車站?!黑湖?!分院帽?!拉文克勞?!

  即使這裡有非常多的書可以看,也不能掩蓋這裡簡直是中世紀的事實!!!

  哦!為什麼我要放棄我親愛的電腦,到這個沒有電沒有網路甚至不能打電話的破地方來啊!!!

  即使這裡有小龍哥哥的兒子Hydrae和親愛的哥哥在,也不能替代那個每天會來叫我起床、為我做營養餐、愛我寵我的爸爸和那個會耐心為我講解魔藥和黑魔法、會因為我的惡作劇而氣得跳腳的父親的存在,躺在拉文克勞的寢室床上,我第一次如此思念我的雙親……

  在一年級耶誕節假期回到家裡,我第一時間抱住了我親愛的父親和爸爸,對他們說我愛他們,對他們訴說我半年的思念。

  那時,父親的表情很可愛哦,比我惡作劇的時候要更加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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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業之後,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的婚禮如期舉行。

  新郎?!

  是我親愛的哥哥,Cearbhall Lee Eden,或者你也可以稱呼他為Harry James Potter,雖然很有可能他會抽出魔杖給你一個阿瓦達索命咒。

  在我提出要和哥哥結婚的那天,我親愛的父親就抽出魔杖向哥哥施了一個,那綠光很美,美得就像爸爸的眼睛。當然,哥哥躲過了。

  我對父親說不能讓我肚子裡的孩子沒有父親,最終他還是答應了我們的婚事。當然,爸爸功不可沒。

  婚禮上,我親愛的父親將我的手交給了哥哥,並且鄭重其事地警告了他,讓他在朋友面前丟足了面子。

  然後,在眾人的祝福中,我和這個與我相戀五年的男人結為了伴侶。

  在我生下我們的孩子之後醒來的時候,便看到這個守在我床前的男人。

  親愛的Ann,這是我第二次站在產房外手足無措,我好後悔,真不該讓你受這樣的苦。當時的他親吻了我的額心,這樣說道。

  哦……我親愛的Har……為你和我們的孩子承受痛苦……這一點也不算什麼……我記得我是這麼回答他的。

  祖父給我們的女孩取名Clementine,我從未蒙面的祖母的名字。

  親愛的父親,親愛的爸爸,親愛的Har,親愛的Clementine,有你們,我好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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