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9日 星期一

《[HP]惑亂軌跡》by蒙面大俠

這是一個——
已經成為情侶的Snarry穿越到原著調.教原著中的教授和小哈的故事。


本文的定製印刷已開通,第一章及最後一章內有封麵和插圖。

【為了區別,原著中的人物姓名全部用中文(哈利波特、西弗勒斯斯內普),Snarry時空的人物姓名用英文(Harry Potter、Severus Snape)。】


戰後過了幾年的平靜生活,某一天被關在阿茲卡班的一群食死徒突然打開時空之門越獄而逃,消失在時空亂流中。

為了避免時空錯亂,已經成為情侶的Harry Potter與Severus Snape決定穿越時空徹底解決越獄的食死徒。

自此,降臨在原著世界的兩人,悄無聲息地混亂了命運的軌跡。



本文CP是SS/HP,兩個世界都是,依然強攻強受,少虐,結局HE。
  相交的軌跡

【為了區別,原著中的人物姓名全部用中文(哈利•波特、西弗勒斯•斯內普),Snarry時空的人物姓名用英文(Harry Potter、Severus Snape)。】
——2008年——
Harry有些疲倦地揉揉太陽穴,將手中的報告放回桌面。
誰也沒想到大家眼中不成氣候的食死徒餘黨居然有能力破開時空逃出阿茲卡班不知所蹤,好在有煉金大師Nicolas Flamel(尼可•勒梅)的幫助,他們能夠再次打開時空之門,去追捕這群逃犯。
但令他感到頭痛的是,他們將要去的時空是 1994年,正是英國魔法界混亂伊始的那一年,想必那群食死徒也是抱著極強的野心想要改變未來的命運吧。
“那個時空雖然擁有和我們相同的命運軌跡,但與我們畢竟是兩個時空,那裡會發生什麼,又不會對我們的命運造成影響,我認為我們根本沒必要在那些逃犯身上浪費時間,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就是了。”Draco(德拉科)顯然對Harry做出的決定不以為意。
“自私的斯萊特林。”Ron(羅恩)冷哼一聲,“難道我們的疏忽還要其他時空為我們善後不成?你還想推卸責任?”
Draco冷笑道:“你可說清楚了紅毛,阿茲卡班的囚犯越獄是誰的責任?你這位傲羅司司長倒是悠閒啊?”戰後,阿茲卡班的攝魂怪就被全部停用,自此攝魂怪原本的任務都交由傲羅司負責。
“所以我支持去將這群食死徒抓捕歸案——難道你這個魔法部部長就沒有責任嗎?!”惱羞成怒的Ron拍案而起。
“夠了,你們都別吵了!”Hermione(赫敏)額角青筋直跳,這兩個傢伙不管對待什麼問題都能一言不合,也算一種奇景了,“還是看Harry的決定吧。”雖然Harry現在只是霍格華茲的黑魔法防禦學教授,不過由於戰時養成的習慣,不管是身為傲羅司司長的Ron還是魔法部部長Draco,抑或身為副部長的自己,都願意在遇到問題時徵求Harry的意見。
“無論如何,這種破壞其他時空命運軌跡的行為都必須阻止,更何況事情是我們引起的。”Harry站起身,看了眼身旁不作言語的黑袍男人,“你們的身份不適合離開這裡太久,我和Severus去就足夠了,讓米勒娃暫代校長之職吧,再找個傲羅代我的課。”自從Snape當上校長後,魔藥學教授就已換成Horace Slughorn(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還有,請幫我們照顧Bady(貝蒂)和Teddy(泰迪)。”
“嗯,我會安排好你們離開後的事務,你們放心吧。”Hermione點點頭。
——1994年——
用了時間轉換器的哈利全神貫注地盯著對岸,在那裡,他看到自己抱著西裡斯艱難地對抗鋪天蓋地的攝魂怪。快了,就快到了,他很快就能見到爸爸……
對岸的銀色光芒一點點暗淡,最終熄滅,攝魂怪俯下.身,越靠越近——是時候了,但是哈利沒有看見任何人——沒有任何人來拯救他……突然他想通了,他見到的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他自己!他舉起魔杖,曾經的恐懼在這一刻被堅定所代替,能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體內的魔力瞬間從魔杖杖尖噴湧而出,凝成了一隻漂亮的銀色牡鹿,以一往無前的姿態沖進密密麻麻的攝魂怪群。霎時,那些醜陋的黑影無聲尖叫著四散而逃,被聖潔的銀芒驅向天空,沒入黑暗。
結束了。哈利癡迷地望著漂亮的守護神,牡鹿邁著輕快的步子穿過湖面,柔和的銀光越來越亮,驅散了陰冷的氣息,炫目而難以直視,哈利眯起眼,不得不抬起手臂擋住光線。當他終於重新恢復視覺,守護神正逐漸隱沒,取而代之的是一條修長的身影。
桀驁不羈的黑髮,俊逸的面孔,還有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熟悉,無比的熟悉,無論是在鏡子中,還是相冊上,這是哈利永遠也忘不掉的臉。
哈利蠕動著嘴唇,喉嚨裡哽咽著什麼,眼前頓時模糊了,人影一步步走近,他伸出手,仿佛想抓住幻境般的男子,連聲音都在顫抖:“爸爸……爸爸?!”
Harry苦笑著任由眼前近在咫尺的少年撲進自己懷裡,該死的這時空之門還真會選時機,也不知道Severus被傳到哪了……“我不是你父親。”他無奈地拍了拍顫抖的少年,他能體會對方渴望的心情,畢竟自己也是這麼過來的。
懷裡的少年身體一僵,捏緊了他身後的披風,然後慢慢抬起頭來,眼眶通紅:“這不可能……”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你的父親。”Harry揉揉對方有些雜亂的黑髮,歎了口氣,“我的眼睛和你還有你的母親是一樣的。”果然他長得太像詹姆斯了麼。
少年救世主猛地後退一步,是的,那是一雙翡翠綠的眼,即使在這昏暗的環境下依然明亮而清晰,他不是父親,反倒更像是長大後的自己……
就在此時,身後響起馬蹄聲,“哈利!”赫敏拉著鷹頭馬身有翼獸巴可比克跑了過來,“他……他是誰?”女巫驚訝地瞪著幾乎是同伴放大版的青年。還未等對方回答,又有兩個人影躍入視線,是鄧布利多和斯內普!“鄧布利多教授?”
老校長沉默著推了推眼鏡,一旁的魔藥教授伸手抓過愣住的少年救世主,面無表情地將魔杖對準了Harry。
“我沒有惡意。”Harry饒有興致地打量跟自己的伴侶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直到對方在他的視線下眉頭越皺越緊,可能下一刻就丟出個阿瓦達後,才把手背到身後,拎出一隻老鼠,隨手拋給男人,“這是我的誠意。”老鼠剛飛到半空,就被男人條件反射的魔法給擊落在地。
“小矮星彼得!?”哈利與赫敏異口同聲。
“鄧布利多先生,我們可以談談嗎?”Harry歪著頭望向鄧布利多,“我這裡有一些關於魂器的資料。”
老人目光一閃,按住斯內普緊握魔杖的手:“西弗勒斯,請帶這位先生到校長室等我。哈利,帶上那只老鼠,我們先去處理你的教父的問題。”
斯內普一路上就像看押犯人一般,幾乎要把魔杖戳到Harry的後腰。Harry努力抑制著身體反抗的本能,使自己看起來更無害些,若無其事地往校長室走去,那熟門熟路的感覺反倒成了他領著斯內普前進。
沒有人開口,兩人之間的空氣無聲又沉悶。鳳凰福克斯在Harry進門時忽然輕啼一聲興奮地煽動起翅膀,炯炯有神的雙目直勾勾盯住了他。歷代校長畫像被它的聲音驚醒,明目張膽地開始打量著Harry竊竊私語。
“斯內普先生,您大可不必這麼緊張。”Harry沒什麼形象地倚著沙發,揮手招來鳳凰,把玩它頭上的毛。這穿越時空也不是件容易的活,被扯來扯去的感覺可不怎麼好受。
斯內普扯出一抹冷笑,眼中閃過厭惡的火光,在對上Harry那雙綠眼睛時又不自覺皺起眉。這個人,究竟和救世主是什麼關係?
他們沒有不尷不尬多久,鄧布利多就回來了。老人示意大家坐下,斜了拋棄主人的鳳凰一眼,便微笑著對Harry點了點頭:“請問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Harry Potter,我來自2008年,相對於你們的另一個時空。”Harry沒有管對方究竟能不能消化他所說的話,直接開門見山,“我來此是為了解決從我們那裡的阿茲卡班越獄潛逃到你們這個時空的一群食死徒。他們很可能會利用未來的記憶提前復活伏地魔,擾亂這個時空的正常秩序。簡單地說,我們是來為自身的疏忽善後的。”
“你們?除了你還有誰?”鄧布利多出人意料地無視了重點,似乎對方早就料到了他的身份,相比起來,斯內普那仿佛在看一場拙劣的表演的反應要正常多了。
“我的愛人,將負責食死徒的情報收集工作。”無論如何,在事實面前他們總有一天會相信的,“這樣吧,為了節省時間,我會簡要讓你們看一些未來的記憶,雖然因為我們的到來,這裡既定的命運軌跡已經發生偏移。”Harry向鄧布利多要了冥想盆,用自己的魔杖對準太陽穴,抽.出銀色的記憶絲線。
這些絲線並沒有得到鄧布利多的關注,老人反倒是把注意力集中在Harry的魔杖上,魔杖製作者奧利凡德曾經說過,每一根魔杖都是獨一無二的,而顯然它與救世主擁有的那根一模一樣!
三年級彼得佩迪魯的潛逃,哈利用時間轉換器救走了西裡斯布萊克;假期世界盃食死徒蹤跡的出現,四年級火焰杯比賽,伏地魔的復活,魔法部自欺欺人;五年級烏姆裡奇控制霍格華茲,哈利魂器的特性顯現,向斯內普學習大腦封閉術,D.A.成立,搶奪預言球,西裡斯的死亡;六年級關於湯姆裡德爾的記憶,鄧布利多被岡特戒指詛咒,隨後帶著哈利拿到假掛墜盒,為了取得伏地魔的信任,斯內普親手殺死了鄧布利多;七年級時混亂而黑暗的世界,巫師們的掙扎與反抗,接二連三的死亡,霍格華茲最後的決戰……
“可笑!我絕對不會讓一個波特偷窺我的任何記憶!”斯內普面色猙獰,他看到自己臨死前將記憶交給了救世主,他的隱私、他深深隱藏的一切,就這麼赤.裸裸地暴露在波特家的小崽子面前!這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原諒!而以波特的性子,又會有多少人知道?“你究竟是誰?!”斯內普的魔杖頂住了對方的心臟,儘管理智告訴他除了來自未來,否則對方不可能知道這些,但只要想到他看到的記憶,他就感到噁心作嘔。
“我只是給你們看了我曾經經歷過的事情。”Harry坦然地直視男人,“說白了,我們處在兩個不同的時空,你和我所認識的Snape並不是同一個人,你何必這麼激動?”他不打算告訴他們Snape並沒有死,最後兩人還成為了伴侶。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幾乎沒有人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們是來阻止穿越的食死徒破壞這個時空的命運軌跡,而不是使它更加混亂。
“冷靜一些,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又一次按下斯內普的手,“我很好奇,按照你的說法,我們這個時空發生什麼並不會影響到你們的命運,你完全可以不必承擔這個責任。”
“我做不到。”Harry疲憊的目光轉向空蕩蕩的壁爐,“禍是我們闖的。”
魔藥教授嗤笑了一句愚蠢,老校長卻欣慰地道:“你是一位優秀的格蘭芬多。”他的話音剛落,壁爐裡突然燃起綠色的火焰,緊接著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走了出來。

身份問題

來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裡,偶爾露出的臉上還戴著銀質面具,在夏天的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
“啊,”Harry咽下差點脫口而出的名字,“你來了。”來人正是Snape。
“這位是……?”
“我的愛人,普林斯。”摟住Snape的胳膊,Harry轉瞬間就給自己的愛人套回了母姓,他不著痕跡地掃過另一位魔藥大師,發現對方懷疑的眼神,立刻心虛地轉移視線,清了清嗓子,“就是魔藥世家的普林斯家族,我們那個時空唯一剩下的繼承人。”他的話並沒有錯,普林斯家族的確只剩下Snape一個了。
鄧布利多詭異地看了看皺眉的斯內普,又看了看Harry身旁高大的黑衣斗篷人,一臉嚴肅:“您好,普林斯夫人。”
“噗——”Harry被口水嗆到了,夫人?普林斯夫人?!他漲紅了臉,把額頭靠在愛人的肩膀上,因抑制爆笑的衝動而全身顫抖,直到臀部傳來一陣疼痛,他條件反射地跳起來用手捂住了屁股,頓時又羞又怒:“你又掐我!”
Snape攬過這頭不安分的獅子,湊到對方耳邊警告:“你給我老實一點。”為了配合隱藏身份,那聲音生生被壓得異常難聽。
Harry打了個哆嗦,最後一點爆笑的感覺都給說沒了,不情不願地對著看好戲的鄧布利多解釋:“咳,他是先生,不是夫人。”
一陣雞飛狗跳的介紹後,話題終於再次回到正軌。幾人決定Harry以救世主的親戚Harry Evans的身份融入救世主的生活,暫時隱瞞他來自不同時空的身份。而化名為普林斯的Snape則有自己的安排。
Harry的身份首先要有西裡斯的配合,所以告訴這位元教父部分事實勢在必行。或許是因為Harry五年級時就失去了教父,他不知不覺把曾經的失落、思念之情轉移到了西裡斯身上,在Snape的刻意回避下,兩人相處得十分融洽,神經大條的西裡斯完全沒有抵觸的情緒,很快就接受了這位只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大號教子,願意為他隱瞞身份——雖然大家對他的智商有些懷疑,不過有盧平的幫助,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差錯。
另一邊,在幫自己的教父平反後的哈利終於有時間去調查那天幾乎和父親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就算對方不是自己的父親,但那種熟悉得引發靈魂顫抖的感覺卻揮之不去,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關係,或許除了教父,在這個世界上他還有其他的親人?
哈利心不在焉地聽著羅恩赫敏談論這兩天發生的不尋常的事,一旁的海格正高興得團團轉:“太好了,哈利!我就覺得小天狼星是不會背叛的!你現在有教父了!還有巴可比克也自由了!真是太好了……”忽然他想起什麼,“但是盧平教授卻不太好……”
“他怎麼了?”羅恩睜大了眼。
“難道是……”赫敏猜到了一些,她急忙推了推哈利。
海格憂心忡忡地說:“斯內普告訴了所有斯萊特林盧平教授是只狼人,說他差點謀殺了幾個學生,所以今天一早他就辭職了,現在他正在收拾行李吧。”
“什麼?斯內普怎麼可以這樣?!”哈利憤怒地揮動拳頭,他只顧著教父、還有那個人,竟然把盧平給忘了,“不行,我要去找他!”
他匆匆趕到DADA教授的辦公室,行李似乎已經打理好了,盧平看起來心情愉快地和兩位巫師聊著天。“盧平教授……小天狼星?”還有……哈利呆愣在門口,緊緊盯著那位曾經被他當成了父親的人,“你……”
“我看見你來了。”盧平笑著指了指桌上的活點地圖,“你來得正好,我們正想為你介紹一個人。Harry Evans,你媽媽的遠房親戚,他是一位很強大的巫師。”
“你好,小哈利。”他一直想見的人微笑著向他行了一禮。
“可是,他為什麼和我爸爸長得那麼像?”哈利不敢置信地大喊,他又不是沒有常識,媽媽那邊的親戚怎麼會長得像爸爸?
“有些事時機未到,所以不能告訴你。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我真的不是你父親。”這位Evans先生笑容溫和,“或者你可以自己去揭開這個秘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會和你們生活在一起,我們將有足夠的機會瞭解彼此。”
“是啊,你就別管那麼多了,總之Evans是不會傷害你的。”發現自己的教子還有些遲疑,西裡斯很有義氣地跳出來信誓旦旦地保證。
“好了,哈利,這份活點地圖就還給你了,我相信它在你的手中能發揮更大的作用。”盧平適時轉移話題。
“你一定要走嗎?”哈利總算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你是最好的黑魔法防禦學教授!”
“走了才好,省得留在這裡受斯內普的氣!現在有了Evans,我們也不需要求斯內普製作狼毒藥劑了!”西裡斯齜牙咧嘴地表達對斯內普的不滿,“你別擔心,萊姆斯會和我們住在一起,我們現在有了自己的家,就是格裡莫廣場12號。我已經拜託了鄧布利多教授,這個暑假你就能和我們住在一起。”
“真的嗎?!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哈利激動得抱住自己的教父。
“當然。”三位成年巫師相視而笑。
……
Harry很快就在格裡莫廣場安頓下來,而小哈利問過幾次他的身份卻沒得到答案後,又跟赫敏他們天馬行空地猜測一番(羅恩甚至提出Evans會不會是詹姆斯波特的私生子,被赫敏狠批了一頓)毫無結果,便把困惑深深埋在心底,不再追問這個問題了。
兩個時空相同的兩個人,彼此之間存有一種奇怪的感應,其中一點就表現為無條件信任對方,所以除了目前不能明說的身份,Harry並沒有刻意隱瞞任何事情,包括和Snape通話的時候。
在糾結完同性之間原來也可以相愛後,少年救世主對這個男人越來越好奇,他只聽過幾次兩人的交談,甚至沒看見對方的真面目——能夠成為Harry的伴侶,究竟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表現得很瞭解Harry的西裡斯也說不出個具體的來,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教子被搶?),一再強調對方的聲音很難聽,看到對方總有一種面對斯內普時的陰森感,還鬼鬼祟祟地戴著面具,大概不會是個好人。
當聽到哈利說西裡斯這樣形容自己的伴侶時,Harry搖頭無奈地笑道:“他們還真是天生的冤家。”
“那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哈利不依不饒地問。
“他啊,是一個刻薄的老混蛋。”青年說著說著笑出聲來,伸手揉亂哈利的頭髮,“我們的女兒都五歲了。”
“咦?誰生的??”
“呃……”在少年頭上作亂的手僵硬了一會兒,“別問了……”
小哈利眨了眨眼睛,用力甩頭把對方腆著大肚子的形象給甩出腦袋。
“對了哈利,你願意陪我去對角巷買一些東西嗎?”為了防止對方的胡思亂想,Harry不得不用出行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兩人先是到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訂做了幾套衣服,鏡子中的他們顯得更像父子了。“你們長得真像!”摩金夫人讚歎地望著面前的一大一小。
“謝謝。”Harry支付了足夠的金加隆,帶著他的小朋友拐進藥劑店裡,他必須買一些魔藥原材料,戰時他已習慣隨身帶些備用的魔藥,現在也要培養小哈利養成這樣的好習慣——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對方的魔藥成績有慘不忍睹的趨勢。
在得知這些是為自己準備的,少年救世主抱怨道:“我討厭魔藥學。”
“你是討厭斯內普吧?”Harry隨手指了幾種材料,讓店主包起來,一邊習慣性地為自己的伴侶的做法辯解,“你也別放心上,斯內普本身就喜歡針對格蘭芬多,而且他嚴格要求你們也是因為恨鐵不成鋼。”
“他恨我。”少年悶悶的聲音噎住了他的話。
跟Snape相處久了,Harry都快忘了兩人曾經針鋒相對的日子,要說恨,的確,最開始Snape是將對James的恨意轉嫁到了他的身上,他們的關係能緩和也是Snape差點被蛇咬死之後的事了。
“其實他恨的是你的父親……”Harry含糊地呢喃了一句,隨即激將道,“難道你打算放棄魔藥學了?既然他不想讓你好過,那你更應該過得比現在更好,讓他的陰謀無法得逞。別忘了你可是格蘭芬多,不要總是畏首畏尾膽小怕事。”
“但他根本不會好好教我,他只知道扣分挑錯!”
Harry微微一笑:“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哦?想必Evans先生對魔藥學頗有些心得?”陰沉的嗓音自他們身後響起,“當然,我想您起碼是知道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的區別的。”黑袍男人斜了少年救世主一眼,面無表情地嘲諷。
“他們沒有區別,先生。”Harry頭痛地轉過身望著似乎已經聽了他們對話很久的魔藥教授。這不能怪他不夠警惕,實在是他早已習慣了對方的氣息,無論哪個時空,對他而言都熟悉非常——他真的沒想過會在這裡遇到對方的,斯內普不是喜歡往翻倒巷跑的嗎?

生日前夕

“斯內普教授,您要的東西。”店長的聲音打破了尷尬,“其實您不必親自來,我們可以郵寄過去。”
如果不是為了波特家的小崽子,他也不想出門。是的,斯內普並不相信這個所謂的穿越時空的Harry Potter,他就是遷怒怎麼了?他就是看不慣對方頂著老波特的臉,睜著莉莉的眼睛,然後做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用那種似乎能看穿他一切的眼神望著他——事實上,對方知道他所有想要隱藏的秘密,即便戴上再厚的面具,他在對方面前也無所遁形!
“斯內普先生,我們先走一步了。”Harry輕輕點頭,拉著沖斯內普怒目而視的少年救世主走出這間沉悶的店鋪,總算是松了口氣。這個男人帶給他的壓迫感太過強烈,被對方的視線一掃就會本能地想抽.出魔杖直接攻擊。
努力打起精神,Harry決定給自己和Snape買一隻貓頭鷹,有時候雙面鏡不能解決一切。他選了一隻純黑色的隼,取名小夜(Night),雖然體型較小,但速度很快,很適合隱藏。另一邊哈利也買了貓頭鷹準備送給羅恩,畢竟他曾經的寵物老鼠已經被關進阿茲卡班。
對角巷其實不大,但兩人依舊興致勃勃地逛到了晚上,臨走前Harry訂下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我記得明天是你的生日,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明天叫赫敏羅恩他們來做客吧,我可以做一桌大餐!”
“謝謝……”哈利沒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的生日,“那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青年笑眯眯地揉亂少年的頭髮,今晚怎麼說也得慫恿Snape去通宵。
把小哈利送回家,Harry讓小夜捎信給Snape,便在麻瓜餐廳點了一桌燭光晚餐,布下一堆防禦性的咒語。
“有消息表明他們已經找到了伏地魔。”Snape還未坐穩就甩給Harry一打報告,“根據你的記憶,我去裡德爾莊園搜索過,沒有發現任何食死徒,但是那幫心急的蠢貨曾經來過這裡,把裡德爾的老墳給挖了。我奪魂了那個園丁,如果有什麼發現他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嗯,伏地魔出現在那裡應該是世界盃前兩三個星期的事情了,現在還不是時候,當然,他們也有可能會換地方。”Harry隨手翻看報告,讓Snape來做這個還真是大材小用了,可惜鄧布利多並未完全信任他們,現在手頭可用的資源只有他們自己而已,“那群食死徒不可能輕易得到伏地魔的信任,所以這段期間我們不需要太過擔心。”
“不要小看任何人,Potter。”Snape不怎麼贊同地警告,“別忘了就是你不放在眼裡的這幾個小角色打開了時空之門。”
“我知道。”他的性子是改不了了,總會忽略一些小細節,不過Snape正好彌補了這個缺點,Harry漫不經心地繼續說,“掛墜盒我來解決,鄧布利多應該找到了冠冕,金杯在古靈閣暫時不能動——他們越遲知道我們的存在就對我們越有利。岡特老宅你去看過了嗎?我說過不要碰那個戒指。”他直直盯著自己的愛人,儘管他在對方身上看不到任何被詛咒的痕跡。
Snape扯了扯唇,開始專心對付盤子裡的牛排,顯然這個問題已經被他劃到了根本不需要回答的行列中。
明白對方的確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Harry把視線轉向那個小小的禮物盒:“又是福靈劑?你能有點新意麼?”
Snape慢條斯理地擦拭根本沒沾上什麼的嘴角:“Potter,沒人教過你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嗎?”
“我們快一個月沒見面了。”Harry悶悶地抱怨,之前偶爾用雙面鏡通話也大多是為了公事,Snape就是那種工作狂,萬事以工作為重,“我跟那個斯內普相處的時間都比你多。你不知道,今天我們在藥劑店裡碰到他了,他居然用烏頭來諷刺我!你說他可不可惡?”他用力切著牛排,仿佛在切斯內普那張臉,“還有啊,從一開始他就看我不順眼,態度極其惡劣。……”
坐于對面的男人不動聲色地聽著愛人滔滔不絕地在自己面前談論這個時空的自己,微眯起了眼。直到對方終於說得口乾舌燥,才推上一杯酒。
“謝謝。”毫無防備的Harry拿起來一口氣灌下,頓時,濃烈的酒精燒得他整個人通紅通紅的,“好熱……”他愣愣地打了個酒嗝,下一刻直接栽向桌面。
Snape將醉死過去的愛人晾在那裡,繼續不緊不慢地吃著他的晚餐,有七八分飽後,才重新披上斗篷戴上面具,攙扶著這頭獅子幻影移形回蜘蛛尾巷。
“!”剛站穩,就發現他們迎面對上了熟悉的身影,正是居於蜘蛛尾巷的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斯內普。
顯然雙方都沒料到會在這種場合下碰面,魔藥大師用空洞的雙目睨著他們,Snape僵了一秒,偏頭感覺臉上面具的存在,隨即下意識地摟緊Harry的腰。沉睡的獅子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脖子,咂巴著嘴呢喃了聲夢話:“Sev……”
青年含糊的聲音在寂靜的蜘蛛尾巷裡份外清晰。
而後,Snape淡定地拖著他的愛人從魔藥大師身旁走過。幽長的小巷很快又只剩下一條孤單的黑色人影。
夜風帶起一片雞皮疙瘩,魔藥大師搖搖頭,大步走向他的住所。他記得很清楚,過了午夜12點,就是7月的最後一天……那個預言……莉莉的死亡……如果莉莉不嫁給老波特,如果哈利波特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他便不會背負上這樣的罪孽……
不,他這是怎麼了?以此來逃避自己所犯下的錯誤麼?
斯內普把手伸向擺在櫃子上的酒瓶,在半空頓了頓,最終還是緊緊握住了它。
辛辣的液體從口腔一直燒到胃裡,大腦開始變得混沌,他想到死去的莉莉,想到少年救世主那憎惡的眼神,想到那個未來的Harry Potter,想到冥想盆裡的記憶,想到納吉尼咬死自己的畫面,想到那位元普林斯攙扶著Potter——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他譏笑著,又想到那聲揮之不去的“Sev”……Sev?Sev……Severus……
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朦朧中似乎聽見有人在呼喚他,他看到一對翡翠綠的眼睛,漂亮的綠色,比莉莉的還要漂亮。那具溫暖的軀體貼了上來,耳畔是同一頻率的心跳,急促的,熱烈的,他緊緊地抱住對方,仿佛被火焰包裹,身體好像要燃燒起來。他瘋狂地佔有、索取,發洩最原始的欲望……他抱著誰?誰抱著他?那雙綠色的眼睛越來越模糊,連同他的意識,一起墮落……
……
第二天一大早,在德斯禮家養成的生物鐘就叫醒了哈利,他扶著有些疲乏的身體,心虛地望瞭望四周,確定沒有人能看到自己後,馬上去換了條乾淨的褲子。自從青春期到來,他經常會做這樣的夢,可是今天這個夢有點不太正常,因為物件是一個男人,強勢的男人,甚至……大概……夢中是他主動去勾.引的……
都怪Evans!如果不是對方告訴自己兩個男人也可以相愛,他怎麼會做這種夢?!哈利鬱悶地嘟囔著,但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立刻拋掉這些不好的情緒,正常的青春期而已,他這樣安慰自己。
哈利一邊洗漱一邊在心裡默默計算著接下來的行程,吃過早餐,羅恩赫敏會來格裡莫廣場做客,小天狼星說要帶他們去麻瓜遊樂園玩,Evans說要給他們做一頓大餐……對了,Evans呢?昨天訂的大蛋糕不知何時被擺到了餐桌的正中間,可是對方並不在屋子裡,對方昨晚走後就沒再露過面,難道是一夜未歸?
他探頭從二樓的窗戶往下望,正巧看到了剛到達門口的Harry,正和那個黑衣斗篷人說笑著什麼。他打開窗戶想打聲招呼,卻見青年拿下男人臉上的面具,拽著男人的衣領親了上去!
呃?哈利驀地睜大了眼,那是什麼?!——誰?斯內普?!——不可能!開玩笑!?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之時,男人卻已戴回面具。哦……果然是幻覺……沒錯,就是幻覺!他唰地拉上窗簾,狠狠掐了把自己發燙的臉頰,溜進廚房。
“下次不准灌我酒!我完全不記得昨天發生什麼了。”除了早上渾身酸痛的後遺症,“喂,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你在看什麼?”Harry順著Snape的目光看向二樓,只見隨風飄動的窗簾。
男人收回視線,答非所問:“昨天的你很熱情。”
“……滾!”

遊樂園驚魂

Harry並沒有和他們同行,在另一個時空經常帶著女兒逛遊樂園的他早就對此失去了興趣,更何況他還答應他們做一桌大餐。所以最後出門遊玩的只有哈利、赫敏、羅恩以及西裡斯、盧平五人。
這群巫師組成的觀光客中,兩位成年巫師其實起不到什麼作用,十多年的監獄生涯讓西裡斯對一切事物都很陌生,盧平作為狼人,一直是深居簡出的,這種遊樂園還真沒去過。所以大家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麻瓜出身的赫敏了。
對麻瓜世界充滿好奇大概是韋斯萊家族的遺傳了,在羅恩的強烈要求下,大家放棄了乘騎士公交,而是選擇擠地鐵、公車、計程車……他們把能試的交通工具都試了遍,折騰得滿頭大汗終於到達目的地。
一群人嘰嘰喳喳地四處亂跑,過山車、海盜船、跳樓機、鬼屋……什麼刺激就玩什麼,本身並不好動的赫敏被嚇得心臟時起時伏,臉色蒼白,不過女王性子的她卻不願在兩個興致不減的同伴面前示弱,最後還是盧平體貼地提出休息一下。
“太好玩了!可惜Evans沒有來。”這是哈利第一次到大型遊樂園,他大口大口地喝著飲料,愜意地抹了抹嘴。
“哈利,你不覺得你們長得太像了嗎?”以前通信時還沒有多少感覺,今天一見面,赫敏差點以為哈利喝下了增齡劑,之前的困惑又一股腦冒了出來。
“說好不再聊這個的。”哈利揮揮手,反正也得不到答案。
“我就說會不會是你媽媽當初生了一對雙胞胎,然後把其中一個送走了,現在人家喝下增齡劑回來了?”羅恩有時候比女生還八卦。
“哈哈,怎麼可能?我可以作證,莉莉當時只生了哈利!”買霜淇淋回來的西裡斯笑著插嘴,給三位少年一人一個,“再說了他的實力可不是你們能比得上的,要知道他打敗過伏……唔……”盧平錘了他一拳,“總之,哈利長大後一定也能變得那麼強!”西裡斯得意洋洋,就好像真的看到那一天似的。
少年們面面相覷。打敗過?打敗過什麼?赫敏敏銳地抓住了他說漏嘴的地方,但是看著西裡斯立馬向盧平賠罪的樣子,顯然從對方那裡是暫時問不出什麼來了,不過可以肯定,他們兩人都知道Evans的身份。這個Evans,完全就是憑空冒出來的啊……赫敏體內為數不少的拉文克勞因數開始蠢蠢欲動。
哈利迅速解決了手中的霜淇淋,提議道:“接下來我們去鏡子迷宮吧!”他為了今天特地研究了整個遊樂園好玩的項目。大家自然不會反駁他的話,再次風風火火地沖向目標。
鏡子迷宮是在封閉的室內,從室外炎熱的夏季走進來,驟降的溫度讓哈利不由打了個寒顫。
“我們來比比看誰先走出去怎麼樣?”好不容易有一個不需要玩心跳的專案,赫敏決定挽回自己的形象,憑她的記憶力,一定能率先走出迷宮!
不服輸的小獅子們立刻接受了挑戰。“唉?”盧平皺眉剛抬起手,西裡斯已經扯著他鑽進一個入口,望著鏡子中倒映的景象,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忽視了那一絲莫名出現的不安。
這裡四處豎著一面面冷冰冰的鏡子,哈利用手摸著鏡面向前走,他看到數個自己的影像到處晃,都有些眼花了,他必須避免自己暈頭轉向地撞到鏡子,反正他不指望快過赫敏的。
越是深入,能遇到的遊客越少,他默數著時間,發現自己有幾分鐘沒碰到其他人了,難道是他走錯了路?四周安靜得可怕,哈利試探著喊了一句:“喂,有人嗎?”除了些許細小的回聲,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有些不對勁,額頭一抽一抽地痛,他伸手本能地揉了揉傷疤,忽然又僵住了,對,就是傷疤!傷疤在痛?!一股寒意自腳底竄上心頭,只有在面對伏地魔時他的傷疤才會痛,難道伏地魔在這裡?!不,這怎麼可能!四面八方都是鏡子,鏡子裡是自己狼狽的模樣,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疼痛越來越強烈了。
頭頂上的白熾燈閃爍了兩下,“啪”地一聲突然熄滅,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哈利條件反射地拔.出隨身攜帶的魔杖,直接螢光閃爍,他早已忘了未成年巫師在校外不得使用魔法的規定。
他屏住呼吸,握著點亮的魔杖原地轉了一圈,鏡子中無數個他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杖尖泛著幽藍的光斑,如同黑夜中詭異的眼睛,大大小小,遠遠近近,遍及周身的每個角落,仿佛在那些照不到的陰影裡,有無數敵人窺視著自己。
一口氣泄盡,哈利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他感覺後頸的毛髮都豎起來了,傷疤的痛楚騷擾著他,身體因緊繃到極點而本能地發抖,他咬緊牙關避免上下牙頻率過快的碰撞,努力瞪大眼睛,入目的卻只是鏡子反射出的點點幽光。
伏地魔不可能在這裡!然而伴隨著刺耳的破空聲,他猛地看見了數道紅芒一閃而過!他條件反射地趴下,“砰!”身後的鏡子被擊成碎片,鋒利的玻璃在他赤.裸的胳膊上劃出了長長的血痕。
“誰在那裡?!”好像要為自己壯膽一般,哈利啞著嗓子大吼,魔杖機械地對準黑暗,“Expelliarmus!(除你武器)”“砰!”回應他的卻是另一面被擊碎的鏡子!
“哈利……波特……哈利……波特……”陰冷尖銳的聲音仿若一隻枯瘦猙獰的手,一點點撰緊他的心臟,一點點捏碎他的理智……
“啊啊啊啊——!”
“砰砰砰!”暴亂的魔力形成恐怖的龍卷,瞬間將四周的鏡子攪成碎片!
與此同時,格裡莫廣場12號,Harry Potter雙手撐住洗手台,手臂上青筋暴起,一道清晰可見的傷口正往外滲著血。“怎麼回事?”他緊蹙眉頭,不安地眺望窗外,“哈利……”
“波特?!”向來謹慎的Snape早已給少年救世主的魔杖下了咒語,當他發現對方使用魔法時,立刻迅速趕往事發現場。
鏡子迷宮外,西裡斯等人等得很是著急,所有人都出來了,就剩下哈利……忽而他們聽到管理員的驚呼聲,這片區域竟然停電了!鏡子迷宮屬於密封的室內,裡面頓時一片漆黑,陸陸續續有遊客尖叫著沖出迷宮,但仍然不見哈利。
“不行,我得去找他!”西裡斯急得團團轉,一頭就想往迷宮裡沖,卻被幾個保安攔下,“放開!我的教子在裡面!”一旁的盧平死死按住西裡斯想要去拔魔杖的手,卻沒注意羅恩赫敏趁著混亂偷偷溜進了迷宮。
“到底出什麼事了?哈利在哪裡?”赫敏拿出應急用的手電筒,兩人手把手與一些倉皇而逃的遊客擦肩而過,十分熟悉同伴的他們能感覺到哈利的魔力波動,而且越來越強烈。
“哢嚓”隨著魔壓的增強,鏡面爬滿了龜裂的痕跡,並且越來越密集,直到玻璃嘩啦啦碎了一地。“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提比賽,哈利根本不會出事!”赫敏急得快哭了。
“這不能怪你!”羅恩的手心裡都是冷汗,卻更緊地握住赫敏的手,哈利不知所蹤,他們兩個不能再分開了。
“誰?!”驀地,前方傳來一聲低沉的警告。
兩個少年全身一抖,下意識地開口:“哈利?!”他們轉過一面幾乎快坍塌的牆,就見身著被撕開數個口子的黑袍的男人半跪在地,懷中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年,蘊含著恐怖力量的魔杖直指他們,似乎只要他們再上前一步,就會被擊飛出去。
“哈利!”“斯……內普?”
男人皺起眉,慢慢壓低魔杖,擰起救世主隨手推到羅恩身上:“帶他離開。”
“斯內普教授?”赫敏不解地抬頭,羅恩正手忙腳亂地撐著哈利。
拇指摩挲著魔杖,Snape考慮半晌後決定放棄一忘皆空,讓他們誤會去吧:“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出現過。”黑袍一揚,他直接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留下兩個小巫師大眼瞪小眼,緊接著,西裡斯就沖進來了,同行的還有魔法部的人。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不知道未成年人禁止在校外使用魔法嗎?!”一身粉紅色服飾的女人尖聲斥責,“你們知道這次波及了多少麻瓜嗎?處理起來有多麼麻煩?!你們將被逐出霍格華茲魔法學院!魔法部要毀掉你們的魔杖!”
就在這混亂的當頭,空氣裡響起清脆的爆破聲,阿不思鄧布利多出現了,他看著女人扭曲的面孔,很快理出了思緒:“等等,烏姆裡奇女士,我想這應該只是小巫師的一場魔力暴亂,我相信他們並不是故意違背法律,而且,哈利現在需要治療。”校長示意緊跟著他的魔藥教授上前檢查哈利。
羅恩目瞪口呆地指著穿戴嚴謹的教授,“怎麼可能……”剛才對方明明破破爛爛地消失在那裡啊!
“斯內普……教授?”赫敏也狐疑了。

徵兆

當哈利清醒時,人已經被安置在格裡莫廣場,床邊圍著幾張擔憂的面孔。
“哈利,你感覺怎麼樣?”西裡斯緊張地拿起床頭的魔藥,“來,把這個喝了。”他打開瓶蓋,嗆人的味道迎面撲來,他厭惡地齜了齜牙,縮回手,“算了,咱們不喝這個……”
“西弗勒斯說過必須喝,否則後果自負。”盧平接過魔藥瓶,重新遞到哈利面前。
“可是我不相信他!”西裡斯望著自己的教子因為某些詭異的味道皺起小臉,卻沒有再去阻止。
哈利的腦袋還暈暈沉沉的,不過這劑苦藥下去他倒是清醒不少。重新戴上眼鏡,他看清了羅恩疲憊的臉,赫敏紅紅的眼眶。沒有精力應和教父對斯內普的批判,哈利咂巴了下苦澀的嘴:“現在什麼時候了?”
“你已經昏迷六個小時了,哈利,你還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嗎?”赫敏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
“是啊夥計,你在裡面遇到了什麼?”羅恩單刀直入地問。
額上仿佛還留有傷疤灼燒的感覺,哈利臉色難看地去揉額頭:“我不記得……好像是有人攻擊我……然後……我聽到伏地魔的聲音……”西裡斯與盧平對視一眼,倒吸了一口涼氣,羅恩忍不住縮起脖子,“那時候,頭都快裂了……”哈利努力回憶著當時的場景,雙目逐漸失去焦距,“我以為自己快死了,卻有人抱住我……”仿佛回想得很艱難,他用十指扯著頭髮,“黑色的。”他肯定地說,然後嗅了嗅鼻子,似乎還能聞到對方身上那種獨特的味道。
“是……啊!”羅恩剛開口,就被赫敏狠狠掐了一把——你幹什麼?
女巫白了他一眼——斯內普教授說不準說出去!
盧平拉下哈利還在折騰自己頭髮的手:“別想了,有人救你是好事,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過兩天魔法部可能還會來找你。”說著又轉向另兩個眉來眼去的小巫師,“還有你們,都去休息!”
哈利順從地躺回床,陷入自我情緒很久的西裡斯這才回過神:“對了,哈利,生日快樂。禮物你可以明天拆。”其他三人紛紛恍然地送上祝福。
“謝謝。”他有些虛弱地笑笑,看著盧平趕走羅恩赫敏,眼睛瞟向門口,他還是沒等到那個人,眼見兩位成年巫師也要離開,他抓住盧平的衣角,“還有Evans呢?”
盧平眨著眼睛,半真半假地回答:“因為我們浪費了一桌大餐,他生氣了——明天你得吃下雙份的。好了,先睡吧。”捏捏哈利因體力流失而過於白皙的臉,他拖著明顯神遊天外的西裡斯走出少年的臥室。
“Harry!你不是說世界盃之前不會出事的麼?”一眼發現從壁爐裡飛路來的Harry,西裡斯大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這是我的失誤,我沒有料到他們那麼猴急,現在就採取行動。”剛和Snape碰過頭的Harry直截了當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而且這次行動變相暴露了Snape的存在,不用猜,以後食死徒肯定會更加謹慎,想得到有用的消息就更難了,“世界盃之前哈利就呆在家裡好好養傷吧。”
“但是我認為,回到霍格華茲前哈利最好是不要出門。”盧平聽出了他的話外音。
經他一提醒,西裡斯也反應過來:“你是說哈利必須參加世界盃?為什麼?那不是很危險嗎?”不得不承認,只要事關教子的安危,神經大條的西裡斯也能變得敏銳。
“現在敵暗我明,我們必須把他們逼出來。”Harry無奈地對上盧平懷疑的目光,再次伸出手臂,露出那條他刻意沒有消除的傷口,和哈利的一模一樣,“你們不需要擔心,我不會對哈利不利,因為,他死,我也會死。”
……
早上,哈利猛地從夢中驚醒,冷汗打濕了他的睡衣,仿佛有個烙紅的鐵塊印在他的額頭,隨著心臟的頻率一陣陣灼燒、鈍痛,直到麻木。他做了個噩夢,醒來後卻什麼都記不清楚,也不想再去回憶。
看了眼已經大亮的天,哈利抓起床頭的眼鏡,搖搖晃晃地走下床,光.裸的腳板接觸地面,帶來絲絲寒意。他搓了搓汗毛直立的雙臂,梳洗一番,傷疤也不是那麼痛了,總算打起精神來。
他走進大廳,發現壁爐旁堆著很多禮物。捧著一杯牛奶的赫敏正端坐在沙發裡翻看書本:“哈利,早啊。”
“赫敏,不早了。羅恩呢?”哈利上前查看他的禮物,不願讓噩夢影響自己一整天的心情,“對了,昨天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還在睡吧……”女巫嘀咕了一句什麼,也湊了過來,看看四下無人,就把經過複述了一遍。當哈利得知是斯內普救了他,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真的,當時地上都是玻璃,斯內普教授身上的袍子都被割裂了,很可能是在保護你的時候……他不讓我們告訴任何人,所以你也要保密哦,如果你不想承受他的怒火的話。”赫敏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對方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詭異情景,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不是麼?
哈利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斯內普怎麼會出現在那裡?又怎麼會去救他?那個獨特的味道,該不會是魔藥吧……忽然,他從禮物堆裡翻出了一個墨綠色的小禮盒,卻沒有任何署名:“這是誰送的?”拋開斯內普不談,這多出的禮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難不成是Evans?對方不是說過要用大餐作禮物的麼?
他好奇地拆開盒子,裡面裝著一個魔藥瓶,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裡面裝著無色透明的液體,咋看之下像個空瓶子。“什麼啊?”哈利隨手把魔藥遞給素有萬事通之稱的赫敏。可是赫敏翻來覆去研究了半天,也沒有得到答案。
“那是矯正視力的魔藥。”
哈利聞聲望去:“Evans?”青年身旁還站著一位黑衣斗篷人,顯然就是對方天天掛在嘴邊的愛人。
“哈利,赫敏,你們起得還不算晚啊。”Harry略帶調侃地擠擠眼,“那瓶魔藥可以矯正視力,能釀造出這種藥劑的一定是位魔藥大師。”他不著痕跡地瞟了眼Snape。
哈利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魔藥教授斯內普,畢竟他們才剛剛結束那個話題。這回他也顧不得形象了,吃驚地張大了嘴,斯內普救他就算了,怎麼還會送生日禮物給他?然後在Harry的催促下滿臉糾結地喝下這瓶“禮物”。慢慢的,他感覺眼睛有些發癢,接著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暈眩襲來,他身體一歪差點一頭栽倒。
“看樣子效果不錯。”Harry上前摘下少年的眼鏡,那雙泛著水汽的綠眼睛看上去可憐兮兮的,“怎麼樣?能看清我麼?”
少年揉去眼中的水汽,高興地點頭,東張西望:“真的!很清楚!”
“那就好。”Harry笑盈盈地拉過Snape的胳膊,“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伴侶,普林斯先生。”
這可以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了,哈利與赫敏拘謹地望著看上去有些陰冷的高大男人,其壓迫感不下於最恐怖的魔藥教授:“普林斯先生,您好。”Snape只是幾不可覺地點了下頭,使得兩個小巫師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不知所措地看向Harry。
Harry撇撇嘴:“他對誰都這樣,你們就當他啞巴好了……啊!”話音未落,他如同一隻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捂著屁股往後一躍,警惕地盯著男人,“你幹什麼?說好了不准再掐我的屁股!”
少年們:“……”
“喂!”見男人沒反應,Harry瞪起眼,“你們知道他為什麼要戴面具嗎?因為他長得很醜!”說完他立刻跳離原地,一道危險的光束幾乎是貼著他的腳尖沒入地面,“靠,你來真的?!”Harry大驚,再次後退一步擋住了第二道,並手腳麻利地反擊回去。
兩人身體晃動間便已交手數個來回,刹那,一連串炫目光芒你來我往,眼花繚亂,交織成一張大網,卻又如長了眼睛一般,避開了鄰近傢俱,甚至還能發現帶弧度的魔法!——這是怎樣的控制力啊!如果不是咒語擊中地面時發出了輕響濺起火星,恐怕會有人會把它當作一場華麗的表演。
救世主的目光追隨著場中的人影,眼前越來越亮,太厲害了!他們究竟是怎麼辦到的?!赫敏滿頭霧水:“哈利,他們真的是戀人麼?”
“當然。”回答她的卻是Harry,這場決鬥就如它的開始一樣結束得相當突然。Harry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髮,握著二手魔杖對坑坑窪窪的地板熟練地甩出恢復如初,而Snape還是靜靜立於原地,好像他一直沒有動彈過。Harry抓起愛人的手與自己的並排:“看到沒有,這是我們的結婚戒指。”
少年救世主的興趣並不在此,他此時興奮得臉都漲紅了:“Evans,你能教我嗎?我想要變強!”昨天的經歷使他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尤其是傷疤莫名開始痛楚,一種野獸般的直覺告訴他危險正在逼近。如果當時他也有這樣的身手,又怎麼會被動到魔力暴亂?
“當然可以,不過,你應該有更好的老師。”其實Harry打從一開始就想等霍格華茲開學,讓鄧布利多把救世主扔給魔藥教授適當調.教調.教,順便培養他們的感情。
知道愛人在打什麼主意的Snape鄙夷地冷哼一聲,波特小崽子這種情況下想討到魔藥教授的歡心,根本不可能!

開端

直到魁地奇世界盃前,哈利的活動範圍一直被限制在格裡莫廣場。赫敏和羅恩第二天吃完Evans做的大餐就離開了,他們約好世界盃前一天到陋居集合。
哈利本想趁這幾天向Evans學幾手,但對方最近不知在忙些什麼,經常夜不歸宿,根本找不到人,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向西裡斯、盧平請教。這也讓他見識了一把西裡斯跳脫的個性,比之韋斯萊雙胞胎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根本分不清對方什麼時候在教你,什麼時候又是耍你,看來最靠譜的老師只有盧平了……
除此以外,哈利還有一個煩惱,那就是越來越頻繁的噩夢。遊樂園歸來後,他時常會從噩夢中驚醒,緊隨著的是閃電傷疤的疼痛,可是他完全記不清夢裡的內容,他猜測必定和伏地魔有關。伏地魔到底想幹什麼?
西裡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居然把問題歸結到斯內普給哈利的魔藥上:“哈利!一定是斯內普的問題!你想想,你開始頭痛就是在喝了他的魔藥之後!”
“西裡斯,哈利的傷疤開始痛是在遊樂園。而且,是鄧布利多校長讓他治療哈利的。”盧平說了句公道話。
“鄧布利多一定是被他蒙蔽了!你還記得嗎?斯內普是食死徒!”
起初還以為自己的教父在強詞奪理的哈利聞言一驚:“你說什麼?斯內普是食死徒?”
“但他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食死徒,當時鄧布利多親自替他做擔保,西弗勒斯一直在為我們這一方提供食死徒的情報。”盧平搶在西裡斯前面解釋。
“你為什麼總是替斯內普說話!?”惱怒的西裡斯惡狠狠地瞪著好友,開始大聲數落斯內普的不是。
哈利卻沒有聽進去,他想到遊樂園裡是斯內普救了自己——以魔藥教授那種性子,怎麼會去遊樂園?而且正巧救了自己?他感覺思路越來越清晰。是的,除了巧合,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對方一直隱藏在暗處貼身保護(如果不是對方才救過他一命,他一定換成監視這個單詞)他,想想三年級快結束時斯內普跟蹤他們進了尖叫棚屋,所以這一點不能忽視。
第二,伏地魔的確在附近,而曾經是食死徒的斯內普回到了他的主人身邊,結合鄧布利多說過斯內普為他們提供情報,那對方顯然就是間諜了,所以哈利一出事斯內普才能在緊要關頭出現。哈利靈光一閃,就將所有事情聯繫起來了——那瓶矯正視力的魔藥,為什麼斯內普去年不送他,偏偏今年送?難不成是對方知道伏地魔很快就要做些什麼,所以從側面提高他的自保能力?
可是,斯內普保護他的目的是什麼?對方明明是憎恨他的啊,難道僅僅因為鄧布利多的魅力大到能讓人為了顧全大局暫時拋卻個人私怨?其實,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鄧布利多要求他去保護德拉科瑪律福的話……不,這絕對不可能!哈利狠狠哆嗦了一把。
大概也是不敢肯定自己的結論,在盧平的勸說下,西裡斯放棄了當面指責斯內普,只在暗地裡罵罵咧咧,而哈利再也不敢和他談傷疤的事情了。
等到哈利某一天終於逮到Evans,把他的猜想一股腦告訴對方後,青年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髮,不置可否:“斯內普為什麼那麼恨你,其實你可以去你的教父那裡套套話,問問他跟你父親年輕時都做過些什麼,他們是同一屆的學生。”
哈利若有所思,看來仇恨是從父輩累積起來的……明白這點後他開始生悶氣,他又不是他父親,斯內普怎麼可以把仇恨轉移到無辜的人身上?果然斯萊特林是最不可理喻的!
世界盃前的日子就這麼飛逝了,當哈利應邀去陋居做客時,這邊Harry和Snape也在為他們將盡一個月的成果做最後的收網工作——那群穿越時空的食死徒正緊鑼密鼓地謀劃在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世界盃上時劫獄,放出被關在阿茲卡班的幾位高層。而Harry他們便打算來個將計就計。
“這是我們第一次跟鄧布利多合作,只有成功,才有可能取得他的近一步信任。”即使他們算好了每一步,Harry的心裡依然隱隱不安,“你說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小哈利那邊會不會出事?”
“伏地魔最迫切的就是尋回他以前所信任的部下,這群不知從哪來的穿越者是最好的利用品。”Snape僅僅重複了一遍現實,接著拖長語調,“看來分院帽需要重新考慮它得出的結論了,Potter。”仿佛為了確定眼前這個猶豫不決的傢伙是不是其他人複方湯劑頂替了他的愛人,Snape伸手向Harry身後探去,但已經養成條件反射的青年立刻握住他的手腕。
“不准捏我屁股!”Harry高聲抗議,卻忽視了對方的另一條胳膊,待他的嘴撞上對方堅硬的肩膀時,身體已經被牢牢禁錮在男人懷裡。男人的大掌覆上了他的臀部,微微施壓按向自己,使得兩人的下半.身在這種小弧度的撞擊中帶出了些許反應。
“嗚……”Harry隔著薄薄的布料咬住Snape的肩膀,感受著那不大不小的力道產生的摩擦,越來越燥熱。
“我以為你喜歡這樣……”男人磁性的聲音伴隨灼熱的呼吸熏紅了青年的耳朵,任由這頭獅子含著自己的肩膀磨牙。
“到床上去。”Harry自覺地抬起一條腿纏上他的,什麼不安、什麼猶豫,都已經無足輕重了,床,才是這一刻他們最需要的。
……
魁地奇世界盃正在英國如火如荼地舉行,陰森的阿茲卡班卻沒有染上一點歡快的氣氛。
隱蔽在某個角落的Harry把玩著魔杖,思緒飛到遙遠的世界盃賽場,比賽應該結束了吧?正如他們所預料的,魔法部的官員們幾乎都去趕赴這場盛宴了,誰還會惦記著這個死氣沉沉的監獄?除了鳳凰社的幾位成員以及他們,阿茲卡班再也找不到除囚犯以外的生氣。
“你還惦記著那場可笑的比賽?”Snape微斂起不帶情緒的雙目。
“它並不可笑!”Harry下意識地反駁,隨即發覺自己被對方帶跑了思路,白了對方一眼,“我是在想小哈利。”雖然他經歷過的那次只是有驚無險,不過這個時空的未來早就悄然改變了,不是嗎?
“哼,大難不死的救世主即便想找死也沒那麼容易,用不著你瞎操心。”Snape凝視著自己手中的魔杖,“你把那位魔藥大師打發過去還不夠?難道需要我親自保護你家小崽子你才肯認清楚重點?”忽然,他面無表情地抬頭,魔杖指向黑暗,“Potter,你該重視的目標出現了。”
一聲警報般刺耳的尖嘯刺激著耳膜,原本昏暗的火光瞬間大亮,照清了幾個戴著面具的黑衣人。與此同時,等候多時的巫師們一躍而出:“Stupefy!(昏昏倒地)”數道咒語被一層突然出現的光罩擋住了。
縱使Harry惡補過穿越時空的那群食死徒的資料,他還是無法直接從身材上分辨出黑衣人各自的身份,畢竟他們在戰爭上只能算是小角色,真正的中高層人物早在戰後就被處死了。這也是Harry一直想不明白的,為什麼這些不入流的小角色有能力打開時空之門?
被包圍的黑衣人們緊張地背靠一起,龜縮在光罩裡,Harry甚至發現有人握著魔杖的手在發抖,這也太弱了,眾人給他們準備的很多“節目”都沒有機會上演。鄧布利多揮手止住下一波攻擊,也不著急,眯起眼仔細打量這個光罩,雙方一時僵持起來。
“嘩啦!”鐵鍊劃過地面的聲音打破凝滯的空氣,Harry的瞳孔猛然一縮,魔杖下意識對準的卻是被封得嚴嚴實實的牢房——那裡面關著的是貝拉特裡克斯,這個瘋女人就算被限制了行動,帶給他的威脅感仍舊比眼前這群食死徒要大得多。
“嘻嘻……”女人的笑聲自牢房中飄出,Harry汗毛乍起,似乎有一股陰冷的氣息死死纏住了他的靈魂。
“Harry?!”Snape一把抓住他的右腕,聲音莫名急促,“你的手!”
什麼?Harry恍惚地垂眼,但見他的小臂上,一道血痕正從手腕往下拉,好像有一柄無形的匕首割開了他的肌肉,鮮血迅速溢滿傷口,血珠順著兩旁滑落。此時,他的神經終於後知後覺地向大腦傳達了劇痛。
“啪嗒”魔杖無力地跌落,Harry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只能倚靠著Snape才不至於倒下。“……父親的骨,仇敵的血……”他的臉色變得慘白,用力拽緊了拳,鮮血湧得更快,“是哈利……伏地魔要復活了!”
在場的眾人齊齊僵直了身體。

復蘇的黑暗

哈利眼睜睜看著巨大的缸鍋中升騰起黑霧,逐漸凝實,一張泛青的臉出現在他面前,扁平的沒有鼻子,甚至找不到一根毛發,那雙腥紅的眼盯著你時,就好像被恐怖的毒蛇鎖定——這根本不能算是人類了!
哈利恐懼地瞠著眼,手臂、閃電傷疤、還有身體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疼痛。
這是一個真實的噩夢,閃耀的世界盃剛結束,他們卻在夜半之時被叫醒,一群食死徒襲擊了營地,大家驚恐地逃往樹林,他和夥伴們走散了,然後他發現吐著蛇的骷髏頭標記自不遠處升上天空,他跑過去,就看到有人握著他的魔杖——是的,那是他不知何時丟失的魔杖——擊倒了他……
當他醒來,已經被囚禁在一片墳地裡,眼睜睜看著那人割破他的手臂,父親的骨、僕人的肉、仇敵的血——復活,伏地魔就在這一刻復活了!他絕望地想把它當作一場噩夢,然而全身上下的疼痛、被禁錮的窒息感,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這是現實,伏地魔真的復活了!
“小巴蒂,你做得很好。”伏地魔對著身旁的僕人揮動魔杖。
“這是我的榮幸,我的主人。”看起來瘦骨如柴的男人虔誠地親吻主人的袍角,聲音激動得顫抖,他的主人竟親自為他裝上了新的手臂!
伏地魔並沒有理會哈利,而是把杖尖抵住了小巴蒂的另一條胳膊,哈利艱難地看到上面有一個鮮紅的蠕動著的紋身,和他在樹林裡看到的一模一樣。緊接著,強烈的灼燒感襲上額頭,哈利咬緊牙關,望著那個標記再次升上天空。
伏地魔勾出冷酷的笑容,直起身轉向哈利,那對裂開的瞳仁直視著少年:“哈利波特……脆弱的……活下來的男孩。”又長又白的手指撚起哈利的魔杖,哈利緊張地以為對方會折斷它,“你還不夠格,波特。”伏地魔不屑地丟掉了這根兄弟魔杖,真的沒有將救世主放在眼裡,“我的對手不是你……”對方好像透過他看到了什麼人。一瞬間,哈利的腦海中閃過Evans的面孔。
“喔,是的,Harry Potter。”那張乾裂的嘴緩慢開合著。即便是同一個名字,哈利卻直覺地認為對方喊的不是自己。“快看,他們來了,波特。”伏地魔的話音剛落,一些影影綽綽的紫杉樹後就出現了一群食死徒,身披斗篷、戴著面具,他們走出來,像卑劣的奴隸一般跪倒在地。
“在我們開始之前,應該先歡迎一位客人,”黑魔王依然注視著墳地的邊緣,沒有給他的舊部下們哪怕一眼,“我曾經、忠實的僕人。”他嘲諷地拉長聲音,卻輕飄飄地令人毛骨悚然,“西弗勒斯。”
哈利猛地瞪大眼,什麼?斯內普?!他沒有疑惑多久,就見魔藥教授的身影映入眼簾,表情空白,眼中更是看不見任何情緒地……望著他。是的,斯內普的視線一直鎖定在他身上,目不斜視,仿佛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哈利感到心臟莫名地躁動,斯內普為什麼要出來?這種情況下他們逃得掉嗎?還是說馬上就會有人……
小巴蒂立刻舉起魔杖。“不不,我們應該聽聽他想說什麼。”伏地魔拔高聲調,“是不是?我親愛的魔藥大師。”哈利的傷疤又開始疼痛,儘管伏地魔不曾表現出什麼,他卻知道對方發怒了,可是斯內普並未做出任何回應,目光沒有一點偏轉。
場中一片靜默,伏地魔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冷,跪了一地的食死徒們不安地騷動起來,靠得近的那些瑟瑟發抖,用眼角餘光頻頻瞄著斯內普,快點說些什麼,隨便什麼都好!
斯內普終於開口,低沉的略帶沙啞的聲音清晰地回蕩:“我要哈利•波特。”他說,語調沒有一絲起伏,“把他給我。”
幾乎所有人都在為這強勢的命令目瞪口呆時,毫無徵兆地,一道魔法擊中了禁錮著哈利的石鐮,哈利滾落地面,不由自主地伸手抓回自己的魔杖,緊接著一陣劇痛在他的腦袋裡炸開,除了蜷起身體,他什麼也做不了了。
“Crucio!(鑽心剜骨)”伏地魔的聲音又尖又冷。
他能聽見混亂的腳步聲,然後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條件反射地掙扎,卻再次被禁錮,隨即,似乎有什麼東西勾住了他的肚臍眼,身體被迫離開地面——他很熟悉,是門鑰匙!強烈的風在耳邊呼嘯,他靠著一個僵硬的胸膛,之前那種受到控制的不踏實感悄無聲息地消散……
兩條人影憑空出現在校長室。
斯內普感覺糟透了,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將那兩句話說出口的,就像一個愚蠢的格蘭芬多,說話不經大腦,僅憑著野獸的本能。他承認自己懼怕黑魔王,他沒有顫抖,是因為他全身都僵硬了。魔藥教授自嘲地冷笑。但結果他還是把救世主從黑魔王手中奪了回來。麻木地掏出魔藥,斯內普粗魯地捏開少年的牙關,一瓶接一瓶給對方灌下。此時,鄧布利多一行終於趕到。
聽著救世主斷斷續續地描述事情經過,斯內普疲憊地倚著牆閉上眼睛,左臂的黑魔標記侵蝕著他的靈魂,灼熱而疼痛。
“他復活了。”鄧布利多盯著哈利小臂上的傷痕。
“對不起,鄧布利多教授,我無法阻止……”哈利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的迷茫,不由得看向Evans,那位青年卻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他的愛人摟著他。有那麼一刹那,哈利羡慕對方能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自己呢?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還有斯內普。心底有聲音這麼說。哈利眉頭一皺,不,斯內普只是因為鄧布利多的要求……‘我要哈利•波特。把他給我。’耳邊仿佛又響起魔藥教授的聲音。該死的!說得好像他是一件物品!該死的!他不需要一個恨他的人來保護他!
發現教子變幻莫測的臉,西裡斯心疼地壓著他去休息,盧平自然跟著離開,鄧布利多囑咐畫像去通知韋斯萊等人後,轉向Harry:“Harry,你還好吧?”
剛剛還把全身重量都壓在愛人身上的青年幾乎是下一秒就站直身體,雙目銳利如常:“嗯,看來我們之前太過依賴於記憶了。利用我們對未來走向的瞭解將我們的注意力轉移到阿茲卡班,從容地通過世界盃的混亂帶走哈利復活伏地魔——我不覺得那群食死徒有這樣的計謀,而以伏地魔多疑的性子,他不會想到要在這種情況下復活,也就是說,他們身後必定有什麼人在出謀劃策,並且得到了伏地魔的信任。”
鄧布利多沉吟了片刻:“這一點就今天抓到的食死徒可能無法給我們解答。”
“還有一點我覺得奇怪,為什麼身為不同時空的我們,精神上有連結就算了,他受傷時我也會受傷?按理說,我們並不存在任何因果關係。”
“或許,這是時空的自我保護機制。”鄧布利多推了推眼鏡,“畢竟穿越會破壞一個時空的平衡,所以穿越者被下了一定的禁制,規範他們的行為。”穿越者的存在對一個時空而言是相當不利的,尤其是那些知道未來走向的穿越者,當這一時空的規則無法有效約束他們,就給他們製造出一個致命的弱點,只要利用好了這一弱點,甚至可以化被動為主動。
所以,這才是你終於決定信任我們的原因麼?Harry無所謂地聳聳肩。
“對了,Harry,霍格華茲今年還缺少一位黑魔法防禦學教授,你願意加入我們嗎?”鄧布利多眨了眨眼,順便瞄了眼角落裡的斯內普。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Harry會意地微笑。
沒有心思理會這一老一少兩頭獅子究竟達成了什麼共識,斯內普轉身離開校長室回了地窖。
他坐進沙發裡,無意識地握住左臂,灼痛已經消失了,他卻無法放鬆起來。偏頭看著桌上一本厚厚的《遺失的魔藥》,斯內普目光一閃,這是他收到的禮物,在哈利波特生日那天。他知道是誰送的,一種直覺,即使他更相信經過推斷得出的結論。
是普林斯,Harry Potter的愛人。想到這一尾碼,斯內普的表情略微扭曲。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除自己以外的擁有普林斯血統的人?自尊不允許他詢問對方自己本應瞭解的一切。不過既然鄧布利多決定信任他們,那狡猾的老狐狸必定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這個普林斯總是給他一種熟悉感,這種熟悉感讓他隱約抓住了一點真相的尾巴,可是他本能地感覺自己不會想得到真相,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斯內普翻開那本魔藥大典,最初收到這本書時,某一頁就夾著一小張被當作書簽的空白羊皮紙,而那一頁上的標題是“除魔藥劑——消除受到詛咒的烙印”。
他心情沉悶,暗罵了一聲:“多此一舉。”

改變

復活是Voldemort(伏地魔)的第一步計畫,他想要得到的一切都是以復活為前提,而現在,他終於擁有了身體。
他忍耐了整整十年。當他覺醒時,他還只是一個魂片,附著在納吉尼身上的魂片,這條蛇強大的力量始終壓抑著他的成長——但他是Voldemort,就算只是靈魂碎片,他也不會允許自己聽天由命,他等待著,等待著能夠讓他徹底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的機會。
直到最後的決戰,隆巴頓舉起格蘭芬多寶劍乾淨俐落地砍下了納吉尼的頭顱。他的寄主死了,他卻幸運地跌進了被納吉尼砸中的一具食死徒的屍體中。如果隆巴頓對準的是蛇的腦袋,而不是斬斷脖子,說不定他已經消失在格蘭芬多之劍下。
新的身體弱小而難以控制,當主魂愚蠢地死于救世主的繳械咒,食死徒兵敗如山倒,無數被抓的中高層人物難逃一死,而這具不起眼的身體只是被關進了阿茲卡班。主魂死了,他就是真正的Voldemort,唯一的Voldemort!他將要延續飛離死亡的神話,親手將曾經侮辱過他的人一個個送進地獄!
十年的隱忍,他終於打開時空之門來到1994年,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隱匿于阿爾巴尼亞森林這一時空的主魂,然後殺了他——Lord Voldemort只能有一個!
虛弱的主魂幾乎沒有任何反抗餘地就被抹殺,包括那條忠心護主的納吉尼。可是Voldemort萬萬沒想到,為此他差點魂飛魄散——主魂消失的那一刻,仿佛有一把巨大的鐵錘重重砸上他的心臟,他眼前一黑,竟生生脫離了寄宿十年的肉體!他終於明白,原來記載打開時空之門咒語的古籍上的警告代表著什麼——兩個時空相同的兩人,真正的同生共死。
或許應該慶倖,他曾經只是一個魂片,而主魂由於分裂導致靈魂不夠完整,所以並不算真正的死亡。Voldemort死於靈魂分裂,如今又僥倖因為靈魂分裂而活,真是諷刺啊。不得已,他只好重複主魂曾經做過的事,命令早已被他奪魂的那幾個小角色,用獨角獸血和毒蛇毒液調製藥水,初步形成一具脆弱的肉身。
在初次的試探下,Voldemort發現Harry Potter和Severus Snape也穿越了時空,所以他利用他們對未來記憶的慣性成功策劃了一場復活。
“盧修斯。”Voldemort蒼白的食指停止敲擊扶手,嗜血的雙目掃過畢恭畢敬地立於下手的鉑金貴族,“看著我。”冷漠的命令讓盧修斯渾身一顫,灰色的眼順從地對上主人的視線。
Voldemort盯著對方俊美的面孔,這是他曾經信任的屬下,然而,在大戰的最後一刻,這位近乎完美的斯萊特林竟只顧著他的兒子,完全背棄了他的主人。最終,戰後又勾搭上救世主,重新回歸純血貴族的首列。
一個瑪律福,一個家族高於一切的瑪律福。Voldemort繼續敲擊著扶手。現在還不是處理他的時候。擅于隱藏情緒的鉑金貴族此時表現得戰戰兢兢。
Voldemort不容置疑地命令:“無論你用什麼手段,我要在今年的耶誕節前看到萊斯特蘭奇他們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盧修斯急切地開口:“可是主人……”
“記住,耶誕節之前。”Voldemort打斷了對方的藉口,意味深長地望著鉑金貴族,語調輕柔,“盧修斯,不要,讓我對你失望。”
盧修斯垂下眼瞼:“……是,我的主人。”
黑暗君主看似漫不經心地道:“還有,我記得你的兒子也在霍格華茲,和救世主是同一屆?”
“……”鉑金貴族恭敬地低下頭,“是的,主人。”
“很好,讓他去取得救世主的信任,我需要最準確的情報。”
……
伏地魔復活的消息並沒有散播出去,因為魔法部肯定不會相信,甚至哈利最好的朋友赫敏和羅恩聽到此事都難以置信。或許是格蘭芬多天生的樂觀,又或許是知道真相的成年巫師們都沒有表現得太過緊張,所以哈利很快就調整了心情,黑魔王的復活好像還不如假期結束了更讓人憂鬱。
西裡斯送哈利去了國王十字車站,正好遇上同樣來送孩子們上學的韋斯萊一家以及赫敏。紅頭髮的雙胞胎正在和自己的哥哥查理磨嘰:“快說到底是什麼驚喜?”“你們該不會是聯合起來騙我們的吧?”“就是!別以為我們那麼容易上當!”“還是說其實你們自己也不知道?”
“激將法對我沒用,這是個機密,你們遲早會知道的。”查理推了他們一把,“快滾到車上去。”
“嗨,哈利!”赫敏發現了少年,羅恩正聚精會神地聽著他的哥哥們談話,試圖從裡面找出什麼有用的資訊。
“這是怎麼了?”哈利奇怪地看著他們。
“霍格華茲今年好像有什麼有趣的事。”赫敏保守地回答。
“我知道了。”西裡斯興奮地拍拍少年的肩膀,“這是一個驚喜!給全霍格華茲的驚喜。”又是驚喜?哈利不滿地皺起眉,Evans也說過要給他一個驚喜,可是必須等自己到達霍格華茲。怎麼成年人總喜歡故作神秘?反正都是遲早的事,為什麼不說出來?
直到列車汽笛聲響,少年們都沒能從幾位成年巫師口中套出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坐進包廂,赫敏關緊了門:“哈利,這兩天有什麼變化嗎?關於……”她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還是你教父他們開始準備什麼?”
其實在哈利所知道的人裡,對伏地魔復活最關注的恐怕就是赫敏了,連他自己本身都保持著一種如果和自己沒有關係就不去過問的心態。“沒什麼變化,和世界盃前差不多……對了,Evans說過要給我們一個驚喜。”哈利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不過好像和查理他們說的不是同一件事。”
“什麼啊!我討厭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羅恩為著哥哥們過於得意洋洋的表情耿耿於懷。
赫敏的求知欲又開始熊熊燃燒:“或許我們可以猜猜看!霍格華茲有什麼是能夠改變的?和去年不同的?”
“沒有攝魂怪,沒有厄運,沒有行刑手,”哈利對這些不好的東西消失在霍格華茲很滿意,但也有一點讓他鬱悶,“沒有萊姆斯的DADA課了。”
赫敏卻恍然大悟地用力拍了下桌面,滿嘴塞滿零食的羅恩一不小心噎住了:“就是這個!黑魔法防禦學教授!Evans給我們的驚喜!他要來霍格華茲擔任教授!”
“這是真的嗎?”哈利興奮地跳起來,“太好了!Evans可厲害了!”
“犯得著麼……”重新喘過氣來的羅恩嘀咕著繼續往嘴裡丟了幾顆比比多味豆,望著兩位同伴興致勃勃地討論他們最想學的是什麼,好叫這位新任的DADA教授給自己開開小灶,去年盧平教的守護神咒,已經讓哈利嘗到甜頭了。
今年的9月1日天氣糟糕透了,當眾人下了列車,天空一片陰霾,雷聲隆隆,二年級及以上的學生們有些幸災樂禍地目送今年的新生跟著海格向湖邊走去,就紛紛上了沒套馬的車子,雖然不用在這種天氣裡乘船穿越黑湖,但眾人到達霍格華茲城堡時也幾乎快濕透了,真想像不到那群新生會變成什麼樣子。
“啊啾——!”哈利猛地打了個噴嚏。這時,一顆水彈被扔進了一群二年級的學生中,大家尖叫著互相推擠,又一顆水彈炸到赫敏腳邊,倉促躲閃的赫敏腳下一絆,條件反射地抓住哈利的袖子,結果兩人一起跌倒在地。
“哈哈哈,濕了濕了!”皮皮鬼飄浮在半空,邪惡地哈哈大笑,指揮著一個裝滿水的氣球飛到兩人頭上準備落井下石。然而就在這緊急關頭,氣球突然不受控制地撞向一堵牆爆炸了。
“皮皮鬼。”男人冷冷的聲音使得整個氣氛變得更加陰森——魔藥教授帶著德拉科瑪律福立于高階之上。完全沒料到對方會出現的皮皮鬼嚇得半個身體都擠進牆壁裡,不等對方再次開口警告,它已經灰溜溜地穿牆而走了。
混亂的現場因斯內普的到來一片靜默。哈利狼狽地抬起頭,正對上男人沉寂的黑瞳,他尷尬地轉移視線,又想起那天墓地裡對方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的場景,然後男人對伏地魔說:“我要哈利波特,把他給我。”
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令哈利的臉頰開始升溫,不對勁,他明明應該生氣的,事實上那天被救回去後他的確很生氣,很大一部分是在氣自己太過弱小,可是今天換一個場合回憶那天的場景,為什麼會有奇怪的不同的感覺?
“哈利。”赫敏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來了,她對明顯發愣的哈利小聲提醒了一句。
“不要多管閒事,格蘭傑小姐。既然波特先生如此熱愛這裡的地板,讓他多躺一會兒又何妨?”輕描淡寫地譏諷了一句,斯內普又居高臨下地掃視小巫師們,“動動你們愚蠢的腦子,你們學過的東西都喂狗吃了嗎?”
“西弗勒斯。”副校長麥格急匆匆走進來,“先讓他們進大廳。”斯內普輕哼一聲,轉身走向前廳,袍角掀起一個黑色的弧度。

兩個名字

“快走吧。”羅恩拉起哈利,“你們看到了嗎,瑪律福是和斯內普一起來的,他好像沒有乘霍格華茲特快,你說他是不是也開飛車結果撞上了打人柳?”哈利有些發愣,他剛才的注意力一直在斯內普身上,根本忽視了瑪律福。
“得了吧!瑪律福才不會像你們那麼傻。”赫敏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什麼?我們哪裡傻!你怎麼能幫瑪律福說話?!”
哈利與低聲爭論的同伴們隨著人流往前湧,忽然,他察覺有人注視著他,他抬起頭,正瞥見臺階上的德拉科轉移目光,對靠近自己的跟班高爾、克拉布頷首,三人一同離開了他的視線。瑪律福剛才是在看他嗎?哈利搖了搖頭。
霍格華茲的大廳如往常一般金碧輝煌,但穹頂卻像外面一樣黑雲密佈,電閃雷鳴,好像那大雨隨時會傾盆而下,使得剛從外面進來的學生們不由打哆嗦。
“嘿!快看!Evans!”大嗓門的羅恩指著教授席叫起來,這句話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眾人好奇地望過去,果然看見一張陌生的面孔——不,一點都不陌生,梅林啊!這傢伙長得真像哈利!
“哈利!他是你爸爸嗎?”一個格蘭芬多興奮地囔到。
“不。”哈利迅速回答,他同樣激動的心情被羅恩那一嗓子給吼得噎住了,尤其眾人那來來回回探究什麼的眼神讓他渾身不舒服,他的笑容有點勉強,“只是親戚。”接著他對上了那雙含笑的綠眼睛,‘哈利’,青年用口型打招呼,這令哈利很快又激動起來。
“鄧布利多教授為什麼安排他跟斯內普坐在一起?”羅恩低聲抱怨,因為大家掃向教授席的好奇目光都被青年身旁的斯內普給迅速扼殺了,“可憐的Evans……”哈利這才發現這位刻薄的魔藥教授正沖著青年薄唇開合,應該沒說什麼好話,但青年並沒有惱怒,只是無奈笑著,仿佛已經習慣了對方的毒舌,場面意外地和諧。
“羅恩,你別再大驚小怪了!”赫敏低聲警告,扯著同伴坐上格蘭芬多長桌。
大概是知道大家又冷又餓,今年的新生分院進行得很快,哈利目光炯炯地盯著Evans,等著鄧布利多介紹今年的DADA教授,去年是萊姆斯還有海格(也不知道巴可比克如今怎麼樣了),今年是Evans,他真希望霍格華茲換的教授都是他喜歡的,哦,最好把斯內普換掉。
直到晚餐結束,鄧布利多才站起身開始說正事:“首先讓我們歡迎Evans教授到我校任教,他將大家教授黑魔法防禦學。”校長的尾音幾乎被熱烈的掌聲淹沒了,尤以格蘭芬多長桌傳來的聲音為最。哈利注意到斯萊特林們也在鼓掌,似乎是瑪律福帶動的。
鄧布利多抬手壓下掌聲,清了清喉嚨,繼續強調了幾個注意事項,最後宣佈三強爭霸賽將在下個月舉行。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魔法學院也將於十月三十日到達霍格華茲。
同其他格蘭芬多一樣,哈利躍躍欲試,雖然比賽規定未滿十七歲的學生不准參加,但也不妨礙哈利想像自己獲得冠軍的情景。那種感覺一定很好!小天狼星、Evans等人驕傲的目光,還有斯內普那張不敢置信的黑臉……
不行,他睡不著了!哈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今天發生了太多令他感到興奮的事情,導致他一點睡意都沒有。羅恩等人都睡著了,他甚至找不到一個能聊天的物件。他想到隱形衣,或許應該去探探Evans?他十分篤定Evans不會因此扣掉格蘭芬多的寶石。
哈利翻出隱形衣,想了想又拿起活點地圖,他至少得看看對方在哪,說不定對方已經睡著了?不過教授一般沒那麼早睡吧?他直接翻到黑魔法防禦學教授的辦公室,可是那裡沒有人。難道第一天Evans就必須巡夜麼?他只得從頭開始找,幸好過了禁宵時間,大部分名字都集中在各個學院的寢室、公共休息室裡。
忽然,眼前閃過一個熟悉的名字,哈利眉心一跳,望著地圖上移動的黑色腳印——六樓走廊——Harry Potter?什麼?怎麼可能?!他蓋上活點地圖,再次翻開,黑色腳印沿著走廊很正常地移動,唯一不正常的就是那個名字——Harry Potter!
他明明坐在這裡!哈利急切地翻到格蘭芬多寢室,果然發現了自己的名字,為什麼……為什麼活點地圖上會出現兩個哈利波特?一種荒謬的感覺竄上心頭,哈利幻想著另一個波特與自己面對面,就好像早上洗漱時對著鏡子整理儀錶。
地圖上的Harry Potter已經移動到八樓,這時,哈利看到頂著Severus Snape的腳印從校長室裡走了出來,兩個名字停下了。抓住他!斯內普!抓住這個冒牌貨!哈利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樣見到斯內普還能欣喜若狂。兩個名字定格了一會兒,接著又一起向校長室相反的方向走去。哈利狂跳的心臟驀地冷卻下來,斯內普沒有發現?還是說……他顫抖著手把活點地圖翻到地窖——魔藥教授的名字赫然安安穩穩地呆在辦公室!
兩個斯內普?兩個波特?哈利頭昏腦脹,一定是個陰謀!他想到復活的伏地魔,但是傷疤卻沒有疼痛。他們想幹什麼?在不知不覺中冒名頂替霍格華茲的人?該死!無論是什麼都不能讓他們得逞!哈利猛地跳起來披上隱形衣,溜出公共休息室,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能騙過活點地圖。
他一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八樓,一邊抽空觀察活點地圖,還沒到達目的地,他就發現這兩個名字居然自代表八樓的走廊上消失了!沒錯,就是消失。大腦迅速轉動,離開了?還是那裡有密室?他希望是後者,他可不願意白跑一趟。或許他可以去找鄧布利多教授求證,畢竟剛才那個斯內普就是從校長室裡出來的。可是難道要把活點地圖的秘密告訴校長?
哈利遲疑間,腳下卻不停,他很快跑到名字消失的地方,平復了喘息,用點亮的魔杖打量四周,除了一張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了。他撩起掛毯檢查了半天都沒發現什麼機關,只好重新查看活點地圖,會不會還有其他相同名字的人?他從地窖開始一層層往上找。
沒有,還是沒有……直到他的視線重新回歸八樓,忽然,他在拐角處發現了斯內普的名字!糟糕,來不及了!他輕聲念:“Mischief managed。(惡作劇完畢)”緊接著,三年級的那一幕重現,斯內普舉著魔杖照亮了他。
“又是你,波特。”魔藥教授似乎因為抓住了他的把柄看上去很愉悅,“目中無人的救世主,開學第一天就出來夜遊,看樣子你是覺得霍格華茲沒有你的假期那般精彩絕倫,所以想製造一點麻煩?我成全你,格蘭芬多扣五十分,一個星期緊閉。”
哈利分不清眼前的斯內普是真是假,畢竟另一個就是在這裡消失的,他警惕地盯著對方,試圖看出點什麼不同來,但是斯內普還是那個斯內普,那個陰沉著一張臉對著他冷笑的老混蛋,那個眼睛要麼空洞要麼充滿厭惡、嘲諷、譏笑的老混蛋。
斯內普沒想到救世主並沒有開口頂撞,只是一言不發地與自己對視,眼底盡是滿滿的懷疑。他挑起眉:“波特,你的口袋裡藏著什麼?又是那張用剩的羊皮紙?”
“是的,就是它,教授,你想讓它把秘密現出來嗎?”哈利掏出活點地圖,試探性地問。
斯內普卻直接一把奪了過來:“波特,這裡沒有第二個盧平教授能拯救你有趣的藝術品——違禁品沒收。”
這個是真的斯內普。哈利暗自松了口氣,如果是冒名頂替,肯定不會知道去年他們曾經出過同樣的狀況。他現在看著對方就像看到了同病相憐的人:“教授,你不想知道這張羊皮紙有什麼作用嗎?”
“並不是所有人都擁有像你這麼愚蠢的好奇心。”斯內普勾起標誌性的諷笑,“我會直接把它丟進火堆裡,你可以去霍格莫德再買一份——需要我幫你支付金加隆麼?”
“教授,你真的不想知道它的秘密嗎?”哈利靠近幾步,斯內普發光的魔杖頂上了他的胸膛,“我可以告訴你,它叫活點地圖。”他跟斯內普從來沒有如此隨性地相處過,他竟然不想太早離開這裡,而是繼續抬杠下去,“至於其他的……或許,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
斯內普筆直地立於原地,所以他的魔杖隨著救世主的靠近而指向地面,兩人幾乎要貼到一起,杖尖的光芒已經照不清雙方的面孔,但不知為何,可能是不願落于下方,他們都不打算後退,空氣莫名開始燥熱。
“我對你的小秘密沒有任何興趣,波特,你憑什麼認為你有資格與我交易?”斯內普必須低下頭才能和幾乎要貼進自己懷裡的少年對視。

懷疑

魔藥教授低沉的嗓音伴隨輕緩的鼻息刺激著哈利的毛孔,哈利被那雙純色的黑曜石蠱惑了,無意識地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仰著頭踮起腳尖,當他的唇碰觸到對方的眼睫,微癢的感覺讓他猛然清醒過來——等一下,他在做什麼?!
哈利驚恐地踉蹌後退,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一隻有力的手及時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起來,避免了他的後背與地面親密接觸。哈利猛地甩開斯內普的手,盯著這位依舊表情空白的教授:“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行為、思想就仿佛不屬於自己?他分明不可能做出……做出這種事!哈利的臉色漲得通紅,他感覺到身體某些熱切的變化並不曾因為他的恐懼而減少,反倒越演越烈。
對於少年剛才的行為斯內普沒有一點違和感,不,不對,沒有違和感才是最大的問題!他最恨的就是波特……斯內普驀地眯起眼上下掃視臉色通紅的救世主,對方身上裝了迷情劑?但少年那副茫然無措的樣子並不像裝出來的……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波特,禁宵夜遊的是你,頂撞教授的是你,拖延時間的也是你。你說,你又做了什麼?”魔藥教授直視救世主的眼睛,一片不知是氣極還是委屈引發的水霧讓那對綠色顯得過於乾淨,之前莫名的平和或許是因為波特摘了眼鏡更容易使他聯想起莉莉吧……
哈利無言地咬住唇,是的,他根本沒有證據指責斯內普什麼。他緊握拳頭轉身就走,身體升騰的熱度絕對不能叫斯內普看出來……可能這就是一個陷阱——從活點地圖上出現兩個相同的名字,到他反常地對著斯內普發.情,都是陷阱!他只有回到寢室,才不會讓隱藏於暗處的陰謀得逞!
望著少年的身影消失於視線中,斯內普看向那張被主人遺忘的羊皮紙:“活點地圖……哼,又是劫掠者當年的戰利品?”眼前仿佛浮現出哈利那張紅透了的臉,不知出於什麼心情,他再次拿魔杖對準它,“Reveal your secrets(把秘密現出來)。”
羊皮紙上慢慢地浮現出幾行字跡:“月亮臉,蟲尾巴,大腳板與尖頭叉子眾位先生,在此善意地提醒斯內普教授,如果再不洗乾淨他那顆油膩膩的腦袋,他就只能一輩子對著羊皮紙意.淫。”
“啪!”活點地圖被狠狠地砸上一張畫像。
“嘿!不要亂扔垃圾!”畫像裡的老頭憤怒地吼了一句。
斯內普臉色一陣黑一陣白,體溫攀升,握著魔杖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終抑制住丟出一個烈火熊熊的衝動,用飛來咒將活點地圖招到手裡,用力揉成一團,大步向地窖走去。
與此同時,有求必應室——
一番激吻已經令有過一段時間沒瀉火的兩人氣息緒亂,尤其是Harry早就在Snape靈活的手指下癱成一汪水。“有必要這麼遮遮掩掩?”黑髮男人不滿地捏了下愛人胸前的凸.起,他完全可以直接由壁爐到達DADA教授的辦公室,怎麼還需要通過校長室中轉,面對鄧布利多那張笑成菊花的臉?
“你輕點!”Harry在對方身上抓出一道指甲痕,“哈利手上有活點地圖,即使讓他看到我們的名字,也不該在我的辦公室。”
“你可以直接告訴他我們的身份。”Snape的不耐煩通過過於粗魯的前.戲表現了出來。
Harry拍開對方的手,索性翻了個身趴到床上,自己親手拓寬自己:“你說得好聽,你也不想想這個世界的斯內普知道我們的關係會是個什麼心情。”
“哼,他的心情與我何干?”揉捏著青年的臀部,Snape不甘寂寞地往那逐漸柔軟的洞穴中也插.進自己的手指。這個情商低下的愛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正因為兩人是身處不同時空的同一個人,他才會擔心斯內普被Harry吸引,無論如何,Harry只能是他一個人的!至於斯內普,還是去頭疼那只毛都還沒長齊的波特吧,當初他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喂,你有必要對自己這麼狠……唔……”因觸及到體內某一點的Harry頓時失神。
“Potter,我說過,不要在我的床上談論其他男人。”Snape順勢拉出裡面的手指,一個挺身直接沖了進去。
“Fuck!你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Harry咽下一聲尖叫,嗓音嘶啞地反駁對方,卻沒有一點說服力。
“我沒說過?”Snape的欲望深深埋進對方身體裡,“哦,現在告訴你也是一樣的。”
“Fuck……you!”
“你不需要把我的動作說出來,Potter。”
……
落荒而逃的哈利迅速鑽進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跳上床用被子蒙住自己。他閉上眼睛,耳邊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瘋狂的心跳,身體的燥熱越發明顯了。他咬牙將手伸進褲子,幾乎要溢出一聲呻吟。他一邊懷疑一邊不受控制地緩解著自身的欲望,一種銷魂蝕骨的快感逐漸佔據了他的大腦。他並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可是過去的經歷並不像今天這樣激烈而無法抗拒……
“嗯哈……”最終,哈利雙目無神地癱軟了身體,眼前仿佛閃過一抹不同於黑暗的耀眼黑色……
第二天哈利渾身酸軟地爬起來,當他完全清醒時,他突然想到活點地圖還在斯內普手上!該死,他昨天果然是失去理智了!斯內普該不會真的把它燒了吧!哈利糾結了半晌,還是覺得對方留著研究的可能性比較大。
哈利瞄向教授席,斯內普今天早上並沒有在大廳用餐,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心虛的哈利卻總想著對方是不是就要研究成功了……活點地圖的秘密絕對不能被對方知道!不行,他必須儘快偷回活點地圖……利用禁閉?或者隱形衣——幸好當時他沒忘記拿走隱形衣。
“保護神奇生物課又是和斯萊特林一起!”羅恩仔細查看課表,“下午還有特裡勞妮的占卜學……”他的聲音被淹沒在鋪天蓋地的翅膀煽動聲中,一大群貓頭鷹送來了早上的信件。
與屬於格蘭芬多的其他冒冒失失的貓頭鷹不同,一個優雅的白色影子落到哈利面前,起初哈利以為是海德薇,但細看卻不同。這是一隻高傲的雄性貓頭鷹,把嘴裡叼著的包裝精美的小禮盒輕輕推到哈利面前,然後不屑地藐視被其他貓頭鷹弄得一團亂的格蘭芬多長桌,拍拍翅膀飛走了。
“它應該屬於斯萊特林!”羅恩目瞪口呆地道。
“哈利,瑪律福也收到了相同的。”赫敏示意他們注意大廳另一邊,瑪律福面前的包裹除了比哈利收到的這個大一號,其他沒什麼區別。
“不是吧哈利!你什麼時候跟他扯上關係了?”大嘴巴的格蘭芬多們為此開始大聲喧嘩。德拉科卻只是淡淡地睨了這裡一眼,就拆開屬於他的那一份,同往常一樣,是家裡寄來的糖果和蛋糕。
接著,在大家的慫恿下,哈利也拆開了禮盒,那是一塊同樣精緻的蛋糕,符合斯萊特林審美觀的。瑪律福究竟想幹什麼?他想起昨晚活點地圖上兩個相同的名字,難道對方被人冒充了?!哈利驚疑不定地盯著小鉑金貴族,直到對方似乎不堪其擾,抱起屬於自己的東西快步離開大廳。
哈利內心的困惑越來越重,他想找兩位同伴談談,可是鬧哄哄的格蘭芬多長桌根本不是談話的地方,直到第一節草藥學,他才抽空描述昨天詭異的情況,當然有些東西並沒有明說。
“什麼?活點地圖被斯內普沒收了?!”這是永遠找不到重點的羅恩。
“你懷疑有人想要冒名頂替霍格華茲的人?你懷疑瑪律福的異常就是這個原因?”聰明的赫敏很快抓出漏洞,“但是哈利,如果是個陰謀,應該從最不起眼的人下手才對,怎麼會一下子選擇你和斯內普教授?就算是瑪律福也不該啊!我倒覺得可能是發生了什麼,才使得瑪律福不得不向我們示好。”
比如伏地魔的復活?哈利默默思考,盧修斯瑪律福也是食死徒,他現在重新回到伏地魔身邊了嗎?如果是的話,德拉科很可能是被他派過來接近自己的。
“這一定是個陰謀!陷阱!”羅恩的嗓門大了點,結果引來斯普勞特夫人的扣分以及身邊眾人好奇的眼神,他們只得停止交談。
赫敏卻在心裡繼續分析,活點地圖什麼情況下會出現兩個相同的名字?複方湯劑?但其中一個斯內普還是從校長室裡走出來的,會有人這麼明目張膽嗎?躲都躲不及了吧?或許他們應該問問製作活點地圖的西裡斯等人。
難道是為了引哈利過去?也不對,哈利昨天完全是臨時起意去找Evans才會翻看活點地圖……等等,赫敏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Evans,她想起青年那張酷似哈利的面孔,一個荒謬的念頭悄然浮出水面,他們該不會……不,不可能,這簡直跟特裡勞妮的預言一樣荒謬!

一場意外

草藥學結束後,格蘭芬多們直接趕往海格的小屋上保護神奇生物課,今天早上引發騷動的兩個主角就要近距離接觸了。但救世主和瑪律福的碰面並沒有如大家預想中那樣火光四射,瑪律福甚至放棄了一貫挑釁格蘭芬多及這位半巨人教授海格的做法,對於那一大箱炸尾螺只是皺了皺眉。
“他真的轉性了?”羅恩小聲嘀咕著,連他都對海格佈置下來的任務不滿,更何況是斯萊特林?
“也許。”哈利試圖聚精會神地引誘那些炸尾螺去吃螞蟻卵,但是這項工作顯得毫無意義。
“哎呦!”沒過多久,納威就被炸尾螺濺起的火星灼傷了手,連同與他靠得有些近的德拉科都被傷到了。
“嘿!注意點!你這是在攻擊我嗎?”鉑金少年惡狠狠地扶著手跳了起來。在場眾人竟生出‘終於正常了’的感覺——或許世界末日即將降臨瑪律福也不會停止挑釁格蘭芬多。
正無聊的羅恩立刻聲援納威:“納威又不是故意的!明明是你自己要湊過來!”
身為教授的海格有些急了,這兩位都是不聽勸的主,一吵起來沒幾分鐘別想停止!尤其現在整個班都抱著不願讓好戲停止的狀態。抓耳撓腮的海格只好不停給哈利打眼色。可惜他選錯了人,哈利怎麼會勸朋友對敵人示弱?所以很明顯,救世主上前便和羅恩形成了統一戰線。一旁的赫敏正給納威檢查傷勢,也顧不得理會這種習以為常的對峙了。
“啪啪啪”成群的炸尾螺仿佛也在為他們鼓勁,開始接二連三地噴火星,圍觀的眾人下意識後退,只留早就對外界充耳不聞的三位少年。
突然,“轟!”一聲巨響,箱子爆炸了!鋪天蓋地的炸尾螺飛向四面八方,引得大家四散尖叫而逃,首當其衝的哈利等人卻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堆發著光的炸尾螺給淹沒了。
“哈利!羅恩!”赫敏迅速拔.出魔杖,卻又無從下手。
“Aguamenti!Reparo。Tergeo!(清水如泉、恢復如初、旋風掃淨)”此時,一大片水嘩啦啦迎頭澆下,接觸到水的炸尾螺們瞬間縮成團一動不動,緊接著被一陣風卷到半空,直直砸進一旁恢復原狀的箱子裡,如碎石般劈裡啪啦的聲響聽得人頭皮發麻。
赫敏這才發現一身緊身衣褲打扮的青年正大步走向事發現場,“Evans教授!”
青年蹲下身檢查傷得最重的哈利與德拉科,一邊開口:“弄幹你們自己,別著涼了,被灼傷的人去醫療翼檢查一下。不要擔心,炸尾螺怕水,它們並沒有毒性,即使吸血也不會吸太多,被攻擊時注意護住眼睛等脆弱的部位就足夠了。”慌亂的小動物們終於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按照他的話行動起來。
好在哈利及時用手護住了臉,否則就要毀容了,連袍子都燒了起來。Harry通過自己背上傳來的灼熱感瞭解對方傷到了什麼程度。望著少年裝可憐的眼神,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站在哈利旁邊的羅恩因為有哈利擋著僥倖逃過一劫,而德拉科那一頭漂亮的淡金髮都被炸成了雞窩頭。
“想想你們幹的好事!炸尾螺就算不是溫順的物種,也不會無緣無故集體發狂,你們究竟做了什麼?”新任DADA教授扳著臉,“格蘭芬多、斯萊特林各扣二十分。”
“教……教授……是我先讓一隻炸尾螺噴火的,是我的錯,肯定是我做錯了什麼。不關哈利他們的事……”納威幾乎快哭了。赫敏也急忙上前:“不!教授,納威不是故意的,這是一次意外!”
Harry不置可否,伸手抱起救世主,對一旁的海格道:“海格,帶上羅恩德拉科跟我去醫療翼。”赫敏、納威緊跟而上。
龐弗雷夫人早已因蜂擁而至的四年級小蛇小獅子們忙得不可開交,一怒之下通知了兩個學院的院長,還驚動了鄧布利多。當他們到達醫療翼,正看見躺在病床上的哈利和德拉科。將一大群只是受到驚嚇並不需要治療的小動物們哄回公共休息室,他們這才有時間瞭解事情經過。
“阿不思,你的大腦已經被甜食侵蝕得連最基本的思考空間都沒有了嗎?你到現在還認為,那個蠢頭蠢腦的半巨人除了教學生怎麼斷送自己的小命,能教出別的新花樣來?”斯內普毫不留情地把矛頭對準了海格,這位半巨人沮喪地垂著頭,一聲不吭。麥格雖不忍,但也認為海格不適合做教授,所以保持了沉默。
“海格一直都很努力!”哈利忍不住出聲反駁,旁邊的納威弱弱地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卻被無視了。
“西弗勒斯,別那麼嚴厲,海格也不希望看到這種事發生。你的課堂上不也經常出現一點炸坩堝的小意外麼?”鄧布利多不知是在安撫蛇王還是火上澆油。
在場的未成年小巫師裡也只有赫敏才能在斯內普面前冷靜思考了:“這的確是一場意外,斯內普教授。可能是我們的某些行為被炸尾螺誤解成挑釁,當時在場的每個人都有責任……”
“哦……我親愛的小龍,你究竟出了什麼事?!”一條人影沖進醫療翼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飛快撲到德拉科床邊,似乎不拖長聲音就表達不出感情一般——這位看起來雍容華貴、舉止優雅(忽視進門的瞬間)的婦人握住德拉科的手,完全不理會德拉科羞惱的掙扎,“我親愛的,你傷到了哪裡?如果你嫌醫療翼的環境不夠好,我們可以搬到聖芒戈最高級的病房。”
“不,不用了媽媽!”德拉科低著頭,耳朵染上可疑的粉紅。
“喔!還有哈利,我們在世界盃上見過一面,今早我送給你的蛋糕收到了吧?還喜歡嗎?”納西莎瑪律福又轉向哈利,就好像她並不知道對方跟自己的兒子是敵對關係一樣。
哈利呆愣片刻,不知該做出什麼回應,一旁的鄧布利多為他們介紹:“哈利,瑪律福夫人曾經姓布萊克,她是小天狼星的堂姐。”完全沒想到西裡斯會和瑪律福有親戚關係的救世主及其朋友們齊刷刷瞪大了眼。
納西莎對哈利笑得很溫柔,這讓哈利想到已經去世的媽媽,但這位瑪律福夫人轉頭對上鄧布利多時卻一下子變得高傲而盛氣淩人:“校長,我知道霍格華茲很少在開學沒幾天就重新更換教授,但我希望您能考慮考慮我們這些做家長的心情,請您至少派一個人看著某些危險人物——我兒子不是第一次因為這堂課受傷了!”
羅恩用蚊子嗡嗡般的聲音嘀咕:“那是他自找的。”
“瑪律福夫人,請允許我向您表達最深切的歉意。不過,孩子們的小打小鬧通常很少鬧大。”鄧布利多一臉無奈,“當然,此後我會讓Evans教授從旁協助,今天就是他的出現才避免發生更糟糕的事情。”
納西莎望著Harry輕挑眉,眼角餘光卻瞥向斯內普:“這位先生不應該姓波特麼?”醫療翼有片刻冷場,“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小龍你要乖乖聽龐弗雷夫人的話,還有,要和哈利好好相處,不要計較以前的小矛盾了,你們是有血緣關係的。”納西莎捏了捏德拉科的臉,“你說對吧,哈利?”
“呃,嗯……”哈利睨了隔壁病床上的德拉科一眼,模糊地應了一聲。
待納西莎走後,龐弗雷夫人出來趕人:“他們的皮膚都被灼傷了,我要給他們上藥,無關緊要的人統統給我出去!”
一出醫療翼門,海格就哽咽著說:“校長……我覺得我不適合做教授……”
“先等等,海格,我正好想找你做搭檔呢。”Harry笑著拍拍半巨人的胳膊,“是這樣的,我想讓保護神奇生物學和黑魔法防禦學相結合,用一些神奇生物作為鍛煉學生實戰能力的陪練……”
“不行,這太危險了!”第一個反對的是麥格。
“麥格教授,您認為食死徒跟動物比哪個危險?別忘了世界盃時發生的。”由於海格在場,Harry只是隱晦地提出伏地魔已經復活的事實,“和同學對練是沒有用的,教授更不可能照顧到每一個。赫敏、納威,你們認為呢?”
“我同意!”“我也是……”兩個格蘭芬多都沒有意見。
“Evans先生,如果學生出事了你願意負全責?”斯內普緊緊盯著他。
“當然,我又不是沒有經驗,雖然沒有你的任教時間長,但還是有過幾年的。”Harry看向擁有最終決定權的鄧布利多,“校長,這個方案在我們那兒已經沿用了十年,說起來這也不是我獨創的。”他瞄了瞄斯內普。
在Harry的時空裡,戰後的霍格華茲防禦被損耗很多,不能再算作魔法界最安全的地方,身為校長的Snape為了防止殘餘食死徒的反撲,一直在尋找提高學生生存能力的方法,傳統的學生對練無法提高面對突發情況時自保的能力,所以Snape想到利用禁林——如果不是現在時機不對,Harry倒想直接把這些小動物們丟進禁林歷險,何必還要假託保護神奇生物課?
“我相信你有分寸。”鄧布利多思考了半晌,點頭同意,“不過這需要學生自願,如果有人不願意,你應該分批教學。你們可以先商量商量怎麼授課最好,然後寫份報告交給我。如果沒什麼問題,我會讓各學院的學生會主席以及級長通知下去。”對於處理正事,鄧布利多還是很嚴謹的。
“我知道了。海格,那今天下午五點我去小屋找你,如何?”這個決定使海格受寵若驚,一個勁兒點頭。Harry又拍拍若有所思的赫敏:“好了,你們兩個先回去吧,順便幫我探聽探聽大家的想法。”
交談中他們已經走到樓梯口,眾人在這裡分道揚鑣。Harry卻跟著斯內普下了樓:“請等一下,斯內普教授。”

態度

“請等一等,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皺眉停下腳步,望著青年翡翠綠的眼睛,只有這樣才能轉移因對方和詹姆斯波特過分相似的面孔而產生的厭惡,儘管兩人的氣質完全不同,Harry……Potter更趨近陽光,不同於莉莉的溫暖,他是那種充滿活力、甚至能將人灼傷的……
“是這樣的,我可能不定期會在晚上借用魔藥教室製作一些魔藥。”生怕他拒絕似的,Harry語速很快,沒有給他插話的餘地,“你放心,我跟著S……普林斯學過幾年,絕不會炸掉坩堝,也不會弄亂教室。所有的材料我都自備,更不會浪費學校的資源。”
“你?”斯內普頗為懷疑地挑起一邊眉,波特家族的魔藥天分他不敢苟同,“連那位普林斯先生都已經無法滿足你的破壞欲,以至於你需要親自動手?”
“不,他最近比較忙,所以我想幫他分擔分擔。”
Harry眼中的光芒柔和得刺痛了斯內普,他不由自主地開口諷刺:“你確定你做的魔藥能達到你想要的效果?還是說你厭倦了這種陰沉黑暗的老男人,想趁機毒死他另尋新歡?”當這些話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他忽然覺得那幾個詞彙就像在形容自己。青年原本溫和的笑容逐漸冷卻下來,氣氛變得沉悶。說過頭了,斯內普有些懊惱地想,他本就不該管對方的私事,更何況是這種詛咒一般的嘲諷?但他也不會因此道歉。
Harry沉默了一會兒,只是冷淡地道:“您似乎對我,以及我的愛人有些誤會。還有哈利,如果你不是如此區別對待他,或許你能從他身上看到莉莉的魔藥學天賦。”
斯內普猛地捏緊拳,心裡煩躁得想跟對面的人來一場決鬥,可是對方卻毫無留戀地轉身就走。“站住!”他下意識地命令,然後再次為自己的衝動後悔,今天他是怎麼了?——該死的Potter!你不是最喜歡違抗命令的嗎?現在怎麼變得如此聽話?Harry聞言停下的腳步讓斯內普一陣腹誹。
兩人詭異地對視了片刻,斯內普突然找到了藉口:“活點地圖。你應該知道這個。”
“是的。”Harry終於露出一絲驚訝,比剛才面沉如水的感覺生動了很多,“你怎麼知道……難道它在你那裡?”青年有些緊張地盯著他,“你……會用嗎?”這張地圖果然有問題。開始對地圖產生興趣的斯內普眯了眯眼,沒有回答。不過對方似乎很瞭解他,立刻篤定了他不會使用地圖,緩緩出了口氣,“在你手裡我就放心多了……不過如果你能把它給我的話……”
斯內普敏銳地抓住了什麼:“我會找個時間還給波特。”
“What?”果然,Harry再次緊張起來,“喂喂,這可是違禁物品!”
斯內普黑袍一甩,大步跨過Harry。對方鬱悶的表情使他的煩躁緩解了許多——他已經決定了,與其把活點地圖放著發黴,不如引誘波特親手打開,他倒要看看對方究竟藏著掖著什麼。
可憐的Harry根本不會知道完全是因為自己的過度緊張,才讓原本可能會一直壓在斯內普箱底的、最容易暴露他想隱藏的秘密的東西重見天日。
……
開學第一天就被抬進醫療翼的哈利與德拉科無疑是非常倒楣的。儘管他們的傷並不重,龐弗雷夫人依然要求他們在這裡好好休息,包括午飯、午休時間,直到下午上課才能離開。最可恨的是她不允許其他人來探望他們了——既然很快就能離開,還需要磨磨唧唧的探望嗎?
於是當醫療翼的主人有事臨時離開,整個以白色為基調的空間中就只剩下這兩位彼此不對頭的冤家——他們的床還是相鄰的,餘光就能看到對方那張臉。
當哈利第三次發現對方在明目張膽地打量他時,他不得不放棄數地板鋪了幾塊磚:“瑪律福,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他最討厭的就是斯萊特林拐彎抹角的本事。
“別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波特,你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去惦記?”德拉科很自然地轉移視線。
“伏地魔。”直來直去一向是格蘭芬多的風格,看到德拉科不由自主地顫抖,哈利產生了些許優越感,“伏地魔復活了。”他強調,順便鄙視對方,“你不覺得你變得太快了麼?是伏地魔要你接近我的?”
“不准再提那個名字!”德拉科驀地抓起魔杖對準了哈利,不知是出於恐懼還是憤怒,他的手不停顫抖。
哈利立刻蹦起來,不甘示弱地與他對峙:“你在怕什麼?他是你們的主人,不是嗎?”
“閉嘴,波特!你懂什麼?!”鉑金少年原本英俊的面孔扭曲得猙獰,一字一頓,“你、懂、什、麼!?你不需要管你的父母,因為他們已經死了,你也不需要顧及家族,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波特!你懂什麼?你什麼都沒經歷過!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你……你竟然敢……”哈利也被激怒了,儘管父母已死是事實,但從對方口中說出來卻這麼諷刺,他的父母正是被伏地魔殺死的,而瑪律福一直是伏地魔的走狗!“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砰!”“住手!你們在幹什麼?!”咒語被趕到的龐弗雷夫人擋住了,並沒有擊中德拉科,兩個少年敵視地盯著對方,像兩隻蓄勢待發的野獸。
“你們簡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格蘭芬多、斯萊特林各扣五十分!你們居然敢在醫療翼動手!?魔杖給我!”龐弗雷夫人迅速抽走了兩人的魔杖,防止他們弄亂醫療翼,“給我躺下!”一股力量生生把他們壓回床,“你們還當自己是一年級新生?連換位思考都不懂?好好冷靜冷靜,有什麼事值得動手動腳!”
動彈不得的少年們連聲音都被剝奪了,龐弗雷夫人氣呼呼地把兩人晾在那裡,自顧自檢查有沒有損壞的東西。
除了喘氣,耳邊幾近無聲,被迫冷靜下來的哈利開始重新思考,他的確不明白家族的意義,對於從小寄宿在姨丈家的他來說,擁有一個家就是奢望了,更何況更多更雜的家族?回想起德拉科聽到伏地魔這個名字時眼底難掩的恐懼,其實對方也不是自願的吧……因為父母……因為家族麼……
他們的僵直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下午還要上課。為謹慎起見,德拉科走了片刻後,哈利才被允許離開。赫敏和羅恩非常有義氣地在門口等他,哈利告訴了他們醫療翼裡發生的事情。
總是跟哈利一個鼻孔出氣的羅恩自然義憤填膺,表示一定要找瑪律福決鬥,赫敏卻開始沉思:“在這種敏感的時候讓瑪律福來接近哈利,這分明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更何況德拉科瑪律福表現得並不自然,連我們都看出來了,難道神秘人會想不到?”
“是伏地魔,赫敏,我們不需要怕他。”哈利插口。
“會不會是他們有更大的陰謀?”羅恩難得在這種時候開竅了,馬上引來兩個同伴詫異的目光,“你們幹什麼這樣看著我?世界盃你們不也去看了嗎?當時克魯姆就是故意讓對方以為自己發現了金色飛賊,然後中途突然變向才致使愛爾蘭隊的找球手受傷的,不是嗎?”
“不錯嘛,羅恩,可是如果你能把研究魁地奇的精力放到學習上,你的成績一定能提高很多!”赫敏感慨地說,“不過我們還可以大膽地猜測,那個人已經很難再去信任瑪律福,或者說,瑪律福的立場也發生了動搖。”見兩人不解,她繼續解釋,“你們想想,戰後食死徒們逃跑的逃跑,被抓的被抓,都得夾著尾巴做人,只有瑪律福家族不見衰弱反而站在貴族之首。哈利也說過,幫助那個人復活的不是瑪律福,這說明那個人有了更為信任的手下。”
“你的意思是如果瑪律福想通了這一點,就會對幫助伏地魔的立場產生動搖?”
“不完全,盧修斯瑪律福肯定早就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想要重新取得他的主人的信任,必須演得越自然越好,最好是利用納西莎瑪律福與小天狼星的關係來做文章,而不該是德拉科,他和我們之間嫌隙太大,幾乎一點就爆,很可能因此說漏嘴,就像今天。”
哈利忍不住升騰起一種荒謬的感覺:“你的意思是瑪律福真的是為了改善我們之間的關係?”
“應該說瑪律福是在給自己留下後路。”赫敏點頭贊同。
“那我們要怎麼做?”羅恩又開始頭痛了。
“我的意見是拉攏他,如果能把他拉入我們的陣營最好,這樣可以通過瑪律福的關係網來確定食死徒的動態……”
三人在行走之間初步改變了對德拉科的態度,這絕對是一個挑戰,羅恩表示他只能保持不主動挑釁對方的狀態,說真的,要一個韋斯萊與瑪律福友好相處,這簡直不可能。所以重任又壓到了哈利身上,赫敏甚至叫他要給送他蛋糕的納西莎阿姨回禮。
等到達占卜學教室,赫敏才想到自己的課與他們不同,急衝衝跑走了。由於談話的緣故,哈利他們是來得最遲的,想來沒有時間轉換器的赫敏趕到教室一定會遲到。
他們剛跨進門,一隻冰冷的手突然緊緊抓住了哈利的手腕。“哇!”羅恩條件反射地往旁邊一躍,就見特裡勞妮神秘兮兮地貼近了哈利,引來所有人的注目。
“親愛的,如果我是你,”那詭異的顫音令人毛骨悚然,“這一年我會小心所有雄性生物……”特裡勞妮的聲音更加模糊不清,“可憐的孩子,你的……不保啊……”

哈利的導師

“哈利,你說特裡勞妮的那個預言是什麼意思?”晚餐時間,八卦的羅恩終於忍不住了。
“拜託羅恩,你還信這個?你不知道她每一年總會預言一個人的死亡嗎?這次只是內容比較詭異而已。”赫敏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特裡勞妮每年惡搞般的死亡預言總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遍霍格華茲,毫無疑問,救世主再次得到大量關注。
“話不能這麼說,如果她預言哈利死,我一定不信,可是為什麼就今年不同?”羅恩神經質地觀察左右,壓低聲音,“想想那個人復活了,還有瑪律福的反常,他們不都是男的麼?”現在格蘭芬多們一致認為預言中的雄性生物指的是瑪律福。
女巫沒好氣地掐了他一把:“別忘了你也是男的!”
兩人你來我往唇槍舌戰並沒有得到哈利的關注,他想的是去年他聽到的那個真正的預言,當時特裡勞妮的聲音就仿佛來自地獄,仿佛不是出自她的口中,甚至預言結束後她沒有任何關於這個預言的記憶——如果不是Evans抓住了彼得佩迪魯,上學期那個預言就要實現了吧……
但今天特裡勞妮顯然只是在裝神秘引人注意,說不定就是因為早餐時瑪律福的反常才使她萌生出利用的念頭。不過哈利也有些好奇,關於最後模糊的那句什麼不保,只有靠得最近的他聽見了。特裡勞妮究竟想說什麼?小心雄性生物和什麼不保有直接聯繫麼?而且,她的預言並非毫無根據,像之前沒有人知道小天狼星的阿尼瑪格斯是黑狗,特裡勞妮卻能說出犬靈……
忽然有人推了推他,哈利轉過頭,卻見德拉克瑪律福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微抬下巴:“波特,斯內普教授叫你不要忘了從今天開始的持續一個星期的禁閉。”
羅恩額冒青筋剛要開口,就被赫敏一腳踹了回去。接到格蘭芬多女王的眼色,哈利不敢忘記自己必須和對方改善關係,嘴角不由輕輕抽搐,生硬地回答:“嗯,我知道了。”接著頓了頓,“謝謝。”
四周響起一片抽氣聲,德拉科似乎也沒料到他會如此回應,沉默幾秒才點頭:“不客氣。”然後帶著兩個跟班離開大廳,聲音比哈利自然多了。
“……非得這樣嗎?”羅恩憋出一張便秘臉。
還有禁閉,哈利沒了胃口,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他告別同伴,直接向地窖走去。
他胡思亂想著今天斯內普會讓他處理哪種噁心的魔藥材料,走到辦公室門口剛想敲門,卻發現門是虛掩的,有聲音從裡面傳來,他本能地靠近。
“你開玩笑嗎?這是你們自找麻煩,跟我有什麼關係?”斯內普的聲音顯得極不耐煩。
“因為我們抽不出那麼多時間教導哈利。”不溫不火的語調來自Evans,聽見自己名字的哈利屏住呼吸豎起了耳朵。
“笑話!沒時間你會來霍格華茲玩什麼課程改革?”魔藥教授火氣更盛,“為了那群腦子沒發育完全的小鬼,你肯捨棄你那隨時有可能葬送小命的‘遠房親戚’?”
“這是我的要求。”如同磨刀一樣難聽的聲線嚇了哈利一跳,他遲鈍地回憶起這是Evans的愛人,“Harry的精力不該浪費在波特小子身上。”
“難道我就應該浪費?”
“這是你的問題。”
“夠了,你們都別吵!讓哈利自己決定。”Evans的話音剛落,哈利面前的門頓時彈開,綠眼睛的青年依然含笑望著他,與此同時,集中在他身上的還有斯內普淩厲的視線以及黑衣面具人冰冷的目光。
“哈利,請把門關緊。”看到迷迷糊糊的哈利按照自己的話做了,青年簡單地解釋,“你曾經跟我說過想要變強,我就想為你找一個好的導師。因為我需要忙其他事情,很少有多餘的時間教導你,所以我跟鄧布利多校長討論過,霍格華茲最適合你的導師就是斯內普教授。”
“為什麼?”哈利急了,他當初看中的就是Evans的實力還有兩人之間莫名的感情連結和默契,“你真的不能……”話到一半,卻被那個黑衣人給瞪得不寒而慄。
“波特,你還沒斷奶嗎?我只警告你一次——不要、再來纏著他!”黑衣人語氣森冷,哈利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糾纏下去對方一定會把自己送去見梅林。
“你別嚇唬孩子!”青年不高興地給了對方一拳,繼續溫和地對哈利道,“我很抱歉,哈利,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而斯內普教授無論在黑魔法防禦或是魔藥學的造詣上都很高,尤其他經歷過戰爭,非常瞭解食死徒,知道怎麼在戰場上合理運用魔力。並且,只有他足夠嚴厲,才能讓你短時間內得到最快的提升。”
“Evans!我還沒有答應你們!”斯內普特別厭惡對方這種不容拒絕的方式,就像他只是對方手中的一枚棋子。
青年揉了揉額角:“教授,伏地魔的優勢比‘曾經’要大得多,哈利目前的實力真的太弱了,我們能救得了他一次,卻不能救他一輩子,等到了關鍵時刻,根本分不出精力來保護他,他必須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現在的波特只會給我們拖後腿,如果他再這樣下去,與其讓伏地魔殺了他,不如我親自動手。”黑衣人尖銳而直白的話語深深刺痛了哈利。
“我學!”哈利咬咬牙,大聲喊道,“我跟斯內普學!”
“勇敢的孩子。”青年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目光閃閃地望向斯內普,“教授,你應該不會拒絕一位虛心求教的學生吧?”
“……”斯內普臉色陰沉,用殺人的目光瞪著少年救世主:“當然,你準備好了嗎?波特先生。”
哈利瑟縮著抓住青年的袖子,得到一個鼓勵,“哈利,要努力啊。”青年附到他耳邊,“不必害怕,做好你自己就足夠了,你不是詹姆斯,更不是莉莉——你只是哈利。”
縱使壓低了聲音,在場的人卻都感官敏銳,斯內普猛地一僵,掩飾一般伸手將救世主拉了過來:“快滾!”
青年無辜地聳了聳肩,轉眼又變得嚴肅:“對了哈利,你最近傷疤會痛麼?”
“不會。”哈利茫然地搖頭。
“怎麼?”似乎察覺到愛人的不安,黑衣人伸手摟住青年。
“只是太過平靜……”背靠上寬厚的肩膀,青年的左手悄悄握住了對方的,十指相纏,溫暖而安寧,“沒什麼,我們走吧。”
地窖再次恢復寂靜,剩下的兩人誰也不願開口打破難得的融洽。
斯內普鬆開哈利的手臂,返身拿出一瓶紅酒,當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倒了兩杯。還沒等他清空那個多餘的杯子,哈利已經自顧自抓進手裡,咕嚕咕嚕就這麼灌了下去。真浪費。斯內普皺眉望著對方牛飲,卻沒有制止,繼續慢條斯理地淺酌。
很快,臉頰微紅的救世主酒勁上來了,一屁股坐上沙發,仰望著他:“斯內普,你為什麼恨我?”
若換做以前,斯內普早就把對方一腳踹出地窖,但此時他卻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裡,所以他一言不發,只當對方是在自言自語。
“你恨我爸爸。”哈利嘟噥著,沒有注意到魔藥教授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小天狼星說你是個混蛋,我覺得他說得很對,如果你不是混蛋,你怎麼會因為我爸爸而恨我?你總是故意打擊我,Evans說,我做得越好你就越不順心,你不順心就更加打擊我,所以我就是要選擇你做導師,就是要讓你不順心,不順心,不順心……你這個老混蛋……”
“辱駡教授,格蘭芬多扣十分。”斯內普站在哈利面前,投下的陰影幾乎籠罩住了少年的整個身體。
哈利的脖子抬得有些酸了,卻還是不依不饒地直視男人黑色的眼睛:“我說對了吧!只要你不順心就會扣我的分,我就是要讓你不順心,老混蛋老混蛋老混蛋老……唔……”一隻手強行鉗制住他的下頜,緊接著斯內普的臉倏地放大,嘴唇貼上了什麼冰冷的東西,酒、以及淡淡的薄荷味。哈利好奇地伸出舌頭舔了舔,不是糖,一點都不甜,下一刻卻被咬破了嘴唇,痛得他倒吸一口氣。
甜腥的血液刺激著味蕾,斯內普有些清醒了,仿佛被燙到似的條件反射推開對方後退了一步,少年微腫的唇瓣滲出些許猩紅色,翡翠綠的雙目乾淨而無辜——不!他幹了什麼?
“你咬我……”前一秒還蓄滿水汽的眼睛竟陡然變得銳利,格蘭芬多獅子敏捷地撲上去以牙還牙,一口咬住魔藥教授的大鼻子,“咬死你!”巨大的慣性使得兩人跌倒在地。
“波特!”斯內普扯著哈利的後領往後拉,救世主的雙手卻死死摟著他的脖子不放,力量都花在了手上,咬的力道反而無關痛癢了。
一瞬間拋棄了理智的男人用力捏開對方的牙關,親口堵住了那張咬人的嘴,舌頭擠進口腔中翻攪,蠶食著每一點氧氣。呼吸混亂的哈利很快力量盡失,手軟腳軟,只能軟綿綿地掛在他身上。
欲望在不知不覺中升騰,少年微涼的皮膚仿若最上等的迷.藥,誘惑著他烙上自己的痕跡。“嗯……”可怕的熱量蔓延至全身,少年攀著他無意識地呢喃,“……教授……”
“!”猶如當頭淋下一桶冷水,斯內普驀地彈起來用魔杖指向少年,他急促喘息著,握著魔杖的手從未如此顫抖過,空白的腦子裡僅剩一個咒語。

迷惑不解

“!”猶如當頭淋下一桶冷水,斯內普驀地彈起來用魔杖指向少年,他急促喘息著,握著魔杖的手從未如此顫抖過,空白的腦子裡僅剩一個咒語,“Obliviate!(一忘皆空)”
——代表魔法的光芒沒入了哈利身後的沙發,卻沒有擊中既定的目標。因為失去溫暖的懷抱,酒醉中的少年本能地蜷著身體雙臂環抱自己,縮成了一團。
Shit!斯內普咬牙盡可能穩住晃動的魔杖:“Stupefy。(昏昏倒地)”這一回,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輕輕靠上沙發,安然地睡著了。“砰!”他狠狠地將酒杯掃向地面,轉身沖進浴室。
冰冷的水非但沒能衝垮他的欲望,反而讓體內那股邪火越燒越旺。Damn it!他再次咒駡,關掉水斜倚著牆,手握住脹痛的堅硬,自我唾棄地閉上眼睛,面前仿佛浮現出那雙綠眼睛,不是莉莉……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怎麼會對莉莉的兒子……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究竟是哪裡……
哈利清醒時只覺得頭痛欲裂,不是熟悉的天花板,也不是熟悉的床,他以為自己再次被食死徒擄去了,彈坐起身才發現這裡是地窖。他怎麼會睡著了?只要努力思考,頭就止不住痛,空氣裡還彌漫著些許酒香,地上一堆碎玻璃渣,都示意著他醉宿的事實。對,他好像和斯內普喝酒了,然後?嘶……他痛苦地錘了錘額頭。
“波特。”哈利聽到魔藥教授嘶啞而乾澀的嗓音,他猛地抬頭,但見對方身著寬大的黑色睡袍,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沖他舉起魔杖,“你還記得什麼?”斯內普臉色蒼白,用一種近乎絕望的死寂的眼神盯著他。
“我做了什麼?”哈利混沌的大腦理不清思緒,眼前的男人濕潤的黑髮往下滴著水,明明是一副閒適的打扮,卻偏偏緊繃身體如同一頭警惕的黑豹。
沉默了片刻,斯內普冷聲回答:“你攻擊了我。”
“我……我記不清了……”攻擊?他竟然攻擊斯內普?對方這個樣子像是被攻擊過嗎?哈利有些困惑,“對不起,教授,我不是故意的……”
“滾出去。”斯內普壓低魔杖,目光睨向大門命令。哈利立刻扶著抽痛的頭跌跌撞撞地離開地窖,門在他身後轟然關閉。
夜風使得他沉重的腦袋涼快許多,除了昏黃的燭光,四周漆黑一片,應該已經禁宵了吧?哈利皺起眉,他來地窖是為了禁閉,結果他遇到了Evans,在對方的勸說下他同意斯內普做自己的導師,接著……他們喝了酒,他好像醉了,就記不清楚了……他習慣性地咬住下唇,遲來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氣,手指輕觸唇瓣,結果抹出了血。
What?哈利沖進最近的洗手間,在鏡子中看清了自己狼狽的模樣。嘴唇像是被什麼東西咬過似的,不知為何,他想起格蘭芬多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兩人經常旁若無人地接吻,吻過後就是這幅模樣……不會吧?!他用力甩頭,開玩笑,肯定是斯內普的辦公室養著攻擊性的魔藥材料!所以自己受到攻擊……誒?不對啊,受到攻擊的不是斯內普麼?
繼續錘著自己的腦袋,哈利試圖想清楚其中的關鍵,記憶中有一些零碎的片段,什麼柔軟的、炙熱的……
“哈利?這麼晚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青年懶洋洋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
“Evans!”哈利迅速轉身,就見青年正疲憊地揉著眉心,雙頰微紅嘴唇紅腫,那位黑衣人如同守護者一般默默立在對方身後,犀利的視線瞪得他不敢再看對方。他尷尬地低頭對著自己的腳尖,有些語無倫次:“我一直在地窖……我剛醒的……”
“一直?”青年的語調變得迷惑不解,“哈利,抬起頭來。”哈利乖乖地照做了,卻得到一聲驚訝的抽氣。發覺對方盯著自己的嘴唇,他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嘴。“這是怎麼回事?”
“呃,我不知道……我好像喝了一點酒……”
“不記得了?顯然,波特先生,你的酒量與你的腦容量成正比。”黑衣人嘲笑道。
這口氣真像斯內普,Evans怎麼受得了他?少年奇怪地打量還能如此和平共處地靠在一起的兩人。
“你快點回去吧,羅恩他們醒來看到你不在床上,一定會有很多麻煩。”Harry目送著救世主離開視線,捏了捏環著自己的腰的胳膊,“我可以確信你不會對剛上四年級的我產生性趣……難道除了受傷,身體的所有感覺都是相通的……?”
Snape含住他的耳垂:“或許我們可以多做嘗試。”
……
“哈利,昨天斯內普怎麼折磨你了嗎?我等到禁宵也沒看到你回來。”羅恩正努力消滅面前的早餐。
“哦。”哈利恍惚地應了一聲,對於昨天發生的事他也很困惑,“Evans要斯內普做我的導師。”
這句話引來了兩個同伴的譁然:“他瘋了嗎?!哈利你同意了?”“斯內普教授願意?”
“唔……之前斯內普是同意的,但現在不知道他有沒有改變主意……”哈利無意識地咬著叉子,“他說我攻擊了他……你們別這麼看著我,我也不敢相信,昨晚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
“等一下,你是說你昨天在地窖——斯內普教授面前——喝酒?還喝醉了?醉了後攻擊了他?!”赫敏的眼睛越瞪越大,伸手去摸哈利的額頭,“你沒發燒啊?”好吧,哈利承認這的確很荒謬,難道昨天發生了什麼讓斯內普也不得不說謊的事情?
“嘿!”“你們聽說了嗎?”“我們親愛的Evans教授——”“要和我們親愛的海格教授一起——”“改革保護神奇生物課!X2”紅頭髮的雙胞胎一唱一和成為了眾人的焦點,“結合黑魔法防禦術的保護神奇生物學!”“多麼令人期待啊!”“沒有選修保護神奇生物學的你們——”“後悔了嗎?”“後悔了嗎?”“(齊唱)後悔了嗎……?”
“說到Evans,”羅恩努力吞咽下嘴裡的食物,“昨天他上了七年級的格蘭芬多的第一節黑魔法防禦術,居然一人單挑一群誒!還把那些個學長學姐訓得服服帖帖的,簡直太厲害了!我真想看他好好教訓教訓喬治弗雷德!”
“你說什麼?”“我們可愛的小羅奈爾得?”雙胞胎神出鬼沒地按住了羅恩的肩膀,哈利與赫敏對視一眼,站起身拋下同伴走出大廳。
避開眾人的視線,赫敏小聲問:“所以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哈利張了張嘴,他總不能告訴對方他懷疑自己被斯內普的魔藥材料啃了嘴唇吧?——真的是魔藥材料麼……哈利糾結了,他想起活點地圖被沒收的那一天,他有那麼點對著斯內普發.情的意思,難道對方也……哈哈,怎麼可能!“沒什麼,我記不清了。”他敷衍地回答。
新任DADA教授Evans僅僅兩天就名揚霍格華茲,所有人都期待著能夠上他的課,與去年溫和、善解人意的盧平不同,Evans會按照四個學院的特點改變教學模式,結合他們的專長來提高他們的實力。比起理論,Evans在教學上更注重實戰,而且他允許任何人來挑戰自己,並根據對手的表現給所在學院加分,這幾乎是為格蘭芬多們量身打造的加分作弊器,格蘭芬多寶石噌噌噌往上漲,看得其他三個學院眼紅不已,紛紛效仿。
連哈利都有些躍躍欲試了,卻得知對方的挑戰預約已經排到下個星期——Evans還真是很忙。耳邊仿佛迴響起黑衣面具人對自己的警告,哈利既憤怒又不甘,對方憑什麼不讓Evans教他?他一定要找機會讓Evans脫離苦海!
晚餐時分,德拉科又來提醒哈利不要忘了勞動服務,現在瑪律福跟他們的關係最大的改善就是變成了斯內普的傳聲筒。
站在門口的哈利才剛舉起手,門就自動打開了。斯內普並沒有出現,整個辦公室顯得毫無生氣,加上四周那些瓶瓶罐罐裡漂浮著各種各樣詭異的標本,直透著一股森寒。哈利搓搓手臂,忽然瞥見桌面放著一張熟悉的羊皮紙——活點地圖?
他眼前一亮,兩三步上前把地圖收進懷裡,轉念一想不妥,太顯眼了,斯內普肯定會懷疑他的,又依依不捨地重新將它放回原處。
也不知道下回能再用到它要什麼時候了,哈利猶豫了一會兒,魔杖對準活點地圖念出咒語:“I solemnly swear that I am up to no good。”他發現斯內普的名字就在自己附近,應該是附近的另一個房間,然後他開始快速翻找——第二個哈利波特在哪裡?難道那天只是一場幻覺?
尋找的同時,他還必須不停注意著斯內普的動向,以便第一時間收好地圖。由於晚飯剛結束,霍格華茲到處都是人,他都有些眼花繚亂了,越找越焦急,越急就越慌亂,突然,他終於在八樓走廊上發現了那個名字:Harry Potter!
“砰!”一隻手用力按上活點地圖,擋住了他的視線。好不容易找到結果的哈利條件反射地去推那只手,卻被反制住了手腕:“你幹什……斯內普?!”
“亂翻教授的東西,格蘭芬多扣十分。”斯內普抽走地圖。
“等一下教授!”哈利急了,不得不說出自己的發現,“這張地圖上記錄了在霍格華茲的所有人的動向,所以絕對不可能出現兩個相同的名字,但是我發現我的名字剛剛出現在八樓!”他強拉下斯內普的手,指著活點地圖,“就在這裡……不,不可能,剛才明明還……”地圖上空蕩蕩的,預示著那個名字再次消失,哈利暴躁地翻看其他樓層,“該死!前天晚上也是這樣,你和我的名字一起消失……”
“你說誰的名字?”斯內普抓著他手腕的手越收越緊。
“呃,就是多出了我們兩人的名字,一模一樣的Harry Potter和Severus Snape……痛!”哈利齜牙咧嘴地試圖掙脫對方的掌握,魔藥教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那變幻莫測的表情讓他一時心驚膽戰。

什麼是真相

負責食死徒的情報收集……普林斯……普林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Severus Snape……不可能,他不是應該被蛇咬死了嗎?為什麼還活著?!斯內普面如死灰,他想到那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還有偶爾出現的夢境,Potter刺眼的柔和的表情——令人作嘔!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Snape……
‘這位是我的愛人。’溫暖的。‘你又掐我!’惱羞成怒的。‘您似乎對我,以及我的愛人有些誤會。’冷淡的。‘教授,你應該不會拒絕一位虛心求教的學生吧?’不容拒絕的……兩人倚在一起的身影,將自己完全交給了對方的信任,十指相纏的左手,那兩枚同樣款式的戒指……
“教授?”
哈利的聲音驚醒了斯內普,他望著少年因疼痛而泛起水霧的眼睛,與夜半那些污穢的夢重疊,他如同被燙到一般迅速收回手撐著桌面,穩住了搖晃的身體:“……滾出去。”
少年小心翼翼地問:“可是勞動服務……”
“滾!”斯內普握緊了魔杖。
不知該不該慶倖自己逃過一劫的救世主立刻躥向大門,還不忘順走桌上的活點地圖,可是當他跨出地窖時,一股強大的力道卻拖著他的手往後一拉,“啊!”哈利痛叫一聲臉撞上了一堵黑色的肉牆,緊接著後背與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他感覺到男人急促的呼吸,離自己如此近,像是一頭發怒的野獸,隨時會咬斷自己的脖子,“教……教授……”
“這是我的。”斯內普舉起哈利抓著活點地圖的手,一把奪過這張羊皮紙,然後將哈利扔出地窖,甩上門,表情空洞地注視著地圖,腦中一片空白。
而被趕出地窖的救世主直到走回寢室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就這麼省下了一次勞動服務?就像昨晚喝了酒後什麼都不記得?不對,活點地圖!他竟然幫斯內普打開了活點地圖!見鬼,他早該想到那張地圖被放在如此顯眼的位置是為了什麼!
“哈利,你沒事吧?”羅恩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斯內普對你下了奪魂咒?”
看了眼友人,哈利決定不把這個令人絕望的消息告訴對方,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啊!他拿出作業,麥格教授在第一堂課就佈置了十二英寸的論文,如果接下來幾天還是斯內普的勞動服務的話,他就沒多少時間完成作業了。
哈利握著羽毛筆,心思卻不在羊皮紙上,斯內普那複雜的表情時隱時現,難道對方知道他不瞭解的真相?關於為什麼地圖上會出現兩個相同的名字?難道真像他所想的是伏地魔的陰謀?伏地魔想要報復斯內普?不行!假設真是這樣的話他絕對不能坐視不管!要知道斯內普救過他一次……他回憶起一年級、二年級、三年級……恐怕不止一次了,哈利有些心驚,之前總是被厭惡蒙蔽了雙眼的他竟然一直無視了對方所做的一切。
頓時,不滿、憤怒、針鋒相對全被一種莫名的熱血衝勁給代替了。沒錯,哈利,這回該換你救他了!他想看著對方面對挺身而出的自己時驚愕的表情。所以,他必須制定一個計畫,活點地圖在斯內普手中,他就無法找到那兩個冒名頂替的人,如果他是斯內普……如果他是斯內普……他為了不給其他人添麻煩,一定會單槍匹馬去解決這兩個沖自己而來的冒牌貨!
哈利決定禁宵以後披上隱形衣找斯內普,他必須向對方攤牌,既然他知道真相了,就不能讓對方一個人去面對伏地魔!至於羅恩等人,能少牽扯儘量少牽扯吧。
……
趕走了波特,斯內普不知道自己呆立了多久,然而這段時間並不足以理清那些混亂的片段,就仿佛做了個噩夢,噩夢裡他和波特成了一對情侶,破空而來解決黑暗勢力?哈哈,真他媽可笑!
當羊皮紙上標著Severus Snape的腳印躍入視線,他終於動了,僵直的身體幾乎不聽使喚,他機械地走出地窖,一樓、二樓……八樓,魔杖的光芒照亮了那個黑色的身影。
黑衣人不動聲色地斜了眼他手中的活點地圖,微不可查地點頭:“你來了。”聲音不再顯得刻意尖澀難聽,似乎知道他的疑慮,黑衣人抬手緩慢地摘下臉上的面具,“你要的答案。”
儘管練就了在任何情況下隱藏自己的情緒,斯內普依然不可抑制地變了臉色,他的面前仿佛豎著一面鏡子,他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不,他頗有自知之明地想,他的周身總圍繞著陰沉銳利的氣息,拒人於千里之外;而對方則鋒芒盡斂,那種平靜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是真正的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撼動的平靜,他曾經在鄧布利多身上看到過,只不過那位老人裝傻的形象總會破壞一切除荒誕滑稽之外的意境。
這時,兩人身旁的牆壁上出現了一扇門,綠眼睛的青年冒出頭來:“Sev,你怎麼那麼慢……”發現目前的狀況,青年猛地閉上嘴,走出來站在愛人身旁,“我很抱歉,斯內普先生……”他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你是該道歉,Potter。”斯內普忽然找回了自己的舌頭,嗓音卻異常幹啞,“我的命運不需要任何未來作為參照。”所以這就是對方將救世主推給自己的原因?“我的命運不是你們能決定的。”
“我們從來沒有想過去改變什麼,如果不是活點地圖,你們根本不會……”Harry抿了抿唇,“他知道嗎?”
“不。”奇異的,斯內普產生了想知道救世主得知面前這兩人身份後會是什麼表情的衝動,尤其是眼睜睜看著‘哈利波特’討好‘西弗勒斯斯內普’,撒嬌、調.情、甚至……“你為我找到上了救世主的最好藉口,Potter!”
Snape攬過Harry的腰,低頭在愛人耳邊警告:“聽見沒有?你再不收斂一點,你的小哈利或許還未成年就會屍骨無存。”也不知這語氣中的嘲諷是沖著誰,然後再次抬高聲調,向對面挑起眉,“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干涉我們的性.生活?”
魔藥教授原本已經冷靜下來的面孔瞬間扭曲,這一刻他真想把救世主抓過來當著他們的面直接幹.死!讓他們知道他們的行為究竟有多麼令人作嘔!!他和波特……斯內普和波特……梅林!他們在幹什麼?他們竟還敢當著他的面接吻?!
看見旁若無人地親到一起的兩個人,斯內普再也無法呆下去了,他怕自己顫抖的魔杖會忍不住給這兩人一個阿瓦達,該死的讓他們下地獄親熱去吧!他頭也不回地沖向地窖。腦海中兩人擁吻的畫面還在不停重播,每一個自己都在強吻波特——不,這些都是假的!他的身體只不過是映射出另一個人的反應,他絕對不會因為想到波特而興奮,勃.起,高.潮……絕對不會……
“砰咚!”“哎呦!”等到撞上了什麼,斯內普才回過神,木然地掃過一旁驚魂未定的德拉科,又低頭看見一隻瘦長的手拽上自己的袍子——占卜學教授特裡勞妮正努力睜大那雙渾濁的眼,另一手還盲目地摸著地板找她的眼鏡,“等等,等等!”
“放手。”斯內普冷聲命令。
眼看著對方就要掙脫自己,特裡勞妮也管不上眼鏡了,蹦起身死死抓著他的胳膊:“小心綠眼睛黑頭發的惡魔!孩子,命運軌跡是既定的,你逃不過的……逃不過的啊……”斯內普的瞳孔猛地一縮,一大一小兩張面孔不停在眼前交替,他強制自己冷靜,特裡勞妮只是個渴望受到關注的神棍,她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他幾乎要撕破黑袍才從對方手中掙脫,身後還傳來一句高呼:“我預知的不是你的未來,而是你內心深處的渴望!”
聽到內容的德拉科眼角抽了抽,哈利波特?斯內普教授逃不過哈利波特?他默默地把眼鏡遞給特裡勞妮,後者感激地道了聲謝,在看清德拉科後卻愣了愣:“咦?剛才不是你嗎?”瞧見鉑金少年古怪的目光,她不滿地嘟囔,“居然搞錯了人……不行,下次一定要瞧准再說……”
“……特裡勞妮教授,我的勞動服務可以結束了嗎?”
與此同時,披著隱形衣在地窖附近瞎轉卻沒有等到斯內普的哈利心裡猜想對方一定已經出發了,不由有些著急,沒有地圖,他就決定去名字兩次都突然消失的八樓碰碰運氣。
從樓梯上來,沒等他站穩,一陣黑風就從他身旁卷過,他還來不及細看,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他看到了什麼?!斯內普和Evans——在接吻!?

反常

青年近乎陶醉地閉著眼睛,雙臂環上男人的脖頸,緊緊攀著對方的身體,男人一手插.進他的黑髮中,一手摟著他的腰,微傾身與他唇舌相纏,黝黑的雙目輕輕眯起,沒有任何冷酷犀利,平和得讓人以為看到了幸福……
哈利只覺得口乾舌燥,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燥熱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激吻中的兩人終於分開了,男人的拇指拭過青年晶瑩的嘴角,青年卻張口含住了對方的手指。“他走了。”男人淳厚的聲線略帶著情.欲的色彩,“我們繼續?”哈利從來不知道魔藥教授那低沉的嗓音在這種情況下會這麼蠱惑人心。貼在一起的他們沒有任何違和感,仿佛是天生的一對兒,如此的……般配。
青年將頭埋在對方的肩窩:“到屋裡去。”說著,他們身旁牆壁上的門突地打開了,兩人一同沒入黑暗。
披著隱形衣的哈利僵立原地,雖然體內有火焰在燃燒,卻無法填補內心那深深的落寞。這個畫面帶給他太大的衝擊,揮之不去。斯內普和Evans……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完全無法想像那位惡魔一般的魔藥教授居然會有這樣一面。只有跟Evans相處時才會不同麼……
哈利的大腦一片混亂,他根本沒辦法理智思考了,腦中除了兩人擁吻的畫面,還是兩人擁吻的畫面……他無力地蹲下.身,鼻子泛酸,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喉嚨,發不出聲音也透不過氣。他知道離自己幾步之遙的房間正在發生什麼,也能想像得出那些火熱的畫面,可越是激烈越是動情,他就越是難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難受……他嗚咽著咬住拳頭。
“誰在那裡?!”一個急促的聲音喝問,緊接著刺目的白光晃得哈利條件反射地抬手去擋,鬆鬆垮垮的隱形衣滑落在地。“……波特?”隨著懷疑的語調,白光變低。哈利這才反應過來,起身握緊了魔杖,看清鉑金少年驚訝的面孔。
“瑪律福,你怎麼在這裡?”哈利的聲音還不穩定地輕顫,意識到對方盯著自己的怪異目光,他伸手抹了把臉,濕的,又皺眉胡亂用袖子擦了擦。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德拉科習慣性地拖長語調,總是帶著點諷刺意味,“你不是應該在地窖勞動服務嗎?”剛才看見斯內普教授時他就感覺不對勁了,他從未見這位素來謹慎的斯萊特林院長那麼慌亂過,此時再看救世主複雜的表情,顯然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鉑金少年驀地想到剛才特裡勞妮所說的預言,他一直以為對方是打算拿自己和波特突變的關係來炒作提高知名度——難不成這預言誤打誤撞地指出了教授和波特的命運?
德拉科用力甩了甩頭,太可笑了,他們還能產生什麼關係?鉑金少年觀察著救世主的表情試探著問:“我剛才看見斯內普教授氣勢洶洶地回地窖了,你怎麼惹的他?”
“什麼?”比他預想中的反應要來得大,哈利立刻彈起來抓住他的肩膀,“你說什麼?你看到斯內普回了地窖?!”
“放手波特。”德拉科不滿地撥開對方的手,“你不需要懷疑我的視力,特裡勞妮當時也在場。”
“不可能啊……”救世主的臉上表現出的不知是高興還是焦急,“我剛才明明看見他和Evans進了……”魔杖指向空白的牆壁,“咦?剛才這裡明明有一扇門!”
德拉科瞥了眼對面的掛毯,仔細回憶了一下,最後搖頭道:“你神經錯亂了?這裡從來都只有一堵牆。”但敏銳如斯萊特林,瞥見救世主篤定的神情,已經有七八分肯定密室的存在,就是不知道如何打開它。
“糟糕!Evans一定是遇到了那個冒牌貨!”哈利急得團團轉,一拳拳砸上牆壁,可是除了疼痛什麼都沒得到,“該死!打開啊!”
“冷靜點,波特,你簡直像一頭發狂的獅子!”看不下去的德拉科急忙拉住他,“究竟出了什麼事?你不知道找人幫忙嗎?”
救世主恍然大悟:“對!我去找斯內普!”說著抓起隱形衣一溜煙沖下樓。德拉科不解地理了理被風刮翹了幾縷的頭髮,奇怪,波特不是最信任校長的嗎?怎麼第一時間想到的會是斯內普教授?特裡勞妮那詭異的預言再次閃過腦海,不,他不能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斯內普!快開門!”哈利使勁敲著地窖的門,他沒有找鄧布利多而是選擇距離最遠的地窖也是有私心的,他想應證瑪律福的話,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在聽到跟Evans在一起的很可能不是真正的斯內普時,沉重的心情輕鬆許多,即使Evans很可能因此陷入危險,不過Evans這麼厲害,應該能多撐一會兒吧……
“砰!”在哈利堅持不懈的拍打下,魔藥教授終於打開了門,陰沉地掃過兩位小巫師,卻把矛頭對準了德拉科:“瑪律福先生,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像那群蠢獅子一樣踐踏校規?回去抄寫……”
毫無眼色的哈利根本不管對方是不是故意無視自己,十分乾脆地插到兩人之間:“Evans出事了!我看到他被那個假冒你的人帶走了!”
魔藥教授原本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可怕,空洞的雙目瞪視著哈利,半晌才硬邦邦地回答:“你難道沒想過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嗎?”什麼?哈利呆愣了幾秒,對方的意思是他看到的兩個人都是冒牌貨?“都給我滾回你們該呆的地方!夜遊,追加一個星期勞動服務,波特。另外,從今天開始你的勞動服務都由費爾奇負責。”
哈利難以置信地反駁:“但是你說過要教我……”
“我說過什麼?我不記得了。”“砰!”救世主再次被拒之門外。
“波特,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嗎?”德拉科推了推失魂落魄的哈利,
或許同為斯萊特林會有更好的辦法……心浮氣躁的哈利將活點地圖上出現的兩個名字以及自己的猜測一股腦說了出來,甚至毫不避諱地指出這很可能是伏地魔的陰謀。
德拉科無法否認這一觀點,他根本不知道黑魔王想做什麼,連父親都只是告訴他必須交好救世主就什麼也沒提了。“所以你認為教授會單槍匹馬地去解決那兩個人?”鉑金少年避重就輕地假笑,“你以為我們院長是喜歡搞個人英雄主義的沒腦子格蘭芬多?你以為他是個好人?不,斯萊特林向來遵從不惜一切手段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絕不會輕易將自己陷入險境,更不會捨己為人。”
他的話音剛落,地窖的門就被悄無聲息地打開,“瑪律福先生,你得到了一個星期的禁閉,另外,抄十遍校規,明天交給我。”魔藥教授死氣沉沉地盯著德拉科,“十秒鐘之後我不想再看到你。”鉑金少年僵硬地行了個貴族禮,拋下哈利先開溜了,走廊上又只剩兩個人。
“為什麼不教我?”哈利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你沒有感覺到麼?”斯內普面無表情地前傾,黑曜石雙目專注地望進他的眼睛裡,唇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吻上他。
“什麼?”喉結上下滾動,對方近在咫尺的黑眸唯一倒映著自己翡翠綠的眼睛,哈利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幅揮之不去的畫面再次竄了出來,那個冒牌貨,似乎沒有面前這位魔藥教授來得有吸引力。
“面紅耳赤,呼吸急促,身體發熱,心跳加快,雙腳虛軟……”斯內普柔滑喑啞的嗓音仿佛蘊含著神秘的力量,哈利發現隨著對方微啟的薄唇,每一句話出口都會使他產生相同的反應,“以及……”
一隻手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力道拂過他額前淩亂的劉海,沿著臉部線條往下,指尖勾起他的下頜,兩人的唇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一種瞬間充斥全身的酥麻讓哈利出口的話語幾乎變成呻吟:“教授……”
異樣的火光自斯內普眼底燃燒,隨即被泯滅在毫無波動的冷硬中,魔藥教授後退一步拉開距離,還未開口,救世主便滿臉通紅地轉身落荒而逃。斯內普緊蹙起眉:“看來除了肉.體傷害無法避免,只要毫無防備或是心神鬆懈就會產生感官上的共鳴麼……這樣一來,既可以抵抗,也可以誘導……”
沖回寢室鑽進被子裡的哈利急促喘息著,又是這樣……又是這樣!他怎麼會對著斯內普發.情?這太不正常了!就算他有同性傾向,他選擇的物件也不該是這個老混蛋啊!自己真的不是中了迷情劑麼……他翻來覆去睡不著,閉上眼睛各種畫面就會不停浮現,欲望越來越不受控制,無論是身體上還是思想上的反常,他感到驚慌失措……

未知的陰謀

第二天,當德拉科出現在格蘭芬多三人組的圈子裡,羅恩炸毛地指著這位突兀的斯萊特林:“瑪律福你來幹什麼?!”
示意赫敏按住羅恩,哈利告訴了他們昨天的發現,當然,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
“這麼說除了你和斯內普教授,連Evans都被冒名頂替了?”赫敏揉著抽痛的太陽穴,“我怎麼覺得有點奇怪……食死徒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鄧布利多教授會不知道嗎?哈利,你問過小天狼星活點地圖的事情麼?有沒有什麼複方湯劑、隱形衣或者其他咒語能夠蒙蔽地圖?”這兩天被一堆事情攪得一團糟的哈利完全沒想過這些,甚至沒想過要去找鄧布利多。
“食死徒究竟在搞什麼鬼問他不就知道了?”羅恩瞪著德拉科,“你加入我們到底想幹什麼?”
德拉科似乎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只是輕描淡寫了一句:“斯內普教授是我的教父。”這回連哈利都嚇了一跳,怪不得斯內普總是偏袒他,想到盧修斯瑪律福還在伏地魔身邊,目前的情況可就更複雜了。
“哈利!”羅恩毫不避諱地拉著救世主湊到一邊,“你就不擔心我們的計畫被食死徒知道嗎?還有,你為什麼對斯內普那麼上心?”
“斯內普救過我很多次。”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愫……不,他不能想這些!哈利掩飾一般換了個方向,“赫敏分析過了,瑪律福不會那麼蠢把我們的計畫透露出去然後跟我們決裂的,而且斯內普其實與瑪律福家族關係匪淺。斯萊特林更瞭解斯萊特林,有瑪律福的加入很多事情會更加輕鬆。”
羅恩摸了摸鼻子:“我只是覺得我們沒必要為了斯內普……”
“羅恩。”哈利嚴肅地打斷友人的抱怨,“斯內普從一開始就做著間諜這種隨時可能喪命的工作,如果上次不是他出現,我可能就死了。他是因為我才招來伏地魔的報復,所以我不能坐視不管。當然,被救的畢竟不是你,你不想管我也沒意見。”他扭頭就走。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哈利,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羅恩立刻急了,“其實成為斯內普的救命恩人也不錯,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嘲笑我們!”
“你們解決好了?”赫敏斜睨著勾肩搭背的倆兄弟,“我們討論了一下,覺得這個猜想有些不靠譜,所以現在有三件事必須去做,第一,問小天狼星關於活點地圖的事情;第二,把Evans拉到我們這邊;第三,探查斯內普教授的行動。至於鄧布利多校長,他忙著三強爭霸賽,等我們得出個明確的結論再說吧。”
“但是斯內普現在已經把我的勞動服務推給費爾奇了啊。”哈利沮喪地道。
“所以這個任務交給瑪律福。”赫敏女王一錘定音,“哈利你只要負責小天狼星和Evans就好。至於羅恩,你跟我去圖書館查資料。”
“這東西還需要查什麼啊!?”羅恩悲劇地慘叫。
哈利望著赫敏教訓羅恩的樣子,一種落寞的感覺卻逐漸蔓延,對斯內普陌生的感情、異常的反應,他能向誰傾訴?誰又能幫助他?Evans?不知何時,他發現自己開始嫉妒對方,嫉妒對方擁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伴侶——昨天他居然會以為斯內普在和Evans接吻?真是太沒腦子了!他當時竟然沒想到Evans有愛人。或許只能說那個畫面太過美好太過真實……美好真實得讓他想哭。
由於西裡斯對斯內普的厭惡,哈利在信中並沒有提到斯內普,只是重點說了自己的情況。另一邊則出乎意料地順利,他還沒聯繫上Evans,對方就派來貓頭鷹小夜,邀請他星期日去辦公室做客。
“哈利,這幾天過得怎麼樣?”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青年遞給哈利一杯奶茶。哈利趁機將最近發生的一系列奇怪的事情告訴了對方,青年聽完他們的猜想,居然輕咳一聲笑了出來:“唔,你們的想像力的確很豐富。你可以寫信去問問你的教父,或許他會給你一個答案。你們啊,還是把心思花在提升實力上吧。對了,我聽說斯內普教授不打算教你了?”
還沒想明白對方為什麼笑的哈利無奈點頭:“他說他不記得答應過這件事。”
“沒事,過不了多久他總會想明白的。”青年微微眯起的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你對斯內普的感覺,最近有什麼變化?”
哈利一愣,隨即紅透了臉,對方怎麼會知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想的……”
“你的表現說明了你喜歡他。”望著少年窘迫的神情,Harry不動聲色地引導。
“你怎麼知道……”救世主迷茫地與他對視,“我為什麼要喜歡他?他一點都不好!”
“或許,就是因為他混蛋你才喜歡上他的呢?”Harry笑意不減,“你應該仔細觀察,多做瞭解,說不定能發現他的一些優點。當然,接觸多了可能你也會覺得他沒什麼,自然而然感情會變淡。”只不過,當你想去深入瞭解一個人時,就說明你快愛上他了。
對感情還十分懵懂的少年暈暈乎乎地接受了他的意見離開黑魔法防禦學教授的辦公室後,Snape自臥房走出來:“我以為,他們能走到一起的關鍵並不在救世主身上?”
“那你讓我去跟那位魔藥大師說什麼?我敢肯定我做得越多他的反叛意識就越強。”Harry不爽地輕哼,“他跟你一樣彆扭,悶騷!”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道:“看來你還不夠瞭解我,Potter。”
“你有什麼辦法?”Harry眼前一亮。
對方卻只給了他一個‘你會知道的’眼神,直接轉移話題:“我們解決了斯萊特林掛墜盒與拉文克勞冠冕,而這個時空的伏地魔似乎並沒有將那條蛇做成魂器——有消息表明,納吉尼已經死亡。”
“那麼魂器只剩下岡特戒指、金杯以及哈利?”Harry早就養成了在任何情況下進入工作狀態,“有打開時空之門的人的線索嗎?”
“食死徒內部並沒有任何陌生人或者突然被提拔的小人物出現。除了世界盃上抓到的那幾個奪魂咒下的犧牲品,就在剛才,所有穿越者全部確認死亡。”Snape用無起伏的聲調陳述著令人驚詫的事實。
Harry負著手來回踱步:“能夠打開時空之門、能夠設計我們讓伏地魔提前復活的人怎麼會那麼容易死亡?”忽然他靈光一閃,“不,有一種可能——魂器!那群穿越者中有人被魂片控制了!但是Voldemort明明被我們解決了啊!難道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魂器存在?究竟是哪個漏網之魚?”他咬著指甲苦思冥想。
“別咬。”Snape拉下他的手,“你想過嗎?為什麼伏地魔復活後救世主的傷疤反而不再疼痛?按照時間上看,我們正好連續消滅了魂器冠冕與掛墜盒——如果說復活的Voldemort是從我們那兒穿越而來的某個魂片,由於時空的自我保護機制,兩個時空的同一個人會同生共死,所以雖然我們消滅了這一時空的魂器,卻因為伏地魔的靈魂不夠完整,無法利用這一點完全消滅他,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他的力量。”
“也就是說目前是Voldemort最虛弱的時候……可是我們卻不知道他在哪裡!”Harry捏緊拳頭,“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其他魂器!”
“Voldemort顯然已經意識到這一點,岡特戒指應該被他藏了起來,至於古靈閣裡的金杯,我懷疑Voldemort利用納西莎的身份取走了,如今掌握在我們手中的只有哈利波特。另外,瑪律福最近開始打起阿茲卡班的主意,大概耶誕節前後會有所行動。”
“阿茲卡班一直是魔法部控制的,我們不能過多干涉。也罷,如果不讓他們吃點苦頭,他們根本不會相信Voldemort已經復活的事實。” 冷靜下來的Harry果斷做出決定,“既然失去了先機,我們就得趁Voldemort虛弱之時養精蓄銳,儘量提升哈利他們的實力!走,我們去找鄧布利多談談。”
……
星期一早晨,哈利收到了西裡斯的回信,信中說活點地圖並不受複方湯劑在內的任何藥劑影響,隱形衣也沒用,至於地圖上為什麼會出現兩個相同的名字,他告訴他們無須擔心,對方絕對不是敵人。
這下子哈利他們之前的猜想全被推翻了。赫敏認為西裡斯一定是知道那個人的身份,或許是鳳凰社的一些機密,他們也不好再過問。哈利恍然大悟,難道當時和Evans接吻的是用了複方湯劑扮成斯內普的普林斯?所以事實證明只是虛驚一場麼?
“哈利,你在活點地圖上看到過Evans或者普林斯的名字嗎?”赫敏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句。
“啊?我沒注意過……”哈利抓了抓頭髮,“怎麼了?”
“普林斯是誰?”聽到這一有些熟悉的名字,德拉科眉梢一挑。
“是Evans的愛人!”對於瑪律福也不知道的事情,羅恩很是得意地回答。
赫敏卻沒有理會他們,只是雙目無神地喃喃自語:“兩個名字……”
思維敏捷的德拉科馬上明白了對方在想什麼,難道她懷疑Evans就是地圖上的第二個Harry Potter?那個普林斯……對了,教父不就是普林斯家族唯一一個繼承人嗎?正符合了第二個Snape的名字?聯想到幾乎就是少年救世主成年版的Evans教授,德拉科的表情變得古怪,莫非……莫非這兩個人來自未來!?

無法逃避

“格蘭傑,我想跟你單獨談談。”德拉科嚴肅地開口。
“你想幹什麼?有什麼事不能當著我們的面說?!”羅恩警惕地瞪著他,哈利也有些好奇。然而這位斯萊特林只關注赫敏的意見,直接無視了他們。赫敏手一揮,示意哈利穩住羅恩,自己則跟這位鉑金少年走到一旁。直覺告訴哈利,他們的談話會與他有關。
“你知道那個Evans和普林斯的身份嗎?”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謹慎的德拉科還是多問了一遍。
“哈利的教父說Evans是哈利媽媽那邊的親戚。而普林斯,我也查過,是一個古老沒落的魔藥家族的姓氏。”兩句話間赫敏就猜到了什麼,“斯內普教授跟普林斯家族有關係?”
“我父親曾經說過,教父是普林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德拉科肯定地回答,一種接近真相的感覺讓他心跳加速,“別告訴我你沒懷疑過他們是活點地圖上那兩個重複的名字。”
“我覺得……”赫敏輕撫額頭,“普林斯先生的確有斯內普教授的架勢。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不認為這種猜測太荒謬了嗎?退一步講,就算他們真的來自未來,哈利和斯內普教授怎麼可能會是……伴侶?你真的能想像?”
“我比你更加不敢相信,要知道他是我的教父!如果這是真的,波特豈不是變成了……”德拉科的表情好似吞了一條鼻涕蟲,“我們暫且拋開這層關係不談,這樣的解釋就是最符合邏輯的。還有,你應該記得特裡勞妮開學時的那個預言吧?”
赫敏不解他為什麼突然轉變話題:“我以為她是在利用你的反常,製造噱頭以達到受關注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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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不過前幾天我們撞見教父時,她拉著他說‘既定的命運無法逃避。’”德拉科複述了當時的場景。
“既定的命運軌跡嗎?難道她真的知道什麼?”赫敏很是頭痛,“假如他們真的來自未來,Evans為什麼要瞞著哈利?他們來這裡又有什麼目的?”
“喂!我說你們談夠了吧?”等得不耐煩的羅恩終於忍不住打斷他們,臭著一張臉過來拉赫敏,“快上課了,斯內普的魔藥課。”
原本以為赫敏會告訴他們談話內容,卻是被敷衍了過去,但這位格蘭芬多女王偶爾會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讓哈利感到毛骨悚然。
“砰!”納威不負眾望地在新學期的第一節魔藥課上炸了坩堝,斯內普依然喜歡找茬扣分,除了這節課沒再施捨給哈利哪怕一個白眼,一切似乎一如往常。哈利有些茫然,越是觀察斯內普,他越是覺得自己的感情來得莫名其妙,斯內普如此陰沉刻薄,他實在找不到對方能夠吸引自己的優點。
“哈利,哈利!”與他同組的羅恩叫回了他的魂,“加聖甲蟲!”恍惚的哈利抓起一把石子一樣的東西灑進坩堝,“住手!應該是粉末!”羅恩的話音剛落,坩堝裡的液體頓時變成了噁心的綠色,“來不及了……”
“格蘭芬多扣五分。”斯內普從他們身旁飄過,順手清理一新了坩堝,“下課之前沒完成作業加五英寸。”
“我說哈利,你今天是怎麼了?這種低級錯誤你也會犯?二十英寸的魔藥論文啊啊活不了了!”下課後羅恩抓狂地掐住哈利的脖子。
赫敏倒是別有深意地問:“哈利,你是在盯著斯內普教授發呆嗎?”
“怎麼可能!我只是昨晚沒睡好,有些精神恍惚。”他迅速辯解,很快又轉移話題,“別提這個了,明天我們就要上Evans的DADA課了吧?你們覺得他會教我們什麼?”
……
晚上哈利又失眠了,納威才剛從斯內普那裡回來,因為開腸破肚了一堆角蛤蟆差點精神崩潰,但是哈利竟然有些羡慕對方,為了能到地窖勞動服務?這是一種怎樣病態的心理啊!他暗暗唾棄自己。
斯內普是在躲著他麼?哈利捂住自己的唇,他好像還能感覺到那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吻,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悄悄翻出隱形衣,如果他出去夜遊,斯內普會不會通過活點地圖找到他?這樣的念頭剛起就一發不可收拾,哈利溜出公共休息室,開始漫無目的地遊蕩。
避開費爾奇和他的貓,哈利不知不覺中又到了地窖,他驚訝地發現魔藥學教室居然亮著光,斯內普在裡面?
門是半敞的,哈利探過頭就能看見教室裡點著幾盞橘黃色的燈,使得原本陰暗的地窖有了些許溫暖的感覺。兩條人影站在一個升騰著藹藹霧氣的坩堝旁,男人用低沉絲滑的聲線陳述:“……需要注意的是嚏根草的精華,這種緩和劑的必要材料是唯一能夠抑制狼人變身時狂躁的成分,但它的效用太低,所以必要的時候會用火蜥蜴的血液來提高反應……”
青年把盛滿火紅色液體的試管拿到坩堝上空,小心翼翼地往下滴。“夠了。”男人穩穩地握住他的手,“注意觀察氣泡,當開始產生直徑十五毫米以上的氣泡就必須停止,否則容易造成反應過度的爆炸。繼續攪拌坩堝,等它不再冒出氣泡,就重新加入嚏根草精華,重複這些步驟,直到藥劑變成暗紅……”
朦朧的霧靄讓兩人的面孔變得十分模糊,不過哈利依然認出了他們,是Evans和……斯內普?不,這個人比陰森的斯內普要平和許多……那就是Evans的愛人普林斯?
“……熄滅火焰,在它冷卻的過程中加入流液草的汁液……”隨著藥劑的冷卻,蒸汽緩慢散去,哈利看清了他們,不知為何普林斯依舊頂著斯內普的臉,明明應該是複方湯劑,看上去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仿佛對方本來就長著這副模樣。儘管他聽不懂,他還是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兩人一教一學的交談,似乎想從中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Harry,”男人低聲的呼喚差點讓哈利條件反射地應聲,隨即他發現對方叫的不是自己——他都快忘了,Evans和他有著相同的名字。“今天晚上這副藥劑完成不了,它還需要沉澱二十四小時,然後將上層的液體蒸發,等取出底部的粉末才能進行下一步。別急,離滿月還有兩個星期。”
“狼毒藥劑真麻煩。”青年嘟囔著抱怨。
“呵,還不是你喜歡多管閒事。”男人勾起唇角,目光若無其事地掃過哈利所在的位置,“或許你應該讓那只隱形的猴子自己動手。”
聞言青年也看了過來,微微一愣:“哈利?”
救世主有些納悶地緊了緊隱形衣,難道這在他們眼中不起作用?他尷尬地脫下它:“呃,我只是……路過這裡……”
“你也出來夜遊啊?真巧!”顯然這位Evans教授似乎無視了某項校規,用‘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打了個招呼。
還沒等哈利回答,他身後就響起魔藥教授陰冷的聲音:“禁宵夜游,格蘭芬多扣二十分。”斯內普表情空白地注視著青年,“Evans教授,您是否也需要多抄幾遍校規才能記住您的職責?”
青年呆呆地撓了撓頭發,好像真的在考慮他的意見一樣,倒是頂著和斯內普近乎相同相貌的男人挑起眉:“那麼你呢?斯內普教授,你盡了你應盡的指責?”意有所指地對著救世主輕抬下頜。哈利遲鈍地來回掃視兩個“斯內普”,不知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
眼看氣氛僵了,青年只好站出來打圓場:“哈利,我帶你回去吧,下次注意一點。”至於是注意禁宵的時間還是注意不要被人發現,這就得看各自的理解了。
“不必。”斯內普出乎意料地攔住了他,“既然波特先生的精力如此旺盛,那不如找點事情給他做。波特,你的格鬥訓練從今晚開始!”
眼見著魔藥教授領走救世主,Harry不由目瞪口呆:“他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Snape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只要他看到我們三人在一起,自然會自覺過來領回他的這頭蠢獅子。”
“喂!哈利不蠢!”
“對此我保留意見。”
……
任由傻氣十足的救世主跟著自己走進辦公室,斯內普一臉陰霾,這小子根本一點都沒懷疑過那兩人的身份,竟然還喜歡往他們身邊撞。他自然注意到救世主課堂上望著他發呆的舉動,他可不認為是自己這個油膩膩的教授有什麼吸引對方的地方,所以,問題肯定出在那兩個穿越者身上。他敢肯定如果沒有這群穿越者,他和波特也絕對不可能產生某種聯繫,但現在這個時空的命運軌跡被肆意破壞了,他不能再坐以待斃。
或許,他可以通過單獨教學讓對方更加厭惡他,而不是放任對方隨時隨地有可能受到影響而對著自己發.情。只要救世主的注意力集中,感官同步產生的反應就可以忽略不計,所以一對一的教學勢在必行。
斯內普抽.出魔杖,轉身冷睨仍舊狀況外的救世主:“波特,我需要知道你目前的實力水準。你準備好了嗎?”
望著對方突然變得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哈利全身一僵,接到危險信號的神經驀地緊繃起來。

由衝突引發的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哈利憑藉魁地奇訓練出的敏捷身手躲了過去,然而它僅僅是個開始,斯內普的攻擊接踵而來,每一句出口的咒語都十分清晰有力,他聽清了這些熟悉的咒語,卻沒有足夠的時間反應,招架得手忙腳亂,除了閃避甚至抽不出空閒給自己加上保護咒。與他滿屋子上躥下跳相比,此時的斯內普只是輕鬆地揮動魔杖,一步都不曾偏移。
“太弱了。”看夠了對方小丑般拙劣的表演,斯內普的眉頭越皺越緊,原本他只是想趁機教訓一下救世主,現在卻產生了一種危機感,這就是救世主?這就是格蘭芬多的黃金男孩?除了野獸一樣近乎直覺的閃躲,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能夠保障對方小命的地方,即便是同一屆的斯萊特林學生,他們的表現也要比對方強上許多。“攻擊我,波特!如果你不需要你的魔杖,我可以幫你折斷它——Reducto!(粉身碎骨)”
哈利狼狽地滾到一旁,魔法擊中地面冒起一陣青煙:“Expel……”“嘶!”他的咒語還未念完,手臂一涼,長袍被割出了一大條口子。
“動作快!你這個廢物!Relashio!(力鬆勁泄)如果你對上的是食死徒,黑魔王!波特,你以為他們會給你攻擊的機會嗎?Incarcerous!(速速禁錮)”
“Protego!(盔甲護身)”終於,不閃不避的哈利正面接住了斯內普的咒語,被擊中的胸口一陣發麻。
“Diffindo!(四分五裂)我要的是你的攻擊,波特!給我從你的殼裡面鑽出來!Petrificus……”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哈利抓住機會打斷了斯內普念咒,可是對方手一揮,他的魔法就被輕描淡寫地擊散。
斯內普不屑地冷笑:“你的水準比你那下三濫的父親要糟糕多了波特,至少他知道什麼是有效的反擊。Stupefy!(昏昏倒地)哦,還要加上一頭蠢狼和一條蠢狗,Reducto!”
“不准你這麼說他們!”始終被壓著打的救世主忍不住爆發了,西裡斯教的咒語閃過腦海,“Levicorpus!(倒掛金鐘)”
斯內普條件反射地偏頭,魔咒擦著他的臉頰而過:“你怎麼敢!?”魔藥教授的面孔瞬間變得猙獰,強烈的恨意猛地炸開,“Sectumsempra!(神鋒無影)”
在哈利驚恐的眼中,那束危險的光芒瞬息便至,避無可避地擊中了他的身體。霎時,仿佛有無數把刀子割裂了他全身的皮膚,血液不安地沸騰,從傷口奔湧而出,耳邊只剩下擂鼓般的心跳。哈利跌跌撞撞地向前幾步,自我保護的本能讓他痙攣著蜷起身體,眼前模糊一片,他不甘心地抬頭望著幾步之遙的黑影,好像從那雙漆黑的瞳中看到了一抹驚急懊悔,他咬牙舉起魔杖:“Incendio!(火焰熊熊)”擊中了!
火光自袍角燒起,斯內普這才回過神來,隨手熄滅火焰,大步上前靠近了躺在血泊中抽搐的少年。該死!他並不是想……
“Vulnera Sanentur(速速復原)……Vulnera Sanentur……”隨著魔杖一遍遍揮動,傷口緩慢癒合,失血過多的少年緊閉著眼,面色慘白得猶如一張紙。斯內普猶豫了片刻,最終放棄了漂浮咒,俯身抱起哈利將對方安置于沙發上。
“哄!”此時,壁爐燃起綠色的火焰,高大的黑衣人走了出來,來人沉默著掃過哈利,遂冷漠地直視他,言語中壓抑了憤怒:“斯內普先生,分寸這種東西,還需要我教你嗎?”任誰看到自己的愛人浸泡在滿浴缸的血水裡都不可能平靜得下來。
斯內普緊了緊魔杖,隨時警惕著對方的攻擊,乾巴巴地開口:“沒有下次。”
男人用審視的目光盯著魔藥教授幾秒,“記住你的話。”然後轉過身,“這兩天我會替Harry代課,你好自為之。”
當壁爐中的火焰再次熄滅,斯內普低頭凝望少年略顯稚嫩的臉,胸腔湧動著一些複雜的情緒,他已經分不清它們究竟是屬於自己,還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未來……
……黑暗包裹著身體,哈利感覺到寒冷,他抱住自己瑟瑟發抖。四周空蕩蕩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一種奇怪的耳鳴由遠及近嗡嗡作響,猶如數萬隻蜜蜂鬧得他的腦袋越來越疼。灼熱的火焰自額上傷疤處點燃,全身明明是冰冷的,額頭卻突突地灼痛,他痛苦地翻滾、呻吟,伸手抓撓,卻立刻被一股力量攔住了。不要……放開我!
柔軟的毛巾覆上他的額頭,冰涼的觸感減緩了燥熱的疼痛,使他慢慢安靜下來。可是他也冷,冷得直打哆嗦,即使身上裹著被子。一個散發著熱量的東西靠近了他,哈利伸手去抓,“呯”有什麼被他打碎了。他心虛地縮起來,輕聲嗚咽著表示歉意,緊接著冰涼的物體抵住他的唇,鑽進鼻腔的可怕氣味讓他迅速把頭拱進被子。
“起來,波特!你必須喝下去。”沙啞的嗓音命令。
腦子一片空白的哈利不理會,繼續縮成一團發抖。一隻溫暖的大手捏住了他的脖子,指腹輕輕摩挲頸子上的皮膚,冰冷的血液似乎因此而回溫,哈利發出舒服的咕嚕聲,蹭了蹭手背。不經意間,那只手猛然捏開他的牙關,一股辛辣的液體被灌進他的口腔裡,滑進喉管。“咳咳……嗚……咳……”哈利難受地悶咳,眼皮還是沉重得抬不起來,大手拍了拍他的臉頰,他的嘴唇再次抵上了難聞的藥劑瓶。
伺候著學乖了的少年小口小口地咽下魔藥,斯內普掀開對方額上浸有藥物的毛巾,那道閃電傷疤又紅又腫,令人觸目驚心,除了緩解疼痛,藥物一點效果都沒有,果然是因為魂片嗎?如果不是因為那個預言……
莉莉快樂的表情再次浮現於眼前,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她了,畫面看上去變得有些遙遠模糊。他對於莉莉的記憶更多的停留在童年,而此後,全部被波特給踐踏了。斯內普轉向因藥效而安穩下來的少年,又是一個波特,但同時也是莉莉的兒子。究竟是恨多一點,還是愧疚多一點?他不明白。
他更不明白的是那對穿越時空的伴侶,一個Potter,一個Snape,這樣兩個人怎麼可能在一起?他從Potter的記憶中並沒有發現任何徵兆,決戰之前Potter甚至是憎恨Snape的,是什麼讓兩個互相厭惡的人最終走到一起?斯內普能看得出來,或者說是個人就能看出這一對伴侶之間的感情,毫無做作,意外地契合——如果他們之一不是姓Snape……
雙目重新聚焦在救世主身上,斯內普試圖看出這樣一個波特有什麼吸引他的特質——當然沒有!任何一個波特都沒有!難道另一時空的他是因為差點被蛇咬死導致神經錯亂?不,他想到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時潛意識中察覺到的危險,這是一位強大的對手。是的,他將對方看成對手,無論是為了擺脫這詭異的命運軌跡,抑或超越對方的實力,對方都會是一位元強大的對手。
這樣一位對手,卻愛上了Potter。斯內普怎麼也想不明白。
……
格蘭芬多寢室,陽光明媚的早晨,哈利的床上空無一人,羅恩納悶地四處尋找,跟赫敏碰過頭了,對方也沒看到哈利。直到去大廳吃早餐,救世主依然沒有出現,詢問過其他人,沒人知道他在哪裡,兩人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第一節課就快開始了,是大家期待已久的黑魔法防禦學,兩人卻興奮不起來。“納威說昨晚他從斯內普教授那裡回來時還看見哈利在床上,看來哈利很可能禁宵以後出去夜遊了。羅恩,你有檢查他的隱形衣嗎?”
紅發少年鬱悶地搖頭:“真是的,夜遊也不知道叫上我,真不夠哥們……”
“羅恩!”赫敏踩了他一腳,來上課的學生中並沒有哈利,她焦急地盯住門,盼著下一刻對方會急匆匆出現。然而她還沒等到哈利,“轟”一聲響,幾乎沒開啟過的後門竟然被打開了。
學生們嘩啦一下興奮地轉過頭,看見的卻是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來人臉上戴著銀色的面具,大步向講臺走去,黑色風衣隨著他的腳步大幅度翻滾,抬手揮動魔杖間,一扇扇巨大的窗戶一一關閉,原本明亮的教室頓時變得陰暗。教室裡一片譁然,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人是誰。赫敏與羅恩對視一眼,來人竟然是普林斯!
“Silence。(肅靜)”隨著可怕而難聽的聲音回蕩,眾人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Snape冷眼掃過噤若寒蟬的學生,因為Harry的傷勢,他的心情十分煩躁,他並不介意在這兩天代替對方扣光四個學院的寶石,尤其是格蘭芬多的。
“你們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你們只需要知道我是來給你們身體不便的Evans教授代兩天課。”Snape用魔杖敲亮投影儀,“現在,翻到課本第二頁。”
“請等等,先生!”赫敏忍不住舉手打斷他,被Snape給嚇到的小動物們投來佩服的眼神,“您知道哈利為什麼沒來上課嗎?”
Snape冷淡地斜了眼羅恩身旁的空位:“無故曠課,格蘭芬多扣十分。你還有什麼問題嗎?格蘭傑小姐。”
赫敏張了張口,最終什麼都沒說。羅恩忍不住叫道:“可是哈利從早上起就失蹤了!他可能出事了!”男人死氣沉沉的目光睨向他,有那麼一會兒他以為自己正面對著斯內普,頓時泄了氣。
“或許救世主覺得他的學識已經足夠稱霸世界無需再學?這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也可以現在就去找他,韋斯萊先生,你愛學不學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擾亂課堂秩序,格蘭芬多扣五分。”Snape不再理會對方,繼續用粗啞的聲線命令,“翻到課本第二頁。”

風雲漸起

四年級第一堂DADA課簡直就是一場噩夢,Evans找來的代課教授與最恐怖的魔藥教授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眾人不禁懷疑對方是不是跟斯內普有親戚關係。膽戰心驚地過了一堂課的小動物們一到下課就紛紛奪門而出,不敢再多呆半刻,但他們隨即發現,他們心心念念的Evans教授竟然出現了。
凝視著對方沒有血色的臉,Snape周身散發的氣息越來越冷,兩三步近前讓青年把身體的重量轉移到自己身上:“你來這裡幹什麼?”
“來看看你打算怎麼折騰我的學生們。”Harry露出一抹淺笑,瞥見圍觀眾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就明白他們遭到了怎樣的打擊,算了,丟了的分數以後再加回來吧。
男人冷哼一聲:“放心,死不了。”
抬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Harry用目光向大家道歉,接著隱晦地掐了把自己的愛人,低聲道:“我知道你向來不會給一個Potter面子,但你就不能給一個Evans一點面子嗎?”
男人湊近他耳邊:“我給,問題是,你從頭到尾都是一個Potter,當然,如果你承認你姓Snape……”
“做•夢!”青年咬牙切齒地抬高聲調,把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他們身上的學生們聽得一頭霧水。這才意識到身旁還有其他人的Harry臉色一紅,掩飾一樣笑著:“大家都散了吧,還有其他課呢。對了,這位普林斯先生會替我代兩天課,你們也看到了,他的脾氣不太好(豈止是不太!),你們要小心一點。”說完,他手腳靈活地拍掉Snape伸向他後背的手,扭頭用口型警告:‘不准掐我屁股!’
“Evans教授!”赫敏終於找到機會擠到Harry面前,“我們今天一直沒看到哈利,您知道他在哪裡嗎?”
Harry睨了眼身旁的愛人,對方一言不發地轉過頭去,他只好無奈地搖頭:“哈利昨天晚上受了點傷,這兩天應該不會來上課了,至於他在哪裡,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他不在醫療翼,那你們可以去問問斯內普教授。”
問斯內普?聽到這個答案的眾人面面相覷。“哈利受傷和斯內普有什麼關係?”羅恩囔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因為斯內普教授是一位魔藥大師,他能夠更好地照顧哈利。”Harry理所當然的回答卻讓小動物們無法苟同,關於斯內普會怎麼“照顧”哈利這點上,他們只能默默祈禱。
“Evans教授,你們是同一時間受傷的嗎?”赫敏認真地望著他。
Harry微微一愣,直視對方異常明亮的眼睛,竟有一種已經被看透的感覺:“可以算是。”她該不會知道了什麼?他一直不敢小看赫敏,就算這個時空的她還很年輕,但就那麼點蛛絲馬跡對方也能推測出結果來?
“那他是因為你們來到這裡的關係才受傷的嗎?”聰明的格蘭芬多女巫追問。這下Harry幾乎可以肯定對方已經猜到他們的身份,不過看看羅恩懵懂的表情,她的結論應該還沒告訴哈利。
“格蘭傑小姐,你有時間在這裡胡思亂想,不如現在就去找當事人問個清楚,我們沒有義務回答你這些無聊的問題,醫療翼或者地窖,您請便。”沒有再給對方任何機會,Snape攬著Harry離開了走廊。
“我就說過,要小心所有雄性生物……”特裡勞妮不知何時冒了出來,“第三者的介入啊……命運的軌跡是無法改變的……”她又是搖頭又是歎息,硬生生從人群中擠出了一條道路,留下幾句沒頭沒尾的話揚長而去,卻驚起一片波瀾。
“嘿,你們聽到了沒有?是那個預言!”“預言裡指的是斯內普教授?”“梅林啊!哈利真是太可憐了!”“斯內普還是我們的教授,這怎麼躲得過嘛!”“所以說是無法改變命運?”“真可怕……斯內普教授會怎麼對待哈利?”“你看哈利都受傷了,你們說他會做什麼?”……
“不行!我們一定要把哈利救出來!”聽到這些議論紛紛的猜想,羅恩待不住了,義憤填膺地就想沖去地窖。
赫敏一把拉住他:“你理智一點!不要這麼沒大腦好不好?斯內普教授要是那樣的人,Evans他們會無動於衷嗎?你想想特裡勞妮一開始做出預言是因為瑪律福對哈利示好,現在突然變成了斯內普,這不奇怪嗎?所以她根本就沒預言到什麼,她只是利用我們的心理活動,胡說八道提高她的知名度而已!”
“但斯內普這麼討厭哈利,他能照顧好哈利嗎?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錯了!不管怎麼樣哈利還是應該離斯內普越遠越好!”
“你聽話怎麼總聽一半啊!說不定哈利在醫療翼呢?以斯內普教授的脾氣,他不會讓哈利呆在地窖的。”赫敏拖著羅恩爬上四樓,“魔咒課就要開始了,你要是曠課小心莫麗阿姨寄吼叫信給你!下課後我們去醫療翼看看,再叫瑪律福去地窖探聽探聽消息,你別總是沒腦子沒計畫地一個勁兒往前沖!”
羅恩還想說什麼,卻被這位強勢的同伴給瞪了回去,只好坐立不安地等待下課。
……
斯萊特林四年級的DADA課在上午第二節,德拉科看到了赫敏等人口中的普林斯,只一眼他就更加確定之前的猜想,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未來的教父——再也沒有人能有對方那樣的氣勢了。
可是……他的教父怎麼會跟波特扯到一起?好吧,他承認Evans看上去完美無缺,儘管頂著一張成年版救世主的臉,上過DADA課的斯萊特林們都表示很滿意,而現在這位總是用肌肉代替腦子思考的救世主以後真的能成長到Evans這種地步?或許Evans與普林斯是挺般配的,但波特和教父根本不可能湊成一對吧?!
德拉科糾結得胃都快抽筋了,以至於這整節課被代課的未來教父來回掃視了好幾遍。好不容易挨到下課,他發現Evans居然出現在教室門口。縱使青年笑容燦爛,皮膚卻顯示出病態的蒼白,看上去虛弱很多。
青年仔細地打量每一個人,偶爾會問一些問題,德拉科立刻明白了對方其實只是來認識一下自己的學生,畢竟第一堂課就找人代上的教授還真不多見。研究欲極強的拉文克勞不停問東問西,都被普林斯給接了過去,兩人之間偶爾的互動使得心智往往高於生理年齡的斯萊特林們看出了什麼,尤其是男人不經意表現出的佔有欲——他們分明是一對情侶!
德拉科沒有過多停留,因為另兩個格蘭芬多匆匆拉走了他。格蘭芬多黃金三角今天缺了一位最重要的哈利波特,當他聽到格蘭傑要他去地窖探聽救世主的消息,他也覺得有些詫異,他同意格蘭傑的觀點,斯內普教授不會讓一個格蘭芬多入住地窖,更何況是對方最討厭的波特。
所以他在魔藥教授辦公室的沙發上看到昏睡的救世主的那一刻,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波特?!”
“瑪律福先生。”斯內普威嚴的聲音喚醒了他,“如果你只是來確認救世主是不是在我這裡,那好,你現在就可以回去向你的格蘭芬多朋友們彙報了。”
“教授,我是上課的過程中有一些聽不明白的地方……”德拉科尷尬地打著哈哈,斯內普挑眉示意他繼續,他的心思卻還在波特身上打轉,他的確有很多問題,但這些問題全是因救世主而起。
就在斯內普打算開口教訓一下這個連扯謊都不會的教子時,沙發上的救世主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緊接著很快甩掉蓋著額頭的毛巾,雙手抱住了頭左右翻滾,跌向地面。斯內普迅速上前按住對方死命去摳額頭的手,一邊撚熟地用膝蓋壓住那雙亂蹬的腳,僅僅這一會兒功夫,那道閃電傷疤就被抓出了血,皮肉外綻又紅又腫。
就算禁錮住了手腳,救世主依然下意識地掙扎著,試圖用額頭去撞地面,這種不要命的架勢也令斯內普有些控制不住了,“愣在那裡幹什麼?快把桌上的魔藥拿來!”他高聲命令杵在一旁的德拉科,後者總算反應過來,抓起桌上所有的魔藥靠了過去。
“按住他。”斯內普讓德拉科按住哈利的雙手,他則捏開對方的牙關,用牙齒咬掉瓶蓋,粗魯地將一瓶瓶藥劑灌進對方口中。
幾分鐘後,哈利才慢慢停止了掙扎,再次陷入不知會有多麼壓抑的夢境。
“……教父,他……怎麼了?”德拉科實在無法想像波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對方看上去十分痛苦。
把救世主重新移回沙發,斯內普轉身在羊皮紙上記錄下一串資料,然後對著眼巴巴望著他的德拉科抬了抬眼皮:“我不希望看到任何生物打擾我的工作,現在,離開這裡。”鉑金少年識趣地選擇了沉默,乖乖離開地窖。

照料

被毀滅的斯萊特林掛墜盒與拉文克勞冠冕讓Voldemort前所未有地虛弱,他甚至認為不需要救世主來消滅他,再過不久他就會徹底消失。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他是最強大的黑暗君主,他維持著君王的尊嚴,讓重新回歸的食死徒們不敢再產生任何異心。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虛弱到了什麼程度,他所仰仗的不過是食死徒們對他日積月累下的恐懼和本能的順從。他可以命令瑪律福替他施展魔法、懲罰屬下,但是總有一天,當有人發現他們的主人甚至比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還要弱小時,他所作的一切就全毀了,尤其是瑪律福,這位最得力的屬下,同樣是最有可能終結他飛離死亡的神話的人。所以他必須儘快找到變強的途徑。
Voldemort從一本古老的典籍中找到了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那就是靈魂修補。分裂的靈魂使得他的力量大減,如何修補自己的靈魂成了最迫切的問題。書中提到融合,更直白一點就是以強大的靈魂吞噬弱小的靈魂,以此來彌補自己殘缺的部分。而他手上正好有最合適的試驗品,岡特戒指和赫奇帕奇的金杯,當初只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找回了僅剩的魂器,如今它們很可能決定了他的生死。
吞噬異時空的自己分裂出的靈魂,從來沒有先例,這是一個瘋狂的舉動,這也是一個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沒有人知道會產生什麼後果,但是Voldemort這麼做了,因為他別無選擇。
經過初步的嘗試,他選擇了力量最弱的金杯,把自己關進密室,並囑咐瑪律福護法,他有足夠的信心用實踐證明理論的正確性,他就算要死,也絕不會死在Harry Potter之前!
盧修斯•瑪律福在密室前守了將近七天,黑魔王始終不曾出現過。只有不時鎮痛的黑魔標記證明著他的主人正研究著什麼。
黑魔王的舉動很奇怪,這令背著黑魔王向救世主一方示好的盧修斯有些心虛。其實他並非沒想過完全背叛他的主人,就像西弗勒斯,他的好友一樣。可是他們的身份不同,西弗勒斯孤身一人,他的身後卻背負著整個瑪律福家族的命運,瑪律福的基業不能毀在他手上!
他寧願相信他緩和與救世主的關係是多此一舉,既然傳說中被一個嬰兒救世主給打敗的黑魔王復活了,並且重新變得睿智,不再像過去那樣瘋狂,或許他的主人這一回真的能打敗鄧布利多,將整個世界踩在腳下!
盧修斯感覺手臂上黑魔標記再次鎮痛起來,蠕動的標記散發出令人畏懼的氣息,似乎與之前幾次不太一樣……念頭剛起,地面突然開始劇烈抖動,毫無防備的盧修斯幾乎跌倒,他扶住牆穩住身體,就聽“轟!”一聲巨響,密室的門竟然被炸開了!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跪下。
“主人?”盧修斯看不清黑暗的密室內部,除了這場爆炸,以及痛得幾乎快抽筋的黑魔標記,密室裡不再傳出任何動靜。食死徒們陸續趕來,沒有黑魔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進去,可是他們等了數分鐘,卻始終沒見到他們的主人。
終於,盧修斯忍不住走進密室,小巴蒂被派去執行任務,這裡就屬他的地位最高,儘管他很想叫人前去探探,卻擔心自己承受不住黑魔王的怒火。
螢光閃爍也照不出多遠的範圍,他一步步前行,越是深入越是心驚,剛才那股能量擴散了那麼長的距離後還能有如此強大的氣勢,足以看出這場爆炸的恐怖。片刻後,他發現前方躺著一個人影。
“主人!”盧修斯迅速上前,有那麼一刹那,他的心中竟產生了直接念出阿瓦達的衝動,心臟猛地一縮,如果黑魔王就這麼死了……如果是他殺了他……
“盧修斯。”高而尖的嗓音打斷鉑金貴族蠢蠢欲動的危險思維,Lord Voldemort隱沒於黑暗,地上的那個身影原來只是一個祭品,“我讓你在外面守著。”
“請原諒,主人,密室的門突然打開,我們感覺到您的召喚……”
“夠了。”Voldemort不想聽他的辯解,“貝拉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回到我身邊?”
“這……”
“我說過,耶誕節之前。盧修斯,至今,你還未做出一件能讓我感到滿意的事。”
“……是,我的主人。”
……
當斯內普的左臂不再疼痛,哈利額頭上的傷疤總算平靜下來,根據鄧布利多的推測,Voldemort很可能是在融合魂片才會影響到哈利,而目前來看,對方應該是成功了。顯而易見的,黑魔王的力量在增強,事情越來越脫離掌控。
“樂觀點孩子們,他這麼做也是幫我們解決了剩下的魂器。更何況,Voldemort只有一個,我們卻有兩個哈利。”鄧布利多輕鬆自在的表情令人看著想丟過去一個惡咒,記掛著Harry的Snape連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校長室,只留下魔藥教授面對著老人那張皺巴巴的臉,“西弗勒斯,哈利受了你的神鋒無影,又遭遇這樣的變故,身體一定很虛弱,你可要照顧好他啊!”
斯內普臉色一黑,他真想直接把救世主丟進醫療翼。仿佛看出他的打算,鄧布利多語重心長地道:“可別叫學生們看見了,這樣可就坐實了西比爾的預言。什麼雄性生物,什麼命運的軌跡,什麼綠眼睛的惡魔……哎,你別走啊!”老人撫摸著他的鳳凰,對著空蕩蕩的校長室歎了口氣,“福克斯,你看現在的年輕人,總是那麼急躁!”
回到地窖的斯內普瞥見躺在沙發床上的救世主,又是一陣氣悶。的確,正如鄧布利多所說的那樣,經過這番折騰,哈利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原本只是因為神鋒無影的話,休息個兩天就能生龍活虎,然而現在還有搗亂的魂片,救世主都快昏睡一個星期了還沒有清醒的跡象。普林斯也給Evans代了一整個星期的課,如果不是麥格安撫著,以及德拉科從中周旋,地窖恐怕會被救世主的朋友們擠垮。
一個星期以來除了上課,斯內普只能呆在地窖,鄧布利多甚至免了他的巡夜,幸好救世主發作時黑魔標記也會有反應,他還不至於必須時刻盯著對方。救世主不清醒,就不能正常進食,魔藥成了維繫對方生命的唯一物品。從三天前開始,斯內普給哈利喂藥就不能像過去那般粗魯了,哈利的身體承受不住任何過激的動作以及任何魔法——哪怕是一個清潔咒。
儘管哈利的生理機能已經降至最低,多餘的水分還是會因為痛苦而形成冷汗排出體外,於是斯內普就面臨著相當嚴峻的問題——如果再不給救世主洗澡,他就必須忍受著跟一個臭烘烘的、不知何時能夠醒過來的波特共處一室。
魔藥教授氣呼呼地瞪著床上的哈利,可惜對方不會因為他的視線突然醒過來。他也想把這項艱巨的任務交給其他人,但除了明確拒絕了他的龐弗雷夫人(對小動物們愛護有加的醫療翼女王因斯內普失手對哈利產生這麼大的傷害而憤怒不已,命令斯內普必須全程照顧哈利),還有因滿月自顧不暇的盧平,他想來想去都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選,到最後還是得他親自動手。
即使斯內普再不耐煩,也不能直接撕破對方的衣服,只得一顆顆解開紐扣,慢慢褪下救世主的衣袍。少年蒼白而清瘦的上半身逐漸曝露於他的視線中。
這小鬼難道就沒好好吃飯嗎?手指撫過對方清晰可見的肋骨,斯內普的眉頭越皺越深,若非沒發現什麼家庭暴力留下的痕跡,他絕對要給收養對方的一家三口幾個鑽心剜骨,這是莉莉的孩子啊……這麼一想,對於為哈利擦拭身體,他也不是那麼排斥了。
沾著溫水的毛巾抹過少年的鎖骨、胸膛、小腹,斯內普將對方的手腕上抬,又擦拭手臂和腋下,然後扶起少年,讓對方靠在自己肩頭,開始搓揉脊背。昏睡中的救世主異常柔順,任由他怎麼擺弄都醒不來,淺得幾乎察覺不到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上,吹動一小片汗毛,帶出一種忍不住又撓不到的搔癢。
原本還很平靜的斯內普開始心浮氣躁,他虎頭蛇尾地擦乾淨哈利的後背,把對方放回床上時不由松了口氣,開始脫對方的長褲,直到只剩下一件內褲,救世主近乎□了。
斯內普隨手拉過一條毯子蓋住對方的上半身,目光無意識地掃視著面前白晃晃的畫面,魁地奇使哈利練出了一雙修長結實的腿,可想而知救世主的臀部應該也很有彈性……等等,他在想什麼!?
斯內普氣惱地抬起哈利的一條腿,拿起毛巾從腳踝開始往下擦,因重量緣故,他索性把這條腿架到肩上,這樣的姿勢正好能把需要擦拭的地方完全架空,並且可以直接從大腿根部伸進唯一的那層薄布中擦到哈利的屁股。
“嗚……”就在這時,救世主的身體微微扭動了一下,茫茫然睜開了眼睛。
斯內普的動作僵住了,此刻,他的手還在對方的褲子裡。

曖昧

漫長的黑暗之後降臨的光明讓哈利無法很快清醒,全身軟綿綿地沒有一絲力氣,他好像在很多痛苦中沉浮了許久,如今疼痛散去,他完全放鬆了下來,仿佛回到母體,溫暖而舒適。
一個黑影擋住了頭頂有些刺目的光芒,雙目逐漸恢復焦距,哈利發現面前這張表情僵硬的臉來自魔藥教授,他嘴唇蠕動著,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楚:“斯內普?”對方幾乎是立刻後退了數步,他感覺自己的腳從高空跌落,“砰”地陷進床鋪中,這才後知後覺地痛呼了一聲。
身體完全不受控制,脖子甚至無法扭動,哈利只能眯起眼適應這突然增強的光線,嘗試著動了動手指:“我……怎麼了……”沒有人回答,似乎整間屋子只有他一樣,他轉動著眼睛,看到一襲黑袍再次靠近自己,“教授?”
斯內普陰沉的臉上讀不出什麼,但哈利本能地發現了不自然,對方打開一瓶魔藥,微涼的瓶口貼著他的唇,液體緩慢流出滋潤著他的唇瓣,滲進他的口腔裡,是甜甜的薄荷味,哈利遲鈍的大腦終於開始轉動,這味道真的來自斯內普做的魔藥?乾澀的喉嚨隨著藥劑的滋潤舒服了很多,他小小地咂了咂嘴,沒有思考就開口:“還有嗎?”
不過他馬上就後悔了,當斯內普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以同樣的姿勢和速度給他喂下的第二瓶魔藥,那一點點滲透的苦味兒從舌尖開始侵犯全部味蕾,苦得麻痹到舌頭根部,他想咒駡,那些藥劑卻接連不斷地滑入喉管堵住了他的聲音,一股嗆人的味道又直沖鼻尖,嗆得他流出了眼淚。
水汽朦朧的眼睛看不清這位惡毒的男人是不是在笑,在哈利沒緩過起來時,他的腿被一隻手抬了起來,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抹上了他的腳底,他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因難耐的癢而蜷起腳趾:“你在幹什麼?”
魔藥教授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那東西——濕潤的毛巾——很快轉移到他的腳踝,然後是小腿、膝蓋,直到他的腳被架上對方的肩膀,哈利總算發現不對,他用力眨眼擠掉眼中的淚水,盯著斯內普那張毫無情緒的臉:“斯內普你在幹什麼?!”
“你以為我願意服侍你?”斯內普的動作頓了頓,視線一直集中在毛巾上,連眼皮都不抬,劉海隨著他低垂的頭滑下遮住了他的表情,“你現在是個殘廢,波特。而我,已經受夠了在跟一個殘廢共處一室的同時,還要忍受這個殘廢散發出臭烘烘的味道!”
哈利氣得頭暈目眩,可是正如對方所說的,現在的他連掙扎的力量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抓著一條毛巾用那種略帶粗魯的力道搓著他的大腿。毛巾凹凸不平的質感反復摩擦敏感的大腿內側,一種莫名的熱量開始向下腹集中。該死!這是怎麼回事?!“住手!”哈利發出急促的尖叫,他懷疑那條毛巾被沾上了什麼藥物,否則他不會產生這種……
斯內普如他所願地停下動作,毛巾還覆在他的大腿上,哈利很快就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麼虛弱了,心跳陡然的加快讓他差點透不過氣來,他大口喘息著,斷斷續續地表達自己的想法:“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除了你!”
“波特,”斯內普終於仁慈地抬起頭,那雙黑曜石的眼睛仿佛能將整個人的靈魂吸進去,哈利一陣暈眩,卻無法轉移視線,“你已經被拋棄了,除了我,沒有人願意要你。”
“不可能!”呼吸再次混亂,“還有小天狼星、萊姆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那條毛巾伸進內褲捏住了他的臀!
“不准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斯內普傾身靠近了哈利,危險地壓低了聲音,少年修長的腿因此被壓得貼近了身體。
哈利的臉漲得通紅,對方如野獸般兇狠的目光使他一時亂了方寸,他下意識地閉上眼,不再去看斯內普的表情,然而這樣做只會讓其他感觀變得更加敏銳,他感覺到毛巾上的每個顆粒摩擦過每個毛孔,這個過程十分短暫,卻又顯得無比漫長,緊接著包裹著毛巾的手居然撐起內褲握住了他的脆弱,往下抹過柱體,然後是雙球,還有會.陰……
有那麼幾秒他忘記了呼吸,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下半身,令人顫抖的愉悅瞬間蔓延至全身,又以更猛烈的架勢回歸原點,他無法抑制地呻吟了,用一種他也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發出來的聲音。
但很快那只邪惡的手離開了他,他本能地想要追逐那只手,卻連抬起腰部的力量都沒有。“啪”,褲子重新彈了回去,裹著腫脹起來的欲望的布料緊繃得他發疼。
斯內普同樣無法平靜,救世主近乎赤.裸地躺在他的身下,一條腿搭著他的肩,如果不是最後那層布料,對方的私.處就會完全暴露在他面前,那處鼓脹的部位似乎在告訴他對方很享受他的觸摸——還有呻吟,意外誘人的呻吟……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惡劣地拍了拍對方頂起的地方,得到少年尖銳的喘息,“這一件,是不是也需要換?”一手撐在哈利耳旁的床鋪上,斯內普注視著對方沒有焦距的綠眼睛,另一手拉了拉褲腰,帶動欲望的摩擦。疼痛一樣甜美的刺激讓哈利更加興奮起來。
“咚咚!”此時,禮貌的敲門聲毫無徵兆地響起。
處在詭異氛圍中的兩人幾乎同時從那樣的狀態下清醒過來。斯內普渾身一震,放下哈利的腳迅速遠離了那張床。哈利還沒為自己的衝動而羞惱時,眼前一黑,一條被子已經蓋住了他的身體。他的頸子可以稍微活動了,卻沒辦法挪開覆蓋視線的遮擋物,好在它並不影響呼吸,而且如果能阻止斯內普繼續凝視他無法降溫的臉,就算他看不見任何東西也沒關係。
魔藥教授用力打開門,就見德拉科帶著兩個大膽的格蘭芬多站在面前——格蘭芬多扣一百分!他在腦子裡高喊,隨即理智攔住了他。他驚覺自己竟然想著和波特就這麼繼續發展下去,不!不對,這絕不是他自己的想法!一定是另一個時空的Snape!如果沒有敲門聲,也許事情會變得無法一發不可收拾……
斯內普緊抿住唇一言不發地瞪著三個少年,他是不是應該為此免除扣分?“格蘭芬多扣二十分。”最後他決定少扣一些,因為他不能讓這群小鬼得意起來,“你們毀了我的實驗。”
“斯內普教授,我們是來看看哈利的……”赫敏擋住自以為很隱晦地往地窖探頭探腦的羅恩,陪著笑臉。
魔藥教授淩厲的眼神掃過德拉科,這位小鉑金貴族忍不住悄悄後退一步,“放心,在你們的救世主死之前,我會把他丟出地窖。”
“呃……我們……能進去看看他嗎?”狠狠地踩回羅恩想出口的話,赫敏觀察著男人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可惜她什麼都看不出來。
幾個人像被施展了石化咒,相視沉默了許久,最終,斯內普側身讓出了一個身位。三人魚貫而入,眼睛四處瞟著辦公室裡的擺設。但見他走到壁爐邊上,伸手掀開一團被蓋著的物體,露出了救世主的頭。
“哈利!”救世主的同伴們沖了上來,就被一條胳膊擋住去路。“讓開!”羅恩急著想闖過去,卻無法突破那只手臂的力量。
“對教授無禮,格蘭芬多扣十分。”這一回,斯內普對格蘭芬多的寶石可就毫不留情了。
相對冷靜一點的女巫擔憂地望著躺在床上轉動眼珠的少年:“哈利,你還好嗎?”
“我很好,赫敏。”確認臉上已經退燒的哈利清了清嗓子,以便自己看上去自然一點,要知道被子下面的他除了短褲什麼都沒穿!
“可是你昏迷了七天!夥計,你不知道現在霍格華茲都傳瘋了,說你被斯內普……”大嘴巴的羅恩總算及時刹車,發現自己竟然還拽著斯內普的手臂,嚇得縮了回去。
“七天!”哈利也嚇了一跳,他只是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難怪斯內普要幫他擦身體……想起剛才不受控制的衝動,他臉上的熱氣又冒了出來,隨即他意識到一個問題,對方可以用清理一新啊!他狐疑地瞥向魔藥教授。
“你們的時間到了。”斯內普的目光特地在羅恩身上停留了片刻,“你們柔弱的救世主的身體承受不住任何野獸般熱情的表達方式。現在,從這裡滾出去。”
縱有千言萬語想說,也抵不過魔藥教授的一聲命令,地窖很快只剩下床上的哈利還有床邊的斯內普。
男人與少年的視線重新在空氣中交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彌漫開來。

23、悸動的心 , 
   哈利不知道剛才那一切代表著什麼,或許斯內普真的只是好意幫他擦拭身體,雖然動作顯得色.情了一點,當然這個色.情可能根本是自己意.淫出來的。無論如何,他不該產生衝動,不該因為斯內普的觸摸而產生衝動。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的對吧?有正常生理機能的人都會因此引發反應。而且對方只是隔著一條毛巾,不算親手摸到的,所以他大可不必糾結這個問題。更何況斯內普的年齡足夠做他爸爸了,他也用不著害羞……
   哈利的眼睛又不安分起來,以他現在的視角看不到斯內普的手,他只能努力回想,對方緊握魔杖時、釀制魔藥時、批改作業時的手,大概是為了更好地處理材料,魔藥大師的手被保養得很好,除了常年掌握工具形成的薄繭,那雙手上沒有任何傷痕,這樣的手在觸摸他的身體時的感覺會是什麼樣的呢? 1 
得了哈利,你就承認吧!承認你渴望斯內普!心裡有一個聲音這樣說
   雙頰再次開始發熱,哈利挫敗地閉上眼睛,他不該在那個時候醒的,讓斯內普直接擦完不就好了,為什麼要留下最後這撓癢癢般的一點?(要麼就該清醒著體驗完全程!——他在精神上踹了自己一腳)如果可以,他真想給自己一個一忘皆空!
   
一雙手趁著他出神的時候伸進被子裡準確地抓住了褲腰,在哈利還沒反應過來時迅速從他身上扒了下來,□一涼,這回他可真的□了!“你…你……!”哈利登時目瞪口呆,不知是該害羞還是憤怒,索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波特,既然你醒了,再過不久你就能重新披上自己的皮。”斯內普平板的語氣如同在說‘下個星期上交一篇十五英寸的論文’,似乎曾經發生的一切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不會去思考為什麼自己明知道不需要再忍受多久,還要給波特擦拭完全身這種無法得出結論的問題。
   “另外,我對毛都還沒長齊的身體沒有興趣。”魔藥教授偏過頭,意味深長地瞄了眼救世主被子下的某個部位,“你不需要自卑,波特,說不定你以後還會有發展的空間。”
   
哈利的大腦停滯了許久才想通其中的深意,斯內普這是在說自己的下面小?!“你以為你會大到哪裡去?!你甚至沒得發展了你這個老混蛋!!”他口不擇言地對著斯內普的背影怒駡。
   原本已經打算離開的魔藥教授停住了腳步,轉身慢騰騰地挑起一邊眉:“波特,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更小……”哈利開始心虛了,不安地挪了下無力的身體,只是不服氣地小聲嘟噥著,不敢再與對方對視。
   
斯內普走回他身旁,彎下腰直視他的眼睛:“波特,你想試試嗎?”絲質般柔滑的嗓音仿若情人間的耳語,挑撥著他的心弦——然後他感覺自己的手被抓起來按住了某個地方——然後他條件反射地收了收五指…… 
   “斯內普你這個老變態!!”哈利尖叫著不知哪來的力氣抽回了手,躺在床上氣喘吁吁。他得到了對方嘲笑的眼神以及毫無留戀的背影。掌心裡還殘留著一些熱度,這還是他第一次觸摸除自己以外的人的性.器,雖然隔著幾層布料,但是……見鬼!他不能再想下去了!哈利煩躁地咬住舌尖,試圖用疼痛來使自己清醒,可惜並不太成功。

哦不!想想伏地魔穿上比基尼在海灘上跳脫衣舞!腦海中閃過黑魔王甩掉身上的長袍一臉嬌羞地露出裡面的比基尼這樣的畫面,哈利原本泛紅的臉立刻變得鐵青。好樣的伏地魔!立竿見影的效果!

等他完全平靜下來,才發現自己沒有問出那個問題,為什麼斯內普不用清理一新?但同時他又不想問了,因為或許得到的答案會讓自己失望,當然,他也說不清他在希望什麼。 
   打擊救世主一向是斯內普最感興趣的活動,沒有之一。原本波特的表情足以讓他心情愉悅,可是在對方軟綿綿的手碰觸到他時,不久前剛剛壓下的莫名欲望再次升騰。他還能再自欺欺人地把這些不負責任地推給另一個時空未來的自己身上嗎?

迷茫地甩了甩頭,斯內普決定找點事情來做,首先要將所有甜薄荷味的魔藥改回來,之前這種簡直可以算作“可口”的東西只是怕昏迷的救世主會因苦味引發的本能而把自己嗆死,而現在就不必擔心了,波特完全有能力也必須承擔這種苦!

事實證明魔藥大師對時間的把握很是準確,在救世主灌下總量加起來大約有一大桶的魔藥後,他就能處理簡單的內務了,雖然還是被限制不得走出地窖、不得使用魔法。第二天赫敏等人又來探望了他一次,並留下整個星期所有科目的筆記,看著赫敏認真的字跡以及羅恩同情的眼神,哈利只想哀嚎,他需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補齊所有功課啊!

而第三天救世主就被蛇王攆出了地窖,並接到一堆諸如嚴禁魁地奇、嚴禁劇烈運動、嚴禁刺激性食物、嚴禁魔力使用過度等不遵守就等於找死的規定。魔藥教授相信從頭聽到尾的格蘭傑一定能夠監督好救世主,而一對一的教學只有等哈利的身體完全恢復才能繼續進行了。

闊別一個星期的朋友們的熱情讓哈利有些難以消受,其實大多數人只是八卦著斯內普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他都以自己完全處於昏迷狀態什麼都不記得敷衍了過去。

哈利回歸的第一件事就是寫信給西裡斯,他受傷的事情知情人有意無意地蒙過了他的教父,也因為滿月的緣故,至今西裡斯和盧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他會把從鄧布利多那裡得到的真相告訴對方,這樣整件事就可以推給伏地魔——他不是在為斯內普開脫,他只是怕麻煩而已!

這一個星期霍格華茲的面貌也有了新的變化。首先是Evans跟他同一時間生病,結果找了普林斯代課,造就了第二個斯內普的出現。再有是因為德拉科瑪律福幾天來的周旋,讓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學院之間的關係變得微妙和諧起來,儘管羅恩還是看對方不爽,卻也沒有之前的劍拔弩張了,只是單純地抬杠,格蘭芬多黃金鐵三角似乎被一個斯萊特林滲入了內部。至於特裡勞妮的預言、救世主和蛇王的恩怨,這些八卦也愈演愈烈。 
   
值得慶倖的是,隨著三強爭霸賽的臨近,另兩個魔法學院的代表團就要抵達霍格華茲了,輿論的話題逐漸轉移到他們身上。

   “哈利,你不覺得太巧了嗎?你昏迷不醒的時候Evans也在生病?”赫敏試探著同伴,想暗示對方Evans的身份。 
   “是啊,真巧。”哈利咬著羽毛筆艱難地閱讀筆記,無意識地應和著。,
   德拉科挑了挑眉,顯然並不看好赫敏的舉動,永遠也別指望波特能從暗示中得出正確的結論,你就算告訴他真相他都不一定聽得明白,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永遠抓不到重點的韋斯萊。
   “嘿夥計們!”羅恩興沖沖地沖進圖書館蹦到了他們所在的桌子前,努力壓制著習慣性高亢的聲音,“我聽到了一個好消息!Evans終於要和海格一起改革保護神奇生物學了!而且第一堂課教的就是我們四年級!”這個消息比赫敏的暗示更容易讓人提神,哈利立刻翻看課表,發現這堂課就在明天。

   “我希望他能切合實際一點。”赫敏似乎對這次改革不抱太大的希望,她認為至少三四年級的學生們還不具備面對禁林裡那些危險生物的能力,“羅恩,你也別太興奮了,想想二年級的那些蜘蛛,如果Evans教授讓你去面對它們……”羅恩的臉色驟白。
   
除了四人已經變成慣例的聚會,還會有隱於暗處的四年級最聰明的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的二人會議。

   為了理清思緒,赫敏手中有一個筆記本,專門記錄兩人得到的蛛絲馬跡:“怎麼樣,你那裡有進展嗎?現在基本能確定Evans他們的身份了,哈利和斯內普教授的關係好像也在慢慢轉變,瞭解那段期間發生了什麼,這有助於我們知道他們來這裡的目的。”

   “格蘭傑,你覺得我們這是在做什麼?”德拉科忽然不確定地問,“我們這是為了什麼?像做賊一樣窺探教授的私生活,而知道這些又能怎麼樣?” 
   
赫敏愣了愣,思考片刻後回答:“為了幸福吧。我希望我最好的朋友能夠幸福,你也希望你的教父能夠幸福。也許未來的他們來到這裡只是出於好意,可是他們的到來就代表著命運的改變,那我們要做的,就是讓能夠幸福的命運不要偏離軌跡吧。”

   德拉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未來嗎……那未來的父母,以及瑪律福家族,又會是如何?想到早出晚歸的父親,他的心沉了下來。來自未來的Harry Potter,黑魔王真的沒有勝算了?如果是這樣,他應該早點告訴父親脫離食死徒……但是父親會把這個消息獻給黑魔王嗎?像當年的那個預言,就是教父透露出去的,結果反倒害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等等,教父喜歡的,不是救世主的母親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微小說系列——
 
 《小》

 斯內普為難地望著14歲的哈利,儘管他真的很想就這麼把對方拆吞入腹,但是,“哈利,你還小……我不能這麼做。”

 哈利聽了頓時炸毛:“你才小!全世界就你JJ最小!!!!”

 於是斯內普猛撲上去,用後面大半輩子的時間駁回了哈利錯誤的定論。 "

24、萌芽的種子
   “什麼?你說斯內普教授喜歡哈利的媽媽?”赫敏艱難地消化了這個消息,“這樣的話,未來的他們怎麼會在一起?……你難道想說哈利只是替身?不,不會是替身,我能感覺出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我也不認為……”

德拉科的話音剛起,就有一聲尖銳的大笑打斷他們的談話:“嘻嘻嘻嘻~~呦~~!我看到了幽會!純血貴族瑪律福悄悄和一個麻瓜出身的女巫幽會哦~~!大家快來看啊!他們在幽會~~!” 
   “閉嘴皮皮鬼!”兩人同時舉起魔杖。

   “來抓我呀~~抓不到我!幽會的小情侶,嘻嘻嘻嘻,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皮皮鬼上躥下跳地躲避射向自己的魔法,它那大喇叭似的嗓門在這條僻靜的走廊回蕩,但是他還沒得意多久,突然被一股力道衝撞著倒飛出去,嵌進牆壁,“誰?!”它探頭發現立在不遠處的青年,馬上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溜煙跑了。  
   
“Evans教授?”

“快上課了,你們還呆在這裡做什麼?”Harry有幾分無奈,因為他們的到來促使了格蘭芬多鐵三角與德拉科的關係提前緩和,而且看樣子似乎緩和過頭了,這下子羅恩想追上赫敏恐怕需要花更多的精力——不管怎麼樣,他不認為赫敏最後會跟德拉科走到一塊兒。'
   小女巫還以為他誤會了什麼,尷尬地解釋:“教授,我們不是……”

   “我知道你們不是來幽會的。”Harry笑著看了看耳根有些發紅的德拉科,“我正好有課,一起走吧。”
 
   “教授,你和普林斯先生是怎麼……呃,相愛的?”途中,赫敏假裝不經意地問。

“戰場上患難與共久了,自然而然就產生感覺了。”Harry也回答得漫不經心。

“兩個互相厭惡的人如何能夠共棄前嫌?”德拉科緊接著開口。
   
Harry高深莫測地睨了他一眼:“德拉科,你這樣問會讓我以為你愛上了哈利。”噗,赫敏忍不住噴笑。

鉑金少年惱羞成怒:“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愛上那個疤頭!”不過他迅速恢復了冷靜,“教授,你這是在戲弄我。”
   “好吧,我道歉。”青年聳了聳肩,“那麼,有時候兩個互相厭惡的人,到最後愛上的正是對方的缺點。”

“哦?想不到Evans教授還兼職著戀愛指導專家?”斯內普幽靈一樣出現在他們身後。
  
   “斯內普教授,你也趕著去上課麼?一起走嗎?”

Harry不以為意的笑容讓斯內普看著很不舒服:“我沒有時間陪你們揮霍生命。”他與他們擦肩而過。愛上對方的缺點?簡直是一派胡言!誰會愛上波特那害死人的衝動魯莽以及十足十的傻氣?!魔藥教授氣勢洶洶地卷過走廊,可想而知下一堂課的小動物們將承受怎樣的遷怒了。

第二天,皮皮鬼散播的關於小鉑金貴族與格蘭芬多最聰明的女巫幽會的八卦,僅花了一個早餐的時間就傳遍霍格華茲,加上本來就看德拉科不順眼,羅恩忍無可忍地跟赫敏大吵了一架,把未來的格蘭芬多女王給氣哭了。

   當事情發生時哈利還有些不知所以然,在他看來,甚至是很多霍格華茲的學生看來,這只不過是一個荒謬的八卦而已,大多數人一笑置之,因為誰都不相信向來尊崇純血的瑪律福會看上麻瓜出身的赫敏。但是羅恩居然把它當真了!哈利只好叫幾個格蘭芬多女生去勸勸赫敏,自己則找到羅恩。 
   “我說你到底在生什麼氣?你也知道從皮皮鬼口中傳出的都是些鬼話,你怎麼會相信它?”

“你根本不知道,哈利!你睡了七天,我經常看到她跟他鬼鬼祟祟地在一起聊得很開心!而只要我一靠近他們就一言不發!你知道嗎?他們私底下還交換日記!”羅恩的臉色都快和他的頭髮一樣紅了,“有一次我看到她在寫什麼,還一邊寫一邊微笑!我湊過去她就蓋上本子,告訴我這是日記,是隱私,不能給任何人看!可是第二天早上她就把這本日記交給了瑪律福!真不知羞恥!”
   
“羅恩,你不能這麼說赫敏。”哈利聽著對方的抱怨,原來還有這種事,不過就算這樣也不該說那麼難聽的話,“就算這是事實,他們兩個真的喜歡對方,你又氣什麼?”他略微思索一下忽然明白過來,“難道你在吃醋?你喜歡赫敏?!”

   “什…什麼?誰說我喜歡她!”羅恩的臉更紅了,也不知是為什麼紅,“我氣她沒有看清瑪律福的本質!瑪律福就是一條陰險狡詐的斯萊特林毒蛇,他接近我們只是為了掌握我們的資訊去告訴他的主人!赫敏怎麼可以喜歡他?!”

   “你真是這麼想的?”哈利狐疑地盯著同伴,直覺告訴他還是自己的想法更靠譜一點,羅恩肯定是因為赫敏而吃醋了。不過赫敏如果真的喜歡上了瑪律福……想到瑪律福趾高氣昂地牽著赫敏站在他面前,哈利覺得他也有點無法接受。顯然赫敏和羅恩在一起總比跟瑪律福在一起好多了!
  
   哈利知道該怎麼做了,他安撫地拍了拍羅恩:“你放心吧,羅恩,我會幫你查清楚他們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無論如何赫敏都是你的,不能讓瑪律福搶走!”   
   “……”羅恩呆滯了片刻,終於再次反應過來,“我說了我不喜歡她!”

可惜沉浸在自己思維裡的哈利根本沒聽到他的辯解。嗯,他應該先去確認那本日記是怎麼回事,他總覺得不是日記那麼簡單,赫敏聯合瑪律福在調查什麼?不僅沒告訴羅恩,還不告訴過他……做了三年朋友都比不上一個剛加入的斯萊特林,哈利也開始吃醋了。

   直到保護神奇生物課開始,赫敏才珊珊來遲,她的眼睛還有些紅腫,沒有理會羅恩,只是站進了女生堆裡,女孩子們同仇敵愾,瞄著羅恩竊竊私語,一定沒說什麼好話,連他身旁的哈利都感覺到了一股子深深的怨氣。德拉科似乎不想因為這種無聊的八卦引發衝突,站在離他們最遠的地方。

   半巨人海格帶著這群年級的小巫師們集中到了禁林邊上。儘管早上發生了些不愉快,還是沒有影響到大家的心情,有人害怕有人緊張也有人躍躍欲試,不過眾人交頭接耳了半天,海格除了幾次三番眺望禁林,就沒有任何行動了,這讓他們很是奇怪。
   
“海格,我們現在開始上課了嗎?Evans教授呢?”哈利代表所有人問道。
   
“再等等。”海格好像也很著急,本來塊頭已經夠大的他又在原地跳了跳,大家不禁懷疑今天要看的動物是不是樹上的,一個個也踮起腳尖張望。  2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咆哮。“快聽!”有人興奮地大喊,“有東西來了!”
   一陣凜冽的風從禁林深處席捲而出,吹得枝葉劇烈搖擺嘩啦作響,“吼!”咆哮聲更清晰也更近了,有些膽小的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唰!”一道影子急速躥了出來,嚇得人群驚叫出聲,哈利迅速握緊魔杖。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頭獅子,一頭大型雄獅,體格勻稱健壯,肌肉曲線優美,棕黃色的皮毛在陽光下仿佛散發出金子般璀璨的光華,深棕色的鬃毛覆蓋著整個肩胛和胸部,隨著它威嚴地向前邁步而搖擺。雄獅強勁有力的四肢踏著地面,個頭能到成年巫師的胸口,一雙深綠色的眼睛靜靜注視著眾人,不怒而威。 
   
哈利恍惚地認為這頭獅子的氣息很熟悉。

   “吼——!!!”雄獅沖著他們張開了血盆大口,如炸雷般的吼聲震得耳朵隆隆作響,小動物們驚慌失措地往後退,還站在原地的除了海格,就只剩下哈利、羅恩、赫敏和德拉科。  
   
   雄獅沒有溫度的視線落在赫敏身上,這位好強的格蘭芬多女巫不退反進,驕傲地挺起胸,像是挑釁。雄獅弓起脊背擺出了攻擊的姿勢,喉腔裡翻滾著低沉的嗚嚕聲,一瞬間,褪下了一身慵懶的姿態,氣勢陡然提升,磅礴的力量將地上的落葉沙石推出老遠,揚起一圈塵土。哈利十分茫然,他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但是面前的這頭猛獸顯然是要攻擊他們。' 
   突然,雄獅後腿一蹬,猛地撲向赫敏。女巫僵在原地,似乎忘記了躲避,只是眼睜睜看著它撲將上來。“赫敏?!”哈利大驚失色,他的魔杖才剛抬起,就見一條敏捷的黑影橫向截住了雄獅,兩個影子滾成了一團。
   
大家還沒來得及尖叫,聲音就卡在喉嚨裡了,他們看到了什麼?“離她遠一點你這畜牲!”羅恩拽著雄獅的鬃毛騎在對方背上一拳又一拳往對方身上砸!

   “羅恩!住手羅恩!”赫敏再也顧不上賭氣了,急忙上前去拉他。

“你別過來!”紅發少年完全急紅了眼,他根本沒發現這頭獅子已經懶洋洋地站了起來,只是把他的拳頭當作撓癢癢,而其他人正呆呆地望著眼前詭異的畫面。

   “羅奈爾得!!”赫敏叉著腰大吼,“你不知道攻擊阿尼瑪格斯形態的教授也是要扣分的嗎?!”哈利也反應過來了,難怪那麼熟悉,這頭獅子分明就是Evans!

   “什麼?”羅恩的動作僵住了。他傻傻地任由哈利把他從獅子背上扯下來,然後眼睜睜看著獅子在一團柔和的金光中變成了人。
   
綠眼睛的青年笑眯眯地活動活動肩脊,伸手把羅恩的紅發揉成鳥窩頭:“下次記得用魔杖,你的拳頭只能砸死兔子。” 

作者有話要說:

 請大家一定要記住,本大俠不可能寫出德拉科喜歡上哈利結果成為哈利和教授感情的炮灰這種KUSO的劇情!

 如果將來有什麼情節讓大家產生了DH的疑惑,請一定一定記住上面這句話!本文的德拉科絕對不會喜歡上哈利!最多最多只是友情。
 
 另外,本文是官方CP羅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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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微小說系列——

 《傻笑》

 救世主色咪咪地傻笑著:“哦~~斯內普你真是個性感的混蛋,瞧瞧你那完美的軀體,你柔韌的腰,修長的大腿,結實的臀部,我真想扒光你的衣服,親吻你的每一寸皮膚……” ' 
 “閉嘴波特!”畫像中的男人氣得轉身消失在畫框裡。
 “哈利,你還是那麼惡趣味啊。”某位已故的校長樂呵呵地摸著鬍子。

 “哼,誰讓他當年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哈利把臉頰貼上男人的畫像,西弗勒斯……!


  25、襲擊 
   保護神奇生物課上Harry的這一手鎮住了所有人,每個年級的第一課面對的都是這頭雄獅,只是一個照面的試探Harry就初步瞭解了大部分人的實力,能在他的氣勢下保持不退的並沒有幾個。

   他按照每個人的臨危反應重新打亂了班級,不再按年段劃分,一個班甚至會有大到七年級小到三年級這樣的分佈出現。同時這樣的分佈又都是無規律的,令人摸不著頭腦,像膽小的納威同樣和哈利他們分到了一組。

Snape看著Harry寫出的名單冷笑:“Potter,你真懂得假公濟私。”未來的幾位戰爭英雄以及D.A.的部分成員都被歸到了同一個班級。
“可惜有些人並沒有選修這門課。”Harry毫不在意對方的調侃,緊緊地抓住對方的手腕避免被偷襲,“像秋張就沒有…唔……”Snape一口咬住了他的唇,“你這個大醋缸!……哦…輕點……”

……

由於羅恩課堂上勇救赫敏的表現,讓他一下子成了眾人的焦點,女生們不再那麼排斥他了,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出他之所以生氣是在吃瑪律福的醋,唯有他自己始終不肯承認。赫敏似乎也對羅恩有好感,但看著這根木頭呆頭呆腦的表現又氣不打一處來,向來很有主見的女巫決定如果等不到羅恩的道歉(告白?)她就絕不原諒他!

於是哈利成了他們冷戰中的傳聲筒,有時候明明兩個人只有幾步遠都要通過他來傳話,這讓他煩不勝煩,而他又探聽不到那本“交換日記”的下落,總不能披上隱形衣闖進女生寢室翻箱倒櫃吧?他也徵詢過Evans的意見,對方認為他不需要管太多,順其自然就好。

因為羅恩的敵視,德拉科很少出現了,哈利現在是能躲就躲,原本的四人行分崩離析,羅恩赫敏總是出現在彼此視線所能及的範圍內,卻從不靠近,哈利常常一個人四處溜達,偶爾會碰到德拉科,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會兒,無話可說就各奔東西。

   哈利覺得最近真是煩透了!除了這些,困擾著他的還有晚上會讓他筋疲力盡的夢,他知道夢中的男人是誰,這也使他在現實中面對某位教授時越來越尷尬,上課總是無法集中精神,就頻繁發生狀況——

“波特,自從你的眼睛由四隻退化到兩隻,你就常常忘了把它們帶到我的課堂上。格蘭芬多扣十分。”斯內普的長袍拂過哈利的半邊身體,“另外,你的勞動服務今晚重新開始。”沮喪的哈利在聽到下半句後驚訝地抬頭望著魔藥教授的後腦勺,對方的意思是今晚去地窖勞動服務?也就是說那些禁令要解除了?他終於能玩魁地奇了?

但相比於眼巴巴的哈利,斯內普完全不著急,晚上的勞動服務根本只是把救世主抓來當免費勞力,又是擠鼻涕蟲粘液又是切蟾蜍的皮,既不提一對一的輔導也不提解除禁令。

   直到快禁宵了,哈利終於甕聲開口:“教授,我覺得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悠閒地翻看著一本魔藥著作的斯內普沒有反應,“那個,那些禁令能解除了嗎?”
   
“你是死是活和我沒關係,波特。”魔藥教授的語氣不鹹不淡。

   “沒關係你為什麼要救我!沒關係你當時就該看著我去死!”哈利怒氣衝衝地頂撞回去,為什麼對方的每句話都能點燃他的怒火?

   “西弗勒斯,請到校長室來一趟。”還不等斯內普回答,鄧布利多的聲音通過壁爐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斯內普給了哈利一個警告的眼神:“不要碰不屬於你的東西波特。”然後直接飛路到校長室。

哈利現在對魔藥教授的語言特色已經摸出了點門道,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剝離種種嘲弄諷刺後得出的要點是什麼,惡意中隱藏的善意,他也心中有數了。但是他討厭對方這種表達方式,明明一句話就能表達清楚的東西非得拐幾個彎占佔便宜才說出來。

叛逆期的救世主開始掃視魔藥教授的辦公室,他無聊地翻了翻桌上的幾疊作業,又坐上那張看上去相當舒適的靠椅,“斯萊特林扣五十分!”他模仿著斯內普的語調,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就在這時,壁爐裡的火焰又變成了綠色,斯內普這麼快就回來了?哈利飛快彈起來遠離那張椅子,但那位滾出壁爐的巫師顯然不是斯內普,“斯內普,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那個人要殺我……你是誰?!”哈利瞪著這位又高又瘦的男巫在一番語無倫次後把魔杖對準了自己,下巴上的小鬍子隨著他的聲音抖動,滿臉猙獰,“快說,斯內普在哪裡?!”
   除了斯內普,這是他第一次直視一雙只有黑暗和殺意的眼睛,哈利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緊握魔杖的手心都是冷汗。男巫似乎等得不耐煩了,眼底閃過一抹狠色:“Legilimens!(攝神取念)”
   哈利近乎本能地右側一步躲過了攻擊,腦中響起斯內普對他怒吼,‘我要的是你的攻擊!’——“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完全沒想到他會躲過而且還能反擊的男巫被迫正面對上他的魔法,雖然對方的魔杖依然穩穩掌握在手中,卻站立不穩地連連後退。

擊中了!哈利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興奮,當初他被斯內普追著打了幾分鐘都沒有給對方造成任何麻煩,最後還被對方放倒在地。而今天,他居然擊中了一位看上去也很危險的成年巫師!“Relashio!(力鬆勁泄)”抬手又揮出一道魔法,哈利閃身躲到沙發後面,就見一束光穿過他剛才所在的地方。無聲咒!他心頭一緊
   “小子,出來!”他面前的沙發突然往他的頭上撞去,哈利急忙就地一滾,“原來在這裡。”伴隨著陰冷的嗓音而來的是另一個攻擊。哈利頭都不敢抬迅速把自己藏進辦公桌後,斯內普說得沒錯,對上真正的敵人他們根本不會給你反擊的機會!

哈利探出頭還沒細看就被迫縮了回來,一道光束切掉了他的一縷頭髮。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是,當初斯內普和他對決的時候絕對隱藏實力了,眼前這個人應該沒有斯內普厲害,否則不會來求對方救自己
   “和我玩捉迷藏?很好。”男巫故意踏出了腳步聲,逼近哈利所處的藏身地,“我看到你了小子。”辦公桌離地面有一條縫隙,對方能看出他的影子,之所以不馬上擊潰他,恐怕只是為了戲耍獵物。

腳步已經停住了,敵人近在咫尺。哈利咬了咬牙,突然趴到地上,將魔杖對準了那雙腳:“Levicorpus!(倒掛金鐘)”

“嗯?!”男巫條件反射地護住身體,不料腳下一緊,天旋地轉間被倒吊到了半空。
   
成功了嗎?哈利看到那雙腳離開了地面,他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卻在下一刻全身一緊動彈不得——像是被什麼吊在半空的男巫神色狠戾地盯著他,手中的魔杖正對著他的臉:“這就是你的本事?”男巫身體一晃,立刻擺脫他的咒語穩穩地落回地面。

哈利絕望地看著對方靠近自己,“現在,”那根魔杖直直抵住他的額頭,“……!”突然對方發現了什麼,瞳孔驀地收縮,有那麼幾秒恐懼完全佔據了對方的眼睛,“……哈利波特?”

   “伊戈爾?卡卡洛夫!你竟然敢動我的人?!”魔藥教授盛怒的聲音終於響起。

那個男巫立刻轉過身迎了上去:“斯內普,我是來……”

   “閉嘴!”斯內普疾步上前解除了哈利的禁錮,扶住雙腿發軟的少年,魔杖對準男巫的鼻尖,低柔的嗓音中醞釀著風暴,“卡卡洛夫,說說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我……你看,只要一個一忘皆空,那就……”卡卡洛夫毫無徵兆地再次將魔杖對準哈利,“Oblivia……”

   “Imperio!(魂魄出竅)”然而,在他的魔法形成前,斯內普的咒語已經擊中他的臉,霎時,這個瘋狂的男巫表情一片迷茫,軟綿綿地垂下了雙臂。接著,魔藥教授對著壁爐怒吼:“阿不思!”
   
鄧布利多的身影很快出現在地窖中,校長的目光首先落到哈利身上:“哈利,你沒事吧?”
   斯內普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辦公室,把救世主按坐進沙發中。哈利好奇地看著剛才還在攻擊他,現在又變得十分無害的巫師:“鄧布利多教授,我很好,他是……?”
   “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的校長伊戈爾?卡卡洛夫,你知道,他這裡有點問題。”鄧布利多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哈利睜大了眼睛。

   斯內普對他的解釋嗤之以鼻:“鄧布利多,你也一樣!帶上他滾出我的辦公室!”
  
   “喔,西弗勒斯,要知道他找的是你。”老人微笑著道。'
   “他找的是一個黑魔王找不到的、能夠龜縮在裡面直到老死的庇護所。”斯內普冷漠地回答。

看著卡卡洛夫跟著校長從壁爐裡離開,哈利在斯內普丟給他一堆檢測咒並且灌下一瓶一如既往味道詭異的魔藥後,表情認真嚴肅地望著他的魔藥學教授:“斯內普教授,謝謝你。還有,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格鬥課程的學習?”

   斯內普與他對視了幾秒,才慢悠悠地開口:“看來,你終於學會珍惜自己的小命了,波特。”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微小說系列——  
 《一舉兩得》 n
 “哈利,如果有一天斯內普教授命令你留下來陪他,你卻想去訓練魁地奇,你會選擇什麼?”

 (毫不猶豫)“魁地奇!”

 (興奮)“因為我早就想在飛天掃帚上做一次了!”

 ——————————————————

 為了趕這三章,所以這三章的小劇場都只是微小說……
 
 我的碼字速度越來越慢了……昨天寫到淩晨6點才去休息,結果緊趕慢趕還是超出了時間……
26、三強爭霸賽伊始
  :
   十月三十日,德姆斯特朗以及布斯巴頓兩個魔法學校的代表團抵達霍格華茲,卡卡洛夫的表現很正常,但哈利知道對方被奪魂很久了,從對方那天闖入魔藥教授的辦公室時起。

   威克多爾?克魯姆的出現讓羅恩很是興奮,哈利對此倒是沒什麼興趣,最近他的精力都花在了晚上的格鬥訓練中。

“那是什麼?”羅恩指著一疊他從沒見過的菜,捅了捅哈利低聲示意,“問問她。”
   救世主嘴角一抽,他們中間明明只隔著自己!而明明已經聽見卻當作沒聽見的赫敏在接到哈利重複了一遍的問題後,用僅有哈利能聽見的聲音回答:“魚羹。法國菜,我吃過的,味道還不錯。”

哈利幾乎想翻白眼了,她的聲音明明可以再大一點!非得他做傳聲筒!他連頭都懶得轉,粗聲粗氣地對羅恩道:“赫敏說好吃。”

   “哦……”羅恩乾巴巴地應了一聲,伸過去的叉子又在途中改變方向。這時,布斯巴頓一個漂亮的女生走過來向他們要那盤魚羹,這位紅發少年竟然盯著對方陷入了呆滯,哈利乾咳兩聲示意他注意把叉子戳得咄咄響的赫敏,他頓時滿臉通紅,迅速低下頭去:“哦,你可以拿去。”
   “你們吃過了吧?”女生奇怪地睨了眼不懂得與別人說話時要看著對方這種基本禮節的羅恩,還以為對方太喜歡這盤菜以至於這麼勉為其難,“如果你也喜歡,那還是算了。” 
“噗。”哈利忍俊不禁,乾脆起身把盤子端給對方,“沒關係的,你拿去吧,他只是在害羞而已。”羅恩一肘捅向他的腰際,條件反射的哈利側身後退一步伸手去拔魔杖,“砰!”椅子被他撞翻,魚羹一時沒拿穩“嘩啦”全砸了,盛滿南瓜汁的杯子被撞倒潑上了他的衣服,濺起的魚羹也在他的袍子上留下長長的油蹟。霎時,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裡。

“我…我不是故意的……”羅恩瞠目結舌地望著這場災難。

哈利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袍,竟然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呃,你們繼續吃吧,我去換一身衣服。”他扶起椅子,一手一個搭上兩位元還處於鬧彆扭狀態的同伴的肩膀,“記得給我帶些甜點,回頭見!”說著也不等赫敏提醒他可以用清潔咒,直接離開了大廳。
   
等他走出鬧哄哄的大廳才發現自己可能會錯過很多東西,鄧布利多似乎還要通知什麼。不過這些天從斯內普偶爾通過壁爐與校長的交談中,他得到了一點關於三強爭霸賽、關於火焰杯的消息,想來等一會要說的就是這些。
   對於這場盛大的比賽他也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可惜只允許年滿17歲的學生參加——他得承認,通過這幾天的格鬥訓練,他開始享受格鬥的感覺。三強爭霸賽能讓他更好地瞭解自己目前的實力水準,梅林知道他被斯內普打擊夠了!

哈利對袍子施了個清理一新,其實每次使用這個咒語他就會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斯內普為他擦拭了全身……他用力拍打自己的臉頰,把旖旎的想像趕出大腦。斯內普是他的教授,斯內普足足大了他二十歲,斯內普還是與格蘭芬多最不對盤的斯萊特林……為什麼這種違背常理的禁忌問題會讓他更加興奮?哦不,他還是想穿著比基尼的伏地魔吧!

   “哈利波特?”有人用拖長的詠歎調一樣的聲線叫出了他的名字。哈利奇怪地抬起頭,這時候霍格華茲的人基本都集中到大廳了吧?然後他一眼看到了盧修斯瑪律福那頭閃亮的鉑金長髮,對方身旁還站著兩個人,他在世界盃上見過的巴蒂?克勞奇、盧多?巴格曼。

“波特先生為什麼會在這裡?”巴蒂盯著他的目光使得哈利有些不自在,他發現他之前不該那麼早清理掉袍子上的痕跡。

“呃,我拉肚子。”他馬上彎下腰用手按住了腹部,“十分抱歉。”他想越過他們,代表瑪律福家主的蛇杖卻抵住了他的肩膀。
   
“波特先生,你這三年在霍格華茲學會的就是如何說謊嗎?”鉑金貴族語帶嘲諷。

“呦,瑪律福先生,您應該體諒一位學生一下子面對三個大人物時慌亂的心情。”不冷不熱的聲音從哈利身後傳來,一隻手將救世主拉出蛇杖能夠得著的範圍,“教育這位害羞的孩子是身為教授的我的職責,當然,如果你們不趕時間,也可以替我教育教育他。”

   盧修斯收回了魔杖,打量著敢搶走自己手中獵物的青年:“Harry Evans?”
“初次見面。”青年咧嘴一笑,以保護者的姿態攬住哈利的肩膀,任由對方來回掃視自己和少年救世主。 
   “瑪律福。”顯得有些不耐煩的巴蒂打斷了兩人的對峙,“做好你該做的。”這位魔法部國際合作司司長大步走向大廳,擦肩而過時留下一個莫名的眼神。

Harry注視著三人離開的背影,手指把玩著救世主頸後的頭髮,無意識地呢喃:“複方湯劑還有奪魂咒……伏地魔究竟想做什麼?”少年不解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轉頭沖著對方微笑,“哈利,你可能需要做好參加三強爭霸賽的準備了。”

少年聽到這裡卻是激動起來:“教授,你有辦法讓我參加比賽?!”

   Harry唇邊的笑意凝固了:“不是我,而是伏地魔。不要把它想得太簡單,這是很危險的,危險而充滿了夢魘一般的意外……”他放空了視線,仿佛回憶起什麼
   
晚餐結束後火焰杯引發的騷動並沒有影響到哈利,因為他已經到達地窖開始每天的格鬥訓練。或許是聽了Evans透露的消息,今晚的哈利格外賣力,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參加了三強爭霸賽,那他的敵人就不再是另兩所學校的學生代表,而是他的宿敵——伏地魔。他的力量還遠遠不夠,就算面對今天在走廊上遇到的盧修斯瑪律福,他恐怕也毫無還手之力,要不然他當時就能躲過對方的蛇杖了。

   “我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波特。”斯內普居高臨下地望著癱倒在地喘著粗氣的救世主,“你以為憑藉你低下的智力能夠戰勝鄧布利多布下的年齡線?別做夢了!即便你能參加,你以為以你目前可笑的身手能夠比得上其他學院的學生?連十分鐘都撐不過你,不如直接認輸免得給霍格華茲丟臉!”
   
“……再來!”哈利咬牙重新站了起來,“Diffindo!(四分五裂)”

   “Langlock!(鎖舌封喉)波特,需要我強調多少次你才能學會吞回你的聲音?你攻擊對方前還會先友好地打個招呼嗎!”

   第二天是星期六,昨晚被斯內普折騰到禁宵的哈利在羅恩的催促下始終不願放棄自己的床,最後他睡過了早餐,並錯過了喬治弗雷德的增齡劑表演
   
火焰杯將在萬聖節晚宴結束後選出三位勇士。哈利沒有什麼胃口,同其他人一樣,時不時仔細觀察那個跳躍著藍白色火焰的杯子。他當然沒有試圖投入自己的名字,但是Evans說伏地魔會讓他參加的,所以他即將成為霍格華茲的代表?哈利不確定地尋找教授席上青年的身影,仿佛察覺到他的視線,青年抬頭對他微笑,身旁的魔藥教授則皺眉嚴厲地橫了他一眼。

   除了巴蒂和盧多,作為校董代表的盧修斯瑪律福也在現場。羅恩伸長脖子張望:“我希望霍格華茲的勇士是格蘭芬多,你們說瑪律福會對火焰杯做手腳嗎?命令它選擇斯萊特林?” 
“不可能,鄧布利多教授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赫敏條件反射地反駁,又意識到自己不該理會對方,冷哼一聲甩過頭去。"
“那可難說……說不定火焰杯會選擇德拉克瑪律福!”羅恩氣呼呼地瞪著對面長桌上的德拉科。
   
“羅奈爾得,你太幼稚了!”赫敏有種狠狠地敲對方一記的衝動。哈利這才想到他並沒有告訴兩位同伴Evans的猜測。他正要開口,鄧布利多已經示意大家安靜。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盯住了火焰杯,全場墜針可聞。    藍白色的火焰再次變紅,一張燒焦的羊皮紙飛了出來。鄧布利多大聲念出德姆斯特朗勇士的名字:“威克多爾?克魯姆!”意料之中的人選。接下來是布斯巴頓,“芙蓉?德拉庫爾!”是那位向哈利等人要魚羹的女生。
   最後,火焰杯吐出了第三張羊皮紙。哈利與在場眾多人一樣,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霍格華茲的勇士是——”鄧布利多瞪著上面的名字,出現片刻停頓,接著他清了清嗓子,“德拉科?瑪律福!”

不是他。這是哈利的第一個反應,他感到很失落,可是很快,他反應過來那個名字——德拉科瑪律福,居然是瑪律福?!
   只有幾個沒有搞清楚狀況的一年級稀稀拉拉地鼓掌,不過看到其他人的反應也安靜下來,霍格華茲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位鉑金少年身上,然後斯萊特林響起一片整齊的掌聲,驚醒了眾人。

“抗議!瑪律福作弊!”格蘭芬多群中開始發出噓聲,又敲桌子又跺腳,羅恩也高高揮動拳頭:“我就說瑪律福一定會作弊!不公平!他為了自己的兒子作弊!”“怎麼可能?”赫敏緊張地捏著自己的袍子。哈利則十分茫然,為什麼是瑪律福?他再次望向Evans,對方似乎也有同樣的困惑,一手摸著下巴眼睛盯著火焰杯一眨不眨。

   德拉科被他們的級長輕輕推出人群,還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上方的鉑金貴族。他的父親的臉色沒有一點波動,仿佛這樣的結果是對方早就預料到的。

“德拉科,請上這裡來。”鄧布利多招手示意,德拉科麻木地往前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如大家所見,這將是一屆沒有救世主作為勇士的三強爭霸賽,這章沒有,下一章也不會有。

 PS:JKR的日曆絕對和我們不在同一個時空!否則1994年10月31日明明是星期一啊口胡!

 ——小劇場:微小說系列——

 《暗示》 e

 “波特!你以為依照你這種衝動魯莽的個性上了戰場能撐多久?”
 “不是還有你嗎?”

 “我真好奇如果你再讓你那趨凶避吉的本事繼續發展下去,你死了會有誰來給你收屍!

 “不是還有你嗎?”

 “你死了就算了,萬一沒死成缺胳膊少腿你說將來誰肯要你?!” 
 “……不是還有你嗎?”  ; P
 “很好,現在你終於意識到我的重要性了?!”

 “西弗勒斯,你到底想說什麼?”

 “…………嫁給我。”
27、獨佔欲
   現在,羅恩又多了一個討厭瑪律福的理由。他甚至加入由幾個格蘭芬多激進分子組成的抗議隊伍中。"
   赫敏忍無可忍地教訓他:“羅奈爾得!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代表正義嗎?既然瑪律福被選為了霍格華茲的勇士,他就代表霍格華茲,你這麼做既無法改變結果,又會給霍格華茲丟臉!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人都看著我們呢!而且三強爭霸賽有多麼危險你根本不明白!這個比賽之前會被廢除就是因為死了太多選手,為了那麼點錢你願意去送死?!”.
   “不是一點好嗎……”羅恩心虛了一會,又立刻爭辯,“我又不是說換我上,總之換誰都好,就算是赫奇帕奇的那個小白臉,也比靠關係的瑪律福強太多了!”他瞪著赫敏,“我知道了,因為你喜歡他,所以你總是替他說話!你的情人馬上就要得到冠軍了,然後會有無數人關注他讚美他,你高興了吧!”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赫敏再次被氣紅了眼,轉身跑遠了。 
    ,
   哈利無奈地哀歎,看看還在嘀咕“我說的是事實”的同伴,決定去追赫敏。他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裡找到了砸石頭發洩的小格蘭芬多女王,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差點讓對方發飆:“我說,你不會真的喜歡瑪律福吧?
   “為什麼連你也這麼認為?!”赫敏憤怒地丟過來的石頭被哈利閃了過去。
   
舉手投降狀的哈利決定直入主題:“那日記是怎麼回事?羅恩說他看到你和瑪律福交換日記。”) 
   
“什麼日記?”女巫冷靜下來,忽然她的眼睛微微一閃,“你是說那本記錄調查結果的筆記?”她語速飛快地解釋,“那根本不是日記,是我們在調查Evans。”
   “調查Evans?你們在調查他的身份?”哈利更加好奇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有,你們調查出了什麼結果?”
   “這個先不急,哈利,Evans最近有什麼異常嗎?”赫敏總感覺德拉科會當上勇士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貓膩。
   “沒有……哦!他說過伏地魔很可能會強迫我參加三強爭霸賽。可是霍格華茲的勇士是瑪律福啊!”  
   “你?”赫敏自言自語地思考,“對,這才解釋得通,那個人要對付的是你,如果你成為勇士,他會有更多機會下手,看來未來的命運軌跡也該是這樣的,究竟是什麼改變了它?不是Evans,否則他不會在火焰杯之前就提醒你。難道……還有其他人也穿越時空了?!對!一定是這樣,食死徒那邊也有一個人來自未來,並且知道Evans他們的身份,所以食死徒的目標不再是哈利,而是Evans!”
   哈利只斷斷續續地聽見了幾個單詞,可能與對方的調查有關,那本“日記”究竟記載著什麼調查結果?

   “可是德拉科當上勇士又跟Evans有什麼關係?”還在整理思緒的赫敏根本不知道救世主已經把主意打到了她的那個筆記本上,“難道一開始的推測就錯了?德拉科瑪律福成為勇士並非那個人授意?”她終於意識到哈利的存在,“哈利,以後Evans有什麼反常一定要告訴我啊!這可是為了你…我們的未來。”她端正了表情。

   哈利沒有回答,他只覺得莫名其妙,還有惱火,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真他媽難受!無論他問什麼,赫敏都敷衍了過去。他惡劣地想,找個時間一定要把赫敏的調查筆記給偷過來。這樣的念頭一起就一發不可收拾,對於Evans的身份,經由赫敏神經兮兮地一打聽,原本親近得仿佛真正的家人的青年,再次被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鬧得他心裡癢癢地想去抓。

德拉科成為勇士並沒有遭到太多人排斥,畢竟三強爭霸賽迫在眉睫,他代表著整個霍格華茲的顏面。其實哈利有一點是認同羅恩的,德拉科能夠成為勇士絕對和盧修斯瑪律福脫離不了關係,但他並沒有天真地認為盧修斯的目的僅僅為了自己的兒子能拿到冠軍。哈利就此問題向Evans求證過,對方沒有回答,只是提醒他不要放鬆警惕。+
不可否認哈利對瑪律福的行為很是惱火,每個青春期的少年都會有自己的英雄夢,他也曾幻想自己成為了冠軍,尤其在得知自己有可能破例參加三強爭霸賽後。即使他的假想敵一直只有伏地魔,但這不妨礙他渴望獲得冠軍,渴望用自己的實力來向世人證明,他哈利波特仰仗的不是“救世主”這個來得不明不白的頭銜。

他這麼努力讓斯內普操練就是為了三強爭霸賽,無論是為了破壞伏地魔的陰謀,還是成為三強爭霸賽的優勝者,橫空插足的瑪律福卻打亂了一切,他之前的汗水好像都白流了。

更令哈利不滿的是,夜晚斯內普的格鬥課又多了一名學生,那就是德拉克瑪律福。前些日子雙方緩和的關係似乎因為頻發的意外狀況重新疏遠,加上原本的單獨輔導由於德拉科的插足,分走了他的導師魔藥教授一半的注意力,哈利產生了一種屬於自己的東西將要被人掠奪走的感覺。

所以當斯內普要求他跟瑪律福來一場對決時,哈利決定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他相信只要斯內普發現他們的實力差距太大,就會繼續親自教他的。但是他沒料到瑪律福的實力也提高了那麼多,縱然他有了數天斯內普的單獨輔導,他還是只能跟對方鬥個旗鼓相當。原來瑪律福已經進步到如此程度了麼?如果沒有之前斯內普的輔導,這恐怕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對決,輸的人只可能是自己。
 
   德拉科的表現再次讓哈利體會到危機。晚上的課程結束後,他看著德拉科離開,就重新溜回地窖:“教授,你可以繼續教我嗎?現在。”
“夜遊,格蘭芬多扣五分。”斯內普一邊揮動魔杖把自己的辦公室恢復到原有的佈局,用扣分回答了他。不過哈利依然站在原地,置若罔聞。“出去。”一切收拾妥當,魔藥教授毫不猶豫地提起救世主的後領把對方丟出門,並果斷換了一個開門密語。

   哈利一動不動地瞪著門板,想要超越德拉科的念頭越來越沉重,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導師、同樣的水準,再這樣下去他永遠也贏不了對方,所以他必須利用其他時候,只有比對方花的時間更多一點,得到的提升才會更大。他不知道為什麼想著超越對方的衝動比打敗伏地魔還要強烈,不過,如果不超越瑪律福,更別提打敗身為黑魔王的伏地魔了,不是嗎?  
   【你別再看了,再看,再看以後即使你說對密語我也不讓你進去!】一個嘶嘶的聲音鑽進哈利的耳朵裡。

【誰?】哈利本能地開口。
   【咦?你竟然會蛇語?】嘶嘶聲來自魔藥教授辦公室門板上雕刻的蛇,哈利揉了揉眼睛,他發現那浮雕正緩緩遊動著身體,【我好像很久沒看到蛇佬腔了,曾經有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少年用蛇語命令我打開了這扇門。】
   哈利眉心一跳,難道它說的是湯姆裡德爾?不需要密語就能進入嗎……可是如果我私自闖入辦公室,斯內普會不會更生氣?最後甚至取消所有的格鬥訓練? 
   【你不進去就不要擋著我看美女。】蛇雕這麼說。哈利轉身,才發現對面的燈把上也雕著蛇的圖案,不過這條似乎不會動,【不准你盯著她看!她是我的!】蛇雕遊動得更快了,但它無法脫離門板,只能幹瞪著哈利。

【我可沒興趣。】哈利擺手往旁邊挪了一步,他還沒想好到底是回寢室休息還是直接闖進辦公室。

【你不會明白的!】重新安穩下來的蛇雕用可能是深情的目光注視著它心愛的姑娘,【你不會明白當你認定了一條蛇,你就再也忍受不了任何東西接近她,無論有什麼橫亙在你們之間,你都會想盡一切辦法一腳將他踹開,她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這條癡情的蛇雕讓哈利感到好笑,對方似乎發現他在嘲笑自己,立刻從自我情緒中清醒過來,輕蔑地抬高頭顱:【一看就知道你沒談過戀愛,還是個小處男吧,小娃娃。】
   這麼直白的話聽得哈利十分尷尬,他被一條蛇調侃了,還是一條浮雕的蛇!- 
   【算了,看在你如此純情又是難得一見的蛇佬腔的份上,我就教教你。知道什麼是獨佔欲嗎?假如你想佔有對方,就無法忍受任何事物插足你們的空間,你會花更多的時間跟她呆在一起,以便你們不會因為插足的事物而使關係變淡——話說回來,你今天這麼晚還不回去就是因為另一個小娃娃的出現?】

   本來只是聽著打發時間的哈利猛地一激靈,獨佔欲?不會吧?他對斯內普是這種感覺?無法忍受瑪律福的出現,想把瑪律福一腳踹開,現在甚至傻傻地站在門口就是為了花更多的時間跟斯內普呆在一起?!不!當然不是!他不是為了斯內普,他是為了變強!

蛇雕也沒打算得到哈利的回答,自顧自繼續道:【獨佔欲是喜歡上對方的表現,還有一點更明顯的表現就是,你會在潛意識裡把對方當成你的所有物。就像我剛才警告過你的,】蛇雕再次貪婪地盯著燈把上的圖案,【不准動我的所有物,那條蛇是我的!】

哈利的雙目失去了焦距,有一個聲音潛藏在記憶深處,‘伊戈爾?卡卡洛夫!你竟然敢動我的人?!’當時的緊張絕望,以及對方到來後如釋重負的驚喜,讓他一時沒有注意到這句話,這是斯內普盛怒的開場白。

   “我是他的人?”哈利喃喃著,片刻後下定了決心,對著門嘶嘶命令:【打開。】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考駕照,昨天去體檢,然後要開始學開車了……也就學著發黴吧,家裡沒錢買車,只能等以後工作賺錢……, 

下個星期的今天——6月24日,是我的生日……咳,還有一個星期啊,生日禮物神馬的,咳咳,就看你們自己的意思了…………

 【天外飛音:求長評啊啊啊啊啊啊~~~~~蟲子退散!!!】

   28、斯內普的臥室

        哈利重新踏進地窖,他做好了迎接暴跳如雷的斯內普的準備,但此時辦公室裡空無一人。他這才發現時間已經很晚,他竟然不知不覺在門外站了半個多小時,斯內普睡了嗎?他看向一扇他從來沒有進去過的門,那應該是對方的臥室。

        哈利走過去對著門板發呆,他進來幹什麼?對,他的初衷是想讓斯內普多花點時間輔導自己,至於後來,什麼獨佔欲什麼我的他的,難道他還要抓著對方的領子問“你為什麼當初要說我是你的人?我不是你的!”這種狗屁問題?而且,對方恐怕也忘了這些話了吧……

        門板上沒有浮雕蛇,哈利莫名有些失望,其實他挺想看看這位霍格華茲最恐怖的魔藥教授的臥室是什麼樣子。或許對方的床會是棺材不止一個人說斯內普有吸血鬼的血統了,或許上方懸掛著一些動物骷髏頭,或許角落裡堆著辦公室擺放不下的裝有動物內臟的罐子……想到對方臉色青白,像屍體似的躺在棺材一樣硬的床板上,哈利不由打了個冷顫。

        【小子,你是怎麼進來的?】熟悉的嘶嘶把哈利從詭異的想像中拉回現實,他低頭發現門把手上纏著一條石蛇,和門外的不是同一條,口氣也差了很多。不過,有蛇就好,他可以自由出入。

        魔藥教授的臥室,一直是霍格華茲所有學生好奇又不敢窺探的,而他,將成為第一個得到真相的人。一股熱血湧向大腦,仿佛打了興奮劑一般,哈利對於探索斯內普的房間非常感興趣,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機會,不過他還需要確認一下:【斯內普在裡面嗎?】

        【蛇佬腔?】石蛇盤旋著伸長脖子,【沒禮貌的小子,你應該尊稱他教授。我要告訴他,一個學生闖入了他的地盤!】

        【不!我命令你不准說出去!】哈利條件反射的命令及時讓這條蛇閉上了嘴,他第一次認為蛇佬腔是一種很好用的能力,【告訴我,他在哪裡?】

        【浴室。】石蛇不怎麼甘心地回答,【你別以為你會蛇佬腔就無敵了!如果被教授發現,他會好好教訓你!你想體會生不如死的滋味嗎?】

        浴室!也就是說他現在偷偷進去看看,斯內普也發現不了!哈利更加躍躍欲試了,【讓我進去!】他說。

        門悄無聲息地打開,魔藥教授的臥室與他想像中完全不同。這是一個暗色系交織的房間,比格蘭芬多的寢室要大一些,只有一個主人顯得過於空曠了。地上鋪滿了柔軟的地毯,簡單得幾乎簡陋的擺設,那張King-size的大床是唯一佔據視線的主體,一整面牆都被厚重的窗簾遮擋了,即使白天也可能透不進任何光線。整個空間裡的光源就是床頭櫃上點亮的一團柔和的白色光球,原本應該十分陰冷的氛圍卻因此變得溫和起來。

        所有的布料都是墨色與綠色、所有的木材都是暗紅,一些古老而華麗的紋路裝飾著每一個角落,平添了一抹歷史的厚重感,仿佛經歷了一段漫長的歲月,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像是一位低調卻高傲的貴族。

        ——住在這樣的臥室也是一種享受。哈利收回粘著大床的視線,十分柔軟溫暖的感覺,他有一種爬上去跳一跳或者打幾個滾的衝動。想起這個房間屬於斯內普,他突然覺得之前的想像太過幼稚,眼前的佈局顯然才是最適合這位魔藥教授的。

        那浴室呢?他轉移視線,注意到一個巨大的衣櫃旁透出光來,他輕輕地走上前,看到了虛掩著的門,近了才聽見嘩啦的水聲,其中還夾雜著什麼聲音——喘息以及抑制的呻吟?!哈利猛地捂住嘴,這…這……他聽見了什麼?斯內普在幹什麼?!

        身處青春期的少年終於意識到這是什麼,每個正常的男人都需要排解身體堆積的欲望,而獨身的斯內普自然是要自己動手的……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斯內普在自己的浴室裡……也是很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他,他進來的時間不對,他怎麼就偏偏挑了這種時候……哈利的全身飛快燃燒了起來,他情不自禁地靠得更近,背貼上了門框,眼睛從不大不小的門縫裡試圖穿過迷蒙的霧氣看清裡面的情景。

        水蒸氣阻礙了視線,不過他還能依稀分辨出那個倚著牆的輪廓,潮濕的黑髮遮住了男人的臉,水流沖刷著赤.裸的軀體,男人的手臂上下擺動著,動作並不溫和,好像不是在享受,而是敷衍一個不願執行的任務,但無論如何,那喘息聲越來越急促了。

        哈利知道對方在擄動哪裡,他也曾經隔著幾層布料碰觸到那個灼熱的物體……哦,不…那天對方為他擦拭全身,毛巾略顯粗魯地摩擦過他的欲望……記憶中那酥麻的感覺從尾椎處竄上神經中樞,他覺得自己有些站不穩了,不由自主地夾緊雙腿,望著眼前朦朧而引人遐想的畫面,他的手慢慢伸向下麵……

        “嗯…哈……”隨著一聲悶哼,男人仰起頭後腦抵上牆,沒有發洩後的放鬆,反而緊皺著眉。片刻後,才睜開那雙仍舊冷得看不出情.欲的眼睛,沖淨了身體關上水源,開始抹去水珠。

        門外的哈利迅速把手從褲子裡抽了出來,他在做什麼?他居然望著斯內普手.淫?!他一時呆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溜?還來得及嗎?

        斯內普隨意在下.身圍了條浴巾,頭轉向沒有關緊的門,被窺視的感覺立刻挑動了他緊繃的神經:“誰?!”魔杖瞬間出現在手中,門“砰”地一聲被大敞開來,紅著臉的少年手足無措地對上他的視線,“……波特?”斯內普上前幾步,對方不敢看他的眼,目光四處亂瞟,最後過於直白地在他赤.裸的上半身遊移,還不時往下瞥幾眼,他剛剛發洩過的身體敏感地捕捉到其中的熱量。

        他做的救世主都看到了。斯內普異常冷靜地判斷出目前的形勢,但是對方是怎麼進來的?且不說他的辦公室換了密語,就算對方猜對了密語,也不可能在不觸動臥室門上的警戒咒的情況下就這麼大大方方地闖進來,除非對方根本沒碰房門。

        “波特,你在我的臥室做什麼?”斯內普的聲音低啞而危險。哈利的心跳更快了,結結巴巴了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半夜三更找教授做課餘輔導,是嗎?”微揚的尾音引發了少年的顫抖。

        哈利找到藉口似的拼命點頭,開始一步步往後退:“那個……我…我先回去了……”

        “站住。”魔藥教授的命令讓救世主條件反射地僵在原地,“你費盡心機地闖進我的臥室,打算就這麼走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教授……”哈利心虛地咽了口唾沫。一隻大手抓起他的領子,推著他踉蹌向後,他還沒反應過來時,眼前一花,身體砸上了大床。跟他想像中一樣軟,此刻他的大腦只回饋出了這樣的資訊。

        “課餘輔導……”半.裸的男人壓了上來,望著少年躲躲閃閃的綠眼睛,一個念頭不可抑制地閃過腦海,“你想讓我,輔導你什麼?”手指以不可思議的輕柔力道滑過滾燙的臉頰,“教你該如何取悅自己,以免你對著你的教授、一個油膩膩的老男人流口水,甚至於,”手隔著長褲握住了少年的下.體,“勃.起。”

        在霍格華茲的某一角落,從另一時空穿越的未來一定正做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否則救世主不會如此享受他的碰觸,等到對方清醒過來,會感到噁心麼……斯內普觀察著少年意亂情迷的表情,一邊壓抑著體內的燥熱,一邊用手揉捏對方的欲望。他想得到什麼?對方的厭惡與憎恨?恐懼與躲避?讓對方滾遠一些?或者只是……在他手上高.潮。

        “啊——”早已陷入情.欲的少年挺起了腰,和自己動手的感覺不同,陌生的力道,被掌握的羞澀,以及男人撚熟的技巧,完全不需要直接觸摸,他熱得快爆炸了。很快,這只擁有著奇特魔力的手把他推向了巔峰。因過度的愉悅少年發出哭泣般的呻吟,雙手將床單揪出了褶皺,痙攣著徘徊在餘韻裡。

        失神的哈利感覺到有人撫摸著他汗濕的劉海,猶如情人間溫柔的安撫。下.身的潮濕被清理了,他的身體完全放鬆下來,沒有去想他身在何處,身旁的是誰,體力的流失以及柔軟的床墊令他昏昏欲睡,可是沒等他睡著,他就被人從拉了起來。

        “你的課餘輔導已經結束了,波特。”斯內普拍醒茫然的救世主,“離開這裡!”

        魔藥教授陰沉的臉逐漸清晰,哈利驀地全身一震:“斯內普?”

        “是我。”斯內普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需要我幫你回憶剛才你是在誰的手中泄出來的嗎?”男人驟然逼近他,黑曜石的眼微微眯起,“波特,你高.潮時腦袋裡想像的是誰?你渴望插.入誰?還是說,你天生就是被插的那一方……”

        “變態!”哈利猛地掙脫他的手,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迅速逃出了地窖。

        “面對這樣一位教授,你還能忍耐多久?”斯內普低聲呢喃,“恨我吧,波特。”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微小說系列——

        《夢》

        很少有人能明白這樣的深情。

        夢裡,他們手牽著手站在禮堂之上,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他們戴上戒指,十指相扣,一生的時光仿佛就這樣流逝。

        為了這不可能實現的夢,他哭了,然後他才發現,這樣的愛有多深,有多沉。

        夢醒,熟悉的背影逐漸遠去。而他,卻始終是孤單的一個人。

        《幽靈》

        少年喜歡追逐著他的腳步,從大廳一直到走廊,從走廊一直到教室,從教室跟著他回地窖,無論他走得有多快,少年總會第一時間跟上他的步伐。

        少年喜歡看著他毫不留情地扣掉格蘭芬多的寶石,然後笑駡他的偏心,他就會更狠地扣掉格蘭芬多更多的寶石。

        少年喜歡在他製作魔藥時搗亂,瞅准關鍵的時刻穿過他的身體,他冷得一哆嗦,一上午的成果就投入了梅林的懷抱。

        少年喜歡整夜整夜地徘徊在他的房間中,當他第二天醒來,他會透過那雙眼睛看到窗外的陽光。

        霍格華茲裡的所有人都知道幽靈救世主和魔藥教授是一對情侶,儘管他們無法擁抱,無法親吻,無法溫暖彼此的身體……
    29、加劇

        哈利一口氣跑出很遠,直到虛浮的雙腳差點絆倒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他的手按住胸口,心臟“撲通撲通”地亂跳,猛烈而暴躁,他感覺吸進肺裡的氧氣都是熱的,更別提他臉頰的溫度了。

        梅林啊……斯內普居然為他手.淫……身體不自覺地靠上牆壁,哈利無聲地咬住下唇,這應該是一件很噁心的事情,那是最可怕的總是扣他的分找他的茬的魔藥教授啊!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還在回味那一瞬間,自己的手從來不曾帶來過的快感……

        “波特?”

        哈利猛地抬頭,德拉科鉑金色的頭髮閃花了他的眼睛,他努力鎮定地直起身體,“瑪律福。”跑了這麼久還沒脫離地窖的範圍?他偷眼瞅了瞅四周,不對啊,這裡離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已經很近了,而且現在是禁宵,瑪律福為什麼會在這附近閒逛?他眼尖地注意到對方把手背到了身後,“你藏著什麼?”

        “原來格蘭芬多就這麼喜歡偷窺別人的隱私麼?”德拉科高傲地抬著下頜。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哈利哼了一聲:“赫敏的‘日記’?”果然,他的話引來了鉑金少年的蹙眉,“我真想知道如果Evans發現你們在調查他,會是什麼反應。你們不覺得你們太沒事找事了嗎?”

        “波特,你和他差的可不止一點半點。”德拉科鬆開眉頭,那語氣仿佛在評估什麼,“你還可以表現得再差一點,無論如何,斯內普教授絕對看不上你這樣的人。”

        “什麼意思?”哈利一愣,這和斯內普有什麼關係?

        “或許你沒見過那位普林斯先生的樣子?又或許你見過了但是你以為他只是單純地用了複方湯劑?而Evans只是單純地與你長得比較像而已?”鉑金少年冷笑著從救世主身旁走過,還不忘揮了揮手中的“日記”,“你的確挺蠢的,波特。”

        “夜遊,斯萊特林扣五十分!”哈利大聲沖著對方的背影咆哮。當走廊再次安靜,他終於能開始思考整件事情。瑪律福究竟想告訴他什麼?不是複方湯劑?不是長得比較像?除此之外還能是什麼……

        不過,哈利的心思一直糾結在斯內普身上,Evans等人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從那以後,每當上魔藥課,哈利的眼睛總是有意無意地跟隨著斯內普那雙指骨分明的手,曾經為他擦拭過全身,撫摸他身體,他還曾經在對方手中肆意地發洩欲望達到高.潮……每一個他需要解決生理需求的的夜晚,他總是忍不住想起那一夜對方帶來的激情。他不敢再和斯內普對視,夜晚的格鬥訓練自然也安分了很多,不再要求對方做額外的輔導了。

        而斯內普似乎對這樣的狀況十分滿意,從來不提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仿佛對方早就忘卻了,這一點令哈利頗為抑鬱,憑什麼自己總是胡思亂想,這個罪魁禍首卻無動於衷?

        三強爭霸賽的勇士們檢測魔杖的那一天,霍格華茲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名叫麗塔斯基特的八卦記者,她擅於挖掘並誇大每一個細節,身為勇士卻不滿17歲的德拉科自然得到了重點關注,關於德拉科、赫敏以及羅恩的三角戀情被麗塔在預言家日報上大肆宣揚,這使整件事變得更複雜了。

        原本的小矛盾進化成了大矛盾,赫敏更多時間都湊到了女生群裡,鬱悶的羅恩頻頻找哈利聊天,話題總是圍繞著赫敏今天又跟瑪律福有眼神互動啦!他看到他們又神秘兮兮地碰頭啦!預言家日報上又有什麼關於兩人的爆料啦等等。這位正處在暗戀階段的青春期少年異常敏感,總能捕捉到一些若有若無的東西,“我告訴你啊哈利,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克魯姆總是會從我們面前走過?尤其是赫敏在的時候……”

        “你不是很崇拜他麼……”不得不說羅恩的獨佔欲太強了,看什麼都不順眼,好在他完全忽略了總是為他們傳話的自己,就好像自己跟那群整天與赫敏相交甚密的女孩子沒什麼區別……呸!呸!區別大著了!

        “我現在覺得他也不是很厲害……你看他一身肌肉還老往圖書館跑,我就不信一個魁地奇運動員還會喜歡讀書!像我就靜不下來。”

        “靜不下來的只是你吧……”不過克魯姆也成了很多男生的公敵,畢竟對方的出現一下子吸引住了大群女孩的目光,至於對方是否對赫敏有意,最近滿腦子都是斯內普的他還真沒注意這一點。

        羅恩還想說什麼,他的兩個哥哥們已經湊了上來:“聽說了嗎?今天Evans教授”“要給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X2,紅發的雙胞胎盡情揮霍著他們的興奮,要知道,幾乎每個班級的授課內容都不同,互相攀比哪一堂課更刺激有趣,已經成為了學生們課餘活動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一邊去!”羅恩心情鬱悶地甩掉他們的手,他們也不在意,蹦蹦跳跳一唱一和地四處宣傳去了。少年抱怨的話題終於換了一個,“為什麼Evans要把他們兩個分到我們這個班?他們明明是六年級!”

        “我也不知道。”哈利敷衍地回答著,心裡卻若有所思,這樣的分班究竟有什麼深意,他想不出來,除了能認識幾個其他年段其他學院的學生之外,似乎就沒有更特別的目的了。但赫敏對研究這個非常有興趣,班級裡的每一個人她都會主動去結交攀談,好像這樣做讓她對Evans的調查結果又有新的進展。

        很快,保護神奇生物課開始了。

        “都到齊了吧?”綠眼睛的青年望著這群大大小小的學生們,笑容溫和,“今天,我帶你們去看龍。”短暫的沉默後,眾人才聽清楚他話裡的意思,頓時不敢置信地喧嘩起來,連膽小的納威畏懼中都隱藏著激動,一向很喜歡龍的德拉科差點丟掉他慣有的貴族姿態。

        “大家安靜一些!跟我來,再浪費時間就只能看到昏迷的龍了。”Harry領著少年們繞著禁林邊緣走了很長一段路,最後大家都聽見了一聲可怕的咆哮。納威嚇得一抖,一旁的金妮小大人似的順著他的背安撫,而科林馬上舉起了掛在胸前的相機踮著腳張望。

        “是匈牙利樹蜂!我聽得出它的叫聲!”德拉科得意洋洋地說,“它能噴出超過四十英尺的火焰!”

        Harry驚訝地瞥了鉑金少年一眼,他知道對方很喜歡龍,卻沒想到僅憑聲音就能認出品種:“非常準確,瑪律福先生,斯萊特林加五分。我們可以靠得更近一些,不過不准超過我,正如瑪律福先生說的,它們噴火的距離可能比我們想像中要長,我必須保證你們的安全。”更高更尖厲的咆哮仿佛在應證他的話,大地都為之顫抖。

        眾人帶著緊張而激動的心情越發靠近聲源,他們看見一道道、一團團連太陽都為之黯淡的火光,還有幾個模糊的快速移動的黑影,這裡顯然不止一條龍,離他們最近的是其中最大、最像恐龍的黑色巨龍,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矗立在面前,沖著騷擾它的黑影們吐出火焰。儘管難掩害怕,所有人還是兩眼發光,科林的手顫抖得連相機都拿不穩了,德拉科更是一臉陶醉,如果不是Harry按著他的肩膀,恐怕他會情不自禁地走上去。

        “Evans教授?!”海格龐大的身軀以一種不符合他的快速跑了過來,“你怎麼帶他們來這裡?!”半巨人震驚地瞪著這一群小不點,“這可是三強爭霸賽的第一關啊!在開始前不應該洩露出去!”聞言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氣,什麼?三強爭霸賽?!

        “是嗎?你現在不說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發現霍格華茲裡多了三條龍,所以才帶他們來見識見識的。”Harry狡猾地辯解,又眨眨眼揶揄道,“而且昨天晚上是誰帶著布斯巴頓的校長過來這裡約會的?”

        “我…我……這不是……”純情的海格紅透了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Harry明顯感覺到德拉科變得僵硬的身體,其他學生們第一時間把同情、佩服、複雜的目光投向了這位代表霍格華茲的勇士,原本大家沸騰的熱血就被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Harry正了正色:“海格,他們是要求勇士每個人對付一條龍嗎?”

        “不,應該只是從火龍身旁通過吧,以抽籤的方式。”大概認為瞞不住了,海格老老實實地回答,“還有一條銀藍色的瑞典短鼻龍,以及紅色的中國火球。不過這頭匈牙利樹蜂是最難對付的,它的尾巴和嘴一樣危險。”海格心有餘悸地望著眼前的黑色巨龍。

        “不是搏鬥就好,總有能過去的方法不是麼?用飛天掃帚或許可以比它們的速度快一些。”Harry眯起眼,“好了各位,我們應該回去了!這堂課的作業是選擇其中一條龍,將你們認為能安全通過它們的方法全部羅列出來,發揮你們的想像力,有多少寫多少,記住,要合理的。”他每帶學生們認識一種生物,總會叫他們寫出能夠擊敗或者躲避這種生物的方法,等到時機成熟再讓他們親自實踐。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版本二:

        “波特?”

        哈利猛地抬頭,德拉科鉑金色的頭髮閃花了他的眼睛,他努力鎮定地直起身體,希望寬大的長袍能遮住他舉旗的部位。“瑪律福。”對方應該沒發現吧……

        “你在藏什麼?”德拉科高傲地抬著下頜,眼睛俾睨著他的腰部以下。

        “原來斯萊特林就這麼喜歡偷窺別人的隱私?!”哈利哼了一聲彎下腰並低頭確認這回沒有人能看出來了。

        鉑金少年蹙起眉:“我真想知道如果斯內普教授發現你現在的動作會是什麼反應。你不覺得你太猥瑣了嗎?”

        哈利再次想到了魔藥教授性感赤.裸的上半身,以及那雙異常厲害的手,還有那誘人迷人的聲線……他把腰彎得更低了,看上去就像肚子疼一樣。

        “波特,你和Evans差的可不止一點半點。”德拉科鬆開眉頭,那語氣仿佛在評估什麼,“嘖嘖,你還可以表現得再差一點射得再快一點,以你現在這身段可不夠教授插的。”

        “什麼意思?”哈利一愣,這和Evans有什麼關係?

        “或許你沒見過那位普林斯先生的樣子?又或許你見過了但是你以為他只是單純地用了複方湯劑?而Evans只是單純地與你長得比較像而已?”鉑金少年冷笑著從救世主身旁走過,還不忘揮手告別,“雖然獅子可以一個星期交配100次以上,但這是早洩啊,波特。”

        “夜遊,斯萊特林扣五十分!”哈利大聲沖著對方的背影咆哮。當走廊再次安靜,他終於能開始思考整件事情。瑪律福究竟想告訴他什麼?普林斯和Evans跟他和斯內普之間有什麼聯繫?唔,Evans一定是被插的那一方,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

        其他缺少的字句:

        就好像自己跟那群整天與赫敏相交甚密的女孩子沒什麼區別……呸!呸!區別大著了!

        ——老子是帶把的純爺們!

        不過這條匈牙利樹蜂是最難對付的,它的尾巴和嘴一樣危險。

        ——前面和後面一樣厲害!

30、緋聞

        這堂課的內容很快在霍格華茲中傳播開來,所有人都沒想到三強爭霸賽的第一關就要勇士去面對一條兇殘的火龍,原本嫉妒的、不滿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試圖往火焰杯裡投名字、夢想自己有一天能得到冠軍的小巫師們都開始冷靜思考,如果面對火龍的是自己呢?尤其是那天在保護神奇生物課上親眼見到龍的少年們,更是不敢想像。

        “他們不能這樣!他們怎麼能讓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單獨面對巨龍?!”赫敏急得團團轉,也顧不得羅恩在場了,“哈利,你能不能請Evans想辦法改變項目?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原本羅恩應該幸災樂禍的,但不知為何一想到那頭威風的龍他就笑不出來,他討厭瑪律福,這沒有錯,可是他也從沒想過要對方去死,這種感覺就像他得知了對方的死期並要眼睜睜欣賞對方被龍撕成碎片。

        哈利沉默不語,假如當時Evans說中了,火焰杯選擇的是自己,那此時即將面對火龍的就是他了。瑪律福的實力他是最清楚不過的,這幾天以來他們總是想盡了一切方法在格鬥輔導中打倒對方,最終卻都是兩敗俱傷,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和對方的實力相當,以這樣的實力能面對一條龍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瑪律福不能,他自然也不能,恐怕就算斯內普也難以全身而退。

        赫敏並不在意有沒有人回答,她只是在宣洩自己的恐懼:“想想,第一關就是面對一條龍,那第二關、第三關又會怎麼樣?!這是比賽嗎?這是讓勇士們去送死啊!”

        “話不能這麼說,格蘭傑小姐。”清亮的嗓音從三人身後響起,他們回過頭,才發現正是把這個巨大的震撼帶給他們的Evans教授。青年用眼神示意他們兩旁,原來赫敏的嗓門已經吸引了走廊上的一些學生。

        女巫臉一紅壓低了聲音:“教授,這個項目真的不符合勇士的實力啊!”

        “你把它想得太複雜了。”青年的笑容沒有改變,“和一條火龍搏鬥,要有幾個專門馴龍的巫師才能制服它,所以這不會是比賽的內容,第一關要考驗的是勇士的勇氣與急智。你很聰明,小赫敏,但不要因為關心而蒙蔽了你的智慧,你需要冷靜下來——我聽說,這些龍都是抱窩孵蛋的母龍。”他別有深意地道。

        正如青年所說的,聰明的女巫開始冷靜思考後漸漸想明白了什麼,正想開口,卻看到對方搖了搖頭,越過他們離開了。赫敏苦惱地低語:“就算是這樣還是很危險啊……”

        “什麼意思?”羅恩迫不及待地問。

        發現湊過來的是紅頭髮,格蘭芬多小女王把頭一甩:“要你管!”

        “啪!”一隻家養小精靈的突然出現打斷了可能產生的爭吵:“哈利波特先生,斯內普教授通知您這兩天的勞動服務取消。”

        “什麼?”哈利下意識地一愣,直到對方又重複了一遍,他才回過神,“那他有叫你通知瑪律福嗎?”

        “沒有,先生。”家養小精靈完成自己的任務後,就再次消失。

        取消他的輔導,是為了專心幫瑪律福找到對付龍的方法?哈利緊皺眉頭,難掩內心的嫉妒,就算離第一關只剩兩天,斯內普為什麼非要單獨教瑪律福?難道他還會把他們的方法宣揚出去嗎?這是不是說明對方不信任他?該死!如果成為勇士的是自己……

        “太好了哈利!你終於不用受那只老蝙蝠的折磨了!”羅恩是真心為朋友高興,可惜他沒發現對於他的朋友而言,這根本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赫敏白了他一眼,有些蒼白地解釋:“哈利,或許斯內普教授認為快要比賽了,勇士們需要休息。”難道哈利已經對教授產生感情了?這可不好辦呐……教授完全無動於衷的樣子,哈利一定會吃虧的,不行,她得想想辦法……

        ……

        “鄧布利多,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霍格華茲的教授洩露考題?!你們的保密工作是怎麼做的?!”巴蒂在校長室裡拍著桌子大發雷霆。

        “請冷靜,司長。”鄧布利多面不改色地回答,“我們正是按你說的那樣保密,教授中知道龍的只有海格,Evans教授並不知情,但他同樣是保護神奇生物學的授課教師,所以對神奇生物很感興趣,每堂課總會找一些禁林裡的動物作為實例,他無意中發現學校裡多了三條龍,自然想到要安排學生們見識見識——如果你一開始就下封口令,就不會存在洩露這種問題。”

        “這對另兩所校不公平!”巴蒂的語氣已經沒那麼強硬了,本來這種保密措施就是經過他同意的。

        卡卡洛夫只是陰沉著臉沒有應和。為了不給海格添麻煩,布斯巴頓的馬克沁夫人也沒打算追究:“既然事情發生了,如今三個勇士都知道考題,算是又站在同一個起點,再過兩天就是第一關的比賽,總不能臨時再換吧?”

        “換?怎麼換?!”巴蒂大概是吼累了,音量終於恢復正常,“但是這次的難度必須加大!金蛋必須在勇士手中停留超過一分鐘才算過關!”

        鄧布利多眉頭微蹙,要知道從母龍的保護下奪走金蛋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應該是躲過認為自己失去了孩子的母龍的追殺:“巴蒂……”

        “不用再說了!一分鐘而已!”身為三強爭霸賽的負責人、魔法部國際合作司司長巴蒂•克勞奇陰測測地伸舌舔了舔嘴角,“鄧布利多,你應該嚴厲地懲罰那位教授。”

        鄧布利多微微眯起眼。

        送走評委們,從另一間屋子裡走出兩位客人。

        “Potter,瞧你幹的好事。”Snape頗為幸災樂禍地調侃自己的愛人。

        Harry沒有理會他,只是看了看一旁思考著什麼的校長:“阿不思,這個巴蒂確認是小巴蒂所扮的了?Voldemort究竟想幹什麼……”

        “顯然,他要逼你上場。”鄧布利多用魔杖抽出剛才的記憶絲線,放進冥想盆裡撥弄。

        “嗤。”非常瞭解伴侶的Snape不屑一顧,“顯然他並不知道,一條龍根本威脅不到將肌肉當思想的Potter。”

        “你可以不把我說得像是會直接沖上去跟龍肉搏的白癡嗎?”

        “抱歉?我以為你就是那種把魔杖當劍使的白癡。”

        “兩位!”鄧布利多高聲打斷他們似乎永無止盡的鬥嘴,“我想你們可以先回去了。”

        近乎被趕出校長室的Harry站在走廊上才鬱悶地發現,他們其實應該用壁爐飛路的。“果然是白癡。”Snape這樣評價,結果就被對方咬住了嘴。這種情況下很難回去了,不過好在離這裡最近的是有求必應室,他們有一整夜的時間繼續探討這個話題。

        ……

        哈利做了一個很激烈的夢,夢裡的他努力啃咬斯內普,留下一串串痕跡,甚至有些咬出了血,仿佛是在對方身上印下自己的烙印……早晨,他清醒時感覺到了下.身的冰涼粘膩,他茫然地瞪著頭頂,這就是獨佔欲嗎?

        哈利輕飄地洗漱完畢,和夥伴們一起到大廳用餐。今天的大廳很熱鬧,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他以為大家還在討論昨天那節課。

        羅恩不經意地掃過西莫手中的預言家日報,立刻大叫起來:“哈利快看!Evans和斯內普在接吻?!”

        “啊?”哈利手一抖掉了叉子,他的第一個反應是看向教授席,那兩個人都不在,然後環顧整個大廳,也沒有,“你胡說什麼?”他總算掃到了報紙,那是一張占了四分之一頁面的照片,非常清晰的,Evans和斯內普在接吻?!“不!”他一把搶過來,再仔細觀察,隨即松了口氣,“不是斯內普,是普林斯先生。”

        “明明就是斯內普啊!”羅恩左看右看沒看出什麼不同,“難道普林斯和斯內普長得一模一樣?”

        “嗯,他用複方湯劑變成斯內普的樣子的。”哈利心不在焉地解釋,一邊快速閱讀報紙上的內容,上面寫因為Evans洩露考題,有關人士透露第一關比賽將會增加難度,上圖為魔藥教授安慰Evans的情景。

        ‘我們不得而知,是這場意外造就了一對情侶的誕生,還是魔藥教授伺機要脅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據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斯內普的學生表明,他們的DADA教授是柔弱而善良的,魔藥教授卻是一名具有S.M傾向的恐怖人士。為什麼這樣的兩個人會在一起?真的不是後者強迫前者嗎?預言家日報將對此進行更深入的跟蹤報導。記者:麗塔•斯基特’

        “簡直是胡說八道!”哈利胡亂丟回報紙,“他根本不是斯內普!”

        “那你說普林斯為什麼要用複方湯劑?”羅恩不解地問。

        哈利愣住了,是啊,為什麼?

        “砰!”一旁的赫敏將手中的報紙用力拍上桌面:“為什麼她會知道我們談話的內容?這簡直不可能!”

        “怎麼了?”又是那個麗塔報導了什麼她和瑪律福的八卦?哈利好奇地湊近,看到第二版:‘格蘭芬多最聰明的女巫因為過度關心斯萊特林王子幾近瘋癲?——當得知三強爭霸賽第一關的內容時,勇士德拉科瑪律福的女友赫敏格蘭傑差點沖去找評委理論以求更改比賽內容,好在Evans教授攔住了她,並隱晦地告訴她任務其實比她想像中要簡單得多,但她還是難掩擔心地說,就算是這樣還是很危險。可見她已經被愛情蒙蔽了雙眼……’

        “呃,那天走廊上有挺多人聽到的……”哈利中肯地回答。

        “我指的是這一句。”赫敏的手指在‘就算是這樣還是很危險’下面劃了劃,“我敢肯定我的聲音只有你們幾個能聽見。而且以那張照片的角度來看,這女人絕對是在Evans視線所及的範圍內拍的,可是他們卻沒有任何反應——哈利,隱形衣還在你那吧?”

        “隱形衣不是萬能的。”哈利幾乎是條件反射,要知道為了讓他認清這一點,斯內普曾經要求他用隱形衣配合過訓練,那雙黑色深邃的眼睛總是能第一時間捕捉到他的行動,這使得他一度以為自己披著的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

        “那就奇怪了……她究竟用了什麼方法……”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補昨天的,今天晚上還有一章。

        ——小劇場系列一:低調不起——

        我很好奇,還有人記得這個系列嗎?不記得的請翻到前面,第七章和第九章的作者有話說……

        前情提要:

        “哈利,你的嘴抽筋了麼?”坐上格蘭芬多長桌的丹尼爾捏了捏哈利的臉,哎呀,手感真好!沒等他繼續,一股寒意驀地竄上心頭,他猛然打了個哆嗦縮回手,看向教授席,就見一位一身黑包括臉也是黑的教授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丹尼爾全身僵硬地捅了捅同伴:“哈利,你知道他是誰嗎?”

        “唔?”沉浸在霍格華茲即將大亂的恐怖猜想中的哈利回過神,“哦,那是西弗勒斯斯內普,魔藥學教授。昨天你還說崇拜他來著。”11歲的前救世主討好地沖黑衣男人眨眨眼,後者回給他一個‘晚上再收拾你’的眼刀。

        “是他啊!”丹尼爾的眼睛變得閃閃發光,崇拜的力量竟能無視魔藥教授視線中飽含的殺氣——從昨天的聊天裡,哈利知道對方並非只崇拜救世主,而是崇拜整個魔法界的戰爭英雄,丹尼爾還準備了一本精美的筆記,發誓要拿到每位戰爭英雄的簽名。“我回去一趟!”丹尼爾推開沒動兩口的食物,急衝衝地奔向寢室。

        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想拿筆記本讓西弗勒斯簽名吧……?

        “哎呦!”這回哈利的嘴角真的抽筋了。

        第三幕:低調的新職員們二

        “斯內普教授!請給我簽個名吧!”丹尼爾兩眼放光,捧著筆記本擋住斯內普的去路。

        “佔用公共走道,格蘭芬多扣十分。”魔藥教授沒有絲毫停留,直接從少年身邊繞了過去。

        誰知丹尼爾想也不想竟拽住他的黑袍:“求您了,只是簽個名嘛!”

        “對教授無理,格蘭芬多扣二十分。”

        “只要教授能給我簽名,就算扣光分我也不在乎!”

        ——你確定你不會成為格蘭芬多的公敵?哈利一臉糾結地縮了縮脖子,一旁圍觀眾人的表情正處在不停變換扭曲的狀態。

        斯內普黑著臉看向哈利:“伊萬斯先生,因為你沒能及時制止你的同學違反校規,今晚禁閉!”男人一抖黑袍抖掉了丹尼爾的手,大步離開走廊。

        喂喂,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哈利無聲地哀嚎著,開始快速思考晚上該如何討好彆扭的愛人。

        “哈利!今晚請務必幫我要到斯內普教授的簽名!”丹尼爾興沖沖地把筆記本塞進哈利手中,“就是這一頁!如果可以的話請教授寫上‘贈丹尼爾•雷德’……哈利你有在聽嗎?”

        哈利恍惚地點頭:“嗯,好了,我知道,最好先用嘴來上一次,這樣後面他能少折騰我一些。”

        “哈利?你在說什麼?哈利??”

        “哈?我說什麼了嗎?”狀似清醒過來的偽•少年苦惱地皺起眉,“你說他會不會有戀童傾向?用這樣的身體會不會讓他更性奮?”

        “你在說什麼?哈利!你怎麼了哈利?”丹尼爾開始用力搖晃他,差點把他肚子裡的早餐都搖出來。

        “我說我們該上課了!”總算意識到自己剛才說漏嘴的哈利硬是憑藉厚臉皮的優勢只讓耳根稍稍泛紅,掩飾一般拉著對方迅速奔往草藥學的溫室。

        一年級新生們由於不瞭解城堡的結構,基本都是一大群結伴同行,所以哈利和丹尼爾到達溫室時還沒看到什麼學生。

        “嘿,那是我們的教授嗎?”丹尼爾指著在一排奇形怪狀的植物中穿梭修剪著什麼的看上去十分健壯的身影。

        “不,斯普勞特夫人是一位矮矮胖胖的女巫。”哈利有些遲疑地看著這個戴著大斗笠的人,這一回他絕對不會認錯!

        “哈利?”那人抬頭發現了他們,條件反射地開口後又迅速壓低帽檐呐呐地解釋,“我…我來幫忙看管些花草……放鬆放鬆……”

        但這一聲已經足夠讓丹尼爾聽見了:“哈利,你們認識?”

        “是的……”有了最有名的惡作劇商店的雙胞胎店長來幫費爾奇打工,身為最年輕的草藥學大師的納威不去培育他的新品種而是跑到溫室裡看護花草也就不那麼奇怪了,不過……“你們來了多少人?”

        “還有什麼人?”納威茫然地睜大眼睛,像一隻大型的天然呆海狸。

        哈利無力地拍拍額頭,好吧,他問錯人了:“沒事,你繼續吧……”

        丹尼爾好奇地拉了拉他:“這是誰啊?”

        “一位草藥學大師。”哈利老實回答。

        “騙人!草藥學大師怎麼會來給教授打下手?”丹尼爾鄙視地道,“這分明是一個花匠好吧?!”

 31、勇士鬥龍補全+小劇場

        看到預言家日報上的報導,斯內普氣得臉都綠了,難道就沒有人發現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他?!還有那兩個隨時隨地發.情的蠢貨,居然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等等,或者說,他們是故意的?簡直不知羞恥!

        學生們看著他的眼神都讓他有一種給每人一個阿瓦達的衝動——不准、再這樣、看著我!斯內普無聲地咆哮。他以為自己不會在乎任何人的目光,但這不代表他願意替別人背黑鍋!他把握著一切他看不順眼的地方扣分,霍格華茲一時人心惶惶,所有人見到氣勢洶洶的魔藥教授都只能躲著走。可是也有及特殊的例外,就好比不知死活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勇敢的救世主終於在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即將開始的比賽上時,在魔藥儲藏室門口攔住了斯內普,問出了他一直糾結的問題:“教授,為什麼普林斯先生總是用你的模樣?這會產生很多誤會吧?像報紙上的那張照片本來就與你無關……”顯然,他至今都不知道那兩位的真實身份。

        斯內普自嘲地想,真是諷刺,學生中除了德拉科,幾乎是唯一一個沒有把照片上的人當作自己的竟會是波特,而這樣一個波特,遲鈍得讓他想要敲開對方的腦殼看看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對於救世主的問題,他沒有回答,只是從高達天花板的櫃子上取下一個裝有橙色液體的魔藥瓶:“波特,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或許是南瓜汁?”哈利不感興趣地聳了聳肩。

        “完美的增齡劑。”魔藥教授將瓶子舉到對方眼前,緩慢地陳述,“只需要一小瓶,你就能和你的Evans教授成為一對真正的雙胞胎。想試試嗎?波特。”斯內普近乎蠱惑的耳語仿佛奪魂咒一般,讓哈利不由自主地想要服從,“現在,”如同在訴說情話似的低柔嗓音繼續道,“從我的地盤上滾出去。”

        等哈利迷迷糊糊地離開地窖,才發現自己的手上正握著那瓶增齡劑,他嚇了一跳,斯內普真的給他了?這是什麼意思?要他喝下去?

        “哈利!你怎麼還在這裡?比賽都快開始了!”羅恩匆匆忙忙地拉上他趕向賽場,他順手將魔藥收進了口袋。

        他們帶著高倍望遠鏡——實際上,火龍如此龐大的身軀根本不需要望遠鏡——來到看臺時,那條他們見過的匈牙利樹蜂正蹲在窩裡用那雙兇殘的黃眼睛盯視著它視線所能及範圍之內的所有生物,一枚金蛋在一堆灰溜溜的巨蛋中格外顯眼。

        “怎麼樣?具體要求是什麼?”羅恩迫不及待地問身旁的人。

        “每位勇士必須通過火龍拿到金蛋,並且擁有金蛋一分鐘才算過關。看,一號選手出來了!”

        果然,場地離火龍最遠的一端的鐵門打開了,走進來一個單薄的身影,是布斯巴頓的選手芙蓉,面對體型最大的匈牙利樹蜂的她越顯過分柔弱渺小,所有人都為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巨龍似乎明白自己的敵人是誰,脖頸伸得更長了,狠毒的視線完全聚焦在這位元看上去十分單薄的女勇士身上,佈滿尖刺的尾部開始暴躁地掃著地面,芙蓉全身僵硬,好像有點嚇傻了。

        哈利通過望遠鏡看到了她慘白的臉色,他能理解,離火龍這麼遠的他都為那氣勢所迫,更何況是對方?但這樣下去也不行,火龍怎麼可能乖乖地等著你回過神去攻擊它?“快動啊!或者躲開!”觀眾席上開始響起各種嘈雜的聲音,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的,最後還是喚醒了這位戰戰兢兢的勇士。

        芙蓉舉起手中的魔杖,嘴巴一開一合,哈利分辨不出對方念的是什麼,只知道這是一個冗長而高深的咒語,儘管她昂著腦袋,卻無法掩飾手臂的顫抖,這給哈利一種不確定感,以這樣的心態去施展魔法,真的能成功麼?

        杖尖噴射而出的光束回答了他的疑惑,火龍本能地甩出尾巴,魔法沒入一堆尖刺中。“看來沒有成功!”全場、包括解說員巴格曼都發出了遺憾的噓聲,都不看好這道咒語,然而就在眾人以為不起作用時,匈牙利樹蜂如同被催眠一樣,居然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不幸的是,出於保護龍蛋的本能,它用身體擋住了它的蛋,而那枚金色的就在龍頸旁。

        “她成功了!”巴格曼興高采烈地大喊,“她居然成功了!當然,她還要取得金蛋,雖然不能用飛來咒,但我相信從一頭昏睡的火龍身旁搶走金蛋也難不倒她……哦小心!就差那麼一點!”火龍打了個呼嚕,突如其來的火焰逼退了芙蓉並燒著了她的裙子,“……讓我們向梅林祈禱這條龍睡得足夠久!……好樣的!她拿到它了!”

        全場響起一片震耳欲聾的掌聲和歡呼聲,所有人都以為芙蓉已經得手了,就連她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她緊緊抱著金蛋親了幾口,沖著布斯巴頓代表團的方向揮手,顯得非常興奮。或許是對自己的咒語異常有信心,又或許她高興得忘記了還有餘下的一分鐘,總之她甚至沒想到如果火龍再打一個噴火的呼嚕,她還能不能避開,她就這麼昂首挺胸地站在暈睡的龍身旁接受全場的祝賀。

        “嗷——!!!”卻在此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掩蓋住了如雷的喧囂——匈牙利樹蜂醒了!它揚起尾巴狠狠地掃向膽敢偷它的孩子的人!

        緊張的驚呼席捲了狂歡的人群,脆弱的心臟差點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芙蓉躲過去了!可是依然被帶起的氣流給掃出數十英尺遠!她死死地抱著金蛋跌進了一堆亂石中。

        “哦!不!還有三十秒,不到三十秒,她只需要撐過三十秒!”巴格曼的聲音引得眾人紛紛伸長脖子想看清芙蓉的狀況,但失去蛋的火龍已經陷入瘋狂,尾巴一下下抽打著地面並對著四面八方吐火,頓時現場烏煙瘴氣塵土漫天,這短短幾十秒的時間仿佛有幾年那般漫長。

        “停止!”身為評委的馬克沁夫人忍不住站了起來,甚至抽.出魔杖,“它不能這麼做!”

        “十六、十五、十四……”不知是誰開始倒數,悲傷的、恐懼的、憤怒的……各種各樣的聲音連成一片。死了嗎?她死了嗎?她會死嗎?除了不停噴火的龍頭,沒有人能看清楚濃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伴隨著火龍尖銳的咆哮,倒計時愈加顯得悲壯,“……五、四、三、二、一!”

        場邊馴龍師們瞬間沖了上去,數個昏迷咒同時擊中了巨龍,然而之前僅僅只是被勇士的一個咒語就能放倒的巨龍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竟然沒有受到一點影響!馴龍師急、觀眾急、席上的教授幾乎想出手了,一道黑影卻在此時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鑽進煙塵。

        “嗷——!”巨龍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但見那道黑影再次沖天而起,期間還夾雜著一抹金光——是誰?出了什麼事?巨龍不甘地對著天空噴火,黑影靈活地躲開了,在貼著它的頭部飛了幾圈迫使它的脖子跟隨自己轉動後,突然往反方向脫離了巨龍的攻擊範圍,落在馴龍師之間。

        “她沒什麼大礙,只是輕度燒傷加上吸進一些煙導致昏迷。”把懷裡還抱著金蛋不放手的芙蓉交給一旁趕來的龐弗雷夫人,Harry沒有多說一句話,放下快要散架的飛天掃帚,大步走向終於從轉腦袋的慣性中醒悟過來自己被戲耍而越發顯得暴躁的匈牙利樹蜂。

        緊握最契合自己的鳳凰魔杖,Harry的唇角掛上了一抹冷笑,Voldemort,如果你想見識見識我的實力,那麼,如你所願。

        火龍渾濁的黃眼睛因狂暴佈滿了血絲,它的仇恨完全集中到了在它眼裡猶如螻蟻的人類身上。戰無不勝的火焰向Harry襲來,他卻看似隨意地抬了抬魔杖,火龍就像撞上了一面無形的屏障,向兩旁擴散開去。杖尖指向地面,巨大的石塊霎時懸浮到半空,破碎、糅合,幾息間就變成了一條粗大的長長的鐵鍊!

        憤怒的火龍一甩尾拍向他,仿佛一座小山當頭壓下。Harry用魔杖指揮著鐵鍊第一時間抵住了龍尾下墜的力量,並甩了個大圈順勢繞住龍頸,一圈又一圈將尾巴和脖子勒到了一起。“轟!”失去平衡的火龍倒在地面翻滾掙扎,只能徒勞地吐著火焰,但就算這樣,也沒人敢輕易靠近。

        Harry高舉魔杖,隨著由遠及近的鳴響,在眾人的譁然聲中,一大片水飄到了賽場上空,刹那傾盆而下!一舉沉澱了煙塵與大火,張著嘴的火龍打嗝似的吐出幾團煙,完全蔫了。

        “Stupefy!昏昏倒地”魔法趁機鑽進了巨龍的咽喉,這條匈牙利樹蜂總算再次倒下安睡。

        “比賽繼續?”Harry挑眉看向巴格曼,他的尾音就被淹沒在一片震天動地的呐喊、尖叫聲中,經過了壓抑和恐懼的人群需要宣洩,他們拍紅了手掌、拼命跺著腳,幾乎要把觀眾席給踏垮,無論是哪所魔法學校、又屬於哪個學院,這一刻的激動是沒有分別的——他們的歡呼不是為了勇士的過關,也不是為了三強爭霸賽——因為一條惡龍在他們眼前被制服了,僅此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6月24日了,祝我自己生日快樂,以及所有今天生日的人生日快樂,尤其是群裡某位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娃生日快樂!XD

        對著電腦螢幕發了一個小時的呆,愣是不知道該寫什麼賀文給自己……

        ——小劇場系列六:命運——

        三個月了,西弗勒斯•斯內普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了三個月。

        鄧布利多說,莉莉的孩子還活著,莉莉的孩子需要他的保護。

        ——一個嬰兒,怎麼能夠代替莉莉成為自己活著的理由?

        他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他看到一雙眼睛,和莉莉一樣漂亮的綠色,裡面包含著很多很多只有面對波特時莉莉才會流露出的情緒……

        “梅林啊!這都亂成什麼樣了,我說你至於嗎……”清亮的嗓音好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那雙眼睛一直在自己面前晃著。

        不要走……斯內普伸手去抓,將那雙眼睛的主人摟進懷裡。

        “嘿!你需要醒酒!”那人堅定地推開他,緊接著嗆人的液體被灌進口中,他開始清醒了。除了那雙眼睛,還有一張酷似波特的面孔,以及溫暖的微笑。

        “……波特?”他的喉嚨乾澀得冒火。

        “是Harry!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了你別總是喊我的姓可以嗎?更何況我現在是HarrySnape-Potter。”青年晃了晃左手,無名指上的銀戒反射的光芒讓他眯起眼。

        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左手,那裡有一枚同樣款式的戒指。然後,他的目光轉移到床頭櫃上擺放的相片,綠眼睛的青年正在親吻男人的臉頰,儘管後者的表情顯得極不情願,他卻從那雙黑眼睛中看到了沉澱的寵溺和溫柔。

        “你愛我?”他凝視著青年的臉。

        “不!”青年孩子氣地嘟起嘴,“你一天不說你愛我,我就一天不說我愛你。”

        “……我愛你?”斯內普遲疑地重複了一遍。

        “你?以前你是很討厭我的,第一堂魔藥課就找我的茬扣我的分,什麼水仙根粉末加艾草浸液,我才一年級,我怎麼會知道是一服生死水?你就是看我不順眼!”

        “那是一年級課本上記錄的常識。”斯內普僵硬地抽了抽嘴角。

        “不准說我沒常識!”青年憤怒地撲上去咬他的肩膀,長久的沉默後,緊緊地擁抱沒有做出任何回應的男人,“西弗勒斯,回來吧。”

        就像一個咒語,斯內普再次陷入了半夢半醒之間,他醒過來,熟悉的醉宿後的疼痛,熟悉的亂糟糟的蜘蛛尾巷。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左手——那裡沒有戒指。

        ……

        “西弗勒斯,我想聘請你做霍格華茲的魔藥學教授。”

        “嗯。”

        “咦?你答應了?!”

        “Harry……Potter?”

        “哦~那是莉莉的兒子。”

        ……

        九年後,霍格華茲又迎來了一群11歲的小巫師們。

        格蘭芬多一年級的第一節魔藥課上。

        當魔藥教授望著那張更加稚嫩的臉龐,更加單純的翡翠綠眼睛,還有表情中尚未褪去的天真和傻氣,他勾起了一抹惡意的笑容:“波特!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

        “我不知道,先生。”

        ——Theend——

 32、番外:解藥上

        作者有話要說:

        本系列番外為正文的兄弟版本。

        這是一個——原著中的教授和小哈穿越到Snarry時空的故事。

        【為了區別,原著中的人物姓名全部用中文哈利•波特、西弗勒斯•斯內普,Snarry時空的人物姓名用英文HarryPotter、SeverusSnape。】

        在最後的決戰,斯內普被毒蛇咬過後生命垂危。大戰剛剛結束之際,因內心的愧疚,哈利帶著昏迷不醒的斯內普來到了另一時空尋找能夠拯救對方的解藥。

        ——1998年——

        “哈利,你真的決定了?”赫敏擔憂地看著因經歷過戰爭洗禮越發成熟的救世主。

        “是的,他為我做了那麼多,我卻總是誤解他……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哈利凝望著床上沒有任何動靜的身影,“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但你能保證那個時空就有徹底清除蛇毒的解藥,並能讓斯內普清醒過來?”羅恩不怎麼相信地嘀咕,“其實你沒必要這麼……”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哈利也明白羅恩勸說他的意思,但他不會因此改變主意,“我去的是十年後的時空,一定會有人能做出解藥來的。”畫像鄧布利多說過他可以去找那個時空的Snape,恐怕能夠拯救魔藥大師的只有魔藥大師自己了……哈利沒有問為什麼老人如此肯定,他不需要答案,他要的只是一個結果——只要西弗勒斯•斯內普能夠活著。

        ——2008年——

        哈利抱著昏睡的斯內普出現在禁林裡,他警惕地將四周的景象收入眼底,忽然愣了愣,高大的樹木擋住了陽光,斑駁的樹影於地面上描繪出各種各樣的圖案,他看見一個身著粉紅色裙子的小女孩,拖著一隻小玩具熊蹦蹦跳跳地踩著那些跳躍的斑點,嘴裡哼著不知名的調子,柔順的黑色長髮隨風飛舞,就像是森林中嬉戲的精靈。

        一群小鳥因為他們的到來撲棱翅膀飛走了,小女孩發現了他們,她高興地笑眯了眼,向他們跑過來:“Papa!”近前卻又止住腳步,睜大水靈靈的猶如綠寶石般的眼睛仔細盯著哈利的臉,“你不是Papa。”她嘟起嘴,迅速後退幾步,躲到了瞬間變大的玩具熊身後,怯生生地從大熊毛茸茸的腦袋旁探出頭。

        她叫自己爸爸?哈利的思維有片刻的停頓,隨即他想起這裡是2008年,眼前這個不到五歲的小女孩,就是這個時空的他的女兒?“那個…我不是敵人……不,我是說我不是壞人……”他習慣性地想去抓頭髮,但抱著斯內普的他顯然騰不出手來了,“你的Papa是HarryPotter?”

        “你認識Papa?你和Papa長得好像哦!”或許是感覺不到惡意,小女孩沒有害怕,對哈利流露出了濃厚的好奇。

        “呃,算是吧。你能帶我們去見見你的Papa嗎?”哈利儘量友好地道。他一時還無法適應這平和的氛圍,戰爭以及各種各樣的變故已經讓他的神經無法放鬆下來,仿佛這些大樹後會突然蹦出幾個食死徒似的。

        小女孩歪著腦袋似乎在考慮什麼,她用審視的目光打量哈利,以及對方懷裡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點了點頭:“好吧,不過大哥哥要給Bady買糖糖哦!Bady要好多好多糖糖!”

        哈利忍不住笑了,自從戰爭開始,他就很久沒有這樣放鬆地笑過:“你叫Bady是麼?你放心,以後大哥哥一定會給你買很多很多糖糖。”

        Bady拖著大熊的一條胳膊帶路,把地面拖出了一條痕跡,哈利注意到這只玩具熊不僅可以隨意改變大小,還能始終保持乾淨。哈利第一次發現禁林也能夠如此平靜安寧,他感覺不到任何危險,如果不是小女孩告訴他很快就能到達霍格華茲城堡,他會以為這只是某個貴族莊園裡的小樹林。

        十年以後的霍格華茲城堡仿佛從沒經歷過戰爭,依然莊重威嚴充滿安詳,如同一位睿智的老者,見證了每一個少年七年的學習生涯。哈利莫名有些惆悵,他回想起了戰爭中火光四起濃煙滾滾的城堡,還有戰後頹敗的景象,他相信經過修繕,他們時空的霍格華茲一定會重現往日的輝煌,就像現在他所見到的。

        霍格華茲正處於暑期,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任何人。Bady帶著他們來到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辦公室,玩具熊重新縮小回到她的懷裡,她對門口的畫像道:“阿姨,Papa在裡面嗎?”

        畫像中高貴的婦女微笑著回答:“哦,我很抱歉親愛的,波特教授離開辦公室有一會兒了,他說他去禁林巡視一下很快就會回來,他要我轉告你,就在這裡等他。現在,請進吧,我們的小公主。”

        “好的,謝謝你。”Bady很淑女地回了一禮,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了,哈利跟著她走進辦公室。裡面的裝飾有點像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到處是明亮的金色和紅色,他還看到壁爐上放置著一把非常漂亮的飛天掃帚,還有櫥櫃裡,擺滿了各種型號的飛天掃帚模型,顯然這裡更像是飛行課教授的辦公室,但哈利一眼就愛上了這裡。

        他將斯內普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沙發上,男人緊閉著眼,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呼吸和心跳微不可覺。他的心情再次沉重起來,聖芒戈的醫生說,如果再研製不出解藥,男人的生命特徵會在一個月之內完全消逝。

        “Daddy?”小女孩的聲音驚醒了哈利,她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斯內普,“大哥哥,他怎麼了?”

        “這位叔叔生病了,我在想辦法讓他清醒過來。”哈利輕聲說,“他是一位非常偉大的巫師,他可能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人。”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抱緊了懷裡的熊:“他一定會醒過來的。”然後開始坐立不安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時不時瞥一眼沙發上的男人,似乎比哈利還要著急,小臉上佈滿了憂慮。

        為了安撫對方,哈利決定轉移話題:“Bady,你的媽媽是誰?”對於這個問題他本身也很好奇,他沒有從小女孩身上看到其他人的特徵。戰爭結束後,為斯內普平反、尋找解藥等一系列的問題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以至於忽視了他的女友金妮,最終兩人的關係越來越淡,在哈利決定穿越時空後他們分手了。

        “Bady沒有媽媽,但是Bady有兩個爸爸。”小女孩又望了沙發一眼。

        “兩個爸爸?!”哈利傻眼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同性戀的傾向啊!“你的另一個爸爸是……呃,算了,你不用告訴我。”他用力吞了口唾沫。

        “他會醒的,對嗎?”Bady咬著唇再次靠近沙發,伸手想去碰碰沉睡的男人,又在途中縮了回來。

        “是的,一定會。”坐在沙發邊沿,哈利握住了男人冰冷的手,回答她的同時,也回答了自己。

        就在這時,門再次被打開了。“Papa!”Bady立刻奔向門口,哈利也緊張地站了起來。

        “怎麼了?是誰惹我們的小公主心情不好?”青年抱起小女孩,捏捏她的鼻子,深邃的綠色掃過屋子裡的客人,看到哈利時似乎沒有任何意外。

        “Papa,救救他!”小女孩掙開青年的懷抱,拉著對方的手往沙發那裡拖。

        青年在看清斯內普的瞬間眯了眯眼,好像不需要任何解釋就已經對一切瞭若指掌:“納吉尼的蛇毒?聖芒戈說他還剩多少時間?”

        “是…是的,不到一個月。”哈利暗暗觀察著青年,眼前這個人和他有七八分的相似,但卻更顯成熟與強勢,一段時間的沉默後,他覺得有些事還是應該說清楚,“那個,我們來自1998年……”

        “我知道,你們是從禁林來的吧。”青年的話讓哈利想起之前畫像說過的對方去禁林巡視,難道就是因為他們?青年往壁爐中撒了一把飛路粉:“Severus,你來看看這個。”很快,熟悉的高大身影就出現在辦公室裡。

        “Daddy!”剛才還抓著青年不放的小女孩又飛撲向了來人,“Daddy!Daddy!”仿佛想確認對方並沒有消失,她死死地抱住對方不肯鬆手,眼睛裡蓄著的水忍不住滾落,聲音帶上了哭腔,“Daddy抱抱!”

        “怎麼回事?”Snape熟練地抱起女兒,任由她埋在自己的肩膀上蹭掉淚水。冰冷的視線落到幾近石化的哈利身上,接著迅速與青年交換了一個眼神。

        “來,小公主,Papa抱。”青年試圖接過小女孩,小女孩卻更緊地摟住Snape的脖子。

        Snape輕輕掂了掂攀在自己身上的小樹袋熊:“Bady,你又偷吃了多少糖果?”

        “討厭!Bady才沒有變胖呢!”小女孩撅著嘴自發地轉移到青年懷裡,“Daddy最討厭了!”嘴上這麼抱怨著,她的手卻還偷偷拽著Snape的衣角。

        Snape快速檢查了躺在沙發上的魔藥教授,頭也不抬地道:“波特,你以為戰爭結束就完事了?你丟下霍格華茲的重建、丟下一群在逃的食死徒,把一堆爛攤子丟給你那些跟你一樣幼稚的朋友,穿越時空就為了救一個可能救不回來的、七年裡從來不給你好臉色的、殺死你最敬愛的鄧布利多、生生拆了韋斯萊雙胞胎的人?”

        “你怎麼可以……”哈利氣得渾身顫抖,他有很多話想反駁,可是望著面前這位和斯內普幾乎一模一樣的人,他又一下子泄了氣,“……你…你能救他的,對嗎?”

        “你以為他願意活著?”Snape直起身,充滿死氣的目光定格在哈利身上,“如果是我,我會讓他死。”

        “不准!!”哈利瞬間拔.出魔杖對準了他的胸口。

        “嘿!我說你們這是幹什麼?”抱著小女孩的青年急忙站出來打圓場,“哈利你放心,他不會這麼做的。Severus你少說兩句!”

        “哼。”Snape甩頭就走。

        “Daddy!”

        “沒事,Daddy去拿救人的魔藥,很快就會回來。”青年一邊哄著小女孩,一邊招呼哈利,“別這麼緊張,哈利,隨意坐吧。Severus曾經專門研究過各種蛇毒的解藥,你還真來對了地方。”

        “他…你們……”冷靜下來的哈利糾結了。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青年笑眯眯地回答:“沒錯,Bady是我和Severus的女兒。”

   33、番外:解藥中

        昏睡中的斯內普被轉移到了客房裡,Snape並沒有因為這是另一個時空的自己動作就溫柔多少。哈利心驚膽戰地看著毫無知覺的男人被灌下各種詭異顏色的魔藥,他懷疑對方體內的毒素變得更可怕了,但他知道永遠不能去挑戰魔藥大師的權威,尤其是在他自己都一知半解的領域上,所以他除了默默祈禱之外,什麼都不能做。

        “叔叔快醒了嗎?”Bady似乎是屋子裡最著急的人了,她執意和成年巫師們呆在一起,只為了見到斯內普醒來,可能因為對方長得太像她的父親,她總是緊拽著Snape的衣角,生怕他下一刻就會和床上的男人一樣一睡不醒。

        “嗯。”Snape摸了摸她的頭,含糊地回答。

        “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Harry也不怎麼有信心,單從魔藥的色澤上看,的確更像毒藥而不是解藥。

        “你懷疑我?”Snape斜睨了眼青年,又重新觀察著床上的人,輕描淡寫地說,“不過,你的烏鴉嘴向來很靈驗。”

        “你說誰烏鴉嘴?!”青年咬牙切齒地跳了起來。

        “他醒了!”哈利的聲音讓房間再次恢復安靜。床上的男人眼皮動了動,緩慢地睜開了眼睛,深沉得看不見任何情緒。“教授?”哈利緊張地湊上前。

        “讓開。”Snape擠開哈利,開始一些必要的檢查。檢查的結果讓大家大吃一驚,男人竟然失去了記憶。“你的烏鴉嘴,Potter。”魔藥大師的語氣近乎愉悅,得到了青年忿忿不平的‘該死你早就知道了’的瞪視,他俯身與另一個時空的自己對視,“西弗勒斯•斯內普——你的名字。”

        ……

        “教授,您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哈利理所當然被留下來照顧好像丟失了大段記憶的斯內普,“我是哈利。”

        對方不含任何雜質的目光對上他的視線,沒有厭惡和憎恨,純粹的迷人的黑曜石,音質低沉絲滑,像是天鵝絨挑撥著心弦,但出口的內容卻足以打破任何因此而引發的遐想:“我們有熟悉到我可以直接稱呼你的教名的程度嗎?這位先生。”儘管失去了記憶,男人的語言依舊一如既往的犀利。

        “我們認識有七年了……”哈利呐呐著道,在男人面無表情的直視下,最終妥協,“我姓波特。”

        “波特?”斯內普皺起眉,“哈利…波特?”

        “是的……您想到了點什麼?”哈利的心情特別複雜,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希不希望斯內普恢復記憶,恢復記憶後對方是不是還會像過去那樣厭棄他,或者說透過他去懷念他的母親……所以,其實重新認識重新開始會更好的,不是麼?

        “或許。”男人鬆開了眉頭,並挑起一邊,這是哈利熟悉的表情,“這個姓氏讓我感到煩躁。”

        那你還記得莉莉伊萬斯嗎?哈利緊抿著唇,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想問卻始終說不出口。其實這個問題也不是那麼重要的……他在心裡回答,很快把它丟到了腦後。通過交談他發現,斯內普對巫師界的運作、巫師們的生活都很清楚,唯獨缺少的是對所有人物與具體發生過的事情的記憶,就仿佛有人刻意抹去了這些,以便男人能建立新的人際關係。

        比較虛弱的那幾天,斯內普基本只能靠在床上聽著哈利帶有主觀色彩的回憶。霍格華茲快開學了,身為校長的Snape以及DADA教授的Harry都開始忙碌起來。但每天Snape都會定時檢查他的身體,留下幾瓶魔藥,每次小女孩Bady總會跟在她的父親身後,時不時偷偷瞄著斯內普,走前塞給哈利一些糖,並嚴肅地告訴對方以後得還雙倍的。他們的一日三餐Harry會送過來,偶爾聊上幾句,還會帶來報紙讓他們能大體瞭解這個時空目前的形勢。

        有一天,斯內普突然開口問道:“你說他們兩人是伴侶,Bady是他們的女兒?”

        “是啊……”哈利的臉有些發燙,他還是不太理解這兩人怎麼能走到一起,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跟斯內普……他低下頭掩飾性地理了理頭髮。

        “那麼我們呢?”男人輕柔的嗓音就像這夏日午後撩起白紗窗簾的微風,帶給人舒適的享受,“我,還有你。”

        “什麼?”哈利傻傻地望著男人,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他和自己的關係,“我…我們當然不是……那個,這是兩個不同的時空,所以這個時空的事不代表我們那裡……我是說,我們只是普通的——呃,師生關係。”心裡不知為何七上八下的,他試圖從男人的臉上看出什麼,但他註定找不到任何他想要或是不想要的表情。

        “是麼?”仿佛這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斯內普沒有再追問下去,垂目繼續專注地攪拌咖啡。

        “那個……”以前對方起碼會對他表現出惡意,但自從對方失去記憶,哈利覺得這位魔藥教授更難懂了,他總有一種哪一天就會被對方不動聲色地賣出去的感覺,所以他是不是應該更多地表達自己的善意?哈利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圓溜溜的糖果:“教授,你要糖嗎?”

        那只修長的握著小匙攪拌咖啡的手頓了頓,“波特先生,是什麼讓你認為喝咖啡能加這種糖?”斯內普頗為嫌棄地敲了敲杯沿,“而且,我的咖啡從不加糖。”

        “我都知道……”哈利嘀咕著收回糖果,“其實教授,如果你不願意叫我哈利,你可以直接叫我波特的,不需要加上什麼先生……”

        斯內普抿了一口咖啡,微微眯起眼:“但你同樣稱我為教授,據我所知,你應該已經從霍格華茲畢業了,波特先生。”

        “呃?”總不能直呼對方的姓吧?哈利煩惱地抓抓亂翹的頭髮,“西弗勒斯?”

        男人滿意地點頭:“哈利。”

        “咚咚”在哈利完全呆住的當口,忽然響起了敲門。“請進。”斯內普沉聲道。

        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兩個小腦袋,“大哥哥,斯內普叔叔。”Bady拉著一個身著沒有學院標記的霍格華茲校服的少年走了進來,“他是TeddyLupin,我的哥哥。”少年靦腆地笑了,悄悄地打量他們。小女孩小大人似的指著哈利:“這是大哥哥。”然後又看向斯內普,“這是斯內普叔叔。”少年禮貌地問了聲好。

        盧平?盧平和唐克斯的兒子?想到這對在戰爭中死去的夫妻,以及還是嬰兒的小泰迪,哈利的眼睛濕潤了。眼前的Teddy長得更像盧平一點,但那頭淡綠色的頭髮顯然繼承於他那有著易容馬格斯血統的母親,會隨著心情變換顏色。

        “來,Teddy,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哈利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一定會和你的父母一樣成為一位偉大的巫師!”

        “我會保護Bady,還有教父他們。”少年認真地說,又遲疑了會兒,“我父親他……在那個時空還好嗎?”看來他已經瞭解他們的身份了,哈利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手臂僵硬。少年立刻明白了什麼,反倒安撫地笑笑,自己轉移了話題:“先生說斯內普叔叔恢復得很好,可以出去走走。”

        “謝謝你。”哈利有點臉紅,感覺自己還沒有一個十一歲的少年成熟,明明對方才是最需要安慰的那個,但是他現在不知道該拿什麼來安慰對方,除了糖。“吃顆糖吧。”哈利將糖果塞進Teddy手中,也沒忘了給Bady一個。

        “大哥哥真討厭!自己不買糖糖,就拿Bady送的!”小女孩不高興地搖著他的胳膊。

        “對不起啊小公主,我這幾天一直沒有出門……”這麼一說,哈利才發現,原來他為了照顧斯內普還不曾踏出這裡一步,而以前,他根本不敢想像自己能安靜那麼多天,他想念魁地奇了,“教授,我們出去散散步怎麼樣?”哈利兩眼冒光地徵求男人的意見,後者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沒有回答,“教授?”

        “你走不走無需過問我,我無權干涉你的自由,波特先生。”斯內普放下杯子,示意他把報紙遞過來,卻是Teddy完成了這個任務。

        “我們可以一起去!”可是無論哈利怎麼說,男人都無動於衷,“Please!”他抽走對方手中的報紙,“PLEASE!西弗勒斯。”

        斯內普很乾脆地掀開被子:“好。扶我起來,哈利。”這猛然改變的主意讓哈利一時沒反應過來,男人盯著他,“聽不懂英文?扶我起來。”

        哈利攙扶著斯內普走出城堡來到黑湖邊上,午後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向地面,微風吹走了可能存在的燥熱。斯內普坐在一棵大樹下,閱讀一本厚厚的魔藥典籍,哈利借了一把飛天掃帚跟Teddy在天空飛翔,Bady高高興興地摘了一大把野花編織花環。這是一個溫暖而快樂的午後。

        Teddy顯然還是個孩子,跟著哈利學了一個比較複雜的動作後就累了,哈利陪著他降落地面,看著小女孩編織花環,自己也心癢著動手試試,可惜粗手粗腳的救世主根本不是幹細活的料,玩廢了很多小花小草後,最終只編出一個醜醜的指環。

        斯內普瞥了沮喪的哈利一眼,嘲笑了一句:“笨蛋。”

        哈利頓時炸毛了,把指環丟到他身上:“你才笨蛋!我就不信你比我強到哪裡去!”

        男人挑了挑眉,把攤開的書放回腿上,撿起那個指環,隨手從地面連根拔出一朵花,靈活的十指快速舞動,讓哈利眼花繚亂,只一會兒,指環就被修整成了一枚綴著花的戒指,比之前漂亮多了。

        “哇!好厲害!”連愛美的小女孩都驚歎不已,更何況哈利了。

        斯內普沖著目瞪口呆的哈利勾了勾手指:“過來。”在呆獅子湊近時抓起他的爪子把戒指套進了他的左手無名指上,“現在,你認為誰是笨蛋?”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做了個夢,夢到和教授擁抱了……

        於是醒來開始碼字,整個人的狀態都還沒調整過來,寫著寫著教授就被老子寫崩了,尼瑪崩了啊有木有!下一章還會更崩有木有!!

        以調戲哈利為樂、拐走哈利為最終目的的教授還是教授嗎=口=……其實老子可以用他失去了記憶來解釋的對嗎嗎嗎嗎嗎嗎=口=……

 34、番外:解藥(下)

    哈利傻傻地望著戒指,斯內普的手還握著他的,體溫透過相貼的皮膚傳遞,他的臉噌地一下全紅了,他條件反射地想縮回手,卻被男人牢牢抓著。現在他的腦袋一片混亂,對方為他戴上了一枚戒指——儘管只是一枚草編的戒指——但那就是一枚戒指,戴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斯內普究竟知道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太醜。”男人仔細端詳著跟自己相比更顯白皙纖細的手,拇指指腹似乎是無意識地摩挲著哈利的手背,對上面那朵花不是很滿意。他隨手褪下那枚草戒指丟到一旁,接著鬆開了哈利,“下次買個能看的。”

    下次?買?買給誰?哈利瞪著斯內普,可惜男人的注意力已經重新回到了書本上,那種溫暖的麻癢的觸覺卻久久不能消散。他發呆一般注視男人,長長的劉海因低垂的頭遮住了對方的小半張臉,高挺的鼻樑、若隱若現的薄唇、還有凝著些許光芒的專注的眼神。其實,如果對方不總是因為釀造魔藥而油膩膩的、性格不總是那麼陰沉、對人不總是那麼刻薄、嘴巴不總是那麼惡毒,那對方還是挺有魅力的,尤其是認真的時候……

    哈利根本不知道,自己目前的樣子就像一個對著男人流口水的花癡。

    “擦乾你的口水,要滴下來了。”斯內普翻了一頁書,頭也不偏地提醒。

    哈利條件反射地抬起手臂去抹嘴角,可是根本什麼都沒有:“你騙我!”他羞惱地低吼,一邊心虛四顧,好在不遠處的兩個孩子正立志于編織草戒指,沒有注意到這裡。

    “你的頭髮裡有只飛蟲。”毫不在意他的怒視,斯內普繼續平板無波地道,不過顯而易見的,哈利擺出了一副‘別騙我了我不會再上當’的表情。卻在這時,男人毫無徵兆地傾身,陰影一下子籠罩了哈利,對方幾乎是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了,鼻息輕拂過他的耳朵和脖頸,“這裡。”低柔的聲音近在咫尺,他下意識地偏了偏頭,耳垂就擦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他癢得一縮,立刻被一隻有力的手給按住了,“別動。”

    哈利感覺全身燥熱起來,縱使他沒看見,但他能夠想像出斯內普的唇掃過自己的耳垂上的每一個毛孔,一觸即離,讓他心癢難耐,他甚至開始意.淫對方含住自己的耳垂逗弄……想著想著,他的半邊身體都酥了。

    整個過程顯得如此短暫又如此漫長,好像完全沒察覺到哈利的身體變化,斯內普與他拉開了距離,手中還真的捏著一隻不停掙扎的甲蟲。

    “咦?這是什麼?好好玩哦!”Bady蹦了過來,新奇地望著被捏住的甲蟲。斯內普不知從哪摸出一個透明的瓶子,打開蓋子把甲蟲裝了進去,遞給小女孩。“謝謝斯內普叔叔!”小女孩歡天喜地地搖晃著甲蟲,又伸出左手,“看!這是Teddy哥哥給Bady做的戒指,好漂亮的呢!”

    的確,雖然不如剛才的那個精緻,配上小女孩白白淨淨的小手卻意外地合適。被這麼一打岔,哈利也忘了之前的尷尬,他注意到Teddy正低頭擺弄著那些小花小草,用餘光偷偷瞄著這裡。“是的,很漂亮。”哈利誇讚著,他完全能看出兩個孩子之間的情誼。

    “Teddy哥哥說新娘可以戴很多很多漂亮的戒指,等Bady做新娘的那一天他會給Bady戴上最漂亮的戒指。所以Bady長大後要當Teddy哥哥的新娘!”

    小女孩直白的話不僅使得偷聽的Teddy頓時頭頂冒煙,而且害哈利被口水嗆到了,緩過氣來的他哈哈大笑:“嗯,到時候Bady一定會是最美的新娘!”這一刻,不知為何他想到了斯內普,當他轉頭去看男人時,正好對上了那雙黑色的眼睛,那裡有他解不出的深沉,瞬間,他沉淪了……

    ……

    除了丟失的記憶,斯內普的身體很快就恢復正常,哈利覺得他們是時候回歸他們的時空了,青年提議他走之前可以去對角巷逛逛買點紀念品。本來他是擔心自己和斯內普的相貌會給對方惹麻煩,所以從沒想過去霍格華茲以外的地方轉轉,但現在看來對方根本不在乎這個問題。想想自己還欠著Bady糖果,這次回去恐怕很難再來,於是回歸的前一天,他拉著斯內普去了對角巷。

    “梅林啊!這是第三代火箭弩!還有光輪終極系列!……藍光?沒聽說過這個牌子,是新型的飛天掃帚?真是太酷了!”哈利在經過飛天掃帚專賣店時就挪不開腳步了,臉貼著櫥窗兩眼發光,完全沒注意到他們已經引來了很多人的注目。

    “這不是波特教授麼!您訂的極速號還沒到貨呢!”店主熱情地走上前。

    波特教授?哈利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對方認錯人了,“我不是……啊!別拉我西弗勒斯!”

    斯內普果斷地拖著他大步離開眾人的視線:“你還記得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嗎?別像個蠢貨一樣丟人現眼,以你如今的家當,把你買了都不值那些破爛的一根毛。”

    “它們不是破爛!”哈利大聲反駁,用力拍掉了對方的手,但在斯內普的直視下,他又洩氣了,沒錯,雖然穿越時他有帶上金加隆以備不時只需,不過那數量還真的連十分之一的掃帚都買不起。

    最後哈利只得買幾本書犒勞犒勞自己(其中還有斯內普要的魔藥著作),接著乖乖地去掃蕩糖果。把所有東西縮小了裝進口袋,哈利硬是賴在甜品店不走了,點了兩個霜淇淋,斯內普不願意吃,就全進了他的肚子。

    “西弗勒斯,或許等我們回去後你會更容易恢復記憶。”剛才一陣猛吃的哈利總算放慢了速度,小口小口地舔著剩下的霜淇淋。

    坐在他對面看著新買的魔藥書的斯內普漫不經心地回答:“你希望我恢復記憶?”

    “難道你不想恢復記憶?”哈利愣住了,之前他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從男人的語氣中聽出了完全無所謂的態度。

    “或許?”斯內普看了看哈利面前所剩無幾的霜淇淋,重新把書裝好,起身準備走了。

    “為什麼?”哈利上前扯住對方的衣袖。男人沒有回答,只是伸手勾起他的下頜,俯身舔去了他唇角白色的殘漬。於是炸紅的哈利就完全忘了這個問題,暈乎乎地被斯內普帶回了霍格華茲。

    時間過得很快,有了到來,必然會有離開。

    “大哥哥什麼時候會回來看Bady呢?”臨別之際,Bady的眼眶都紅了。

    哈利無法欺騙她,要知道能穿越一次時空真的很難,他只能給她一個擁抱,然後看向Teddy:“記住你說過的,保護好她。”少年重重地點頭。哈利轉向兩位成年巫師,原本他有很多話想說,最後出口的卻只有一句,“謝謝。”

    “記得想我們啊!”仿佛沒有離別的愁緒,青年依然笑容燦爛。

    一旁的年長者冷冷地掃過他們:“最好別再讓我看到你們。”來一趟肯定沒好事,下回又想要是什麼?解毒?解除詛咒?還是死了來尋求復活?

    哈利尷尬地嘿嘿笑著,再次告別了眾人後,如同來時一樣,跟斯內普一起消失在禁林裡。

    “老實告訴我,他的記憶是不是你消除的?”Harry饒有興致地問板著臉的Snape,“要不然你怎麼只是給他解了毒,不順便研究一下恢復記憶的解藥?”

    “我怎麼不知道……”Snape挑了挑眉,慢悠悠地反問,“他失去了記憶?”

    ……

    其實他們離開還不到一個月,但是當哈利再次踏上自己的時空,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們完完整整地回來了,解了蛇毒,還在另一時空過得十分愉快,雖然還有一點遺憾,不過起碼他得到了他要的結果——西弗勒斯•斯內普活著。

    “西弗勒斯……”哈利猛地抱住男人,渾身顫抖。

    “怎麼了,哈利?”斯內普安撫地拍拍他的後背。

    “沒什麼……”這不是夢,哈利依依不捨地離開對方的懷抱,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我不想再這麼曖昧不清下去了,你明白嗎?”

    斯內普眯起眼:“不明白。”

    “你你……你怎麼可能不明白!”哈利惱羞成怒地抓亂頭髮,深吸了口氣,近乎惡狠狠地吼道,“我是說,我喜歡你!這樣夠明白了吧!如果你沒想過和我在一起,那我們就趁早分開,我不希望到頭來只是我一廂情願!”居然真的說出來了!他的勇氣仿佛隨著每一個出口的單詞揮霍殆盡,他拽緊了拳頭,扭過頭不敢去看對方的表情。

    “喜歡?”男人輕飄飄的聲音鑽進哈利的耳朵裡,哈利試圖聽出這個帶著疑問的單詞是不是深藏著諷刺,接著他的臉被強硬地扳正,“那麼,你愛我嗎?”

    “我,我也不知道……”哈利的眼睛四處亂瞟,就是不敢與男人對視,“大…大概吧……”

    “看著我,哈利。”男人蠱惑誘人的聲線讓他不由自主地聽從了對方,“大概什麼?”

    翡翠綠不可避免地撞進那潭墨黑中,然後,永遠陷了進去:“愛你……唔……”

    “我也是。”

    ……

    Iloveyou,Harry。

    作者有話要說:

    然後?沒有然後了。本系列番外就此結束╮(╯▽╰)╭

    至於斯內普到底有沒有失去記憶,失去的記憶是不是被Snape抹去的,他的記憶還會不會恢復,恢復了又會怎麼樣,這就不是本大俠能夠預見的了╮(╯▽╰)╭大家,腦補吧……

    明天起回歸正文,恢復日更。

35、我們的未來

    接下來,有了Harry的壓陣,另兩位勇士的出場順利了很多,三強爭霸賽的第一關就這樣有驚無險地過去了,其看點不在於勇士鬥龍,眾人印象最深的反倒是Harry單挑一條火龍的情景,這位DADA學教授的名頭一時無量,人氣再度攀升。

    第一關結束的夜晚,受到強烈震撼的哈利始終無法入眠,他一直知道Evans的厲害,卻不知道對方厲害到可以輕而易舉地制服一條失去理智的火龍!連一群馴龍師都手足無措,偏偏對方一出場火龍就像遇到了剋星一般毫無反抗之力地繳械投降,這究竟得有多強大的力量啊!

    ‘你和他差的可不止一點半點。’哈利的眼前仿佛浮現出德拉科蔑視的表情。這個“他”,指的是Evans麼?我和Evans相差的……哈利迷茫了,沒錯,此時的他有什麼資格去跟對方相比?這樣的差距他需要花幾年才能追平?不知不覺中,他把對方當成了追逐的目標,可是這個目標卻顯得遙不可及,甚至帶給他一種永遠也追不上的絕望感。

    ‘無論如何,斯內普教授絕對不可能看不上你。’德拉科身為斯內普的教子,無疑比其他人更瞭解斯內普,但是對方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為什麼頻繁地拿他和Evans做比較?又明裡暗裡地扯上斯內普?跟斯內普長得一模一樣的普林斯,長得像自己的Evans,同時他們又是一對情侶……德拉科究竟想告訴他什麼?

    哈利頭痛地錘著腦袋,思緒一片混雜,好像只需要一個契機就能理順它們,但這個契機卻始終不肯出現,究竟是什麼?究竟要他怎麼樣?!他幾乎想不顧一切地沖到斯萊特林去揪出德拉科問個清楚!

    等等!斯萊特林……似乎每一個雕有蛇的地方都無法拒絕蛇佬腔的命令,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門前是不是也有蛇雕?或許,他真的可以在沒有人察覺的情況下溜進去……哈利眯起眼,從床上彈起來披上了隱形衣,悄悄離開格蘭芬多寢室。

    前往地窖的途中,他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了,活點地圖還在斯內普手裡,隱形衣是躲不過地圖的探測的,一旦他被斯內普抓到豈不得不償失?不,不對,假如說德拉科、以及共同調查的赫敏都已經瞭解事情的真相,那斯內普呢?斯內普會不知道?他為自己的猜測打了個寒顫,記憶中的那些細節一一浮現,當他以為Evans被活點地圖上顯示的第二個Snape帶走的時候,魔藥教授曾經冷漠地反問他‘你從沒想過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嗎?’

    同樣的,他的教父西裡斯布萊克似乎也知道真相,當他告訴西裡斯地圖上出現了兩個自己,對方卻告訴他們無須擔心,那絕對不是敵人……聯想起赫敏曾經問過他地圖有沒有顯示過Evans……哈利猛地停下腳步——難道這兩個人,就是多出來的那兩個名字?!他覺得自己開始接近真相了。

    “他們究竟哪點像了?!”熟悉的聲音自前方傳來,哈利下意識地快步靠近。

    “噓,你輕點聲,我們要小心那個記者……”這回他絕不會認錯,是赫敏的聲音,“他畢竟還沒有經歷過完整的戰爭,我相信他總有一天也會變得一樣強大……”

    拐了個彎,哈利就發現赫敏與德拉科。他們在說誰?他直覺地認為他們談論的是自己,但是兩人又陷入沉默,最後他看見赫敏拿出那本“日記”,幾乎想也沒想,他竄上去奪了過來。

    “是誰?!”瞬間慌亂的兩人同時拔.出魔杖。

    哈利一把掀開隱形衣:“我。”他對他們怒目而視,舉起手中的本子,“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哈利……”赫敏張了張嘴,最終只是歎了一聲,“還是你自己看吧。”

    德拉科輕蔑地哼道:“原來你單靠自己永遠都得不出答案,還需要別人直白地說出來?”

    哈利沒有理會對方,迅速翻開本子,第一頁的大標題是‘身份疑點’,上面分點羅列出了一條條簡潔明瞭的證據,包括他剛才想到的部分困惑,還有許多他沒注意到的細節。他翻到第二頁,用紅色墨蹟寫下的結論躍入視線:‘HarryEvans以及普林斯先生來自未來。’他茫然地抬頭望了眼兩人,又低下頭去艱難地閱讀,‘綜上所列,HarryEvans是來自未來的哈利波特,普林斯先生是來自未來的西弗勒斯斯內普。’

    “怎麼可能……”哈利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暴躁地翻閱本子,無論是普通的記錄還是紅字的結論,通常交織著兩種不同的筆跡,‘若以上結果成立,他們應該來自戰後的未來世界。’‘暫時無法得出回到過去的目的。’‘顯然他們是一對情侶,且互相相愛。’‘哈利對斯內普教授的好感可能來自Evans的影響。’‘未來與過去相同的兩個人,其中一人受傷另一人也會受到影響的可能性將近百分之百,同生共死的可能性達到百分之五十。’‘未來已經改變。’……

    “誰來告訴我這是一個玩笑?”在這些證據和結論面前,此刻所有的辯駁都顯得蒼白無力,哈利近乎哀求地望著赫敏,後者無力地搖搖頭。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冰冷的詢問從哈利身後響起,“夜遊,扣二十分,每個人。”

    “斯內普教授!”三位少年都嚇了一跳。斯內普皺眉掃視整條走廊,他剛才在活點地圖上看到麗塔斯基特的名字,是溜了還是……

    “教授,我想和你談談!”救世主突然開口,那眼底的急切令人無法拒絕。凝視對方蒼白的臉色,以及赫敏擔憂的目光、德拉科隱隱的幸災樂禍,斯內普很快聯想到了什麼,遲鈍的救世主終於明白了他早就應該明白的東西?

    “回你們該回的地方,你們知道我手中有什麼,再讓我發現夜遊閒逛——或許你將有幸成為霍格華茲史上第一個被退學的人。”魔藥教授無動於衷地轉身就走,不用看也知道救世主正緊緊跟在自己身後。

    甩上辦公室的門,斯內普斜了眼活點地圖,並沒有其他人出現在地窖裡,看來那個記者並非跟著哈利,然後他好整以暇地挑眉:“說。”

    哈利局促地咬了咬唇,抓著筆記本的手都滲出汗來:“教授,你是不是很早就已經知道,Evans他們來自未來?”他之所以被面前的這位魔藥教授所吸引,完全是因為Evans的影響?曾經的曖昧、悸動、還有高.潮……究竟哪些才是源自他內心的真正感覺?

    “未來……”食指敲擊著桌面,斯內普仿佛陷入了沉思,“他們來自另一個時空,但,並不代表我們的未來。”

    只是另一個時空?他們的命運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不知為何哈利的心中升起了一種難言的失落,“但是他們說,Evans的情緒會影響到我,因為他的愛人是普林斯先生,所以我才會對你……”總算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趕緊閉口。

    “對我怎麼樣?”斯內普的視線重新聚焦在哈利的臉上,直到少年開始有冒煙的趨勢,才放過這個話題,“波特,未來掌握於自己手中。我想你和我一樣,並不希望我們之間扯上任何關係,不是麼?”

    “不是!”哈利條件反射地回答,隨即尷尬地擺手,“不不,我是說是的。”他沮喪地發現,斯內普似乎很想跟他撇清關係,而他的內心卻不希望——這也是因為Evans嗎?到底怎樣才能分清自己對斯內普的真正感情?

    回到寢室,哈利躺在床上翻看那本調查筆記。原來普林斯就是斯內普的未來……那對方是怎麼和Evans走到一起的?他跟斯內普會不會也……等一下,不對勁!他為什麼要糾結這個問題?如果按赫敏他們調查的,他對斯內普的感情完全出於Evans的影響,那也就是說他根本不喜歡斯內普啊!他為什麼非要把自己和斯內普湊到一起?!

    我不喜歡斯內普我不喜歡斯內普我不喜歡斯內普……用枕頭蒙住腦袋,哈利陷入了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催眠……

    第二天,他頂著兩個黑眼圈爬起床時,決定要找個機會與Evans說清楚,他必須弄明白如何區分雙方的情緒。他在調查筆記中補上了一句‘他們來自另一時空,他們的未來並不代表我們的未來’後,就丟還給了赫敏。然後他發現自己又捲進了另一個麻煩中,預言家日報上出現了他的名字。

    ‘格蘭傑其實是第三者,救世主才是霍格華茲勇士的原配?’昨晚三人的談話被曲解了意思登上報紙,他被描寫成癡情的同性戀,而瑪律福則是花心的男女通吃,欺騙了他的感情後就一腳踹開他找上赫敏。最可怕的是這個名叫麗塔的記者不知從哪裡挖掘出了特裡勞妮開學初所做的預言,第一次提到的小心雄性生物,第二次提到的第三者插足,煞有介事地證實他和瑪律福有奸.情!

    “不是吧!連你也對瑪律福有意思?!”羅恩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樣子瞪著哈利。

    “怎麼可能!”哈利將手中的報紙揉成團砸到友人頭上,“老子就算喜歡斯內普也絕不會看上瑪律福!”

    這句話的分貝足夠叱吒全場,“噗——”無數人把口中的早餐貢獻了出去。羅恩顫抖著手指向哈利:“你…你……原來你喜歡……斯內普?!”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微小說系列——

    《抱怨》

    羽毛筆:主人總是用我的羽毛去戳那個人流出滑滑液體的洞洞,然後更多的液體就把我淋濕了!他們根本不知道毛糾結成一坨坨的有多麼難受!討厭!

    魔杖:你比我好多了!我是做什麼用的,我是武器啊武器!他怎麼可以拿我插進人家的那種地方,還不停抽抽.插插的!【捂臉】

    杵:你們誰比我更慘!一直以來我的夢想就是將世界上所有魔藥材料都壓成碎末!可是有一天,主人把我塞進了魔杖這種小腰身才擠得進去的地方,我都快窒息了有木有!主人起碼會有節奏地將魔杖拔.出來透口氣再塞回去,可是我一直出不來,還要學著攪拌棒在裡面不停攪拌轉圈有木有!我的小受們還等著我去壓碎他們有木有!我從此以後卻只能不時窒息有木有!你們說還有誰比我更慘啊有木有!!!

    天外飛音:我覺得吧,最慘的還是被你們都用上過的那個人類啊……

    全體:……

36、源於內心深處

    哈利呆呆地站在原地:“什麼?不,我並不是說因為我喜歡斯內普所以我不會看上瑪律福,我的意思是我根本不可能喜歡瑪律福,而這和我喜歡斯內普沒有任何關係……哦梅林!我到底在說什麼?!”他覺得自己一開始就不該解釋!“算了,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他豁出去一樣甩頭就走,不再理會任何人的目光。

    距第一節課還有一段時間,憋著悶氣的哈利轉身向三樓的DADA教授辦公室走去。

    “請進。”Evans果然就在辦公室裡,而且正與普林斯用早餐,“哈利,怎麼了?吃過早飯了嗎?”

    哈利來回掃視兩人,這是未來的自己和未來的斯內普,以前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只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一種任何人都無法融入的氣場,或許那就是愛情。但是現在,他看著他們,就像看見了自己的未來……不,這不是未來,這是其他時空的命運!哈利認真地盯著青年:“你們不用隱瞞了,我知道你們來自另一個時空。”

    “你知道了?”青年並沒有意外的表情,“比我想像中要早……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就是怕對你造成困擾……”

    “你早就造成了我的困擾!”哈利的內心生出一股子怒氣,也不知是因為對方擾亂了自己的心境,還是在氣自己分不清感情,“所以我會對斯內普……全部都是因為你?那些…全部都是錯覺?!”

    青年有些錯愕地與面無表情的愛人對視了一眼:“哈利,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赫敏他們調查出我們兩個會互相影響,包括受傷!我也覺得我對斯內普的感情來得莫名其妙,難道不是因為你嗎?!”他越說越委屈,“你們為什麼要到這裡來?為什麼要干涉我的生活?為什麼要強迫我喜歡斯內普?難道就因為你們在一起了我就得跟他在一起嗎?!”

    “哈利,你聽我說,我們兩人的確會互相影響,但目前只是身體方面。而且你看清楚,這才是我的愛人!”青年扯過身旁的男人,“我愛的是他,而不是你們這個時空的斯內普。退一步講,假如我們的情緒也能互相影響,那我對他強烈的愛是不是也會使你對他產生感情?”在男人冰冷的視線下,哈利不由打了個冷顫,青年停頓了片刻,才替哈利回答,“根本不是,對不對?所以我們的情緒並不會互相影響。”

    “可是為什麼……”哈利十分迷茫,如果不是因為Evans,他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就喜歡上斯內普?

    “哈利,你也已經進入青春期了,有些事情我可以直白地跟你說,不同時空中的同一個人的身體會互相影響,除了表現在同時受傷、同生共死之外,還有另一種情況,那就是性.欲。”青年用學術研究的語氣道,“我知道你經常夜遊,經常會在夜遊的時候遇到斯內普,而那個時候我和Severus很可能正好在做.愛,所以你會覺得臉紅心跳等等,從而讓你認為自己對斯內普發.情是因為喜歡上了對方,你同意我的說法嗎?”

    儘管跟別人談論這種東西比較難以啟齒,哈利還是明瞭地點頭,怪不得他晚上做夢會比以前頻繁,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可是這樣說起來,還是因為Evans的影響啊!

    “或許剛開始的一次兩次只是巧合,但你應該不止了吧?難道你每次對斯內普動心的時候我都在做.愛嗎?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哈利,這樣玩是會精.盡人亡的。”青年開了個小小的玩笑以緩和氣氛,“你仔細想想,你曾經會在什麼樣的場合下認為自己喜歡上斯內普?”

    隨著青年的引導,哈利想起魔藥教授為他擦拭身體時的情景,還有那天他闖進對方的臥室結果偷窺到對方沐浴,不僅如此,對方當時還用手為他發洩了一次……

    “好了,你可以不用想下去了,我已經感覺到了。”當哈利從回憶中驚醒,正對上了青年那雙似笑非笑的綠眼睛,他尷尬地漲紅了臉。

    坐在青年身旁一直保持著不理會態度的男人此時突然嚴厲地開口:“波特先生,以您的年齡而言應該開始學會對自己的言行負責了,而現在,出了問題你竟然只想著推卸到別人身上,你怎麼不反省反省你自己?”

    “Severus,你少說兩句。”青年推了推男人,又對哈利露出溫和的笑容,“其實哈利,如果你還是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你可以試著在白天多接觸斯內普教授,我可以向你保證,白天我們不上.床。”

    哈利臉上剛剛褪下的紅色又蔓延開來:“呃,我不是……”

    “當然,有一點是必須強調的,我們來自不同的時空,我們的命運不一定相同,所以你和斯內普教授最後會發展到什麼地步全在於你們自己,我們無權干涉也沒想過干涉。你看,每次關於感情的問題都是你來問我的,我從來不會主動要求你去交好他。”

    哈利聽著覺得很有道理,這的確跟Evans沒關係,原來他對斯內普的感情真的是源於自己的內心深處?

    “斯內普教授的確有很多優點,你可能是不知不覺中被他吸引的。”青年不動聲色地觀察哈利的表情,見他並沒有排斥的意思,暗自松了口氣,“快上課了,你先去教室吧,順便告訴赫敏,她要找的那種動物是甲蟲。”

    送走懵懵懂懂的救世主,Snape悠閒地抿了一口咖啡:“Potter,你認為你這樣誘導這個時空的你好嗎?要知道,這小子現在還處於一廂情願的階段。”

    “你怎麼知道哈利是一廂情願?如果沒有斯內普的配合,他根本不可能喜歡上他。”Harry一邊整理教案一邊篤定地回答,“我可不是那種受虐狂。”

    “你倒是很有信心麼。”男人不置可否地眯了眯眼。

    ……

    世界上傳播最快的永遠是八卦,在霍格華茲也不例外。哈利早晨那聲吼顯然給了眾人太多的遐想空間,不管他走到哪裡都會有人盯著他竊竊私語,總喜歡將八卦當真實故事來看的羅恩更是讓哈利煩不勝煩。

    好在麥格教授的通知很快成了更大的新聞——今年會舉辦一場隆重的聖誕舞會,這是三強爭霸賽的慣例,而目前大夥兒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尋找舞伴。

    以往成為焦點的總是三個學院的勇士們,今年卻有不同,第一關比賽中最出彩的不是勇士,而是獨自收服了一條火龍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HarryEvans。無論青年走到哪裡,總有一些大膽的女生邀請他做舞伴,可惜都被他以自己有舞伴為理由拒絕了。少數幾個人是知道真相的,絕大多數卻只能靠猜測,他們的DADA教授對待每個人都很禮貌、很親切,好像沒有對誰更特別一點。韋斯萊雙胞胎甚至開了盤口,賭的是舞會那天Evans的舞伴會是誰,其中還包括“不出席”、“單獨出席”這兩個選項。

    聽說對方已經有舞伴的女生們基本只能望而卻步了,不過還有一個例外,那就是那天被Harry救下的擁有媚娃血統的美女芙蓉,這位迷倒了無數男生的女勇士非常明確地提出除了Evans教授,她不會成為任何人的舞伴,頗有些以身相許的意味,引得原本崇拜Harry的男生們嫉妒得發狂。

    除了風頭無量的DADA教授,救世主會選擇誰做舞伴也頗受關注,有了那個傳言,一時大家都在觀望中,觀望著哈利會不會真的找上斯內普。

    “嘿,哈利,你是不是要邀請斯內普做舞伴?”只有羅恩才能這麼沒心沒肺地當面問出來。

    “閉嘴!”鑒於自己真的可能是喜歡上了斯內普,哈利沒辦法說出‘根本不喜歡’這種違心的話,所以他通常是避重就輕,“那你呢?你想邀請誰?赫敏?”

    “不!我為什麼要邀請她?”羅恩擺出一副厭惡的表情。

    “什麼?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瑪律福搶走赫敏?!”哈利猛然拔高的聲音吸引了格蘭芬多休息室裡其他人的注意,“你看看如今大家可都把他們當成一對了啊!你不覺得搶走馬爾福——霍格華茲的勇士——定下的舞伴然後讓他只能對著你們乾瞪眼很爽嗎?更何況赫敏本來就屬於格蘭芬多,要是她成為瑪律福的舞伴,那豈不是說明我們格蘭芬多的男生比不上斯萊特林嗎?!”這些話說到大家的心坎裡去了,羅恩顯然也開始動搖。

    見此情景,哈利又加了一把火:“如果赫敏成為瑪律福的舞伴,那完全是你的錯!是你一直把她推給瑪律福的!虧你還是格蘭芬多呢!你居然把我們格蘭芬多的加分王、最聰明的女巫推給一個斯萊特林?!我告訴你,如果聖誕舞會那天瑪律福的舞伴就是赫敏,那你就別說你來自格蘭芬多!”

    這番邏輯讓眾人聽了頻頻附和,熱血沸騰地要求羅恩一定要趕在瑪律福之前搶到赫敏,恰好此時另一位當事人從圖書館回來了,大家迅速圍住了他們。

    “怎麼回事?”赫敏不知所措地環顧四周。

    羅恩就被推搡了出來,紅發少年借著一股莫名的衝勁大聲說:“赫敏,做我的舞伴吧!”完全沒料到會上演這麼一出的女巫完全呆住了。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隨著雙胞胎帶頭,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跟著起哄,支持羅恩的親友團一時間聲勢浩大,幾乎要掀了屋頂。總算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羅恩臉頰立刻變得跟他的頭髮一樣紅,但在眾人的簇擁下除非考慮挖地洞,不然他根本無處可躲,只能與赫敏面對面。

    哈利早在對方被圍住前就退出人群自個兒偷著樂了,誰叫對方總喜歡拿他和斯內普說事!瞧瞧,報應來了吧!

    他趁著眾人沒注意,披上隱形衣偷偷溜出了休息室,即使沒有他,接下來事情的進展一定還是很順利,因為他相信赫敏是不會拒絕的,而現在,沒了其他人的干擾,他可以開始冷靜思考他的舞伴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系列七:傾聽——

    傾聽是我的職業,類似于心理醫生。每天,我都要傾聽來自不同人的煩悶、痛苦等等負面情緒,引導他們宣洩出心中的鬱結。

    今天的第一位客人是一個黑髮綠眼的年輕人,他看上去很沮喪,他告訴我,他的愛人失去了記憶,與他變成了陌生人,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我注意到他用的是‘他’,這不是我遇上的第一個同性戀了。事實上,我本身也有同性傾向。“你可以重新跟他確立關係——如果你還愛他的話。”我謹慎地提議。

    “我愛他,我當然愛他!”年輕人頗為激動,緊緊盯著我,“我愛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最上等的黑曜石;我愛他的聲音,他的聲音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迷情劑;我愛他的手,他的手是最優雅的藝術品……”他的目光逐漸渙散,陷入了某種回憶中,“……我愛他,我愛他,可是他卻已經認不出我了……”他重新癱進椅子裡,悲傷地垂下了頭。

    “那麼,你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在交談的過程中適當加入你們過往的回憶。”我冷靜地回應,等待他從自我世界中回到現實。

    他並沒有讓我等多久,很快就打起精神,那雙漂亮的翡翠綠眼睛充滿期冀:“先生,您能聽我說嗎?”

    我點頭示意他繼續,他開始回憶過去,他告訴我他的愛人是一位魔藥學——類似於化學的有趣學科——的教授,總喜歡板著一張臉教訓學生們,而他曾經就是他的學生。儘管我對這門學科的興趣比對方如何教訓學生要大得多,但我沒有打斷他的回憶。

    他告訴我他們是如何相愛的,因為一場戰爭,他們相互扶持、同生共死,更加深入地瞭解對方,慢慢地就放下了彼此的成見,不知不覺中再也無法分開。(我開始思考這位年輕人的職業以及國籍,要知道這個年代戰爭已經離此時的英國很遠了。)

    他告訴我曾經有很多人反對他們走到一起,那段時間,他們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彼此,他們離開了熟悉的國度,過了一段流浪一般的生活。同性戀的確很難得到周圍人的認可,他們的遭遇值得人同情,同時又令人羡慕,因為他回憶時流露出的表情看上去很幸福,那是獨屬於他們的二人世界。

    他告訴我他們的秘密婚禮來了很多他從沒想過的這輩子還能夠再見面的朋友,朋友們接受了他們的關係,並帶來了祝福,他們終於回到了家,回到了原來的學院,一起當上了教授。(我依然很好奇那個名叫魔藥學的課程,並回想了一遍有哪所大學會聘請一位教防身術的教授,而且這位元年輕人看上去更像需要被保護的那一方。)

    不知不覺中,我沉浸在了他那些美好的回憶裡,我承認,我享受他回憶時癡迷的表情,這位年輕人有一雙非常迷人的翡翠綠眼睛,我想我有些被吸引了,我開始嫉妒,被他愛著的人一定很幸福。他們永遠有說不完的回憶,那些美好的回憶,仿佛他們的世界任何人都走不進去。

    “先生,您可以叫我哈利。”年輕人輕聲說。

    “哈利。”我緩慢地重複了一遍,讓那個尾音在卷起的舌頭間停留得更長一些,然後點了點頭,“你可以叫我西弗勒斯。”

    ——TBC(未完待續)——

 37、舞會舞伴

        哈利披著隱形衣坐在走廊的欄杆上,望著來來往往的女孩子們,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給他怦然心動的感覺,他應該選擇誰做舞伴?眼前閃過斯內普的面孔,他使勁甩頭,算了,隨便找個女生得了,反正只是跳個舞而已,他不負責任地想。

        話說回來,斯內普的舞伴會是誰?哈利將每一位女性教授都在大腦裡過濾了一遍,發覺無論是誰和對方站到一起都顯得很不和諧。他不由得想起Evans與普林斯先生,嗯,多和諧的畫面!那麼如果是自己站在斯內普身旁……呃,他的年齡似乎小了點……

        等等!增齡劑!哈利猛地跳了起來,差點撞上過路人,斯內普上回不是給了他一瓶增齡劑嗎?這樣就可以像Evans他們一樣……他才不會去管別人怎麼看待兩對長得一模一樣的舞伴,只要合適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可是這樣一來,他豈不是得去學女步?他越想越遠,就仿佛對方真的成了自己的舞伴似的,根本沒想過斯內普會不會答應。

        “德拉科你打算找誰做舞伴?你該不會是為了那個格蘭傑拒絕潘西的吧?”發言的不知是高爾還是克拉布,這粗聲粗氣的詢問讓走廊上的很多人聽見了。

        “怎麼可能?她又不是純血。”德拉科鄙視了對方一眼,大步流星地從眾人的視線中走過,“你還是斯萊特林嗎?居然輕信那種記者的話?你有這個時間八卦我,還不如去八卦救世主,要知道這頭格蘭芬多獅子可是盯准了我們的斯萊特林蛇王呢!”

        聽到這些近乎諷刺的言語,哈利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不知出於什麼目的,他悄悄跟上了他們。

        從赫敏那裡的調查筆記上看到哈利寫的那句話,德拉科的心情終於不再糾結了,原來是兩個不同的時空,那就說明波特不一定會成為自己的教母對吧!他就說嘛,教父怎麼可能跟波特這種人走到一起?他們的調查動力似乎也因此減弱了很多,既然對方與這裡的未來沒有關係,那他們再繼續糾纏下去就顯得有些多管閒事了。

        解開了部分心結的德拉科說話都開始得意忘形:“這幾天我們應該多多接觸斯內普教授,說不定能撞上波特被他拒絕的場景,那臉色一定很精彩,哈哈哈哈!”

        三人旁若無人地笑起來,恨得哈利牙癢癢,他四顧了一周,地窖的走廊此時沒什麼人煙,看來梅林也贊同他出手教訓教訓瑪律福。哈利慢慢靠近,把手伸向對方的帽子,他決定把對方拽個四腳朝天!

        “瑪律福先生。”卻在這時,冷酷的聲音嚇了哈利一跳,他迅速縮回手,魔藥教授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

        “教…教授……”剛才還十分囂張的三人組馬上噤若寒蟬。

        “看來你很清楚我的身份啊?”斯內普柔滑的嗓音連旁觀的哈利都聽得毛骨悚然,更何況是面對著對方的德拉科了,“那麼,需要我幫你認清你的身份嗎?——一個星期的禁閉,晚上自己去找費爾奇先生。記住,閉緊你的嘴巴,瑪律福,如果你做不到,我願意幫你。”

        德拉科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在斯內普抬手示意之後,立刻帶著兩個跟班消失于視線中。對於沒能整到對方,哈利感到很遺憾,他覺得斯內普的懲罰還是太輕了,這次算對方運氣好!

        “波特,你也想去找費爾奇勞動服務?”低沉的語調打斷了哈利的想像,他下意識地抓緊隱形衣,對上了魔藥教授黝黑的眼睛,他不確定地挪了幾步,但對方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他。

        我靠,斯內普該不會真的有透視眼吧!哈利鬱悶地搖頭:“呃,教授……”

        “不要總是鬼鬼祟祟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會以為…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就像那天,在我的臥室裡……你是不是對此戀戀不忘?波特。”魔藥教授暗示的話語使得哈利酥了半邊身體,“當你開始幻想一個比你大上二十歲的老男人,你不會覺得噁心嗎?”斯內普收回目光,毫不留戀地走向辦公室。

        “等等教授!”哈利鼓起勇氣拉住對方的黑袍,“你、你有舞伴嗎?”

        斯內普甩開他的手:“難道你沒算過,除去非人類以及你們的Evans教授,霍格華茲男女教職員的數量恰好相等?”

        “咦?”哈利驚訝地睜大眼,然後眼睜睜看著對方離開。難道教授不能和學生跳舞麼?他有些不甘心地咬著指甲,一邊又試圖說服自己,請斯內普做舞伴本來就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他不該對此抱有幻想的……

        由於有很多學生都不會跳舞,霍格華茲對此專門開設了課程。

        不出哈利所料,赫敏半推半就之下答應了羅恩的邀請,他們之間隔著的那層紙就這麼被捅破了,冷戰結束後就是沸騰的熱情,在外人看來他們三人又回到了從前的親密無間,只有哈利知道其中的改變,一旦原本黃金三角中的兩人成為情侶,另一個的存在就顯得多餘了。儘管他們仍舊一起學習、一起聊天,但兩位同伴的打情罵俏總讓哈利覺得自己被排除在外,雖然有些失落,他還是決定多給他們獨處的空間。

        還有一件無法令哈利忽視的事,在赫敏得到Evans關於甲蟲的提醒後,這位我行我素的女王不知從哪兒抓來了一隻甲蟲裝進漂亮的玻璃罐子裡養著,每天逗弄一會兒,也不嫌煩,看得哈利冷汗直冒,他從來不知道對方有這種嗜好,而開始有妻奴傾向的羅恩最近一段時間根本就是赫敏說什麼好他就跟著說好。

        比起夥伴們日進千里的關係,哈利卻還在為舞會該邀請誰而煩惱,幸好最近那位元記者消停了,同時赫敏羅恩重新走到一起使得部分流言不攻自破,諸多捕風捉影的八卦也逐漸被尋找舞伴的粉色氛圍給沖淡很多。並非沒有女生邀請過哈利,可是總會被他以各種藉口拒絕,隨著聖誕一天天臨近,絕大多數人都選好了舞伴,終於注意到哈利的情況的赫敏開始著急了。

        “我說哈利,你還在等什麼?”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難道你還在等斯內普?”羅恩為這結論嗆到了。

        “別亂想,我和斯內普根本不可能的!”哈利急忙反駁。

        “那你倒是快點做決定啊!要知道連納威都找到舞伴了!”赫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我看盧娜洛夫古德就挺不錯的,就是和我們一起上保護神奇生物學的那個三年級的拉文克勞……”

        哈利心不在焉地聽著赫敏的嘮叨,一雙眼睛卻四處亂瞟,他都打定主意乾脆不參加舞會了,不過他救世主的身份卻不允許他如此隨心所欲。忽然,Evans的身影映入眼簾。青年走得飛快,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就好像在躲避什麼。

        “快看!來了來了!”有人小聲吆喝著,就見走廊上的小巫師們紛紛探頭探腦,哈利這才察覺聚集在這裡的人似乎多了一些,怎麼回事?

        “Evans教授,請做我的舞伴吧!”如銀鈴般的聲音很是悅耳,竟然是布斯巴頓的勇士芙蓉追著Evans而來。

        “對不起,我真的已經有舞伴了!”青年無可奈何地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這句說辭,可惜沒有人見過,這個解釋就顯得相當蒼白無力。

        “你們說今天Evans教授的舞伴會不會出現?再這麼下去我看他真的會被這女人攻下的。”一邊看戲一邊還有人討論。“是啊是啊!不過我更傾向于他根本沒有舞伴!”“索性答應人家得了,我第一次見到如此執著的追求呢!”“如果是我早就答應了,不就跳舞嘛,Evans教授到底是怎麼想的?每天都要這樣來一下。”……

        原來大家都是來觀看這齣戲碼的,哈利竟然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這位小姐,我已經很明確地說過了,我有舞伴,不可能再接受您的邀請。”青年頗為哭笑不得,他被煩得快受不了了,他們那個時空的芙蓉明明不是這種性格的啊!“您到底怎樣才肯……”

        “Evans教授,您是為了拒絕我才杜撰出一個舞伴的嗎?難道我就那麼讓您厭惡?”芙蓉低著頭,十分傷心的樣子,“如果不是騙我,為什麼沒有人見過您的舞伴呢?”

        “我就是他的舞伴。”粗啞的嗓音像驚雷一般在眾人耳邊炸響,大家齊刷刷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位戴著銀質面具的、幾乎要淡出大家記憶的高大男人再次以絕對強橫的氣勢闖進視野。

        “普林斯先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全場立刻炸開了鍋。

        男人幾步走到青年身旁,佔有性地攬住了他的腰。“你怎麼來了?”青年又驚又喜,他從沒想過對方會出現得如此高調。

        “你招蜂引蝶的功力日漸深厚啊?”男人警告似的捏了捏他的臀部,掃過芙蓉的目光犀利得讓人不敢直視,“這位小姐,您還有什麼疑惑需要我和我的愛人配合解答?”

        “不可能!”芙蓉不敢置信地後退,“你是誰?”

        “如你所見,我是他的愛人。”男人摘下面具,勾起青年的下頜交換了一個深吻,頓時引來一片吸氣聲——這個人的相貌分明是……斯內普?!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系列七:傾聽——

        “先生,您可以叫我哈利。”年輕人輕聲說。

        “哈利。”我緩慢地重複了一遍,讓那個尾音在卷起的舌頭間停留得更長一些,然後點了點頭,“你可以叫我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莫名的,他笑著哭了,“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他一邊哭一邊重複著這個名字,卻又顯得如此高興。這是我第一次讀不懂這個心思總是寫在臉上的年輕人,我並不認為我的名字有什麼特別的魔力,脫離掌控的感覺使我有些惱火。

        他終於看到了我深深皺起的眉:“對不起,教授,我只是忍不住……”我沉默著遞給他一張紙巾,忽視了他的稱呼。“謝謝。”他胡亂擦了把臉,露出一個更燦爛的笑容,“西弗勒斯,你馬上要下班了吧?我能請你吃頓飯嗎?”我沒有理由拒絕他,也不想拒絕他。

        哈利依然滔滔不絕地講著他和他的伴侶的愛情故事,即使是在用餐時間。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到我們坐的是情侶桌,他隨手點的也是情侶套餐,他只是不停地說著,並沒有吃下多少。他不需要我的回應,他只需要一個聽眾。

        這種感覺很微妙,我指的是我們坐在專門為情侶準備的位置上吃著情侶套餐,他卻在講他和他的愛人的故事。但我沒有制止,因為傾聽本身就是我的職業。

        結了賬,哈利有說有笑地挽著我的手與我離開了餐廳,仿佛他挽著的不是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陌生人,而是他的伴侶。

        一出門,一種莫名的氛圍讓我繃緊了身體,不對勁,為什麼大街如此安靜?現在明明是用餐高峰。

        “西弗勒斯,怎麼……”哈利的聲音因為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身影戛然而止。

        來人身著寬大的黑色袍子,是一種很奇怪的樣式。在我拔.出手槍的一瞬間,對方也用一根木棍指向了我,這明明很可笑,我卻笑不出來,那根木棍給我的感覺竟然比這個人還要危險,我下意識地將哈利護於身後:“你是誰?”

        “你是斯內普……”對方用飽含著仇恨的聲音咀嚼著我的姓氏,但我根本沒有印象,我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位仇敵?“Crucio!鑽心剜骨”

        那根木棍尖端冒出亮光時,危險的本能讓我抱著哈利就地一滾,地面被擊出了一縷青煙。這是玩笑嗎?樹枝變成了鐳射槍?儘管荒謬,我卻不想用自己的身體去試驗那些“鐳射”的威力,當又一束光向我們襲來,我拖著哈利掩到拐角處,給槍上了膛。

        “我來對付他!”

        哈利想沖上去,立刻被我拉了回來:“蠢貨!你找死嗎?乖乖在這呆著!”我按住似乎被我罵傻了的哈利,將手錶脫下通過表面的反射觀察外面的景象。此時場中又有了新的變化,一群穿著同樣奇怪袍子的人圍住了那個黑衣人,手中同樣握著可笑的木棍。

        “沒事了。”身後傳來哈利的聲音,“是我們的人!”他拉著我走出藏身處沖那群人揮手,“赫敏!”

        我並沒有放鬆警惕,“砰!”子彈準確地穿透那個黑衣人握著木棍的手,實際上我更想在對方的腦門上補上一槍。哈利被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抓緊了我的手臂。

        “斯內普教授?”擁有一頭濃密的褐色頭髮的女士目瞪口呆地望著我,那表情就像她看見了一位很久沒見過面的熟人一樣,即使我對她沒有一點印象,“哈利,他真的完全沒有關於巫師世界的記憶?”

        “巫師?”我挑起眉看向哈利。

        ——TBC未完待續——
38、斯內普的邀請

        “我假設,你們堵在這裡是有什麼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臉色難看的魔藥教授排眾而出,這使得眾人陷入了更加混亂的境地——兩個斯內普?!“每個學院扣二十分。所有人,一分鐘之內散開,再讓我看到有人逗留在走廊上一人扣十分!”斯內普厲聲命令,“還不快滾!”霎時,已經養成條件反射的大家火燒屁股一樣作鳥獸散,只有另兩個學院代表團的人待在遠一些的地方默默圍觀。

        “原來這就是你們處理問題的方式?”魔藥教授冷笑一聲,“我想,你們惹出的麻煩應該不需要我這個‘後來人’給你們清理尾巴罷?”說完,不在理會兩位成年巫師的反應,與他們擦肩而過。

        Harry對著斯內普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和自己的愛人並肩往辦公室走去:“Severus,我覺得這個芙蓉有點奇怪,她是中了迷情劑還是奪魂咒?”

        “不是迷情劑。”身為魔藥大師的Snape很容易能分辨出來。

        “那你說Voldemort這次又是為了什麼?”Harry努力思考著,忽然靈光一閃,Snape似乎同時也有了答案,兩人異口同聲:“勇士的珍寶!”

        “該死!難道他從一開始就打著這個主意?我救了芙蓉,就給了芙蓉一個合理接近我的理由,她表現得越是在乎我,我就越是容易成為珍寶……第一關眾目睽睽之下不好做手腳,但是這第二關,勇士的珍寶會有大段時間失去意識……”Harry緊蹙眉頭,“這對我們來說太不利了。”

        “不僅僅是你,我想救世主也會成為他的目標。”Snape分析道,“你注意到了嗎?德拉科瑪律福也沒有舞伴。這樣一來,今年聖誕舞會的主角顯然會是他們。”

        “見鬼,Voldemort的胃口太大了吧!他就不怕撐死!”Harry想想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乾脆拉上Snape去找鄧布利多商量商量該如何解決。沒想到校長室裡還有一位客人,就是之前與他們不歡而散的斯內普。

        “你們也是來告訴我勇士的珍寶的問題?”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請他們暫坐,看來斯內普跟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西弗勒斯剛才告訴我,德拉科之所以還沒有舞伴,是因為他父親的命令,顯然他們想利用這次舞會鬧出點什麼來。但哈利好像也沒找到舞伴,這是為什麼?Harry,你知道嗎?”

        被問到的青年不由得瞥了眼斯內普,他當然知道救世主想要的舞伴是誰,不過就目前的狀態來說不太可能。

        鄧布利多似乎只是隨口一問,並不需要對方回答,他開始一勺勺往蜂蜜里加糖:“所以我認為,如果要打破伏地魔的計畫,就應該給哈利找一個即便是瑪律福都會忌憚的舞伴。”在場都是聰明人,一點就明白了,老人繼續唯恐天下不亂地補充,“而且,還要鬧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讓大家將他們公認為一對……”

        “砰!”斯內普終於忍無可忍地摔了杯子,咬牙切齒地怒視鄧布利多:“校長,身為黑魔王最忌憚的人物,您不就是最好的人選?由你來做救世主的舞伴再好不過了,就算黑魔王親自出馬都不敢拿你們怎麼樣!”

        “哦,這可不好,西弗勒斯,你要知道,我太老了,我跟哈利站在一起,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是我的孫子,或者曾孫子,他們怎麼也不會往那方面想?”鄧布利多樂呵呵地抿著他加糖的蜂蜜,魔藥教授暴怒的氣勢完全沒有影響到他。

        “難道我和波特就能看了嗎?!”

        “我們面前不就有個現成的例子麼?”老人沖著Harry眨眨眼,“其實如果由普林斯先生出面也是可以的,可惜他們之前當著學生的面正式宣告過了——還是說,你們兩個換一換,你來作為Evans的舞伴?”

        斯內普鐵青著臉一言不發,最終除了踏著重步子離開校長室,什麼都做不了了。

        “真沒想到Voldemort也會有好事的時候。”Harry借著喝茶掩飾嘴角的笑意,可惜下一刻就因為那甜膩膩的味道整口噴了出去。

        “真是可惜。”鄧布利多心疼地看著那個杯子裡的液體被清理一新。

        ……

        午餐時間,今天的大廳明顯比過去熱鬧,大家談論的都是與普林斯有關的話題。

        “原來普林斯真的和斯內普長得一模一樣啊!”羅恩用誇張的語調來表達自己內心的震撼,“他們會是雙胞胎嗎?”

        “不不!”“我們親愛的——”“小羅尼!X2”紅頭髮雙胞胎摟住了他們的弟弟,“他們的差別之大,”“就像我們兩個一樣!”“相差很多哦!X2”“哦!我是普林斯!”“我是斯內普!”“不,我才是斯內普!”“沒錯,我就是普林斯!”“小羅尼,分得出我們誰是誰嗎?X2”

        “你們幼稚不幼稚啊!有本事當著斯內普的面玩去!”羅恩鬱悶地推開他們,擠進哈利和赫敏中間,左右看了看,“我說你們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因為我們很早就知道了。”赫敏是少數能夠心無旁貸地吃午飯的人。

        “什麼?那你們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說過,但是你不信。”哈利無辜地聳了聳肩,“其實他們兩人真的很好區分,至少比喬治弗雷德容易多了。因為普林斯周身的氣場要比斯內普平和,他是冷淡的冷,而斯內普是陰冷的冷。”

        “你很瞭解斯內普嘛,真的不是因為你喜歡他?”羅恩沒什麼胃口地戳著盤裡的食物,小聲嘀咕。

        哈利的身體反射性地一僵,立刻又裝作若無其事。羅恩挑起的話題令赫敏無法再淡定下去了:“哈利,你想好請誰做舞伴了嗎?”

        “煩死了!”哈利沒好氣地站起來,跟兩個同伴呆在一起不是被那些粉紅色的氣氛排斥在外,就是要聽兩人關於舞會的囉嗦,“別跟過來!”強硬地擱下一句話,他也吃不下午餐了,此時他只想清靜清靜!

        可是他走出沒幾步,就迎面對上了斯內普。“波特,你要去哪?”魔藥教授出人意料地攔住了他。

        “關你什麼事?”哈利想從對方身邊走過去,卻被一股力道拉住了領子,“斯內普你幹什麼?!”他們的衝突引來了整個大廳的注目。

        “對教授不敬,格蘭芬多扣十分。”斯內普面不改色地開口。

        “扣完了?扣完了我可以走了嗎?教授!”哈利從牙縫中擠出“教授”這個單詞。

        “波特,你的禮貌都喂狗吃了?難怪至今沒人肯做你的舞伴。”斯內普將哈利拽到自己跟前,“站穩!別一副邋裡邋遢的樣子!”

        “你到底想幹什麼?!”扭動肩膀甩掉對方的手,哈利不願妥協地高昂起頭。

        “做我的舞伴。”魔藥教授語速飛快。

        這讓哈利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你的耳朵難道只是擺設?!”斯內普惡聲惡氣地道,“我說——我要你——做、我、的、舞、伴!”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聲音清晰地回蕩於大廳中。

        短暫的沉默過後,是一片餐具報廢的聲響,其產生的連鎖反應比哈利當眾宣佈自己喜歡斯內普還要可怕!是自己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難道梅林也跟著他們瘋了?!斯內普邀請救世主做舞伴?!或許明天預言家日報頭版頭條的標題就會這樣寫——自救世主當眾告白以後,魔藥教授也當眾做出了回應?!啊啊啊!斯內普居然邀請救世主做舞伴?!

        眼看著哈利遲遲沒有回答,斯內普氣急敗壞地拍了拍他的臉頰:“波特,需要我給你準備一具棺材嗎?”

        哈利總算回魂,他早就沒了剛才不畏強權的氣勢,伸手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跟我說話?”

        “聽著波特!”斯內普不耐煩地提起他的領子,兩人的鼻尖幾乎要頂到一起,“這是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不要再讓我重複!”壓抑到沙啞的嗓音鑽進哈利的耳朵裡,“我,西弗勒斯斯內普,正式邀請你,哈利波特,作為我聖誕舞會的舞伴——順便提醒你,選擇權在我,你永遠沒有拒絕的權利!聽明白了嗎?!”

        “是的,教授。”哈利幾乎只能腳尖著地了,儘管他還是無法在這短短的幾十秒裡理出一個清晰的思路,但他依舊艱難地應聲。

        斯內普終於鬆開了他,放棄這種極具壓迫感的姿勢,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整了整根本沒有亂的長袍,面無表情地警告:“記住,從今天開始你的任務是學好女步,我不希望你弄髒我的鞋。”接著,斯內普丟下哈利離開了大廳。

        哈利早就忘了自己放棄午餐的初衷,夢遊似的回到座位上,神情一片呆滯,開始咀嚼斯內普說的每一句話,最後他得出了一個他從來不敢想像的結論——斯內普邀請他做舞伴?!“你們聽到了嗎?”他推了推羅恩,後者顯然還沒他清醒。

        “你沒有聽錯,斯內普教授的確是在邀請你做舞伴。”赫敏恐怕是整個大廳中最冷靜的人了,“雖然他用的是命令的語氣……”聰明的女巫揉了揉眉心,低聲自言自語,“以教授的性格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到底發生了什麼?”想不明白的地方也就不想了,她拍拍哈利的肩膀,“總之,現在你可以不必為舞會而煩惱了,我相信斯內普教授會是一位很好的舞伴,不過哈利,你的確應該抓緊時間訓練女步啊!”

        作者有話要說:

        前兩天表妹從澳大利亞回來,所以沒有更新。

        自此前天、昨天、今天,三章補全了。

        這章來不及寫小劇場,等明天吧。
39、交易?

        “斯內普真的邀請了我做他的舞伴?”整個下午哈利都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上課也聽不進去,“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是的是的是的!哈利,這是你從中午到現在問的第十二遍了!他真的邀請你做舞伴!你滿意了嗎?我求你別再問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今天下午的魔法史筆記我少做了很多!”赫敏抓狂地加快腳步,似乎想甩掉同伴,可惜對方始終機械地跟著她的步伐,更可怕的是旁邊還有一個添亂的羅恩。

        “斯內普邀請你做舞伴!梅林啊,它簡直是場噩夢!要不你就當作沒聽見吧,哈利,你再去找一個,斯內普身為教授也不可以逼你啊!”紅發少年開始出餿主意,“要不你去找鄧布利多教授……”

        “羅恩你閉嘴!”格蘭芬多女王發飆了,在哈利還想開口前高聲訓斥,“哈利你也是!”

        “啪!”一隻家養小精靈再次出現於眾人面前:“哈利波特先生,斯內普教授要求您晚飯後到地窖勞動服務。”

        “噢!兄弟,自求多福。我敢肯定他是要檢查你的女步!”羅恩拖長的語調頗有看好戲的意味。

        仿佛被促動了某個開關,原本丟了魂一樣的哈利立刻將手中的書本塞進羅恩懷裡,躥得比兔子還快:“幫我帶走!我去勞動服務了!”

        “嘿!你不吃晚飯了嗎?!”羅恩對著他的背影嘀咕,“我怎麼覺得他有點迫不及待?”赫敏聞言翻了個白眼。

        等哈利站在魔藥教授的辦公室門前,才發現自己來得太早了,門把手上的蛇雕嘶嘶告訴他斯內普還沒回來,但是此時要他回到大廳去接受眾人目光的洗禮他也不願意了,索性用蛇語開門自己進去等斯內普。

        多次勞動服務與訓練,讓哈利對屋子裡的擺設早已失去了興趣,空無一人的地窖陰冷更盛平時,他挨著只留有微弱火星的壁爐坐上沙發,肚子叫喚了一聲,今天的午餐他本來就沒吃多少,現在終於感覺餓了,先去廚房找點吃的?還沒等他付出行動,伴隨著幻影移形的爆破聲,許久未見的多比竟然出現在他面前,不過對方並不是來給他送晚餐的。

        “哈利波特先生!”多比膽戰心驚地環顧四周,一臉焦急地上躥下跳,“請在舞會之前離開霍格華茲!有一個陰謀,有一個很大很大的陰謀!他們要把你交易給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

        “你慢點說,他們是誰?”哈利有些懵了,怎麼?難道伏地魔還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搶人?

        “他們是……”多比突然捂住嘴“啪”地一聲消失在原地,緊接著壁爐裡燃起了綠色的火焰。

        “……波特?”鉑金長髮的貴族大步跨出壁爐,看見哈利的瞬間微微眯起了眼,手中的蛇杖在哈利形成有效的防禦或攻擊之前就抵住了他的肩頭,哈利身體僵直,一動都不敢動。“真是個驚喜啊……”冰涼的蛇杖在少年的脖頸上來回摩挲,帶起一身雞皮疙瘩,“如果我現在就把你獻給黑魔王,自然沒必要有接下來的麻煩……”

        “我從來不知道一位瑪律福也有做小偷的時候。”斯內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哈利還是不敢扭頭,直覺告訴他只要他稍有妄動,迎接他的一定是一個惡咒。

        “不不不,我親愛的西弗勒斯,我以為你知道,瑪律福向來不屑與小偷為伍,因為我們是更加高貴的劫匪——正大光明地搶奪我們想要得到的一切事物,尤其偏好對方精心呵護的珍寶……”鉑金貴族挑起了哈利的下頜,不帶感情的藍灰色眼睛仿佛吸走了他全身的熱量,手腳冰涼。

        “盧修斯瑪律福,看來你完全沒有誠意完成這場交易。”魔藥教授壓低的嗓音越來越危險。

        交易?哈利的神經猛地繃緊,多比剛才說的交易?瑪律福和斯內普交易?不,不可能!斯內普絕不會把自己交易給伏地魔!可是多比也沒有欺騙他的理由啊!

        “千萬別這麼說,西弗勒斯,瑪律福向來誠意十足!”盧修斯的做作任何人都能聽出來,但抵著哈利的蛇杖卻收了回去,對方還後退一步以示誠意。

        一片黑影籠罩住哈利,斯內普的魔杖越過他的頭頂直指鉑金貴族。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聲咕嚕不和諧地響起。哈利的臉慢慢漲紅,對面的盧修斯促狹地笑了:“呦,我來得真不是時候,你甚至還沒喂飽你的小獅子……”

        “滾。”

        “好吧好吧,為了顯示我十足的誠意,我們可以改天詳談我們的……”盧修斯的目光轉移到哈利身上,別有深意地勾起一抹假笑,“交易。”接著身影一退,沒入綠色的火焰中。

        地窖再次歸於安靜,魔法的光芒落進只剩下零星火光的壁爐,“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原本陰冷的地窖立刻溫暖了許多。斯內普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魔杖敲了敲前方的茶几,空蕩蕩的桌面上出現了一份熱騰騰的晚餐。“教授……?”哈利抬起頭,卻見對方繞過他坐回了辦公桌前,開始批改一卷卷羊皮紙,無視了他的存在。

        斯內普顯然沒打算告訴他什麼,哈利一邊思考著多比的警告以及盧修斯每一句話的深意,一邊掃蕩那份晚餐。大概真是餓極了,他感覺今天的晚餐比以前任何一頓的味道都要好。

        吃飽喝足的他癱在沙發上望著斯內普發呆,對方為什麼會邀請他作為舞伴?理智地想,斯內普的行為幾乎是不可理喻的,從沒有過教授邀請學生跳舞、還是同性學生跳舞這種先例吧?難道正如多比所說的這裡面有陰謀?哈利完全無法想像斯內普會背叛自己,是的,背叛,之所以用上這麼嚴重的一個詞,就代表他已經認定了對方該與自己站在一起,包括對抗伏地魔。

        哈利撫摸著額頭上的傷疤,伏地魔復活的那天他明明白白地看到盧修斯是地位不低的一名食死徒,會來找身為叛徒的斯內普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這兩人不僅沒有打起來,還打算進行什麼交易,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哈利想得頭痛,斯內普不會背叛他的,對吧……他過於強烈的注視引起了斯內普的注意。男人皺眉對上他的眼睛,冰冷的視線讓他發疼的腦袋清醒很多:“教授,你能教我跳舞嗎?”

        斯內普沒有回答,只是抬起下巴指示他去處理角落裡堆成山的魔藥材料。哈利很失望,他以為對方即使不問關於跳舞的問題也是會繼續以前的格鬥訓練,誰想居然真的是很正常的勞動服務,梅林知道他剛吃飽就要面對這些噁心的東西是有多麼反胃!

        揉了揉腹部,哈利認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走到斯內普面前直白地開口:“教授,你為什麼邀請我做舞伴?”

        斯內普終於放下手中的羽毛筆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對他造成了一種壓迫感,他不得不往後退了一小步,然後那猶如天鵝絨的音質緩慢地磨蹭過他的耳膜:“將近一千年來,霍格華茲一向自詡為巫師世界最好的魔法學校,它博得了巫師們相當大的敬重。聖誕舞會是三強爭霸賽的慣例,身為主辦學校的代表,我們絕不容許任何人在短短一個晚上就破壞這份敬重,尤其是你,波特先生,身為救世主,如果你膽敢在舞會上暈頭轉向手舞足蹈,我會親自把你丟給黑魔王調.教。”

        說來說去,斯內普是怕他出醜?哈利並不相信這個答案,但對方不想說的話,恐怕就連鄧布利多都問不出來,“那麼你會教我的,對嗎?”

        魔藥教授用審視的目光打量哈利,末了一句輕哼把哈利給噎住了,“你太矮。”的確,少年尚未發育完全的身體差了斯內普一大截,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長到Evans那樣高。

        被嘲笑了身高的哈利只是抿了抿唇:“我可以用增齡劑。”

        好像就等著他這句話,斯內普拉出抽屜將一瓶魔藥推到哈利面前,裡面的液體是眼熟的橙黃色。魔藥教授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哈利毅然決然地打開瓶蓋灌了一口——不是他不想多喝,實在是那恐怖的味道令人作嘔。

        “全部喝下去,波特。”斯內普毫不留情地命令,但此時哈利只顧著撐住桌沿抵抗一種詭異的發脹感,就仿佛有一股力量不停拉扯著他的頭和腳。一隻手不顧他的掙扎捏開他的牙關將剩下的增齡劑灌進他口中,差點嗆到氣管裡。

        待那種拉扯完全消失,哈利感到全身的衣物緊繃得難受,腳更是裹得發疼,頭重腳輕地跌進魔藥教授的懷抱。隨著一句模糊的咒語,他倚著的胸膛傳來輕微的震動,緊接著身上的衣物開始變松,直到完全適應他的身體。

        斯內普推了他一把,哈利搖搖晃晃地站穩了,才發現他的整個視野高了一截,現在他只需要抬眼就能對上斯內普的視線。

        男人神色漠然地牽起哈利的左手:“把你的右手放到我的肩膀上,波特。”哈利條件反射地去摟對方的腰,“還需要我教你肩膀這個單詞指的是哪個部位?”

        哈利僵硬地重新換了個姿勢,而後他感覺斯內普的手覆上了他的腰際,他迅速抓住對方的手腕:“等、等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跳舞的姿勢請參考哈4電影中的場景……

        手繪板剛修好,顧著畫畫忘了碼字,望天,沒更的會在這三天補回來。

        先上圖吧,小劇場繼續延後……

        四格漫畫《教授,小哈一只求包養~》

40、回魂石

    “呃,我有些怕癢……”哈利尷尬地低下頭,這時放在他腰上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酸麻的感覺讓他的腳立刻軟了下來,幾乎站立不穩。斯內普半抱著他,又試驗性地捏了捏他的腰,引起他全身的顫抖:“別這樣…教授……”

    “你必須習慣,現在,站直了波特。”過於曖昧的氛圍為斯內普的命令浸染了一點熱度。

    “啊!”但隨即哈利慘叫一聲痛得從對方懷裡蹦了出來,“你幹什麼掐我!”他揉著腰部的嫩肉,掀開襯衫一看,果然紅腫了一片。

    “清醒了?那我們繼續。”斯內普再次伸出手,哈利猶豫了片刻,才略帶驚恐地靠近。男人的手貼著他的腰線鑽進他的襯衫裡,拇指摩挲著紅腫的部位。疼痛與麻癢交織更令哈利難以忍受,但他不敢輕舉妄動,他就怕對方再掐他一把。

    待哈利戰戰兢兢地擺出標準的姿勢,斯內普總算停下了這種近乎調戲的做法。

    減去一些花哨的動作,女步與男步的差別並不是很大,但由於跟他跳舞的是斯內普,哈利沒來由地心跳加速,一緊張起來就頻繁出錯,再加上斯內普絕不會去喊節拍,他們完全靠著地窖裡不知何時響起的音樂起舞,於是哈利踩到對方的頻率就更多了。他盯著兩人的腳試圖不要慌亂,結果被這些步伐弄得頭暈目眩。

    在哈利又一次踩上斯內普的腳背,他的臀部立刻挨了對方警告的一巴掌,儘管對方一言不發,他卻感覺更尷尬,然後又踏錯了一步。“啪!”這是第二巴掌了。

    “別管你的腳,抬頭看著我。”

    哈利條件反射地聽從了對方的命令,在對上那雙黑色的眼睛的時,奇跡般地大腦一片空白,他的身體跟隨對方舒展、旋轉,完全不需要考慮下一個動作是什麼,兩人的步伐一瞬間變得契合起來,就像同一個人的左腳和右腳。

    漸漸地,耳畔的聲音越來越遠,哈利從那潭深邃的黑色深處仿佛真的看見了一枚黑曜石,沒有過多的雕琢,閃爍著誘人卻危險的暗芒,哈利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那枚黑色的石頭忽然在他眼前放大,表面刻著奇怪的紋路,看上去像只三角眼,瞳孔中間有一道分隔號,綠色的流光順著紋路遊走,心臟逐漸冷卻,一種死亡的恐懼猛地爆發開來……

    “波特?!”斯內普抱住突然癱軟下來的哈利,少年原本靈動的綠眼睛此時空洞無神,手無意識地抓著他肩膀上的衣物,他將少年抱上沙發,撥開對方額上的劉海,那道閃電傷疤又紅又腫。該死,黑魔王又在做什麼?!熟練地給對方灌下平復靈魂躁動的魔藥,這樣的異常並沒有持續多久,救世主很快重新醒了過來。

    “我怎麼了?”哈利茫然地望著他。

    “你看到了什麼?”斯內普反問。

    “好像是一塊石頭,黑色的……”哈利撐住脹痛的腦袋,“哦…我的傷疤……難道又是伏地魔?”

    回魂石!聯想到另一時空的HarryPotter所透露的資訊,斯內普皺起眉轉身抓了一把飛路粉,倉促地留下一句:“波特,你的勞動服務結束了。”就消失於壁爐中。

    什麼人啊!不負責任的傢伙!哈利惱怒地抓抓頭髮,對著空無一人的地窖豎了個中指。

    回到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時還不算晚,但是他沒心情地早早爬上了床,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哈利又想到了那顆黑色的石頭,以及上面死神的眼睛一樣詭異的標記,他有些發冷地裹緊了被子,越是不願想那個畫面就越清晰,隨之而來的是莫名的恐懼,他恐懼的不是這塊石頭本身,而是自己當時的感受——仿佛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的——不,這不是他的真實想法!一定跟伏地魔有關!

    哈利更加睡不著了,他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拿起筆在一張空白的羊皮紙上畫下那個符號,三角形、一個圈、一條分隔號,這些代表著什麼?那塊石頭究竟有什麼用?

    “啪!”“哈利波特!”多比尖銳的叫聲嚇得哈利差點掉下床。幸虧因為舞會臨近大家都去和舞伴培養感情了,通常很晚才會回來,不過哈利依然謹慎地施展了隔音咒。“哈利波特不能參加舞會!”還沒等哈利問為什麼,多比突然指著羊皮紙大叫,“多比見過它!”

    “你在哪裡看到的?”

    “一顆黑色的石頭上。”似乎發現自己找到了能夠幫助哈利的地方,多比顯得異常興奮,“如果哈利波特想要看,多比可以拿過來!”

    “什麼?它不在伏地魔手中?”哈利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多比縮起脖子打了個大大的哆嗦:“多比不知道,但是多比會去找,多比沒有幫上哈利波特,多比是壞精靈!壞多比!壞多比!”

    “我命令你停下多比!”哈利急忙拉回把床頭柱撞得咯吱作響的多比,如果那顆石頭真的在伏地魔手中,他根本不指望多比能拿得到它,“好了多比,你別管那顆石頭了,你只要告訴我你說的交易是什麼?”

    “哈利波特對多比太仁慈了!”多比的大眼睛裡聚滿水汽,“這是盧修斯瑪律福和西弗勒斯斯內普做的交易,那個人想要哈利波特參加三強爭霸賽第二關,西弗勒斯斯內普會在舞會上給德拉科瑪律福製造接近哈利波特的機會!”

    “什麼?”哈利實在理不清這些話裡的邏輯,伏地魔要他參加比賽的第二關,跟舞會有什麼關係?

    “多比必須走了,多比不想丟掉鄧布利多先生給多比的工作。哈利波特一定要聽多比的,不能參加舞會!”說著它又消失了,留下一頭霧水的哈利。

    多比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斯內普跟盧修斯有某種不利於自己的交易,會不會是它理解錯誤?哈利還是不相信斯內普會背叛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斯內普沒再找過他,哈利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那顆黑色的石頭,就像之前關於伏地魔的那些噩夢一樣,他更加肯定這顆石頭與伏地魔有關。許久沒有動靜的傷疤又開始時不時陣痛,這讓他日漸煩躁,直到聖誕舞會那天夜晚,他才稍稍提起了精神。

    “……太可怕了,簡直太可怕了……”羅恩愁眉苦臉地照著鏡子,在發現哈利的瞬間猛地跳了起來,“看你的衣服!”哈利愣愣地扯了扯身上的禮服,出了什麼問題?因為要服用增齡劑,他之前的小禮服穿不下了,這一件是Evans送給他的。“多好,多漂亮啊!你看看我,簡直像個老太婆!”羅恩繼續擺弄著自己禮服上的大花擺,“聞起來也像老太婆……”

    形容得真貼切,哈利忍不住想笑,最後還是憋住了,他要真笑出來,羅恩肯定不會甘休:“快走吧,別弄你的領子了,赫敏還在等著呢!”

    “怎麼辦哈利,這衣服真的不能看啊!”途中,羅恩還哭喪著臉,“你說我媽是怎麼想的……咦,你怎麼變高了?”

    “是增齡劑。”哈利簡單地解釋,“你知道,這是斯內普的要求。”

    “噢!我忘了你的舞伴是斯內普!”羅恩的大嗓門立刻引來了許多人的注目,原本將他身旁的哈利看成Evans教授的眾人頓時一片驚歎,“說真的,兄弟,你的舞伴比我的禮服可怕多了!”

    “哈利,不進大廳麼?”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Evans教授?”羅恩呆望著青年挽起哈利的手,兩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對雙胞胎。

    青年上下打量著羅恩,抽.出魔杖指向對方的禮服念了一句咒語,原本頗有些歷史感的布料立刻煥然一新,顏色鮮豔了許多,這使得整件禮服一下子被賦予新的活力,“這樣好多了。”青年滿意地點點頭,“韋斯萊先生,你在這裡稍等一會兒,格蘭傑小姐馬上就到。我跟哈利先走一步了。”羅恩傻傻地點頭,只顧著重新認識自己的禮服,根本就忘了哈利。

    “你最近經常頭痛?”沒有理會周遭的交頭接耳,青年低聲問。

    “嗯,我總是夢見一塊黑色的石頭,上面有一個奇怪的符號,就是這樣的……”哈利用手指在手心裡虛畫,“這到底是什麼?跟伏地魔有關?”

    “……回魂石,傳說中能讓死人復活的東西,但是它只能召喚出比實體要虛幻,比靈魂要真實的記憶中的人物,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復活。”

    復活?哈利的內心被一種不知名的東西促動了。

    “斯內普教授,這是你的舞伴。”青年的聲音驚醒了哈利,他抬眼,正對上魔藥教授看不出情緒的視線。

    斯內普貼身的黑色禮服很好地襯托出比例完美的身材,領口和袖口纏著一些墨綠色的紋樣,隱隱閃著流光。黝黑的雙目不再空洞,仿佛多流露了點什麼,細看卻又什麼都解讀不出來。男人的氣質向來是冷峻高傲的,褪去往日一層不變的黑袍,穿上正裝就仿佛變成了一位王子,強烈的對比給人帶來更大的震撼。

    或許赫敏說得沒錯,斯內普的確會是一位完美的舞伴,無論哪一方面……

    “過來。”魔藥教授將哈利拉至身旁,哈利注意到對方的手略帶佔有意味地搭著自己的腰,他的臉頰開始發燙,感覺整個大廳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們身上。

    而另一對跟他們像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Evans及他的愛人正低調地站在教授席最末端低聲交談著什麼,仿佛沒有人能融入他們的世界。

41、突變

    首先入場的是勇士及其舞伴,德拉科的舞伴是一位有著金色卷髮和可愛小酒窩、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少女。

    “怪不得阿斯托利亞長得那麼漂亮,原來她小時候就已經很可愛了。”Harry饒有興致地打量未來的瑪律福夫人。

    “有什麼好看的,她還不如Bady。”Snape頗為嫌棄地回答。

    “咦,Severus,這話可不像你說出來的啊!你什麼時候成了一個喜歡炫耀自己女兒的好爸爸?”懶洋洋地倚著愛人,被對方挑起思念的Harry咬著指甲嘀咕,“今年耶誕節也不知道Bady和Teddy過得怎麼樣……”

    “Potter,你不看看你的追求者的舞伴是誰嗎?”Snape拉下Harry的手,示意他注意場中,芙蓉的舞伴是一位陌生人,但看著卻有些面熟,“你不認為他完全是依照你來打扮的?”男人抓了把青年的黑髮,“一樣的鳥窩頭。”

    拍掉愛人的手,Harry這才恍然大悟,雖然離得有些遠看不清那人的眼睛,但那頭髮的確很有標誌性,不過……“我怎麼鳥窩了?你這個油頭!”他氣急敗壞地反駁。

    Snape拍了拍他的屁股:“別鬧,舞會開始了。”兩人似乎都沒有跳舞的打算,只是暫時立於一旁,望著一對對男女步入舞池。

    “他們跳得不錯。”Harry指的是魔藥教授與救世主的組合,斯內普的優雅高貴與哈利略帶羞澀的表現完美地糅合到了一起,給人的感覺就是天生一對。

    “他的厲害之處在於只要身材過得去,任何人和他跳舞都能跳出般配的感覺。”Snape搖搖頭,目光毒辣,“救世主根本不會跳,完全是被他帶著跑。”

    “……你這分明是自誇自大!”Harry不滿了,“我也不差好吧!”雖然自己的舞步也是被對方調教出來的……青年眼珠一轉,後退兩步躬身做了個標準而紳士的邀請手勢:“普林斯夫人,我能請您跳支舞嗎?”

    Snape眉梢一挑,非常乾脆地回答:“我拒絕。”

    “喂喂,你這樣讓我很沒面子!”Harry無奈地直起身,他還真不能拿對方怎麼樣。

    “我們可以這樣……”Snape突然拉過他的手將他摟進懷裡,撫摸著他腰際敏感的皮膚,另一手與他十指相纏,嘴唇貼上了他的耳垂:“如何?”

    Harry呻吟一聲,更貼緊對方的身體:“隨你。”兩人就以這種過度纏綿的姿勢滑進場中,隨性起舞。

    ……

    哈利不記得自己和斯內普跳了多久,那樣的感覺真是暢快淋漓!他幾乎忘記了周遭的一切,直到斯內普牽著他下場他才回過魂來。“你自便,我出去一趟。”斯內普對他說了一聲就離開大廳。

    口渴的哈利隨手拿起一杯透明的紅色液體一口氣喝光,結果被辣得直吐舌頭,他找了兩杯果汁漱漱口,才開始搜尋場中熟悉的身影。今天的赫敏特別漂亮,原本亂糟糟的頭髮全部紮了起來,哈利這才發現一向與他們打成一片大大咧咧的格蘭芬多女王也可以變得淑女,而羅恩一興奮就完全忽視了身上的禮服,兩人玩得很是開心。遺憾的是哈利沒有看到Evans跳舞,青年似乎在他退場前就已經離席了。

    如果說前半場舞會是優雅,那麼後半場就是瘋狂,霍格華茲請來了一個當紅的樂隊組合,現場的人們都瘋狂了,擠在舞臺下又笑又跳。巨大的音樂聲吵得哈利有些頭痛,加上他剛才喝了一杯酒,整個人暈暈沉沉的。

    他環顧四周,沒有發現斯內普,雖然他知道對方不喜歡這種嘈雜的場合,但是即使走了也該對他說一聲吧?怎麼出去一趟就不回來了?難道正像多比所說的那樣,斯內普在跟盧修斯瑪律福完成什麼交易?越想頭越痛,他索性站起身準備出去清醒清醒。

    “波特。”

    哈利立刻轉頭,但來人不是他想見的那一個,“瑪律福,你丟下你的舞伴找我做什麼?”面對晃眼的鉑金色,他覺得腦袋更痛了,尤其是額上的傷疤,火燒火燎。伏地魔?伏地魔??他不安地四顧,眼前的景象卻開始產生雙影。

    “來問問你被你的舞伴拋棄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德拉科總說不出好話,尤其喜歡戳別人痛處。

    “滾一邊去,我沒心思理會你。”哈利暴躁地去推對方,卻頭重腳輕地自己跌倒在地。

    “不許靠近哈利波特!”多比突然出現攔在了兩人之間,在德拉科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帶著哈利直接幻影移形。

    “嘔……”胃裡翻江倒海,幻影移形的不適以及疼痛的大腦讓哈利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吐過以後清醒了一些,凍得刺骨的夜風吹得他抱緊雙臂,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城堡週邊了。

    “哈利波特為什麼不肯聽多比的話?哈利波特不應該參加聖誕舞會!”多比在一旁急得團團轉。

    “是伏地魔?伏地魔來了?!”哈利望著燈火通明的城堡,額上傷疤還在隱隱作痛,“不行!我要回去!”

    “哈利波特不能回去!”多比死死抱住了他的一條腿,“快躲起來,他們來了!”身體虛軟無力的哈利輕易就被多比拉到一棵大樹後。

    “盧修斯瑪律福,我記得我們的交易中並沒有這一項!我再問你一次,波特究竟在哪裡?!”

    “西弗勒斯,你冷靜一點,救世主是被那只家養小精靈帶走的,真的與我無關。你知道,只要德拉科跟救世主呆上幾分鐘就算完成任務,我要的只是德拉科不會遭到那位的懲罰……”

    兩個身影越走越近,斯內普甚至還穿著舞會上的禮服,他抓起盧修斯的領子,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沒錯,只要你的德拉科沒事其他什麼都無所謂對嗎?我告訴你,如果哈利出了什麼事,得到懲罰的將不僅僅是你的德拉科,你還要賠上整個瑪律福家族!”

    “西弗勒斯,你之所以對救世主如此上心,是因為你還愛著莉莉?你還對那個泥巴種念念不忘?!”

    “閉嘴!”“砰”盧修斯被用力推倒在雪地上,斯內普的魔杖居高臨下地指著鉑金貴族:“我不允許你說那個詞!”

    “咳咳……”盧修斯勉強撐起上身,“你真的愛她?或者只是贖罪?如果當年不是你將那個預言告訴黑魔王,莉莉伊萬斯——不,莉莉波特就不會死。如果當年哈利波特沒有活下來,你會跟著她一起去死,是嗎?為了一個女人,你背叛了黑魔王,如今為了那個女人的孩子,你還是選擇背叛黑魔王……西弗勒斯斯內普,德拉科是你的教子啊!他究竟哪一點比不上哈利波特,你寧肯搭上他也要保住你的哈利?只要你的哈利沒事其他什麼都無所謂對嗎?!”

    “瑪律福,不要逼我。”斯內普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個單詞,“滾……滾!!”

    盧修斯站起來理了理衣袍,毫無畏懼地直視他:“我希望你考慮清楚,西弗勒斯。”而後大步朝禁林的方向走去。

    儘管額上的傷疤灼燒得冒火,此刻哈利卻渾身冰涼,太多的資訊一下子擠進他的腦袋——當年是斯內普害死了他的家人?斯內普愛的是他的母親?那麼他算什麼,他只是母親的替代品,對方用來贖罪的工具?!一種絕望的仇恨與憤怒擠壓得他的心臟每跳一下都是一次劇痛,他感覺自己快窒息了。

    “誰在那裡?!”斯內普的魔杖指向哈利的藏身之處,哈利慢慢走了出來,“……哈利?”

    這一聲呼喚莫名地讓哈利聯想到自己的母親,斯內普是看著自己想著她,斯內普害死了她,還有父親,斯內普是造成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斯內普不該活著,應該下地獄給自己的父母陪葬!!

    眼前浮現出那枚黑色的刻有怪異紋路的石頭,即使全身都在痛,哈利依然穩穩地舉起魔杖,杖尖對準了斯內普,對方卻放下了握著魔杖的手,表情空白地立於原地,仿佛在等待他的判決。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腦海裡有聲音不斷叫囂著,哈利張口念出了那個不停在記憶中徘徊揮之不去的咒語:“Sectumsempra!(神鋒無影)”

    魔咒毫無阻礙地沒入斯內普的身體,這個高大的身影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倒下了,哈利利全身的力量仿佛瞬間被抽空,他跪倒在雪地上,麻木地望著男人身下的雪地被鮮紅的血液染紅、擴散。

    所有的仇恨、憤怒隨著這個咒語化為烏有,他的體內空蕩蕩的,大腦空蕩蕩的,記憶空蕩蕩的。這一刻,他仿佛失去了一切。

    “……斯內普?”哈利輕輕地開口,聲音消失在空曠的夜空中。沒有人回答他,那個身影一動不動。

    “……教授?”他跪著往前爬,滿地觸目驚心的紅色刺激著他的眼睛,他渴望黑影突然跳起來給他一個惡咒。

    “西弗勒斯……”哈利爬到斯內普身旁,顫抖地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就在之前,它還牽著他跳舞,寬大而溫暖,他甚至奢望對方永遠不會放手。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他的聲音完全哽咽在了喉嚨裡。

    黑色的身影躺在浸滿鮮血的雪地上,男人睜著眼,黯淡的黑曜石直勾勾盯著飄雪的夜空,沒有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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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風雨過後

    當Harry趕到現場,斯內普身下的雪地完全被染成了紅色,增齡劑失效的少年救世主穿著鬆鬆垮垮的禮服跪在男人身旁,神情呆滯。

    Harry強迫自己冷靜,迅速用了神鋒無影的恢復咒語,然後給僵硬的男人喂下一瓶瓶魔藥。

    “他死了?是我殺了他?”哈利帶著哭腔的聲音沙啞得幾乎無法辨別。

    “他沒死。他要是死了,我第一個殺了你。”Harry真的動了殺意,剛才的畫面如噩夢一般佔據著他的大腦——平安夜,明明是甜蜜而溫馨的氛圍,突然之間就被血腥撕裂,前一刻他的愛人還在安撫頭痛的他,下一刻身體就出現多處傷口,鮮血染紅了他一身,魔藥、咒語只能止血,卻無法延緩對方生命力的流逝……

    要不是多比發現情況不對及時找到了他,恐怕斯內普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身亡,那個同生共死的詛咒將同時帶走他的愛人……

    Harry無法再想、也不敢再想下去了,這一刻他十分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他頭一次認為Draco的話很有道理,這個時空又不會影響到我們,我們就該讓它自生自滅!如果沒有穿越時空,Severus就不需要受這些無妄之災,眼睜睜看著對方走向死亡卻又無能為力的感覺會將他逼瘋的!

    一直到醫療翼,Harry始終一路無言,救世主機械地跟著他,手握著斯內普不肯鬆開。

    鄧布利多也趕來了,醫療翼裡氣氛壓抑。龐弗雷夫人忙得沒有精力理會任何人,救世主坐在斯內普的床沿,仿佛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偶。為同樣昏迷不醒的愛人掖著被角的Harry,胸前雪白的禮服沾上了大片鮮血,顯得異常詭異。

    “這是怎麼回事?”鄧布利多沉著臉問,Harry搖了搖頭,當事人要麼重傷昏迷要麼精神受到太大的打擊,結果能說出個頭尾來的竟然是家養小精靈多比。多比語無倫次地複述了事情的經過,不過它非但沒說明白,反而把事情變得更錯綜複雜了,最後鄧布利多在思考半晌後叫來了德拉科。

    鉑金少年不敢置信地望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斯內普,臉色煞白:“他怎麼了?!”

    “德拉科,你要幫助哪一方,我從沒有干涉過,也不會因為你身處霍格華茲就逼你做什麼。”鄧布利多表情嚴肅,還隱忍著怒氣,“但是現在你也看到了,事情已經嚴重到你的教父差點喪命,所以這一次你必須告訴我們,伏地魔究竟給了你什麼任務?”

    聽到這個名字德拉科開始發抖:“……父親給了我一塊黑色的石頭,要我儘量接觸波特,觀察他的反應……”

    “石頭?上面刻有這樣一個符號?”鄧布利多用魔杖在空氣中劃出閃爍的紋樣,德拉科點點頭,“那塊石頭現在在哪?”

    “父親收回去了,在波特跟著多比消失後……這兩件事有什麼聯繫嗎?為什麼我的教父會變成這樣?是誰做的?舞會上他明明還很好!”德拉科忍不住追問。鄧布利多沒有回答,只是再三保證斯內普不會出事,就讓他離開了這裡。

    現在整件事清晰起來了,哈利受到回魂石的巨大影響,又碰巧聽見讓他難以接受的真相,伏地魔的魂片放大了他心中的陰暗面,導致他差點殺了斯內普。

    “看來問題出在回魂石上,伏地魔究竟為了什麼才會冒這麼大的險將魂器送進霍格華茲來刺激哈利?”鄧布利多背著手踱步,“而且回魂石對哈利的影響太大了,大到幾乎與伏地魔相當,這說明這個魂器的力量增強很多……那麼,又是什麼促使伏地魔放棄融合魂片的計畫,轉而幫助魂片成長?是因為靈魂碎片越強大,他融合以後得到的力量就越強?之所以要刺激哈利腦袋裡的魂片成長起來,也是這個原因麼……”

    鄧布利多停下腳步摸了摸還未從打擊中走出的少年,對Harry道:“Harry,他就要麻煩你做做心理輔導了。”Harry苦笑一聲,就怕斯內普沒醒過來之前,救世主誰的話都聽不進去,“這兩天是耶誕節,雖然我已經把小天狼星和盧平調出去工作,這段期間他們暫時回不來,但通話肯定是少不了的,這點你也想想辦法,我認為今天發生的這件事不適合全部告訴他們。”

    接下來的幾天,哈利始終呆在醫療翼裡照顧斯內普,羅恩赫敏等人只知道他們的魔藥教授因某些原因深受重傷,救世主在照看著他。

    Snape第二天就醒過來了,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便開始為救世主以及還躺在病床上的這個時空的自己製作魔藥,Harry總算可以松一口氣。

    “你說我們該如何解決哈利腦中的魂片?難道要他也受一個索命咒嗎?”Harry苦思冥想。

    “你問他去。”Snape比了比昏迷中的魔藥教授,“你以為他和瑪律福的交易是為了什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想利用魂器喚醒救世主腦袋裡的魂片,只有魂片覺醒才能與救世主的靈魂區分開來繼續下一步,無論是要驅趕還是吞噬,兩個靈魂結合得太緊密就容易造成誤傷或者清除不徹底。”

    “這也是你的想法?”Harry好奇地睨著對方。

    “難道你有更好的解決方法?”Snape漫不經心地將兩瓶透明的魔藥倒進杯子中,混合後的液體變成了漂亮的蔚藍色,看著很有食欲。

    “其實我是想,既然Voldemort在融合魂片,那就順便把哈利丟給他讓他解決魂片得了。”青年忍不住伸出食指沾了點嘗嘗,清涼的梨子口味,“嘿,這不公平!你給我做的魔藥總是鼻涕、泥水、臭襪子等等噁心的味道!”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分辨出它們的,這是否說明,你在喝我的魔藥之前每種都嘗過?”Snape推開他,端著杯子走到病床前,“另外,你的玩笑非常格蘭芬多,Potter。”

    什麼玩笑?這不是玩笑!Harry無聲地嘟噥著,利用Voldemort想要融合魂片的心理解決救世主腦袋裡的那個寄居者,就是他接下來努力的方向……

    望著床上的斯內普被灌下藥,少年救世主忽然抓住Harry的袖子:“那些都是真的嗎?”

    Harry茫然地想了一會兒:“你是說那個預言?哈利,斯內普教授曾經是伏地魔那方的人,自然要為伏地魔工作,但是他並不知道預言中的內容指的是你,更何況,當年七月末出生的除了你還有納威,在伏地魔選擇追殺你們一家以後,斯內普為了救莉莉…和你,就去找了鄧布利多……”

    “他愛的是莉莉?”少年打斷他的解釋。

    “曾經吧……”Harry下意識地看了眼不遠處在整理魔藥的Snape,“至於現在他是不是還愛著她,這你就要問他自己了。我和Severus是戰後才走到一起的。”少年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

    第三天,斯內普終於醒了過來。

    這三天裡,哈利想了很多很多,他有很多很多的問題需要對方解答,可是在對上那雙沒有情緒波動的眼睛時,張口卻只是一句:“你愛莉莉?”

    斯內普的眼底飛快閃過什麼,然後就歸於平靜,目光透過窗戶注視著陰霾的天空,回答:“是的。”

    “你為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莉莉?”哈利的拳頭越拽越緊,腿上的袍子已經被他拽出了褶皺。

    “是的。”斯內普的聲音沒有一點波動,空洞的雙目至始至終不曾看過他一眼。

    “只是因為莉莉?”他嫉妒,嫉妒他的母親,嫉妒得發狂。

    “……是的。”

    他還在指望什麼?指望斯內普說點什麼?指望斯內普反駁什麼?哈利站起身擋住男人的視線:“那好……”他的聲音在顫抖,“這麼多年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加上之前的神鋒無影,你已經足夠向我的母親交代,從今天開始,你不需要再為我做什麼,因為你所做的一切我都還不起!”哈利轉身挺直脊背,大步走出醫療翼。

    他走得飛快,一路橫衝直撞,引來數聲抱怨。最後他跑了起來,沖出城堡,直到站在被鮮血染紅過的雪地上。他蹲下.身,抓起一團白雪,任由手心的熱量將其溶化,接著完全坐了下來,手臂環抱雙膝,仰頭望天。

    “哈利!你怎麼在這裡?”剛從黑湖與羅恩約會回來的赫敏發現了哈利。

    “你不是在照顧斯內普麼?”羅恩的話音剛落,就被赫敏用力踩了一腳。

    女巫瞪了同伴一眼,把手伸向哈利:“我們剛才看到巴可比克了,就是那只鷹頭馬身有翼獸,還記得嗎?”哈利猶豫了一會,握著她的手站了起來,“去年是我們用時間轉換器放走它的呢,沒想到它又飛回來了,海格可能還不知道,我們正準備去告訴他。”

    “是啊,它飛進林子裡去了,說不定我們可以跟著海格去禁林再探一次險!”羅恩興致勃勃地跳了跳,三人開始走向海格的小屋。

    “羅恩!你就不能把鑽校規空子的心思花在學習上麼!還有,你的作業……”“我知道我知道!我會完成的,拜託你不要老是揪著這點不放好嗎?有哪個女孩像你這樣在約會的時候還監督男朋友做假期作業的!哎呀你打我幹什麼,我說的是事實!”“你別胡說!誰在跟你約會啊!”……

    夥伴們的打鬧聲讓哈利原本冰冷的心臟逐漸溫暖起來,即使沒有斯內普,他還有那麼多朋友、親人,沒有了斯內普他的生活還是一樣能過,更何況,他應該活得更好,讓對方真正正視他,而不是透過他去懷念他的母親,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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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小女孩Bady

    說鬧間三人就看到了海格的小屋,海格站在南瓜地裡,龐大的身軀很是惹眼,遠遠地沖他們招手。等近前了,半巨人高興地給了三人一個熊抱,“哈利!聖誕快樂!從舞會結束後我就沒再見到你了,最近過得好嗎?我聽說你在照顧斯內普教授……”

    “海格!你看到巴可比克沒有?巴可比克回來了!”赫敏急切地插口。

    “哦哦,是的是的!你看,我正準備給它帶些吃的。”海格晃了晃手中一隻死了的雪貂,他的胸前還掛著幾串,“怎麼樣?一起去看看?”

    “好耶!我們快走!”羅恩興奮地竄到最前面。

    可是還沒等他們走出幾步,海格忽然停了下來:“快聽!”他把手放到耳朵邊,抬頭查看天空,遠處傳來一聲鳴叫,“是巴可比克!”大家踮起腳尖張望,果然,沒一會兒就看見一個黑點由遠及近,“巴可比克!”海格激動地揮舞雙臂,這只極具靈性的鷹頭馬身有翼獸噶叫一聲俯衝而下,眾人急忙跳離原地,避免被它的翅膀扇中。

    “巴可比克!”海格高興地想去擁抱它,結果巴可比克更高興地叼走了他胸前掛著的一隻雪貂。

    “那是什麼?”赫敏注意到巴可比克扇動的翅膀間總有一團黑色的影子閃過。

    巴可比克收起翅膀低鳴一聲趴了下來,眾人這才發現,它的背上竟然坐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大概只有五歲左右,懷裡抱著一隻毛茸茸的玩具熊,她有著一頭柔順的黑色長髮,身著一件粉色的睡裙,一雙靈動的綠眼睛好奇地盯著他們眨巴眨巴。

    眾人一時呆立原地,大眼瞪小眼。小女孩順著巴可比克的翅膀滑了下來,她歪著腦袋環顧四周,多看了哈利幾眼,似乎顯得很困惑,她抬頭仰望海格:“Hagrid(海格)?Hagrid不認識Bady了嗎?”

    “你…你認識我?”海格傻傻地指了指自己,“可是我好像沒見過你……”小女孩小嘴一癟,似乎快哭了,海格頓時手足無措,“哎哎,你別哭啊,可是我真的沒印象……”

    “海格,你別說了。”赫敏試探性地摟住小女孩,小女孩沒有躲開,“你叫Bady是嗎?能不能告訴姐姐你從哪裡來的?”小女孩指向霍格華茲城堡,大家面面相覷,非常肯定自己從沒見過她,赫敏忽然心中一動,“那Bady,你來這裡準備做什麼呢?”

    “Bady要找Papa。”小女孩捏著玩具熊的胳膊,奶聲奶氣地回答。

    “你的Papa是誰?”真是太可愛了!赫敏想去捏捏小女孩粉嘟嘟的臉,卻又怕嚇到對方,這讓她堅定了將來也要生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

    小女孩再次小心翼翼地觀察他們,“Bady的Papa是霍格華茲的教授。”

    “啊!我知道了!”羅恩突然叫起來的聲音嚇得小女孩縮進赫敏懷裡,“她是Evans的女兒!你們看,那雙眼睛像不像?”

    “什麼?你開玩笑,她怎麼可能是Evans的……”哈利猛地後退一大步,與赫敏交換了一個眼神——想必他的眼神只能用驚恐來形容,因為此時他想到Evans曾經說過自己有一個女兒,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試圖反駁這一觀點,“但是…但是Evans的愛人是普林斯先生啊,兩個男人怎麼可能……”

    “哎呀!為什麼不可以是領養的?說不定Evans就是看著她的眼睛像自己才領養的?而且其他教授都是單身誒!赫敏你說是不是?”不清楚事情真相的羅恩推測得興高采烈,他最喜歡這些八卦了!赫敏為難地看了哈利一眼,決定保持沉默。

    海格也越看越覺得就是那麼一回事:“那我們快帶她去找Evans教授吧!”

    小女孩卻在這時開口:“Bady的Papa不叫Evans。”這句話讓羅恩一下子泄了氣,尷尬地嘿嘿傻笑,但是哈利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然,小女孩繼續說:“Bady的Papa是HarryPotter。”

    “噗——”羅恩一口氣噴了出來,他用顫抖的手指指向哈利:“哈利,你你你……你什麼時候生的女兒?你和誰生的女兒??”

    “羅恩!你有沒有常識?這孩子根本不可能是哈利生的!”要不是小女孩就在自己懷裡,赫敏早就給羅恩一拳了。這麼說起來,這孩子與Evans他們來自同一個時空?

    “可是哈利波特只有一個啊,除了哈利她的爸爸還能是誰?”

    “羅恩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赫敏狠瞪對方一眼,又轉向海格,“這樣吧,海格,我們帶她去找Evans教授,你看著點巴可比克,因為三強爭霸賽,魔法部的人經常出現在霍格華茲,你要小心別讓他們看見了。”她睨著幾乎傻掉了的哈利,無聲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道他和斯內普教授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願這個孩子的出現能給他們的關係帶來好的進展。

    沒有人說話,前往城堡的路就顯得很漫長,小女孩特別的安靜讓赫敏決定找一點話題:“Bady,你的熊真可愛,是誰送給你的?”

    聽到赫敏的誇獎,小女孩似乎很高興,她笑眯了眼,玩具熊忽然毫無徵兆地變大,幾乎要埋住了她:“這是Teddy哥哥送給Bady的。”她摟著大熊的脖子,蹭了蹭軟軟的腦袋。赫敏發現這只玩具熊很像是麻瓜世界的泰迪熊。

    哈利覺得自己快崩潰了!他才剛下定決心要無視斯內普,就蹦出了一個他和斯內普未來的女兒!而且Teddy又是誰?難道也是他們的兒子?!一旁憋得很辛苦的羅恩終於忍不住問:“Teddy是你的親哥哥嗎?”

    小女孩想了想才回答:“Papa是Teddy哥哥的教父,Teddy哥哥一直和Bady住在一起,Bady的爸爸就是Teddy哥哥的爸爸!”

    此時霍格華茲還處於假期中,由於三強爭霸賽的緣故,今年的霍格華茲格外熱鬧,他們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幾個好奇心重的小巫師就跟上了他們,都很想知道小女孩的身份。可能出於害羞,小女孩總是躲在大熊身後,看上去就像哈利等人帶著一隻玩具熊一起走似的。

    他們遇上的第一個教授是鄧布利多,老人笑眯眯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塞進小女孩手中:“多可愛的孩子,來,爺爺給你糖吃。”

    “謝謝Dumbledore(鄧布利多)爺爺!”小女孩轉了一圈分給赫敏他們一人一顆糖果,然後把剩下的塞進大熊的胸口——原來那裡有一個口袋。她掏出一根粉紅色的彩帶,彩帶立刻纏上鄧布利多大把的白鬍鬚末端,自動紮了個蝴蝶結:“這是祝Dumbledore爺爺終於從畫像裡跑出來的禮物!”

    “噢!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鄧布利多驚喜地欣賞著自己的鬍子,“真是太漂亮了!”

    發現很多人圍在走廊裡,接到鄧布利多的資訊的Harry和Snape走了過來:“阿不思,你叫我們有什麼……”Harry驀地睜大了眼,“Bady?!”

    “Papa!”小女孩扯著再次變小的玩具熊飛撲進青年懷裡,然後又用小手拉住Snape的衣袍,“Daddy!”

    “梅林啊!你怎麼會在這裡?!”Harry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沒錯,這個小女孩就是他跟Snape的女兒,但是對方是怎麼穿越時空的?“你自己一個人?Teddy呢?”Teddy是他的教子,今年剛上霍格華茲一年級,Lupin(盧平)夫婦戰死後,就一直是他們在照顧他。

    小女孩貼著Harry的肩膀哭了,抽抽嗒嗒地回答:“Papa和Daddy都不回來過耶誕節,只有Teddy哥哥陪著Bady,Bady好想好想你們……”她抓起Snape的袍角擦眼淚,“晚上Bady睡不著就走啊走啊,看到了一面好大好大的鏡子,鏡子裡面有Papa和Daddy,然後…然後Bady就走進一片樹林裡,看到了一只好大好大的,”她頓了頓,“鷹頭馬身有翼獸,它帶Bady飛出來遇到了他們。”她指著赫敏等人。

    兩位父親對視了一眼,厄裡斯魔鏡能穿越時空?Snape冷冷地掃視圍觀看熱鬧的小巫師們,向Harry使了個回去談的眼色。“大家都散了吧。”鄧布利多揮散眾人,只剩下三個少年。

    “Evans教授,她真的是你的女兒?可是她剛才說她的爸爸叫哈利波特!”羅恩急吼吼地問。

    “關於這個問題,你可以問問你的兩位同伴。”Harry笑容狡黠,“還有,謝謝你們帶她過來,她自己一個人實在太危險了。”

    “我相信不會有人願意傷害這麼可愛的孩子。”鄧布利多摸著鬍子上的蝴蝶結,“瞧,這是她送給我的禮物!”

    “啊,實際上她想給Albus的畫像添上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已經很久了,自從Albus說他喜歡蝴蝶結以後。”Harry笑著為Bady介紹,“來,小公主,這幾位是哈利哥哥、羅恩哥哥、赫敏姐姐。”小女孩還想問什麼,他卻先一步搖頭,“有問題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Snape接過小女孩,隨手掂量了一下重量:“Bady,幾個月不見你怎麼又胖了?偷吃糖果?嗯?”

    “Bady才沒有變胖!”小女孩不滿地鼓起臉,很快忘了她的問題。

    離開之前,青年喊住了哈利:“對了哈利,你看,我們跟女兒分開很久了,可能需要一些私人的時間,順便帶她熟悉一下這裡,所以這幾天你能繼續照顧斯內普教授嗎?他的身體還很虛弱。”

    哈利很想說自己也需要一些時間淡忘對斯內普的感情,但是看到小女孩Bady緊緊抱著自己的父親不願放手,覺得自己如果不答應就太過不近人情了,所以最終他依然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Bady的由來,看過HP重塑愛情的可能還記得有一個小劇場提到過,我直接複製過來了,沒看過的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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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種子

    今年的耶誕節,畫像鄧布利多送給哈利和斯內普一件禮物,據說是從偉大的煉金大師尼可勒梅手中要來的。

    哈利拆開這個只有巴掌大小的包裝精美的禮品盒,露出了一個像裝戒指一樣的錦盒,下面壓著一張字條:“打開它,兩人共同往裡面輸入魔力。”

    從雪白的絨墊裡取出一顆綠色的種子,哈利對著光源照了照,似乎只是一顆普通的種子。斯內普不耐煩地伸手握住對方的手:“快點,今天有很多安排。”一大清早小天狼星的畫像就聒噪個不停,提醒他的愛人一定要去格裡莫廣場,這讓他有些不爽。哈利倒是有一個好心情,興致勃勃地將魔力凝聚到手中,斯內普也做了同一件事。

    種子真的開始吸收他們的魔力了,暖暖的溫度緩慢於手心裡膨脹,如同生命旺盛的小草,撐開狹小的空間,使原本緊握的手不由自主地張大,在兩人驚歎的目光下變成了一個綠色的光球,越來越大,最終脫離了他們的掌握,然而有一股吸力始終將他們的手牢牢依附光球表面。

    斯內普不安地皺起眉:“你有沒有發現……”他的話音剛起,光球突然加快了魔力吸收的速度,開始瘋狂地抽.出他們體內的魔力,兩人頓時大驚,對視一眼想要抽身,不料由光球上傳來的巨大吸力令他們一時動彈不得,無能為力地感覺力量迅速流失,光球越來越亮,最後到了無法直視的地步。

    哈利眯起眼,似乎看到種子裂開了一個口子,然後能量猛地爆發,把他衝擊得站立不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發現斯內普正以一種彆扭的姿勢抱著一個光溜溜的七八個月大小的嬰兒,臉色並不比他好看。

    “咿呀~”嬰兒睜著一雙漂亮的綠眼睛開心地手舞足蹈,卻弄得男人手忙腳亂,哈利忍不住噴笑出聲。

    斯內普瞪了他一眼,像扔燙手的山芋一樣把嬰兒塞進哈利懷裡:“抱著它,波特!這是你生的!”

    這下輪到哈利手忙腳亂了,他不願妥協地大聲叫道:“你說什麼?!它明明也有你的一份!”嬰兒被嚇得哇哇大哭。

    當他們好不容易安撫了嬰兒,把對方安置在床上蓋好被子,兩位成年巫師盯著它無語了半天,斯內普開口打破沉默:“波特,去看看它是公的母的。”

    “喂!那是牲畜的形容詞!”哈利不滿地翻了個白眼,還是動手掀開被子,他也很想知道答案,“它是母的——啊呸!我是說這是個女孩!”

    “嘻嘻~”小嬰兒咬著小拳頭蹬了蹬小腿,突然一股黃色的液體噴到了哈利的胸前——她尿了。

    於是從那以後,救世主和魔藥大師的生活裡多出了一枚種子——他們共同的小女兒Bady(貝蒂),是Baby(寶貝)的諧音。

    大概是吸收了太多的魔力,小女孩長得很快,一個月下來已經有了兩三歲大小,之後才慢慢緩下勁來開始正常成長。她非常聰明,正如之前吸收他們的魔力一樣瘋狂地吸收知識,已經能夠流利地跟他們交流了。

    仿佛繼承了兩個父親的實力,小女孩的魔力異常強大,一點情緒波動都會引起魔力的暴動,所以大家向來都會寵著她,包括以刻板聞名的斯內普。好在她十分乖巧,倒也不會吵鬧,更不會提一些讓人為難的要求。但正因為聰明,她遇到什麼不懂的總喜歡問上個為什麼,而且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非要弄個明白不可,往往哈利或者斯內普的一天就在回答他們的女兒的問題中度過了。

    這天,哈利正在給Bady講睡前故事:“……孩子們跟著幽藍的光團走過一條條空蕩蕩的走廊,最終打開了一扇門,門後是一間堆滿了雜物的屋子,破舊的豎琴,落滿灰塵的水晶燈,橫七豎八的櫃子……光團繼續向前飄移,轉過一件被塵土打灰的白色禮服後,消失於一副巨大的畫像前。畫像上是一位美麗高貴的女子,孩子們卻震驚了,那畫的分明就是他們的媽媽!”

    “Papa,那我的媽媽呢?”Bady好奇地打斷哈利的陳述,“好多故事裡的小朋友都有媽媽,我的媽媽在哪裡?”

    哈利愣了愣:“你沒有媽媽,但是你有兩個爸爸,不好嗎?”

    小女孩歪著頭,似乎在思考兩個爸爸和一個媽媽哪一種更好:“可是什麼是媽媽呢?”

    一旁批改作業的斯內普頭也不抬地回答:“媽媽(mom)是母親(mother)的口語化稱呼,表達一種親昵的態度。母親,是親屬關係稱謂的一種,是子女對生育自己的雙親中女性一方的稱呼。也用於比喻養育人的某一群體或事物,有時是一種敬稱。”

    裡面的專業術語直把小女孩說得暈乎乎,她嘟起嘴繼續問哈利:“Papa,那我可以叫你媽媽嗎?”

    哈利確信自己聽見了斯內普的嗤笑聲,他對著男人齜了齜牙,才回答:“不可以,爸爸是男人,媽媽是女人,不能亂叫。”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男人和女人有什麼不一樣呢?”

    哈利再次卡殼了,片刻後靈機一動:“你看赫敏阿姨和羅恩叔叔有什麼不同?”

    “赫敏阿姨比羅恩叔叔漂亮!嗯,還有……”Bady繼續苦思冥想,忽然抬起頭純潔地望著他,“我知道了!赫敏阿姨前面有兩個軟軟的包包!”說著還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胸前。

    “噗。”哈利轉過頭用力咳嗽。

    她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胸部:“那Bady是男人嗎?”

    “不!當然不是,你是小女孩,等你長大了就會變成女人。”

    “為什麼我不是變成男人呢?我可以不要兩個包包,我可以和Papa一樣!”Bady似乎有些不高興。

    斯內普插口道:“女性是人類兩種性別之一,以骨骼纖小、音調尖細、皮下脂肪豐富和具陰.道、子.宮及能產生卵.子的卵.巢為特徵。簡單的說,你不可能變成男人,因為你在生理上不具備男性的生.殖系統。”他的語速非常快,這讓Bady完全記不住那麼多專業術語,急得她的魔力又有暴動的趨勢。

    哈利幾乎想給斯內普一個鎖舌封喉,急忙補救:“你不想變漂亮麼?想想赫敏阿姨可以穿那麼多漂亮的衣服還有裙子,男人不能穿這些,你看過Papa或者是Daddy穿過麼?”

    “對呀~”Bady睜大了眼睛,“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梅林啊!哈利都快吐血了,他愁眉苦臉地對斯內普做了個救命的口型,後者聳了聳肩,示意他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就不再理會這對糾結的父女了。

44、緩和

    斯內普不想待在醫療翼了,他厭惡學生們因為一點小毛病就往醫療翼鑽只是為了看他受傷的模樣,好像他成了稀有的魔法生物。他申請回到地窖養傷。起初波比並不答應,但在他的堅持下還是妥協了,不過有一個要求,就是不准拒絕她找來照顧他的人。

    照顧他?可笑,有誰會願意照顧他?他的腦中閃過救世主的面孔,只是,波特還會回來嗎?在他回答了那些問題之後。

    事實上他早已忘了曾經想要救世主遠離自己的初衷,是因為當時無法接受所以像個叛逆期的小子一樣試圖改變命運,結果反而將自己和對方越捆越緊?

    那麼,他愛莉莉嗎?或許曾經愛過。他恨波特嗎?或許他恨的只是詹姆斯波特。當救世主說他不再虧欠莉莉的時候,斯內普開始迷茫,如果不是為了莉莉,那他又是為了什麼?他的十幾年都是為別人而活,當真正丟掉了這樣的包袱,他反而無所適從了。

    前路籠罩著一片濃霧,他必須繼續向前走,儘管他找不到方向,不知往哪兒走才是正確的——這,就是為自己而活麼?

    ……

    沒想到哈利還需要繼續照顧斯內普,羅恩非常同情他,當然也僅止於同情,要自己代替他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哈利磨磨蹭蹭地吃過午飯,才走向醫療翼,他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斯內普——還有,對方真的需要這種專門的照顧嗎?斯內普昏迷的那段期間,哈利基本上是坐在一旁發一整天呆,根本不必動手做什麼。

    當他來到醫療翼,才發現斯內普在他早上離開時就已經申請回地窖了,也就是說哈利跑錯了地方。臨走時哈利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問問:“龐弗雷夫人,我需要在哪些方面照顧斯內普教授?”

    “西弗勒斯的身體極度虛弱,他基本是沒有力氣走路的,甚至連自己坐起來都很困難,因為不能動用魔力,除非是他伸手就能夠著的東西,不然所有事情都得有人幫忙。原本我很擔心他離開這裡就沒人照顧了,現在你來了正好。哈利,照顧病人需要有足夠的耐心,我知道他脾氣不好,不過你別嫌煩、別跟他過不去,也就這兩天的事,過了這兩天以西弗勒斯的毅力來說就能自立了。”

    聽著龐弗雷夫人的回答,哈利意識到斯內普的傷勢比他想像的要嚴重得多。他想起之前自己也曾經因為承受了對方的神鋒無影昏迷過一段時間,是整整一個星期吧,雖然其中也有伏地魔的影響,但無論如何那個滋味是很不好受的,當時他完全動彈不得,只能任由斯內普擺弄,所以才有對方為他擦拭身體……

    哈利咬住唇,此時回想起他們之間難得和睦相處的片段他只覺得心酸,斯內普親口承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莉莉——他的母親,而他,甚至不能因此憎恨任何人,心臟被一些不知名的情緒壓得很沉,可是他卻找不到一個發洩口。

    【嘿,小子,又是你啊?】斯內普辦公室的門把手上的蛇雕在一來二回中早已跟哈利混熟了。

    這一回哈利沒有心思與它聊天,他徘徊在門口掙扎著自己到底要怎麼面對斯內普?依斯內普的個性會不會把自己趕出去?如果對方要趕走自己,他該怎麼做?繼續死皮賴臉地賴著嗎?他怎麼覺得心裡很不平衡呢?難道丟下對方自生自滅?但斯內普的傷是他造成的,不管不顧怎麼都說不過去……

    【我說你到底進不進去?】蛇雕不耐煩地催促。

    哈利深吸了口氣,終於下定決心:【打開。】

    這裡仍舊是他所熟悉的地窖,斯內普並不在辦公室,哈利發現臥室的門虛掩著,他正打算走過去,卻聽見另一個房間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怎麼回事?難道這裡除了斯內普還有其他人?

    哈利輕手輕腳地靠近,通過半敞的門縫向裡面探頭。這裡是斯內普的書房,數排頂到天花板的紅木書櫃看上去十分莊嚴,上面整齊地擺滿了書籍,數量相當驚人。他還沒來得及為這成千上萬的書籍而震撼,就發現了魔藥教授的身影。

    斯內普背對著門,一手扶著書櫃,一手撐著自己的膝蓋,總是挺得筆直的脊背此時完全彎了下來,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哈利甚至能看出對方渾身都在顫抖,腳邊那把倒下的椅子應該就是他剛才聽見的聲響。

    “教授……”哈利不由自主地沖上去扶住了斯內普,他立刻感覺身體一沉,對方的雙腳完全撐不起全身的重量,梅林知道這傢伙是怎麼從臥室硬生生挪到這裡的!“你準備幹什麼?龐弗雷夫人說你必須好好呆在床上!”

    “波特?”斯內普的反應有些遲鈍,偏過頭望著他的側臉,聲音除了嘶啞一些倒是一如既往的深沉,“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哈利這才發現斯內普已經滿頭大汗,他下意識地用袖子拭了拭對方的額頭,將對方的一條胳膊架在自己肩上,一手扶住對方的腰,艱難地向臥室走去,“龐弗雷夫人要我來這裡照顧你。”他以為斯內普會拒絕他的照料,沒想到對方始終一言不發,很配合地任由他架回床上。

    “波特,去剛才那個房間把第一櫃第四排第十七本書遞給我。”斯內普靠在床頭,毫無負擔地指示道,“另外,給我一條濕毛巾,順便再倒一杯水,謝謝。”看到哈利一動不動,男人奇怪地斜了他一眼,“怎麼,需要我再重複一遍?”

    哈利總算回過神,頗為鬱悶地按照對方說的去做了,原來他之前的擔心都是白費!所有的糾結,在斯內普如此漠然的淡化下不再給他造成什麼心理負擔,至少目前不會。

    其實魔藥教授並沒有多少需要哈利的地方,男人習慣安靜地看書,也不說話,哈利很快就變得無所事事,只好自己去書房找書看。可惜裡面大部分都是深奧難懂的專業書籍,最後,在他的耐心搜尋下,他竟然挖出了一本故事書,名字叫《詩翁彼豆故事集》。

    餘下的時間哈利都沉浸在書的世界中,他驚訝地發現裡面的最後一個故事“三兄弟的傳說”越看越熟悉,魔杖、復活石、隱形衣。哈利本身就擁有一件隱形衣,是他的父親詹姆斯波特的遺物,小天狼星說這件隱形衣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而復活石,不正是Evans說過的回魂石嗎?那麼,是否真的有這麼一把威力強大的魔杖?擁有了這根魔杖,是不是就能徹底擊敗伏地魔?

    黑色石頭上的那個符號似乎從那以後就深深印在了他的腦中,哈利的手指無意識地劃著,魔杖、復活石、隱形衣……是了,這個符號就代表這三樣東西!他眼前一亮。

    “波特,有人敲門,去開。”斯內普忽然頭也不抬地命令。

    可是哈利並沒有聽見敲門聲,他不解地走出臥室,卻看到小女孩Bady拖著比她還要大的玩具熊站在辦公室裡。“Bady?誰為你開的門?”

    “哈利哥哥,是門上的蛇蛇讓Bady進來的。”小女孩笑得很甜,仿佛總是無憂無慮,“Bady是來給斯內普叔叔送魔藥的。”

    Bady也會蛇語?哈利拍了拍額頭,沒錯,她是Evans的女兒,大概是遺傳吧。哈利領著小女孩進了屋,半躺在床上的斯內普闔上書本,皺眉打量著這個孩子,尤其注意到那雙綠色的眼睛。

    “斯內普叔叔。”小女孩開始從大熊的口袋裡往外掏魔藥,一瓶接著一瓶,最後還將一顆糖果放在了桌上,“Daddy的藥好苦的,吃了糖糖就不苦了。”小女孩兩眼閃閃地望著男人,仿佛在等待什麼。

    斯內普嘴角抽了抽,在她的注視下渾身彆扭,含糊地應了一聲:“嗯……謝謝。”可是小女孩似乎並不滿足,把腦袋湊了上去,還是望著他。最後男人妥協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黑髮,“乖。”

    小女孩開心地蹦起來,將變小了的玩具熊摟在懷裡:“斯內普叔叔再見,哈利哥哥再見,Bady明天還會來的!”

    哈利忍俊不禁地送走小女孩,斯內普剛才的樣子實在太難得一見了,要知道對方曾經嚇哭過多少霍格華茲的學生啊,居然也有拿小孩沒轍的時候!

    面不改色地喝下所有魔藥,斯內普並不想去碰那顆糖果,沉默了半晌見哈利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終於問道:“她是誰?”

    “我剛才沒說嗎?”哈利茫然地與男人對視,“她是Bady,Evans的女兒,她剛出現的時候我們也嚇了一跳……”

    “Evans和誰生的女兒?”斯內普的表情有些破裂了。

    “當然是和普林斯……”哈利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頓時臉紅到了脖子,他們都知道,這兩人就是另一個時空未來的他們……他開始慌不擇言:“呃,你別問我兩個男人怎麼生得出孩子我也不知道你不是魔藥大師嘛你應該比我清楚這世界上有沒有能使男人生出孩子的魔藥——見鬼!你別再看著我了!再看我也沒辦法生出一個孩子給你!”他落荒而逃地溜出臥室甩上了門,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他捂住臉悲慘地呻吟,聽聽,自己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波特。”臥室裡傳來斯內普的聲音。哈利用力甩了甩頭,還是沒能甩掉臉上的熱度。

    【喂,小子,教授在叫你。】纏在臥室門把手上的石蛇嘶嘶地提醒。

    【催什麼!我知道。】哈利再次深吸一口氣,重新打開門。

    魔藥教授眯著眼:“扶我去浴室。”

 45 未知的渴望
   浴室?哈利遲鈍的大腦花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斯內普可能是要去解決生理問題,他尷尬地走上前去扶對方。男人拒絕了他的攙扶,而是一手搭上他的肩膀,用力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壓力使得哈利雙膝一軟差點站不住。   酷樂貓
   斯內普的身體還處於虛弱階段,他喘了口氣,捏捏哈利的肩膀:”波特,你需要加強鍛煉,尤其是下盤。”事實上現在的他根本沒資格教訓救世主,他剛跨出一步,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前傾,還是哈利手臂一橫及時止住了勢頭。

“教授,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姿勢吧……”哈利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又坐回床沿的斯內普,既然受不了,還逞什麼能啊!

“你太矮了。”斯內普有些不滿,自己必須彎腰弓背才能適應對方的身高。
哈利額上青筋直跳,恨不得給面前這位挑三撿四的魔藥教授一個暴栗,問題是他不敢。”那好吧,你要怎麼辦?”斯內普不答,長臂一伸改為攬過他的肩。哈利下意識地摟住對方的腰,兩人一使勁再次直起身。
艱難地向浴室邁進,斯內普若有似無的鼻息刺激著哈利的脖頸,癢癢地讓人想伸手去撓,幾步遠的距離花了一兩分鐘。直到斯內普撐著洗手台站穩了,背倚著牆示章哈利出去。"
   哈利有些遲疑地望著魔藥教授的側臉,忽然腦中出現了一副畫面,與現在的情景重迭──那天,他闖進面前這個男的的臥室時,看到男人在這間浴室裡,背靠著這堵牆,在……他的臉哄地一下全紅了。
   “波特?”斯內普斜眼睨了過來
   “沒……沒沒什麼!”紅著的救世主瞬間沖出浴室甩上了門。
   斯內普收回視線,攤開左手,目無焦距地注視著紋路交錯的掌心,然後慢慢一點一點攥緊拳頭,彷佛攥緊了最後一絲希望,直到指關節泛白……

   第二次了!哈利拍拍自己的臉頰,連續兩次從斯內普面前落荒而逃,自己怎麼變得像個娘們一樣!他沮喪地歎了口氣,不久之前他才義憤填膺地喊著要和斯內普絕交,現在又表現得如此藕斷絲連磨磨唧唧,他下意識地想要躲到一個看不見斯內普的地方,逃避那些抑制不住的情感。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哈利幾乎是立刻跳地來沖向大門,順理成章地把剛才還在糾結的問題拋之腦後,來的是誰啊?來得真是時候!
 
   “哈利!”門一刺開,有人就撲上來給了哈利一個大大的擁抱,居然是西裡斯!他身後還跟著盧平
“小天狼星?萊姆斯?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哈利又驚又喜,要知道這個耶誕節期間他始終沒見到兩位年長者,聽說鄧布利多安排他們盯著阿茲卡班,防止食死徒越獄。不過他也有些小慶倖,如果舞會當天西裡斯在場的話,恐怕事情會被鬧大。話說回來,他們知道那天發生的事麼?哈利仔細觀察兩人的表情,尤其是西裡斯的,他的教父始終藏不住心事,特別藏不住怒氣,但現在看來倒是十分平靜。

“嘿嘿,鄧布利多終於肯放我們的假了!不過只有今天。收到我們送的聖誕禮物了吧?還喜歡嗎?”西裡斯神秘兮兮地湊近,”怎麼樣?我聽說你竟然把斯內普給揍進醫療翼了!好小子,你行啊你!”

看到教父臉上興奮的神色,哈利有些愕然,他瞥了眼盧平,教父知道我和斯內普究竟為什麼發生衝突嗎?後者不著痕跡地搖頭,頗為無奈地望著西裡斯。”呃,那你們這次來……?”

“哦!因為這是我和你一起過的第一個耶誕節,加上之前因為意外錯過了你的生日,所以我們決定補辦一個家庭聚會,就在今晚!到時候你跟著Evans通過壁爐來格裡莫廣場就好了,怎麼樣?你應該有時間吧?”西裡斯的雙目閃出犬科寵物般的光芒。

   “啊,可是……”可是斯內普怎麼辦……不知為何,哈利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斯內普,然後他被自己嚇了一跳,二話不說立刻點頭,”當然!我一定會去!那晚上除了我們還有誰?” 
   “Evans、普林斯先生,以及他們的女兒Bady。”盧平回答。

突然間,哈利產生了種奇妙的違和感,另一個時空的他和伴侶,帶著他們的女兒,來參加他的家庭聚會,而自己卻得丟下無人照料的斯內普,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家人甜甜蜜蜜無比幸福……心中那壓抑的感覺究竟該如何形容?比思緒更快的是聲音,還沒等哈利想清楚,嘴巴已經先一步行動了:”那斯內普呢?”

疑問一出,全場靜默。好半晌西裡斯才掏掏耳朵:”哈利你說什麼?”

“我、我的意思是……斯內普是被我打傷的,可是又沒有人照顧他……”哈利一時結結巴巴。

   “就一個晚上而已!再說了,你都照顧他多久了,他是你什麼人啊!有必要這麼勤快麼?”西裡斯不滿地皺眉。盧平卻彷佛猜測到了什麼,若有所思地端詳著眼睛亂瞟的少年。

“唉?”好像是這樣沒錯……哈利抓抓頭髮,”我知道了,晚上我會跟Evans一起去的。你們趕快回去準備大餐吧!”他開始趕人,斯內普應該快出來了,要是碰上西裡斯不知道會起什麼衝突。/
   “千萬記得啊!”西裡斯一步三回頭地被盧平拉走了。
   關上門,哈利松了口氣,他壓了壓胸口,試圖緩解那裡的鬱結,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臥室。
   斯內普已經自己扶著牆走出浴室了,哈利連忙上前幫對方躺回床上。魔藥教授似乎對他剛才為什麼失蹤了一段時間毫無興趣,重新拿起書閱讀。

哈利發呆似地瞅著男人,按理說對於晚上即將到來的家庭聚會他應該感到高興,這是他從小一直渴望的不是嗎?可是為何自己一想到面前的男人不會參加他就有種缺了點什麼的辛酸遺憾?難道他已經認定了對方是自己的家人?但這又怎麼可能呢?; 

終於,十五分鐘後,不堪救世主目光騷撓的斯內普闔上了手中的書本:”波特,你究竟想說什麼?”

“呃,教授,是這樣的……晚上我可能要回格裡莫廣場……”哈利低下頭不想與斯內普對視

“嗯。”

他聽到對方應了一聲,之後就是冗長的沉默。哈利豎著耳朵坐立不安地等著下文,卻始終沒有等到更多聲音,當他忍不住重新看向對方時,才發現對方的注意力早已回歸書本──哈利失望地發現,斯內普根本不在意自己目前糾結的問題!不,不對,不在意才是正常的,正像西裡斯說的那樣,斯內普是他什麼人?為什麼他一遇到跟斯內普有關的問題就變得如此患得患失?此時此刻,哈利特別想扒下對方平靜的外表,看看其內心究竟在想什麼。

“教授,你去嗎?”哈利聽見自己輕飄飄地問:”晚上跟我一起去格裡莫廣場。”

   斯內普平靜到冷漠的表情終於如他所願有了些許裂縫,男人習慣性地蹙緊眉頭,用審視的目光狐疑地打量他:”你說什麼?”

哈利張了張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冒出那句話,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教父和對方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而現在,他再也沒有了重複第二次的勇氣。他吶吶地搖了搖頭:”不,沒什麼。”+

是的,根本沒有什麼,他們之間的關係,這樣已經很好了,至少現在斯內普看著他時眼底已經沒有沒那麼深刻的仇恨與憎惡,除此之外,他還能奢求什麼?

……

──瑪律福莊園──
   Voldemort之所以沒有再融合馬沃羅岡特戒指上的魂片,就是為了用它來刺激哈利波特的大腦,畢竟吞噬的魂片越強大,他能得到的力量就越充足。三強爭霸賽第一關的試探讓他明白,雖然融合了金杯,卻依然抵不過Harry Potter的力量,更何況還有一個不弱于對方的Severus Snape,所以對他而言,能得到的力量自然越多越好。但他低估了戒指魂片的成長,如果再任由它成長下去,恐怕那會是第二個伏地魔了。 

Voldemort決定再次融合魂片,在此之前他必須交代清楚一件事。

   “盧修斯,你是否還記得你欠了我什麼?”黑暗君主把玩著回魂石,漫不經心地向跪在地上的鉑金貴族施壓。

盧修斯冷汗津津汗毛直立,卻不得不努力穩住聲線飛快回答:”對不起,主人,鄧布利多安排了盧平和西裡斯留守阿茲卡班,尤其盯緊了食死徒,我們實在是找不出防禦漏洞……主人,請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

“我要的不是道歉,也不是空話!”Voldemort手一揮,紅光沒入匍匐在地的人,高貴的鉑金貴族頓時痛苦地蜷縮起來,渾身顫抖,抑制不住地粗喘呻吟。

靜默了片刻,直到盧修斯幾乎要靠翻滾來緩解痛苦,Voldemort才停止這樣的酷刑:”沒用的東西!你讓我太失望了!” 
   “聖、聖誕假期結束之前……主人,請相信我……” 
“我也想相信你,盧修斯。從今天開始,每天過來承受一次鑽心咒,直到你完成任務。”Voldemort偏頭示意身旁,”小巴蒂,由你負責,時間長短你看著辦。”

“遵命,我的主人。”

“……是,主人。”

   ……

“父親……”德拉科望著狼狽的盧修斯,手指緊緊摳住門框,彷佛要將那名貴的木頭摳下一塊來,”為什麼……瑪律福已經別無選擇了嗎?”
   盧修斯轉身背對自己的兒子,不願讓對方看出自己深深的疲憊:”不,小龍,我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權利,但是,你還擁有。”
作者有話要說:

太久沒更新了,我自己都不記得之前講了什麼,回顧了一遍正文,我列出前面章節的大綱,大家不記得的也可以看看。

最近這幾章的節奏會放慢一點,因為我需要找找感覺,停更太久一時半會兒無法融入這篇文的氛圍了……
以下是我的圍脖,如果以後沒更新或者有什麼變化,我會在圍脖上通知。

惑亂軌跡1-41章大綱

第一章 相交的軌跡
2008年的Harry為了追捕穿越時空的食死徒,與愛人Snape一起穿越到1994年。Harry降落在三年級的哈利面前,抓了小矮星彼得,向鄧布利多跟斯內普坦白自己來自未來。

第二章 身份問題,
 Snape出現在校長室,做了簡單的偽裝化名普林斯,身份是Harry的愛人。Harry以救世主的親戚Harry Evans的身份融入哈利的生活,在格裡莫廣場住下。Harry與哈利相處愉快。

第三章 生日前夕
 Harry和Snape在對角巷的一家店裡交換了情報,Harry喝醉了,Snape帶他回家時遇到了斯內普。Snarry晚上H時影響到了這個世界的哈利和斯內普,導致他們做了春天的夢。第二天Snape送Harry回格裡莫廣場,哈利不小心看到Snape的真面目,卻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第四章 遊樂園驚魂
哈利生日那天,與羅恩、赫敏、小天狼星、盧平去遊樂園玩,進了鏡子迷宮,遭到伏地魔的試探,羅恩赫敏看到Snape救下哈利,以為出手救人的是斯內普。
 
 第五章 徵兆
 發現哈利受傷Harry也會受傷。
赫敏告訴哈利是斯內普救了他。哈利得到矯正視力的魔藥作為生日禮物,第一次見到Snape。

第六章 開端 
 哈利對斯內普的印象有所改觀
 魁地奇世界盃那天,Harry與鄧布利多合作,在阿茲卡班設埋伏抓捕那群穿越時空的食死徒,結果發現這是一個調虎離山計,與此同時哈利被抓起來被迫復活伏地魔。

 第七章 復蘇的黑暗
哈利被抓到墓地,伏地魔復活了,斯內普前去救了他。
Harry決定擔任霍格華茲的黑魔法防禦學教授。斯內普收到一本《遺失的魔藥》,裡面有關於如何消除黑魔標記的內容。
  第八章 改變
 如今復活的Voldemort實際上是從Snarry時空跑來的納吉尼身上的魂片。Voldemort要求盧修斯在耶誕節之前讓貝拉等人回歸他的手下。
 第九章 兩個名字
得知有三強爭霸賽,哈利晚上睡不著,決定去找成為DADA教授的Harry,結果在活點地圖上看到了兩個哈利和兩個斯內普,認為是伏地魔的陰謀,所以他追到了八樓,卻碰上斯內普。斯內普沒收了活點地圖
 第十章 懷疑
此時Snarry在有求必應室裡H,受到他們的影響哈利和斯內普兩人之間曖昧橫生。第二天哈利收到了來自德拉科的禮物,他告訴赫敏羅恩活點地圖的問題。赫敏開始懷疑Harry的身份。

第十一章 一場意外
 在保護神奇生物課上發生了意外,哈利、德拉科等人受傷了。在醫療翼裡納西莎出現,刻意改善哈利和德拉科的關係。
Harry想要讓海格的保護神奇生物學跟DADA學結合起來一起上。

第十二章 態度
Harry與斯內普發生了不大不小的衝突。Harry的話讓斯內普對活點地圖產生了興趣。 
 哈利跟德拉科在醫療翼發生衝突。格蘭芬多三人組開始分析瑪律福這麼做的原因,得出瑪律福是在給自己留後路,最後決定拉攏瑪律福。
 占卜課上,特裡勞妮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聯想到德拉科對哈利態度的改變,就對哈利做出了〝小心所有雄性生物〞的預言
第十三章 哈利的導師
 眾人都認為預言中的雄性生物指的是德拉科。哈利來到地窖勞動服務,聽到Harry等人在裡面討論由誰來做哈利的導師。最終決定由斯內普來教導哈利。;
 哈利在地窖喝了點酒,斯內普吻了哈利,兩人差點擦槍走火。
 第十四章 迷惑不解
 斯內普為自己對哈利產生欲望而糾結。哈利醒來後忘記自己做過了什麼,斯內普說是哈利攻擊了他。
哈利離開地窖,在洗手間發現自己的嘴唇紅腫,然後遇到了路過這裡的Snarry,因此Harry這才發現他們H的時候會影響到哈利和斯內普。
Harry的DADA課很快在霍格華茲揚名。
哈利在第二天去地窖勞動服務的時候看到活點地圖,立刻打開來,結果被斯內普發現了,他不得不說出自己在地圖上發現兩個名字的事實。
 斯內普立刻猜出那兩個名字就是指Snarry,他驚恐地發現原來Harry的愛人普林斯就是另一個時空的自己。被斯內普趕出來的哈利以為斯內普要獨自去面對伏地魔,熱血沸騰的他立刻披上隱形衣想要拯救斯內普。
斯內普拿著活點地圖找到了在八樓的Snarry證實了普林斯的身份,面對旁若無人親親我我的Snarry斯內普無法忍受地逃走了,結果途中撞到正帶著德拉科勞動服務的特裡勞妮。唯恐天下不亂的特裡勞妮原本是想對德拉科做出〝小心綠眼睛惡魔,你逃不過命運〞的預言,結果抓錯了人,對著斯內普說出了這個預言。
 與此同時哈利爬上八樓,正巧看見Snarry在接吻,他以為自己看到了斯內普在親吻Harry。

第十六章 反常
哈利為此十分糾結,結果遇上了德拉科,從德拉科口中得知斯內普已經回地窖,嚇得哈利以為剛才與Harry接吻的是冒牌貨,立刻去地窖找斯內普。斯內普回答他〝你難道沒想過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並且說不打算當哈利的導師了,打亂了哈利的思緒。
 哈利告訴德拉科活點地圖上兩個相同名字的事,斯內普卻在這時再次打開門趕走了德拉科,並調戲哈利,以此證實了兩個時空相同的兩個人會產生感官上的共鳴。一無所知的哈利回到寢室後對自己的身體產生的感覺驚慌失措。酷樂貓發佈
 第十七章 未知的陰謀
 德拉科進入格蘭芬多三人組的圈子,眾人一起討論活點地圖上那兩個名字的事,哈利有意無意地維護斯內普。
哈利把活點地圖的事告訴了Harry,Harry開始引導哈利弄清自己對斯內普的感覺。
 Snape與Harry討論,得出復活的Voldemort是自己那個時空的某個魂器的結論,消滅魂器能夠削弱Voldemort的力量。
第十八章 無法逃避
德拉科與赫敏開始懷疑Harry和普林斯就是未來的哈利、斯內普。
哈利開始注意斯內普,夜遊的時候發現Snarry在魔藥教室做狼毒藥劑,他以為是普林斯用複方湯劑變成了斯內普的模樣。斯內普通過活點地圖發現他們三人在一起,於是趕過來帶走了哈利,為了讓哈利遠離這兩個穿越者,他只能成為哈利的導師。9 E. k6 M5 x) t

 第十九章 由衝突引發的
斯內普測試哈利的實力,因為哈利對他使用倒掛金鐘,引發了他對詹姆斯的怒火,條件反射地用了神鋒無影,哈利暈了過去,不巧哈利額頭上的傷疤同時發作,使得傷上加傷。哈利受傷的同時Harry也會受傷,因此引來了Snape的怒火,斯內普再次因為他們兩人的關係而糾結。
第二天哈利沒有去上課,Snape則代Harry上課。這使得赫敏更加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

 第二十章 風雲漸起
下課時Harry頂著病弱的身體來與學生們見面,眾人從Harry口中得知哈利很可能在地窖養傷。德拉科去地窖探聽哈利的消息,看到了被傷疤折磨的哈利。"
第二十一章 照料
原來哈利的傷疤之所以在這段時間發作,是因為Voldemort在試著融合赫奇帕奇金杯裡的魂片,最終融合成功,哈利的傷勢也開始好轉。(斯萊特林掛墜盒與拉文克勞冠冕已經被摧毀,納吉尼已經被殺死,魂器還剩下回魂石、哈利波特。)
 斯內普已經照顧哈利一個星期了,他不得不為哈利擦拭身體來保持哈利的清潔。結果在幫哈利擦屁股的時候,哈利醒過來了。

 第二十二章 曖昧
斯內普為哈利擦拭下.身,兩人都無法平靜。這時赫敏他們來探望哈利,打破了這種詭異的氣氛
 第二十三章 悸動的心 
 赫敏等人離開後,兩人的互動更加曖昧。不明真相的哈利對斯內普的感情就越來越複雜了。
 很快哈利重新上課了,特裡勞妮的那些預言越演越烈。赫敏和德拉科初步認定了之前的結論。

第二十四章 萌芽的種子, 
 赫敏德拉科在討論的時候被皮皮鬼發現了,皮皮鬼開始散播他們兩人的八卦,遲鈍的羅恩開始吃醋,與赫敏的關係惡化。哈利從羅恩口中得知赫敏和德拉科交換日記,於是決定幫助自己的朋友去查出日記的真相。
 在第一堂保護神奇生物學與DADA學結合的課堂上,Harry變成獅子給哈利他們班上了一課。
 第二十五章 襲擊
保護神奇生物課上羅恩勇救赫敏的事蹟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喜歡赫敏,但他本人始終不肯承認
 哈利晚上總會做與斯內普H的夢,這讓他十分困擾。他重新開始地窖勞動服務的當天晚上,遇到了來找斯內普的卡卡洛夫,被卡卡洛夫攻擊後,他明白自己的實力太弱,終於開始認真向斯內普學習格鬥。
 第二十六章 三強爭霸賽伊始
三強爭霸賽快開始了,另兩個學院的代表團到達了霍格華茲,羅恩赫敏還處在冷戰階段,受夠了當傳聲筒的哈利在晚宴中途就跑了出來,結果遇到了盧修斯、小巴蒂扮演的巴蒂、以及被奪魂的盧多,Harry及時出現給他解圍。Harry讓哈利做好參加三強爭霸賽的準備,然而誰都沒想到最後卻是德拉科成了霍格華茲的勇士。

第二十七章 獨佔欲
羅恩赫敏的關係近一步惡化,哈利找赫敏談話,得知那本日記其實是調查Harry的記錄本子,但赫敏始終不告訴他調查的結果,這讓他很煩躁。
 因為德拉科成了勇士,斯內普也開始教德拉科,哈利因此而吃醋,結果是地窖門把手上的石蛇點醒了他,說他這是獨佔欲的表現,喜歡上對方的表現。

第二十八章 斯內普的臥室%
 哈利開始開竅了,他用蛇語偷偷闖進了斯內普的房間,結果看見斯內普在浴室裡洗澡並自我安慰(請自動省略〝我安〞這兩個字),哈利也因此情動,被斯內普發現了,斯內普把他壓在床上,用手幫哈利達到高.潮。
 第二十九章 加劇
哈利對斯內普的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因為記者麗塔對德拉科赫敏緋聞的報導,使得羅恩吃醋更嚴重。Harry利用保護神奇生物課帶著小巫師們參觀巨龍,洩露了三強爭霸賽第一關的題目。
 第三十章 緋聞' 
 因為洩露考題,小巴蒂扮演的巴蒂決定讓比賽增加難度。Harry等人經討論後認為Voldemort這是在逼Harry出場。
 Snarry接吻結果被拍成照片印在了報紙上,眾人都以為是斯內普在和Harry接吻,只有哈利認為這是用了複方湯劑的普林斯。

 第三十一章 勇士鬥龍
 看到報紙上的報導斯內普非常生氣,哈利卻問他為什麼普林斯要複方湯劑成他的模樣,斯內普用一瓶增齡劑打發走了哈利。
三強爭霸賽第一關比賽時Harry非常高調地救了布斯巴頓的勇士芙蓉,成為比賽中最耀眼的亮點
 第三十二章 我們的未來  
 哈利得知了Snarry是他和斯內普的未來。哈利跟斯內普攤牌,斯內普告訴他只是另一個時空並不代表未來。哈利以為是Snarry的感情才影響到他對斯內普的看法。
報紙挖掘出了特裡勞妮開學時做的預言,羅恩以為哈利也喜歡德拉科,哈利回答自己就算喜歡斯內普也不會看上瑪律福。結果這句話被全餐廳的人都聽見了。)
 第三十三章 源於內心深處
哈利找Harry問清楚事情真相,發現自己會喜歡上斯內普並不完全是因為Snarry的影響,他決定理清自己對斯內普的感情。
 因為餐廳的那聲吼,哈利喜歡斯內普的八卦開始流傳。
因為舞會的臨近,大家都開始尋找舞伴,哈利用激將法激羅恩去邀請赫敏,終於讓這對修成正果。, , 

第三十四章 舞會舞伴 
 赫敏羅恩終於修成正果,哈利卻還想著與斯內普參加舞會而不打算邀請其他人。
 芙蓉狂追Harry,希望Harry能做她的舞伴,卻始終被拒絕。不厭其煩的Snape當著所有人的面摘下面具親吻Harry宣告所有權,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普林斯長得和斯內普一模一樣。
 第三十五章 斯內普的邀請
 得知Voldemort打算讓Harry和哈利成為勇士的珍寶進入第二關,眾人討論得出黑魔王準備利用舞會製造哈利跟德拉科的緋聞從而達到哈利成為珍寶的結論,為了阻止這一陰謀鄧布利多要求斯內普成為哈利的舞伴。
 斯內普不得不在眾目睽睽之下邀請哈利做舞伴,造成巨大轟動。

 第三十六章 交易?
哈利受寵若驚,卻在這時多比出現告訴哈利這是個陰謀,斯內普跟盧修斯達成了某種不利於他的協議,哈利想不明白,沒有再深究下去。
哈利請斯內普教他跳舞,斯內普讓他喝下了增齡劑。

 第三十七章 回魂石
斯內普教哈利跳舞,在哈利進入狀態時傷疤發作,看到了回魂石。回到寢室後多比再次出現,說見過這枚石頭,並再次強調斯內普跟盧修斯進行了不利於哈利的交易。
 很快到了舞會,哈利服下增齡劑與斯內普參加了舞會

 第三十八章 突變
跳了一支舞後,斯內普就消失了,德拉科靠近哈利,哈利的傷疤開始疼痛,多比帶走了哈利出現在城堡外的雪地上。與此同時盧修斯和斯內普出現了,哈利躲在一旁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得知當初是斯內普告訴伏地魔那個預言。因為腦袋裡的魂片被回魂石影響使得哈利被魂片影響了心智,他對斯內普使用了神鋒無影,在看到斯內普倒下後,他才清醒過來。

 第三十九章 風雨過後
 Harry趕到現場救了斯內普。意識到自己差點殺了斯內普的哈利後悔莫及,他糾結於自己和斯內普的關係,等到斯內普醒來,他問斯內普是不是還愛著莉莉。斯內普回答〝是的〞,這讓哈利瞬間絕望了,逃離醫療翼。

第四十章 小女孩Bady
羅恩赫敏拉著哈利來到海格的小屋散心,結果巴可比克帶著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出現在眾人面前。小女孩名叫Bady,說自己是Harry的女兒,格蘭芬多三人組帶著她來到霍格華茲城堡找她的父親。中途遇到了鄧布利多,然後Harry和Snape認領走了他們的女兒,Harry以要照顧女兒為藉口希望哈利能夠幫他們照顧斯內普。 
 第四十一章 緩和
在詢問過龐弗雷夫人,哈利去地窖照顧斯內普。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了微妙的改變,變得微妙地和諧起來。
Bady來探望斯內普,斯內普也知道了她是Snarry的女兒,這使得獨處的兩人變得有些尷尬。.

46、混亂的一夜



傍晚,確定斯內普沒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並仔細囑咐家養小精靈要特別關注魔藥教授的需求後,哈利敲響Evans的辦公室,但迎接他的不是Evans,而是普林斯。

“呃,Evans呢?”大眼瞪小眼一會兒,哈利不得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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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e直接用行動回答了他,扯著他的胳膊走向壁爐,抓起一把飛路粉:“格裡莫廣場12號。”
   一陣暈頭轉向後哈利踉蹌著地,耳邊立刻充滿了小女孩快樂的聲音:“嘻嘻~~西裡斯!西裡斯!”“汪!汪!”小女孩Bady正興高采烈地騎在一隻黑色大型犬背上,懷裡摟著玩具熊,手輕輕拍打黑犬的頭,“西裡斯~!”黑犬吐著舌頭乖乖地一圈圈繞著客廳的沙發轉,時而加速時而減速,時而應景地犬吠兩聲,只為了博得小女孩的笑容。盧平和Evans並不在場,恐怕是在廚房準備晚餐。
   “Daddy!哈利哥哥!”小女孩第一時間發現了兩人,以一種相當驚險的姿勢從正在跑動的西裡斯背上躍了下來,撲進Snape懷裡。

“哈利……斯內普?為什麼你會在這裡?!”西裡斯變回人形,在看見Snape的一瞬間變了臉色,“快放開Bady!你想對Bady做什麼?!”

   仿佛故意炫耀一般,男人當著他的面輕鬆地抱起了自己的女兒,並且捏了捏小女孩的鼻子:“乖,以後別做那麼危險的動作。”
   
小女孩皺皺小鼻子,完全沒有察覺到開始緊繃的氣氛,指著西裡斯想要和父親分享自己的喜悅:“Daddy~Daddy!西裡斯好好玩!他會變成大狗狗哦!”

Snape轉頭對著目瞪口呆的大狗挑起眉,他當然相信沒有人會不喜歡Bady,更別說有教子控傾向的西裡斯布萊克了,他難得好奇對方在知道Bady是自己跟Harry的女兒後會是個什麼表情,這也是他答應參加這次家庭聚會的重要原因——看著布萊克在知道真相後還要與他們一家三口共進晚餐的那種糾結程度一定非常精彩!

   一旁的哈利幾乎要不忍地捂住眼了,想想看,他得知Evans是未來的自己,而普林斯就是斯內普後,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適應,至少有過緩衝Bady才冒了出來。可是他的教父卻要同時面臨這兩次巨大的衝擊,腦袋不會被沖傻了吧……哈利心裡嘀咕著瞄向西裡斯。
   “怎麼回事?”綠眼睛的青年舉著勺子沖了出來,“啊,Severus,哈利,你們來啦!愣那裡做什麼?找個地方坐,晚飯很快就好。”
   “Harry……”西裡斯僵硬地轉向青年,聲音顫抖,“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斯內普嗎?Bady叫他什麼…?叫他…叫他……”

   “Daddy。”小女孩歪著頭好心地介面,嚇得西裡斯身體一歪差點沒站穩。

“嗯,這個……”想著反正也瞞不了多久了,Harry索性全部挑明,“Severus Snape,也就是普林斯,我的愛人。Bady是我和他的女兒。”

“什麼?什麼?!你開玩笑的對嗎?!你怎麼可以和一個斯內普在一起?!詹姆斯會跳出來殺了我的Harry!Snape給你下了迷魂藥了嗎?你不能這樣!!”西裡斯激動地大吼。
   聽到聲音盧平也露面了:“你冷靜一點西裡斯,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連女兒都有了,現在再說什麼也沒用。”
   
“為什麼你一點都不吃驚?!你不覺得很不可理喻嗎?一個波特和一個斯內普!”西裡斯驚恐地瞪向盧平。盧平給了眾人一個抱歉的眼神,把西裡斯拖進臥室用力關上了門。

“Daddy,西裡斯怎麼了?”小女孩好奇地望著緊閉的房門。

回答她的是Harry:“沒什麼,小公主玩得累不累?讓Daddy帶你去洗手,我們馬上開飯。哈利,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教父?他好像有點接受不了。”,
   
哈利下意識地搖搖頭:“那個你們…我是說斯內普到底和我父親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西裡斯的反應也太誇張了吧?就這麼無法接受Evans與普林斯的關係嗎?那以後自己和斯內普……不不!他不會和斯內普!他不需要擔心這個!他只是好奇而已,對,好奇!'
   抱著小女孩的男人冷哼一聲徑直往衛生間走去,Harry尷尬地聳了聳肩:“這個我真的不好說,也不該由我來告訴你……”望著哈利異常堅定、似乎他今天不說清楚決不妥協的眼神,他只好硬著頭皮簡單解釋,“莉莉和斯內普是好朋友,但分院時兩人一個進了格蘭芬多一個進了斯萊特林,你的父親詹姆斯喜歡上了莉莉,就把斯內普當成了情敵,加上兩個學院之間本身就存在很大的分歧,所以他總是跟你教父他們找斯內普的麻煩,這樣下去雙方的矛盾越積越深,甚至激化到變成死敵的地步,後來兩人又加入戰爭中對立的雙方……”

又是莉莉……哈利緊蹙眉頭,他不可抑制地想起當時和斯內普在醫療翼的對話,‘你愛莉莉?’‘是的。’‘你為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莉莉?’‘是的。’‘只是因為莉莉?’‘……是的。’
   
可是莉莉已經死了!哈利簡直無法想像,如果他的母親還活著,他應該怎麼面對斯內普。他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還在奢望著什麼,是因為Evans他們的關係麼……他看向就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眼睛裡染上了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無助。
“別想太多,一切順其自然吧。”青年摸摸他的頭安慰道,就像對待沮喪的女兒一樣,只不過左手拿著的那個勺子破壞了些許氣氛,“你總要給他點時間走出來……”忽然,他聞到一股不太妙的味道——“糟糕!糊了!”青年火急火燎地沖回廚房,留下少年呆愣在那裡。

Snape牽著女兒走出來,只看到木頭一樣杵在原地的少年。Bady蹦蹦跳跳地過去搖晃少年的胳膊:“哈利哥哥跟Bady玩!”

哈利低頭與仰望著他的小女孩對視,小女孩翠綠的大眼睛清澈得刺痛了他的雙目,緊接著腦袋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眼前一黑癱倒在地
“哈利?!你怎麼了哈利?!”剛打開房門就見哈利癱倒的一幕,西裡斯箭步上前抱住少年,懷疑地怒視Snape,“你對哈利做了什麼?!”

   “Daddy!”小女孩害怕地躲到Snape身後。

   “砰!”廚房也傳來沉重的雜訊,Snape眉頭一皺,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他迅速從廚房裡抱出了同樣陷入昏迷的哈利,冷靜地掃過在場眾人:“是Voldemort。”
   手忙腳亂地將兩人安置在相鄰的兩張床上,儘管西裡斯不怎麼願意,但現在只能依靠Snape的檢測判斷。

片刻後眉頭緊皺的男人直起身:“照顧好他們。”他必須去取一些魔藥。安撫地吻了吻不安的女兒,“別擔心,Papa不會有事,相信我,嗯?”小女孩乖巧地點點頭,鬆開了緊抓不放的袍角,抱著變大的玩具熊盯著昏迷不醒的Papa陷入沉默。 酷樂
   Snape回來得很快,他可以看出Bady的情緒很不穩定,由於Bady從出生起就魔力過剩,情緒波動太大立刻會引發魔力暴動,那威力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所以必要的時候還得靠藥物控制體內的魔力。習慣性地先遞給女兒一瓶亮紅色的魔藥,小女孩怯怯地望著他:“草莓?”
   
“草莓。”柔和了嘴角的線條,Snape摸摸她的發,轉身開始治療兩位病人。小女孩不舍地蹭蹭漂亮的瓶子,偷眼瞄到父親沒注意到自己,悄悄地把魔藥藏進了玩具熊胸前的口袋中。. 哈利怎麼樣?”西裡斯眼巴巴地看著Snape。
   
   毫不溫柔地給少年救世主灌藥,Snape頭也不抬:“Voldemort可能是在融合魂片。”

   他的話音剛落,房裡掛著的一幅畫像突然冒出一個人:“快!你們快去阿茲卡班!食死徒在進攻阿茲卡班!!”沒等大家反映過來,那人就消失了,顯然十分著急。
   
   “怎麼回事?這種時候出問題?!”西裡斯猛地拔出魔杖,擔憂地掃過床上的哈利,又死瞪著Snape,“如果哈利出事我就殺了你!萊姆斯,我們走!”
   
“西裡斯!”掐了把西裡斯,盧平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就拜託你照顧他們了Snape先生。”西裡斯急吼吼地拉上他消失在壁爐裡。
   Snape不屑地揚眉,布萊克的威脅他根本不會放在眼裡,他把全身心都放在了治療Harry兩人的身上,但願這次別昏睡過久。Voldemort融合的應該是回魂石裡的魂片,儘管知道Voldemort就在瑪律福莊園,他卻沒辦法離開這裡,而且以他一個人的能力並沒有把握解決已經融合過一次魂片的魔王。選擇今天攻擊阿茲卡班,Voldemort倒是會算計。

待救世主與Harry的情況穩定下來,Snape松了口氣,他直起腰轉身去找他的女兒。大概是呆悶了,Bady並不在房間裡,可是當他將整個格裡莫廣場12號全翻過一遍還是沒找到Bady,他終於意識到不對——Bady不見了! 
Bady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這個地方的,她身處於一個很大很空的房間裡,正中立著一扇石拱門,懸掛著一條破破爛爛的簾子,乍看之下仿佛有很多白色的煙霧在石拱門上互相纏繞流動,影影錯錯。

   她開始感到害怕了,Bady揪著大熊的軟毛,站在那個奇怪的帷幕前抬頭仰望,她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Daddy?”她無法形容那種聲音,她只覺得有些冷,不由自主地想要離這個地方遠一點,可是除了四面八方向上延伸的石頭長椅,什麼都沒有,她不知該往哪裡走,“Daddy?”此時她特別渴望看見父親冷淡沒什麼表情的面孔,就算是生氣時板著的臉也好啊! 
   
Bady越來越害怕,她把整個人縮在玩具熊巨大而毛茸茸的身體裡汲取溫暖和安全感,等著她的父親們找到她。每次她不聽話亂跑的時候,她的兩個父親總能在她找不到回家的路時出現,一邊責怪她的不懂事,一邊教她下一回該學著用什麼方法回家。

   Bady再也不亂跑了,Bady會乖乖聽話做個好寶寶,Daddy…Papa……你們在哪裡……

作者有話要說:

有關注我的圍脖的人應該都知道前段時間我生病住院了,現在已經出院,在家靜養的這段期間基本日更(老子發了毒誓的OTZ)

47 兩個孩子
忽然,空曠的房間中響起了些許不清晰的對話。

    “盧修斯…你感覺到了嗎?主人在召喚……嘻嘻嘻嘻……主人沒有忘記……”

    “夠了……我們已經浪費很多時間,鳳凰社的人……”

    “你怕了?瑪律福你怕了!”原本聽不清楚的聲音陡然拔高,“你居然怕那群小鳥!你怕了盧修斯!我要告訴主人你怕了!啦啦啦~你怕咯!”

    “閉嘴貝拉!別在主人面前亂嚼舌根!”

    “安靜!我好像聞到了什麼……”

    “聞到了什麼?新鮮的血肉?哦~芬里爾,你的鼻子比狗還靈~或許你可以跟我那堂弟西裡斯比一比……”

    西裡斯!一個熟悉的名字,Bady悄悄探出頭。

    “是個小孩!”之前那個最難聽的聲音篤定地說,嚇得Bady重新埋進大熊的肚子裡。

    “小孩!”尖銳的女聲尖叫,“粉嫩嫩的新鮮的小孩!我喜歡小孩我喜歡聽他們的哭喊聲!哦~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裡~~”

    “都給我閉嘴!這裡不會有什麼孩子!等回去你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有人打開了門,Daddy?

    “瑪律福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判斷……快看那裡!”

    “小孩!真的是小孩!新鮮的小孩~!”

    “這個我要了貝拉,別跟我搶!”狼人舔著乾裂的唇,他已經太久沒有吃過新鮮的食物了,真的是太久太久了。

    盧修斯看著帷幕前大得不可思議的玩具熊以及縮在裡面的小小一個孩子,小臉慘白得像只易碎的瓷娃娃,一雙水汪汪的綠眼睛怔忪地睨著他們——這裡怎麼會有小孩?“等等!你們不覺得太奇怪了嗎?”蛇杖往前一橫,盧修斯眯起眼。

    “你太過小心了瑪律福,我敢肯定這是個新鮮的孩子!”狼人芬里爾•格雷伯克躍躍欲試。

    盧修斯也有些遲疑,他知道鳳凰社絕不會用那麼小的孩子做餌,但這個孩子給他一種異常的熟悉感……對了!Evans的女兒!一抹精光在眼中一閃而過,他的大腦飛快開始轉動,這孩子現在還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他在場的情況下!

    “哦~~過來,我可愛的孩子~到姐姐這邊來~~”貝拉手舞足蹈地引誘著小女孩,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形象有多麼癲狂。

    小女孩搖著頭帶著大熊往後挪,她的身後就是帷幕。盧修斯不得不出聲警告:“別靠近那裡!”仿佛能分辨哪句話對她而言是善意的,小女孩乖乖地停下,並橫向遠離了帷幕,但同時也離他們更遠了。

    “這是我的!”盧修斯還來不及攔,格雷伯克就已經齜牙咧嘴地撲了上去!

    “住手!”鉑金貴族難得把代表大驚失色的情緒表現在臉上,以Evans的實力,即使無法在短時間內擊敗黑魔王,也足以給瑪律福家族造成沉重的打擊,這明顯不是他想看到的。

    然而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伴隨著小女孩的一聲尖叫,身材魁梧的狼人竟被一陣莫名閃現的光給彈飛了出去!盧修斯心頭一緊,望著小女孩掛滿淚珠、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無聲控訴他們的罪行,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顯然,這個孩子也不簡單!

    “沒用的東西!看我的!”貝拉扭著腰輕飄飄地靠近小女孩,“嘻嘻嘻~小寶貝,來~姐姐疼你~~”盧修斯緊跟而上,一邊想著托詞,怎樣才能暫時保住這個孩子,同時又不會牽連瑪律福家族。

    ——“砰!”“抓到你們了!”當鳳凰社眾人趕到現場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三個越獄的食死徒(盧修斯做了偽裝)喪心病狂地將一個小女孩逼到了角落,顯然正到了動手的關鍵時刻!

    “Bady!?”西裡斯在看清小女孩的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離她遠一點你們這群渣滓!!”

    “呦~我親愛的堂弟~!”貝拉特裡克斯卻用手中的魔杖對準了小女孩,“來啊~來攻擊我啊!看我們誰的動作更快哦~~!”暗自松了口氣,盧修斯隱藏了能夠代表身份的蛇杖,在一旁靜觀其變。

    盧平拉住被激怒的西裡斯:“冷靜西裡斯!不要傷到Bady!”

    “該死!Snape究竟是怎麼照顧女兒的!她怎麼會在這裡?!”小女孩可憐兮兮地看向自己的小臉讓西裡斯又急又氣。

    “你說什麼?她是斯內普的女兒?”阿拉斯托•穆迪的假眼上下旋轉,試圖從小女孩身上看到斯內普的影子。

    “不會吧……斯內普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女兒來?”尼法朵拉•唐克斯也不敢置信地嘀咕。

    “她是Evans和普林斯的女兒。”盧平低聲解釋,“現在的重點是如何把她救出來。”

    沒有理會那邊鳳凰社成員的竊竊私語,盧修斯改變聲線揚聲道:“放我們走,否則你該知道她會有什麼下場!”

    “你做夢!!”想到還在格裡莫廣場生死未蔔的教子,西裡斯想也不想就發動了攻擊,其他人不得不配合他,盧平則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場中的小女孩,然而在鳳凰社的火力下先抓住小女孩胳膊的卻是離得最近的瘋女人貝拉!

    如同蛇一樣冰冷的皮膚貼上自己,Bady內心的恐懼終於被放到最大,“嗚哇——!!!Daddy!Daddy!Papa!!哇——!Bady害怕!Papa——”霎時,龐大的魔力風暴以Bady為中心排山倒海般向四面八方擴散!

    “嗡——”大腦仿佛遭到強烈重擊,耳際只剩下嗡鳴,在場的所有人都受不了這股強大的無差別的魔壓,本能地緊緊捂住耳朵蜷縮起身體,離風暴中心的幾人更是像滾球一般被踢出了老遠。一陣又一陣猛烈的衝擊波隨著小女孩的哭聲震盪著凝固的空氣,石拱門上的帷幕伴隨這樣的頻率泛起詭異的漣漪,光芒越來越盛,最後竟形成了一個光洞!

    “……Bady?”少年稚嫩的聲音莫名穿透了令人頭痛的耳鳴。小女孩的哭聲慢慢小了,魔壓終於降低到能夠忍受的地步,卻還是黏稠得讓人寸步難行。“Bady!”

    西裡斯艱難地睜開眼,他愕然發現帷幕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身著霍格華茲校袍的少年。

    還未等大家回過神,“轟——”所有的門在同一時間被撞開,冰冷的空氣灌入房間,眾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就見一條條破布般的黑影魚貫而入,追逐著人類的體溫纏了上來!

    “快走!”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卷著三人消失在房間裡,留下黑壓壓一片攝魂怪。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鄧布利多終於趕到,巨大的銀色鳳凰首先趕走了撲向兩個孩子的攝魂怪,隨後在房屋上空一圈圈盤旋,直至攝魂怪尖嘯著奪門而去。

    “Bady!”西裡斯站起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沖過去保護小女孩,但那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卻睜大眼警惕地舉著魔杖,將Bady摟在懷裡不讓任何人靠近。

    “西裡斯?”小女孩抱著變小的玩具熊從少年懷中探出頭,拉了拉少年的衣服,“Teddy,他是西裡斯哦!”少年狐疑的眼神打量了一會西裡斯,的確,這個人和畫像上的Sirius長得好像,接著又遊移到其他成年巫師臉上,鄧布利多依然如同畫像那般笑得似朵祥和的菊花,還有…還有……

    “Teddy,頭髮!”小女孩抬手去摸少年因為激動而變紅的短髮,“你怎麼了?你生病了嗎?”

    “不,沒有。”Teddy收回魔杖迅速低下了頭,已經從Hermione等人口中得知教父他們去做什麼的他明白,那不是他的父母,只是長相相似而已。他感覺鼻子開始泛酸,急忙轉移話題,不過顫抖的聲音卻洩露了他的情緒:“你是不是又把先生給你的藥偷偷藏起來了?”

    Bady紅著臉從玩具熊的口袋裡摸出了那個裝有漂亮紅色液體的瓶子,小聲為自己辯解:“Daddy很少做草莓味的……”

    “乖,聽話喝了它。”看見幾位成年巫師有些狼狽的身影,Teddy只能哄著小公主把藥喝下去,除了教父和先生,還沒有人能夠在Bady的魔力暴動下安然無事。

    “小公主,我們回家吧,你父親很擔心你呢。”待兩個孩子的互動告一段落,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提醒,“還有,你不介紹一下你的小夥伴嗎?”

    “他是我的Teddy哥哥!”Bady佔有意味十足地摟住Teddy的胳膊,“我的Papa是他的教父。”忽然她想起了什麼,“不好了Teddy!Papa病倒了!”

    “什麼?”Teddy被她嚇了一跳,“什麼病?先生也治不好嗎?”

    “別擔心孩子,Harry有Severus在照顧。”鄧布利多安撫道,“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魔法部的人應該快來了。用眼神示意在場的成年巫師,鄧布利多伸出手臂,“來,抓住我的手。”

    隨著幻影移形的天旋地轉,眾人出現于格裡莫廣場12號。

    幾乎是一出現Snape立刻抱回了自己的女兒。“Daddy!”小女孩飛快地攀上父親。

    “Teddy?”確定女兒沒有受到什麼傷害,Snape也沒有心思責怪她什麼,招來一瓶魔藥給產生了幻影移形後遺症的Teddy喝下,“Teddy,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知道,先生,大概是Bady的魔力暴動撕裂了時空。”Teddy小大人一樣回答,之前Bady失蹤的時候把我們急壞了,魔法部差點將整個巫師界都翻過來。”聽到他這麼說,Bady沒心沒肺地噴笑出來,結果被父親懲罰似的捏了捏鼻子。

    “哈利他……”西裡斯一臉糾結地往臥室瞟。

    “他們沒事。”Snape表情空白地掃過在場眾人,“還有什麼問題?”

    仿佛察覺到他糟糕的心情,Bady討好地親親他的臉頰,小腦袋靠在他的肩上。惹得不明真相的穆迪、唐克斯暗自瞠目結舌,那是斯內普嗎?一定是複方湯劑對嗎!穆迪終於忍不住斜視鄧布利多:“阿不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兩個孩子……”

    “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他們……”唐克斯皺眉仔細打量著Teddy。少年不自然地轉頭,無意識地往後縮了縮,Snape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使他混亂的心跳逐漸平復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防抽正文—————

    忽然,空曠的房間中響起了些許不清晰的對話。

    “盧修斯…你感覺到了嗎?主人在召喚……嘻嘻嘻嘻……主人沒有忘記……”

    “夠了……我們已經浪費很多時間,鳳凰社的人……”

    “你怕了?瑪律福你怕了!”原本聽不清楚的聲音陡然拔高,“你居然怕那群小鳥!你怕了盧修斯!我要告訴主人你怕了!啦啦啦~你怕咯!”

    “閉嘴貝拉!別在主人面前亂嚼舌根!”

    “安靜!我好像聞到了什麼……”

    “聞到了什麼?新鮮的血肉?哦~芬里爾,你的鼻子比狗還靈~或許你可以跟我那堂弟西裡斯比一比……”

    西裡斯!一個熟悉的名字,Bady悄悄探出頭。

    “是個小孩!”之前那個最難聽的聲音篤定地說,嚇得Bady重新埋進大熊的肚子裡。

    “小孩!”尖銳的女聲尖叫,“粉嫩嫩的新鮮的小孩!我喜歡小孩我喜歡聽他們的哭喊聲!哦~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裡~~”

    “都給我閉嘴!這裡不會有什麼孩子!等回去你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有人打開了門,Daddy?

    “瑪律福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判斷……快看那裡!”

    “小孩!真的是小孩!新鮮的小孩~!”

    “這個我要了貝拉,別跟我搶!”狼人舔著乾裂的唇,他已經太久沒有吃過新鮮的食物了,真的是太久太久了。

    盧修斯看著帷幕前大得不可思議的玩具熊以及縮在裡面的小小一個孩子,小臉慘白得像只易碎的瓷娃娃,一雙水汪汪的綠眼睛怔忪地睨著他們——這裡怎麼會有小孩?“等等!你們不覺得太奇怪了嗎?”蛇杖往前一橫,盧修斯眯起眼。

    “你太過小心了瑪律福,我敢肯定這是個新鮮的孩子!”狼人芬里爾•格雷伯克躍躍欲試。

    盧修斯也有些遲疑,他知道鳳凰社絕不會用那麼小的孩子做餌,但這個孩子給他一種異常的熟悉感……對了!Evans的女兒!一抹精光在眼中一閃而過,他的大腦飛快開始轉動,這孩子現在還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他在場的情況下!

    “哦~~過來,我可愛的孩子~到姐姐這邊來~~”貝拉手舞足蹈地引誘著小女孩,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形象有多麼癲狂。

    小女孩搖著頭帶著大熊往後挪,她的身後就是帷幕。盧修斯不得不出聲警告:“別靠近那裡!”仿佛能分辨哪句話對她而言是善意的,小女孩乖乖地停下,並橫向遠離了帷幕,但同時也離他們更遠了。

    “這是我的!”盧修斯還來不及攔,格雷伯克就已經齜牙咧嘴地撲了上去!

    “住手!”鉑金貴族難得把代表大驚失色的情緒表現在臉上,以Evans的實力,即使無法在短時間內擊敗黑魔王,也足以給瑪律福家族造成沉重的打擊,這明顯不是他想看到的。

    然而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伴隨著小女孩的一聲尖叫,身材魁梧的狼人竟被一陣莫名閃現的光給彈飛了出去!盧修斯心頭一緊,望著小女孩掛滿淚珠、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無聲控訴他們的罪行,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顯然,這個孩子也不簡單!

    “沒用的東西!看我的!”貝拉扭著腰輕飄飄地靠近小女孩,“嘻嘻嘻~小寶貝,來~姐姐疼你~~”盧修斯緊跟而上,一邊想著托詞,怎樣才能暫時保住這個孩子,同時又不會牽連瑪律福家族。

    ——“砰!”“抓到你們了!”當鳳凰社眾人趕到現場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三個越獄的食死徒(盧修斯做了偽裝)喪心病狂地將一個小女孩逼到了角落,顯然正到了動手的關鍵時刻!

    “Bady!?”西裡斯在看清小女孩的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離她遠一點你們這群渣滓!!”

    “呦~我親愛的堂弟~!”貝拉特裡克斯卻用手中的魔杖對準了小女孩,“來啊~來攻擊我啊!看我們誰的動作更快哦~~!”暗自松了口氣,盧修斯隱藏了能夠代表身份的蛇杖,在一旁靜觀其變。

    盧平拉住被激怒的西裡斯:“冷靜西裡斯!不要傷到Bady!”

    “該死!Snape究竟是怎麼照顧女兒的!她怎麼會在這裡?!”小女孩可憐兮兮地看向自己的小臉讓西裡斯又急又氣。

    “你說什麼?她是斯內普的女兒?”阿拉斯托•穆迪的假眼上下旋轉,試圖從小女孩身上看到斯內普的影子。

    “不會吧……斯內普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女兒來?”尼法朵拉•唐克斯也不敢置信地嘀咕。

    “她是Evans和普林斯的女兒。”盧平低聲解釋,“現在的重點是如何把她救出來。”

    沒有理會那邊鳳凰社成員的竊竊私語,盧修斯改變聲線揚聲道:“放我們走,否則你該知道她會有什麼下場!”

    “你做夢!!”想到還在格裡莫廣場生死未蔔的教子,西裡斯想也不想就發動了攻擊,其他人不得不配合他,盧平則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場中的小女孩,然而在鳳凰社的火力下先抓住小女孩胳膊的卻是離得最近的瘋女人貝拉!

    如同蛇一樣冰冷的皮膚貼上自己,Bady內心的恐懼終於被放到最大,“嗚哇——!!!Daddy!Daddy!Papa!!哇——!Bady害怕!Papa——”霎時,龐大的魔力風暴以Bady為中心排山倒海般向四面八方擴散!

    “嗡——”大腦仿佛遭到強烈重擊,耳際只剩下嗡鳴,在場的所有人都受不了這股強大的無差別的魔壓,本能地緊緊捂住耳朵蜷縮起身體,離風暴中心的幾人更是像滾球一般被踢出了老遠。一陣又一陣猛烈的衝擊波隨著小女孩的哭聲震盪著凝固的空氣,石拱門上的帷幕伴隨這樣的頻率泛起詭異的漣漪,光芒越來越盛,最後竟形成了一個光洞!

    “……Bady?”少年稚嫩的聲音莫名穿透了令人頭痛的耳鳴。小女孩的哭聲慢慢小了,魔壓終於降低到能夠忍受的地步,卻還是黏稠得讓人寸步難行。“Bady!”

    西裡斯艱難地睜開眼,他愕然發現帷幕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身著霍格華茲校袍的少年。

    還未等大家回過神,“轟——”所有的門在同一時間被撞開,冰冷的空氣灌入房間,眾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就見一條條破布般的黑影魚貫而入,追逐著人類的體溫纏了上來!

    “快走!”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卷著三人消失在房間裡,留下黑壓壓一片攝魂怪。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鄧布利多終於趕到,巨大的銀色鳳凰首先趕走了撲向兩個孩子的攝魂怪,隨後在房屋上空一圈圈盤旋,直至攝魂怪尖嘯著奪門而去。

    “Bady!”西裡斯站起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沖過去保護小女孩,但那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卻睜大眼警惕地舉著魔杖,將Bady摟在懷裡不讓任何人靠近。

    “西裡斯?”小女孩抱著變小的玩具熊從少年懷中探出頭,拉了拉少年的衣服,“Teddy,他是西裡斯哦!”少年狐疑的眼神打量了一會西裡斯,的確,這個人和畫像上的Sirius長得好像,接著又遊移到其他成年巫師臉上,鄧布利多依然如同畫像那般笑得似朵祥和的菊花,還有…還有……

    “Teddy,頭髮!”小女孩抬手去摸少年因為激動而變紅的短髮,“你怎麼了?你生病了嗎?”

    “不,沒有。”Teddy收回魔杖迅速低下了頭,已經從Hermione等人口中得知教父他們去做什麼的他明白,那不是他的父母,只是長相相似而已。他感覺鼻子開始泛酸,急忙轉移話題,不過顫抖的聲音卻洩露了他的情緒:“你是不是又把先生給你的藥偷偷藏起來了?”

    Bady紅著臉從玩具熊的口袋裡摸出了那個裝有漂亮紅色液體的瓶子,小聲為自己辯解:“Daddy很少做草莓味的……”

    “乖,聽話喝了它。”看見幾位成年巫師有些狼狽的身影,Teddy只能哄著小公主把藥喝下去,除了教父和先生,還沒有人能夠在Bady的魔力暴動下安然無事。

    “小公主,我們回家吧,你父親很擔心你呢。”待兩個孩子的互動告一段落,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提醒,“還有,你不介紹一下你的小夥伴嗎?”

    “他是我的Teddy哥哥!”Bady佔有意味十足地摟住Teddy的胳膊,“我的Papa是他的教父。”忽然她想起了什麼,“不好了Teddy!Papa病倒了!”

    “什麼?”Teddy被她嚇了一跳,“什麼病?先生也治不好嗎?”

    “別擔心孩子,Harry有Severus在照顧。”鄧布利多安撫道,“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魔法部的人應該快來了。用眼神示意在場的成年巫師,鄧布利多伸出手臂,“來,抓住我的手。”

    隨著幻影移形的天旋地轉,眾人出現于格裡莫廣場12號。

    幾乎是一出現Snape立刻抱回了自己的女兒。“Daddy!”小女孩飛快地攀上父親。

    “Teddy?”確定女兒沒有受到什麼傷害,Snape也沒有心思責怪她什麼,招來一瓶魔藥給產生了幻影移形後遺症的Teddy喝下,“Teddy,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知道,先生,大概是Bady的魔力暴動撕裂了時空。”Teddy小大人一樣回答,之前Bady失蹤的時候把我們急壞了,魔法部差點將整個巫師界都翻過來。”聽到他這麼說,Bady沒心沒肺地噴笑出來,結果被父親懲罰似的捏了捏鼻子。

    “哈利他……”西裡斯一臉糾結地往臥室瞟。

    “他們沒事。”Snape表情空白地掃過在場眾人,“還有什麼問題?”

    仿佛察覺到他糟糕的心情,Bady討好地親親他的臉頰,小腦袋靠在他的肩上。惹得不明真相的穆迪、唐克斯暗自瞠目結舌,那是斯內普嗎?一定是複方湯劑對嗎!穆迪終於忍不住斜視鄧布利多:“阿不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兩個孩子……”

    “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他們……”唐克斯皺眉仔細打量著Teddy。少年不自然地轉頭,無意識地往後縮了縮,Snape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使他混亂的心跳逐漸平復下來。

47 短暫平靜
 “咳,我曾經簡單地提到過,Evans與普林斯來自另一個時空,Bady就是他們的孩子。”鄧布利多認為現在可以多透露一些,“事實上,他們是另一個時空的哈利和西弗勒斯。至於Teddy……”

    “Teddy…Lupin?”盧平神色複雜地對上少年的視線,他從Harry的口中聽說過這個孩子,另一個時空自己的兒子。

    Teddy抿了抿唇:“我是Teddy Lupin,明年會進入霍格華茲。”

    還在糾結於教子會跟斯內普扯上關係的西裡斯猛地回過神來:“什麼?萊姆斯,他是你的兒子!可是…可是你怎麼會有孩子?我的意思是,你和誰生的孩子?!”

    “咳,看到他會變色的頭髮你們想到了誰?”鄧布利多眨眨眼睛。穆迪幾乎是立刻面朝唐克斯。

    “看著我做什麼?”唐克斯臉色一變,“……別開玩笑了!我生不出那麼大的兒子出來!”這條件反射的辯解讓Teddy失落地垂下頭,盧平張口想上前安慰這個孩子,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拽緊了拳頭。全場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

    “Daddy,我餓了……”Bady輕聲說。

    “走。”Snape扳過另一個孩子的肩膀走進臥房,房門隔絕了眾人的視線。

    鄧布利多瞥了眼緊閉的房門,語氣難得沉重:“Teddy是個孤兒,那個時空的你們在他剛出生沒多久就已經在戰爭中犧牲了。無論怎麼樣,他還只是孩子,我希望你們不要因為尷尬而故意躲著他。”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怎麼可能……”唐克斯還是難以相信事實,她才剛結束傲羅訓練的結業考試沒多久,突然就多了一個十歲大的兒子,讓年輕反叛的女巫的心境一時轉不過彎來。

    “唐克斯自己都還是半大的孩子。”穆迪說了句實在話。

    “萊姆斯,你喜歡她?不然你們怎麼就……”一想到盧平未來會娶唐克斯,西裡斯心中頓時堵得慌,比起這個,Bady是波特和斯內普的女兒已經算不得什麼大新聞了,他現在只關心這位溫文爾雅的狼人什麼時候愛上了這種性格跳脫的女人,身為他最好的朋友,自己竟然完全沒有察覺!

    “你別胡思亂想,兩個時空的命運是不同的。”盧平真的很無奈,自從他明白自己和其他巫師的不同之處後,他就從沒想過要結婚,他不能害人家一生,雖然事實表明他的狼人血統似乎並沒有對後代造成什麼不良影響。不過他很贊同鄧布利多的話,他覺得他應該替另一個時空的自己補償Teddy。

    “你真的不會喜歡她?”西裡斯固執地抓住這一點不放,似乎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絕不會甘休。

    盧平十分哭笑不得,要知道唐克斯就在這裡,當著人家女孩子的面那種話怎麼可能說得出口?他硬著頭皮婉轉地回答:“你明白的,我是狼人,以後並沒有打算結婚……”

    “各位。”鄧布利多適時轉移話題,“既然那些食死徒已經越獄,你們的任務需要改動一下,阿拉斯托,你帶人時刻注意攝魂怪,它們開始脫離魔法部的控制了。小天狼星,你最近多多留意布萊克家族的動向。萊姆斯,你比較瞭解狼人的習性,芬裡爾格雷伯克這次逃獄恐怕要犯下很多案子。唐克斯駐守霍格莫德,保護學生的安全。其他人我會再吩咐下去,大家散了吧,這回福吉大概要氣得跳腳了……”老人搖頭晃腦地從壁爐離開了格裡莫廣場。

    剩下的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唐克斯乾咳一聲:“那個,那我就先……”

    “請等一下。”盧平出聲攔住了她,“你…你能不能多來看看Teddy?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

    “萊姆斯……!”被盧平一瞪,西裡斯鼓著臉閉緊了嘴巴。

    “我知道。”年輕的唐克斯性格雖有些跳脫,卻是個明白事理的女子,或許她可以把Teddy當作弟弟看待,想想世界上有一個和她一樣可以隨意變換發色的孩子還是挺有趣的嘛,她的頭髮又變成了明亮的粉紅色,“下次我會帶禮物的,嗯,遲到的耶誕節禮物!”

    “謝謝。”盧平溫柔的微笑讓唐克斯難得紅了臉,匆匆跨進壁爐,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呦。”穆迪敏銳地發現了這種變化,醜陋的臉上咧出一個笑容,搖頭感歎一聲,“小女孩長大了。”也隨後離開。

    “萊姆斯——”西裡斯哀怨地睨著盧平,“你不會喜歡上她,不會愛上她,更不會娶她對不對!?”仿佛打碎了醋罎子,整個格裡莫廣場12號彌漫著濃濃的醋味。

    ……

    當左手臂上的黑魔標記開始撕痛時,斯內普條件反射地緊緊按住左臂,不願去看那個令他作嘔的蠕動著的標記,那裡時刻提醒著他的罪惡。

    他的體力還沒有恢復,只能望著窗外陰霾的天空皺眉。波特額頭上的傷疤也開始痛了吧?有那個普林斯在,根本不需要這樣沒用的自己去插手。自嘲地輕哼一聲,斯內普試圖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書上,卻一個單詞也讀不進去。他索性闔上書本閉目養神,不知不覺思緒又飄回了那一天。

    哈利的臉上只有痛苦和至深的仇恨,他用魔杖對準他:‘Sectumsempra!(神鋒無影)’

    ——解脫一般的劇痛,模糊中他看到了莉莉,莉莉微笑著離他遠去,像過去無數次那樣,他永遠也抓不住她,跟不上她。然後哈利•波特越走越近,那雙繼承自母親的翡翠綠眼睛被淚水洗刷得過分乾淨,裡面的絕望灼痛了他的心臟。他想,不該是這樣的,他死了,波特應該感到高興,為什麼要像個失去了摯愛的白癡一樣痛哭?

    西弗勒斯•斯內普犯下的罪惡,根本不是一個神鋒無影能夠抵消的。

    斯內普越來越迷茫,他唯一能夠贖罪的機會,也被那兩位自稱來自另一個時空的穿越者給剝奪了。又一次,他開始質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或許,痛苦地活著,就是莉莉對他最大的懲罰……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的聲音打斷了斯內普越陷越深的思緒。抹淨眼底不該有的東西,斯內普睜開眼與老人對視。

    “Voldemort已經開始融合回魂石裡的魂片,哈利他們陷入昏迷。”斯內普安靜地聽著,老人的每句話都沒能撼動他的表情,好像救世主的一切和他無關。“被關在阿茲卡班的那群食死徒逃走了。包括萊斯特蘭奇夫婦、狼人芬裡爾格雷伯克等人,是盧修斯瑪律福策劃的。——小Bady差點被他們抓走。”

    “什麼?”斯內普驀地掀起眼皮。

    總算看到對方變臉的鄧布利多笑了:“放心,她不僅沒事,還無意中撕裂時空帶來了她的朋友,Teddy Lupin,Harry的教子,今年剛滿十歲。”

    “……你到底想說什麼?”

    老人笑得狡黠:“哈利不知道要昏睡到什麼時候,所以接下來照顧你的很可能會是這兩個孩子。”

    “鄧布利多,你老糊塗了嗎?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顧,尤其是兩個只會添亂的毛頭小子!”斯內普往外噴著怒氣,只可惜他的抗議在鄧布利多面前永遠顯得那麼無力,“你敢將他們送過來,我就敢用坩堝煮了他們!”

    “哦,西弗勒斯,你不會這麼做的。我知道你喜歡孩子!”鄧布利多誇張地反駁。

    “滾——!我恨不得殺光全世界的小孩!!”被氣得兩眼冒火的斯內普毫不猶豫地拔出魔杖。

    見逗得差不多了,鄧布利多後退數步:“別這樣,我的孩子,波比提醒過你現在不能使用魔法。”並在瓷杯砸過來之際關上了門。

    望著滿地碎片,斯內普咬牙用他所能想像的詛咒輪了鄧布利多及其各路祖宗整整一個晚上。

    第二天,來送藥的果然是兩個孩子。面對Bady可愛的小臉,斯內普完全沒了脾氣,儘管他始終板著臉,孩子們卻早已習慣似的,中規中矩地道了早安,環顧一圈沒有什麼需要幫忙後,少年牽著小女孩告別了他就在霍格華茲裡閒逛了起來。

    也不知Snape是否真的對他們的實力有信心,在這樣一個擁有兩所外來魔法學院做客的聖誕假期裡,還默許他們四處亂竄而不需要任何成年巫師跟隨。這是Bady第一次仔細探索這座異時空的霍格華茲城堡,興致勃勃地驗證兩個時空的不同之處。

    少年和小女孩的組合儼然成了霍格華茲的一道風景。布斯巴頓的女生們特別喜歡可愛的Bady,總想逗逗小女孩,可惜她的身邊那位年紀小小的守護騎士從來不會離開她半步,時刻警惕著靠近他們的陌生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她們只能保持一定距離嘰嘰喳喳地觀察,偶爾因為小女孩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發出尖叫。

    “聽說她是Evans教授和那個普林斯先生的女兒呢!”“不會吧?兩個男人怎麼生得出孩子?”“應該是領養的吧……你看那雙眼睛和Evans教授好像哦!”“長得好可愛!以後我也要生個這麼可愛的女兒!”……

    聽了一會兒身旁同伴們的討論,芙蓉德拉庫爾掛著可親的微笑走向兩個孩子:“嗨!你們好!”

    “你好,有什麼事嗎?”Teddy疏離卻不失禮貌地點點頭,不知為何,這位少女的眼睛讓他很不舒服。Bady緊緊貼在Teddy身旁好奇地盯著她。

    “聽說你們是Evans教授的孩子。Evans教授不久前從巨龍爪下救了我,我很感激他。”芙蓉攤開手掌,是一個漂亮的蝴蝶髮卡,“送給你好嗎?Bady。來,姐姐給你戴上。”不等兩人拒絕,她伸手別向Bady的發頂,卻因為Teddy及時扯了Bady一把沒有成功。

    “不用了,謝謝你的禮物。教父說過不能隨便收別人的禮物。”Teddy拉著Bady轉身就走。

    芙蓉笑著搖搖頭,也沒有強求,收回髮卡翩翩然回到那群女生之中,對於同伴們興奮的追問置若罔聞,臉色在樹影下忽明忽暗,不知想了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買過定制的同學們,定制福利來了,當作新春賀禮吧。各位請自己選擇想要的,仔細閱讀注意事項,然後Q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到這條微博,大家有認識的朋友就互相通知吧。另外,書簽的數量有限,先到先得,因為原材料少=-=以下是照片

    照片地址:http:/ww2.sinaimg.cn/large/7bc5cb22gw1do96fjy68hj.jpg

    沒有定的同學也可以選擇貼紙,只有裡面我畫的那些(大部分是Q版),不過需要一元一張,支付寶或者晉江站內轉帳。

    ——防抽正文——

    “咳,我曾經簡單地提到過,Evans與普林斯來自另一個時空,Bady就是他們的孩子。”鄧布利多認為現在可以多透露一些,“事實上,他們是另一個時空的哈利和西弗勒斯。至於Teddy……”

    “Teddy…Lupin?”盧平神色複雜地對上少年的視線,他從Harry的口中聽說過這個孩子,另一個時空自己的兒子。

    Teddy抿了抿唇:“我是Teddy Lupin,明年會進入霍格華茲。”

    還在糾結於教子會跟斯內普扯上關係的西裡斯猛地回過神來:“什麼?萊姆斯,他是你的兒子!可是…可是你怎麼會有孩子?我的意思是,你和誰生的孩子?!”

    “咳,看到他會變色的頭髮你們想到了誰?”鄧布利多眨眨眼睛。穆迪幾乎是立刻面朝唐克斯。

    “看著我做什麼?”唐克斯臉色一變,“……別開玩笑了!我生不出那麼大的兒子出來!”這條件反射的辯解讓Teddy失落地垂下頭,盧平張口想上前安慰這個孩子,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拽緊了拳頭。全場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

    “Daddy,我餓了……”Bady輕聲說。

    “走。”Snape扳過另一個孩子的肩膀走進臥房,房門隔絕了眾人的視線。

    鄧布利多瞥了眼緊閉的房門,語氣難得沉重:“Teddy是個孤兒,那個時空的你們在他剛出生沒多久就已經在戰爭中犧牲了。無論怎麼樣,他還只是孩子,我希望你們不要因為尷尬而故意躲著他。”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怎麼可能……”唐克斯還是難以相信事實,她才剛結束傲羅訓練的結業考試沒多久,突然就多了一個十歲大的兒子,讓年輕反叛的女巫的心境一時轉不過彎來。

    “唐克斯自己都還是半大的孩子。”穆迪說了句實在話。

    “萊姆斯,你喜歡她?不然你們怎麼就……”一想到盧平未來會娶唐克斯,西裡斯心中頓時堵得慌,比起這個,Bady是波特和斯內普的女兒已經算不得什麼大新聞了,他現在只關心這位溫文爾雅的狼人什麼時候愛上了這種性格跳脫的女人,身為他最好的朋友,自己竟然完全沒有察覺!

    “你別胡思亂想,兩個時空的命運是不同的。”盧平真的很無奈,自從他明白自己和其他巫師的不同之處後,他就從沒想過要結婚,他不能害人家一生,雖然事實表明他的狼人血統似乎並沒有對後代造成什麼不良影響。不過他很贊同鄧布利多的話,他覺得他應該替另一個時空的自己補償Teddy。

    “你真的不會喜歡她?”西裡斯固執地抓住這一點不放,似乎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絕不會甘休。

    盧平十分哭笑不得,要知道唐克斯就在這裡,當著人家女孩子的面那種話怎麼可能說得出口?他硬著頭皮婉轉地回答:“你明白的,我是狼人,以後並沒有打算結婚……”

    “各位。”鄧布利多適時轉移話題,“既然那些食死徒已經越獄,你們的任務需要改動一下,阿拉斯托,你帶人時刻注意攝魂怪,它們開始脫離魔法部的控制了。小天狼星,你最近多多留意布萊克家族的動向。萊姆斯,你比較瞭解狼人的習性,芬裡爾格雷伯克這次逃獄恐怕要犯下很多案子。唐克斯駐守霍格莫德,保護學生的安全。其他人我會再吩咐下去,大家散了吧,這回福吉大概要氣得跳腳了……”老人搖頭晃腦地從壁爐離開了格裡莫廣場。

    剩下的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唐克斯乾咳一聲:“那個,那我就先……”

    “請等一下。”盧平出聲攔住了她,“你…你能不能多來看看Teddy?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

    “萊姆斯……!”被盧平一瞪,西裡斯鼓著臉閉緊了嘴巴。

    “我知道。”年輕的唐克斯性格雖有些跳脫,卻是個明白事理的女子,或許她可以把Teddy當作弟弟看待,想想世界上有一個和她一樣可以隨意變換發色的孩子還是挺有趣的嘛,她的頭髮又變成了明亮的粉紅色,“下次我會帶禮物的,嗯,遲到的耶誕節禮物!”

    “謝謝。”盧平溫柔的微笑讓唐克斯難得紅了臉,匆匆跨進壁爐,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呦。”穆迪敏銳地發現了這種變化,醜陋的臉上咧出一個笑容,搖頭感歎一聲,“小女孩長大了。”也隨後離開。

    “萊姆斯——”西裡斯哀怨地睨著盧平,“你不會喜歡上她,不會愛上她,更不會娶她對不對!?”仿佛打碎了醋罎子,整個格裡莫廣場12號彌漫著濃濃的醋味。

    ……

    當左手臂上的黑魔標記開始撕痛時,斯內普條件反射地緊緊按住左臂,不願去看那個令他作嘔的蠕動著的標記,那裡時刻提醒著他的罪惡。

    他的體力還沒有恢復,只能望著窗外陰霾的天空皺眉。波特額頭上的傷疤也開始痛了吧?有那個普林斯在,根本不需要這樣沒用的自己去插手。自嘲地輕哼一聲,斯內普試圖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書上,卻一個單詞也讀不進去。他索性闔上書本閉目養神,不知不覺思緒又飄回了那一天。

    哈利的臉上只有痛苦和至深的仇恨,他用魔杖對準他:‘Sectumsempra!(神鋒無影)’

    ——解脫一般的劇痛,模糊中他看到了莉莉,莉莉微笑著離他遠去,像過去無數次那樣,他永遠也抓不住她,跟不上她。然後哈利•波特越走越近,那雙繼承自母親的翡翠綠眼睛被淚水洗刷得過分乾淨,裡面的絕望灼痛了他的心臟。他想,不該是這樣的,他死了,波特應該感到高興,為什麼要像個失去了摯愛的白癡一樣痛哭?

    西弗勒斯•斯內普犯下的罪惡,根本不是一個神鋒無影能夠抵消的。

    斯內普越來越迷茫,他唯一能夠贖罪的機會,也被那兩位自稱來自另一個時空的穿越者給剝奪了。又一次,他開始質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或許,痛苦地活著,就是莉莉對他最大的懲罰……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的聲音打斷了斯內普越陷越深的思緒。抹淨眼底不該有的東西,斯內普睜開眼與老人對視。

    “Voldemort已經開始融合回魂石裡的魂片,哈利他們陷入昏迷。”斯內普安靜地聽著,老人的每句話都沒能撼動他的表情,好像救世主的一切和他無關。“被關在阿茲卡班的那群食死徒逃走了。包括萊斯特蘭奇夫婦、狼人芬裡爾格雷伯克等人,是盧修斯瑪律福策劃的。——小Bady差點被他們抓走。”

    “什麼?”斯內普驀地掀起眼皮。

    總算看到對方變臉的鄧布利多笑了:“放心,她不僅沒事,還無意中撕裂時空帶來了她的朋友,Teddy Lupin,Harry的教子,今年剛滿十歲。”

    “……你到底想說什麼?”

    老人笑得狡黠:“哈利不知道要昏睡到什麼時候,所以接下來照顧你的很可能會是這兩個孩子。”

    “鄧布利多,你老糊塗了嗎?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顧,尤其是兩個只會添亂的毛頭小子!”斯內普往外噴著怒氣,只可惜他的抗議在鄧布利多面前永遠顯得那麼無力,“你敢將他們送過來,我就敢用坩堝煮了他們!”

    “哦,西弗勒斯,你不會這麼做的。我知道你喜歡孩子!”鄧布利多誇張地反駁。

    “滾——!我恨不得殺光全世界的小孩!!”被氣得兩眼冒火的斯內普毫不猶豫地拔出魔杖。

    見逗得差不多了,鄧布利多後退數步:“別這樣,我的孩子,波比提醒過你現在不能使用魔法。”並在瓷杯砸過來之際關上了門。

    望著滿地碎片,斯內普咬牙用他所能想像的詛咒輪了鄧布利多及其各路祖宗整整一個晚上。

    第二天,來送藥的果然是兩個孩子。面對Bady可愛的小臉,斯內普完全沒了脾氣,儘管他始終板著臉,孩子們卻早已習慣似的,中規中矩地道了早安,環顧一圈沒有什麼需要幫忙後,少年牽著小女孩告別了他就在霍格華茲裡閒逛了起來。

    也不知Snape是否真的對他們的實力有信心,在這樣一個擁有兩所外來魔法學院做客的聖誕假期裡,還默許他們四處亂竄而不需要任何成年巫師跟隨。這是Bady第一次仔細探索這座異時空的霍格華茲城堡,興致勃勃地驗證兩個時空的不同之處。

    少年和小女孩的組合儼然成了霍格華茲的一道風景。布斯巴頓的女生們特別喜歡可愛的Bady,總想逗逗小女孩,可惜她的身邊那位年紀小小的守護騎士從來不會離開她半步,時刻警惕著靠近他們的陌生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她們只能保持一定距離嘰嘰喳喳地觀察,偶爾因為小女孩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發出尖叫。

    “聽說她是Evans教授和那個普林斯先生的女兒呢!”“不會吧?兩個男人怎麼生得出孩子?”“應該是領養的吧……你看那雙眼睛和Evans教授好像哦!”“長得好可愛!以後我也要生個這麼可愛的女兒!”……

    聽了一會兒身旁同伴們的討論,芙蓉德拉庫爾掛著可親的微笑走向兩個孩子:“嗨!你們好!”

    “你好,有什麼事嗎?”Teddy疏離卻不失禮貌地點點頭,不知為何,這位少女的眼睛讓他很不舒服。Bady緊緊貼在Teddy身旁好奇地盯著她。

    “聽說你們是Evans教授的孩子。Evans教授不久前從巨龍爪下救了我,我很感激他。”芙蓉攤開手掌,是一個漂亮的蝴蝶髮卡,“送給你好嗎?Bady。來,姐姐給你戴上。”不等兩人拒絕,她伸手別向Bady的發頂,卻因為Teddy及時扯了Bady一把沒有成功。

    “不用了,謝謝你的禮物。教父說過不能隨便收別人的禮物。”Teddy拉著Bady轉身就走。

    芙蓉笑著搖搖頭,也沒有強求,收回髮卡翩翩然回到那群女生之中,對於同伴們興奮的追問置若罔聞,臉色在樹影下忽明忽暗,不知想了些什麼。
49    黑暗蔓延[VIP]
    黑魔標記出現于霍格莫德,施放咒語的竟然是救世主     3371    2012-07-30 19:18:46

剛從鄧布利多那裡得知哈利目前情況的羅恩、赫敏接到了一個任務,那就是暫時照顧兩個孩子。

    兩人沒有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萬眾矚目的孩子們,赫敏從羅恩的口袋裡掏出耶誕節糖果在Bady眼前晃了晃:“下午好,小公主,不向我們介紹介紹你的朋友嗎?”一邊不露痕跡地打量Bady身旁的少年,暗自估量著這是誰的孩子,好像有些眼熟。

    打了聲招呼,Bady高興地接過糖果:“這是Teddy,Bady最好的朋友,Papa是他的教父!”

    赫敏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就是送你小熊的Teddy麼?”

    小女孩笑彎了眼,一手抱著玩具熊,一手摟著少年的胳膊:“Teddy最好了!”

    “Teddy你好啊,我叫赫敏,這個傻傻的是羅恩。”在羅恩‘我哪裡傻了’的瞪視下,赫敏從他的另一邊口袋裡又摸出了一把糖果塞到Teddy手中,“這是見面禮哦!聖誕快樂!”

    “謝謝!”Teddy靦腆地笑了笑,然後認真地抬頭望著赫敏,“對不起。”

    “什麼?為什麼道歉?”赫敏感到很奇怪。

    “Bady失蹤的時候Hermione阿姨都快急瘋了,當初她答應教父和先生會照顧好我們。現在連我都失蹤了……”男孩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

    “喂!你們真的來自未來?”羅恩終於找到機會介面,卻又被赫敏掐了回去。

    “輕點聲!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赫敏神經質地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人能聽見他們的談話後才繼續道,“我覺得我們應該換個地方談,霍格莫德怎麼樣?另外,我有必要糾正你,羅恩,這是另一個時空的未來,不代表我們。”羅恩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也沒什麼太大區別’。

    一行人來到霍格莫德時,天空開始飄起小雪,並有越來越大的趨勢,Bady看上去興致不高,任由Teddy牽著走,抱著小熊一臉空洞地仰望天上積壓的烏雲。羅恩有些幸災樂禍地用嘴型表示“看吧,你出的好主意”,赫敏瞪了他一眼,拉上兩個孩子進了氛圍總是很溫馨的蜜蜂公爵糖果屋。

    蜜蜂公爵是霍格莫德里最受學生們歡迎的商店,看著琳琅滿目的糖果,Bady總算打起精神,和Teddy討論這些糖果與未來的有什麼不同,顯然羅恩在這點上跟他們找到了共同話題。

    “叮叮”蜜蜂公爵門上的鈴鐺又響了,一個靚麗的身影閃了進來:“咦,Bady,還有Teddy,你們也在這裡?”

    “唐克斯阿姨好!”Bady首先蹦了過來。

    “好孩子,想吃什麼自己拿,今天我請客哦,就作為耶誕節的禮物吧。”唐克斯笑著摸摸她的頭,遲疑了一會兒也拍拍Teddy的肩膀,“你也一樣,親愛的。”Teddy淺棕色的頭髮變成了明亮的淡黃色,赫敏若有所思地眯起眼,她好像知道Teddy的父母是誰了。

    “唐克斯你來了!”蜜蜂公爵的老闆娘立刻迎上來,“今天這裡也一切正常,你放心,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們會立刻通知你。”複又神秘兮兮地湊近,“神秘人真的已經……?你知道的…還有食死徒什麼的……”

    “別擔心,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我們只是防患於未然。”唐克斯邊說邊把老闆娘推向裡屋,至少不該在孩子們面前討論這些,“孩子們,玩得開心哦!”

    Bady回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繼續聽Teddy和羅恩討論糖果的問題,伸手在蒙上一層水蒸氣的玻璃上塗鴉。先畫一隻大熊,然後是Bady牽著大熊,還有Teddy……“Teddy,那是什麼?”小女孩懵懵懂懂地扯了扯一旁少年的衣袖,透過玻璃望著天空。

    “這是……”羅恩湊過來,在看清的刹那驚恐地睜大眼,“黑魔標記!?”

    黑雲滾滾的天空中,一個泛著陰鬱綠光的骷髏變幻莫測,扭曲的蛇探出口腔俯視大地,仿佛等待著狩獵的時機——是的,真的是黑魔標記!

    不知是誰開始尖叫,原本溫馨的小屋頓時亂成一團。“這怎麼可能?!”赫敏迅速打開門沖了出去,失去玻璃的遮擋,黑魔標記顯得更加清晰,一股陰冷的氣息從腳底板直竄上心頭,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該死!”幾步踏出店門,唐克斯臉色難看地抓起飛天掃帚飛上天空。

    “肯定是食死徒!就像世界盃那天……”一想到那場事故,羅恩的表情混雜著恐懼以及一點點興奮,“我們去看看!”

    “你瘋了嗎!”赫敏立馬拉住他,“你……等等!Bady和Teddy呢?!”她環顧一圈,才發現那兩個孩子居然不見了。

    “不是還在屋子裡麼?”兩人焦急地在驚慌失措的人群中四處尋找,卻沒有發現兩個孩子的身影,他們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同樣不安的猜想,難道……

    另一邊,唐克斯認准了黑魔標記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事發地點,她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然而當她用魔杖對準那個被大雪模糊了的身影時,感覺不太對勁,那人握著魔杖一動不動佇立原地,看上去單薄而瘦小,白衣飄飄,不是黑袍,反倒像是睡衣——這是食死徒?

    雪越來越大,逆風刮得唐克斯幾乎睜不開眼睛,她隔著雪幕大聲喊道:“你是什麼人?”她的聲音在空曠中回蕩,背對著她的人影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只是誘餌?唐克斯小心翼翼地靠近,時刻警惕著周圍有可能突然冒出的食死徒。

    “Stupefy!(昏昏倒地)”她試探性地發出一道咒語,那人手臂一抬,咒語如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一點波瀾。

    “Papa!”小女孩熟悉的稚嫩嗓音使唐克斯一驚,她發現兩個小小的身影從另一面靠近模糊的人影。

    “Bady?!”再也顧不得多想,唐克斯大步沖上前,“別靠近他!”小女孩卻先她一步拉住了人影的衣袖,唐克斯的心幾乎要跳出來了,舉起手中的魔杖條件反射地攻擊,人影被咒語擊退了一步,Bady卻依然死死抓著那段衣袖。那人抬起頭,空洞的目光對上了唐克斯的視線,“轟隆!”閃電劃過天際,瞬間照亮了那個蒼白的面孔——哈利波特!怎麼可能?!

    “原來是哈利,我還以為是Papa呢。”Bady抱著他的胳膊好奇地望著他,“哈利哥哥?”

    哈利原本被濃重的黑色掩住的眸一點點恢復原有的色彩,他有些茫然地環顧四周,最後與小女孩對視,嗓音特別幹啞:“Bady?”

    “什麼?哈利?哈利波特?!”唐克斯再次確認了自己看到的畫面,還有對方額頭上那個紅腫的疤痕——剛才施放黑魔標記的是哈利波特?!梅林在開玩笑嗎?!

    “什麼人?!別動!”此時,一大群傲羅包圍上來,用魔杖指向了他們。同行的還有鄧布利多、麥格、巴蒂克勞奇、魔法部部長福吉,以及Snape。

    “是誰?是誰施放的黑魔標記?究竟是誰?!”福吉排眾而出,表情猙獰地瞪著場中女人、孩子、救世主的詭異組合。

    “Daddy!”小女孩撲向一身黑袍的Snape。

    這個舉動仿佛觸發了福吉內心過度緊繃的弦,他神經質地大吼:“你是什麼人?!退回去!退回去!!”但馬上就被Snape銳利的視線給嚇得自己後退了一大步。

    “那只是個孩子,福吉。”鄧布利多安撫他,示意麥格上前。一旁的Teddy看看四周的大人們,最後默默地站到Snape身邊。

    “哈利,你怎麼樣?”麥格的手覆上哈利冰冷的手背,一條毛毯包裹住哈利只穿著睡衣的單薄身體。哈利這才感覺到四周無孔不入的冷氣,一時冷得牙齒都打顫了。

    Snape輕輕拍了拍Bady的脊背,皺眉打量救世主,並不找痕跡地掃過對方手中的魔杖:“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告訴我是誰?剛才是誰施放的黑魔標記?!”發現沒有危險的福吉總算回過神來,眼睛兇狠地掃來掃去,卻沒發現一個可疑分子。

    “部長,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施放黑魔標記的就是我們的救世主!”巴蒂冷笑著搶過哈利手中的魔杖,一個閃回咒下去,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沒錯,就是這根魔杖!”福吉略帶驚恐地瞪著被麥格攬在懷裡的哈利,後退一步。

    鄧布利多緊盯著福吉:“這顯然是一場陰謀,不要告訴我你懷疑哈利。”

    巴蒂不屑地哼一聲:“哦,當然,救世主不會是黑魔王的人,但他顯然被黑魔王控制了,看來霍格華茲對我們的救世主來說並不安全,部長你認為呢?”

    “是的,是的!把他送到魔法部……不不不,送到阿茲卡班!”福吉竟然語無倫次了。

    “福吉!”鄧布利多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指著無法控制全身顫抖的哈利,“看清楚!他是哈利波特!是救世主!不是你眼中的黑魔王食死徒!他受傷了,他應該去聖芒戈!”

    “對對!聖芒戈!把他帶去聖芒戈!”福吉尖著嗓子吼了一句,“快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必須帶回去審問。”巴蒂補充道,特地掃過兩個孩子,Bady被他嚇得直往Teddy身邊貼,“小孩也一樣。”

    “巴蒂,我很好奇你什麼時候開始能夠代表魔法部部長發言?”鄧布利多挪動身體擋住巴蒂陰鷙的視線。

    而Snape就沒有那麼好脾氣了,摟著Bady,毫不掩飾的魔壓鋪天蓋地地卷向巴蒂,那一瞬間,巴蒂以為自己正面對著黑魔王的怒火,雙膝一軟差點跪倒在地。Snape目光凜凜,一字一頓:“你可以試試。”然後警告似地掃過在場所有傲羅,場面一觸即發。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有些沉重,來個小劇場輕鬆輕鬆。

    ——小劇場系列八:如果有一天你搬到了蜘蛛尾巷——

    一:

    初至陌生的城市,你囊中羞澀,只好在看上去並不怎麼美好的蜘蛛尾巷租了一間不大不小的房子。

    陰冷潮濕的蜘蛛尾巷人跡罕至,你站在鄰居家門前猶豫著是否打個招呼,門卻突然被打開,一位高大的黑髮男人板著一張臉出現在你面前,看到你時愣了愣,隨即緊皺眉頭用低沉如耳語的嗓音質問你有何貴幹。

    你被男人不耐煩的語氣嚇了一跳,但依然禮貌地告訴對方你是剛搬過來的鄰居。

    就在這時一隻手抓住了男人的胳膊,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男人身後探出來,翡翠綠的眼睛好奇地盯著你,並對你咧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瞬間給獨在異鄉的你一種溫暖的感覺。

    通過簡單的介紹,你知道了面前的兩人就是你的鄰居,高個男人叫Severus Snape,是一位教授(你非常慶倖他不是你的教授),而另一位綠眼睛青年叫Harry Potter,是一位員警(你覺得對方看上去過於瘦削了,更像是需要被保護的那一方)。

    Harry請你進屋坐一會兒,但你接到了Mr.Snape警告的目光,於是非常乾脆地道別,並客氣地請兩位有空可以來隔壁坐坐。

    二:

    你很快在一個中餐館找到了份兼職,並逐漸習慣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生活。你很懷念鄰居溫暖的微笑,卻很少能看見他們,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很忙。

    直到有一天清晨,綠眼睛的青年敲響了你的門。你感到很意外,對方希望你能幫一個忙,在他出差的三天裡督促他的舍友按時吃飯,你自然很樂意幫忙。Harry給了你一張食譜和錢,在哪裡買外賣,該買什麼他都詳細記錄了下來(你仔細掃了一眼,絕對營養均衡的食譜,你很羡慕Mr.Snape有這樣一位細心的舍友)。

    然而這個忙並沒有你想像中那樣簡單。從第一次見面時起,你就已經知道Mr.Snape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但你沒料到對方竟然做得那麼絕。

    Harry出差的第一天,早上和中午,你兩次都敲了門,卻始終沒有人應聲,你只好將外賣放在門口。晚上下班回來,發現原封不動的兩份外賣時你開始有些擔心了,難道對方出了什麼事?你懊惱當初應該留下Harry的聯繫方式,最後你決定硬闖進去,那扇看上去搖搖欲墜的木板門似乎也沒那麼結實。你活動活動筋骨,後退幾步撞向木門,結果就像撞上一塊巨大的鋼板,你一下子跌倒在地,骨頭幾乎都要撞碎了。

    門終於開了,黑髮男人皺起眉居高臨下地睨著你,你一邊疼得齜牙咧嘴,一邊理直氣壯地指了指身旁的三份外賣。

    或許是因為不想再和你的死纏濫打,接下來的兩天這位冷漠的鄰居終於知道什麼叫開門,並且好心(?)地給了你一瓶據說是治療肩膀的藥,你受寵若驚,立刻就服用,結果差一點因為那噁心嗆人的味道吐出來,這真的不是毒藥嗎?!你驚恐地瞪著對方臉上的假笑,眼睜睜看著對方在你面前狠狠甩上了門。

    三:

    習慣了在陌生城市生活的同時,你又被迫習慣了“Harry出差→你給Mr.Snape送飯→得到冷臉→Harry回來後尷尬地替Mr.Snape向你道歉”的莫名其妙的迴圈中。從那以後Harry經常會做一些甜點餅乾送給你,看在這些小東西的份上,你學會了無視Mr.Snape的冷臉及接踵而來的冷言冷語。

    總的來說,你和你的鄰居們開始熟悉起來。在你眼中Harry是個很完美的人,笑容溫暖還會做飯,Harry並不像看上去那般瘦弱,你曾經有幸看到對方對付幾個流氓時乾淨俐落的身手。你偶然得知Mr.Snape教的是藥劑學,想到那天你喝下的那瓶藥你忍不住面部抽搐,懷疑自己是不是當了一回試驗品,雖然那瓶藥的效果的確不錯。

    你偶爾也會被邀請去鄰居家串門,那裡有一個很大的壁爐,無論白天黑夜都燃著暖黃的爐火,屋裡是以墨綠色為主,偶爾有一些挑眼的金紅,卻不顯得突兀。壁爐上放置著一把奇怪的掃帚狀的工藝品,還有一個更奇怪的金色小球,不知按下哪個按鈕就會有一對翅膀彈出來,可惜還沒等你研究Harry就收走了。高達屋頂的書櫃靠滿了一整片牆,一半放著書,一半放著一些瓶瓶罐罐,和上次Mr.Snape給你的藥劑很像。

    夏日的午後,你和Harry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喝著下午茶吃著小甜品聊著天。Mr.Snape坐在角落裡翻看一本厚厚的不知名書籍,偶爾飄過來一兩個意味不明的眼神,直到他覺得你坐得夠久了,就會起身用刻薄的言語提醒你應該離開。

    見識過Mr.Snape的毒舌,你很難想像Harry怎麼能忍受得了這樣的舍友,但很快你發現他們兩人並非普通的同住一個屋簷下這樣單純的關係——哦!關於這一點其實你早該猜到的!

    四:

    搬到蜘蛛尾巷後,你發現你的生活開始變得驚心動魄。

    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在撞一扇搖搖欲墜的木板門時把自己的肩膀弄傷,也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在深夜時分看到你的鄰居一對N的打架鬥毆並且全勝。

    當然這些都不算什麼,最不可思議的是,你還看到了一群人揮動著發光的樹枝,在各種炫目的光芒交織下上躥下跳——在向來沒給你好臉色的Mr.Snape突兀地將你拉到他身後時,你就該明白事情有些超乎你的想像了。

    你不知死活地伸手試探那一束束飛射的光芒,直到手臂被劃出了一道口子,你終於反應過來,這不是在拍戲!

    看清了形勢,你迅速找到掩體躲了起來,場中那些黑袍人完全沒有在意你,他們只是在圍攻Harry,你拍拍Mr.Snape的肩膀告訴他自己完全沒問題,快去幫助Harry。對方用懷疑的目光斜了你一眼,一言不發沖進了戰圈。

    你悠閒自在地觀看一場魔幻大戲,與普通的槍戰不同,這些光芒無聲、美麗、卻危險,但你並沒能欣賞多久,又一群人憑空出現在黑暗的蜘蛛尾巷,如果不是光芒照亮了空間,你根本發現不了他們。然後戰鬥就一面倒了,你再次看到了Harry意氣風發的笑容。

    “Congratulations!”你真心為他們的勝利而鼓掌(你絕不會承認你的興奮是因為看了一場好戲)。

    一位褐色頭髮看上去十分精幹的女士望著你吐出一個新鮮的單詞:“麻瓜?”

    “你好,我住在蜘蛛尾巷,是Harry鄰居。”你微笑著自我介紹,儘管有幾根樹枝(好吧,你得承認這個名詞有些破壞氣氛)對準了你。

    “Harry?”那位女士皺眉看向Harry,忽然反應過來,“等等!Harry你不是住在格裡莫廣場嗎?什麼蜘蛛尾巷?你怎麼沒告訴我們……”

    Harry猛地一驚,條件反射地看向一旁的黑髮男人,後者與他對視,仿佛要確認什麼,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那位女士以及其他幾個人盯著他們相握的手似乎大受打擊,眼睛都快脫眶了。

    原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一直只有你清楚嗎?不知哪來的優越感讓你有些飄飄然,你饒有興致地反問:“你們不知道Harry跟Mr.Snape已經同居好幾個月了麼?”

    五:

    距離Harry與Mr.Snape的關係公開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

    在這期間,蜘蛛尾巷開始熱鬧起來,你也認識了很多新朋友,那位褐發女士聰明的Granger,友好的紅頭髮Weasley一家,高傲的Malfoy等等。

    你知道了Harry他們的真實身份是巫師,樹枝是魔杖,光芒是魔法。你知道了員警在巫師界叫傲羅,Mr.Snape在一所名叫霍格華茲的魔法學院擔任魔藥教授。你還知道那個掃把狀的工藝品叫飛天掃帚,長翅膀的金色小球叫金色飛賊。你才發現你鄰居家裡的那些畫像其實會動,壁爐是比飛機還要快的交通工具,茶壺茶杯竟然會自己倒水。

    如此新奇的體驗讓你流連忘返,有事沒事總喜歡往你的鄰居家裡跑,身為巫師鄰居們幾乎可以算是唯一的麻瓜朋友,你總能得到好吃的甜點以及茶,儘管Mr.Snape對你的來訪總是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現下的英國不像幾個世紀前那樣排斥同性戀,大家的觀念早已開放了很多,巫師界也一樣,所以Harry與Mr.Snape舉辦了婚禮對你來說並非一件很值得驚奇的事情。

    你在婚禮中用中文和英文獻上了你的祝福,有情人終成眷屬、白頭到老、永結同心,你頓了頓加上了一句——早生貴子——嗯,誰都不知道以後有沒有能夠讓同性伴侶生子的魔藥不是麼?

    你送了兩人新婚賀禮,不顧Mr.Snape的冷眼將其拉到一邊囑咐他在睡覺之前一定要拆開看。然後你掛著完全平靜不了的笑容喝了很多葡萄酒,你甚至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裡的。

    在那之後你有三天沒見到你的鄰居們,再後來這對新人度蜜月去了。

    蜘蛛尾巷重新恢復了冷清,有了那麼多新朋友,你並沒有因為鄰居的暫時消失而感到無趣,只是偶爾會對著收到的明信片微笑,默默地想像他們的甜蜜生活。

    尾聲:

    無論是平靜、新奇、還是驚心動魄,時間始終在繼續流逝。你的工作已經步入了正軌,同時你還攢下了一部分錢,雖然蜘蛛尾巷的環境並不好,但你有一對好鄰居,所以你並沒有搬離的打算。

    你還是會經常去鄰居家串串門,吃著甜點喝著茶與男主人下巫師棋,面對另一位男主人的逐客令你已經能夠死皮賴臉地無視。有時正巧遇上通過壁爐飛過來的其他巫師朋友,那麼接下來就會有一場比較豐盛的晚宴。

    你的心完全在蜘蛛尾巷安營紮寨了,你告訴你的鄰居們,或許某一天,你真的會在這裡成立家庭。

    Mr.Snape扯了扯嘴角,不屑地輕哼了一聲,Harry則笑得有些咬牙切齒:“放心,到時我一定送你一份讓你終身難忘的新婚賀禮。”

    你眨了眨眼:“我期待著。”

50    被軟禁的救世主[VIP]
    小女孩晃著雙腿,輕蔑地嗤笑:“哼,真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3403    2012-07-30 19:00:37
被Snape的魔壓這麼一震,福吉終於冷靜下來,他揮揮手:“先把哈利波特帶到聖芒戈治療。封閉霍格莫德,將學生送回霍格華茲,傲羅司分組把守所有入口,禁止任何人出入。”

    “鄧布利多教授!”此時,赫敏、羅恩好不容易從暴風雪中掙扎過來,兩人的出現緩解了現場緊張的氛圍,“Bady!太好了,終於找到你們了!”

    福吉的臉板得更緊了:“鄧布利多,你們霍格華茲究竟是怎麼回事?又是學生又是小孩!他們不該出現在這裡!”

    “哦,我認為他們會有分寸的。”鄧布利多向麥格點點頭,後者顯然不會放開哈利,雖然誰也不清楚哈利究竟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但無論如何不能讓他離開自己人的視線。

    “哈利……?哈利不是在格裡莫廣場……”

    羅恩剛想湊上去看個究竟就被鄧布利多按住肩膀:“韋斯萊先生,格蘭傑小姐,你們能護送這兩個孩子回霍格華茲嗎?”

    “Daddy?”小女孩望著自己的父親。

    Snape臉部僵硬的肌肉線條放鬆了很多:“去吧,你的Papa已經醒了,我會很快回來。”

    ……

    “鄧布利多教授,我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我、我只是做了很長的噩夢,醒來以後就在那裡了!”哈利緊張地看著圍著自己忙忙碌碌的聖芒戈的醫生們,以及幾位臉色陰沉的魔法部官員。

    “波特先生並沒有被奪魂咒的跡象。他的身體狀況比較虛弱,但沒有太大的問題,除了他額頭上的傷疤……”經過互相討論,由其中一位頗有資歷的老醫生宣佈了結果,“這是非常強大的黑魔法留下的痕跡,所以我們懷疑問題出在這裡。但因為之前並沒有先例,段時間內無法定下結論……”

    Snape緊蹙眉頭,並沒有聽對方的廢話,目光散漫地落在救世主的那個閃電疤痕上,如今Voldemort的力量高出救世主太多,對Voldemort來說要控制他簡直輕而易舉,再不想個辦法取出他腦袋裡的魂片,事情就會變得越發不可收拾。

    “別擔心,哈利,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靜養,只有把身體養好了,才不會讓Voldemort有機可乘。有我們在,你不用考慮太多東西。”鄧布利多拍拍哈利的手。

    哈利緊抿著嘴,他有很多話想說,但在魔法部長福吉,還有那個眼神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巴蒂虎視眈眈的注視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多問,只好勉強點了點頭,接過聖芒戈醫生遞過來的魔藥,喝了下去。

    望著哈利慢慢睡著,在鄧布利多的堅持下,麥格留在聖芒戈照顧哈利。眾人走出病房,福吉吩咐傲羅看住這裡,不允許任何未經允許的人出入病房,包括裡面的病人——這等於變相軟禁了哈利。

    “哦,鄧布利多,我還有件事想通知你。”在即將離開聖芒戈之際,巴蒂舔了舔嘴角,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假笑著斜視鄧布利多,“關於三強爭霸賽第二關勇士們的珍寶,名單已經確定下來,我恐怕得借用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Harry Evans。”

    鄧布利多的腳步頓了頓,攔在散發著冷氣的Snape身前,盯著他緩慢回答:“教授介入三強爭霸賽在歷屆並沒有先例。”

    “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教授不能作為三強爭霸賽的珍寶,從芙蓉德拉庫爾勇士之前的表現來看,我們都可以看出她對Evans教授有多麼執著!”巴蒂用一種詠歎一般的語氣說,一邊別有深意地睨了Snape一眼,“除此之外沒有什麼能夠影響她的了,所以我認為,只有Evans作為珍寶,才能達到第二關的目的。”他又一次朝Snape咧開嘴,“你說對嗎?”

    “Severus。”鄧布利多緊緊握住Snape的手腕,眼睜睜看著巴蒂消失在壁爐裡。

    “別把我當成衝動無腦的格蘭芬多。”Snape用力甩開他的手,“你最好不要讓你的眼睛離開救世主,祈禱他聽話地按照你的步數走,一步不慎,小心Voldemort毀了你的棋局。”沒有去看鄧布利多,Snape撒了把飛路粉,“霍格華茲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辦公室。”

    “Daddy!”Snape還沒站穩,女兒就撞進他懷裡。

    “哈利的情況很不樂觀?”Harry一手搭著教子的肩膀,一手將女兒拉回來,好讓Snape穩住身形。

    “必須儘快準備取出魂片。”Snape抖了抖長袍上的灰,“我本不在乎救世主的死活,但他影響到了你。”直接往身上丟了個清理一新,Snape這才抱起女兒,“還有,第二關勇士的珍寶……”

    “我知道。”綠眼睛的青年平靜介面,“既然Voldemort已經迫不及待了,我怎麼能讓他失望?”

    ……

    哈利在聖芒戈無所事事地呆了幾天,儘管每天都有人來探望他,麥格教授、西裡斯、盧平、Evans等等,給他帶了很多書和打發時間的東西,但內心的焦躁卻越積越多。霍格華茲早就開學了,他卻被關在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歸。

    那些醫生圍著他討論了一個又一個治療方案,可是根本沒有一個人敢真的付諸行動,除了每天喝一堆無關痛癢的魔藥,還要嚴格控制飲食,讓他原本就發脹的腦袋更暈更煩之外沒有任何效果。他早就知道這額上的傷疤不是隨便什麼人能解決的,連來自未來的Evans和普林斯都不能,更何況這群不明真相的醫生。

    “哈利,這是這幾天的筆記,你一定要看,下次我過來會檢查你的成果。”赫敏將一大疊書本重重壓在床頭櫃上,哈利甚至聽到木頭不堪重負的呻吟聲。

    “我都快煩死了!”哈利甩頭不去看那堆書,“你們好不容易來看我一回就帶了這些東西?”

    “外面檢查得很嚴格,不能攜帶任何食物,就連這些書都一本本翻過的。”羅恩無奈地翻出空蕩蕩的口袋給哈利看,證明自己沒有私藏。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落下功課。”赫敏板著臉環顧四周,還有人在房間的角落裡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她終於忍不住罵道,“他們怎麼能這樣!這簡直就是軟禁!”被她死盯著的監視人員固執地站在那裡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才知道啊!”哈利整張臉都皺成一團了,“只要我能回去,你要我讀多少書做多少作業我都願意!”他期盼地看向羅恩,希望對方能想點辦法。羅恩愛莫能助地聳了聳肩,表示這裡的守衛太嚴了。

    赫敏最後瞪了監視人員一眼,只得採取無視政策:“對了,哈利,我想你還不知道,三強爭霸賽第二關提前了。”

    哈利愣了愣:“為什麼?”

    “還不是那個黑魔標記!”羅恩的大嗓門得到了監視人員的重點盯視,他咳嗽幾聲壓低聲音,“其他兩個學院怕被殃及,想早點完成比賽早點回國。你不知道,現在都沒人敢去霍格莫德了。”羅恩嘲笑地撇撇嘴,“他們真沒種!”

    “你不也不敢去。”赫敏白了他一眼。

    “誰說我不敢去!”羅恩臉色漲得通紅,“我只是…我只是沒必要去!對,沒必要去!”

    眼見著話題不知要被扯到哪裡,哈利急忙擺擺手:“那第二關是什麼?有提示嗎?”

    “就是從龍窩裡摸來的金蛋。我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我們現在很少跟瑪律福接觸了。”

    哈利沒有再問下去,他琢磨著等Evans來再詳細問問,這些也是未來曾經發生過的,對方應該很清楚,更何況,自己什麼時候能回霍格華茲還沒有定數呢。哈利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憂鬱了。

    只是,一直到三強爭霸賽第二關那一天,哈利也沒有等到Evans,問其他人,他們也只說最近很忙,西裡斯似乎很擔心的樣子,卻不肯告訴哈利任何有用的資訊,這讓哈利很是著急。

    聖芒戈某個病房裡,今天難得沒有人呆在房間的角落監視哈利,但門外依然有人看守,被軟禁的哈利還是出不去,只好煩躁地轉著圈圈,等待第二關的結果。不知為何,他心裡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門開了,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哈利哥哥?”

    “Bady!?”哈利又驚又喜,自從他入住聖芒戈,這個小女孩是第一次來看他,不過今天可是三強爭霸賽,她怎麼會出現在這種時候?這是不是說明Evans也來了?“就你一個人?你的爸爸呢?”看著小女孩溜進屋裡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哈利好奇地問。

    “Daddy在和那些醫生聊天。”小女孩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哈利花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Daddy就是普林斯,臉部肌肉僵了一下,那對方還是別進來的好……

    小女孩坐到病床上晃著雙腳,歪頭睨著哈利:“哈利哥哥要吃糖嗎?”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果放在身旁,花花綠綠的糖果在雪白床單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誘人,這對已經被控制了好些天飲食的哈利來說是個巨大的誘惑。

    咽了口口水,哈利有些奇怪對方怎麼將食物帶進來的,隨即普林斯那張黑臉閃過腦海,他立刻恍然大悟,想必那些看門的根本不敢搜查Bady吧,他幸災樂禍地想像著幾人在普林斯強大的氣場面前瑟縮的情景,毫不猶豫地抓起一顆糖果。

    “粉紅色的比較好吃哦!”小女孩眨眨眼睛建議。

    “明白了。”哈利樂呵呵地去挑糖果,“謝謝!”然而他的話音未落,手剛碰到糖果,就感覺有股力量勾住了肚臍眼,一種強烈的不安感襲上心頭,他只來得及抬頭看清小女孩沒有任何笑意的眼睛,眼前一花,就消失在病房裡……

    小女孩晃著雙腿,輕蔑地嗤笑:“哼,真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我把上一章改了一下,哈利老是暈過去暈過去暈過去……我自己都寫不下去了。

    本文大概還有五六章就完結,我建議大家等完結了再一起看吧……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要寫到什麼時候……

    順便帖一個之前寫的小短文,梗來源於某篇福華同人(原諒我那篇文章的名字實在太奇怪了,我記不住……)

    標題:[HP]物超所值

    作者:蒙面大俠

    配對:SS/HP

    分類:PG-13/AU(請勿套用原著劇情)/OOC(一定程度上角色崩壞)

    字數:5000+

    簡介:Snape收到了一份來自特殊行業的廣告信件,他決定試一試。

    與黑魔王Grindelwald的戰爭終於結束了,作為支援德國魔法界正義一方的英國魔藥大師(正義?哦,當然,獲勝者就是正義),Severus Snape擺脫了毫無意義的宴會、演講、授勳,回到了英國倫敦。

    Snape獨自一人住在蜘蛛尾巷,他曾經的家,他離開三年了,這裡除了更加陰暗潮濕,沒有任何變化。戰爭生涯卻為他增添了更多的歲月痕跡,油膩的頭髮,眉間深深的褶皺,還有噩夢。Snape時常夢見戰爭,索命咒的綠光、鑽心剜骨的痛苦、神鋒無影下鮮血噴湧,死亡,死亡,更多的死亡。

    Snape曾經的上司Dumbledore得知他歸國的消息,邀請他擔任Hogwarts的魔藥教授,但他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態根本不適合這一職位,他某一天一定會忍不住給那群聒噪的小鬼一打神鋒無影,以此來紀念已經結束的戰爭。

    歸國的一個月來,Snape幾乎整日呆在陰暗潮濕的蜘蛛尾巷,不願與任何人交流,輾轉反側、煩躁不已,他無法靜下心來研究曾經最愛的魔藥,他被巨大的空虛感所包圍,他近乎神經質地盼著世界上再出現一個黑魔王,或許只有戰爭、死亡才能打破這種令人無助的空虛感。

    Snape知道這種現象被稱之為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症)——哦不,他當然不會去聖芒戈,他本身就是一位魔藥大師,聖芒戈的醫師不可能開出比他自己所能做出的更有用的魔藥了。

    或許他應該找點什麼來釋放這種壓力。Snape拾起不知什麼時候落在家門口的一張宣傳單,“419按摩服務中心”、“上門服務,隨叫隨到”、“自主選擇,包您滿意”……

    不可否認的,儘管Snape性格古怪,但他還是個有需要的正常男人,所以當他動筆開始羅列要求決定試一試這種特殊服務時,並沒什麼好奇怪的。而且十個金加隆並不是什麼大數目,他現在空虛得只剩下錢了。

    “年齡20-25,身材修長,最好擅長運動,”雖然Snape已經是三十出頭並且似乎比實際年齡看上去要老,但這不能剝奪他喜歡年輕有活力的身體的權利,他想了想,補上一點,“綠眼睛。”他在德國曾經遇上過一位年輕的護士,她有一雙似乎會說話的翡翠綠的眼睛,十分溫柔漂亮,可惜最後她和她的未婚夫都死在了戰場上。

    Snape甩甩頭,再次讀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對於十個金加隆來說似乎多了點,算了,大不了多給點小費,他真的空虛得只剩下錢了。

    隨便找只貓頭鷹寄出信,Snape快速沖了個澡,坐進沙發裡心不在焉地拿起一本厚厚的魔藥典籍閱讀,翻了幾頁卻一個單詞也看不進去,他有些焦躁地用手指敲擊扶手,忽然,敲門聲驚得他抓起魔杖跳了起來。

    這才幾分鐘?現在的特殊服務行業效率這麼高?Snape略帶諷刺地扯了扯唇角,下意識地整理浴袍,然後習慣性板著一張臉打開門。

    “Good afternoon,sir。”門口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對他微笑,一對如同綠寶石一般的眼睛在秋日夕陽的餘光下熠熠生輝。

    OH,MERLIN!

    “砰!”Snape當著對方的面用力甩上門。年齡相符,眼睛沒錯,穿著修身白襯衫和易於活動的黑長褲,可以看出對方的確長於運動——最大的問題是——男的,這是個年輕的男人!該死!他忘了在要求上說明是男是女!——Oh,Merlin!他從沒想過這一行還提供同性服務!

    “砰砰砰”禮貌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Snape努力使自己的表情不那麼扭曲,再次打開門,是的,他必須退貨,就當這十個金加隆打水漂了吧!

    “Excuse me,我能進來嗎?”不等Snape開口,青年眨了眨他的綠眼睛,一手扶住門框防止Snape再次關上,大步跨進屋裡,幾乎是貼著Snape的身體擠了進去。

    短暫的接觸依然讓對方的體溫傳遞了過來,Snape瞬間緊繃身體,眉間的褶皺更深了,這是一個不怎麼禮貌的年輕人。他用低沉的略帶警告的聲音道:“這位…先生,我想這是我的疏忽大意而產生的誤會,我需要的是一位元女性。”

    “嗯?”青年顯然沒仔細聽他在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環顧四周,發現被厚重窗簾遮蔽的窗戶時眼睛一亮,幾步上前伸手拉開了窗簾,頓時金燦燦的陽光灑進室內,墨色的地毯上仿佛長出了一層金色絨毛。Snape眯起眼,窗前的青年被鍍上了一條亮麗的輪廓線,恍如夢境。

    “Very good。”隔著玻璃觀察這條街道,青年的唇角勾起一個興奮的弧度,他重新拉上窗簾,偏頭看向Snape,“不好意思,您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不是Gay,不需要你的服務,你可以走了。當然,作為耽誤你時間的賠償,那十個金加隆你無需退還。”Snape雙臂環胸,上下打量著對方,長相英俊,活力四射,吸引力十足,這樣一個年輕人竟然會加入這種服務行業?真是不敢置信。

    “什麼?”青年茫然地歪了歪頭,餘光瞥見桌上的那張宣傳廣告,才恍然大悟一樣,“啊,你是說這個。”他饒有興致地盯著斯內普的臉一會兒,唇角的笑意更濃,“沒關係,我也不是Gay。”食指滑過空氣,時間閃爍著綠瑩瑩的光芒,三秒後再次消失,青年完全不把自己當成外人,拍了拍長沙發就坐了下去,“不過我們還有些時間,坐?”

    Snape狐疑地瞪著對方,有什麼不對勁……哪裡?對了,他習慣於主導,現在的自己卻處於被動——這人有點意思。

    沒有理會對方暗示的位置(就在青年的左手邊),Snape在青年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入座,依然謹慎地觀察青年。單從那手無杖魔法——就算只是簡單地顯示時間——也可以讀出對方並非表面上顯示的那般無害,Snape感覺自己很難掌控這位年輕人,而能讓他產生這種感覺的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或者只是因為他不夠瞭解對方?

    “那麼,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呢?”青年修長的雙腿放鬆地交疊在一起,再次掃過那張宣傳單,“你看上去挺傳統的,所以,是第一次?”

    對方略帶調侃的語調讓Snape很不舒服,他挑眉皮笑肉不笑:“如果你是指做•愛,不,當然。”

    青年愣了愣,隨即輕笑了一聲——他好像很喜歡笑,而且是那種溫暖的誘人的微笑——溫暖誘人?他居然用了這種形容詞?Snape為自己的想法再次皺眉。接著他聽見對方充滿旺盛精力的嗓音:“好的,所以你經驗豐富?”

    “Maybe……”Snape承認自己是個控制欲強烈的變態,當他發現對話從一開始就掌控在對方手中,他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或許你可以親自試試。”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他差點給自己一拳,Fuck my life!他不是Gay!他應該好好地諷刺對方一番,然後把對方攆出去!

    “Well……”青年顯然猶豫了,這個認識令Snape莫名愉悅,但很快,對方的目光在他的唇上停留了幾秒,再次露出那種仿佛可以照亮整個空間的笑容,“Fine。”那只纖長的手松了松金紅相間的領帶,青年如同一隻優雅的黑貓,傾身湊向Snape,以一種投懷送抱的方式越靠越近,綠寶石的眼裡倒映出男人面無表情的臉,“Just have a try…?”

    舌頭,一條完美的舌頭試探性地舔過Snape的薄唇,一觸即離,留下撓心的酥癢。一股電流從嘴唇直擊下腹,不夠,根本不夠,哦,他早該知道自己的性向並非那麼堅定!將剛才還在叫囂著自己不是Gay的思想踹到天邊,Snape一手掐住青年光潔的脖頸重新按向自己,張口咬住了對方的唇。

    “嘶……”青年下意識地去推Snape,卻反倒被禁錮在他懷裡,於是這只黑貓炸了毛,用力回啃一口Snape的下唇,“嘿,輕點!你表現得像個性急的色鬼……唔……”剩下的話全部被吞進了嘴裡。

    Snape捏開對方的牙關,用與溫柔絕緣的強勢入侵濕潤的口腔,舌靈活地糾纏著對方,摩擦敏感的上顎,刷過牙齦,力量十足,近乎變態地壓迫著對方的反抗,甚至磨破脆弱的粘膜。Snape清醒地明白他在吻一個男人,和女人那種軟綿綿的感覺完全不同,懷中的青年像一隻野性十足的貓,會反抗,會攻擊,充滿熱情的血腥味,填滿了他的空虛,仿佛一個吻就是一場戰爭。

    Snape收緊手臂,讓青年跨坐在他的腿上,兩人的身體完全貼合在一起,心跳隔著微薄的襯衫和睡衣互相交織,喘息粗重,唾液不受控制地溢出。

    “Wait……”青年好不容易發出一個音節,又再次被堵了回去,他終於無奈地習慣了Snape索求的節奏,開始回應這個吻,尋找讓自己更舒服的方式,試圖奪回主導權。但Snape顯然是能用經驗豐富來形容的,至少在接吻這一方面。青年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快麻木了,這個吻激烈得讓他來不及呼吸,肺裡的空氣一點點被榨幹,就像現在對方要榨幹他的口水一樣,他快窒息了,對方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Oh,Merlin!他敢說他不是Gay?不然哪個女人能受得了?這只是一個吻!不是打架也不是殺人!

    “你分心了。”Snape終於松了口,他捏了捏青年的臀部,聲音帶著醉人的嘶啞。

    青年眼裡漂亮的綠色因**而加深,雙目失去了焦距,缺氧導致的劇烈喘息令胸膛上下起伏,摩擦著Snape的浴袍。Snape沿著溢出唾液的嘴角向下吮吸,唇停在了青年頸間躍動的脈搏上,感受裡面奔騰的血液,以及那旺盛的生命力,他不是吸血鬼,卻有一種想用牙齒咬開這層皮膚吸食那些甘美液體的衝動。

    拉出襯衫,Snape的手貼住了青年滲出薄汗的脊背:“我不是Gay,但我改變主意了。我想我們不該浪費這十個金加隆。”

    已經調整好氣息的青年在Snape耳邊挑逗地輕笑:“哦?原來我只值十個金加隆?”

    “等我幹過你就知道到底值不值了。”Snape迅速將青年推倒在地毯上,居高臨下地凝視對方的眼睛,“告訴我你的名字。”青年避開他的視線,轉頭看向壁爐,似乎在思考什麼,Snape挑起眉警告,“我要真名,不妨告訴你,身為一位大腦封閉術大師,我同樣精通攝神取念。”

    “嘿!那是犯法的!”青年睜大眼瞪向他,裡面沒有害怕、恐懼,只是單純地闡述一個事實。

    “是嗎?在我的地盤上我就是法律。”Snape危險地俯身,扯下對方的領帶丟到一邊(他不喜歡這個顏色),然後慢悠悠地解襯衫上的扣子,感受著手指偶爾碰觸到肌膚時細微的顫抖,“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

    青年無奈地歎了口氣,笑容中小小的興奮卻洩露了他的心情:“好吧,我叫Harry,Harry Potter。”

    Snape對這個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但腦中“上了這個人”的叫囂聲根本容不得他思考太多,“Severus Snape。”他微抬下頜,“我允許你在**的時候喊我的名字。”

    “我從沒遇到過像你這種控制欲過度旺盛的變態。”青年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拉近兩人的距離。

    “多謝誇獎。”Snape幾乎快忘了對方是個特殊行業的服務人員,曾經被幹過或者幹過無數的人,而自己只是其中一個——Damn it!低頭在剛才自己留下的痕跡上再次發洩似地啃咬,他要留下一個屬於自己的烙印,他想要讓對方變成他的。

    ——不!他不該產生這種想法,他們只是一夜情,他們甚至還認識不到一個小時!見鬼,他應該放空自己的大腦,上了對方,花光這十個金加隆,然後各奔東西……

    “鬆口!Severus,你想咬死我嗎?!”青年用力拍打Snape的背部,此時Snape才感覺到滿口的血腥味。

    味道還不錯,安撫地舔了舔滲血的傷口,Snape已經沒有耐心去對付襯衫上的紐扣了,他正想用暴力解決對方的襯衫,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儘管有強大的防護咒的保護,整個屋子依然產生了輕微震動。

    “What the hell!”青年反應激烈地推開Snape,兩三步沖到窗邊拉開窗簾,臉色立刻冷峻下來,雙手靈活地重新扣回扣子,他若有所思地緊蹙眉頭,眺望遠方的犀利目光猶如實質,原本溫暖誘人的黑貓一瞬間變成了一頭蓄勢待發的獅子。

    “抱歉,我有急事,必須走了。”青年很快回過神來,隨手理了理亂成一團的頭髮,回頭沖Snape微微一笑,“那十個金加隆先欠著吧,Goodbye!”而後打開窗戶直接跳了出去。

    “Harry?!”Snape大步上前,夜風鼓動窗簾,除了對面一棟面目全非的建築,蜘蛛尾巷一如既往地冷清,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卻在此時,又有人敲響了門,Snape以最快的速度沖上去:“Harry……WHO ARE YOU?”

    門口一個又矮又胖畫著濃妝的女人對著他搔首弄姿:“Oh,my sweetheart?剛才有一群傲羅為了追捕跨國通緝犯把道路封死了,所以我來晚了,你會原諒我的對麼?”女人扭著根本沒有的腰湊近Snape,“那群通緝犯嚇得我的小心肝呦~~撲通撲通直跳,十個金加隆可能不夠安慰我呢怎麼辦……”

    Snape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滾回去!”“砰!”他狠狠地鎖上門,一連下了好幾個惡咒,接著頹廢地攤進沙發裡。

    桌上的宣傳單諷刺地躍入他的視線,所以,剛才那個女人才是他花了十個金加隆買來的特殊服務?那這個該死的Harry Potter又是什麼人?!

    ……

    第二天清晨,Snape被貓頭鷹送報的聲音吵醒,昨夜他不知什麼時候就在沙發上睡著了。起身活動了一下因為保持同一個姿勢過久而僵硬的身體,Snape盯著地毯上一條金紅相間的領帶片刻,腦中有一大片空白。緊接著他想起了那雙綠色的眼睛——Harry Potter!

    Snape抓起今天的預言家日報,頭版頭條生怕別人看不到似的用加粗的黑體大字印著“傲羅司司長親自捕獲跨國通緝犯”,底下是一張照片,那個熟悉的身影——白襯衫、黑長褲,淩亂的黑髮半掩住了那雙淩厲的綠眼睛——用魔杖抵著被禁錮起來的犯人。

    “昨夜英國魔法部傲羅司司長Harry Potter先生再次捕獲了一名跨國通緝犯,據稱此人是黑魔王Grindelwald的部下,在黑魔王倒臺後潛伏到英國暗中集結餘黨密謀劫獄。……魔法界史上最年輕的傲羅司司長再次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鞏固了英德友好關係……”

    “啪”Snape將預言家日報甩回桌上,頭痛地捏著鼻樑,A Super Surprise?啊,是的,從頭到尾就是自己一廂情願地認為對方是特殊行業的服務人員,特殊行業?哈,傲羅司司長!Fuck my life!

    回臥室換了一身衣服,Snape撿起那條領帶塞進口袋就出了門。

    表情空白地站在魔法部的大廳裡,望著來去匆匆的巫師,Snape覺得自己簡直像個腦袋塞滿了生殖器的蠢貨。他究竟來這裡做什麼?找魔法部傲羅司司長討要價值十個金加隆的For One Night?ARE YOU KIDDING?

    “……Harry,這件事真的不是你想推脫就能推脫的!”

    Snape聽到了熟悉的名字,他轉頭發現青年正與一位褐色頭髮的女巫並行,對方可能一夜沒有休息,神色有些疲憊,那件白襯衫的袖子被挽到胳膊肘,領口的兩顆扣子沒有扣上,鎖骨若隱若現,還有Snape昨晚留下的烙印清晰可見,儘管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消除它,對方卻並沒有這麼做,這代表什麼?或者只代表對方忙得忘了處理?

    “NO!NO WAY!”青年抿了抿唇,似乎在努力壓制翻白眼的衝動,“你知道我最討厭記者了!沒門,窗都沒有!”

    “Harry,你不能這麼任性!”女巫無可奈何地搖頭,“你如果不解釋清楚,明天…不,不出幾個小時關於你的緋聞就會漫天飛的!”

    “那又怎麼樣?”青年輕哼一聲,“你知道我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Merlin!那你好歹考慮考慮我們的感受!想想Ginny、Luna,甚至是Malfoy,還有我!”女巫開始壓低聲音,但他們的走近讓Snape依然能聽清,“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和你鬧緋聞還找不到男朋友女朋友的?”

    “其他人就算了,但是你,”青年困惑地歪著頭,“你不是有Ron嗎?”

    “Good!這簡直更好了!他們認為我腳踏兩條船,三角戀!哦,結了婚還不檢點!”女巫憤怒地扯住青年的胳膊,“所以,你,要麼去給我澄清你脖子上的吻痕是誰幹出來的要麼立刻找個人去婚姻司登記!他媽的你信不信明天頭版頭條就是我們在這裡拉拉扯扯的照片!Shit!Fuck!Damn it!……”

    目瞪口呆地聽著對方爆粗口,青年半晌才反應過來安慰她:“Calm down,Hermione……”他頓了頓,“好吧,我不會讓它發生的……Severus?”青年終於發現了Snape。

    “所以,傲羅司司長?”Snape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

    Harry Potter抓了抓頭髮,無辜地眨眨眼:“Well,昨天那十個金加隆你用了麼?”

    “Wait!”女巫忽然瞪向Snape,“昨天和Harry在一起的是你?!那他……”她驚懼地在Harry的脖子與Snape的臉之間來回掃視,“這該不會是他……”

    “Problem?”Snape面不改色地睨了她一眼,然後直視Harry的眼睛,“那十個金加隆是你欠我的。You owe me,Harry Potter。”

    “OK。”Harry無所謂地聳肩,“那麼,你不介意在還債之前先跟我去婚姻司登記一下吧?——唔,十個金加隆,我是不是虧大了?Oh,Merlin!我甚至沒有拿到它們!”

    ——THE END——

51    最後一個魂器
   哈利條件發射地去拔魔杖,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他的魔杖早已被沒收。他還穿著聖芒戈的病號服,腳下踩著拖鞋,在二月的冷風中瑟瑟發抖,別說是伏地魔了,現在隨便一個巫師都能輕易制服他。

    額頭上的傷疤清晰地疼痛起來,哈利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為什麼Bady的糖果會是門鑰匙,待眼睛終於開始適應黑暗,他下意識地尋找掩體。身旁是一尊高大的雕像,入手冰冷,當認出這是曾經囚禁過自己的雕像,哈利嚇了一跳,沒錯,這裡正是當初伏地魔復活時的墓地!

    仿佛要應證他的猜想,大腦突然爆發出強烈的撕痛感,哈利用力按住了傷疤,本能地貼緊雕像,幾條黑影瞬間出現在墓地四周,包圍了他。

    “哦,瞧瞧,這是我們的客人,偉大的救世主閣下——當然,在你的Evans教授面前,你怎麼敢自稱救世主呢?”Voldemort故意壓低得輕柔的嗓音猶如毒蛇一般貼著哈利頸間的皮膚鑽進耳朵裡。

    哈利毛骨悚然地緊繃身體動彈不得——伏地魔,伏地魔在他身後!

    瘦長而陰冷的五指爬上了哈利暴露在外的脖頸,帶來的卻是灼熱的疼痛。隨著Voldemort的貼近,哈利的腦袋仿佛要炸開一般,黑魔王的笑聲夾雜著嗡嗡的耳鳴:“波特,偉大的黑魔王要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螻蟻那樣容易,你說是不是?”

    一隻手猛地掐住哈利的喉嚨,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哈利揚起頭,張口卻只能發出無意義的音節,緊接著他眼睜睜看著Voldemort的手指按向滾燙的傷疤,巨大的痛苦令他眼前發黑,瀕臨死亡時他腦中第一個閃過的竟然是斯內普的面孔。

    “怎麼,希望你的魔藥大師能夠再次拯救你?梅林啊!看看你自己,波特!你是多麼愚蠢!居然渴望得到來自一個讓你家破人亡的男人的救贖!”Voldemort像扔破布一樣隨手將哈利甩到地上。

    嗆到空氣的哈利用力咳嗽,幾乎要把整個肺咳出來,Voldemort的聲音如同詛咒一般不依不饒地一字一句釘住他的心臟:“那個男人,害死了你的母親,殺死了你的父親,你的教父被他關進阿茲卡班忍受攝魂怪的折磨,他讓你失去了童年、失去了親情,讓你永遠只能活在姨媽一家的陰影裡……”

    “不……不!這不是真的!!”哈利頭痛欲裂,那蠱惑人心的聲音佔據了他的思想,媽媽臨死前的尖叫、索命咒的綠光、倒下的身影、血紅色的雙目……無數畫面不斷在他腦中重播,一點點擊潰他的理智……

    “就是他,就是他奪走了愛你的父母,疼你的教父!哦,波特,你居然還在期待他的救贖!你真是讓人失望透頂!你應該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為你的父母報仇!”

    “不!不……”哈利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痛苦與掙扎使得他的雙目迅速充血,“殺了他…殺了……”

    感應到救世主腦中的魂片因為仇恨而增長,Voldemort仿佛看到了未來Harry Potter跪在腳下親吻他的袍角:“對,殺了他!殺了你的仇人!殺了西弗勒斯斯內普!”

    “西弗…勒斯……”哈利的大腦有一刻停頓,“西弗勒斯……不!你騙我!”他憤怒地抬頭,充血的眼睛死死瞪著Voldemort,“殺死我父母的是你!!”

    “轟——!”一股龐大的能量從這個蜷縮的身體裡爆發開來,刮起了一陣能量風暴,竟生生將毫無防備的Voldemort推出了幾米遠!

    “哦?”Voldemort眯起眼,揮退了想要衝上前的食死徒,望著場中搖搖晃晃站起身的救世主,嘴角譏諷的笑意並未因此平息,沒有關係,魂片的能量已經足夠了,救世主此時不過是強弩之末,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隨著剛才的魔力爆發,哈利體內的力量幾乎被揮霍一空,一種深深的疲憊蔓延到四肢百骸,只剩下未知的信念支撐著他站直身體,怒視著Voldemort一步步走向自己,卻無處可逃。

    腥紅的視線落在哈利的傷疤上,疼痛在加劇,哈利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大腦裡橫衝直撞,想要突破禁制。他絕望地用雙手抱住頭,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以抑制脫口而出的尖叫。

    “波特,抬起頭來!”Voldemort的手指捏住了哈利的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哈利睜大眼睛,視線被令人作嘔的血紅色佔據,源自靈魂的劇烈疼痛隨著Voldemort按向傷疤的手爆發開來,龐大的力量撕扯著他的靈魂,一片一片,仿佛下一秒他就會因為這種活生生被撕裂的痛苦而瘋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Voldemort興奮地大笑,他享受著吞噬靈魂的快感,青白的指尖幾乎摳進了救世主的腦袋裡,指尖下的傷疤血流如注,流進少年瞠大的眼中,又沿著扭曲的臉部線條滑落。少年的身體被提離了地面,四肢抽搐,全身痙攣,七竅逐漸滲出了血絲,仿佛預示著那些流逝的生命力……

    “砰!”丟掉手中生死不明的救世主,吞噬了最後一個靈魂碎片的Voldemort感受到全身從未有過的力量,仿佛只要他一揮手一抬足,什麼Harry Potter,什麼鄧布利多,什麼霍格華茲,只要他願意,他就能毀滅一切!沒有人,能夠打敗偉大的Lord Voldemort!

    Voldemort舉起魔杖對準天空,綠色的光束如長蛇竄入黑暗,瞬間烏雲滾滾,雷聲隆隆,四溢的能量鼓起他的長袍,閃電照亮了他猙獰的面孔,恐怖的能量衝擊波夾雜著所向匹敵的氣勢橫掃一切,樹木離地兩米以上的地方被攔腰削斷,遠處的樓房竟然被生生掀翻了屋頂,幾秒後變成了一片廢墟!

    源自內心的恐懼讓圍在四周的食死徒們腳下一軟,全部匍匐在地瑟瑟發抖,一時間無人敢發出任何聲響。

    發洩了無法抑制的興奮,Voldemort拿眼掃過他的僕人們,最後魔杖指向了無生息的救世主:“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擋在了哈利身前。Voldemort的瞳孔微微一縮,對著眼前唯一還敢挑釁自己的男人開口:“Severus Snape。”隨即他冷笑起來,現在的Snape,甚至是Harry Potter,都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了。當然,或許他們兩人聯手,還有可能在自己手上撐個一時半會兒。只不過現在就算救世主還活著,有了時空法則同生共死的約束,恐怕Harry Potter的狀況也不可能好到哪裡去,所以Snape才會單槍匹馬地出現在這裡。

    因為有著這樣的自信,Voldemort並沒有阻止Snape治療哈利,反而,看著獵物一點點陷入絕望最後痛苦地死去,比用死亡讓他們解脫痛苦,對Voldemort來說顯然更有意思。

    “主人!”一聲輕響,小巴蒂提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Voldemort面前,“請允許我為您獻上賀禮。”他單膝下跪,抬起手中之人的下頜,以便黑暗君主能夠看清楚對方的樣子。

    “Bady?”僅僅只是依靠背影,Snape就已經認出對方手中的人質。

    男人語氣裡那一刹那的驚慌令Voldemort再次興奮起來,還有什麼,比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死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來得更痛苦呢?他抓著小女孩的黑髮把小女孩從地上拉了起來,疼痛讓小女孩立即清醒,在看到Snape時大哭:“哇!Daddy!Daddy!”

    Snape皺起眉,右手攥緊魔杖,緊繃的身體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黑豹,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這就是你跟Harry Potter的女兒?”Voldemort的魔杖在小女孩蒼白的臉上來回滑動,“這雙眼睛倒是和Potter一模一樣……”突然,毫無徵兆的危機感迎面襲來,Voldemort臉色一變,瞬間消失在原地,提著小女孩出現在場地的另一邊。

    小巴蒂卻沒能回過神,就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掃到了身體,左肩立時攪成了血霧!“主…主人……”他滿臉驚恐,身體的反射神經片刻才將疼痛傳遞到大腦,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放開她。”Snape的魔杖再次對準了Voldemort,黑色的瞳仁裡唯有死一般的沉寂。

    自負的黑魔王竟然被那目光刺得汗毛直立,他沒有想到Snape會擁有如此強大的攻擊力,他還是太小看這個男人了。

    “放開她。不要讓我重複第三次。”儘管話是這樣警告,對於Voldemort手中的人質,Snape卻好像毫無顧慮,無形的死亡射線一道接著一道地劃破空氣,如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帶起肉眼難見的空間扭曲,籠罩住了黑魔王的身體。

    Voldemort眉梢一挑,抓起手中的小女孩向前拋去,那張大網卻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四散開來,悄無聲息地沒入墓地各個角落,頓時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該死!”額角青筋暴起,Voldemort抬手間形成的旋風掃開漫天塵霧,他的獵物們卻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非但如此,場邊幾個食死徒受到剛才的攻擊波及,非死即傷,小巴蒂也因為失血過多沒了生機。

    “啊——!!!”空蕩蕩的墓地中,只剩下Voldemort憤怒的咆哮回蕩。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建議大家等本文全部完結再一起看…
52湖底第二關

 

    關於三強爭霸賽的第二關,盧修斯交給德拉科的任務只是完成比賽,僅此而已。而正因為只是如此,德拉科反而感覺到了不安,黑魔王究竟給了父親什麼任務?Evans教授不是芙蓉的珍寶嗎?難道自己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即使只有比賽,也沒那麼容易,畢竟黑湖裡有各種各樣未知的生物,當德拉科有驚無險地到達指定地點,發現“珍寶”只剩下阿斯托利亞和一個不認識的女生,兩人之間還飄蕩著一根長長的水草,Evans似乎已經被芙蓉救走了——不,黑魔王不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這和自己並沒有關係,不是嗎?

    時間快來不及了,德拉科甩甩頭,魔杖一指斬斷了捆住阿斯托利亞的水草,奇怪的是自始至終看守人質的人魚都沒有出現。

    這麼一耽擱,用了變形咒的克魯姆也趕了過來,一把扯過另一個女生就奮力向水面遊去,帶起的水流直接把德拉科擠到一旁。若是平時德拉科必定要與對方爭個高下,可現在他心事重重,根本沒有爭鬥之心,再說就算拿到最後的冠軍又能如何?黑魔王復活了,魔法界就要變天了……

    德拉科托住阿斯托利亞準備浮上水面,驀地他感覺腳踝一緊,有什麼東西纏住他的雙腳用力往水底拖,毫無防備的他下意識松了手,眼前一花,阿斯托利亞已經離他越來越遠。

    該死!德拉科低咒著將魔杖對準纏住自己雙腳的巨大觸手,這是什麼?巨型章魚?沒等他弄清楚襲擊自己的究竟是什麼生物,又有兩根觸手快速纏上他的雙手,他施放的咒語毫無意外地偏離了原定軌跡。德拉科本能地開始掙扎,那些觸手卻越收越緊,以幾乎要捏碎骨頭的力道繼續將他拖向深水。

    不好!魚鰓草的效用要過去了!原本德拉科帶著備用的魚鰓草,但是現在他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望著自己的手腳變回原狀,冰冷的湖水湧入口鼻,他第一次體會到窒息的痛苦,眼前一片模糊,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葬身這湖底,束縛著四肢的觸手好像受到什麼刺激,鬆開對他的鉗制,迅速縮了回去。

    強烈的求生本能讓德拉科手忙腳亂地掏出魚鰓草塞進口中,窒息的危險終於過去了,可還沒等他平復喘息,自湖底湧出的劇烈水流猛地將他向上推,倒是誤打誤撞讓他回到了還漂在水中的阿斯托利亞身邊。

    為自己和阿斯托利亞加了幾道防禦,德拉柯拉著她迅速游向湖面,途中又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被攪動的淤泥模糊了視線,他只能隱隱看到翻滾的觸手,偶爾有光芒閃現,就像一團蘊含著雷電力量的烏雲,那怪物似乎在與什麼東西纏鬥。腦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難道是Evans?!德拉科微微一頓,如果真的是Evans……

    “抓住你了哦~~我親愛的小龍~~”黑影擋住了頭頂的光亮,貝拉特裡克斯獨特的嗓音突然出現在德拉科耳邊,德拉科下意識把阿斯托利亞護在身後,抬頭,貝拉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擋住了他的去路,細卷的長髮飄散在水中,猶如一隻可怕的海妖。

    你想幹什麼?德拉科緊繃神經,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只吐出了一連串泡泡。

    “後退!”斯內普急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教父?!德拉科不由自主地往後一劃,正好躲過了貝拉特裡克斯抓向他的手。緊接著一道紅光擦著他疾射而過,帶起的急流直接劃破了他的臉頰,當他感覺到刺痛時,面前的瘋女人也被逼退數米。

    “是你!?”貝拉特裡克斯的聲音猛然拔高,“斯內普你這個背叛者!”

    德拉科轉頭,身後魔藥教授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在晦暗的湖水中顯得格外蒼白,看上去就像一具屍體。斯內普將德拉科及阿斯托利亞護在身後,魔杖直指貝拉特裡克斯。

    “嘻嘻嘻嘻,你知道嗎?哈利波特正在偉大的主人手上掙扎,而你,也離死期不遠了!”

    “你可以試試。”斯內普不為所動。

    貝拉特裡克斯的嬉笑聲消失了,臉部的表情開始扭曲,可是還不見她有什麼動作,幾條黑影就從四面八方包抄而來,尖銳的魚叉對準女人:“滾出去!侵略者!”一種奇怪的聲音在湖水中回蕩,德拉科看清了那些黑影——那是人魚!

    ……

    三強爭霸賽的第二關比賽已接近尾聲,西斜的太陽染紅了平靜的黑湖湖面,至今還沒有任何一位勇士完成任務。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可惜大家瞪得眼睛都酸澀了也看不出什麼痕跡來。

    作為裁判的魔法部體育運動司司長盧多巴格曼掏出懷錶,還剩下十多分鐘就到比賽規定的時間了,他掃過三位校長,卡卡洛夫皺眉死死盯著湖面,馬克沁夫人沒有掩飾臉上的焦急,至於鄧布利多——巴格曼看到鄧布利多少有的嚴肅表情不由一愣,只是對方的目光並非放在湖面上,而是遠處的天空。巴格曼跟著轉移視線,那裡有一團烏雲,偶爾閃爍著藍紫色的光,隱約能聽到悶雷的聲響。

    跟著望了半天也沒得出個所以然來,巴格曼低聲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啊,”鄧布利多回過神,撫摸著鬍子若有所思,“看上去將會有一場暴風雪……”

    就在這時,黑湖終於有了動靜,有人探出了水面,第一個完成任務的竟是克魯姆!德姆斯特朗學院的學生歡呼雀躍地迎上他們的勇士。克魯姆緊握雙拳發出興奮的低吼,卡卡洛夫也激動地猛拍他的肩膀。

    “你看到芙蓉了嗎?看到她了嗎?”馬克沁夫人似乎很不安,上前急衝衝問。

    “不,但瑪律福在後面。”克魯姆把目光重新落在湖面上,不過片刻後湖水恢復了平靜,根本沒有出現第二個人影,“奇怪,他明明在我身後,大概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克魯姆不在意地揮揮手,他依然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

    突然,湖面上空降下一大片黑影,只見一身黑袍陰沉著一張臉的男人提著兩個人停留於湖面之上,如履平地。眾人呆呆地望著來人一步步踏水而來走近看臺,離得較近的幾個學生在看清其中一人滿身是血時,不由大聲尖叫,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原本就焦慮不安的馬克沁夫人認出了生死不明的救世主,瞬間瀕臨崩潰:“這是怎麼回事?!鄧布利多這是怎麼回事?!那是哈利波特!他怎麼了?他是不是死了?!”

    什麼?救世主死了?!不明真相的學生們立刻被恐懼包圍,大喊大叫著抱頭鼠竄,互相推搡湧向霍格華茲城堡,好像黑袍男人是惡魔的化身,他們只想離對方遠一點。也有數名大膽的學生拔.出魔杖隨時準備攻擊。

    “快…快跑!”卡卡洛夫仿佛看到了黑魔王那雙腥紅的眼,嚇得什麼都顧不上了,撒腿就跑,攪亂了整個德姆斯特朗的隊伍。

    “Silence——!(肅靜)”鄧布利多洪亮的聲音響徹全場,仿佛帶有令人安心的魔力,“這位是霍格華茲的教授,大家不必驚慌!各學院級長、學生會主席帶領各自的學生回休息室,幾位教授請護送德姆斯特朗及布斯巴頓的學生回他們的住所。這裡暫時沒有危險,禁止大聲喧嘩脫離隊伍!”

    安排好一切,鄧布利多讓龐弗雷夫人上前檢查哈利的傷勢,一邊打量抓著Snape黑袍的小女孩。

    巴格曼驚疑不定地小心避開一身戾氣的Snape,靠近鄧布利多:“鄧布利多,選手和他們的珍寶還在湖底!”

    “他們不會有事。”鄧布利多回答得很堅定。

    “你怎麼敢保證?!救世主都死了!芙蓉還在下麵!”馬克沁夫人有些口不擇言了。

    “夠了!他沒死!”Snape狠狠打斷對方的歇斯底里,“至於芙蓉?”他冷笑著提起身邊的小女孩,“你的芙蓉不就在這裡麼?”

    小女孩怯生生地望著他:“Daddy?”

    “閉嘴!”男人猛地皺起眉,從懷裡掏出一瓶魔藥,粗暴地捏開小女孩的牙關,不顧對方的掙扎灌了下去。緊接著就見小女孩在眾目睽睽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高挑的少女,這分明是是芙蓉德拉庫爾!

    “芙蓉?!”馬克沁夫人大驚失色,“怎麼回事?那參加比賽的是誰?!”

    “說,我女兒在哪裡。”Snape的魔杖抵住了芙蓉的額頭。

    “我…我不知道……”被對方如毒蛇般的眼神盯著,芙蓉一動都不敢動。

    Snape不想再多費口舌,直接催動攝神取念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Bady和Teddy被盧修斯瑪律福帶走了!“瑪律福……”他的聲音生生從牙縫中擠了出來,隨手揮動魔杖,一道光芒沒入芙蓉的身體,就見面色慘白的少女手腳痙攣著蜷縮身體瑟瑟發抖,雙目逐漸變得空洞,陷入巨大的恐懼之中。

    “梅林啊你做了什麼?!”馬克沁夫人緊緊抱住芙蓉。

    “懲罰。”Snape的目光死氣沉沉。

    “Severus。”一旁的鄧布利多察覺到了什麼,Snape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遠處那一大片烏黑閃爍不祥光芒的雲層已經侵蝕了大半天空,眨眼間就已籠罩整個霍格華茲,白天變成了黑夜。

    “轟——!”一聲驚雷夾雜著閃電劃破天際,一個幽綠色的頭骨標記越來越清晰,照亮如同蝙蝠一樣的黑影。

    “準備好迎接死亡了嗎?Severus Snape。”Lord Voldemort張開雙臂,血色雙目直直對上了Snape的黑瞳。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已進入倒計時。還是建議大家等到完結再看。(芙蓉之前送Bady髮卡就是為了得到她的頭髮以便製作複方湯劑,好吧,我覺得大家應該已經把之前的劇情都忘光了╮(╯▽╰)╭)
53瑪律福莊園

 

    Teddy牽著Bady的手小跑著追著前面邁開大步的鉑金貴族,後者並沒有因為顧及到他們是孩子就放慢腳步,逕自往瑪律福莊園的主廳走去。

    Bady跑了一陣就累了,拉住Teddy站在原地不滿地嘟起嘴:“我們要去哪裡?”

    Teddy望著鉑金貴族消失在前方的身影搖搖頭,或許是出於對Malfoy的信任,他覺得對方不會傷害他們,就算這是另一個世界。只是這個瑪律福莊園與他們所認識的並不相同。在他的記憶裡,這裡充滿了溫暖的陽光,鵝軟石鋪成的道路兩側是嫩嫩的草地和漂亮的花朵,偶爾還能看到美麗的白孔雀,Bady曾經偷偷拔了一根孔雀的羽毛做書簽……

    而現在,大概因為天空太過陰沉,空蕩蕩的莊園籠罩在一片濃霧之中,被遮掩的灌木叢變成了一團團黑影,仿佛隨時會從那裡跳出怪物。環顧四周,看不見任何活物,甚至也沒有鳥叫蟲鳴,世間萬物陷入可怕的寂靜,連空氣都是冰冷的。

    一種危險的預感讓Teddy不由自主地抱住小女孩,短髮染上了深灰色。“Teddy乖,不怕哦,Bady會保護你的!”小女孩軟軟糯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們找到Daddy和Papa就一起回家吧,好嗎?”

    Teddy深吸了口氣,壓下焦躁不安的內心:“好。”事實上,他願意來瑪律福莊園有一個很重要原因——主廳是當初Nicolas Flamel選定打開時空之門的地方,如果他們要回去,就必須通過這裡,而腳下的鵝軟石路正通往主廳。只是原本寬敞的通途被濃重的霧氣吞噬了盡頭,就好像有一隻巨大的怪獸大張著嘴等待他們自投羅網。

    “喔……新鮮的食物。”沙啞粗糙的嗓音在兩個孩子周邊響起,霧氣中浮現出魁梧的身影,一雙渾濁的眼緊緊盯著他們,恐怖的眼神舔食著他們身體的每一寸。

    Bady開始發抖,這是魔力暴動的前兆,儘管小女孩的魔力足以擊退任何襲擊者,但同樣也會傷害她的身體,所以Teddy並不願看到這樣的事發生。他當機立斷抓起小女孩的手往霧氣最濃的方向跑,眨眼就鑽進足以隱藏住兩個孩子的灌木叢中。

    “哈哈哈!我喜歡會掙扎的獵物。”狼人芬裡爾格雷伯克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臉上扯出一個猙獰的笑,顯然他興致高昂,“孩子們千萬要藏好,我數到十,大灰狼就要來找你們了,嗷嗚~!”

    兩個孩子從小到大經常拜訪Malfoy莊園,整個莊園對他們來說暢通無阻,他們熟悉這裡的每一條小徑每一寸土地,甚至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回家的路,可是現在,霧中莊園卻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迷宮,他們無法分辨自己在哪裡,也不知自己該往哪裡走,只有本能的危險直覺催促著他們不停地跑,而身後狼人的聲音依然包圍著他們,無處不在,令人無所遁形。

    “十,九,八……”

    “別怕,就當是Ron叔叔在跟我們玩捉迷藏。”Teddy緊了緊小女孩冰涼的手,輕聲安慰。可是他明白,就算他們藏得再隱秘,狼人依靠靈敏的嗅覺就能輕易找到他們。

    “……五,四,三……藏好了嗎?我聞到了美味!二,一!”

    Teddy把小女孩摟進懷中,靜靜伏在灌木叢中屏住了呼吸,聽著草地沙沙聲越來越近,還有那種毛骨悚然的血腥味,他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肯發出任何聲音,無聲地做著無用的抵抗。

    “就在這裡……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格雷伯克的手伸向兩個孩子隱藏的灌木叢。突然,有什麼東西滾到他的腳邊,他條件反射地一腳踩下去,“喀嚓”隨著玻璃被踩碎的聲響,一股白色的煙霧迅速擴散,緊接著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

    與此同時,Teddy感覺有人用力扯著自己的胳膊跑了幾步,還沒等他看清楚是誰,他和Bady就被一層透明如流水般柔滑的布料籠罩起來,這種熟悉的感覺……是隱形衣!“赫敏姐姐……”Bady有些激動地叫道。

    “噓……”赫敏帶著兩個孩子躲了起來,這件隱形衣施了隔絕氣味的咒語,原本是她被羅恩纏得沒辦法不得已而為——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第二關時偷渡食物到哈利的病房。沒想到他們還沒出霍格華茲,就發現盧修斯瑪律福悄無聲息地帶走了兩個孩子,於是緊跟上來了。

    “是誰?!”眼看著到口的獵物飛了,格雷伯克氣急敗壞地嚎叫,尤其是那刺鼻的氣味,更是激怒了他——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做,從來沒有!

    “砰!”一根狼牙棒狠狠地砸中狼人的後背,尖刺嵌進了背部肌肉,帶起一大片血肉,然而高大兇殘的狼人並沒有如同襲擊者想的那般被擊倒在地,反而是轉身握住狼牙棒,怒氣衝天地瞪視膽敢對他動手的紅頭髮少年:“吼——!”

    羅恩被對方野獸一般佈滿可怕利齒的嘴嚇呆了,握著狼牙棒的末端愣在那裡一動不動,赫敏忍不住大聲提醒:“快跑啊!你這個笨蛋!”

    紅發少年一激靈驚醒過來,下意識地對著狼人的嘴扔了個魔法:“Den…Densaugeo!(門牙賽大棒)”

    “噗”格雷伯克的兩根門牙頓時瘋長,立刻頂住了下顎,嘴巴竟然就這麼被支起來合不上了!

    羅恩飛快地將狼牙棒往對方懷裡一推:“給你,我不要了!”說著轉身就跑,忽然又想起什麼回頭對著那兩個大門牙甩魔法,“Engorgio!Engorgio!Engorgio!(速速變大)”瞬間,變大的門牙頂破格雷伯克的下唇,猶如兩根長板條貼在他的嘴上。

    “羅恩!!”赫敏再次催促。羅恩立刻竄得比兔子還快,蹦到他們面前往隱身衣裡鑽。“Oh!這裡太擠了…”“咚!”“閉嘴!”……無論是人影還是聲音,都很快消失在格雷伯克的眼皮底下。

    “嗷——!”格雷伯克不甘心地怒吼,掄起狼牙棒像野蠻人一樣肆意破壞四周一切可見不可見的事物,“我要殺了你們!!”當他想起自己是個巫師,並解決門牙的問題後,罪魁禍首早已溜得無影無蹤。

    “格雷伯克。”盧修斯瑪律福出現在狼人的視線裡,那唇角一貫嘲諷的笑意讓他感覺份外刺眼。

    “你剛才在幹什麼?!你竟然讓他們逃了!”格雷伯克把不滿發洩到莊園的主人身上。

    “不是你從Lord那裡求來這兩個孩子的處置權麼?我都將他們擺在你的面前,你還想怎麼樣?這是你的獵物,還需要我扒光洗乾淨了送到你嘴邊嗎?你還當自己是只小狼崽?”盧修斯摩挲著手杖上的蛇頭,慢條斯理地諷刺。

    “瑪律福!”格雷伯克氣紅了眼,差點沒撲上去撕碎這位鉑金貴族華麗的外表。

    盧修斯見好就收,適時安撫道:“放心,他們逃不出這個莊園。”哼,至於你能不能抓到他們,這就是你的問題了。

    另一邊,兩位少年帶著兩個孩子陷入了困境,他們在這巨大的莊園裡迷路了。“現在怎麼辦?”每次遇到什麼問題羅恩總會習慣性地問萬事通赫敏。

    “剛才你不是挺英勇的嘛!”赫敏鄙視他一眼,“Point Me。(給我指路)”魔杖在她手中提溜著停了下來,所指的方向依然是濃霧,這讓她內心有點不安,她並不知道指路咒在這個地方會起什麼作用,通向大門嗎?就算到了大門他們又該怎麼離開?當初帶他們來的可是門鑰匙。

    “或許我們可以跟瑪律福做筆交易。”Teddy一開口就把赫敏嚇了一跳,“用我們的安全離開,來交易戰後不追究瑪律福家族的責任。”

    赫敏對於他的異想天開感到好笑,卻只是婉轉地說:“你對我們能夠贏得最後的勝利似乎信心十足呢。”

    “當然,Papa是不可能會輸的!”Bady自豪地挺起胸膛。

    “但瑪律福並不這麼認為啊。”赫敏笑眯眯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Teddy撇撇嘴沒有反駁,在他看來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儘管前路茫茫,一行人卻不得不往前走,然而他們並沒有走多久,前方就出現了一幢巨大的建築,指路咒竟帶他們到主廳來了!“現在怎麼辦?”羅恩目瞪口呆地又重複了一遍。主廳充滿了暖黃色的光,看不到一個人影,卻莫名給人一種像家一樣的安全感。在兩人愣住的當頭,Teddy居然拉著Bady鑽出隱形衣跑向主廳!

    “Teddy快回來!”赫敏急了,快步追上去,她看到兩個孩子在大廳正中停下,手牽手轉頭望向她,她不由放慢腳步降低聲音,“快回來,你們……”手伸向前,卻被一堵無形的牆擋在外面,她發現地上隱隱有發光的紋路,似乎就是它們形成了魔法屏障,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們在幹什麼?”鉑金貴族踏進主廳,睨見亮起的魔法陣立時變了臉色。

    “赫敏!”羅恩急忙擋在赫敏身前。

    “你們幾個小鬼!看你們這回往哪裡逃!”格雷伯克興奮地大吼一聲,正想撲上去,卻被盧修斯伸出的蛇杖攔了下來,“瑪律福!”

    Teddy從Bady的泰迪熊口袋裡掏出一塊藍色寶石,放在小女孩手中:“我們把魔力輸進去,就可以打開回家的時空之門了。”他一臉嚴肅地決定,“我們請Hermione阿姨他們過來幫助教父解決壞人,就一起回家,好嗎?”

    小女孩眨眨眼,認真回答:“好。”她握住寶石,刹那之間,閃爍的藍色光芒透出指縫,照亮了地上的魔法紋路,越來越耀眼,逐漸吞沒了兩個孩子的身影。

    在場眾人不由自主地抬手遮擋視線,眼前只剩下一片蔚藍。


☆、54另一時空的未來

蔚藍之中,浮現出幾個人影,待光芒散盡,赫敏仿佛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她的瞳孔猛地收縮起來,一旁的羅恩也不由自主地張大嘴,盧修斯眼神微閃,一切如此出人意料又似乎理所當然——他們來了。場中,突然出現的巫師們對每個人來說都很熟悉,卻又充滿陌生感,就好像隔著一面鏡子看到另一個世界,同樣的面孔,不一樣的命運。
“Hermione阿姨!”Bady帶著哭腔撲進褐發女巫的懷裡。
女巫彎腰緊緊抱住小女孩,用力打了幾下她的屁股:“你這不聽話的壞孩子!就知道亂跑!我們都快被你嚇死了!”
小女孩扭動著身體試圖躲過對方的巴掌,嘴裡小聲道歉:“對不起嘛,Bady也不想變成這樣……”
另一旁的紅發青年一臉緊張地盯著小女孩的動作:“哎哎!小公主你倒是輕點啊!別傷了肚子裡的寶寶!”
“小寶寶!”Bady立刻轉移了注意力,掛著淚花好奇地撫摸女巫微微隆起的小腹,“Hermione阿姨又懷小寶寶了?”
“別理他。”女巫的神色柔和下來,直起身揉了揉Bady的長髮,拉過眼巴巴望著自己的Teddy,“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擅自打開時空之門!知不知道這非常危險?”說著說著紅了眼眶,“萬一出事了讓我怎麼辦?”Bady和Teddy雖然有兩個父親,但男人們總沒有女人細緻,很多時候會忽視一些細節,所以Hermione經常要擔當起一個母親的角色,早已把他們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
“我想,我們現在最迫切的事情並非敘舊。”刻意拖長的語調打斷了難得的溫馨。短髮的鉑金貴族用手中的蛇杖敲了敲微微閃爍著光芒的地面,目光審視著法陣外似乎沒能回過神的巫師們,最終停留在狼人身上。
芬裡爾格雷伯克本能感覺到危險,全身汗毛直立,壓低身體下意識地做出了攻擊姿勢,喉嚨裡滾動著警告的低吼。然而還沒等他將攻擊付諸行動,一名看上去憨厚老實的巫師已經不動聲色地抬起魔杖,瞬間,長滿尖刺的血紅色荊棘自狼人腳下破土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上粗壯的雙腿,然後是腰、身軀、雙臂、脖頸,甚至是整個頭顱!“嗚……!”在狼人驚恐的目光中,堵住那張曾經奪取無數生命的血盆大口,終於將昔日囂張的兇手密密麻麻嚴嚴實實地裹成了刺球,沒有給他任何抵抗的機會!
盧修斯不著痕跡地遠離這團荊棘,眼底閃過一絲驚疑,如果他料想得沒錯,動手的這位就是格蘭芬多裡那個老實巴交的納威隆巴頓?——不,是另一個時空!
看到好友大發神威,Ron也盯著盧修斯躍躍欲試,明目張膽地教訓Malfoy的機會來了!Draco顯然明白他在想什麼,蛇杖一橫攔住衝動的紅發青年。“你幹什麼!他現在是敵人!”Ron對Draco怒目而視。
“蠢貨,你以為沒有他的幫忙,這兩個孩子能活到現在嗎?”Draco冷笑道。
“你憑什麼認為他有幫忙!就憑你們都姓Malfoy?Bady他們會出現在瑪律福莊園顯然跟他脫不了干係!你沒看到他和那狼人站在一起嗎?蠢貨!”Ron惡狠狠地反罵回去。
“笑話!你以為瑪律福莊園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果沒有家主的同意,那兩個小鬼怎麼可能混進來。”Draco對著始終被忽視的兩個少年巫師高傲地抬了抬下巴。
“這不就明擺著想把他們一網打盡嗎!”Ron絕對不會相信瑪律福會這麼好心。
“夠了!你們兩個都閉嘴!”Hermione女王終於忍不住制止了這場平白讓人看笑話的鬥嘴,杵在旁邊的Neville顯然已經習慣這種場面,自顧自把玩手指裝木頭。Hermione從Teddy口中問出了目前的情況,將視線轉向這個時空年輕的自己:“你們知道霍格華茲現在怎麼樣了嗎?”
兩個少年面面相覷,赫敏回答:“我們來的時候正在進行三強爭霸賽的第二關,我們原本是想去找被關在聖芒戈的哈利……要不我們先去找哈利?”
聞言另一時空的幾人不由得陷入沉思。就在這時盧修斯慢條斯理地開口:“如果黑魔王的計畫順利,那麼救世主根本不在聖芒戈。”
“什麼?!”
握住不停灼痛靈魂的黑魔標記,黑魔王在召喚他。盧修斯面無表情:“霍格華茲將是最後的戰場。”
“你有什麼陰謀?!”Ron狐疑地打量他。
Draco眉頭一蹙:“走,去霍格華茲。”Hermione拉住還想說什麼的Ron搖了搖頭,然後緊握孩子們的手跟在Draco身後走出大廳。Neville四顧一盼,從懷裡掏出一包粉末灑向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荊棘球,就見纏成一團的荊棘帶著裡面包裹的東西蠕動著沉入地面,不一會就不見蹤影。
“等等。”盧修斯站在大廳門口叫住了準備離開的眾人,“有件事我想我應該提醒你們,在時空法則的作用下,不同時空相同的兩個人同生共死,你們的另兩個同伴,已經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嚴重性。”
幾乎是立刻,Hermione和Draco就理解了盧修斯話裡的意思。仿佛為了加深他們的印象,一陣毫無徵兆的窒息感襲向Draco,他條件發射地張開嘴試圖呼吸空氣,卻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氣管,令他無法呼吸。他痛苦地攥住胸口的衣服,想抓破胸腔直接把氧氣趕進肺裡。
Neville第一時間扶住了他,“Draco!”Hermione一打檢測咒下去也沒能查出原因,Ron潛意識認為是盧修斯搗的鬼,立刻用魔杖對準了他。盧修斯同樣注視著Draco一言不發,緊握蛇杖的手洩露了他的緊張,他非常明白,他的兒子正在參加三強爭霸賽,眼前這人的痛苦,也代表著他的小龍正在承受著什麼!
好像只是個警告,這樣的混亂並沒有持續多久,Draco很快恢復呼吸,冷汗已經濕透了他的背,一種脫離掌控的憤怒充斥在胸腔之中,對方受傷他也會受傷,對方死亡他也會死亡,命運掌握在未知的手上,這就是穿越時空的代價?平復了呼吸,Draco抹了把臉頰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傷口,目光冰冷,意味不明地掃了盧修斯一眼,轉頭對Hermione道:“你更應該小心。”
Bady擔憂地抱緊Hermione的腰,Ron顯然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Hermione還懷著孩子,別說是死亡的威脅了,就算受點傷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時空之門什麼時候能再次開啟?不然你還是帶著Bady他們先回去吧?魔法界也不能缺人。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讓你過來。”
Hermione拍拍Bady的手臂道:“等到魔法陣恢復足夠的能量開啟時空之門需要三天以上,我們等不起。放心,有Ginny看著魔法部不會出問題的,更不用說傲羅司。”她自然知道Ron在擔心什麼,“我也不是弱者,Ron,我會照顧好我自己,何況還有你在我身邊。”
Hermione難得的溫柔讓Ron紅了臉,只好妥協:“好吧,你在後方照顧Bady他們就夠了,千萬不要衝出去,你不顧自己的身體也要顧著我們的孩子。”
“注意時間。”Draco提醒。
望著幾人消失在幻影移形中,盧修斯終於有了片刻放鬆,另一時空的未來,是否代表著黑魔王的時代即將終結?他不知該感到慶倖還是為自己曾經的選擇感到悲哀。無論如何,只要他們不死,德拉科就一定不會有事。可惜時空法則的警告沒能留下那個懷孕的女巫,不然他就能擁有更多籌碼。
“盧修斯。”納西莎走到他身旁挽住他的胳膊。
“別擔心。”
……
當Harry清醒過來,看到的是盧平難掩焦慮的臉。“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盧平的驚喜不言而喻,這說明哈利也脫離了危險。
抿了一口溫水,剛才經歷了一番痛苦掙扎的Harry有些脫力,他必須儘快恢復力量,Voldemort已經開始進攻霍格華茲了,但年輕的救世主的狀態並不容樂觀,還處於昏迷,必須想辦法讓他儘快振作起來。“我還好。西裡斯呢?”此時的校長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盧平有些無奈,“聽說Snape拖著哈利出現在黑湖旁時就沖出去了,我攔不住他。”
忽然,一張歷年校長畫像尖叫道:“Voldemort開始進攻霍格華茲了!”頓時引發了牆上的畫像們一片喧嘩。
Voldemort到底在想什麼?吞噬了最後一塊魂片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他不知道吞噬魂片過後都會有一段時間精神不穩定麼?按理說這樣的Voldemort會更容易對付,但同樣的,霍格華茲也沒能及時做好應對戰爭的準備,倒是說不清最終結果是好是壞了。Harry皺眉從沙發上跳起來,現在他的狀態不足全盛時期的三分之一,這樣的他加上Severus還不知道能不能撼動融合魂片的Voldemort。
“萊姆斯!”就在這時西裡斯抱著昏迷不醒的救世主出現于校長室裡。
“這是怎麼回事?!”一眼看到少年身上髒兮兮的染血的病號服,盧平急忙幫西裡斯將少年小心翼翼地放在沙發上。
“不知道。”西裡斯表情陰鬱,他看見Voldemort了,若不是為了哈利他早就沖上去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在看到站立一旁的綠眼睛青年時他眼前一亮:“你醒了!奇怪,那哈利怎麼還沒醒?”
原本打算立刻趕到前線的Harry停下腳步,他總覺得少年救世主的情況有些不對勁。Severus的魔藥肯定沒問題,那麼會是什麼原因,使對方陷入沉睡?Harry把手貼上少年的額頭,刹那,一股可怕的吸力從少年的身上傳來,他頭一暈,眼前一片花白……
作者有話要說:24年前的今天,14點25分,也就是此時此分,晴天一霹靂【誤】,老子出生了!!!


☆、55死亡與重生

哈利有些茫然無措地環顧四周,一片黑暗,額頭還在隱隱作痛,剛才發生了什麼?除了疼痛,大腦完全空白。忽然,一團白光飄浮在他的面前,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住了光團,入手冰涼,眨眼之間,周圍的環境發生了改變,由模糊到清晰——陰暗空曠,離他不遠處矗立著一道奇怪的門,像破布一樣的能量絲線在門框之間遊動,他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如泣如訴,仿佛來自地獄,令人毛骨悚然。
接著視線範圍內出現了一個個人影,他看到盧平、穆迪、唐克斯、羅恩、赫敏……他們緊繃神經,大喊著什麼,手中的魔杖發出一道道光芒,與一些黑色的身影纏鬥。他仔細地豎起耳朵,可是什麼都聽不見,焦慮與恐慌籠罩著他,就像在觀看一篇默劇,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無法融入,只能眼睜睜望著悲劇上演卻無能為力。
——悲劇?
哈利的心猛地一跳,他終於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手插.進口袋裡,摩挲著一顆光滑冰冷的球體,一手緊握著魔杖。他看見盧修斯瑪律福站在自己面前,冷漠輕蔑地盯著自己,伸出右手命令他交出什麼。“預言球!”哈利聽見了這個詞,緊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排山倒海一般傾瀉而來,尖叫、怒駡、轟鳴聲,他的思緒一片混亂,身體不受控制地後退一步,身旁有人握住了他的胳膊,是西裡斯!
西裡斯顯得很狼狽,笑容中卻依然帶著強烈的自信和鼓勵,哈利感覺自己的神經一瞬間放鬆下來,與自己的教父一起並肩對上了鉑金貴族。幾番交手不分勝負,顯然瑪律福不願接受這樣的結果,直接無視了哈利的攻擊,加強對西裡斯的攻勢,逼得西裡斯只能防守。
哈利想要幫助西裡斯,然而他終於發現,他並非這個身體的控制者,一年來所學的格鬥技巧完全無法施展,他跟著教父的腳步後退,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面對危險只懂得憑藉一股原始的衝勁亂無章法地攻擊、防禦,浪費原本就不多的體力。
攻擊已經成為本能,這個身體被激怒了,憤怒與仇恨蒙蔽了理智,直到西裡斯擋在他面前:“哈利!”
“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哈利看見一道綠光擊中西裡斯伸過來的手臂,刹那周圍的聲響再度遠去,西裡斯對他微笑,跌進了那個流轉著詭異能量的帷幕,消失不見……
不!!!
他聽不見自己的呐喊,他也不知道是誰緊緊抱住了他,讓他無法拉回自己的教父,那一刻仿佛有什麼重重地向他碾壓過來,整個人都懵了,瞬間打散了周遭的畫面,如同巨大的漩渦吸入帷幕之中……
哈利猛地一激靈清醒過來,心臟在劇烈跳動,西裡斯死了,不,這不可能!他想要按住胸口,卻動彈不得,他身處於一個狹小堆滿灰塵和雜物的空間,微抬起頭,他從一些縫隙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黑夜,月光照亮了那個銀白的身影,白髮白須,鄧布利多蒼老的臉上滿是疲憊,目光卻依然柔和平靜,老人垂眼掃過哈利,視線又轉回對面。
哈利看不見正在與鄧布利多談話的是誰,但他聽到了德拉科瑪律福的聲音,用一種嘶啞、痛苦的語調陳述內心的掙扎與憎恨。德拉科成了食死徒,伏地魔要德拉科殺了鄧布利多——內心湧起強烈的不安,哈利發現老人並不想反抗,以一種無法想像的平靜面對死亡。不行!他必須阻止他!
突然,一根魔杖對準了哈利,哈利猛地轉頭,魔藥教授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臉上沒有表情,豎起食指靠近嘴唇示意他保持安靜。一股奇怪的魔力讓哈利冷靜下來,無論是哈利還是這個無法控制的身體,都對這位魔藥教授有著無可言喻的信任感,他安靜地望著斯內普走上通往頂層的臺階,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
“教授!”德拉科驚喜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哈利發現鄧布利多原本有些緊繃的身體放鬆了,老人微笑著與魔藥教授對視,眼中滿是哈利看不懂的堅持,令人不安的堅持。
“Severus…Please……”
“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斯內普低沉急促的咒語聲後,綠光擊中了鄧布利多的胸膛,最後一絲亮光消失在老人的雙目裡,老人的身體往後一仰,落了下去。
哈利張開嘴,發不出任何聲音,他不願相信那麼強大的鄧布利多就這樣死了,死在斯內普的奪命咒下!他感覺到信任被硬生生碾碎的那種撕心裂肺的憤怒,身體動了起來,奔跑、追逐著前方那個黑色的身影,“斯內普!”
魔藥教授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哈利,表情隱藏在一片陰影之中。哈利想也不想便舉起魔杖,用了他懂得的最惡毒的詛咒:“Sectumsempra!(神鋒無影)”
可是對方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咒語,並將他擊倒在地。哈利全身都在顫抖,抽搐著無法站立,他抬頭,看見魔藥教授死神一般俾睨的眼神,仿佛在嘲笑他不自量力。緊接著一陣劇痛襲來,畫面破碎,只剩下那雙眼睛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熟悉的疼痛在額頭上蔓延,恐怖的嘶嘶聲在耳邊回蕩,眼前隔著一層朦朧的玻璃,哈利看見一條巨大的蛇盤旋於一旁,伏地魔面前跪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恐懼讓哈利屏住了呼吸,他和赫敏、羅恩擠在角落,死死瞪視著小屋中的正在發生的一切。
伏地魔血腥的雙目盯著他的僕人——魔藥大師西弗勒斯斯內普——語調緩慢,仿佛在醞釀著什麼。斯內普的視線始終落在那條巨蛇上,黑袍下的手握緊魔杖。
哈利聽到伏地魔嘶嘶著蛇語:【殺了他。】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巨蛇猛地一彈咬住了斯內普的脖頸,甚至來不及反抗,斯內普按住流血的傷口躺倒在地。
哈利仍舊動彈不得,直到伏地魔帶著大蛇消失在視線中,身體終於動了,慢慢靠近魔藥教授。這是他第二次看到這樣的斯內普,毫無生氣、倒在血泊中的斯內普。那一刻,他想到很多種方法,他要幫他止血,他要給他灌下魔藥,他還會一些治療咒語,他可以帶他去聖芒戈,對,Evans,Evans一點有辦法救他!
可是哈利什麼都做不了,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跪在斯內普身旁,他托住斯內普的頭,斯內普抓住他的手,用最後的力氣,沒有焦距的目光直視他的眼睛,一個音節、一個音節:“Look…at…me……”
至始至終,斯內普的眼中只映著一雙綠眸,他透過哈利看到了什麼,一個他至死也抓不住的東西。
Lily……
“啊——!!!”一種無法抑制的絕望瘋狂衝擊著哈利的靈魂,用力撕扯著他的身體,西裡斯臨死前的微笑,鄧布利多安詳的面容,斯內普注視著他閉上眼睛,盧平和唐克斯死時依然相握的雙手,失去一隻耳朵的喬治抱著弗雷德的屍體低聲抽泣……還有穆迪、塞德里克、科林、多比……越來越多的人在戰爭中失去生命,他想要抓住他們,卻總是差那麼一點。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殘酷的戰爭,痛恨這些既定的命運!
“哈利。”一位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出現在哈利面前。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阻止……”
“或許命運很早之前就已經註定了什麼應該發生,但未來的軌跡並非不能改變,如果你低頭了,那麼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毫無意義,你會眼睜睜看著它們發生嗎?看著你所在乎的人一個一個死在你的面前?哈利,我們不能屈服於命運。”
“我們……可以阻止它?”
“是的。我們可以。”
……
“哈利!太好了!你終於醒了!”西裡斯跳起來狠狠擁抱自己的教子,“你這臭小子!差點沒把我嚇死!”
“別擔心,我沒事。”哈利感受著溫暖包裹自己,這種感覺是如此真實,抬頭,盧平沖著他微笑。是的,西裡斯沒有死,萊姆斯沒有死,大家都沒有死,他可以阻止死亡的發生,他可以改變命運!握緊拳頭,哈利全身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力量,大腦從來沒有如此清明過,連額頭上的傷疤都不再搗亂了。
倚靠門邊的綠眼睛青年側耳傾聽外面的轟鳴聲,打斷室內溫馨的氛圍:“各位,現在不是放鬆的時候,戰爭才剛剛開始。”
“我們走!”意氣風發的救世主高昂起頭,目光堅定。
此時的霍格華茲正籠罩在一片戰爭的陰霾當中,教授們組織學生加強城堡的防禦,一道道光束升上天空彙集到一起,美麗炫目的透明結界為城堡編織出了一層玻璃紗一般的硬殼,守護著這片土地。
Voldemort並不在意霍格華茲能建起多少防禦,在他眼裡除了來自同一時空的Snape和Potter,一切都是那麼不堪一擊。他體內的力量叫囂著要擊潰面前的宿敵,這讓他興奮得有點顫抖,手指不自覺地摩挲白骨魔杖,仿佛在撫摸宿敵的頭骨。
此時與Voldemort對峙的僅剩下Snape與鄧布利多。鄧布利多仰望著氣勢強大的Voldemort,又瞥了眼自始至終無動於衷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的Snape,暗自感慨著自己老了,當然,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勝利的不會是自己這一方,無論是哪個時空的伏地魔,自分裂靈魂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失敗。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在招手,日更繼續中,預計還有三章完結。


☆、56戰爭(上)

“嘩啦”,黑湖湖面飛濺的水花打破了暴風雨前的寧靜,但見幾個身影躥出水面落到岸上,是斯內普和德拉科以及昏迷的阿斯托利亞。緊跟著水面再次沸騰,一群舉著尖叉的人魚拖著被捆成一團的貝拉特裡克斯探出頭,嘴裡發出憤怒的尖銳嗓音,把那團物體扔上主席臺,對著空中的Voldemort示威地揮舞幾下尖叉,就沉了下去。
腥紅的眼底閃過一絲火光,Voldemort的魔杖指向霍格華茲城堡上空,滾滾黑雲當空壓下,根本不需要蓄勢,紫色的閃電夾雜隆隆雷聲以雷霆萬鈞之勢砸向光華流轉的防禦結界,“轟隆——”一聲巨響,結界的力量迅速攀升至頂端,形成了白色光盾,紫色光柱與光盾相互碰撞、消磨,在眾人揪心的注目中,雙雙消散在空氣裡。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霍格華茲城堡由所有人共同創造的防禦結界曇花一現,帶來的不是安心,而是更大的壓抑和恐懼。
不管城堡內的眾人是什麼心情,烏雲中的閃電依舊源源不絕,如同群蛇狂舞,糾纏著形成更大的紫龍——這一次,霍格華茲似乎在劫難逃!
Voldemort仿若掌握了生殺大權的帝王,居高臨下地藐視著地上的螻蟻們,他勾起一抹扭曲的微笑,壓下高舉的魔杖。
紫龍貪婪地咆哮著企圖吞噬整個城堡,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白芒好似一柄巨大的利劍,頃刻間穿透紫龍,直沖雲霄!刹那,厚厚的黑雲被撕開了一個裂口,翻滾著四散開去,霍格華茲城堡上空頓時一片晴空,仿佛從天堂降下的光束,落暮的餘暉為童話一般的城堡鍍上了一層金邊,任憑那萬里烏雲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城堡裡傳來一陣歡呼,Voldemort眯起眼,並不急於爭那一席之地。他抬手,綠色的骷髏頭在黑雲中變幻。斯內普下意識地握住手臂上蠕動的黑魔標記,望著一個個身披黑袍帶著面具的食死徒降落在黑湖中的小島上,儘管隔著一大段水面,陰沉狂暴的氣勢仍然撲面而來,德拉科不由得後退一步,隨即回過神,咬咬牙重新站回原位。面對來勢洶洶的黑暗軍團,僅僅依靠幾位教授和學生們根本毫無勝算,形式變得份外嚴峻。
原本眼中只有Snape和Potter這兩個勁敵的Voldemort轉念改變了主意,這場戰爭遊戲還能更加有趣,他要他們在臨死之前,看著霍格華茲一點點被毀滅,看著這個時空的人死在他們面前,他要折磨他們的神經,摧毀他們的神智,讓他們徹徹底底地臣服于黑魔王的腳下!
Voldemort高舉魔杖,代表死亡的綠蛇纏繞著映在黑雲之上的綠色頭骨,沖著霍格華茲張開了大口,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尖嘯席捲大地,在眾人的心中留下了恐懼的種子,生根發芽。這是一個信號,食死徒們興奮得雙目通紅,就像一群野獸發現了可口的獵物,擰成一股黑色巨浪怒吼著向岸邊飛掠而來。
鄧布利多不為所動地揮動魔杖,黑湖上空刮起了龍卷,撼動整個湖面,巨大的漩渦瘋狂翻攪著湖水,水霧開始彌漫,動作過慢的食死徒立刻被捲進水裡,不僅如此,漩渦中伸出了數條觸手,如同來自地獄的皮鞭,奮力揮舞著將那些膽敢掠過自己地盤的黑色飛蟲拍落,瞬間形成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死亡地帶,澆滅了食死徒們高漲的心火。
然而Snape明白,鄧布利多的伎倆只能阻擋一時,這種空曠的地方並不利於防守反擊,他當機立斷帶著德拉科三人後撤向城堡。
那邊Voldemort的火焰攔住了鄧布利多的施法。白色的身影仿佛暴風雨中的浮萍在火焰的包圍下飄忽不定,老人的白髮白須好像隨時都會被燒為灰燼,卻總是險之又險地擦過火舌。草地被烤成了焦土,臨近的湖水發出痛苦的滋滋聲,陡然蒸發成了水蒸氣。即使是遠處的Snape等人也能感覺到那可怕的炙熱,更別說火焰中間的鄧布利多。看上去老人根本抵擋不住這樣的攻擊,攙扶著阿斯托利亞的德拉科憂心忡忡地收回目光,身旁兩位長相相似的成年巫師顯然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只是皺眉看著。
“鳳凰。”聽到魔藥教授壓低的聲音,Snape眉頭緊蹙,是的,Voldemort在逼鄧布利多召喚鳳凰福克斯。
場中一聲清啼,一隻火紅的鳳凰出現在火圈裡,它拍打翅膀張開喙,風巧妙地在鄧布利多周圍形成了隔離帶,而火焰卻爭先恐後地湧入鳳凰口中,眨眼間就被吸了個一乾二淨,身軀也暴漲了三分之一。
鳳凰吸收火焰的同時,Voldemort的魔杖牽引著天空中的雷電形成了刺目的電球,襲向體積龐大的鳳凰福克斯。意料之中,福克斯沒能躲過雷電的攻擊,翅膀霎時被擊穿了一個大洞,它哀鳴著奮力穩住身形,紫色的雷電自傷口處分裂成一股股電流,電光流轉之間攀上了福克斯的整個身軀,劈裡啪啦蠶食火焰,消耗著鳳凰的生命力。
Voldemort獰笑著催動黑雲中的雷電,一下下鞭打著福克斯。見情況不對鄧布利多立刻召回了鳳凰,失去目標的雷電在地表轟出了巨大的土坑,多餘的能量形成一條條裂痕蔓延開來,令人膽戰心驚。鄧布利多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對這位實力猛增的黑暗君主,他自知不如對方,卻絕不願示弱,因為,身後是他守護的霍格華茲。
在鄧布利多和Voldemort對峙期間,食死徒們已經想方設法繞過黑湖中的水怪登上岸,他們避開黑魔王與白巫師的戰圈,撲向霍格華茲城堡。
“帶他們退回城堡。”Snape將德拉科推給魔藥教授,反近前幾步,不等他們反駁,以自己為中心,地面上的石塊塵土脫離了重力緩緩飄浮到空中。
“該死……”感應到魔力氣場還在不斷擴大加強,竟然讓斯內普體內的能量產生了暴動的趨勢!魔藥教授緊抿著唇,只能拖著德拉科跟阿斯托利亞不停後退,直至一百米開外,才脫離了前方那個男人的控制範圍。
大地在踐踏中顫抖,Snape眯起眼掃過最前排的那些面孔,卻都是些陌生的角色,除了被抓的貝拉特裡克斯和不太可能參加這場戰爭的盧修斯,Voldemort的得意助手萊斯特蘭奇、格雷伯克、阿米庫斯、阿萊克斯、諾特、加格森、克裡斯亞等等應該出現的人卻不知所蹤。Voldemort在醞釀著什麼?
他們在不在場倒也不會打亂Snape的計畫。魔力集結於魔杖頂端,懸浮的沙土開始顫抖,Snape龐大的精神力通過魔杖的加持擴散開來,首當其衝的食死徒們只感覺自己踏進了一個奇怪的領域,四周的空氣好像凝結成了固體,一舉手一抬足即便花費了數倍力量還是那樣艱難,耳邊的聲響也慢下來,扭曲成詭異低沉的雜音,心臟掙扎著緩慢跳動,呼吸…無法呼吸了!
他們驚恐地盯著視線中的男人,那雙死寂的黑色瞳孔仿佛要將他們拖入地獄。他們瞠大雙眼,一顆顆大小不一的沙石夾雜著不知名的能量撲面而來,穿透了他們的長袍、面具、皮膚、肌肉……疼痛密密麻麻地蔓延開來,眼前只剩下被血色浸染的黑暗……
“轟!”食死徒們前仆後繼,然而仿佛隔著一道萬丈深淵,沒有人能逾越這段距離,慘叫淹沒在咆哮聲中,幾十秒、或許只過了十幾秒,屍體一層層堆積,血腥味在蔓延,有人被屍體伴倒了,終於有人發現了不對,慢慢地停下腳步。
腳下的地面染成了深褐色,地上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黑袍被割裂出無數細小的口子,□在外的皮膚佈滿血痕,砸碎的面具,砸得面目全非的臉,石塊沙土硬生生地嵌入眼眶,擠爆眼球,填滿身上的每一個窟窿……面對這坑坑窪窪的屍體,還有誰能認出他們生前的模樣?
死寂,風卷起Snape的長袍,吹淡了濃重的血腥味,足以匹敵千軍萬馬的食死徒軍團居然膽怯了。站在後方的德拉科在這種氛圍中都無法抑制發自內心的恐懼,更別說直面了這一切的食死徒,那一瞬間,他們仿佛看到了第二位黑魔王!在Snape懾人的視線下,食死徒們躊躇不前,甚至下意識地往後縮,沒有人敢再踏前一步。
激鬥中的Voldemort與鄧布利多不約而同地轉移了注意力。當看清場中的一切,鄧布利多的表情僵硬了一刻,而Voldemort則若有所思地笑了,對造成這種場面的魔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Snape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但他其實並不願戰爭發生在霍格華茲,而此時的他,也成為了污染這片聖地的一份子。Snape掏出一瓶魔藥,藥水借著風勢揮發開來,地上的屍體化作一縷縷青煙消失在空氣中,除了深色的泥土,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跡。
天邊亮起的光芒打破了凝固的氛圍,兩隻銀白色的巨龍載著幾個人影飛掠而來。
“Daddy!”人未到聲先至,小女孩還未落地就撲進了Snape懷裡。Snape抱住女兒,看到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時空的青年們。
揮散銀色巨龍,Ron等人向Snape行禮:“校長。”(在他們的時空Snape是霍格華茲的校長)Draco簡單解釋了他們出現的原因,Hermion看著那黑壓壓一片的食死徒皺了皺眉,低聲與Neville交談著什麼,一旁的Ron開始摩拳擦掌了。
作者有話要說:Snape這一招是神鋒無影的群攻版。
神鋒無影利用能量利刃割開肉體,而群攻版則將能量依附在一些媒介上(例如沙土石塊),使物體產生加速度從而增加攻擊力,這樣就能節省附著在媒介上的魔力,從而達到控制更多媒介擴大群攻面積的效果。
技能釋放時類似領域的氣場由魔壓形成,對大大弱于施法者本身的事物造成精神與身體上的威懾,進而產生的一種類似於幻覺的恐懼。
此技能要求巫師擁有足夠的魔力及魔控力,否則有可能形成魔力暴動。
另,根據相關研究表明,長期釀制魔藥有助於提高魔控力。
【話說我為什麼要解釋這個_(:3」∠)_】


☆、57戰爭(中)

“校長,讓Hermione帶著兩個孩子先回城堡吧,這裡交給我們足夠了。”
接受了Draco的建議,Snape好像並沒有把Voldemort放在眼裡,只是用別有深意的目光與那位黑暗君主對視了一眼,轉身同Bady他們一起向霍格華茲城堡走去,似乎料定了Voldemort不會阻攔他。
也正如Snape所料,黑暗君主有自己的一番思量,隨著Snape的退場,他喪失了跟鄧布利多繼續纏鬥下去的興致。
熱身完畢——Voldemort漫不經心地揮揮手,幾乎是同時,火光一閃,鄧布利多消失在原地,食死徒們終於回過神,高高在上的黑暗君主重新賜予了他們瘋狂的侵略欲望,再次邁開步伐踏上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他們的眼中早已忽視了前方的三個青年,只剩下霍格華茲,童話一般讓人充滿毀滅的衝動的霍格華茲城堡。
儘管Snape的一次攻擊已經消滅了部分食死徒,卻沒能動搖這股黑暗洪流的根基,Ron、Draco、Neville三人面對源源不絕的食死徒大軍依舊顯得格外單薄。但他們既然敢誇下口,自是有幾分把握。必須在對方正面攻打霍格華茲時解決掉三分之一、並拖住至少一半的敵人,他們還必須時刻警惕著上方的Voldemort。
Draco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這樣的壓力卻激發了他骨子裡那股不服輸的傲氣。向來不缺乏英勇氣概的兩位格蘭芬多亦不甘示弱,Ron信心滿滿地對Draco下戰帖:“我們來比比誰處理的垃圾更多!”
“隨時奉陪。”Draco挑起一邊眉,“賭注是一個星期的自由,如何?”
“好!我一定要讓你刷一次阿茲卡班的牢房——不能用魔法!”Ron咬牙切齒。
自己都能看清最前方的食死徒面具上的花紋了,這兩人還在鬥嘴……場中唯一心態正常的Neville內心抱怨著默默舉起魔杖:“Avis!(飛鳥群群)”一大群小鳥撲棱翅膀投向敵人的懷抱,這不按常理的出招使得迎面而來的食死徒們摸不著頭腦,但也馬上做出反應,有人擊落了幾隻鳥,更多的則是頂著防禦屏障碾壓而過。
誰也沒想到,就是這不起眼的小鳥們,在受到攻擊後化作光點融入大地的瞬間,無數奇形怪狀的植物鑽出土壤纏上了踏進陷阱的食死徒!
“啊!”慘叫、悶哼此起彼伏,帶刺的荊棘狠狠紮進小腿,一路將人裹成刺球;一叢叢突然暴漲的巨大灌木張開綠色的枝葉一口吞下臨近的巫師,打了個飽嗝蠕動著沉入地底;最無害的草坪都形成了沼澤,眨眼間把人拖向地獄;還有帶電的藤蔓、跳蚤一般細小鑽進皮膚立刻造成全身麻痹的飛葉、不停噴吐著能夠導致幻覺花粉的霸王花、四處亂竄利用聲波刺激耳膜的變異曼德拉草……連大地都在幫助它們吞食失去抵抗力的巫師——歡迎來到植物組成的地獄!
“Neville你居然偷跑!”Ron憤懣不已,催動魔力,一根根巨大的土柱拔地而起,無形的大手開始雕琢它們的形態,幾秒的功夫就出現了一個個栩栩如生十幾英尺高的巫師棋子!
此時Neville的植物大軍開始有些後繼無力,食死徒們慢慢找到了對付植物的方法,可是沒等他們緩過勁來,一排排“士兵”出動了!“轟隆隆”如同坦克一般壓向敵營,儘管“士兵”的動作並不快,但交叉的雙劍每拔出一次都會斬落一名食死徒。
同樣作為主力的“騎士”催動戰馬幾個衝鋒就深入了後方,長槍揮舞虎虎生風,即使有人早早施展護身咒,卻擋不住那股巨力,硬生生被推倒一片。“城堡”仿佛安裝了滾輪,龐大的身軀碾過倒地不起的巫師的身體。
“主教”高舉權杖,光芒為棋子們披上一層厚厚的戰衣,甚至能夠反彈食死徒的攻擊。“王后”閃耀的雙目時不時射出白芒,被擊碎成土塊的棋子立刻重組到一起,無限制復活。“國王”拄著巨劍坐鎮後方,也不見它有什麼動作,那些漏網之魚就被毫不留情地斬殺在地。
Draco不屑於Ron野蠻的暴力,也不喜歡被Neville動物化了的植物,Malfoy一向是優雅的貴族,連格鬥也該是華麗而危險的。蛇杖觸地,一股幾不可覺的震動向遠處延伸開來,越過植物與棋子們的戰場,無聲挑動著緊繃的神經。想起之前那令自己異常惱火的窒息感,鉑金貴族眯起眼睛,他承認紅毛獅子說的並非完全是廢話,沒錯,斯萊特林就是喜歡遷怒且小心眼那又如何?
細細的銀絲如同一條條體態優美的小蛇,在黑暗的掩護下,迅速纏上食死徒的脖頸。甚至來不及慘叫,窒息感猛烈地侵襲而來,腳下一個踉蹌,被勒住的巫師們驚慌地瞠大雙目,雙手不停摳動脖子,卻什麼也抓不到,他們根本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抑制住了呼吸,一張臉憋得紫紅,血絲爬滿眼白,他們胡亂掙扎著,指甲深深嵌進泥土裡,仿佛要拽緊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
在殺戮中沖昏了頭腦的食死徒們跟本沒有理會身邊倒下的同伴,更沒有注意到這些本該死去的同伴突然抬起了頭,眼眶裡只剩兩點燃燒的腥紅。他們的面部保持著窒息時的猙獰,伸手一抓,扳倒了擦身而過的同伴,看也不看就一口咬了下去!
“啊!你他媽咬我!”被咬的同伴條件反射一腳踹開對方,緊接著就感覺有什麼小蟲子似的東西從傷口處竄上脖頸,窒息感掐住了他的喉嚨——黑幕下,名為死亡的接力華麗上演!
呵,陰險狡詐的斯萊特林。Draco懶洋洋地注視著戰場,只是偶爾出手解決越界的食死徒,那悠閒看戲的模樣讓Ron很是不平,別看他的巫師棋和Neville的植物聲勢浩大,它們並沒有自主意識,特別需要巫師集中精力才能控制住局面。
如果Hermione在就好了,她能夠將所有人的優勢集中起來,互相配合達到利益最大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各自為政,別說Ron沒那個腦子想出方法,有腦子的Draco即使想出來了,在沒有人鞭策的情況下也不願將此付諸行動。算了,反正現在的效果也不錯——如果Voldemort繼續袖手旁觀的話……
話分兩頭,城堡外血雨腥風,城堡內也並不輕鬆。
Harry在擊退雷電後並沒有再次啟動結界,支撐整個城堡的結界需要花費太多魔力,與其寄望於脆弱的防禦,不如化整為零。
霍格華茲被黑魔王襲擊的消息很快傳開了,貪生怕死的魔法部部長以擔心黑魔王會攻擊機要部門為由只是象徵性派了幾個傲羅來支援戰爭,鳳凰社的成員倒是出現大半,看上去有些杯水車薪,但Harry相信必要的時候他們一定能發揮出難以想像的力量。
小巫師們從低年級到高年級開始分批通過教授們辦公室裡的壁爐撤出霍格華茲。由於一次只能通過一個,進度十分緩慢,好不容易轉移走了三分之二,卻傳來非常不好的消息——已經有食死徒潛入城堡,斯普勞特夫人的辦公室遭到了襲擊!
襲擊者是一對高大的食死徒兄妹,Harry可以想像進入霍格華茲城堡的一定都是Voldemort的心腹,沒有人知道他們躲藏在哪個角落,又會從哪裡冒出來攻擊自己。連身經百戰的戰士們都全神戒備,更何況害怕到極致的少年巫師,尤其是首當其衝的赫奇帕奇隊伍及亂糟糟的格蘭芬多,驚慌失措地四處亂竄,教授們根本無法顧及到所有人。原本緊張有序的撤離工作頃刻間崩潰了!
由於斯萊特林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並不在場,身為備受人尊敬的Evans教授,Harry暫代院長之職負責斯萊特林學生的撤離工作。霍格華茲裡斯萊特林學院的人數最少,撤離的速度自然也最快。當得知城堡內部遭受食死徒襲擊的消息,只剩下一些六七年級的學生還未轉移。貴族式的教育讓這些少年在此刻顯出了良好的素質,沒有人大聲喧嘩,在Harry的安撫下,只是故作鎮定地加快了撤離的步伐。
其實如果說整個霍格華茲被襲擊的幾率最小的當屬斯萊特林學院,正如Harry所想,硝煙四起的城堡唯獨地窖暫時沒有受到波及,大部分斯萊特林的學生撤走後,他甚至有餘力攔下幾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的小巫師,送他們離開。
“你們真的決定留下?”Harry意味深長地打量面前這三位少年。高大的棕發少年*德森、略顯陰沉的福蘭特、臉色蒼白看上去十分瘦弱的萊恩。如果此時站在這裡的是格蘭芬多,他一定不會感到驚訝,沒想到一向以自我利益為重的斯萊特林也會產生與霍格華茲共存亡的想法。
“是的,這是經過我們深思熟慮的決定。”*德森性格沉穩,Harry記得他在黑魔法防禦術課上有不錯的表現,他接受過良好的格鬥訓練,于同齡人中鮮有敵手。福蘭特和萊恩只是沉默地點頭,顯然是以他為首。
“好吧,你們一定要聽我的命令,不要擅自行動。”Harry略一思索就同意了,斯萊特林七年級的學生除了經驗有所不足,格鬥技巧方面倒是不輸于普通傲羅。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寫到最後一戰總要爆字數怎麼破_(:3」∠)_
看來還得再拖兩章啊……


☆、58戰爭(下)

Snape帶著Bady進入城堡便發現了不對,到處是遭受襲擊的痕跡,偶爾還能聽到魔法的攻擊聲和哭聲驚叫聲。Snape黑著臉很快揪出躲在角落裡抱成一團的幾個小巫師,當看清來人是那位最可怕的魔藥教授時,竟然大哭著爭相想撲進他懷裡,這讓Snape哭笑不得,除了自己的女兒,還從沒有孩子敢做出這種舉動,顯然他們是被嚇壞了。
從小巫師們斷斷續續的描述中得知目前的嚴峻形勢,一行人決定兵分兩路,Snape自然是準備護送兩個孩子以及Hermione通過最近的壁爐離開霍格華茲,順便救下沿途那些慌不擇路的學生。而斯內普馬上就要加入這混亂的戰圈,德拉科也表示他並不想離開城堡。
羅恩、赫敏卻猶豫不決,身為格蘭芬多他們更傾向於戰鬥,不過Snape冰冷的一句“格蘭傑必須跟著我們”就打消了他們的念頭——Snape是絕對不會讓赫敏遠離他的視線,更別提加入戰鬥,因為一旦赫敏受傷,勢必會對Hermione及其肚子裡的孩子造成傷害。赫敏留下了,羅恩自然不願離開。
Snape大步走在最前,黑袍在他身後翻滾出氣勢磅礴的弧度,面無表情的臉龐讓人望而生畏,只是他懷中抱著個漂亮的小女孩,身旁跟著個可*的小男孩,生生削弱了那份淩厲,一眼看上去十分違和。
沒有走多久,這支隊伍就遇上了帶著三個斯萊特林學生的Harry。領頭的兩位成年巫師微微一愣,默契地點點頭打了個招呼,根本不需要言語上的交流。“Papa!”Bady伸手要抱抱,Harry接過她,這才看到Hermione。
“Hermione,好久不見,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是啊,好久不見,Harry,你看上去比來時憔悴了很多。”Hermione打量著青年,“Ron、Draco、Neville在外面阻攔食死徒軍團。”
“轟——”頭頂上方傳來爆炸的聲響,導致整個空間都在震動,塵土簌簌往下掉,Snape揮手加固了天花板,把隊伍交給Harry:“我上去看看,你帶他們儘快撤離霍格華茲。還有,Mrs. Weasley懷孕了。”
Harry恍然大悟地看向Hermione,怪不得沒有在陣前協調戰鬥,要知道這位了不起的女巫和Ron可是一對完美的夫妻檔。他由衷微笑道:“雖然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說這些,不過還是要恭喜你和Ron!”
“等等先生,能讓我跟著您嗎?”*德森忽然開口。Snape腳下一頓,側頭與他對視了幾秒,也不回答,就繼續前進。*德森見Harry沖自己點了頭,立刻追上去。福蘭特和萊恩倒是沒有移步的打算,依然緊跟在Harry身邊。
當他們重新回到魔藥教授的辦公室,才發現整個飛路網不知何時被封閉了。也就是說他們被困在了霍格華茲。見慣了風雨的Hermione、Harry依舊泰然自若,要說這可是他們經歷過的第二次大戰了,之前那一次形勢要比現在的更加嚴峻。兩個孩子也是不知者無畏,四處打量著這間辦公室,好奇多於害怕。他們的態度倒是讓那些少年巫師們稍微放寬了心。
無論是哪個時空的斯內普,對於自己的辦公室總會精心設下層層防禦,這一點Harry很滿意,既然無法轉移,作為這場戰爭的主角之一他也不可能一直守著他們,所以給他們找一個暫避之所很重要。將自己的想法跟Hermione一說,對方十分贊同。安撫了Bady,Harry囑咐懷孕的女巫:“這間辦公室沒有口令是進不來的,如果有人強行攻擊它,以它的防禦力也能支撐一段時間。一旦受到攻擊,你知道該怎麼聯繫我,我會第一時間趕回來。”
“你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懷孕了,我沒有那麼脆弱。”Hermione在沙發上坐下,隨手拿起一本魔藥書翻看。
“不要逞強。”Harry檢查了裝滿魔藥的櫃子,確定不會輕易被打開後,才離開辦公室。
另一邊斯內普帶著德拉科向霍格華茲最高的塔樓一路清理過去,中途沒有過多停留,他迫切想知道目前的戰況。不過有人比他們先到達了目的地,是少年救世主哈利波特和他的教父西裡斯布萊克。
朝下望去,密密麻麻的食死徒軍團如同黑色的海洋向著霍格華茲城堡進軍,然後這股洪流被攔截下來,僅僅是三個人影就攪渾了整潭黑水。“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哈利的眼睛閃閃發光,恨不得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員,面對千軍萬馬談笑自若指揮若定。
西裡斯正想感慨幾句,突然發現了不請自來的斯內普兩人,他擋在哈利身前警惕地瞪著他們:“你們來幹什麼?!”
“這裡不是你的私人領地,布萊克。”斯內普此時並沒有精力跟他鬥嘴,上前幾步俯瞰戰場,下面的戰鬥讓他心驚的同時,不由想到來自不同時空的那個自己,僅僅一個照面就嚇退了整個軍團,而底下這三人雖然沒有那樣的威懾力,卻完全阻擋了食死徒前進的步伐。捫心自問,一對一格鬥他自問不弱於任何人,甚至是鄧布利多,但面對這樣大型的戰爭,他能夠徹底攔住整個軍團嗎?還是說只能沖進敵軍裡殺到力竭?斯內普迅速開始模擬應該使用的戰略。
一旁的哈利自魔藥教授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從對方身上移開視線。夢裡男人倒在血泊中的畫面如此清晰,以及臨死前倒映在男人眼底的那抹綠色,每每意識到對方透過自己看到的是另一個人,他的心就抑制不住悶痛。連死亡也不願遺忘嗎……
西裡斯震驚地望著哈利看向斯內普時那複雜的目光糾結了,還有另一個時空Harry與Snape的關係,他竟然生出了無力阻止的感覺,難道他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教子被這個陰險的斯萊特林吃掉嗎?
比起西裡斯的糾結,德拉科僅僅是掃了氛圍異常的兩人一眼就將注意力轉移到戰場上。他努力想看清那個熟悉的身影所做的一切,比起Ron、Neville的大刀闊斧,鉑金貴族的行動顯得很低調,好像只是收拾收拾漏網的雜魚,就再也沒有什麼建設性的動作。然而直覺告訴他,食死徒軍團後方正在擴大的混亂正是此人造成的。
斯內普終於注意到了少年救世主緊盯著自己的目光,他轉頭,不帶任何含義地對上對方的視線。
哈利從斯內普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不僅僅只是一抹綠色。不知哪來的衝動,他鬼使神差地開口:“我是哈利。”斯內普為他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皺了眉,哈利睜大眼睛強調,“我只是哈利。”
詭異的沉默在塔樓上蔓延。
此時魔藥教授的辦公室裡,羅恩有些坐立不安,另一個時空的自己面對著食死徒大軍,而他卻躲在安全的角落等待戰爭結束,這讓他十分焦躁,目光四處亂掃。赫敏和被救的幾個學生圍在壁爐旁聊著天,以安撫同伴們的情緒。Hermione捧著一本故事書給一左一右兩個孩子講故事。
羅恩對他們的談話都沒興趣,只好盯著牆邊那兩個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斯萊特林,福蘭特和萊恩用了靜音咒,嘴巴開合無聲交流,時不時把目光投向Hermione。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斯萊特林的偏見產生了錯覺,羅恩總覺得這兩人的眼睛裡充滿邪惡的光,就像在算計著什麼。話說回來,食死徒大部分都是斯萊特林出身的啊!
羅恩突然發現自己很久沒有產生過這種念頭了,自從Evans當上DADA課的教授,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之間的仇視似乎在緩慢降低,甚至在想到德拉科瑪律福的時候,也沒有了最初那強烈的排斥感。這種感覺……說不上是好是壞……羅恩無意識地瞪著兩個斯萊特林發呆,忽然他被一道反光閃到了眼。什麼東西——匕首?!
“喂!你們!”羅恩大喝一聲,他的行動總是快於思考,站起來大步走向兩人。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尤其是做賊心虛的兩人,望著羅恩銳利的目光,以及氣勢洶洶地沖過來的結實身軀,身材瘦小的萊恩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匕首往前一送——竟然直接捅進了羅恩的肚子裡!
“你……”羅恩僵住了身體,不敢置信地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腹部。他背對著眾人,除了兩個斯萊特林,沒有人看見發生了什麼,房間內一片寂靜,直到一滴血滴落地面,福蘭特眼底閃過一抹狠戾,迅速拔出匕首以最快的速度向場中最小的女孩刺去!
“啊!”Bady尖叫著抱住了Teddy。Hermione幾乎是同時揮動魔杖,福蘭特還未接近Bady就“砰”地一聲倒飛出去。
“羅恩!”赫敏反應過來沖上去扶住倒在地上的紅發少年,手足無措地按住少年腹部冒血的傷口,“羅恩,羅恩!你別嚇我……你別嚇我……”
“啊——”剛從Teddy懷裡冒出頭的Bady看見滿手是血的赫敏,再次受到了刺激,蟄伏在體內的龐大魔力瞬間發生暴動!
“砰!”“嘩啦!”Hermione只來得及給幾個少年巫師撐起結界,房間裡的東西就被魔力風暴攪成了碎片!除了Bady的兩個父親,根本沒有人能阻止小女孩的魔力暴動,Hermione只好咬緊牙關等著Bady自己平息。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Hermione一驚,條件反射地戒備,當看到來人是鄧布利多時松了口氣。
鄧布利多來斯內普的辦公室是為了找治療魔藥,沒錯,之前在與Voldemort的對峙時他受了嚴重的內傷,福克斯以涅槃為代價帶他瞬移回了校長室,那時飛路網就已經失效了,他灌了幾瓶魔藥壓制住傷勢立刻趕往地窖,沒想到竟然遇上了Bady的魔力暴動。
眾人想方設法讓小女孩安靜下來,鄧布利多終於沒能忍住,吐出一口血。
“教授!”Hermione心驚不已。
“我沒事。”鄧布利多從魔藥教授那些加了強力防禦咒的櫃子裡挑出幾瓶魔藥,必須先治療羅恩的傷口,他知道現在阻止食死徒軍團
作者有話要說:在這種越寫越多爆字數的情況下……其實後面還有兩章才能完結……
救命!戰爭什麼時候能結束!老子累了_(:3」∠)_


☆、59終點(上)

戰場上,Ron全神貫注地控制著他的棋子,就仿佛在和一位巫師棋高手進行博弈。然而腹部突如其來的劇痛打亂了他的攻擊節奏,他本能地捂住肚子上冒出鮮血的傷口,魔力失控了,棋子們幾乎是在一瞬間崩塌!
縱觀全域的Draco最先反應過來,立刻上前幾步越過了Ron,蛇杖於身前劃了個半圈,一道無形的屏障推向戰場,暫時擋住因為壓力大減而突破界限的食死徒。“快撤!”Draco往Ron嘴裡灌下一瓶魔藥,扯著Ron後退。
Neville果斷跟上他們負責斷後,一路不停將一些粉末灑向大地,一叢叢灌木飛速生長,層層疊疊形成二十英尺高的綠牆,並隨著Neville的腳步不斷延伸,只是對上食死徒軍團它們僅僅起到了阻擋咒語的作用。
不過對於Draco來說這就足夠了:“Expecto Partronum!(呼神護衛)”蛇杖頂端冒出銀白色的光芒,隨著他身體向前奔跑,光芒逐漸形成了一條銀色巨龍,煽動著翅膀緊跟他的步伐。虧得剛才的戰鬥並沒有消耗Draco太多能量,讓他有資本源源不斷地向巨龍輸送魔力,巨龍的身體由原本柔和的朦朧迅速凝實起來,最終產生了質的飛躍——這就是守護神實體化!
Draco動作粗魯地抓住Ron將他拋到巨龍的背上,自己也一個優雅的跳躍騎了上去。身後的Neville加快腳步追上前,拉住Draco伸出的手借力成功攀上脊背。銀色巨龍奮力煽動著翅膀飛向天空,脫離了食死徒軍團的攻擊範圍,往霍格華茲城堡飛去。
又是一個有趣的魔法。Voldemort覺得自己一直沒有出手的決定十分明智,這幾位跟自己來自同一個時空的巫師在魔咒方面帶給他很大的驚喜,從Snape的大型黑魔法到Ron結合了變形術的巫師棋、Neville的草藥□用以及Draco那個死亡傳遞的詛咒,一開始他就在思索那兩頭巨龍是什麼生物,沒想到竟然會是守護神,真是非常有趣。Voldemort饒有興致地盯著漸行漸遠的銀色巨龍,揮動白骨魔杖,頭頂上的黑雲仿佛受到了強大的吸力,陡然朝他身前湧來,在他的意念下聚攏成了一個龐然大物——黑色的頭骨!
Neville無意間回頭發現了飄浮在半空中的巨型頭骨,黑暗君主腥紅的雙眼正牢牢盯著他們,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巨型頭骨那兩個深不見底的眼洞冒出了紫色的火焰,Neville猛地倒吸一口氣,竟然實體化了?比銀色巨龍大上數倍的實體化!要知道使能量實體化必須消耗很多魔力,體積越大對魔力的要求越高,這個巨型頭骨只要一張嘴就能把銀色巨龍吞下去了,就算是Harry和Snape聯手恐怕也做不到這種程度,Voldemort究竟強到了什麼地步?!
Draco抽空為Ron止住了血,但Ron還是十分虛弱,想也知道肯定是這個時空的紅發少年出了什麼問題。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紅毛獅子。撇撇嘴,Draco控制著巨龍接近霍格華茲城堡,儘管沒有受到黑雲的籠罩,城堡依然出了問題,在濃煙滾滾中不斷碎裂的建築物,夾雜著代表魔咒的光芒,敵人已經入侵到霍格華茲內部。
沒等Draco看清楚,身後的Neville就用力扯他的衣服,迎風大喊:“快跑!”Draco轉頭,看到的是一個迅速放大的黑色巨型頭骨,隱隱有紫色電光流轉,然後頭骨張開兩排陰森森的牙,將銀色巨龍吞沒!
三人跌進了佈滿雷電的空間裡,Draco揮散守護神,一手攙扶著Ron,用回收的魔力在周身布上防禦,隔絕有可能受到的傷害,另一旁的Neville就不需要他擔心了。沒有巨龍的支撐,三人快速向地面墜去,但也因此掉出了巨型頭骨的範圍,Neville這才發現頭骨還只是一個能量團。
失去目標的頭骨並沒有改變方向,而是直挺挺地往前撞去,與一片建築物同歸於盡。三人剛做了緩衝降落地面,又要狼狽地躲閃砸下來的碎石塊,曾經那威風凜凜面對食死徒大軍的威勢頓時消失殆盡。
少了阻攔的食死徒軍團如潮水般湧向霍格華茲城堡,戰場突然產生的混亂讓塔樓上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斯內普等人繃緊了神經,恨不得立刻飛到戰場。
“嗨!需要幫忙嗎?”正當眾人打算儘快趕下樓時,天空傳來兩個聲音,兩位長相一模一樣的紅發少年坐在飛天掃帚上沖他們愉快地打招呼,不等他們回答,就往塔樓扔進一堆東西,“Merry Christmas!”
Harry一眼就認出了西裡斯送他的火箭弩,毫不猶豫地抓上它飛出塔樓。剩下的三人也回過神,一人一把飛天掃帚緊隨而上。
霍格華茲並非毫無防備,在第一個食死徒踏進警戒範圍內時,大地突然沿著整個霍格華茲城堡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環形裂痕,以裂橫為界,城堡的地基竟然托著整個城堡開始緩緩上升,直至數十英尺之高,形成山崖峭壁;無數巨大的銅像從大門口魚貫而出,蜷成一團滾下山崖,撞進食死徒軍團,直到停止不前時,才展開身軀,開始暴力攻擊;原本矗立在城堡各個簷牙、城牆上的石像鬼們雙目同時亮起光芒,抖抖翅膀飛上天空,集結成了一支龐大的隊伍,黑壓壓一片俯衝向地面。
霍格華茲發怒了!
“我覺得它好像是活的。”哈利目瞪口呆地望著明明還在四處冒煙的城堡。
“SHOW TIME!”紅頭髮的雙胞胎以炫酷的技巧操縱著飛天掃帚,跟在石像鬼群後邊往地面撒他們最得意的惡作劇成品。原本只需多加小心便能躲過的惡作劇此時卻發揮了巨大作用,疲于應付石像鬼和銅像的食死徒們根本分不出精力去躲避,以至於這些小小的意外成為最致命的因素——瞬息萬變的戰場上任何一次閃神都能帶走一條生命。
西裡斯終於忍不住也加入戰圈,這些食死徒並非精英,幾乎沒有人能在西裡斯手下撐過一回合,但畢竟蟻多咬死象,西裡斯在狹小的空間內經常因為躲閃不及受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傷。他越殺越不過癮,最後竟變成阿尼瑪格斯形態直接近身肉搏!變成黑狗的他動作更加靈活,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輾轉騰挪於空隙之間,這邊抓一把,那邊咬一口,令人防不勝防。
德拉科雖然不想輸給另一時空的自己,但倒是有自知之明,只在銅像附近活動,還可以借著銅像掩護自己,在最安全的範圍內實踐他所學到的格鬥技巧。
一道閃電射向毫無防備的哈利,斯內普一把拉開他:“你找死嗎!”哈利這才看見了遠處Voldemort身後出現的一個巨型頭骨沖著他張開口,黑暗中再次凝成紫色電流,如同一顆顆流星般向他們襲來。
險之又險地控制著飛天掃帚降落地面躲避光束,哈利不知哪來的心思觀察斯內普,發現對方控制掃帚的技巧似乎並不遜於自己。可是他並不知道斯內普的左手正在承受怎樣的痛苦,劇烈灼燒的黑魔標記讓整條手臂都痛得失去了知覺。
而城堡內的Snape不由自主地握了握左拳,視線越過窗櫺放向遠處,聲音像機械一樣沒有起伏:“不要做多餘的事。”這是一個警告。
在他身後握緊魔杖的*德森聞言一愣,臉色有些扭曲,作為一位即將畢業的優秀的斯萊特林學生,他非常榮幸地跟著父母見到了偉大的黑暗君主,畢業之前他必須完成任務來證明自己有資格成為食死徒。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選擇面前這個男人,而不是和另兩位同伴一起跟在一群小孩、女人身旁伺機而動。或許,他只是想證明自己是最特別的。
一路走來隨著Snape一次次出手,*德森越來越後悔他所作的決定,這個男人根本是不可戰勝的!他在不知不覺中把男人拿來與黑暗君主相比,卻沒有結論,那是同樣的深不可測!男人有一雙能輕易看穿人內心的眼睛,每次被那樣沒有感情的目光掃過,*德森都忍不住心慌,仿佛下一刻迎接自己的就是死咒。他不明白既然對方已經看出了他的目的,為什麼還沒有任何行動?
似乎感覺到什麼,Snape拎著*德森躍出窗櫺飄了起來。*德森膽戰心驚地盯著遠去的地面,那種失重的感覺讓他全身不受控制地輕顫。然後Snape鬆手,他居然就這麼站在了空中!
由於霍格華茲城堡地基的升高,整個戰場更是盡收眼底,且不說戰火紛飛的前線,後方那個巨大的黑色頭骨顯然更加搶眼,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使得*德森本能地想要後退,卻被Snape死死按住了肩膀。思想還未完全成熟的少年被迫看著頭骨張開巨口,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吸力,後方靠得最近的食死徒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吸進黑暗不見蹤影。
一個接著一個,後方的食死徒消失在頭骨口中,黑魔王立于頭骨的最上方,用冷酷的眼神俯視他的僕人們,感受到頭骨消化這些人後,以緩慢的速度開始凝成實體,Voldemort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太慢了!白骨魔杖往前一指,巨型頭骨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瞬間加快吞噬的速度。
“啊!!!”終於有人察覺到不對,身後恐怖的巨型頭骨碾壓而來,而他們的黑暗君主只是冷漠地望著他們成為新寵的飼料!食死徒們更加奮力地奔跑,恐懼替代了攻擊霍格華茲的瘋狂,此時他們腦子裡只剩下逃命這個念頭,他們無助地邁動步伐,卻無法抗拒那股吸力,然後徒勞地掙扎著被迫獻祭自己的生命。
終於,當巨型頭骨完全實體化,食死徒已經所剩無幾。
他們怎麼了?他們去了哪裡?!*德森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黑魔王冷酷的血色眼睛在他腦海裡放大,明明有答案,他卻不敢相信,他的父母也在其中!
“這就是,你的主人。”Snape的嘲諷擊潰了*德森最後的奢望。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晚上還有一章下,這場戰爭才能結束…………原本打算兩章解決戰鬥,沒想到現在都快五章了嚶嚶嚶


☆、60終點(下)

地面的戰場在那個巨型頭骨開始大量吞噬食死徒時就有名無實了,食死徒們再無進攻欲望,只知道四處奔逃,而一旦他們放棄了攻擊城堡的念頭,銅像與石像鬼也回到地基山崖邊嚴陣以待。
“真是痛快!”西裡斯殺得興起,但野獸般的直覺使得他並沒有魯莽地攻擊巨型頭骨。雙胞胎兄弟鬧得有些疲憊,一左一右倚著一尊銅像,手搭涼棚悠閒地眺望遠方,一副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的模樣。德拉科沉默地回到斯內普身後。自躲過巨型頭骨的攻擊後,救世主與魔藥教授就再沒出手,但Voldemort的氣機似乎無時無刻鎖定著他們,壓力倍增。
Harry一個幻影移形出現在Snape身旁,Snape將*德森放回最近的塔樓,目光在Harry身上轉了一圈:“解決了?”
“嗯,沒什麼大礙。”Harry剛剛把Bady哄高興了。霍格華茲城堡內部的局面已經得到控制,畢竟教授們不是吃素的,幾個頑固分子也被他和Snape解決得差不多,“我還聯繫上了Neville他們,Ron因為受傷暫時不能再參與戰鬥,而Draco的魔力消耗過度,接下來還是由我們來解決吧,是時候該結束這場戰爭了。”
兩人同時將目光放遠,遙遙對上了Voldemort的視線。Voldemort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溫柔地撫摸著黑曜石般的頭骨,宛如撫摸著他的*人。
“那個東西……”Harry不由自主地皺眉,他感覺到一股無法言喻的壓迫感,就像前方有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正虎視眈眈地窺探著他們。如果說要他們聯手對付一個Voldemort,就算對方實力再強,Harry也從未想過自己會輸,可如果再加上這個蘊含著不遜于黑魔王力量的巨型頭骨,饒是自信如Harry也不敢自大到誇下海口同時解決Voldemort和他的新寵。明明之前沒有任何徵兆,這個東西又是怎麼出現的?
“它吞噬了食死徒軍團的魔力和生命力。”Snape的語氣有些沉重,以成百上千的僕人獻祭而成就的殺人機器,又將屠盡成千上萬的生命,以殺戮創造殺戮,以血腥續寫血腥,這才是真正的黑魔法……
Harry似乎從那黑曜石的光芒中看到了無數扭曲猙獰的面孔,掙扎著試圖沖脫束縛他們的牢籠。“真是瘋子,變態!”此時Voldemort那詭異的笑容讓Harry手腳發涼,咬牙罵道,“他這不是自毀根基嗎?即使贏了這場戰爭,他要拿什麼統治魔法界?”
Snape嗤笑:“或許他的目的正是為了摧毀一切,只要他想要的東西在他腳下顫抖,一個魔法界又算得了什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Snape是正確的。“那麼,你的選擇?”兩人都明白,以他們的能力,解決頭骨後或許還有餘力,卻絕無法再跟Voldemort對敵,反之亦然。Snape就是要Harry選擇一個對手,那另一個自然只能交給這個時空的救世主了。
低頭俯視戰場上少年救世主與魔藥教授並肩而立的身影,Harry做出了決定——他緊握魔杖,魔力猛地爆發開來,直沖巨型頭骨。頭骨黑洞般的眼眶裡冒出幽綠的光芒,那一瞬間仿佛一頭蘇醒的野獸,鎖定了它的獵物,發出勢在必得的吼叫。
“他們是我的獵物。”Voldemort用魔杖敲了敲頭骨,然而巨型頭骨並不在乎這位創造者的警告,脫離了Voldemort的掌控緩緩向挑釁它的巫師壓去。“嘖,真是不聽話的孩子。”Voldemort有些不滿,卻沒有阻止,“也是該受點教訓。”
魔力佈滿全身,遠遠看上去Harry就像在發光。試探性地發了幾道魔法,射向黑洞的那些消失無蹤沒有激起任何波瀾,頭骨表面也未留下痕跡,是強度不夠抑或者它的弱點在內部?Harry揮動魔杖,一道閃電穿透黑雲當頭劈下,緊接著無數大型石塊從天而降,拖著長長的火焰尾巴砸向頭蓋骨,“砰!”“轟隆隆!”細小的碎石飛濺,火光沖天,巨型頭骨仿佛長出了火紅的頭髮,發怒一般直指天空烈烈作響,卻並沒有給頭骨造成實質的傷害,反倒增添了它的氣勢,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鬼。
巨型頭骨大嘴一張,火焰被吸進深不見底的口腔,它打了個飽嗝,那兩排巨大的牙齒顯得更加閃亮了。上下牙不斷開合著發出毛骨悚然的哢哢聲,仿佛在嘲笑Harry撓癢癢似的攻擊。
Harry眼睛一眯,魔杖杖尖指地,霎時,地面微顫,一條粗壯的石鏈破土而出,將巨型頭骨捆了幾圈狠狠拖向地面。石鏈的末端還埋在土裡,隨著頭骨的掙扎竟讓整個大地產生了劇烈的震動!接下來又有數條石鏈鑽出泥土,仿佛一根根長矛刺進了頭骨的眼眶、鼻洞、口腔,瘋狂翻攪!
“——!!!”頭骨發出了一種來自靈魂的慘叫,從那些窟窿裡飛出濃濃黑霧,包裹住石鏈,伴隨著令人毛髮直立的“咯咯”聲石鏈開始崩塌,細看,那些黑霧居然是由無數猙獰的面孔組成,扭曲變換著痛苦的表情,一點點用嘴啃咬石鏈,直到石鏈終於斷裂,頭骨掙脫了捆綁,黑曜石的色澤黯淡了些許。
擁有神智的巨型頭骨發怒了,大口一張黑霧噴湧而出,無數怨魂咆哮著企圖吞噬眼前青年的生命,爭搶他的肉體。比黑霧更快的是四面八方奔湧而來的白芒,聚集在青年周身,層層疊疊越來越刺目,黑霧一碰到白芒立刻化作青煙消散於空氣中。白芒形成了一把利劍,以不可阻擋的架勢貫穿黑霧刺進頭骨的口腔直搗黃龍!
白光猶如之前那些能量般消失在黑暗裡,短暫的沉寂後巨型頭骨突然開始顫抖,尖銳的慘叫聲刺得在場眾人幾乎失聰,耳膜的疼痛讓所有人本能地堵住了耳朵。原本不可一世的龐然大物此時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猛烈翻滾、晃動,如果它有雙手,一定會伸進自己口中扯出體內那四處破壞的東西。
它瘋狂地用頭頂撞地面,一下又一下,竟似想撞碎組成自己的黑曜石物質,可是土地比它想像的柔軟多了,除了砸出一個個土坑,完全傷不了根本,它第一次那麼痛恨創造者將它變得如此堅硬。
然而陷進黑暗的Harry此時也不好過,每消散一個怨魂,白光就減弱一分,這些黑暗完全由數不盡的怨魂形成,看到他就像看到了重生的希望,儘管他周身的白芒會完全摧毀它們,卻阻攔不了它們飛蛾撲火的本能!黑暗完全隔絕了外界,以至於Harry不能引導天地間的能量為己所用,只好不停催動魔力填補白芒,就算他和Snape的魔力再強,也禁不起這無窮無盡的黑暗消耗。
察覺到Harry的處境,Snape終於動了,猶如一隻巨大的蝙蝠,撲向翻滾的頭骨,能量凝聚在魔杖杖尖形成了一條長鞭,靈活地纏上巨型頭骨的門牙,手腕一翻,居然將那顆牙齒給掰斷了!一大團黑霧爭先從缺口湧出,立刻被洶湧而來的白光分解。“砰!砰!砰!”數道能量鏈鞭打著頭骨那兩排森森巨齒,看架勢就是要硬生生撬開它的牙關!
頭骨來回翻滾卻始終躲不過這些能量,Snape就像一個神出鬼沒的幽靈,明明眼看著就撞上了,又出現在另一面給它狠狠的一擊。對,創造者!巨型頭骨終於停下瘋狂的自殘行為,沖著無動於衷的Voldemort哀鳴著乞求,然而它的飼主僅僅給了它一個殘忍的諷笑,目光冰冷地望著它走向崩潰。
頭骨感到絕望而憎恨,隨著黑霧的消散,黑曜石般的表面開始龜裂,無孔不入的白芒鑽進縫隙,細小的裂痕越拉越長、越擴越大,最終在巨型頭骨無力的慘叫中撕裂了黑曜石。與此同時一道白光自黑暗裡飛射而出,Snape伸手摟住Harry迅速遠遁。
碎裂的巨型頭骨形成了紛紛揚揚的黑曜石,仿若被什麼牽引著,一顆顆嵌進了黑雲之上,好似一條豔麗的銀河,閃爍著驚心動魄的美。
Harry倚進Snape懷裡欣賞這致命的美景,如果不是在戰場,倒也十分浪漫。
卻在這時,異變突生!黑色的銀河沒有任何徵兆地急速俯衝向Voldemort!頓時,濃密的黑霧包裹住了黑魔王,一張張充滿仇恨的臉爭先恐後地撲進黑霧中心撕扯,發洩滿腔憎怒。然而黑暗君主豈是能輕易被算計的?比黑霧更濃重的黑暗撕開了包圍,如同一隻巨大的黑手捏碎一個個怨魂!
Voldemort臉色陰沉,他並沒有想過他創造出的寵物會噬主,竟然浪費了他近半的能量!而造成這一切的顯然是他那兩位親*的宿敵。Voldemort揮手間一股無形的力量排山倒海地朝Snape與Harry碾去!
兩條人影飛速彈射開來,其中一個略顯狼狽地撞向救世主這群人,腳跟用力跺進土地,推行了一大段距離才生生止住去勢。
“Evans!”哈利上前攙扶搖晃的青年,Snape隨即出現在他身邊。
“我沒事,只是有些脫力。”青年望著一切如常的救世主,果然體內魔力的多少並不會影響到對方,“哈利,接下來就靠你了。”
哈利聞言猛地抬頭對上青年的視線,在看過另一時空的巫師們的表現,他覺得自己根本比不上任何一個,這樣的他談什麼對付更加可怕的黑魔王?“我……”
青年目光一沉:“你必須阻止他,哈利。想想你曾經看到的!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哈利的腦海裡閃過了夢中的畫面,鄧布利多、西裡斯、萊姆斯、喬治、弗雷德……他的視線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最後停在魔藥教授的身上——還有西弗勒斯斯內普。他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眼底只剩下堅定:“我明白了,我會阻止他!”少年救世主遙遙對上了Voldemort的視線。黑魔王別有深意地眯起血眸,閃動著嗜血的光芒。
青年脫下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套進哈利的手指:“戴著它。”然後看向自己的*人。
男人緊抿著唇,頗有些不情願地脫下屬于自己的那一枚塞進斯內普手中:“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戴上!”
斯內普握緊還留有體溫的戒指,思想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就認命地戴了上去。刹那,哈利感覺澎湃的魔力充斥全身,好像隨時都會滿溢出來。兩人下意識地對視一眼,同時產生了一種莫可名狀的錯覺,就好像他們的靈魂在此刻緊緊綁到了一起,分享彼此的魔力、情緒、甚至是生命。
“這兩枚戒指會使你們魔力共用,並且能夠不受任何限制地隨時幻影移形到對方身邊……”青年還未解釋完,Voldemort已經不耐煩地發動了攻擊。
斯內普條件反射地抬手抵擋,顯得如此輕而易舉,甚至反彈的魔力還在地上刻下一道深溝,原本灼燒的黑魔標記似乎消失了一般,停止了活動。僅僅只是魔力共用就能做到這種地步?
同一時刻哈利也感受到魔力產生了輕微的震盪。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了,幾乎想也沒想,足尖一點飛躍而起,龐大的魔力讓他穩穩飄浮在半空,與騎著飛天掃帚不同,這種感覺令他自信心膨脹,仿佛一切盡被他踩在腳下。
望著少年救世主傲然迎向Voldemort,西裡斯毫不掩飾他的擔憂。Harry勸道:“你去只會使他分心。這是他的宿命。只有親自打敗Voldemort,才能解開他的心魔。”
“哈利波特。”Voldemort知道此時他的宿敵已經沒有再戰之力,就暫且讓他們享受一會兒,待他解決了面前這個小崽子,再一併算算總帳。
哈利平舉魔杖,沸騰的魔力噴射而出,與Voldemort的魔杖間形成了一條能量帶,刹那,天地變色,紅光綠光交相輝映,劇烈碰撞產生的衝擊波將地面的沙石塵土拍出數丈遠,兩人之間出現了詭異的真空地帶,一切聲響悄然遠去,變成了一場默劇,唯獨恐怖的力量不甘示弱地爭奪每一寸地盤。
只有直面Voldemort才能體會到那懾人的壓力,儘管有龐大的能量支撐,哈利幾乎快握不住魔杖了,魔杖源源不斷地抽取體內的魔力,還有天地間的能量,不受控制地湧入他的身體,哈利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中轉站,被迫重複著吸收、釋放的過程。他的神智有些模糊了,從扭曲的視線中看到,紅光一步步蠶食綠芒,向Voldemort逼近,似乎勝利只是時間的問題。
然而作為旁觀者的斯內普卻明白,哈利並不懂得運用和控制這些突然暴增的力量,只知道憑藉本能宣洩魔力,再這麼下去無疑會對身體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害!斯內普嘗試斬斷兩人的連結,但雙方形成的能量力場強勢地捏碎了任何企圖橫插一腳的事物。再這樣下去,還沒等到消滅Voldemort,哈利的身體就已經崩潰了。
無計可施之下,眼看著哈利越來越痛苦的表情,斯內普只能咬牙選擇冒險。幻影移形!黑影瞬間出現在少年身旁,立時,原本平衡的迴圈遭到了破壞,哈利對外界能量的吸收猛地凝滯,原本氣勢大盛的紅光頃刻間節節敗退。
斯內普抱著哈利自空中墜落,綠光堪堪越過頭頂,地面被轟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塵土飛濺四射,斯內普披風一揚將哈利牢牢護在懷裡。
吐出一口淤積在胸腔的血,喝下斯內普的魔藥,哈利頓感全身輕鬆許多。而Voldemort顯然也不好受,原本蒼白的臉色更青了,落在地面狠狠地瞪著他們,並沒有乘勝追擊。經此一戰,哈利再也不敢跟對方硬拼魔力,他決定近身格鬥。他有斯內普的魔藥,Voldemort卻什麼也沒有,他料定對方受的傷比自己更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毫不猶豫地朝Voldemort沖去!
“這個白癡!”斯內普暗罵一聲,只來得及對著少年遠去的背影甩了個防禦咒,緊追而上。
立於原地以逸待勞的Voldemort抬手就是一個死咒,哈利反應迅速地就地一滾,還未等他調整狀態,接二連三的咒語如疾風驟雨迎面撲來,逼得他只能不斷躲閃,別說近身了,還不得不後退。相比Voldemort老道的格鬥經驗,少年救世主根本不夠看,要不是他擁有異于常人的作戰天賦,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當斯內普加入戰局,場面才趨於穩定,或許是因為那對戒指,兩人的配合充滿難言的默契,一攻一守穩紮穩打步步逼近,給Voldemort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原本氣定神閑的黑魔王變得焦躁起來,接連施展了幾個大招,試圖拉開距離。
機會!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啪!”Voldemort手中的白骨魔杖脫手而出,斯內普在身後推了哈利一把,能量自腳下猛地爆發,猶如一頭氣勢洶洶的雄獅張開血盆大口飛速撲咬向獵物!面對眨眼近身的救世主,失去了武器的Voldemort腳步亂了,哈利手中的魔杖在他眼裡仿佛化成了一把匕首,往他的心口紮來!Voldemort本能地後退,直到一根魔杖抵住了他的後心,是斯內普!
哈利的眼睛對上斯內普黝黑的雙目,無需言語,兩人的咒語同時脫口而出:“Avada Kedavla!(阿瓦達索命)”
“不——!”Voldemort驚恐地低下頭,綠色的光芒破開胸口,吞沒了昔日的黑暗君主。綠光裡,皺紋爬滿了Voldemort蒼白的皮膚,體內的水分蒸發殆盡,只剩一層皮貼著骨架,“不!我不會死……不!!!”最後,兩點腥紅終於自深陷的眼眶中消失,Voldemort的身軀逐漸碎成了灰燼,只剩下那一襲黑袍,孤零零地飄落地面。
Voldemort死了,以他自己從未想像過的方式,終結了飛離死亡的神話。
籠罩于霍格華茲上空的黑雲慢慢散去,城堡的地基在低沉的轟鳴聲中緩緩下沉,月光重新照耀大地,為滄桑的霍格華茲城堡增添了一抹傳奇的色澤。
忽然,一個幽藍的光洞出現在曠野之上——時空之門!
Draco率先走出了城堡,隨後是拉著Bady和Teddy的Hermione,攙扶著Ron的Neville。
Harry從少年救世主的手中接過兩枚戒指,微笑著摸摸他的發頂:“再見。”然後握住Snape的手,率領眾人踏進時空之門。光洞自他們身後閉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最後才發現把盧平忘了OTZ,算了……就當他在幫忙處理城堡的內亂吧!
這場戰爭中卡最久的反倒是最後哈利和Voldemort的決鬥,老子是真心想直接一個阿瓦達解決掉黑魔王啊!
對了這章不是結局,下一章才是。
貼一張我以前畫的頭骨


61類似愛情【大結局】


   時空法則:不同時空相同的兩人同生共死,當一切回歸原點,將自動修正時空中產生的漏洞。

    ……

    伏地魔終於死了。

    哈利作為殺死伏地魔的英雄之一,並沒有加入狂歡,而是被龐弗雷夫人逮去做了全身檢查,確認沒事後,回到寢室倒頭就睡,足足睡了將近一整天,才被活活餓醒了,撲到廚房狼吞虎嚥地填飽肚子,活力再次回歸他的身體。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哈利伸了個懶腰腆著肚子慢騰騰地散步消食,身上的重擔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可還未等他享受清淨,一群蘿莉、正太旋風一般把他包圍了起來:“學…學長能給我們簽個名嗎?”數雙星星眼緊盯著他,仿佛只要他拒絕立刻會被淚水淹沒。

    好不容易擺脫了這群低年級的小巫師,哈利又被圍觀了一路,時不時會有人跑過來要簽名,矜持一點的也用崇拜甚至敬畏的目光望著他。哈利感覺自己就像在做夢,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圍著他旋轉,不就是殺了個伏地魔嗎?再說當時還有個斯內普呢!如果沒有斯內普,他根本不可能單挑伏地魔好嗎!

    眼看到前方聚集了一大群人,哈利悄悄地打算繞道,突然有人猛拍他的肩膀:“喲,哈利,睡得還好麼?”

    哈利嚇了一跳,回頭發現是赫敏不由松了口氣,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放心,前面是羅恩在說書呢。”赫敏略帶鄙視沖著那群人抬了抬下巴,“城堡內亂的時候我們和幾個同學躲在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裡,羅恩不知怎麼被一個想加入食死徒的斯萊特林給捅了一刀,如果不是鄧布利多教授及時趕到,他就死定了。羅恩非得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破壞了食死徒恐怖計畫的大英雄,居然一點都不害臊!”

    哈利有些目瞪口呆,最後只好喃喃道:“那他現在的傷沒事吧?”

    “哼,你看他像有事的樣子嗎?”赫敏上下打量哈利,“倒是你,你沒受傷可真幸運!”

    “哈哈,運氣而已。要不是斯內普……”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到斯內普,哈利的心裡就會湧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對,要不是斯內普自己早不知死多少次了。可是這種感覺又不像是感激,而是更複雜的……

    “哈利!”沒等他想清楚,迎面而來的西裡斯就攬住了他的肩膀,“走走走,阿不思有事找我們。”

    向赫敏道別,哈利跟著風風火火的西裡斯來到校長室,除了鄧布利多,校長室裡還有斯內普、魔法部部長福吉、幾位元他不認識的巫師以及記者。“啪!”一聲輕響,哈利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強光。

    “這位先生,您的規矩呢?”斯內普伸手壓下記者的攝像鏡頭,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不悅。那位元記者猛地打了個哆嗦,整個身體都縮了起來。

    “咳,哈利來坐。”鄧布利多將少年拉到他身旁,“這次叫你過來,是希望你能描述一下事情的經過,包括你是怎麼從聖芒戈出來的。”老人環顧四周豎起耳朵的聽眾,“我說過,今天哈利說清楚了,以後你們不得再以任何理由打擾他的正常生活。他還只是個學生,不是什麼明星、政客。”眾人點頭如搗蒜,偷偷掏出一些記錄工具。

    哈利明白鄧布利多已經幫他解決了很多麻煩,他努力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一切,又似已經過去很久,他一邊回憶一邊道:“我那天在聖芒戈,有個護士——應該是食死徒用複方湯劑假扮的——進來給了我一些藥,我沒想到它是門鑰匙,就被帶到伏地魔面前。”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大部分人都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哈利知道伏地魔吸收了他腦袋裡的魂片,但他換了種說法,“他折磨我,然後我暈倒了,並不知道是誰救了我。”

    鄧布利多補充道:“當時正在舉行三強爭霸賽的第二關,克魯姆剛剛完成任務,哈利就獨自一人突然出現在主席臺上,緊接著伏地魔追過來了,我暫時攔住了他,讓西裡斯把哈利送回校長室治療。”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西裡斯死了,鄧布利多教授死了,還有斯內普……”哈利抬頭對上魔藥教授深不見底的眼睛,又如同燙到一般迅速轉移視線,“還有許許多多人死在戰爭中。夢裡有人對我說,我們不能向命運低頭,我們必須阻止它……”是誰?究竟是誰的聲音,為什麼如此熟悉,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哈利緊緊皺起眉頭,神情恍惚,他好像忘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非常重要的人……

    “哈利。”鄧布利多的聲音驚醒了他。

    “啊,抱歉。”哈利晃了晃腦袋繼續回憶,“然後我醒了,與西裡斯、萊姆斯一起走出校長室。這個時候霍格華茲已經開始亂起來,為了看清外面的形勢,我和西裡斯登上最高的塔樓,當時斯內普教授跟德拉科也在場,我們看見了食死徒大軍。喬治、弗雷德給我們拿來飛天掃帚,我們沖向戰場想要阻擋食死徒,霍格華茲也派出一大群銅像以及石像鬼軍團。就在這時,伏地魔創造出一個巨大的頭骨,那個頭骨開始吞噬食死徒,變得越來越強大。最後不知為何脫離了伏地魔的控制,反噬其主。頭骨被打散後,伏地魔也受了傷,我一想到那個夢,就衝動地上前攻擊他。”

    “你也知道是衝動。”斯內普不由冷笑一聲。

    哈利尷尬地抓抓頭髮:“呃,反正最後是斯內普教授救了我……然後我們兩個聯手打敗了伏地魔。其實要不是伏地魔之前受了傷,我們是不可能那麼輕易打敗他的。”他還記得與斯內普並肩戰鬥時那種難言的默契,似乎有什麼把他們的靈魂牢牢綁在了一起,每一步、每一次攻擊、每一個咒語,都在互相配合,那種感覺令人沉醉,是生死間被激發的潛能麼?沉默了一會兒,哈利最後總結:“就是這樣了。”

    “你們用了什麼咒語?為什麼那個人的屍體會化作灰燼?”福吉追問。

    斯內普搶在哈利之前回答:“我用的是索命咒。”

    “什麼?!那是違法的!”福吉尖聲叫起來。

    斯內普挑眉:“那您認為什麼咒語能夠殺死黑魔王?哦,或許我們該留著他,等您親自來活捉?”

    “這…這……”福吉不停用手帕擦著額頭冒出來的汗,“那…索命咒的效果也不是化作灰燼!”

    “呃,或許是因為伏地魔不是人?”哈利弱弱地介面,一時間全場陷入一片沉默,這還真是……唯一的解釋了。

    走出校長室,哈利長長地松了口氣,偏頭發現身旁站著的人是斯內普,條件反射地後退了一步:“教授。”

    “波特。”斯內普給了他一句忠告,“不要因為虛名迷失自己。”然後黑袍一揚離開了走廊。

    哈利呆立原地,也不知想些什麼,緊跟著出來的西裡斯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哈利,斯內普沒對你做奇怪的事吧?”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斯內普對哈利別有所圖,並且只要看到他們兩人站在一起,他就想撲到詹姆斯的墓碑上痛哭自己沒能看好哈利讓哈利被斯內普……等等,哈利被斯內普怎麼了?

    “什麼奇怪的事?”哈利看著西裡斯古怪的表情,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哦,沒什麼……”糾結了一會兒,西裡斯決定不去思考內心那詭異的念頭,拉著哈利往前走,“對了,為了慶祝伏地魔被消滅,魔法部決定舉辦一個慶典,你要不要參加?”

    “不去。”哈利一口回絕,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讓他無所適從。

    西裡斯在一旁出餿主意:“其實你可以用增齡劑,然後戴個面具,實在不行把髮型換換,這樣誰能看出你是誰?伏地魔可是被你打敗的啊!不參加這個慶典你不覺得遺憾嗎?”本來魔法部是想請哈利參加的,被鄧布利多以哈利還是學生為藉口拒絕了。西裡斯自然知道鄧布利多這是要保護哈利,但只要不讓哈利抛頭露面,偷偷參加還是可以的嘛——喜歡湊熱鬧的教父這樣想著。

    哈利也猶豫了,如果不會被認出來……

    慶典那一天,在西裡斯的慫恿下,哈利還是決定去看看,這自然瞞不過羅恩、赫敏。於是三人一人一瓶增齡劑,穿上禮服戴上面具,偷偷摸摸地跟著西裡斯離開了霍格華茲。

    哈利望著全身鏡中的那個青年,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微笑,還有那雙熟悉的翡翠綠的眼睛,仿佛有一個聲音在說:“你好,小哈利。”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卻只碰到了冰冷的玻璃,他眨眨眼,鏡中的青年也眨眨眼。這是他自己,喝下增齡劑的自己。

    “我們該走了,哈利。”赫敏催促道。

    慶典的流程很無聊,首先是魔法部的歌功頌德,福吉將功勞儘量往身上攬,真正的英雄卻一個也沒出現。當哈利忍不住想提前退場的時候,福吉終於結束了長篇大論,隨後就是晚會。

    羅恩赫敏去跳舞了,哈利走到一旁選了些點心填飽肚子,一邊漫無目的地觀察。場中留了大片空間作為舞池,一部分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高談闊論,像他這樣戴著面具的也不少。

    哈利十分清楚,什麼為了慶祝消滅伏地魔,不過是給這些政客名流一個吃喝玩樂的藉口罷了,大部分人根本沒有直面黑魔王的機會,還沒緊張多久,伏地魔就被解決了,真正受到影響的卻是與世無爭的霍格華茲。

    他們千辛萬苦解決伏地魔,就是為了讓眼前這些人繼續吃喝玩樂?哈利的心情越發苦澀,隨手拿起一個盛有漂亮金黃色液體的酒杯往嘴裡灌了一口,辛辣的熱量從咽喉一直燒到了胃,令他原本冰冷的身軀逐漸暖和起來。

    “能請您跳支舞嗎?”一個女聲打斷了哈利的思考。哈利微微一愣,自己的面前站著一位同樣戴著面具的女人,金色的卷髮披肩,一身火紅長裙襯托出火辣的身材,穿著高跟鞋都快與哈利平齊了。女人的目光充滿毫不掩飾的挑逗,性感的唇角上揚,顯得自信而高傲,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可她面前的只是一個青澀的少年,哈利臉紅了,好在有面具遮擋沒人能看清楚,但他下意識後退的舉動卻引發了女人的好奇,也跟著近前一步,甚至貼上哈利的身體,嘴唇貼近哈利的耳朵:“先生?”

    “抱歉,他已經有伴了。”沒等哈利回答,一隻有力的手臂已經將他拉進一個堅硬的懷抱。

    女人抬頭對上一道淩厲的視線,再看看乖乖被對方摟進懷裡的獵物,倒是挺般配的,她並不做糾纏,優雅地點頭:“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然後俐落地轉身,心底暗歎,這年頭,好男人都有男人了。

    哈利全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他自然知道身後的胸膛屬於誰——是斯內普,當然是斯內普。他怎麼可能忘記,三強爭霸賽的舞會上,他就是服用了增齡劑跟斯內普跳了一支舞,想必斯內普也已經認出他。

    男人一言不發地按著他的肩膀將他轉過來面對自己,哈利看到對方也戴著面具,卻掩不住那雙深邃的眼睛,當它們專注地盯著他時,他感覺整個靈魂都跟著沉淪。直到斯內普摟著他的腰拉著他步入舞池,哈利才回過神。等等,他們真的要跳舞?難道斯內普沒有認出他?

    哈利掙扎了一下,卻被斯內普摟得更緊:“別亂動。”男人在他耳邊低聲警告,捏了捏他敏感的腰部,哈利腳下一軟,對方及時撐住了他。男人低頭湊近,兩人面具的鼻樑部分頂在一起,哈利感覺到對方悠長的呼吸,剛剛退熱的臉頰不知為何又燒了起來,視線模糊,他以為斯內普要吻他,但是沒有。男人漫不經心地問:“你喝了酒?”

    “……嗯?”哈利的反應開始遲鈍,儘管被斯內普帶著,他的舞步依然混亂,時不時踩到對方的腳。

    斯內普放棄了跳舞,攬著哈利退到一旁,順手又從服務員的託盤上端起一杯香檳,只是沉默著自酌,似乎在等哈利自己清醒一點。

    哈利忽然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熟悉,嘴唇上仿佛還殘留著柔軟的、熾熱的觸感,還有人嘲笑他的酒量與腦容量成正比……然後他看到他和斯內普在接吻——等等,為什麼他能看見他們接吻?……斯內普拿著毛巾擦拭他的身體,每一寸移動都會帶起一連串電流……還有一隻修長的手,握住了他蓬勃的欲望,舒緩他體內的燥熱……究竟是誰……梅林啊,那是斯內普……!

    哈利分辨不清這些畫面究竟是回憶抑或只是他自己的幻想,他無意識地貼緊了身旁的男人。男人沒有拒絕,任由他抱著自己磨蹭,卻也不做回應,這讓哈利感到沮喪,斯內普根本不會回應自己感情——什麼感情?不,他不知道,他只是尊崇身體的本能儘量靠近男人,近一點,更近一點……

    哈利的雙手攀上斯內普頸子,努力湊近對方的耳朵想說什麼,卻因為全身軟綿綿地使不上力氣,頭仰得都酸了,那隱藏在黑髮中若隱若現的耳垂還遠在天涯。終於男人施捨一般地低下頭,哈利用帶著極度委屈的哭腔陳述:“你不愛我……你愛莉莉!”下一刻天雷勾動地火,男人的雙目猛地眯了起來,偏頭咬住了哈利的嘴唇。

    “唔唔……”疼痛令哈利本能地掙扎,卻被強硬地按進對方懷裡,血腥味於口腔中蔓延,哈利的眼角滲出淚水,腦海一片混沌,不應該是這樣的啊!明明應該是舒服的……“嗯……”柔軟的舌輕舔去唇上的血漬,就像哈利想像的那樣,原本粗暴的吻變得纏綿起來,男人濕熱的舌撬開他的牙關,糾纏他的舌尖,輕輕吮吸,舔舐纏綿,在口腔裡的每一寸角落留下自己的味道。

    深沉的曖昧的吻直吻到哈利忘記了呼吸,哈利感到一陣暈眩,緊接著身體就陷進了一張大床,他還沒想明白晚會上怎麼會有床,一具散發著熱量的身體就壓住了他,似乎能夠灼燒他的靈魂。

    臉上的面具被取下,然而未等哈利看清周圍的情景,一隻手立刻蒙住了他的雙眼,那雙唇再次激烈地吻了上來,帶著極具侵略性的情.欲,陌生的感覺自體內升起,讓哈利害怕地想要逃離,卻又不由自主地渴望親近。

    當疼痛貫穿身體,男人緊緊地擁抱住他,一種強烈的感情焚燒著他們的理智,將他們融合在一起……

    快感沉沉疊疊地堆積,直到攀上頂峰,他聽見男人在耳邊低聲歎息:“哈利……”

    ……

    作者有話要說:【燈都拉成這樣了,可別給老子鎖了啊!!!

    【如果我說本文就這樣完結了會不會有人砍了我……

    【好吧……為了攢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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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年後——

    英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傲羅司司長哈利?波特大步走向魔法部的大門。

    “哈利!你又偷跑!”魔法部副部長赫敏?格蘭傑挺著懷孕八個月的大肚子以驚心動魄的速度追了上來,身後還追著攙扶不及的羅恩。

    “哎哎!你慢點……哈利站住!”羅恩終於怒了,抬手一道咒語直直劈向前方的哈利,卻被後者俐落地躲了過去,但這一躲給羅恩爭取到了時間,“咄咄咄”一連串尖銳的石棱柱從天而降釘在地面,密密麻麻擋住了哈利的去路。

    然後副部長大人一下子抓住了脫逃的傲羅司司長。大廳裡腳步匆匆的路人們早已習慣了隔三差五就要上演的這齣戲碼,沒有一個人駐足圍觀。

    “今天你必須參加晚上的慶典!”赫敏女王雙手叉腰怒氣衝衝,“這可是消滅伏地魔十三周年的慶典,在過去十二年裡你一次都沒有參加!”

    “誰說的,第一年的晚會我們可是一塊兒去的……”哈利虛弱地反駁。

    “你還敢說!?”赫敏更加憤怒了,“當年是誰說都沒說一聲就把我們丟在晚會上一走了之?我們找了你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才發現你居然回寢室——睡!著!了!”

    “冷靜,赫敏……”而且這明明不是我的錯……“咳,總之,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哈利給了兩人一個燦爛的笑容,“Disapparate!(幻影移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消失了。

    淒涼的風卷著一張廢紙從眼前飄過。短暫的沉默後,赫敏咬牙切齒地掐住羅恩的胳膊:“魔法部不是下了禁制嗎!為什麼他還能幻影移形?!”

    而此時出現在魔藥大師工作室裡的哈利已經聽不見任何咆哮了,一把抱住緊盯著坩堝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晚上我們要喬裝成什麼身份去慶典玩?”這可是他們之間的小秘密,持續了十二年的傳統。

    男人皺眉熄滅包圍著坩堝的火焰:“你毀了我的魔藥。”

    哈利不以為然地瞥了眼坩堝:“這有什麼,回來再補償你。”他抬起兩人十指相纏的左手,無名指上兩枚戒指交相輝映,“今天我把幻影移形給研究出來了!只要戴著這兩枚戒指,就可以不受任何限制地瞬移到對方身邊。怎麼樣?厲害吧!”

    “嗯。”斯內普不置可否,自從擁有這兩枚戒指,哈利就對煉金術產生了詭異的熱情,試圖賦予戒指一切有用沒用的功能,比如魔力共用,再比如今天的幻影移形。

    “我總覺得肯定還能再往上面添些什麼。”哈利把玩著斯內普的手指,“比如反應對方的情緒?”

    “啪。”斯內普拍了哈利一巴掌,惹得得意忘形的青年炸毛跳出他的懷抱:“不許拍我屁股!”青年旋風一樣卷出工作室,在關門前探頭沖他齜牙,“今年你穿女裝!”然後“砰”地一聲甩上了門。

    望著哈利溜出視線範圍,斯內普目光柔和,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的,不是嗎?

    至於女裝,你認為最後穿上的會是誰?

    ——THEEND——

    這回真的全文完結了!過幾天會開定制,重塑和顛覆也會重開,到時候可能會再開一個三套書的合集(節省運費)。

    PS:這張拉燈的肉會放在定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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